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 第1章,两世 大乾,沧州,滇南府城。 鳞次栉比的街道屋舍之间,宽敞的青石板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穿梭如织,交杂着各种叫卖声。 一个乞儿穿着的衣服发白破洞,却是洗的干净,看模样不过十六七岁,身形瘦弱,甚至不太撑得起衣服,在距离一对小夫妻三尺前停下:“相公、夫人吉祥,祝两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小夫妻中的丈夫是个读书人,听得这小乞儿称呼自己‘相公’,心中微喜,看对方都只觉更顺眼了些,再加上正是新婚不久,对方说的吉利,想着便是讨个口彩也罢,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扔进对方豁了口的破碗。 “多谢相公、夫人!多谢相公、夫人!”庄瑾赔笑着作揖,连连道谢,目送夫妻俩离开,暗道乞讨也是一门学问啊! 干一行,爱一行,数月以来,他将乞讨当作一门学问钻研,果然有效果。 捡其中一二经验来说,比如:乞讨之时,身上不说多干净,至少不能有刺鼻气味,让人见了就远远避开,但也不能太好,衣服上的破洞、补丁比路人都少,人家还怎么怜悯掏钱? 除此之外,是个闷葫芦也不行,要敢开口,但像是说一句老爷夫人吉祥,就跪下磕头,比谁磕得更响、更用力,如此卷也是没前途的,要学会察言观色,对待明显大字不识的不能文绉绉,要说大白话,见到怀孕的妇人祝人家肚里是个大胖小子…… 庄瑾最喜欢的乞讨对象一是怀孕妇人,二是这般的小夫妻,三是…… 这时,他见到一人,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来到赌场门口,对着一人躬身大声道:“小子见过大爷,大爷今个儿红光满面,这是福星高照、财源广进的吉兆呐!” “说得好,赏!”这赌客是个大老粗,却也向往文化,又赢了钱,心情正好,听到这话当即往怀中一摸,微顿了下,随后大笑着抛下一物,落在破碗中发出叮铃的清脆悦耳之声。 那是一角碎银子! …… “碎银子!这一角碎银子少说也值大几十钱!”不远处,另一个探头探脑、瘦瘦矮矮的小耳朵乞儿,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这小乞儿叫作小耳朵,前日凑巧看到庄瑾连续多次讨到赏钱,想到自己乞讨时被嫌弃模样,好半晌才能讨到一二钱,今日悄悄跟踪过来偷师,暗道:‘好小子,我怎么说,这些日子不和我们往菜市、米市这些地方挤了,原来是学会了这等本事!’ ‘没想到啊,平日里这个闷不吭的,讨钱时这么会说话!’ 旋即,他又是暗暗兴奋:‘学到了!学到了!有了这一手,我必然也能讨到大钱!’ 小耳朵心中火热,看到庄瑾还留在赌坊门口,便去到另一边街道,准备先试试这个‘早生贵子’的吉利话,可连续见到几个妇人,凑上去时人家都掩着口鼻嫌恶绕开了。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妇人主动过来,小耳朵脸上一喜,本想像往日一般问候一句吉祥、然后跪下磕头讨钱,可想到方才偷师所学,顿时止住了,上前两步赔出笑脸大声道:“夫人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王寡妇看到小耳朵,想到自家没了爹的儿子,心中可怜,本想过来施舍两钱,没曾想到了跟前,就听到对方早生贵子的‘祝福’,顿时脸都绿了。 她一个寡妇,怎么来的‘子’?那只有一个可能:通奸,这是坏她贞洁牌坊、要她浸猪笼啊,不由嘴都气歪了,劈头盖脸将篮子砸了过去。 小乞儿说完就微仰起头,一脸期待看去,心中欢喜,想着对方听得高兴了能赏自己多少钱,却没料到劈头一个篮子砸来,吃痛之下顿时像是老鼠吱溜一声跳了起来。 …… 庄瑾不知道小耳朵东施效颦,弄巧成拙,继续走街串巷寻找好心人,直到傍晚,算了下今日收入,又估算了下总身家,暗道:‘一两银子,终是攒够了。’ 这时,他忽而看到不远处路过的一个身穿衙门官服之人,不动声色沉默蹲下,低下头将碗往前推了推,故作瓮声道:“路过的老爷行行好!” ‘这就是前身那位大伯。’庄瑾余光瞥去一眼,见到那人随着人流离开,心中暗道。 庄瑾非是此世之人,按照前身记忆,数月之前,城中沈家、药王帮相斗,当晚城中大乱,前身老爹因此身死,大伯、小叔盯上前身一家家产,并想要将前身、前身娘亲发卖,前身娘亲是个心细之人,察觉对方企图后虚与委蛇,设计让前身逃走,自己却为保清白投井…… 前身逃出之前,前身娘亲给前身做了一番伪装,如更换衣服、脂胶和泥在脸上点痣,这让前身没被大伯、小叔搜寻找到,再后来,前身带走的少许银钱花完,冻饿而死,这才有了他的到来。 ‘前身名字、相貌,竟都与我前世一致,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庄瑾想不明白,微微摇头,也不再多想,将思绪拉回前身身上:‘一般来说,老爹身死,还有前身这么一个十六岁的男儿,前身大伯、小叔也不会如此不顾吃相……这其中另有缘由,前身大伯、小叔乃是一母同胞,老爹乃是老爷子生前另纳的一房所生,老爷子给了老爹一份资财分家,让前身大伯、小叔一直耿耿于怀,这才有老爹死后的如此遭遇。’ ‘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数月前那一场大乱,是劫难,却也未尝不是机遇,毕竟,死得人的多了,空出来的位置自然也就多了,前身大伯在衙门,小叔在药王帮,他们想要上进,自然免不了疏通关系,而疏通关系少不了真金白银,这才盯上前身一家。’ ‘话说回来,无论缘由如何,前身这份因果我接下了。’这其实并没有选择,庄瑾不接下这份因果,难道前身大伯、小叔就会放过他?他可不会如此天真。 ‘前身大伯、小叔,一个府衙文书,一个药王帮普通帮众,在真正有权势之人看来,也就比普通人稍大一点的蝼蚁,但对一个乞儿来说就是山岳之重。故而,就算为了自保,明天沈家第三次招收武生,也势在必行!’ 前身记忆中,沈家独霸府城上百年,药王帮不过新近崛起的挑战者,只要通过沈家的武生考核,成为真正武者,进入沈家,前身大伯、小叔也就不足为惧了。 “武者啊!”庄瑾心中生出企望,在街上乞讨时,他曾看到过一次武者出手,轻飘飘一掌就将另一人打飞丈许,知道此世是真正有超凡力量的:“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归于自身的伟力,这才是真正的通天路!” 他如是想着,手中提着一根打狗棍,路过一处摊子,脚步微顿,看了摊位上的烧饼、包子、馒头、窝头等,最终要了两个白面馒头,随后便向着自家落脚地赶去,途经一条偏僻街巷,忽而察觉到什么止步。 前方,一行人拦路。 …… 第2章,拦路 “小哑巴,听说你今个儿发了财,哥哥恭喜你啊!” 一个模样三十来岁、身材高大、右眼眉梢有道疤痕的大汉手持一根水火棍,带着六七个小乞儿,堵在前方,其中就有小耳朵,脸上带着痛恨与快意,显然是之前偷师不成反被打,记恨上庄瑾了。 ‘小哑巴’是庄瑾的绰号,前身遭逢大变,沦落乞丐,自是沉默寡言,他穿越过来,本着多说多错的想法,为了隐藏身份,也没作改变。 “谈三。”庄瑾看去此人,皱了皱眉。 谈三本是良家子,好赌博,后来败光家产沦落乞丐,成了乞丐后仍是好吃懒做,仗着人高马大欺负小乞丐,喜欢借钱,当然,说是借,从来没有还过。今日这就是‘强借’来了,或者说,是抢劫来了。 ‘想来是今日得到那一角碎银子赏钱,被哪个小乞儿看到,告诉这谈三,才会有这一遭……至于这个告密之人……’ 庄瑾看向谈三身后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小耳朵,料想大概就是此人了,不由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小耳朵下意识胆怯避开目光,可随后又反应过来,此时自己身边这么多人,有什么好害怕的,该怕的应该是庄瑾才对,想到这里,不由左右晃晃身子,挺直胸膛,瞪大眼睛睨向庄瑾。 ——这和富家少爷身边的狗腿子般,如出一辙、狗仗人势的小模样倒是活灵活现。 庄瑾目光掠过那些小乞儿,定在谈三身上,知道此人才是核心:“谈三,你平日里强行向别的乞儿借钱,如今又威恐他们,带着他们来抢掠,可曾想过‘侯爷’?莫要给自己招灾。” 此‘侯爷’非真侯爷,是一个诨号,其人名为侯勇,乃是这一片地域的乞丐头子,每月向乞儿收取保护费,谈三、庄瑾、小耳朵等等,都算是侯爷的手下。而这谈三背着侯勇向乞儿‘借’钱,如今甚至变相来抢,若是让侯勇知道,有这谈三的苦头吃。 这话是在点谈三,你莫来惹我,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去向侯爷告状,咱们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谈三自是听懂了,没想到平日闷不吭声的‘小哑巴’能说出这番话来,不过看出庄瑾不想惹麻烦的心思,视作软弱,对一贯欺软怕硬的他来说,看你弱本能就要上去狠咬一口,哪肯放过? 同时,庄瑾话中威胁之意也着实戳中了他的软肋,让他颇有些恼怒,尤其是看到身边小乞儿听到侯爷名讳纷纷缩着脑袋,如同鹌鹑模样,更是将这份恼怒放大:“我招不招灾不用你管,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吧!” “呵,小爷今个儿不将你收拾服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不姓谈!”说着,他给身后的小乞儿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围了上去。 ‘若是聪明人,方才就该借着台阶下了,可惜遇到个蠢货。’ 庄瑾自非怕事之人,不过是想到明天的武生招募,不想在今日多惹麻烦罢了,但见谈三态度,知道今日注定不能善了,便也消了此念,看向那六七个小乞儿道:“谈三强借你们银钱,此事瞒着侯爷,还不快快将他绑了,送押侯爷那里?到时,说不得还能讨回你们借出的银钱。” “你们也不用怕谈三报复,以侯爷性格,谈三被绑去必是好死都难啊!” 这话一出,包括小耳朵在内的六七个小乞儿顿时停下动作,暗自思索,都觉此话似乎有理,微微骚动。 “好小子!” 谈三没想到平日不吭不响的‘小哑巴’这么厉害,一句话就差点策反这些被自己强逼拉来的小乞儿,甚至,他自个儿都有些被这后果吓住,心中有些暗暗后悔招惹庄瑾的同时,也感觉有些骑虎难下,却也知道此刻万万不能露怯,不然这群欺软怕硬货色怕是会一哄而上,真将庄瑾的话变成现实。 “谁敢动你谈爷?” 情急之下,谈三大喝一声,露出那副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倒也有三分气势,配合过往积威,唬得六七个小乞儿暂时不敢轻动,旋即又一咬牙承诺道:“‘小哑巴’今日讨得一角碎银子,少说值大几十钱,等会儿取来分你们一人十钱。” 十钱!这是大多数乞儿乞讨好几日所得了! 对这些眼皮子浅的乞儿来说,这诱惑不小了,顿时将绑了谈三的念头抛在脑后,看向庄瑾一个个目露凶光,如同饿狼。 ‘乌合之众,不足与谋!’庄瑾暗叹一声,脸色忽而大变:“侯爷,您怎么来了?!” 一声侯爷,顿时将六七个小乞儿从贪婪中清醒,下意识扭头看去,反应最大的还是谈三,身体激灵灵一颤,差点没瘫软在地。 ——这是庄瑾方才故作铺垫,描绘谈三落到侯爷手中的后果,此时又诈称侯爷来了,真是险些将谈三吓得肝胆俱裂。 也就在这个时候,庄瑾突然动了,手中前段磨得尖锐的打狗棍一棍刺中谈三手腕,让其手中不知从哪寻的衙门水火棍应声掉落,旋即,又是狠狠一棍狠狠砸在谈三右腿,让其半跪下来。 这一刺一砸,真是又快又狠,在下一瞬疼痛似乎才传递过去,让谈三发出凄厉惨嚎。 那六七个小乞儿发现身后没有侯爷,意识到受骗,正想回身寻庄瑾晦气,却忽地听到惨叫,回头就看到谈三半跪在地,脸色发白,额头大滴汗珠涔涔滚落,而手臂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血流如注,刺目无比,都不由被这一幕惊得向后退去,旋即又迎向庄瑾睥睨扫来的目光,皆是不敢对视,纷纷低头,一个个怯弱如羔羊。 大局已定! 庄瑾深知这群人的脾性,既凶狠,又软弱。 ——说凶狠,是因为这群人生活在最底层,是与野狗抢食为生的人,若是暴露弱点,这些人就会如疯狗般疯狂扑上来,将你撕咬得连渣都不剩;而软弱么,则是这些人骨子里是欺软怕硬的,谈三凭着人高马大的体格,就能屡屡借钱,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而此时,他打掉领头的谈三,以狠辣手段将他们吓住,这些小乞儿就会展露出软弱的一面,如羔羊一般听话,可以说,此时就算是拿刀捅进他们脖子都不会反抗,只会无助地咩咩叫上两声,祈求你下刀轻些。 “谈三!”庄瑾镇住六七个小乞儿,收回目光看向谈三,面露冷意,紧了紧手中的打狗棍。 谈三接触到庄瑾目光、察觉到庄瑾手上细微动作的瞬间,背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觉、本能仿佛预见了死亡,让他原本想痛骂庄瑾‘不讲武德’、再恐吓两句的想法瞬间打消,意识到这是个狠人,怕是真敢杀人的,到嘴边的叱骂强咽了下去,忍着痛苦倒吸着凉气求饶:“嘶!爷,我烂人一个,您为我手上沾血不值当,饶命!饶命啊!” 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连忙大声道:“是小耳朵,是小耳朵告诉我爷你讨到一角碎银子,是他撺掇我来的啊!” 小耳朵听到谈三的话扭头就想跑,可还没迈开腿就被庄瑾一棍子砸在背上打了个趔趄,然后旁边两个机灵的小乞儿强架住胳膊,讨好地赔着笑押了过来。 小耳朵看到庄瑾冰冷注视过来的目光,以及手中染血的打狗棍,似乎看见自己像谈三一样,被一刺一砸,废了手脚,就是不死,从此也乞讨不能,冻饿死在街头…… 那种可预见的恐惧让他浑身都软了,一下子鼻涕眼泪都冒了出来,身下甚至出现了一阵腥臊,双目无神连连乞求道:“饶命!饶命!” 庄瑾嫌恶看了眼小耳朵,又看向谈三,斟酌了下,放弃了斩草除根的想法,伤人也就罢了,若是杀了,事情就闹大了,侯爷、衙门……反噬会来得太快、太急。 ‘不过如此轻飘飘放过,也是太便宜了。’ 他想了想,手中打狗棍指向谈三:“将身上的钱交出来。” 庄瑾不想惹麻烦,但既然惹了,就要利益最大化。 谈三不敢反抗,拿出身上钱袋,庄瑾取来掂量了下,估摸约有百多钱,略有惊喜,大概是这家伙近日运气不错,赢了一点? “爷,你给我留五十钱啊,过两日就是交例钱的日子,侯爷……”谈三哭丧着道。 “侯爷?”庄瑾冷哼一声,明日逃离去参加沈家武生招募,已然是得罪侯爷,也不介意再得罪更狠些。 人在屋檐下,谈三见庄瑾不听,也不敢多说。 有了谈三带头,其他小乞儿哪敢反抗?纷纷交出了身上的钱,总计有三百多钱,加上谈三的一百多钱,将近五百钱了。 庄瑾明白,这是一些小乞儿不放心将钱藏起来,带在身上才安心,再加上过两日就是给侯爷交例钱的日子,才有这么多。 ‘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赚钱的办法都写在朝廷律法上啊!一两银子只是入门基本费用,有了这些钱,学武也更宽裕了些。’ 庄瑾暗想着,收起钱从容离开。 …… 等庄瑾离开,谈三、还有六七个小乞儿都是感觉仿佛心头一块大石头卸去,松了口气,再然后,场中气氛就有些异样。 六七个小乞儿看向谈三,有些蠢蠢欲动——谈三此刻受伤虚弱,再加上之前面对庄瑾狼狈、窝囊的模样,让他们对谈三的畏惧淡化许多,琢磨是否联手将谈三绑去侯爷那里。 ‘一群贱骨头,这是皮子又痒了!’谈三对这群小乞儿了解得透透的,他们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样的屎,怎会不知道这些人此时的想法? “小耳朵,来!”他忽然笑眯眯对小耳朵招了招手。 小耳朵正松口气,庆幸在庄瑾那里保住手脚,此时听到谈三喊话,叫了声‘谈爷’,下意识凑过来。 砰——咔嚓! 谈三脸上笑容刹那间敛去,化作凶光,抄起水火棍一棍砸在小耳朵腿上,一声闷响伴随着咔嚓的骨裂响起。 “啊,我的腿……断、断了!”小耳朵抱着自己的右腿惨叫。 他的腿没折在庄瑾手上,反而让谈三打断,如此始末倒也有三分戏剧性。 其他几个小乞儿见到这一幕,都是有些胆寒,对他们乞儿来说,断了一条腿乞讨不便,收入减少,大可能就是冻饿死在街头。可以说,谈三这一棍打没了小耳朵半条命,如此狠辣手段吓破了他们胆气,将谈三绑去侯爷那里什么的再不敢想,如鹌鹑模样纷纷低下头。 “狗叫什么?你谈爷爷落得现在,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晦气东西,呸!” 谈三一口痰吐在小耳朵身上,看向其他人:“以为小爷受伤了,就治不住你们了?真是想瞎了心!想和小爷叫板,再等八百年吧!” 对着这些小乞儿一通臭骂,看到他们露出和以前一样的畏惧神色,谈三知道自己这一招杀鸡儆猴成了,心中自得:‘收拾不了小哑巴,还收拾不了你们了?’ “小竹竿、小窝头,还不快过来,扶着小爷去王大麻子弄点药……哎呦,这小哑巴下手真狠呐!” 谈三在小乞儿搀扶中哎呦起身,心中忽而生出一念:‘要不,去侯爷告上那小哑巴一状?’ 以前,他就是‘借’钱,每次也只是一钱、两钱,就怕‘借’的多了,让小乞儿凑不够例钱,暴露在侯爷眼里,这次庄瑾出手太狠,更犯忌讳动了例钱,让侯爷知道怕是要脱下一层皮。 只是,告状的念头刚刚生出,谈三就回忆起庄瑾冰冷的目光,身体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瞬间打消了想法。 转而,他意识到自己对庄瑾的畏惧,又有些恼羞成怒,不过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做些什么,只能暗暗自我安慰:‘我这可不是怕了小哑巴,只是过两天就是给侯爷交例钱的日子,不用我告状,几个小乞儿们拿不出来例钱,根本就瞒不过去,不需要我告状,侯爷就会知道,自会收拾他!’ …… 第3章,话别 ‘这次的意外之财,可以让学武时更宽裕些,却也在侯勇那里犯了忌讳,必有反噬!’ ‘正常情况,侯勇会在两天后交例钱的日子得知此事,若是谈三告状,这个时间会更早些。’ 庄瑾暗自思忖道:‘谈三被我刺伤手腕、腿上又挨了一棍,我走之后,第一时间定会去治伤,就算有心告状,多半是也是明天了。况且,侯勇晚上惯常会去寻半掩门,想找也未必找得到,找到打扰了侯勇雅兴,更是自讨晦气。’ ‘也就是说,最早明天侯勇会知道我抢了那些乞儿例钱之事。以我对侯勇了解,此人知道之后,多半也不会立即对我动手,而是会在过两日收例钱的日子一并清算。因为自负如侯勇,不会认为一个小乞儿能逃得出他的手心,自不必急于一时,顺便也是将我养得更肥些。’ ‘所以,至少今晚应是安全的,不过为免夜长梦多,等会儿见过小石头,就改头换面吧!’ 庄瑾思量着这些,一路到了城南的一处偏僻巷角,止步,对着前方喊了两声‘小石头’,顿时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先是一颗脑袋探出警惕地看了两眼,然后一人露出身形。 只见这人头发凌乱,许多发丝脏乱黏在一起,身上衣服破烂,透过大块大块的破洞,可见其中脏黑的肌肤,此时看到庄瑾面露喜色,冲着他招手道:“小哑巴,快来,看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就是庄瑾口中的‘小石头’了,是和他搭伙儿的小乞儿。 ——乞儿么,靠天吃饭,乞讨得多就多吃些,乞讨得少就少吃些,没讨到钱、食物就饿肚子,饥一顿,饱一顿,为应对这种情况,于是就有了搭伙儿相互帮衬:今日我乞讨得多,你没讨到东西,我给你分些;明日我没讨到东西,你讨到了,你就给我分些。 当然,庄瑾穿越而来,接替此身后,很快就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乞讨经验,证明了就是乞讨,只要有学问、肯钻研也是不同的,从此不会再饿肚子,还能攒下些钱抵抗风险,也就不需要搭伙。 