“真是费劲！”


    阿撒兹勒的意识波动如尖锐的金属刮擦，在切赛斯脑域炸响，徒添焦炙。


    只是躯壳的碰撞，震颤的间隙，或深或浅，西芙紧咬下唇，连喘息都克制得近乎冷漠，她都将情绪锁进坚冰，绝不让脆弱的蛛丝泄露分毫。


    高高垒砌的警觉被切赛斯一层层剥开，西芙紧绷的脊背终于卸去弓弦般的张力，化作柔韧的藤蔓。


    他本能地别过脸，却被她颤抖的指尖强行扭转。


    “我可以转过去。”


    欲望如燎原野火，将所有彷徨与恪守的准则尽数焚成灰烬——那些曾如磐石般的原则，此刻在汹涌的本能面前，不过是海浪中沉浮的沙砾。


    足够尽兴的时候，切赛斯肩胛骤然迸发墨绿色的炎狱之火，与翡翠色能量绞成狂乱的漩涡，在西芙腕间缠绵盘绕，似有生命般亲昵舔舐。


    女王修长的手指扣住他银丝般的长发下压，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对方下颌，眼底翻涌着利弊权衡的冷光。


    切赛斯抬眼看见西芙皱着眉，她更像在思考——也许这不是糟糕的决定。


    “这样足够了吗？”


    “别停，黑骐正在来的路上。”


    “我不懂，实在是不懂。”


    “再过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切赛斯闷哼一声，撑起身躯又爬了上去。


    西芙仰起的腰肢勾勒出惑人的弧光，瞳孔蒙着层迷离的雾翳。


    又是一阵温柔地突袭，像足够温润的春日里洒落馥郁迷人的花瓣。


    潮水很快打了过来，又逐渐漫过堤岸。


    他们强压下即将破喉的欢呼，相视而笑。


    西芙忽然捧住切赛斯的脸颊，五指几欲掐入肌理。颈间涌出的黑色能量如墨染宣纸，瞬间吞没她的指甲与手背，又在须臾间消散于无形。


    切赛斯长舒出郁结已久的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化作林间翩跹的蝶。


    他觉得是时候让气流在唇畔舞蹈了。


    尖锐的哨音撕裂空气，整个空间爆发出水晶迸裂的脆响。


    裂痕如蛛网在他的虹膜倒影里绽开。


    黝黑、嶙峋的四腿生物从时空裂痕里破壁而出。


    四足生物急刹骤停，振翅嗡鸣震得空间泛起涟漪。


    “都是真的......那些记载都是真的......这是一匹藏在恒隙中的麒麟角马，可以伴随你穿梭时空的黑骐。”


    切赛斯意识到黑骐多半也是诞生自星网镜渊，他望着神兽棱角分明的轮廓，忽觉召唤它的念头竟如呼吸般自然，仿佛灵魂深处早有既定的契约。


    “接下来呢？我们该做什么？”


    他起身时，伤痕累累的躯体与曜石般的黑骐宛如命运的双生镜像。


    “夜蚀，我想我应该这样称呼你，”西芙不自然地望向舷窗远处，“我已完成宿命的一环，接下来，我想享受哪怕片刻的......”


    “自由。”夜蚀回头，语气斩钉截铁。


    “至于这个已经无可救药的现实维度，就先交给你吧。”


    “的确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小心那些埃尔星人，切赛斯，”西芙神色骤冷如淬霜的刀刃，“他们正在迫切地寻找着什么。”


    夜蚀扣住她的手腕，眼中燃起探究的幽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只知道他们称这个东西为‘永痕颤指’，丢失在了虚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