不过,前身记忆中,小石头是唯一帮助过他的乞儿,曾给了前身半个窝头,他继承此身因果,如今还在和小石头搭伙儿,更多是帮衬对方,回报小石头对前身的半个窝头之恩。 小石头说着,小跑过来献宝似的给庄瑾看,只见一个油纸包中,有着鸡头、脖子、屁股等一些零碎。 庄瑾目光从油纸包中掠过,看向小石头脸上,那里有着两道新添的伤痕,想来大概是争抢这东西被打伤的,他心中轻叹却也没说什么,因为相比他伪装出的疏离,小石头真正是梗着脖子、一根筋的性格,说了也不会听。 “那倒是赶一起了,我今天也有好东西。”他说着拿出了两个白面馒头。 对寻常乞儿来说,白面馒头已然是很好的东西了,平日里有窝头都算是好的,更多是发馊的食物。 小石头的零碎肉食,庄瑾的两个白面馒头,凑一起已是堪称丰盛,好比过年。 “等会儿!” 小石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跑走没一会儿回来,取来一个小坛子:“我前个儿看见一个喝醉的酒鬼,从他身边拿的,他还想追我,没跑两步就摔了个屁墩儿……” 他眉飞色舞得意说着,又道:“我还没喝过酒哩,也不知道啥滋味,今个咱们尝尝。” 说着,两人就在墙角一处稍干净的地方蹲坐下,找出两个破了小半、有着锋锐棱角的破碗,倒上酒。 庄瑾给小石头分了馒头,小石头则给庄瑾塞了一个油纸包里品相最好、没被动过的鸡脖子。 如今两人搭伙儿,更多是庄瑾接济小石头,可小石头也不愿白占庄瑾便宜,有时小石头乞讨得多,就是见庄瑾同样讨到东西,也会强塞分部分给他,偿还自己没讨到东西时庄瑾接济他的。 这也是两人一直能搭伙儿到现在的原因——若小石头真是心性凉薄之人,庄瑾最多一两次回报就算了,毕竟对前身半个窝头之恩,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恩情。 庄瑾也没推辞,接过鸡脖子,这鸡脖子自是凉的,香味减弱,不过那股淡淡的油脂的清香传递而来,仍是让他嘴中疯狂分泌口水,这是身体本能在催促进食,将鸡脖子吮吸嗦着,一股焦香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绽开,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好似在这股舒爽中舒张。 小石头则在啃着一个鸡屁股,一小口鸡屁股、一小口馒头,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面对这丰盛美食,两人一时都没说话,享受着这顿盛宴。 好半晌,两人分着油纸包中的零碎,小石头将最后一根剔牙的鸡骨头咬碎咽下,舔了舔手指头,将上面残留的油脂吮吸干净,拍了拍肚子,这才想起了还有酒来,喝了一小口,瞬间眼睛都似乎亮了起来:“甜的!酒是甜的,好喝!小哑巴你快也尝尝!” 他非要庄瑾也喝上一口,才道:“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天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庄瑾浅咂一口酒水,赞叹道:“好志气!” “小哑巴,你呐,以后想干什么?”小石头问。 ‘我想干什么?’ 庄瑾感受着肚中饱腹带来的满足感,听到这个问题,微微沉默,想到前身记忆中,前身娘亲为前身改头换面,脂胶和泥在脸上点痣,让前身逃走时的决然神情,以及这些日子,自己尽量避开前身大伯庄玉堂、小叔庄玉勇活动范围,每日小心翼翼模样; 想到穿越此身之初,饿了两天,站在一处面摊前狂吞口水,摊子中一个客人将咬了一口的包子扔到地上,对着他道‘嗟,来食’,然后哈哈大笑的模样; 想到这些日子来的乞讨,纵然自己总结经验,将乞讨当成一门学问钻研,也不是每讨必中,多有白眼相向、给脸色,更甚咒骂驱赶者; 想到路过青楼,其中红袖招展,有女子倚窗而望,当夜梦中缱绻; …… 以后想干什么? 他想不用再因为别人的恶意苦心孤诣,如履薄冰;他想不用再被人当作小丑作弄取乐,得来一口吃食;他想不用再为生存奴颜婢膝,吃想吃的美食,睡想睡的美人…… 他就是个俗人,没什么高尚情怀,只想拥有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做个人! “小哑巴,你以后想干什么?”小石头看庄瑾出神模样,没有回答,再次问道,他就是这样一根筋的执拗性格。 “我啊,我想好好做个人。” 小石头抬眼,似乎在说‘就这?’。 庄瑾微微摇头,神色复杂:“想做个人可不容易。” “咱们不是人?” “咱们算什么人?”庄瑾摇头微嗤:“一群和野狗抢食的东西,在某些人看来,不过是如路边一般随处可见的草芥。” “那酒楼、客栈的小二呐,算人么?”小石头一直很羡慕酒楼、客栈的小二,羡慕他们不用抢就能吃到剩菜,偶尔还会有客人吃剩的荤腥。 “不算,在某些人看来,他们不过是些会说话的工具。” “那酒楼掌柜呐?”小石头说了个自己眼中已经是很厉害的大人物了。 “也不算,在某些人看来,什么酒楼掌柜之流,不过是定期长出,有些许维护价值的韭菜,太饿的时候,就连根拔起。”庄瑾顿了下,又道:“草芥、工具、韭菜之上,才勉强算是个人。” “不懂。” “你可以这么理解,咱们都是人,但有些人更是人。” 小石头挠了挠头,想了一下,忽然笑起来:“我懂了,就和路边的树一样,有的高、有的低,人也有‘低人’、‘高人’,咱们是‘低人’,那些最厉害的人就是‘高人’。”他顿了下,又道:“我以后要当‘高人’,能吃饱,能顿顿吃肉,没人敢打我。” “好,咱们争取都成为‘高人’。”话虽如此,可庄瑾深知,这世上最不缺的是‘低人’,如草一茬茬长出来,最稀缺的是‘高人’,人上的人。而在这个具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尤其如此。 不过,他没将这些想法说出来,人有梦想总是好的,只是开玩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有个正经名字么,不如就姓高吧?再取一个小石头的‘石’字,叫作高石怎么样?” 小石头当了真,拍掌笑道:“好,我以后就叫高石了。” 小石头……不,高石突然想起什么,道:“我听说药王帮在招什么武生,不要钱,只要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去了就能进,一月内说是怎样,就能加入药王帮。那可是药王帮啊,进去就成了大人物哩!” “那是药王帮的武生招募,若能在一月内凝聚内息,打通第一条经络,成为真正武者,就能加入药王帮,这倒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只是若没能成功,就要做药王帮的采药童子,进入莽苍山脉采药,面对野外蛇虫猛兽。我打听过,药王帮的采药童子活过半年都难。” 既然想要求取武道,庄瑾自然留意过相关消息。 如沈家一样,药王帮也在招收武生,不,更准确的说,是药王帮先开始招收武生,沈家是后续跟进。 两者的武生招募,都限制年龄。 区别么,沈家招收武生,入门要一两银子,一月内成为武者,可加入沈家,不成离开;药王帮招收武生,不收银钱,一月内成为武者,可进入药王帮,不成则要做药王帮的采药童子。 至于凝聚内息,打通第一条经络,成为真正武者,这信息是庄瑾留意许久,才打听到的关于武者的只言片语,更多就不知道了。 高石闻言,想了一会儿,才道:“小哑巴,你说过,咱们是一群和野狗抢食的,那还怕个什么?要是成了什么武者,进入药王帮,那就赚大了,不成去当采药童子,那就是命。赶明儿咱们一起去试试吧?” 庄瑾摇头:“你若是决定了,可以去试试,我另有去处。” 前身小叔庄玉勇就在药王帮,他去药王帮参加武生招募,岂不是自投罗网? 更不用说,药王帮的武生考核失败,是要被强行打成采药童子的,全无退路,太过极端。 就算没有这两点原因,庄瑾也更倾向于沈家:‘前身记忆中,沈家才是府城老大,药王帮不过一个新近崛起的挑战者。从武生招募就能看出,沈家做事颇有器量,反观药王帮格局就小了些。’ ‘或许药王帮也是迫于无奈?数月之前那次动乱,沈家、药王帮撕破脸皮,大概是药王帮遭到沈家封锁,药材短缺,才会有考核失败就打为采药童子的举措。观一叶而知秋,药王帮这种新兴势力,内部往往充满内卷、狼性,我又没有什么受虐体质,非要去药王帮给自己上难度,没苦硬吃。’ 小石头听到庄瑾另有去处,连去药王帮的事情都忘了,急忙问道:“小哑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走了?” “嗯,以后不讨饭了。”庄瑾没说要去参加沈家的武生招募,哪怕高石算是他在乞儿中唯一的朋友,事以密成。 “我就说,你今天怎么不一样,不像平日,说了这么多话,原来是要走了。”高石语气低落,转而又忽地高昂,拿起坛子将其中剩下的酒给两人倒上:“小哑巴,祝你以后能做个‘高人’!” 庄瑾看向高石眼睛,在晦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满是真诚,举起破碗和对方碰了下,一饮而尽:“也祝你能得偿所愿,以后有天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一日!” 高石端起破碗,同样要一饮而尽,却因为喝得太急,一时呛住连连咳嗽,在庄瑾拍背之下好一会儿才好转。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庄瑾站起身来。 高石跟着起身,送了两步。 “不用送了,都在府城,早晚会有再见之日。”庄瑾轻叹道。 高石没说话,仍是默默跟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送出好一段后停下,看着庄瑾继续向前,身影越走越远,忽然感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好用力揉了下自己头发,本就凌乱的头发顿时成了鸡窝窝般。 好一会儿,他才低头返身,向回走去。 九天之上,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明晃晃的月光如水银掷地般洒落在城中,两个影子向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 第4章,进入 与高石分别,庄瑾去取出自己藏匿的银钱、一套衣服,来到一家早就看好、价格实惠、又距离沈家不算太远的客栈。 柜台后面,油灯火苗跳跃映照出一片昏黄的光芒,掌柜拨动着算盘,听到门口有动静顿时直起身子,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在看到庄瑾打扮时瞬间褪去,换作嫌弃之色,摆摆手驱赶道:“去去去,这里没饭给你讨!” “掌柜的,我不讨饭,住店。” “住店?”客栈掌柜打量着庄瑾,似乎是在怀疑庄瑾否有钱,报价道:“上房一晚三十,下房十钱。” “一间下房,劳烦掌柜了。”庄瑾数出十文铜钱,排在柜面上。 “好嘞,下房一间,丙字六号房!”掌柜看庄瑾拿出钱来,态度一下子热情起来,飞快将铜钱扫入抽屉,扭头喊道:“彬子?朱彬?死哪去了?还不快来引客人过去!” “来了!来了!”一个肩膀上耷拉着一条汗巾的小二小跑过来,赔笑对掌柜哈了下腰,旋即看向乞儿装扮的庄瑾,嘴角微不可察下撇了下,说了声‘客官,请’,便在前方引路。 庄瑾跟着上楼,等到房间门口,小声问道:“朱哥,不知客栈可有热水,让我洗漱一番?” ‘舔着脸叫我一声朱哥,就想有这等好事?!’朱彬暗自腹诽着,掩去眼中的嫌弃之色,一板一眼道:“热水自是有的,不过只供给上房,小兄弟若想用可去升一下房。” “还请通融一二。”庄瑾说着,塞过去三文铜钱。 朱彬眼睛微亮,不动声色收下铜钱,咳嗽两声,话锋一转:“瞧我这记性,突然想起来,今个儿多烧出来了些热水,小兄弟想用,我给送来就是。” 多烧出来的热水?多个屁! 不过是每间上房克扣一些,凑出来的罢了——没办法,上房客人给的房钱是掌柜的,而这位小兄弟给的赏钱却是自己的啊! “谢过朱哥了。”庄瑾作揖道谢。 “小兄弟客气!” 朱彬再次听到‘朱哥’这个称呼,顿时感觉不同,没钱你叫我声‘朱哥’套套近乎就想要好处,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了好处还愿意叫我一声‘朱哥’这叫作尊重人,脸上笑容不由更真切了三分:“小兄弟稍等,稍后我就将木盆、热水、毛巾一并送来!” …… 片刻后,客栈中一间狭小的房间中,庄瑾接过朱彬送来的木盆、热水、毛巾,以及特意请对方寻找的剪刀,道谢送走对方后,关上房门,准备清洗一番,恢复本貌。 明日参加武生招募,自不能再以乞儿的形象。 原因么?其一,乃是躲避侯勇。 ‘我明日参与武生招募进入沈家,想来就是侯勇知晓,大概率也没胆子找去沈家,可守株待兔的胆子还是有的,万一一月内没能成为真正武者,加入沈家,出来后就有些麻烦。’ 二来,不利于学武。沈家乃是府中第一豪族,自然是要体面的,明日以小乞儿形象过去,给钱人家都未必肯收,就算肯收,进去了也平白让别的武生看轻,动辄想来踩上一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 庄瑾思量着这些,将毛巾用热水浸湿,将前身娘亲在他脸上脂胶和泥点出的黑痣擦去,又用剪刀剪了下许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再清洗一番,将准备的衣服换上。 这衣服乃是半月前在一家典当铺所买,虽是半旧,却干干净净,没有一块补丁,穿上后顿时整个人焕然一新。 等庄瑾开门叫来朱彬,对方都惊讶不敢认,实在是和之前小乞丐的形象有云泥之别,如今这个扮相出去,说是耕读之家精心培养的读书种子别人都会相信,也让此人更加殷勤。 朱彬没让庄瑾搭手,就屁颠颠去将水倒了,没等一会儿,又是送来一套干净被褥,然后搓着双手,期待看向庄瑾道:“小兄弟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千万别和我客气。” “谢谢朱哥,倒是没什么别的需要了。” 朱彬见庄瑾似是没听懂,挺在那儿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表示,只得皮笑肉不笑道了句‘那小兄弟好好休息’,转过身就小声嘟囔道:“呸,变了样还是个穷酸,可怜我一番殷勤,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庄瑾自是听到,身形微顿,旋即就若无其事抱着被褥回身。 他并非不通人情世故,或者吝啬不舍得几文钱的赏钱,实在是此时身上钱财有限,明日还要去沈家学武,每一文钱都要刀刃上,不能因为打肿脸充胖子,影响将来武道。 庄瑾抱着干净被褥铺好,又去关上门窗检查一番,确认安全,这才掏出身上银钱清点,如同估算的一千五百六十七钱,一文不差,还有一角碎银子,约么也值个八九十钱。 他将这些家当贴身放好,躺在床上回想今日,复盘疏漏功过,又思量着明日可能遇到的状况,以及应对措施,反复在脑中过了数遍才阖眼睡去。 …… 次日清早,庄瑾一早就退了房,来到沈家府外。 今日是沈家第三次招收武生的日子,此时刚刚卯时(早上五点钟),沈家门口已然有人在排队,不过这时人还不多,庄瑾走上前去。 在庄瑾前面的是一对父子,父亲人高马大,油光满面,身上隐隐带着一股煞气,儿子也是长得壮实,如牛犊一般。 庄瑾脸上露出笑容,主动搭话:“伯父、这位哥哥,也是来参加今日沈家的武生招募的吧?我看这位哥哥身形壮硕,气血充盈,必能成为真正武者,加入沈家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庄瑾话还说得如此好听,那看上去模样四十来岁的大汉哈哈一笑:“借小兄弟吉言了,赶明儿来我肉铺我给你挑块好肉。” ‘原来是个屠户,难怪了。’庄瑾心中暗道一声,这个时代,屠户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多少寻常人家羡慕不来的。 “我看小兄弟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算不上,不过确实识得两个字。” …… 庄瑾有意结交之下,很快就和这熊氏父子熟络起来,知道这对父子中父亲叫作熊大胆,是城东正阳街的一屠户,儿子唤作熊磊,和他同岁,不过大上一个月,短短一会儿就以‘熊叔’、‘熊哥’相称。 这时,随着时间推移,很快人多了起来,队伍排得极长,都快延伸到街边巷子中了。 每次沈家武生招募只收一百二十人,后来者估摸自己排不上的,其中一些人就动了心思,很快就看到几人位置被抢。 不过庄瑾暂时还没被人盯上,虽然他看上去文弱,但正和他热络聊天的熊氏父子却是高高大大,看上去就孔武有力,而庄瑾明显和熊氏父子是一伙儿的,人性欺软怕硬,在有更好欺负的软柿子可捏的情况下,没必要招惹这种硬茬子。 这时,队伍之外,一个精壮汉子拉着个少年,瞥了眼庄瑾离开,向后去寻另一人晦气了,庄瑾留意到这一幕,微微垂下眼睑,知道自己提前筹谋是有用的,借势熊氏父子,让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是的,庄瑾刻意搭话结交熊氏父子的,正是提前想到这种情况——许多时候,并非要等问题出现,才去解决,在问题还没有显露出来,只在萌芽时,就将其扼杀,乃是更形而上者,此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熊大胆也留意到了这一幕,眯了眯眼,宽大如蒲扇般的手掌拍了拍庄瑾肩膀道:“我看小庄是个机灵的,等进了沈家,还望多照应我这儿子一二,等出来了,叔请你吃大肉!” “熊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和熊哥互相照应才是。” …… 正说话间,庄瑾忽而看到街道的一个小乞儿,瞳孔微缩,这个小乞儿他认识,叫作小竹竿,也是侯勇手下的乞丐,甚至昨日还和他打过交道,跟在谈三后面围堵他,最后反被他抢了钱。 在庄瑾看到小竹竿的同时,小竹竿也留意到了庄瑾,觉得庄瑾身影莫名有些眼熟,嘴里喃喃嘟囔道:“怎么那人那么像是‘小哑巴’?”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发现庄瑾相貌和‘小哑巴’不同之处,不过还是觉得相像,下意识走上前来,似是想看得清晰些,细细分辨。 庄瑾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若是被小竹竿认出,揭破乞儿身份,此时排队的位置怕是都保不住,更别说进入沈家学武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瞬,他就平静下来:‘小竹竿认识的是小哑巴,关我庄瑾什么事?’ 这时,小竹竿已然疑惑来到跟前,张了张嘴,似是要询问,庄瑾漠然看来,然后……扔下一文铜钱。 叮铃! 铜钱落在小竹竿乞讨的碗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小竹竿看到碗中赏钱,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是暗骂自己昏了头,小哑巴怎么可能过来参加沈家的武生招募,他听说这劳什子的东西可是要一两银子呐!更别说给他赏钱了,怎么可能嘛? “小庄是个心善的。”旁边,熊大胆看到这一幕,也是从怀中掏出两个铜板扔下。 熊大胆的话也让小竹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哑巴’哪会认识这等体面人家?定是自己认错了。 “多谢几位爷的赏。”他再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想法,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跪下磕了个头,转身兴奋离开了。 庄瑾目视小竹竿离去,神色平静,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我并非机变敏锐之人,许多事情要过后才反应过来,当时明明能做的更好,这种情况也是昨晚思量过,才有方才从容应对。’ ‘不过,纵使方才应对得当,小竹竿此时怀疑消去,但若两日后交例钱的日子,侯勇发现我不见了,遍寻我不到,小竹竿的怀疑可能再度出现,到时若是告知侯勇……不过那时我早已进去沈家学武,就算有所反噬也是一月习武不成,出来之后了。’ 经过小竹竿之事,过后再无波折,等到辰时一刻(大约上午七点十五),沈家大门轰然打开,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今日沈家第三次武生招募,限额一百二十人,每人一两银子,想要报名的过来!” “来了,终于来了!” “报名开始了!” “别挤!后面的人别挤!” …… 伴随着这般嘈杂声,整个队伍开始向前,庄瑾明显感到后方传来的拥挤,不过好在,此时前方沈家门口已然开始登记进入。 熊氏父子、庄瑾位置靠前,很快轮到了他们,熊大胆给熊磊交钱登记后,熊磊过了登记点,没走等着庄瑾,熊大胆也没离开,目送他们。 “大人,这是报名费用!”庄瑾深吸一口气上前,看向桌案之后登记的灰袍中年人,交出一千铜钱,也就是一两银子。 ——倒也不是所有人交钱都使的银子,他这一千文铜钱倒也不算特立独行。 “嗯,放下吧,姓名?” “庄瑾。” “年龄?” “十六。” “籍贯住址?” “城西大柳树胡同。”庄瑾说的是前身家庭位置。 “好了,进去吧!” 虽然早就看到流程,但如此简单的询问还是让庄瑾有些惊讶,不过转念就明白了:‘这武生招募,说是招募的武生,其实本质不过是一月‘实习’的资格,大部分人是留不下来的。若是没成真正武者,打哪来回哪去,背调不过平白费事;若是成为真正武者,要加入沈家,那时再详细调查也不迟。’ ‘这倒也符合我的预计,乃是预想中较好的情况。’ 毕竟此时报了名进去也只是武生,分量太低,若是因为背调让他在前身小叔、大伯那里暴露,只会平添风险;等而等成为真正武者,加入沈家,彼时分量不同,对如今的他来说堪称山岳之重的仇恨,那时也不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庄瑾想着这些,回头挥手与目送的熊大胆送别,旋即与熊磊一同进去,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数月乞讨的积攒;想到了昨日谈三等人阻路;想到了方才小竹竿险些认出身份的惊魂…… 如此苦心孤诣多时,终于换来了一个学武的机会。 ‘若是通天之路,那便自此而始!’他心中微动,抬眼看了眼天边冉冉初升、绽放万千金光的朝阳,大步向里走去。 …… 第5章,领取 庄瑾与熊磊一同进入沈家,一进大门,所见顿时不同,卵石铺就的道路延展而去,路两旁的花坛中,金菊朵朵花团锦簇,远处连廊、亭台、溪水错落有致。 “可真是气派!就这,还只是外院!”熊磊瞪大眼睛,惊叹道。 “是啊,外院都是如此,不知道沈家内院该是什么光景?”庄瑾亦是点头。 两人也没功夫细细打量,跟着前面报名进入的人,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一个摊位前,后面有两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报过名的来这里排队,领取你们的被褥铺盖!” 庄瑾、熊磊循声上前,跟着排队。 ‘我早打听过,沈家的武生招募报名进入后,采取的是封闭式管理,被褥铺盖等一应也是沈家提供。’ ‘据说第一次武生招募时还不是如此,那时要求自带被褥铺盖等,每天也可以出去,正是因此,几个武生醉酒回来险些失火,吸取这个教训,第二次时就封闭管理了,被褥铺盖一应也由沈家统一提供。’ ‘我们这次是第三次,被褥铺盖等是上一批武生用过的,新旧程度不同,这两个灰袍人把持着分配被褥铺盖的权力,想要分到好些的,说不得要给些好处。’庄瑾暗忖道。 “快看!”熊磊忽然碰了碰庄瑾胳膊,努嘴道。 庄瑾循着看去,看到队伍最前方,一个领取被褥铺盖的武生塞过去一把铜钱,足有十多文,登记的灰袍人笑眯眯接过,给另一人使了个眼色,给这武生拿取了一套干净如新的被褥铺盖。 “啧,沈家的门槛还真是高,一个一纹仆役都能有这般油水。”熊磊语气说不出是愤恨,还是羡慕。 “一纹仆役?熊哥,这其中有什么说道?” 庄瑾问着,若有所思看了眼两个灰袍人的肩膀位置,之前门口那个灰袍人衣服肩膀位置同样有着一道银色纹路,当时他就隐隐猜想这可能和他们在沈家中地位有关,不过样本有限也不敢确认。 果然,只听熊磊道:“沈家仆役衣服是灰色,你看他们肩膀位置,那里有着银色纹路,一道纹路是一纹仆役,两道是二纹仆役,三道就是三纹仆役。与仆役对应的,是外院丫鬟,她们的衣服是湖绿色,也分为三等,不过三等最低,一等最高,衣服上的柳叶纹饰由少到多……” “仆役之上,是黑袍家丁;外院一等丫鬟之上,则是内院丫鬟,穿粉红衣裳,不过那些人在沈家中都有脸面、地位,放到外面更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距离咱们太远。” 熊磊滔滔不绝,给庄瑾解说着,带着三分卖弄,倒也不是炫耀,更类似一种好为人师的心理。 这些都是熊磊老爹告诉他的,是为让熊磊有些眼力劲儿,别在进来后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而这些沈家内部较为深入的信息,此前庄瑾乞儿身份,自然很难听到。 说话间,庄瑾留意到另一个武生似是囊中羞涩,面露尴尬、忐忑,递过去了二三文钱,登记的灰袍人嫌弃撇了下嘴,另一个灰袍人取拿出的被褥铺盖果然就差上许多,上面有着好几处脏污,还有一处破洞,那武生也不敢争执,接过后缩着脑袋离开了。 眼见快轮到二人,他心中一转,作出决定:‘这个钱不能不给,否则恐怕会被当作立威对象,出头鸟做不得!另外,不能给多,不然太亏,也太过显眼,容易被当作肥羊,太少也不行,只会触怒两个灰袍人,得到的被褥也会太差。’ 庄瑾斟酌了下,从怀中掏出五文铜钱,回头对熊磊示意了下。 熊磊本来还在犹豫,一方面是舍不得,心疼钱,还有一些见不得灰袍人这种收好处的行为,另一方面却又不敢不给,正在矛盾之中,看到庄瑾示意,瞬间想到老爹昨晚的叮嘱,要有眼色、机灵些,顿时有了决定,跟着取出五文铜钱。 “劳烦两位大人了。”这时轮到庄瑾,他说着,不露痕迹递过五文铜钱,登记的灰袍人看了一眼收下,微抬了下下巴,另一个灰袍人会意拿来被褥铺盖,质量不算好、也不算差,上面有着三两处脏污,不过倒是没有破洞。 “按个手印,去戊字2号房大通铺,一炷香后,去黄字1号演武场!”登记的灰袍人例行公事说了句,然后就不耐烦摆摆手。 “小子谨记,多谢两位大人。”庄瑾按过手印,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这才抱着自己的被褥铺盖离开。 熊磊跟着给了五文铜钱,领取的被褥铺盖也差不多,赶上等待他的庄瑾,并肩往前走着,嘴里还在咕哝抱怨:“咱们用的被褥铺盖是上次武生用的,从上次开始沈家才提供被褥铺盖,也就是说这些被褥铺盖只用过一次,就成了这样……上次那些武生真是不知道珍惜东西,看这脏的……就这,咱们的都算好的,我瞧着还有破洞的……” 庄瑾默默听着,忽然冷不丁说了句:“倒也未必是上次武生弄的。” 在他看来,武生来沈家学武,进了这高门高户,以己度人,万万是不敢不珍惜东西的,那这些铺盖被褥为何还成了这样? 只能说,若是一应铺盖被褥,都是干净整洁,那某些人还怎么收取好处?只有这些被褥铺盖干净的、脏的、破的,分出等级来,某些人才能将手中的一点权力最大程度变现啊! 熊磊不笨,庄瑾话中的未竟之意,他听懂了,顿时不可思议瞪大眼睛,脸上一副‘还能这样’的表情,不过好歹还算有些心计,没惊呼说出来,只是心中翻江倒海:‘果然老爹说的没错,离家在外人心险恶,要多长些心眼子啊!’ 庄瑾、熊磊两人抱着被褥铺盖,来到里面住宿的地方,两人都是戊字2号房,进门,只见这屋子三丈见长、两丈见宽,里面占地最大的是一个两面贴墙的大炕,十五个人的大通铺。 此时屋子中已来了一个武生,选了靠门口的位置,正在铺着铺盖,两人则是抢了里面靠窗的位置,铺盖挨在一起,刚整理弄好铺盖被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喝骂声,对视一眼出门。 原来,后面有个武生没给好处,被那两个灰袍人拿来立威,分了一套破洞、发霉的被褥铺盖,这武生还想争论,登记的灰袍人给了他一巴掌,顿时老实了。 熊磊看到这一幕,庆幸道:“幸亏咱们识时务,给了好处,不然挨一巴掌丢脸事小,拿了那破洞、发霉的被褥铺盖,病一场才是事大,那还怎么习武?” “是啊,最近天气转凉,拿了那铺盖万一病上一场,这次武生招募就废了。”庄瑾附和着,心中暗暗感叹,钱是个好东西,感谢谈三等人的馈赠,让他进入沈家学武能从容不少,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灰袍人一番杀鸡儆猴,后面武生都老老实实孝敬好处,还只敢多给、不敢少给,很快就陆续领取了被褥铺盖,安顿下来,大概一炷香后,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所有武生按划分前往练武场,准备习武!” …… 第6章,开络 但是在这个时候,自由联盟的国王斯特雷奇·弗格顿却拿着酒杯却拦住了两人。 “金皮卡他在干嘛,怎么愣住了。”金闪闪不在,凛最上自然是更不留情面了,没有丝毫犹豫直呼金皮卡。 看着经历一番变故,还能一脸淡定的许清妍,娄和平心中感叹,能研出营养液被皇上封为县主的人果然不简单。 林轻音感觉得到,现在的折纸比在轮回中才获得力量可以清醒着和自己说话那时弱上不少。 林轻音见状表示身为朋友此时肯定要好好地帮忙,于是,果断地伸出手在对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吴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林轻音房间走出来,一脸满足地回到自己床上倒头就睡。 “主上,你不知道,那个哑童……”赤焰满脸怨气的进了大殿,话还没说完,就被费南刹冷冷的眼神吓住了。 不久就安排暂停西点业务3天,天天系着围裙看着菜谱在面粉堆里打滚儿。 魔法斗篷是魔法道具的一种,拥有很好的冥想加成和精神力集中效用,尤其是在魔法师的对战中,精神力的集中程度对施法的速度有着直接的影响。 话没说完,就被少年重重地抱在了怀里,剩下的话都咽在了喉咙肿,没有吐出。 宛如压缩了风暴的风刃爆发一样,唐娜儿被直接掀飞,刚才那两锤加起来的力量少说也有十万斤,尽管崩天裂地锤也是给唐娜儿减少了很多重量以及有力量之泉的帮忙,但是这对于唐娜儿来说还是非常重的。 孙晨踩着人字拖,头发乱糟糟,穿着一件地摊货体恤,站在柜台前面。 于是,方昕艾每天天不亮就要早起,赶头班车来酒店伺候她起床,还要任劳任怨,忍受她的一切羞辱。 趁着他舌头伸进来意图在她嘴里随意的搅动的时候,她张嘴用力的在上面一咬。 森田望进来,也是尴尬得挠了一下脖子,说道:“想不到因为这件事,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真是抱歉,实在对不起。”说着又鞠了一躬。 孤月同样一脸的迷茫,她知道苏奕不同意苏陌与长孙玄致的事,今天这番话实在太反常了。 没有翅膀,但是血气龙焰聚合起来,形成了一对具有短暂滑翔能力的翅膀。 不过,王超索要的三生玉,毕竟是苏霓裳给孙晨的,自己无权做主。 各位老大这才怀疑起来,互相对视,见梁九信誓旦旦的样子,难道是真的? “想让我苏焰跪下?不可能!”此时,苏焰身躯之中的大魔龙之心和浮屠之心猛烈跳动起来。 但是不久前升到30级的时候,智能管理系统的忽然升级,多出一个辨识度的功能,让李旭一下子想起了秋凝烟曾经说过的话。 再一次将娜塔莉亚护在身后,解璇稳稳的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把第二波冲来的四只“亡灵”套进了红点瞄准镜的正中心。 此时,整个天地已经被这极为恐怖的气息所填满,而也是这一刻,苏焰心中狂跳。 虽说是陈浩救活了他,但此时此刻,他还在陈浩的控制范围内。若是陈浩想杀他的话,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诧异之余,陆琳馨又抬起手掌在解璇的眼前挥了几个来回,可对方依然连眼皮子都不眨。 刘备北归,袁绍早就知道了。本来在他的计划中,刘备现在应该还在扬州才是。只可惜他的那个愚蠢的兄弟袁术太不争气,早早就败亡在刘备之手。以至于刘备迅速回师来援幽州。 但是,当他想到某些事、某些人的时候,便立马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继而悄悄地退出了卧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陈浩停止运用五重挽狂澜的功法时,他全身的伤势,于一瞬间全然愈合,甚至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妖影鬼舰建造图:高级机关师道具,妖族专用运输舰,按照图纸建造,可获得中型运输船舶。 人们都说,大多数设计师的审美,跟普通人有差异,然而眼前这位,跟普通人的审美差异,相隔云泥呢。 “奴婢遵命!”老太监陈宏志低声从命,雪花飘飘,李在却能清晰的听到这个硕大的帐篷周围隐藏着十几道气息,李在点点头背着手往蛟龙躯体那边去,那边似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封天再一战胜了痛楚。 “我的舰队需要一个指挥官,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现在就开始培养!”李在手里的雪球被他的手温暖化,又变成了冰球,在他手里转圈。 方阀是什么样的存在,佘国雄一清二楚,在京城是几大门阀之一,仅次于超级门阀。 但是能铲除这种败类,也算替他们这些坚持正义,如实报导事实真相的记者,出了一口气。 毕竟,这一天距离上次袁刚的消息传来,已经过去了许久,与约定日期,只剩下了五天。 仇士元目送陈宏志走远,直到看不见,他面无表情的往反向而去,远处一直有窥视的目光,仇士元和陈宏志都懒得理会是谁,这里是玉泉山,谁放肆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李雪钦装扮成一个拾荒的老人,混进试枪靶场,可他这位高度近视的记者,为了不暴露身份,只有摘掉眼镜,一个两眼分别近视到五百多度的人,突然摘下眼镜,眼前看什么都是模糊,连走路都看不清脚下的深浅。 第7章,凝气 庄瑾刚喝过开络汤,就见一个身穿灰袍、短发平头、身高中等的中年人来到练武场,对方面容普通,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干练凌厉气质。 他目光先是落在这人双腿:‘果然是练武之人,下盘与普通人不同!’ 旋即,又看向对方肩膀上的纹饰:两道纹路。 赫然是:沈家二纹仆役! 这武师走到演武场边缘,对宋兰微微点头,将对方盛给他、木桶中剩下两三碗分量的开络汤喝了,旋即用袖子抹了下嘴,来到演武场中间。 庄瑾看到这一幕,想起之前那位芸姑娘说的‘第一次招募武生时,有个武生多吃了半碗,当时教导武师在场,打断了对方的手,赶出去了’,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下:‘难怪那武生被打断手赶出去,感情这剩下的开络汤都是教导武师的,对方多吃多占,无异于在老虎身上拔毛、太岁身上动土,简直找死!’ 不仅是他想到了,其他武生也多有意识到这一点,纷纷眼神怪异地看向钱文德。而作为正主,钱文德此刻心中庆幸万分,庆幸之前庄瑾、熊磊二人拦住了他。 “全部都有,按身高列队!”平永峰沉喝一声,让一众武生组成方阵,这才看向他们自我介绍道:“我叫平永峰,你们可以称我平师,或者平教头!” “平师。”众人齐声道。 “嗯!”平永峰微微点头,沉声问道:“在你们心中,武者有哪些异于常人之处?” “吃得多!” “力气大!” “眼明手快!” …… 一众武生按照自己的理解纷纷开口。 “你们说的这些,都对!武者超出常人的根源,乃是内息,也有叫作它内气、内力。内息在经脉之间循环,穿过一个个穴位,这些穴位位于脏腑、脑袋身体各处,让武者耳聪目明、反应快、力气大!” 平永峰说着,来到演武场旁边,右脚一挑,一块木板来到手中,他抬掌在上面一按,也不见如何用力,手掌抬起后,只见木板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掌印。 一众武生见到这一幕,纷纷瞪大眼睛,多有‘嘶’地倒吸凉气者。 ‘这就是此世的超凡力量内息么?’庄瑾同样心中震撼。 平永峰看到众人反应,满意点头:“一月时间,做到我这个程度,在木板上留下掌印的,就算是迈入武道第一境凝气境,成为真正武者,可以留下加入沈家!做不到?那就哪来回哪去!” 一众武生还沉浸在武者威能,一个个兴奋不已,自不会认为自己不行,更有一个武生大着胆子问道:“平师,您说武道第一境是凝气,那凝气后面呐?” “后面?凝气境打通十二正经,后面自然是通脉,奇经八脉的修炼!” 平永峰说着,神色间露出向往之色,不过看到一个个武生也在畅想,冷哼一声:“好了,不要想有的没的,通脉之境岂是你们能肖想的?我如今也不过二经武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众人:“是不是觉得很差,正式武者就是一经,再突破一次,就是二经武者,区区二经也不过如此?” 对方自贬可以,但只要稍有头脑的都不会附和这话,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真有个耿直武生似乎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 平永峰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这人身上,吓得这个武生脖子一缩,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在地上。 一众武生发出哄笑。 平永峰倒也没生气:“笑吧,笑吧,趁现在还能笑,多笑笑,不然以后就笑不出来了。” 这话一出,顿时让场中笑声戛然而止。 平永峰看向众人,呵了一声,道:“凝气之境,一经一重山,哪是好突破的?若是资质不够,卡在瓶颈……” 他摇摇头,没继续往下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不过很快敛去:“相比踏入正式武者之后的修行,突破一经、成为正式武者的难度最低,但难度最低,你们三十人中有两三个能成,就烧高香了。” “你们可知道前两次招募的武生留下人数?第一次武生招募,一百二十人中只有六人成了,第二次稍多一些,却也只有八个!” 这话瞬间将一众武生打回现实,如此残酷的淘汰比例,意味着场中九成多的人都是陪跑,饶是再自信的人,心生都不由生出紧张、以及一丝沮丧。 ‘十五、二十进一的比例么?’ 庄瑾同样为这个数字感到心惊,不过却更激起斗志:‘从前那么艰难的处境,我不都一步步苦心孤诣走过来了,如今这淘汰率极高又如何?不过是全力去做,力争上游!能成自然好,不成或是重头再来,或是再寻它法,唯百折不挠耳!’ 来到这个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他决不甘以普通人身份度过一生。 平永峰打击过众人,心气顺了:“话不多说,要成为正式武者,踏入凝气境,分为两步,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第二步,汇聚内息,破开武者瓶颈,完成内息在第一条经络中的循环。” “先说第一步,如何拿捏气血,炼化内息?你们都喝过开络汤,开络汤中有上年份的药材零碎,药力充沛,开络汤本身更有压榨身体潜力的功效,你们此刻正是气血旺盛,这时配合动功,就能汲取药力,尝试拿捏气血,凝聚一点纯之又纯的内息。’ ‘至于第二步,那是炼化一缕内息之后的事,下午会教授你们认知经络、穴位。” “现在我教授你们一套动功——黑煞桩功,这套桩功共计九九八十一个动作,演练时需配合吐纳呼吸的诀窍,要求每个动作标准到位,在一盏茶时间内完成,不能快,也不能慢,如此才能引动气血奔流,尝试拿捏。” 平永峰说着,自顾自演示起来,一边做着桩功,一边传授吐纳呼吸要诀,动作行云流水。 一众武生此时自然都是瞪大眼睛,目不转睛,拼命记忆,甚至呼吸都不自觉放慢了。 …… 第8章,上台 很快,平永峰演示过一遍,看向众人:“可记住了?上来个人演习!” 一片安静。 这一套黑煞桩功,共计八十一个动作,还有呼吸吐纳要诀,除非过目不忘,否则怎么可能一遍记下? 此时要上去演习,定然是要出丑的,被其他武生瞧去笑话,故而,就算有武生看到平永峰亲自指点的好处,也碍于面子,第一反应是迟疑。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平师,我来!” 这是庄瑾果断开口。 其他人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可能会出丑,被人笑,不过笑一笑怕什么?他的性子重实利而轻虚名,就如昨晚不会在小二面前为几文铜钱的打赏穷大方一般,此时有好处,能让他尽快掌握黑煞桩功,别人想笑就笑吧! “好,那就你了。”平永峰点头,让庄瑾上前:“开始吧!” 庄瑾深吸一口气,按照方才记忆,摆开架势。 只是刚一开始,就被打断:“动作不到位,这样做出来的桩功怎有效果?” 说着,平永峰在庄瑾肩膀一按,庄瑾瞬间重心不稳,身子晃了晃打了个趔趄,差点栽倒,顿时引起一片笑声。 庄瑾面色不变,飞快调整,继续演示,不过很快又被平永峰教训:“太过僵硬,把自己当尸体么?身如松,腰如弓,脊柱如大龙!” “这里吸什么气,憋不住屁了?给我气沉丹田!” …… 平永峰脾气算不得好,一个不对,就是一顿臭骂,还骂得极为尖锐,让一众武生笑声不止,若是心态差些的,恐怕早就投入不了,颠三倒四了,可庄瑾神色自若,仿佛不受一点影响,按照平永峰指点一一改正错误,在正确的桩功下,很快就感受到了气血流动的感觉。 当然,也不是所有武生都在看笑话,如熊磊,还有一些聪明的,很快就不再看乐子,开始在一边跟着庄瑾动作习练。 平永峰看着庄瑾动作越来越标准,微微点头,暗道:‘此子心性不错,不过摸骨身体似有亏空,气血不足。’ ‘可惜了!’按他的经验,身体亏空的人,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要比常人劣势些,一步慢,步步慢,成为真正武者、留下的可能可能不大。 等庄瑾做完,平永峰挥手让他下去,看向众人:“再来一个!” 有着庄瑾在先,其他武生不是太怕被人笑话了,比起平永峰手把手指点桩功的好处,更是不算什么,这次第一时间就有七八个人应声。 平永峰扫了一眼,在这些人中选中了看上去有最壮硕的熊磊:“你来!” 在熊磊也上去演示过后,他又选了另一个高大武生上台,如此三人过后,看向一众武生:“都学会了吧?接下来你们自己练习!” 这话一出,剩下的武生傻眼了,他们还以为,平永峰会一个个指导呐,怎么这就完了? 若是平永峰知道这些人想法,只会说你们想屁吃!他每月拿的银钱分为基本月例、差事俸禄两部分,这个教导武师的差事每月不过一两银子,指望他能有多尽心? 自然是在规定的最低一炷香的教授时间后,让这些武生自行练习了! 还有两个机灵的武生想到分发被褥铺盖的灰袍仆役,悄悄去找平永峰塞钱、请求指点,谁知平永峰见了竟是大怒,直接将他们骂走,随后更是似乎避之不及,匆匆离开,都不在演武场留了。 …… 平永峰走后,演武场中,武生们只得自行练习黑煞桩功。 庄瑾、熊磊正想去一边练习,却见钱文德凑过来,赔着笑脸道:“之前的事,多亏两位兄台了,咱们一起练习桩功吧?” 庄瑾看了此人一眼:“不了,你也看到了,我之前上台,被平师骂成什么样子,我自己都做不标准,就不误人子弟了。” 一起练习,免不了互相帮忙,可他、熊磊都经过平永峰指点,需要钱文德帮忙?应该说是他们帮忙钱文德才对。 对方明显奔着占便宜来了! 甚至,这般占便宜,若是钱文德习练效果不尽人意,说不准还会怀疑两人坑害他。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凭什么答应,凭钱文德脸大? 如果对方以为求上来,庄瑾会因为抹不开面子不好拒绝,那就是想瞎了心,他就不是因为面子不拒绝人的性格。 “那算了!”钱文德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他本来就是过来套套近乎,想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罢了。 随后,又有几个武生过来说是想和两人一起练习,被庄瑾以同样的理由婉拒。 这几人走后,熊磊看了钱文德一眼,嫌弃道:“别人就算了,那个钱文德之前还和咱们有过节,也真有脸过来?” “人上一千,形形色色,不必在意。咱们只管专心练习,争取早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完成第一步。” “好!”熊磊答应着,忽然又挠挠头不好意思道:“瑾子,刚才有几处我没记清……” “没事,咱们一起相互印证。” 熊磊自是与钱文德不同,不说今早才借着熊氏父子的势免去一场可能的麻烦,就说如今进入沈家,庄瑾虽然以练武第一,不想去掺和其他乱七八糟,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和熊磊抱团免被他人欺负还是必要的。 其实真正练习起来,庄瑾也没帮什么,熊磊本来就上台经过平永峰指点,只是两三处没记清,在庄瑾提示后很快就掌握,各自练习起来。 距离两人不远处,有不少武生观看学着,庄瑾两人也不可能挡住别人眼睛不让看,但个人体质不同,这般模仿自不可能比拟平永峰亲自指点的效果,最多就是学个形,真正细节之处难以到位。 …… 沉入习练黑煞桩功,时间过得飞快,很快来到午时一刻。 这时,平永峰又来到练武场:“今天上午就练到这里,吃饭去吧!” “食堂提供免费饭食,不过练武消耗颇大,有条件的还是建议吃自费饭食,里面油水更足,有助于拿捏气血。自费餐食早饭五钱,中、晚一顿十钱,包月六百钱。” …… 第9章,补拙 “好强的气势!”天元看着奔腾而来的绿龙,心中立即叹道,眼神之中再一次露出了一丝忌惮之色,可想而知,这绿龙有多么强的气势。 我当时很想拒绝他,可他却没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看着余荣杰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余荣杰的身体很消瘦,他的影子越拉越长,而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 冲击‘波’直接从妖龙分身喷出的那道真气贯穿而过,妖龙分身被震的倒退了几步。 原因很简单,因为逆龙组使用的欧米伽药剂,其中一种不可缺少的重要成分,便是泰坦魔芋。 叶林在街上走着,感觉着这种有段时间没见的人间繁华,心态是无比的轻松。 傅谭刚才唯一做的事情,不过是在众人将真气灌注满以后,忽然取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所以传送阵才得以正常的开启。 按照日本人之前的表现来看,周至柔说的绝对正确,能坐在这里跟蒋介石一起碰头的人有哪个是傻子?但是当周至柔说出问题所在之后,一干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如果蒋介石不点名,他们已经准备当好自己的死人了。 冷喝之声刚一落下,宋征直接驱使无形大手,直接让大手握成拳状,一拳砸在了天宇身旁的一片空地之上。沙石瓦砾直接被一拳蹦起,飘飞而起,大地颤动不止,天宇心中大惊。 “宋哥哥,你和明月姐姐…………”看到这一幕,段若惜心中宛若刀绞一般,痛的让她连这句话都无法说完,眼泪也不争气的哗哗的流了下来。 “张队,对方在挑衅,下一步该如何进行请指示。”张正身边,作为僚机的摩尔他么也看到了西山秀明的动作,皱了皱眉眉头之后,摩尔请示是否出击。 克里斯正打算开口之时,这出租车又是一个起步加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宋词睁开眼,“你怎么能够进来的?”她一直很疑惑,这是她的地盘,甚至她这个老板都被拦了两次。 安纳斯接到了皮尔斯的消息之后,也是懵逼了好一会,这才将消息传达给了自己的手下。 语罢,符纸便迅速燃烧而起,幽幽火光下有淡青色烟雾旋转飘散,最终汇聚成一只烟雾萦绕的蝴蝶。 夏至不想胡思乱想,越是不想,就越是想得天花乱坠。接着,她又开始苦恼她现在该怎么办了。 周瑜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让韩遂、北宫伯玉心中一喜,看来他们有活命的机会,二人对视一眼之后纷纷燃起斗志,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活命,因为马超的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唯一能够活命的就是投靠周瑜。 “我是重明,生而重瞳不会瞎的,而且我早就是将死之人,我把我的身体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守护他。”肖北苦笑一声。 这可惜的是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霍姜弃珍珠而择鱼目,着实可惜。 “诶诶,陈大娇,不是说好了不随便说那俩字吗?”他板了下脸,夏至看着却更想笑了。 穿越众们在新时空,主要需要自修或补课、上夜校的课程之一,就是演技+胡扯·并自圆其说的能力。 一餐饭,两人都是静悄悄地,简封侯的目光专注在美食上,元沁却不时瞄瞄他。 “算了吧,他敬重朕?他连朕将他拘在身边的深意都体会不出,还敬重朕?”皇上讥讽的说道。 晋国公一边说眼睛一边向萧熠瞄去,就差直白地指着萧熠说‘凶手就是你了’。 叶玄看到了妻子韩雨韵的眼神之后,就明白了妻子韩雨韵的意思,是想要让自己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元首也在认真倾听,言语里可以感受到面前这位一直奋战在医疗最前线的卓越人才的拳拳责任感。 秦艳天在一旁看着,满脸的冷笑之色,如果叶无尘能够被杀掉,那可是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他今后在帝国学院再也不用感觉有人死死的压制自己。 恰巧,当时误打误撞碰到了张春子,知道他会改头换面之后,他就让张春子将我改头换面,我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下意识地向慕容策看去,慕容策脸色黑沉,面上已经失去了镇定,推开梁大人一脚踹开房门,霎那间,一股糜乱的呻吟扑面而来。 他身边毫无可以依仗的势力,如此下去,甚至皇位都有可能被废。 屋子里的东西和摆设一点也没动,便就掀开天照大神的雕像;下到地道里面逃之夭夭了。 传送阵前,依旧排着长队,挨个接受那神镜的窥照,叶辰扫了一眼,直接来到了最前,二话一句没多说,直接插队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总统的位置现在还没有定,我不能冒不能让染染冒这个险。”国王说到这里的时候心虚的咳嗽一声。 第10章,偶遇 他很自然的上前两步,经常流连于花街柳巷,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姜宁主子不好说服。 而距离盟约签订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不仅仅是北部掀起了这么一场大战。在战争期间,南城县和湖西县爆发了一次迷雾入侵,数十头魔兽闯入清河领内。 契约了奇物,狄风没有什么好说的,来到了城堡中心放置领地奇物的石屋内。守卫石屋的士兵看着狄风走来,向狄风行礼道。 这老板的态度很诚恳,刚说完这句话后,他自己就立马刷刷刷的在这个合同上签好了名字,推到了叶秋的面前。 姜宁一直察言观色,据说老国公好像是身体欠安,他这个时候还能够笑的出来也是醉了。 而且叶秋的真气随着叶秋醒过来之后,直接震荡了出来,把爷爷都给震得连连退了好几步。 落在身上的好似不是尾巴,而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青色鞭子,一鞭子抽动,整个丹田仿佛都被划分做两半。 咻!来自地面草坪的一道丛木尖刺突然迅速伸出并袭击萝奈朦娜,即便是身手敏捷的萝奈朦娜都差点因为来不及躲避那尖刺的攻击而被划伤。 因此,在迅速整编之后,李秀宁暂时停止了和北方那些怪物部落的摩擦,转变为防御,同时亲自领军,开始新的整训。 顷刻间,就把青铜棺材主人斩了一剑,同时也把混沌斩成了两半。 看看将到七月十五,王宗诘这些日子都不曾出城打猎,这一天突然想动动,正要吩咐人下去准备。突然,一个亲兵跑进了帅厅。 余力威拍拍贾章柯的肩膀,没有说话,他对此感同身受,如果不是热爱电影,他也不会北上南下的为了电影东奔西走。 本来已经够吃惊的林烨,来到王大爷家之后,就更是被吓了一跳了。 对此,暗精灵族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她们如果轻易离开的话,那么主城就会力量空虚,到时,那些势力说不定会直接袭击主城。 一直以来,顾美美都是让她母亲出席家长会,顾泉山从未露过面,裴东来并没有见过顾泉山。 这些人,除了巩莉是周白挑的,范兵冰是华宜推过来的,其他人全部都是袁湶跟尔咚升试镜然后决定,就连冯远征也是发了试镜邀请之后就过来,然后便签约了。 此处仍被一股力量屏绝,秦烈进不去,也无法望见内中情形,不过当他在此,等待了片刻。这股强横之力,就逐渐散去。 因为,马上就是璐璐萌准备晋升天神的关键时刻,并且,时间罗毅也已经定好了,就是今年的萌神节,如今距离萌神节也就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有人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金马奖到底值不值钱?”蔡康咏以一贯特有的温和语调开口说道,以这样的问题作为自己的开场。 游戏营养舱打开了,唐辰顺势躺了下去,感觉身体瞬间被柔软的液体包裹住,身体微微发麻。 第二日春雷滚滚,下起了大雨。原本尚勉强可行的道路,如今还没等泥阵启动,就已经自己变成泥潭了,只是首先遭殃的是他们自己。 “这个地方就是山丘一族所特有的的岩浆世界了么?”凌云悬浮在半空中,望着这片炙热的世界。 台下那么多红棘人众目睽睽,他们会怎么想,他并不介意。穆格死了,他随便几句话就能敷衍过去,哄得这些红棘人团团转。 “休想!”一个虹色巨人出现在半空中,虽然她的体型只有数米高,但是庞大的力量却是硬生生遏止住了天蝎座的手臂。 “玄冥九死阴修功”的第四重,炼功者体内的玄冥真气运转将不再局限于体内,而是天人合一。真气在经脉中流转而过,随即顺着天地灵机出体,在体外形成一个场域,名为玄冥寒域。 李破军叫来一个士兵,把自己的证件拿过去,过了一会,铁门就被打开了,李破军再次开着车往前走去。 蔡京被宋徽宗重重的打击一次后,开始一蹶不振,时间过去了三年,身在杭州足不出户的蔡京暴跳如雷,数次派人前去打探朝中的动向。但是,所有人都开始远离蔡京,让他更是心急如焚,惶恐难安。 但是,若遇到八重灵海境大成的灵者,那单纯使用灵力战斗的他,到底能否获胜,可就很难说了。 林雅点头道,同时双手仅仅搂住白衣男子的腰部,深怕白衣男子再次离开自己。 充斥着整个大殿的黑色光芒,慢慢地退去,滴血认主的时间很短暂,萧羽也从新控制身体。 可是尽管是这般恭恭敬敬的奉上了圣旨,也这般低声下气的等待着,澜沧洙却还是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没想到中年人双手虚抱,周道的这一剑竟然停顿了下来,好像前面多了一团无形的劲气挡住了自己的长剑。 花园,死去了的海棠,已经越来越远去,而正厅,在沐一一拐过蜿蜒的回廊时,就已经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现在的沐一一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随风感觉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拉拢人才,看来哥一哥果然训导有方,吴杰都不由在心中暗暗替他喝了一声彩。 “夏妹妹,你真考虑跟他?他也不见得能保护你。”段逸寒紧盯着夏紫凝,眸光中带着不赞同。 空气里泛着潮湿的水分,天空中的云层也似乎压低了一些,很远处乌云隐隐涌动,仿佛能看到电光滚过。 “还有这样的事?”陈宇眉头皱了皱,按现在中增市的财政,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形,为什么每个镇都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 连声的祈求,就像是那街头上要饭的乞丐在乞讨一样,只要路人不肯给上一个铜板,他都会求个不停。 甘局长听到吴凯的这句话,不由的感觉到心里一酸,眼睛里竟然变是湿润起来,他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能够走多远,而是因为吴凯那不求回报的真诚。 第11章,事发 匆匆两三日过去,庄瑾如第一日般,专注自律,正常练功时间外,午、晚饭后加练桩功,此举还带动了一些武生跟着,他不走,别人就不走,仿佛比着和他较劲儿似的。 熊磊上午、下午练功也是努力,不过午、晚饭后仍会去尴尬偶遇,那位芸姑娘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岂能看不出对方想法?只是婉拒让对方专心练武,反复几次,这家伙才收敛些许。 期间,钱文德又提过一次一起习练桩功,被庄瑾、熊磊再次婉拒,不过这人仍是笑嘻嘻模样,仍旧保持着讨好二人小团伙的态度,和他们分享自己打听来的小灶消息。 同宿舍的汪睿,也依旧每日询问各人进度,庄瑾、熊磊每每都是含糊答复,同宿舍其他武生也都说没什么进展,只有毕恺每日炫耀着自己点滴进步,享受着同宿舍武生的羡慕、恭维。 …… 庄瑾在沈家外院过着平静的习武生活,而‘侯爷’侯勇,这两日的心情却是不大美妙。 昨个,就是手下乞儿每月交例钱的日子,庄瑾抢了的那些乞儿,这两三天自然凑不齐例钱,交不上来,谈三的手臂、小耳朵的断腿,也不是两三天能好,掩饰不了,不出意外,庄瑾事发了。 要说谈三向小乞儿强行借钱,侯勇在乞儿中安插有耳目,也是知道的,不过是看对方小打小闹,准备将对方养肥,寻个合适时机清算罢了。 就是庄瑾之事,侯勇也是通过安插在乞儿中的耳目,第二日就知道了,对庄瑾刺伤谈三,他其实并不在意,谈三什么货色,也敢学他作威作福,吃吃苦头也好。再者,下面的乞儿斗起来、咬起来,也更方便他把控。 可庄瑾动了那些乞儿要交的例钱,这就是犯忌讳了,侯勇知道后都险些气笑了,是不是他近来看上去吃斋念佛、心慈手软了,竟然有跟着谈三学,甚至胆子更大的,简直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不过正如庄瑾所想,侯勇怒归怒,却也不认为庄瑾能逃得出他的手心,没急于一时,同样抱着将他养得更肥些的想法,准备在收例钱的日子发作,再行炮制。 可真等到昨日收例钱,庄瑾竟然不见了! 侯勇怒气更盛三分,要是都像庄瑾这样,犯了他侯爷的忌讳,一躲就没事了,他这个‘侯爷’还怎么当?他倒要看看看,躲?能往哪躲?立马吩咐手下乞儿去找。 然后…… 然后就没有找到。 庄瑾如长了翅膀般,经常出没的地方找不到,甚至扩大搜寻范围都找不到,再一细问,其他乞儿这两天都没看见。 这日清早,侯勇看着手下一众缩着脑袋、鹌鹑似的乞儿,脸上看不出喜怒:“昨个找了一天,还没找到‘小哑巴’?” 没人吭声。 “废物!一群废物!他娘的找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 侯勇说着,看向最前面的谈三、小耳朵:“尤其是你们两个,被‘小哑巴’弄成这样,给你们机会找到他,我亲自收拾,你们都不中用啊!” 谈三一只手包扎着,低头哈腰赔着笑:“侯爷,不是我们不用心找,实在是那‘小哑巴’太狡猾,不知躲哪去了啊!” 小耳朵被谈三打断一条腿,拄着根棍子,眼珠子一转,冒坏水祸水东引道:“侯爷,小石头和小哑巴走得近,他们还在一起搭伙儿,小石头肯定知道!” 侯勇顿时看向高石。 “我这两天也没见小哑巴,不知道他去哪了。”高石低着头小声道。 “真不知道?” 高石梗着脖子:“不知道。” 砰! 侯勇上前一脚将高石踹翻在地,连踢带扇:“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 这是将淤积在庄瑾身上的怒气发泄在了高石身上。 一脚!一掌!又一脚! 高石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却还是很快鼻青脸肿。 当然,侯勇虽然愤怒,下手却也有分寸,毕竟是手底下的赚钱工具,还是瞅着位置打的,不会将高石打到影响乞讨的地步。 好一会儿,侯勇发泄了怒气,又见高石似真不知道,这才收住手,啐下一口浓痰:“呸!若是知道你敢骗爷,仔细你的皮子!” 其他乞儿看着这一幕,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看热闹、幸灾乐祸的表情,毕竟,日子过得这么苦,也就只有看别人更倒霉才能找些乐子了。 一众嘲讽、奚落的目光中,高石颤颤巍巍慢慢站起身来,低着头,抹去脸上的浓痰,心中终于做出决定。 这两天,他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去参加药王帮的武生招募,犹豫的原因在于就像庄瑾说的,不成要被打为采药童子……他虽然也说过自己这般乞儿,和野狗抢食的东西,贱命一条,但终究是生死大事,有所迟疑。 侯勇这一顿打,让高石下定决心,去!去参加药王帮的武生招募! 他意识到:不拼一拼,永远无法成为庄瑾说的说的‘高人’,永远不能让自己‘能吃饱,能顿顿吃肉,没人敢打他’的期盼成真! 他给自己取姓‘高’,就是要让自己记住,一定要成为成为高人,让没人再敢看不起,让没人再敢欺负!若是做不到,或者还不如趁早死了! 在场没人知道高石的内心变化,侯爷注意力仍放在庄瑾身上:“都给我好好想想,‘小哑巴’失踪前,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还能往哪跑了?” 这时,小竹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侯勇注意到,立刻盯了过来:“小竹竿,你想说什么?” 小竹竿吓得脖子一缩,嗫嚅道:“那个……侯爷,我想起来个事,不知道是不是小哑巴?” 侯勇瞪过去:“你他娘的不说,爷怎么知道是不是?有屁就快放。” “哎!哎!”小竹竿答应着,说了那沈家武生招募报名那天看到很像‘小哑巴’的人:“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侯勇就是一巴掌抡来:“大白天的,你给我说梦话呐?” 小竹竿捂着红肿的脸,委屈巴巴,你让我说,说了又打我,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是的,侯勇听到小竹竿说庄瑾报名参加武生招募,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以为是在说梦话,毕竟小哑巴哪来的钱去报名参加沈家的武生招募?就是抢了那几个乞儿的例钱也……嗯? 侯勇暗自琢磨起来:‘小哑巴讨了一角碎银子,又抢了谈三、还有几个乞儿的例钱,足有五六百钱,若是自己再悄悄攒下一些,凑够一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他心中仍旧不大愿意相信庄瑾有那个银钱、智慧,去参加沈家的武生招募,但出于谨慎还是不得不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那人真是‘小哑巴’,进去沈家学武,万一真成了气候,说不得会反咬我一口。’ ‘不对,我自己吓自己做什么?就算‘小哑巴’是那个参加武生招募的人,进去了沈家,他也哪有那个福气成为真正武者?毕竟就连我也……’ 侯勇参加过沈家的第一次武生招募,是的,沈家第一次武生招募,侯勇就去了,因为他后面的靠山,是一个名叫郭均的沈家二纹仆役,提早得知了消息。 ——府城之大,一块萝卜一个坑,他侯勇绰号‘侯爷’,看着在乞儿面前威风八面,但也保不住几条街的乞丐生意,后面自然有着靠山,而一个二纹仆役,在沈家不算什么,在外面却已经很有威慑力了,他也是好不容易拐弯抹角才搭上的关系。 侯勇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不放心,准备去寻自己靠山,走对方的路子,去沈家外院确认一番。 …… 第12章,找来 这日上午,包括庄瑾,一众武生如往常般来到演武场,正等待分发开络汤。 这时,一个长脸寸头、身穿灰袍、衣服肩膀上有着两道纹路的中年人,带着侯勇走进来了。 ‘侯勇?他怎么会出现这里?还有他旁边那人,身穿灰袍、肩膀上两道银色纹路,沈家的二纹仆役?’ 庄瑾心头微跳,思维飞快运转,很快就有了猜测:‘侯勇背后有人,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本以为是个衙门小官小吏,现在看来,恐怕就是这个沈家的二纹仆役了。’ ‘至于为何侯勇今日会找上来,想来是昨日交例钱,我的事情事发,侯勇找不到我,小竹竿想起当日报名之事说了,侯勇不放心,故而通过背后关系找来。’ 他瞬间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稍稍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还在控制范围内。从上次武生招募,一个二纹仆役的教导武师藏着掖着、私收好处,结果被断去经络、废掉武功就知道,沈家对武生招募是极为重视的,断容不得下面人乱来。’ ‘如今,我已经进入沈家学武,哪怕揭破身份,只要我咬死不认,那二纹仆役还敢强行将我绑出去不成?况且,事情还远没到那一步,我已然改头换面,就是侯勇来到眼前,只要我不自己露出破绽,他也未必能认出。’ ‘嗯,撕破脸皮、咬死不认终究还是无奈之下的下下之选,如今之计,最好还是能将侯勇欺哄过去,暂且瞒过。’ 庄瑾脑海中飞快转过这些,微微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进入状态,和其他看热闹的武生般,坦坦荡荡、眼神好奇打量过去。 嗯,主打的就是一个事不关己:你侯勇找的是手下的乞儿‘小哑巴’,关我庄瑾什么事? 侯勇跟在自家靠山郭均身后,目光在一众武生中逡巡,很快就锁定庄瑾,暗暗感叹:‘难怪小竹竿说长得像,这身影的确是相像,但细瞧去,却又不是,相貌明显不同,只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他通过郭均,将庄瑾唤来。 “我姓侯,单名一个勇字,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侯勇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仔细盯着庄瑾表情。 “我名庄瑾。”庄瑾镇定自若,从容答道。 “原来是庄小兄弟,请庄小兄弟过来,是想询问一件事。” “哦?侯哥请说。”庄瑾好奇问道。 “不知庄小兄弟可否认识一个唤作‘小哑巴’的小乞儿?” “小乞儿?”庄瑾表情自然,皱眉思忖了下,微微摇头:“侯哥说的这人,我却是不认识,不知这人犯了何事?” “嗨,手下一个孽障,庄小兄弟不知道便罢了。” 侯勇摆摆手,一副‘家丑不便外扬’的样子,心中对庄瑾的怀疑消散大半,不过出于谨慎,仍是故意多聊了两句,看庄瑾谈吐不俗,言辞流畅,绝不是自己手下那个‘小哑巴’能做到,心中仅剩些许的怀疑也没了,只以为庄瑾是和手下的‘小哑巴’身形长得相像罢了。 “麻烦这位小兄弟了,不好意思。”郭均见侯勇微微摇头,心中也是有了计较,对庄瑾拱了拱手。 “无妨。”庄瑾说着,心中知道,这一关大概是过去了。 郭均、侯勇准备离开,从庄瑾身边经过,侯勇不经意间一瞥,忽然从庄瑾脖子处、贴近后脑勺位置的一道圆形胎记,这个胎记他在小乞丐身上同样位置同样看到过,脑海中顿时如过电一般炸开,再想到之前谈三、小耳朵等人说的,小哑巴那日表现和平日完全不一样,如换了个人般,伶牙俐齿,顿时凭借直觉一下子肯定叫出来:“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小哑巴’!” “此前你恐怕易容打扮过吧?”虽然是问句,但侯勇却是肯定语气:“好小子,若非你脖子上的胎记,还真让你骗过去了!” ‘胎记?’庄瑾心头一跳,这是他之前都不知道的,虽然继承了前身记忆,但前身十几年的记忆驳杂琐碎、浩如烟海,不是别人刻意提及,还真难以一下子检索出来。 至于穿越过来自己发现?他穿越过来,都沦落为乞儿了,也没条件照镜子,再说这个胎记的位置,就是照镜子也发现不了啊! ‘前身娘亲为何没有遮掩?哦,前身大伯、小叔和前身一家不亲近,这胎记都不知道,自然没必要遮掩。’ ‘那为什么这侯勇知道?大概是刚成为乞儿时,身上还没有太脏,被侯勇偶然看到,我来参加沈家武生招募前又洗了澡,此时格外明显。’ 庄瑾脑海中一转,就想明白了这些,知道自己在侯勇面前是暴露了,但无论如何,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认,面容、声音亦是一下子冷了下来:“姓侯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何非要无中生有,说我是什么‘小哑巴’?” 旋即,他又看向郭均一抱拳道:“这位大人,你说此人找我问话,我过来了,面对这人问题,也是好言好语,如数相告,可这人突然发疯胡咧咧,非要说我是什么乞儿,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侮辱人也不带这样的,过了吧?” 不等郭均开口,庄瑾又是对周围大声道:“我来参加沈家武生招募,进入沈家,自问一直本本分分,专心练武,今日突然来个人非说我是什么小乞儿?岂有此理!沈家为府城首善,何等之地,竟也有如此泼皮破落户登门胡搅蛮缠?我倒要请沈家其他大人评评理,主持公道!” 此时赫然是已到了预想中最坏的情况,撕破脸皮,他果断先发制人,想要将事情闹大,扯着沈家虎皮,让侯勇靠山郭均投鼠忌器,先将眼前这一关过了。 郭均听闻庄瑾步步铺垫,将今日之事和武生招募、沈家脸面挂钩,脸色都是微变。 他是知道上面对武生招募一事的重视的,若是自己私自带外人进来、还掺和到武生事情中,这种东西一旦被摆到台面上,就是为了沈家颜面,自己也绝对会吃不小的挂落,更别说给侯勇当靠山,闹开后这事暴露出来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另一边,侯勇见庄瑾伶牙俐齿,颠倒黑白,更是几乎指着他鼻子骂‘泼皮破落户’,简直肺都快要气炸了,正要再度争辩,揭露庄瑾真面目,却看到郭均使来的一个威严眼神,不得不闭嘴。 “这位小兄弟……”郭均制止了侯勇开口,正想说话。 “这边出什么事了么?”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是陈芸,这两日宋兰着凉、感染风寒,是陈芸在替对方分发开络汤,此时过来了。 …… 第13章,暂过 ‘是那位芸姑娘?’ 庄瑾心中一动,因为当日宋兰的事,他和对方有两三分香火情,近几日路上遇到也会点头打个招呼,相比其他沈家大人物来处理此事,是这位‘芸姑娘’的话明显更有利于他。 郭均更是瞳孔微微一缩,快走两步,迎上去赔笑道:“是陈管事来了啊?没事,没事,就是一点误会。” 别看他是二纹仆役,其实在沈家中,论等级是不如外院一等丫鬟的,更别说作为外院一等丫鬟,说不准在哪位内院贵人都说得上话,自然不敢轻慢。 陈芸来到,听了事情原委后,微微点头。 “郭武师,这事是你错了。”她一言给事情定性,顿了下,又是道:“武生招募,这是家主都关注的事情,郭武师怎能带闲杂人等进来,惊扰影响武生习武呢?” 态度明显偏向庄瑾。 ‘这个小娘子长得倒是好看,可说话、做事真是歪屁股!’ 之前侯勇被庄瑾骂‘泼皮破落户’,看庄瑾那表情简直像是要吃人,此时被陈芸说是‘闲杂人等’,却一个小动作都不敢有,只敢躬着腰垂耳听着,最多心中腹诽两句。 别看他在手下乞儿面前威风八面,但来到沈家,算是哪根葱?一个一纹仆役都得讨好巴结,更别说这个自家背后靠山都要赔着小心的人物了,就算挨骂,也得小心受着。 “是,这事的确是我做得错了,给陈管事添麻了。”郭均本来就不想将事情闹大,此时自然顺着台阶下。 旋即,他又是给庄瑾道歉:“抱歉了,这是我没管好,冲撞了庄小兄弟,今后,保证不会再让他过来做出打扰习武的事情。” 这话既是对庄瑾说,也是在对陈芸做出保证。 陈芸听闻不置可否,看向庄瑾,显然是征询他的意思。 “这位大人给脸,我自然不能不要,那便如此吧!” 庄瑾说着,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若是有选择,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因为闹大意味着失控,如今能保证一月习武平稳已然是不错的结果了。 “那就如此,希望郭武师说到做到。”陈芸看向郭均,这话也是表明重视,让对方不敢有小动作。 “自然!自然!”郭均赔着笑,带侯勇告辞离开。 庄瑾看着两人离去,又是对陈芸道谢:“多谢陈管事了!” 这话真心实意,若是方才闹大,郭均、侯勇固然落不得好,但他也会在沈家上面留下一个麻烦、能惹事的不好印象,更糟糕的是,在沈家庞然大物面前,自家经历根本瞒不住,乞儿那段经历也是事实,若是一切摊开摆到桌面上讲,他如此巧言令色,大概率也会被处罚,有着被赶出去的可能。 那般各打五十大板、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也不想看到,毕竟玉器不与瓦罐相撞,能避免自然还是避免得好,如此的确多亏了陈芸。 ——当然,若是郭均、侯勇知道庄瑾如此想,恐怕会揪着他的衣领问问,到底谁是瓦罐、谁是玉器?你他娘的真是自信啊! “倒也不用生分,还是像从前叫一声‘芸姑娘’更显亲切,道谢也不必,今天这事,就当还了当日兰妹妹的情吧!” 陈芸笑容清浅,如墙角蔷薇花开的清雅温和,顿了下,又是道:“近来我会看着些,在这外院倒不会有什么,可若是出去,我就有心无力了,官人还是当小心,最好争取留下才是。” “是,多谢芸姑娘提醒了。”庄瑾自然知道,这一关只是暂时过了,若是习武不成,出去必有反噬,但反过来说,若是能一月内成为正式武者留下,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反过来该侯勇怕他了。 随后,庄瑾回去,熊磊连忙凑过来问道:“瑾子,刚才我看你们怎么突然吵起来了?我正想过去呐,芸姐姐来了,芸姐姐和你们说什么了?” 庄瑾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虽然是他出事,但相比他,这家伙更关注那位‘芸姑娘’呢? 他微微摇头:“没事,先去领开络汤吧!” 等领取了开络汤,陈芸离开,许多武生看向庄瑾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 “郭爷,我敢肯定,那就是‘小哑巴’!”离开练武场,侯勇不甘道。 “是又怎样,你还能将他绑出来不成?”郭均瞥了侯勇一眼:“若是你能将此人诓骗出去,也就罢了,在沈家内,你能做些什么?你敢做什么?” 侯勇顿时被训得哑口无言。 郭均看了此人一眼,对侯勇他还是挺满意的,基本不给他找什么麻烦,每月的孝敬还不少,想到这里,语气还是和缓了不少:“等着吧,每次武生招募一百二十人,能留下的有几个?最多不过七八人而已。若是这人习武不成,一月后出来,还不是任你处理?” 虽然陈芸态度偏向庄瑾,但他更多以为对方是保障武生不受影响,并非是和庄瑾关系多好,毕竟这波武生也才进来几日,能和陈芸有什么情分? 一月后,那庄瑾、或者说‘小哑巴’留不下,以后就是不同层次的人,见都见不到陈芸,自然不必顾忌。 “是,郭爷,我明白了。”侯勇听到这话,心里才好受了些。 ‘小兔崽子,我等你出来!’他心中暗暗发狠。 至于说,庄瑾在一月内成为正式武者、留下,哈哈,那怎么可能嘛?侯勇自己也参加过武生招募,当时一个练武场三十个人,只成了两个,还是都是隔壁宿舍的,自家宿舍一个都没有,他就不信,那‘小哑巴’能有那么大福气,成为真正武者。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那……郭爷,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那‘小哑巴’成了呢?” 郭均瞥了侯勇一眼:“若是成了真正武者,在沈家留下,那对方就是庄瑾,和你手下的‘小哑巴’有什么关系?” “这……”侯勇顿时傻眼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如果那庄瑾没成、还只是一个小乞儿,也就罢了,如果真成为正式武者、留在沈家,那可就拿捏不了了,拿捏不了,自然就不是手下的乞儿‘小哑巴’了。 这可真是灵活的认定标准。 “也不必怕,真到那时,你准备上一份礼物,给今日的冲撞道个歉,也就罢了,我在沈家外院还是有些面子的。”郭均想了下,又如是道。 “全听郭爷的。”侯勇答应着,可想到那种可能,心中仍是一阵憋屈、难受、不痛快,不过转念想到那种可能的几率,顿时就又舒缓多了。 ‘麻雀就是麻雀,还能变成凤凰不成?就算飞上枝头,扑腾两下,你也还是麻雀。’他心中嗤了一声:‘罢了,就如郭爷所说,先让这小哑巴先得意两天。’ …… 第14章,口角 上午练武时,庄瑾能明显感受到其他武生的异样目光,显然是因为早上那事。 其实,乞儿传闻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庄瑾、熊磊两人小团伙都上台被平永峰指点过,在黄字一号练武场算是‘红人’,而如庄瑾这般红人闹出的风波,更能满足其他武生看乐子、见不得人好的心态。 不过,庄瑾并不受影响,心如止水,正常习武——毕竟,这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别人的目光会让他掉一块肉不成? 在他心中,追求自身强大、练武才是第一,其它枝蔓琐碎、旁人目光,实在轻若鸿毛,不值一提! 午饭后,庄瑾一如往日,去练武场加练,今天,熊磊竟跟着过来了。 熊磊张了张嘴,想了好一会儿,斟酌言辞,才道:“瑾子,我相信你,不用管其他武生背后说什么的。” “他们说什么与我何干?我好着呐,不用安慰我。”庄瑾失笑,真没因此感受到什么困扰、影响。 “那就好。”熊磊长吐口气,又是道:“我就说嘛,以瑾子你的心性,怎么可能受影响?倒是我白担心了。” “还是谢过熊哥了。” 两人各自练习桩功。 不多时,熊磊突然停下,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喜色:“瑾子,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我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我有感觉,我快要成了,就差一点、一点……可就是这一点,一时间怎么好像都把握不住……” 大概是因为激动,他说的有点语无伦次。 “哦?”庄瑾听闻,心中无可避免生出了一丝嫉妒,不过很快就驱散,不会让它影响自身、造成心态失衡。 毕竟旁人快慢与他何关?就是别人都不成,难道他自己就能成了? “今天才是第四日,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熊哥你就有了头绪,不要急,慢慢来,想来成功也就在这几天了。按照这个进度,你成为正式武者、留下,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熊哥,恭喜了!” “嘿嘿!”熊磊挠头笑了下:“瑾子,我相信你也很快会到这一步的。” “那就承熊哥吉言了。”庄瑾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叹,前身冻饿而死,似乎身体的确有亏空,对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有着影响。 他之前问过别人,如熊磊体质强健的武生,在习练黑煞桩功时,能感知气血奔流,而他么,只是感知到气血流动。打个比方,如果说正常人练桩功时气血如大江大河,他的就只有溪流,大概是受此影响,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至今仍没有什么头绪。 ‘罢了,勤思多练吧,事在人为。’庄瑾摇摇头,定下心绪,旋即又想到什么,道:“熊哥,你的进度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和别人说,免得有人使坏。” “不会吧?”熊磊是有一定防备心的,但认识还不够深刻,不确信道:“能参加武生招募、进来的,都是体面人家,不会有这种事情吧?” 庄瑾微微摇头,只是道:“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熊哥你如果信我,今后就不要和别人说自己进度了,包括我,最好也不要告诉。” “行,我知道了。”熊磊虽然还是不认为说了会有什么意外,但好赖话还是知道的,认真点头记下,旋即又是摇头笑了声:“瑾子,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信你!” …… 或许是快要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熊磊劲头上来,晚饭后依旧和庄瑾一起加练,在练武场快要关门时,才一同回去。 今日,他们刚进宿舍,突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庄哥、熊哥,你们一天天这么勤奋,不知道练出来个什么东西没有啊?” 说这话的人是汪睿,但这话同宿舍不少武生心中都有。 本来,庄瑾每日自律加练,许多人就看不顺眼了,想法大概是:午、晚饭后,我们都在休息,你却去加练,显得你能了? 今天早上,侯勇找来,咬定庄瑾是乞儿,这场风波更是让他们感觉解气、快意,同时,也更轻视庄瑾了几分,于是,才有此刻汪睿的讽刺。 庄瑾身形顿了下,仿佛没听出这话中的阴阳怪气,如往日一般道:“和前几日一样,没什么感觉。” 熊磊眼珠一转,同样道:“我也是哈!” 随后,两人不再多说,打算去洗漱了。 熊磊也就罢了,庄瑾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却是让汪睿感觉一阵窝火,更来劲儿了,故意大声嘀咕道:“呵,一个乞儿,装什么装呢?” 熊磊脚步停下,当即就不平道:“汪睿,你嘴放干净点啊!” 庄瑾亦是回头,目光平静看去。 或许是心虚,这目光让汪睿下意识躲避,但旋即意识到自己怯弱的表现,心中又是一阵羞恼,又要说什么。 “行了。”毕恺出声,不管练武场中传的乞儿风闻真假,他倒是挺佩服庄瑾这宠辱不惊的态度,所以出言帮了一句。 他每日炫耀进度,乃是戊字二号宿舍中明面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又有钱,隐隐是宿舍中心,自是有面子的,此时开口,汪睿就顺势借坡下驴,没再说什么。 其实,汪睿也有些后悔开口出头了,毕竟万一真要动了火气,打起来,自己也落不得好,若是闹大,还会被沈家管事教训,说不得赶出去都是有可能。 “熊哥,走吧!”庄瑾没再说什么,回头出去洗漱了。 出门。 熊磊见庄瑾沉默,安慰道:“瑾子,别往心里去,那汪睿就是嘴臭。” “我知道,没事。”方才之事,庄瑾转过头就不放在心里了,不过一个小孩儿心性、色厉内荏的货色罢了,有什么值得在意?他沉默不过是因为在心中温习下午所学经络穴位知识罢了,还是那句话,对如今的他来说,习武第一,其他都可以往后放放。 …… 很快,又是两三天过去,关于庄瑾的乞儿风波渐渐平息,毕竟,其他武生无论背后腹诽,还是当面议论,让庄瑾听到,人家都是面不改色,没一点反应,也是无趣啊! 要说这两三天的变化么,钱文德渐渐疏远,不再和熊磊分享什么小灶消息了,大概是已然掌握了黑煞桩功,再加上看到庄瑾遇事,二人小团伙也没什么结交价值,不愿意再继续投资。 时间来到十一月初七,也就是这批武生进入沈家外院的第七日。 上午,如往常一般,平永峰带着武生们习练了几遍桩功,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就准备离开。 这时,突然一个武生举手问道:“平师,我已然完成了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这第二步汇聚内息,破开武者瓶颈,完成内息第一道经络循环,该怎么做呢?” …… 第15章,瓶颈 一众武生闻言顿时哗然。 庄瑾亦是侧目看去,他是知道的,虽然前几日熊磊就说只差一点,但就是这一点,直到今天还没完成,没想到竟然有人先熊磊一步拿捏气血了。 “这人是谁,这么快就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了?” “我知道,这是我们戊字一号房的,姓向,叫向启晨!” “厉害啊,我现在对第一步拿捏气血还没一点感觉呐!” …… “哦?”平永峰快步过来,让向启晨做了一遍黑煞桩功,然后手指搭在对方手腕脉门上仔细感受了一番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的确是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了,不错!很不错!” 他满意看着向启晨,道:“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第一缕内息完成,就是第二步汇聚内息,破开武者瓶颈,完成内息在第一道经络中的循环了。” “这第二步中,关键是突破武者瓶颈。” “所谓瓶颈,非实非虚,乃是一种形而上之的东西,你做某些事到了一定程度,再努力也无法精进分毫,但持续努力,过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茅塞顿开,又能继续向上继续提升,这就是破开了一道瓶颈。当然,也可能是继续卡在那里,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寸进,一卡就是一辈子,这就是被瓶颈卡住了。” 平永峰见众武生似乎有些难以理解,打了个比方:“你们都见过竹子吧?瓶颈就像是竹子一节一节间的竹膜,向上到了一定程度,就要面对这道竹膜,但只要破开它,接下来一段竹节内就畅通无阻。” “武者瓶颈亦是此理,就像是竹子竹节的竹膜,阻碍你向上,但若是你破开它,一经的修炼就再无阻碍,就能完成内息在第一道经络中的循环。” 他说着,看向向启晨问道:“你是不是感觉不管怎样尝试,拿捏气血、炼化出的一缕内息,都无法引渡进入第一条经络,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阻碍?” 向启晨下意识点头。 “这就是遇到遇到瓶颈了。这种时候,在没有灵丹妙药的情况下,也就只能重复去做、耐心尝试、慢慢消磨。” 向启晨闻言眼睛一亮,问道:“平师,还有能帮助突破瓶颈的丹药?” “自然是有的,不过我都没见过,你们就更别想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之中谁若是家中有那个条件,也不必来这里了。别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慢慢消磨吧,有些耐心。” 平永峰对向启晨道:“你七日就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可谓资质上佳,按照我这么多年总结的经验,一般武者第一步、第二步所用时间相差不大,以你的资质,想来七八日就能突破这第一道瓶颈了。” “七八日?”向启晨声音拔高了些,似是觉得太慢了:“平师,消磨瓶颈这么费力气,如此难么?” “难?这迈入一经、成为正式武者的瓶颈却是最简单的了,后面二经、三经,才是一道瓶颈比一道难,那时候被瓶颈卡住,可就不是旬日、半月能突破的了,资质不够、运气不好,一困就是三年五载,更有甚者,卡在那里终生不得寸进。” 平永峰唏嘘说着,脸上表情复杂,摇摇头道:“这是你们第一道瓶颈,提前适应一下吧,以后踏上武者之路,免不了和瓶颈打交道。” 这时有武生大着胆子问道:“平师,您说向启晨天赋上佳,这个天赋资质,是怎么划分的啊?” 大概是今天出了向启晨这个武者种子,这月自己的指标是不用担心了,平永峰心情不错,被问也没有摆脸色,愿意多说两句:“武道资质么,天赋上佳者,第一步拿捏气血,五天、七天就能做到,最多旬日;天赋中上者,能在半月前完成拿捏气血。” 说到这里,他顿住不言了。 “平师,那再次呢?” “再次?再次就不必说了!”平永峰嗤了一声:“连中上资质都没有,还练什么武?趁早回去吧!” 庄瑾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想起方才平永峰所说,按照经验,一般武者第一步、第二步所用时间差不多,若是第一步拿捏气血用时超过半月,那第二步突破武者瓶颈自然也要超过半月,一月之内是不能成为正式武者了。 这时,一个武生想了下,问道:“平师,若是我半月没能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一月后距离突破武者瓶颈还差一些,我回去自己练,行么?哪里能买到开络汤?” 这武生也知道喝了开络汤习练桩功才有效果,才有开络汤之问。 “开络汤这东西只要你给够了钱,我就能做主给你弄来,可你一月没能成为正式武者,还想继续喝开络汤、继续练,想早死你就这么干。” 平永峰看了这武生一眼,冷哼道:“你们喝下开络汤什么感受?有没有感受到五脏六腑微微刺痛?我早说过,开络汤中虽有大补药物,但也有压榨身体潜力的功效,一月时间,都没能引渡内息进入经络,成为正式武者,即使继续服用开络汤,强行做到这一步,人也废了,终生无望突破打开第二条经络不说,还会折寿短命。” “那一月之内成为正式武者就不用怕?” “这是自然。”平永峰道:“武道,夺天地造化于己身,引渡内息进入经络,真正进入凝气之境,就可以承受黑元散的药力,炼为内息,蕴养身体,弥补开络阶段的些微损伤,超过一月,五脏六腑损伤,回天乏术,药石难补。” “总之,这个一月时间,乃是前人花了无数血的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自有其道理。”他摆摆手:“行了,就说到这儿,你们都开始练习桩功吧,争取在半月前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 让一众武者自行练习桩功,平永峰又将向启晨喊到一边,叮嘱两句不能懈怠云云,这才离开。 平永峰走后,顿时,不少武生围上来,对着向启晨一阵奉承讨好,毕竟,这可是平永峰亲口认证的武者种子啊! 庄瑾看着这些武生行为微微摇头,暗道:‘若是一月后留不下,和对方就是不同层次的人,做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一切归根到底,打铁还是要自身硬啊!’ 他自然不会如那些武生般凑上去,如往常般和熊磊来到一边练习,或许是向启晨带来的刺激,今日,熊磊练习桩功起来如打了鸡血般,中间都不带歇息的。 其他武生也多有如此,出了向启晨这个例子,都攒着一股劲儿,不似往常般散漫:练过几遍就要到一边休息,快到午饭时候更是七七八八都坐到练武场边上,没多少人练习了。 肉眼可见的,整个练武场有些急躁了起来,当然目前来说是好事,让练武更有动力。 …… 第16章,装到 次日午饭后,庄瑾、熊磊如前几日般一同去往练武场加练,练武场上,相比前些日子多了许多人。 练了一会儿后,熊磊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惊喜,悄悄将庄瑾拉一边一处无人树荫下:“瑾子,我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感受到平师说的瓶颈了。” 庄瑾脸色微顿,压下心中的复杂,真心实意祝贺道:“熊哥,恭喜了,今天是咱们进入沈家学武的第八日,按平师的说法,你大概十五六日就能完成第二步破开武者瓶颈,成为正式武者了。” 他好奇问道:“对了,熊哥,瓶颈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就是……就是……” 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形容,熊磊结巴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忽然脑海中灵光乍现,结合平永峰对瓶颈的比喻,联系生活经验道:“瓶颈就像是平师说的竹筒的竹膜,用内息消磨瓶颈,就好像是,拿着一根嫩柳条去捅它!” 他说着,左手捏了个圆圈,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往里捅着:“什么时候这层膜捅破了,就是破开武者瓶颈了,到时就是真正武者了。” 庄瑾看着熊磊边说边演示,忽然忍俊不禁。 熊磊被庄瑾一笑,也意识到自己动作似乎有些下流。 他虽然还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但也是知道些的,看到过公狗趴在母狗背上一下一下耸动,当时还凑近了仔细看,甚至还想将它们分开深入观察,然后就被老爹打得嗷嗷叫……此时反应过来,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阳光穿过婆娑树荫打下斑驳琐碎的光点,两人开怀笑着,一时间倒好似忘了所有的疲惫、烦恼。 …… 这晚,庄瑾、熊磊晚上加练回来,听到汪睿又在问其他人进度。 自从侯勇找来那晚的口角后,汪睿和两人撕破脸皮,就不问他们了,不过,还是照常问宿舍其他人。 别的武生如往常般,都是回答没感觉。 唯独毕恺,好似压抑着什么,等汪睿最后问起自己,迫不及待开口道:“嗨,第一步拿捏气血?我今天就成了,本以为还要旬日,没想到这第九天成了。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我就练着练着,就拿捏了气血,炼化出第一缕内息了。” 汪睿:…… 宿舍其他武生:…… 真是被你给装到了! 庄瑾看汪睿一脸仿佛吃了屎的难受表情,微微摇头,就像他曾经的看法,这种找别人问进度(对答案),横竖都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何必呢? 熊磊也是在一边饶有趣味地瞧着热闹,他同样拿捏了气血,自不会羡慕毕恺,只是看着宿舍其他人明明心中泛酸、羡慕嫉妒得不行、却还要笑着恭喜人家的模样,就很有意思。 …… 次日,在毕恺拿捏气血的消息传出,因为向启晨拿捏气血已然过去两三日,众武生心中稍稍放松了两三分的心弦再次绷紧,无论午饭、晚饭后,什么时候练武场都是热火朝天,尤其是距离平永峰所说的中上资质、最低半月之期越来越近,这个趋势愈演愈烈。 时间匆匆,又是几天过去,时间来到十一月十四,也就是庄瑾这批武生进入沈家学武的第十四天。 这日上午,在平永峰带着武生们练习了几遍桩功后,向启晨突然面露狂喜举手,言说自己第二步武者瓶颈破了,在一众武生哗然中,上前在一块木板上轻轻一按,留下一道掌印。 “十四天就成为正式武者,好好好,好啊!” 平永峰抚掌赞叹,虽然第七日就知道向启晨拿捏气血,是预订的武者种子,但今日真正成了,尘埃落定,还是让他颇为欣喜,嗯,有了向启晨这个成为真正武者的,这月自己指标已然完成,至少不会被扣钱了。 欣喜之下,他亲自带着向启晨离开搬换房间,等片刻后回来,又是将毕恺、熊磊叫去一边指点,诉说自己突破瓶颈的心得经验。 ——毕恺是拿捏气血的第二日,就当众和平永峰说了,熊磊则是私下找去平永峰说的。去说之前,熊磊问过庄瑾意见,是否要将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和平永峰说,庄瑾给他分析过,去不去说各有利弊,不去能保密自己进度,减少他人嫉妒,避免因此可能造成的一些麻烦;去说,则是能得到平永峰的重点关注,可能的一些突破瓶颈经验。熊磊思量一番,最后还是私下去了。 对平永峰来说,如今已有向启晨这个保底指标,但若是毕恺、熊磊这两个武者种子也成了,那就是超额完成指标,超额的武者一个奖励五钱银子呐! 许多武生也都被向启晨的成功刺激的不轻,尤其距离半月之期仅剩一天多,却还没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不由愈发心焦。 庄瑾注意到练武场中武生们的变化,愈发浮躁、急功近利,许多人慌急之下,一遍遍快速习练,反而将桩功练得乱了,或许是追求练习桩功的高次数,骗骗自己,能带来些心理安慰? 他微微摇头,按照自己的节奏不徐不缓,持之以恒。 …… 这日,晚饭后的加练后,庄瑾与熊磊一同回去。 路上,熊磊说起:“瑾子,我感觉我的武者瓶颈快要磨破了,成为真正武者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熊哥厉害。” “瑾子,你呢?” “我也差一点。”庄瑾道。 差一点拿捏气血,炼化内息。 虽然他因为前身缘故,身体有所亏空,但自第一天开始始终如一,自律加练,仔细琢磨、体悟,勤能补拙,再加上本身的一定资质,今天终于到了这个地步。 ‘我对自身有着清晰把握,三日之内,必能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炼化内息。所以,共计十六七日完成第一步么?’ ‘平师说过,第一步、第二步所用时间大致相等,但我身体亏空,不利第一步。如果是十六七日完成第一步,我真实资质大概比正常身体没有亏空、十六七日完成第一步之人稍好些,第二步破开武者瓶颈未必需要十六七日那么久,还是有望一月前完成第二步,成为真正武者留下的。’ …… 第17章,突破 李承乾闻言心中更是一苦,于志宁当然能顶得上去,可他今年已经六十了,却还能顶得了几年?若是死在自己前面倒也罢了,就怕跟自己死个前后脚,到时候,象儿才真是危险了。 她的姨母为什么会被杀?在这场凶杀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西西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搞不清楚。 赵贝儿的跑车从侧门缓缓驶进停下,两人刚从车子里出来,后面接着便驶进了三辆商务车,看起来很新,还都是国产车,相比起赵贝儿的跑车,那是差得许多,不过却予人不张扬之感。 西西蜷缩着,她明白恽夜遥要她承认什么事情,可是她不会愿意去做,因为恽夜遥的举动让她认为很残忍,至少是对自己很残忍。 在诸位饮客深陷美酒美食美人之中,难以自拔的自拔的时候,掌柜适时发声了。 “白痴”木风懒得理他,不逃那才叫白痴呢,自己如果是在外界,或者没有那武尊强者我威胁,木风早就解决他了。 田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徐天良真的死了。 洛倾城的修为还是那么的难以捉摸,但是凭借她足以短时间内抗衡朱雀的态势来看,也算是年轻一辈的才俊了。 虽然此举多少有些炒作的嫌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杜思妮乐园的确做到了一个游乐园能做到的最好的一切。 李天逸窘得面红耳赤,不过,不被赶走就行了,面子什么的就假装没有吧。 七个彪形大汉面面相觑,最后纷纷把注目礼投在最中间脸上有疤的汉子上:大哥,咋整? 角色扮演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只要你愿意你扮演一坨屎也不会有人管你。 凌云飞看在云歌的面子上,并没有杀害李亨,而是将他软禁起来。 颜色浓郁吸引宝宝眼球的项链不见,还被换到爸爸硬邦邦的怀抱。 本来想将此事与红路灯三人说一说的,免得他们明日白跑一趟了。 苏晚付了一个月三两银子的租金,房东把钥匙交给了他们就算是完成了。 ——他今日穿了件白色的t恤,她刚才在操场送给他的水他依旧拿在手上,修长白皙的手骨络分明,上面还有隐隐的青筋。 殷父殷母就在楼下客厅坐着,自然有听到两个孩子间的动静,摇头叹口气愁眉不展。 她穿越来之后,一直都没个什么大概的谱,之前在山里当野人以物换物比较多,卖掉了皮子换的钱也都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哪里有什么闲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主持人惯例说了一堆感谢xxx集团,感谢金主爸爸之类的广告。 他对顾澜尽心尽力二十年,从照顾她的身体到迁就她的脾气,生怕她有任何不开心。可是现在连一个下人都如此不珍惜他的用心。 晚上洗过澡后,叶寒声早早就躺床上了,我挺意外的,平时他都忙着工作,怎么今天? 这未来丈人到底知道他多少事?他是继续撒谎还是实话实说!姜浩握着拳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行尸握着弩弓的手一振,随即弩弓脱手,俯身正‘欲’去捡那支弩弓时,弩弓又被刘振明再次扣动扳机‘射’出的几颗子弹打烂。 就连莫靖远,也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第二天我起来的很早,因为我要跟着叶寒声,我好久不见他了,挺想念他的,我才不会像他那么绝情。 苏南在心中吐槽了几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场上两人的打斗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轻轻地半跪在他的身旁,怜惜地望着那张熟睡的面孔,指尖从面轻微地划过,泛起丝丝地疼。 浑身雪白,头长倾角,状如山羊,却不似山羊薄弱,体似麒麟,却没有麒麟的鳞甲,特别是脖子处拥有狮子一般的鬃毛,四肢带有火纹,仿佛九天上的赤玉熊熊燃烧。 道士序列战斗力虽然不是最强大的,但却是最通灵性的序列之一,也是最花里胡哨的序列没有之一,拥有的手段数不胜数。 片刻功夫,便有众神之王宙斯身边的神卫取了二十二件神器过来,亮在了诸神面前。 这个敌人确实是自爆了,在体内酝酿着浩瀚的威能,引爆了道果本源,整个身躯膨胀炸裂开来,产生了阵阵的轰鸣声,恐怖的能量冲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梅林对于威廉的羞涩只是微微一笑,他的表现是那样云淡风轻,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夸奖,就足以让威廉方寸大乱,这就是他的本事。 他大可以说,何桂芝在临终前重新立了遗嘱,何诗诗才是受益人。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地狱深渊古神塔耳塔洛斯还有幽冥古神俄瑞波斯两个老家伙相顾一眼,双眸中都流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目光来,顿时心照不宣地一阵微笑。 第18章,始现 嗤! 内息涌动,化为劲力,在木板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掌印。 ‘的确是成了,这正是迈入凝气境界、成为正式一经武者的表现!但我在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后,直接跳过了武者瓶颈,完成了第二步?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是正式武者了?!’ 饶是庄瑾平日情绪稳定,此时心中都不由生出一股强烈的欣喜,但很快就压下,将注意力放在了方才的蹊跷上:‘从平师,再到向启晨、熊磊等人,就没听过没有瓶颈的。难道,没有瓶颈,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如果我的金手指是瓶颈,那真是大有可为!不过,这只是迈入一经、正式武者的瓶颈,暂不能确定,最好再经过突破二经、三经时的验证。’ 不过,虽然说是暂不能确定,还要经过后续验证,但庄瑾心中没来由的有着一种强烈直觉,这没有瓶颈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这可真是……穿越至今,数月之久,我都没有发现金手指,已然当作自己没有,却不曾想它在此时出现了。’ 庄瑾心中复杂,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穿越数月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为生存放下尊严,沉下心钻研乞讨;作为乞儿,一文一文积攒家底;面对谈三等人拦路,狠下辣手;轻虚名重实利,为一文铜钱顶着白眼;进入沈家,第一天不惧嘲笑上台;从一天开始就自律加练,每日躺到床上还在回想白天所学的东西;打发走找来的侯爷,无视他人异样目光,坚持如一……直到今日,终于成了! ‘一切今日之果,皆有前日之因!’ ‘若非我苦心孤诣,争来这么一个学武机会;若非我自律坚持,勤奋不掇;若非我心志坚定,守恒如一,不受外界各般影响……甚至,金手指出现的机会都不会有!’ 庄瑾思绪由此延伸开去,想到更多:‘金手指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天赋,世人皆有天赋,只不过在不同方面,有的较为明显,有的则呈隐性。许多人一生都没有触及自己天赋的行业,也有许多人接触到了自己天赋的行业,但少一些坚持,在天赋没有真正显露时就放弃,如此泯然众人。’ 他想到这些,又有自身经历印证,只感觉心境一阵通透,隐隐明悟,自己从前没发现金手指时处世的心性乃是一笔不亚于金手指的宝贵财富。 ‘就如先前所说,所谓金手指,也只是一种天赋、能力,既然是天赋、能力,那就需要人来驾驭。这天赋、能力自然很好,但驾驭它的人心性也同样重要。金手指的能力,驾驭它的人的自律勤奋、坚韧不拔、如履薄冰的心性,两者结合在一起,方才是如鱼得水,相得益彰,才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长、更远。’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锣打更的声音:“走了,练武场中的都走了,要锁门了啊!” 庄瑾回过思绪,向外走去,遇到打更的仆夫还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从第一日开始,每天晚上加练,他都要练到练武场关门,如今打更的仆夫都认识他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庄瑾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意,方才思绪集中在金手指上,金手指没有瓶颈,固然意味着将来的巨大潜力,但眼下更重要的还是迈入凝气境界、成为正式武者这件事,也就是说他可以留下了。 ‘成为正式武者,在沈家留下,侯勇已不足为虑,就如之前说的,该怕我了。就是前身大伯、小叔,也不必太担心了。’ 虽然庄瑾刚成正式武者,在沈家中的分量尚轻,还不可能说立即施加影响,借用沈家的力量,将庄玉堂、庄玉勇除掉,但他成为正式武者、加入沈家,也算是披上了沈家的虎皮,就是暴露在原身大伯、小叔面前,对方也不敢在明面出手了。 ‘当然,能不暴露在庄玉堂、庄玉勇面前,自然还是不暴露的好。等明日通过平师审核,加入沈家时,肯定有背景调查,到时我还是问一下,能否秘密调查,不惊动庄玉堂、庄玉勇……这种敌明我暗的状态,最好一直持续到我发育成熟,面对二人有着绝对实力,那时再出现一举将他们摁死,不给任何翻盘的机会!’ 说到底,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还差最后一步,展露凝气境界,加入沈家。 ‘嗯,武生突破正式武者,需要教导武师验证,才能加入沈家,然后搬入正式武者那边,但今天时辰已晚,这个时候去哪找平师?’ ‘还是明早再说,倒也不差这一晚。’ 庄瑾忽然又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就是明天早上表明自己突破武者,也太过显眼,十七天,呃,到了明天就是十八天了,十八天突破武者啊!’ ‘要不要暂且隐藏,延后暴露?’他刚生出这个想法,就是摇头否决:‘平师说过,开络汤对身体有着压榨潜力的效果,所以越晚成为正式武者,对身体伤害越大,反之,越早成为正式武者,开始凝气境界一经的修炼,就能越早承受黑元散的药力,炼为内息,蕴养身体,对武者越好。’ 所谓‘黑元散’,当日也只是听平永峰说了个名字,后来从其他武生听来,黑元散乃是正式武者修炼所用的资粮,如今他们服用的开络汤,不过是黑元散的边角料熬制,可以看成是黑元散的乞丐版。 ‘还好我谨慎,从未将自身进度告诉他人,就是明天突然展露,也不虞别人会怀疑,最多以为我之前低调罢了。’ 从第一日开始,毕恺询问进度,庄瑾就以‘没什么感觉’应付。哪怕是熊磊,也只是含糊应对,从来没确切说过进度,唯一一次较为清晰的,说‘还差一点’,也没说是拿捏气血还差一点,等到明天展露凝气境界,搬入正式武者那边,熊磊自己就会脑补,当时庄瑾同样是距离破开瓶颈还差一点,最多埋怨他两句藏得太深。 ‘这就是谨慎、口风严的好处了。’庄瑾暗自思索着,向着宿舍回去。 …… 第19章,反噬 从练武场返回,庄瑾回到宿舍,迎面一个武生出去洗漱对他点点头,他回以打了个招呼。 进门,宿舍中除了搬走的熊磊,其他人基本都在,不过只是在床上躺着,并没有像是前些日子那般说着闲话,一片沉默。 ——各人晚上加练,也回来不久,刚洗漱过,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除了身体疲惫,还有心理上的压力,今日已经是第十七日,许多人却连第一步拿捏气血都没做到,实在也没那个心情闲话。 这其中汪睿尤为明显,脸上那阴沉的样子好似上方漂浮着一块低气压的雨云,很快就要落下雨来,不用想,瞧那脸色就知道,怕是到今日还没能拿捏气血。今天也没见去问别人进度,不知道是问过了,还是心情不好今天不打算问了。 庄瑾也没说自己成为正式武者的事情,说出来炫耀?打脸汪睿,报复侯勇找来当晚对方的讽刺? 他没那么幼稚,去玩这种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当然,就是庄瑾今晚不说,等到明早,这些武生该知道同样会知道,到时候亦是会羡慕、嫉妒,甚至……恨。 但……谁在乎呢? 对庄瑾来说,这些同宿舍的武生,不过就是在同一个宿舍住过,明天之后,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他对这些人的态度,就如路边草芥,不会去做些什么,也不会刻意去不做什么,只以自己节奏,以自身利弊行事……这正是强者,或者说上位者的心态。 庄瑾正准备出去洗漱。 毕恺进来了,那高昂兴奋的声音,如唱戏似的道:“嗨,我刚才去洗漱,打水冲着脚,突然心有所感,在水井边练了一遍桩功,嘿,你们猜怎么着?练着练着啊,那个武者瓶颈就跟糊窗户的纸一样……破了!毕爷现在也是正式武者了,怎么样,厉害不?” “昨个儿熊磊那小子走的时候,我就说吧,不过是让他快了一步,我迎头就能赶上。嘿,明早我就告诉平师,也搬去正式武者那里!” 如庄瑾一般,他亦是觉得,今晚已然这个时候,也不必急于一时,等明早再告诉也不迟……而且,此举还有趁他心意的一个地方,趁着今晚,还能在同宿舍武生面前装一波,人前显圣。 同宿舍原本一片沉默,在听到毕恺的话后,一瞬间似乎更沉默了,直到一个人干巴巴说了句‘毕哥,恭喜啊’,其他人才也纷纷道了句恭喜。 毕恺看出这些人恭喜的勉强,但他不在乎,享受这份人前显圣行了,管它别人的恭喜是不是真心实意呐? 甚至这份勉强、不情不愿的恭喜,反而让他更有感觉——就是让你们羡慕,就是让你们嫉妒,可你们再羡慕嫉妒,也比不上、赶不上,无可奈何,嘿! 在旁边的铺位上,汪睿听着毕恺炫耀的话,侧着的身子让他半边脸笼罩在油灯的光芒中,半边脸埋在照不到的阴影,如佛似魔,不过那好似一瞬间的错觉,很快就敛去,他回头坐起身来,脸上带着夸张的惊叹:“厉害了毕哥,恭喜啊,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相比宿舍其他人,汪睿的恭喜就多了几分用心,也让毕恺脸上笑意更扩大了几分,但他嘴上说着‘说着’、‘好说’,心中却有几分不屑,颇为看不上汪睿,毕竟以后都是不同层次的人了。 庄瑾将这一切尽数收入眼底,同样对毕恺道了句恭喜,默默去洗漱了,如小透明般没什么存在感。 …… 这晚半夜,庄瑾浅睡中,忽然听到噗啪一声好似被子掉在地上的动静,然后是什么东西摩擦令人牙酸的声音,顿时警惕睁开眼睛,一下坐起,循声看去。 身为武者,运转调动内息,耳聪目明远超常人,他借着从窗户照进来的一簇月光,看到屋内昏暗的光线中,汪睿不知从哪找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从背后套住了毕恺脖子,用膝盖顶住毕恺后背,狠狠向后拉着绳子,脸上是疯魔般癫狂的病态笑容。 毕恺则是如蛤蟆般侧趴着,被从背后勒住脖子,脸色通红,双目暴凸,双手捂着脖子,挣扎中被子掉落,求生的本能让他双脚下意识摩擦着床铺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其实,毕恺已成为正式武者,本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的,奈何他没有警惕,熟睡中冷不防被汪睿偷袭,有心算无心,直接被绳子勒住脖子,窒息背气,这种异常状态下,毕恺又是今晚才突破的正式武者,对内息运用尚不纯熟,根本难以凝神调动内息,甚至别说调动内息,这种状态下聚力都难,就是本能的挣扎,也因为这个姿势丝毫够不到汪睿。 毕恺、汪睿两人床铺挨着,此时,他们旁边的武生也是惊醒,看到后却是本能远离——人性本私,见到危险第一反应自然是躲避,而不是去靠近危险源头。 然后等他们反应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很难为毕恺冒着风险,去直面此刻癫狂的汪睿,火中取栗。更别说,连日以来、还有今晚毕恺突破正式武者那番炫耀,早就让他们心中不平衡至极,此刻看到毕恺的惨状,甚至内心颇有一种阴暗的、不可宣诸于口的快意。 唯一例外的,是庄瑾! ‘今晚毕恺炫耀突破,我就觉得汪睿有些不对,果然出事了。’ 庄瑾眼眸深邃,洞若观火:从第七日向启晨率先拿捏气血开始,练武场中气氛就越来越浮躁,甚至延伸到宿舍来,而近几日接二连三有人突破武者,但宿舍九成多的人却还是连拿捏气血无法做到,两相对比,更是将这种浮躁的氛围推向了极致。今晚毕恺突破武者的又一次炫耀,毫无疑问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今夜,毕恺终于为自他第一日以来的炫耀、人前显圣,招来了猛烈的反噬。 他脑海中转过这些,然后下一瞬就是飞快思索着是否出手,以及其中利弊:‘不出手,省去面对汪睿,但若是毕恺这个正式武者真的出事,作为同宿舍的我,说不得要也受一点牵连、担少许干系;若是出手,代价是面对汪睿,收益是救下已是正式武者、看上去又挺有钱的毕恺,获得对方好感,以及对方后续可能的报答。’ 利弊一目了然。 还有一点需要提及的是:直面此刻癫狂疯魔状态的汪睿,若是宿舍其他武生,可能会有危险,但对如今的庄瑾来说,这危险却可以忽略不计。 ——身为正式武者,区区一个汪睿,只要不是被有心算无心,甚至就算被偷袭,只要稍微多一点警惕,对方根本不够打! 同时,在利弊之外,庄瑾此刻脑海还浮现起一件事来,侯勇找来当晚,汪睿嘲讽奚落,毕恺为他说了一句话解围。 他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恩怨分明,虽说毕恺当日开口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恩情,甚至别说恩情,就连人情都很勉强,毕竟就是对方不开口,他也能处理,只是毕竟是一份善意,他认! 思及此处,庄瑾心中天平顿时有了倾向,既有决断当即出手。 “让开!”他沉喝一声,穿过身前武生,身形如大鹏展翅蹿了过去,来到毕恺、汪睿两人跟前,一掌按在汪睿后心。 …… 第20章,震撼 噗! 汪睿顿时感觉,后背在一瞬间好似被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噗地吐出口鲜血,手中勒住毕恺脖颈的绳子顿时松开,已将近窒息的毕恺得到解脱,如捞上水面的鱼儿大口大口喘息着。 从众人被惊醒,到庄瑾思索过后、当机立断出手,这一连串事情,说来很多,但现实不过短短几个呼吸。 直到这时,同宿舍其他武生才好似反应过来,如梦初醒,有人点亮了油灯,更有人喊起来。 “杀人了!” “出事了!” “来人啊!” …… “怎么了,大半夜的吵什么吵?不想睡都给我滚出去!”今日值班的是个孙姓武师,睡眼惺忪、披着衣服过来,却在了解事情始末后,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吓醒了:一个武生偷袭今晚刚突破的正式武者,另一人出手将偷袭者打伤…… 要知道,他自己也不过是一纹仆役,同样不过是一经境界,这事情太大,他已然无法做主。 孙姓武师看了眼毕恺,脸色苍白,脖子上有着勒出的深深凹痕,此刻如鱼儿大口大口呼吸着,口水流了满下巴,模样煞是凄惨,但看上去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叮嘱让人先将汪睿押住,立即出去上报了。 很快,一个身穿灰袍、衣服肩膀上有着三道银色纹路、面容消瘦清矍的老者过来了。 这赫然是一个三纹仆役! “常管事,就是这里。” 常和同进门,绷着的脸,在看到毕恺的刹那,就是微变:“恺甥儿!” ——毕恺算是他远房外甥,说是‘算’,因为这个远房关系是真有点远,大概是八竿子勉强能打得着那种,不过在这个人情社会,这次武生招募之前,毕恺家中还是七托八托拐着弯托人引见,上门给他送过礼物。 因为这种舅甥关系较远,你要说常和同将毕恺当作亲儿子一般,多么亲厚、多么用心,那自然不可能,最多就是做些惠而不费的事情,比如递一句话,让毕恺能在食堂一人买两份自费饭食,不然以为这种‘特权’是个人都行?常和同深谙为人处世之道,人家毕竟送了礼,得让人家看到回报,虽然事小,但也的确事做事了。 不过,也就这点了,不说关系较远,就说毕恺家里送去的礼物,也就值他做这么多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常和同打个招呼让食堂允许毕恺一人买两份自费饭食,就不放在心上了,甚至,如今都快忘记了还有个远房外甥在沈家外院学武。 今晚,常和同半夜被叫醒,听到一个刚突破的正式武者险些被偷袭勒死,然后被另一人救下,本来还有些起床气,心情不怎么好,但来的路上还是抱着公事公办想法:险些被勒死的,该安抚安抚;偷袭作案的,该惩处惩处;出手帮忙的,维护了沈家脸面,该奖励奖励…… 只是看到受害者是毕恺的刹那,什么公事公办的想法顿时被抛到脑后,一刹那间怒火成倍放大。 这倒不是多在乎毕恺,只是看到毕恺如此凄惨模样,下意识有一种欺负到自己头上的感觉,同时,毕恺家里好歹也上门送过礼,如今毕恺落得这样,险些身死,传出去让他在一众亲戚面前岂不是面上无光?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常和同已决定此事从严从重处理,在详细听了事情经过后,沉着脸问道:“哪个是汪睿?” 汪睿苍白着脸色、虚弱地被押上来,战战兢兢。晚上毕恺炫耀自己突破正式武者,那时他不知怎的,就跟魔怔了似的,只感觉满脑袋都被嫉妒塞满了,那时脑海中莫名就生出了一个令自己都害怕的念头,只是转瞬就压下去,还恭喜了毕恺。 可等熄灯躺在床上,越想心中越是嫉妒,满脑子都是如‘凭什么是毕恺成了正式武者’、‘凭什么不是我’、‘凭什么半月来都是我做垫脚石,让毕恺出尽风头,尽受追捧’的念头,然后他就如魇住了般,出门找了打水的绳子,对毕恺下手…… 此时清醒过来,之前一切好似跟做梦似的,这才知道后怕:“大人,我……” 常和同直接摆手打断:“身为武生,因为嫉妒,趁夜袭杀正式武者,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论罪……当死!” 说着,他一掌拍向汪睿脑门,这一掌又快又狠,一掌下去,汪睿脑袋清晰的出现了一个凹陷,随即整个人身体一僵,砰地一声倒地。 庄瑾瞳孔微缩,他看得清楚,这位常管事的手根本没碰到汪睿脑袋,距离还有一寸多的距离时,汪睿脑袋就莫名地受力凹陷。 同宿舍的武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不过看到汪睿被当场处决,说杀就杀,连经过官府都不用,都是心头一跳,下意识退后两步,这才想起沈家在府城中是何等庞然大物,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这个分量。 “将尸体扔了喂狗。”常和同脸色冰冷:“还有,孙武师,明日你将此事上报执法司外务处,申请将这人家中给抄了!” “是,常管事,明日我就去做。”孙姓武师答应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 做什么梦呐,谁和你讲什么江湖道义?造反九族都要诛,一人犯错,株连全家不是应该的么? 常和同做出对汪睿的处理后,又瞥了汪睿尸体后背的手印一眼,问道:“之前是哪个出手,相助的我恺甥儿?” 庄瑾出列,端端正正对常和同行了个礼道:“大人,是小子。” 常和同看向庄瑾,微微点头:“你也已经迈入凝气境,成为正式武者了?不错!” 听到这话,同宿舍其他武生都是看过来,虽然之前个别细心的,已然留意到汪睿后背的掌印,但此刻听到这位常管事确认,庄瑾真的突破成了正式武者,心中仍是感到不可思议,一个个脸色满是震惊、难以置信。 要说今日之前,他们可从没听到庄瑾半点动静,从前毕恺每天询问进度,也都是说没什么感觉,没想到庄瑾不显山露水,竟然是和向启晨、熊磊、毕恺差不多的天才! 尤其是又联想到:从第一日开始,庄瑾就自律加练,大半月如一日,在乞儿风波后,面对别人异样目光,亦是宠辱不惊,不受半分影响,从不夸耀、显摆,甚至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都没如熊磊、毕恺和平永峰说……这份不吭不响的自律、低调,让他们都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震撼。 ——这种震撼,不仅在于习武的天赋,更多在于那种为人处世上拉开的一个维度的降维打击,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人,直到今日见到,才知道真的有,见证之后,甚至自己心中都生不出对比的想法。 庄瑾没理会同宿舍的武生,态度谦谨答道:“小子今晚侥幸成为正式武者,正准备明早报于平师,没想到今晚出了这事,不平之下,故而出手。” “很好!今日不是说话的时间,我先带恺甥儿去看大夫,等明日你找教导武师验证过了、被褥铺盖搬去正式武者那边后,去庶务司登记时可去找我,报我名字常和同就行。”常和同如是道了句,对庄瑾点点头,带着那位孙姓武师、还有稍稍好转些的毕恺离开了,离开前毕恺捂着脖子说不出话,仍回头给了庄瑾一个感激的眼神。 等常和同一行人走后,同宿舍武生看着庄瑾脸色复杂,片刻后,有人率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时辰很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庄瑾先一步开口,说完默默回到自己靠窗的铺位上,和衣躺下。 因为之前的事情,本就留了三分心的他,今夜更多了几分警惕——虽然毕恺之事刚刚发生过,不太可能再有人如汪睿般疯狂,冒着自身以及全家性命做出糊涂事。 同宿舍许多武生也多有失眠,毕竟今夜先是汪睿偷袭暗算,随后被清算击毙,就连家人都要遭殃,然后庄瑾被揭露武者境界,带来如晨钟暮鼓般的震撼……让他们后半夜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睡。 …… 第21章,一丘 也就在汪睿偷袭毕恺、庄瑾出手救下毕恺、汪睿被击毙这个夜晚。 侯勇背后靠山郭均,这月在执法司内事处做差,分在外院这边,戊字二号房出了这么大事,死了人,要处理尸体等,自然也被惊动了,得知事情后,他留心问了两个涉事的新突破的正式武者名字,得知一人名字叫作庄瑾。 ‘那小子……成了?!’郭均听到这个消息,手腕都是一抖,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恐惧。 庄瑾刚突破正式武者,不过是一经武者,他已然是二经武者,按理说不至于如此,反应不该这么大,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沈家对外招募武生之前,自然也是对武者有着需求的,那时没有武生招募,是怎么做的呢?沈家原本的家丁、仆役等推荐,这般推荐的自然是和他们沾亲带故的,如此内部消化进来的武生,质量可想而知,基本没什么太出众的,武道天赋上佳者如凤毛麟角。 那个时候,沈家也不在乎,能突破正式武者、够用就行了,对外招收、筛选培养资质出众者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面对药王帮的压力,沈家已然开始对外招收武生,大浪淘沙,是能筛选出真正天才的,比如十四天成为正式武者的向启晨、十六天成为正式武者的熊磊,庄瑾这十七天突破的自然也算是了。 郭均非常清楚,自己是从前旧时代下的产物,天赋也就一般,迈入凝气境界、突破正式武者用了接近三十天,是那种迈入武道非常勉强的,不然也不会如今三四十岁,才是二经武者。 而庄瑾不同啊,今天才是这批武者进入的第十七天!武道是非常吃资质的,资质不行的遇到瓶颈,说卡在那里就卡在那里,一辈子不得寸进也是大有可能,但如庄瑾这种资质上佳的,说不准在成为正式武者后、接下来一月学习武技时,就迈入二经境界,成为和他一样二纹仆役了! ‘宁惹白头翁,莫欺少年穷!’郭均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紧迫感:‘当日带侯勇找来结下的梁子,得想法子尽快化解了,越快越好!’ 他有了决断,即刻行动,去找同僚帮忙告假,自己连夜出去寻找侯勇,在侯勇家中找到了对方——侯勇也是个谨慎的,虽然说着庄瑾突破正式武者概率不大,但这些时日等候消息,还是在按捺着,晚上都没出去找半掩门。 侯勇被叫醒起来,听到郭均带来的消息,本来还有些睡意一下子就被震醒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呆呆喃喃道:“怎么会?成为正式武者的难度,我还不知道么?那小子怎会有着这般福气?他真的成了?这不对劲儿啊!” 郭均见侯勇这没出息的样子,斥道:“你管人家如何有那般福气,成就是成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想想如何面对那庄瑾,处理此事!” 侯勇被骂得回神,知道自己再如何不愿意相信也没用,这已然是事实,等接受了这个事实,脸色就异常难看起来,曾经他对庄瑾……哦,曾经也没来得及对庄瑾做些什么,庄瑾抢例钱的事情事发,他本来想找庄瑾清算的,但那不是没找到么? 不过后来,托郭均关系找去沈家外院,闹了一场,还是将庄瑾得罪不轻,如今人家真真成了气候,一朝翻身,这就该他担惊受怕了。 侯勇眼巴巴求助:“郭爷,救命啊!” 他是知道武者能耐的,知道单凭自己对上如今的庄瑾,那真是要死! “没出息的东西,慌什么?先问你一件事,这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告诉我!”郭均神色严肃,盯着侯勇眼睛问道:“从前如何你是对待庄瑾的?将对方得罪到了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侯勇压下心中的惊惶,认真回想了下,道:“真要说来,似乎也没多深,就是收了小哑巴……哦不,是庄瑾三四个月的例钱,还有就是咱们找去那次,别的就没什么了。” 那时候庄瑾在一众小乞儿中不显山露水的,也颇为识趣,再说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他甚至都没找借口打骂过对方,之后?就如之前说的,庄瑾抢例钱犯了忌讳,他本来打算狠狠收拾的,但不是没成么? “那就好。”郭均盯着侯勇的表情,确认没有说谎,这才微微吐了口气,就怕侯勇曾经将欺辱得狠了,结下大仇,不死不休……真要如侯勇这般说的不算太狠,那就好办多了。 他沉吟了下,道:“就像先前咱们打算的,既然那庄瑾成了,就决计不是你的手下的乞儿了,这一点你给我记清楚了。还有,精心准备上一份礼物,给那日的冲撞道个歉,这事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咱们就将这误会给消除了。” “郭爷说的是。”侯勇听了,放下些心来,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赔着小心问道:“郭爷,我是说万一,万一那庄瑾不答应和解呐?” 如今那庄瑾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正式武者,说不定正傲气着呐,那种一朝崛起、性格大变、目中无人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就怕庄瑾是这种人啊! “应该不会,毕竟你没给对方造成什么真正伤害,咱们这又是主动低头……再说,我在沈家外院有些关系,会请个足够的分量的中人,如是种种,想来那庄瑾不太可能会不给面子。” ‘真要实在不给面子……’郭均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真要实在不给面子,那就只能放弃侯勇了! 是的,你没听错,不是和庄瑾硬刚,而是放弃侯勇。 就如之前说的,庄瑾已然成为正式武者,明日就能加入沈家,他又不可能扼杀,以对方的资质,成长会很快,这种情况下,就算这侯勇还算得力、省心,他也很是舍不得、不舒服,但如果代价是让庄瑾记恨上,那还是放弃侯勇吧!孰轻孰重,他还是知分得清的! 这就是现实,唯利益、价值论,不可能说像是小说话中的无脑反派,为了手下、面皮,稍有些矛盾,就不死不休,如葫芦娃救爷爷般一个个上杆子送,直到将自己连同自己背后势力全搭进去。 郭均眼角瞥了侯勇一眼,暗道:‘真要到那种最坏情况,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开眼、得罪了那庄瑾吧!’ “多谢郭爷!多谢郭爷!”侯勇没察觉到郭均心思,听到这话长长松了口气,还在连声道着谢,然后,就开始思索精心准备一份什么礼物。 ‘那庄瑾给我交了三四个月的例钱,也就是两三百钱,道歉得让人家看到诚意,我就十倍还回去,给个三两银子吧!’ 侯勇想到这里,虽然感觉肉疼无比,但还是咬牙决定这个钱要给,如此,他还唯恐庄瑾不满意,想到和对方有过节的谈三、小耳朵,暗暗盘算道:‘再将这两人料理了,做个添头。’ 谈三手被庄瑾用打狗棍刺了下,而庄瑾的打狗棍前端在屎尿中浸泡过,算是附魔了‘破伤风’,他这两日听说谈三伤口化脓了,而小耳朵被谈三打断了条腿,也算是半废了,听说这几日也没怎么讨到钱。 ‘谈三、小耳朵,这两个本来就要死的废物东西,不如趁还有些用处拿来给我做个人情……你们两个到了地底下,也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那庄瑾吧!’ 只能说,郭均、侯勇这两人不愧是一丘之貉,在面对突然崛起庄瑾,都是生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 …… 次日,庄瑾吃过早饭,来到演武场,再次感受到了旁人的异样目光,不过不同于上次的乞儿风波,这次别人目光中的异样是惊叹、佩服。 这自然是昨晚他突破正式武者,并在汪睿手中一掌救下毕恺,此事流传了出去——戊字二号房的武生昨晚因为庄瑾之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今天抱着不能只让他们震撼的想法,在早饭时纷纷和别人说了昨晚事情,果然其他宿舍武生多有惊叹、震撼,而这些反应,更让同宿舍武生津津乐道,大肆添油加醋,如今已然不知道吹出了多少个版本。 黄字一号练武场的武生们是知道庄瑾的,第一天主动上台,得到平永峰指点;从第一天开始就早晚加练;还有乞儿风波……今天在听到了庄瑾突破正式武者后,相比起向启晨、熊磊两人,他们心中却是少了许多嫉妒,多了许多敬佩。 就如庄瑾所想的那般,因为他自第一日起的自律、勤奋,就算今天突然爆出来,别人也只以为是他之前低调。 庄瑾听着练武场中旁人的议论、惊叹,感受着敬佩的目光,脸上是一如乞儿风波后、面对流言蜚语的平静,对着主动过来恭喜、想要结识的武生,也是平淡以对,态度不高傲、也不亲近。 他的确是心如止水,没有为别人的赞叹有丝毫迷醉,因为他知道,比起这些武生,他的确是迈入一番天地,但在武道之路上,如今的一经境界也不过是起点。 钱文德也过来了,这家伙有意讨好、巴结一个人时,那说话是真的好听。 伸手不打笑脸人,庄瑾也没有另眼相待,只是一样的客气礼貌疏远。 直到平永峰过来,其他武生纷纷看向庄瑾,他这才举手:“平师,我突破正式武者了。” 说罢,上台展示。 “哦?”平永峰看向庄瑾在木板上留下的清晰掌印,脸上满是意外,然后就转为惊喜:又一个五钱银子到手了啊! 甚至,相比向启晨、熊磊,这份喜悦来的更加强烈,毕竟那两人拿捏气血后就和他说了,他心中是有所准备的,而这庄瑾就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这小子,拿捏气血后,都不露口风,大概是看到向启晨、熊磊宣扬后被众人嫉妒?这份谨慎、低调,心思缜密啊!’ ‘还有,我给这庄瑾摸过骨,身体有所亏空,不利于第一步拿捏气血,但如今突破正式武者的时间,也只比那两人稍晚两三日。’ 平永峰心中一动:‘此子拿捏气血大概是比那两人晚的,也就是说,突破武者瓶颈花费的时间很短。这就意味着,如果抛开身体亏空因素的影响,这庄瑾可能才是第一个成为正式武者的,说不准真实资质比那向启晨都好!’ ‘这般资质、这般心性,如无意外,将来必是一个人物!’ 他想到这里,脸上笑容更亲切了些,在其他武生羡慕的目光中,带着庄瑾离开练武场,帮着去搬被褥铺盖。 要知道,上一个享受这般待遇的是向启晨,这是就连熊磊都没有的! …… 来到宿舍,平永峰要帮庄瑾搬被褥铺盖,庄瑾自然不会看着,抢先上前抱起被褥铺盖,等出门时,又是请对方先走,这般恭谨的态度,让平永峰心中妥帖舒服的同时,感叹不已。 他阅人不少,自然看出庄瑾做的这一切都是发自本心,没有半点虚情假意,是真心对他尊重的。 ‘相比起来,那向启晨就差了些。’当初平永峰帮向启晨抱着被褥铺盖出门,对方也作势要拿,但在他一句话下就不坚持了,他看能出来,当初向启晨看似仍对他恭敬,但心中是有些傲气、甚至是说对他不以为意的,大概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同样突破二经武者?总之,不是那么真心了。 反观庄瑾,第一日上台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仍面不改色,后来他听到,练武场中有些相关的乞儿议论,也是不受影响……如今触底反弹,成为正式武者‘大起’,却也没有膨胀,保持着初心,实在难能可贵。 ‘如此心性,如此天赋,就算差点背景,也不可限量啊!’不说别人,就说平永峰,面对庄瑾这般人物,他就非常愿意结个善缘,若非实在没有更多人脉、资源,更是想投资加注。 这就是得道多助了! 要问,以前平永峰为何没有这个态度? 自然是庄瑾以前没有展现出武道天赋。 在这个超凡世界,天赋决定着上限,若没有武道天赋,上限锁死,任你如何折腾,也只能徒呼奈何;但哪怕就是这个超凡世界,心性、为人处世,也决定着下限,有着这等心性,至少不会过得太差。 若是天赋、心性,两者皆备?那就是潜龙在渊,一遇风云,便飞龙在天呐! …… 第22章,量身 来到正式武者这边宿舍,庄瑾看向门扉,这是丁字五十一号房,进门一眼看去,果然比武生那边宽敞许多,也不是大通铺了,而是上下铺、八人间。 如今靠里面四个铺位已被占据,想来是向启晨、熊磊,还有和熊磊同日、其他练武场突破的两个武者了,除此之外,还剩下四个空铺位。 “在沈家外院,武生以及没有品级的仆夫、仆妇,住的是戊字号房,正式武者则是在丁字号房这边,本来再如何也不至于让你们住八人间,但这不是因为药王帮么?” 平永峰叹息道:“药王帮那边的武生招募,不但不收钱,一次更是招收三百人,几次下来出了不少正式武者,为应对药王帮的压力,据说下一次武生招募咱们沈家也要扩大招生,所以外院靠后序号的一些丁字号房房间正在改造成戊字号房那种大通铺。这八人间条件有些简陋,暂且委屈一下,等下月学了武技,开始接任差事住宿就会好很多。” 他说着,给庄瑾指了个铺位:“下铺比上铺方便,还剩下两个,那个下铺靠门,最近天气有些凉了,开门、关门冷气扑进来,你还是选这个位置吧!” “多谢平师提点。”庄瑾说着,将被褥铺盖在这个铺位放下,然后也没有去铺展,就起身看向平永峰道:“平师,东西先放这里吧,接下来是不是该去庶务司登记了?” 人家带他过来,已然是情分,不能说自己铺被褥铺盖,让平永峰等着,或许人家不在乎这点时间,但他也不能当成理所应当,耽误人家时间。 “是这个流程。”平永峰看出庄瑾心思,再次感叹此子心思细腻,也没有阻止,点了点头出门去。 出门,他指向一个方向:“那边是玄字号练武场,正式武者习武就在那边,你们成为正式武者后,在动功桩功之外,还会教授一门静功,练习静功需要安静环境,所以玄字号练武场与黄字号练武场不同,设有静室。” “你刚突破正式武者,这两天就最好尽快开始,动、静功配合炼化黑元散,补益身体。下月,给你们的安排是学习武技——黑煞掌,等下下月,然后才会开始如我们这般分配差事。” 平永峰说着,又是提前给他吐露了个消息:“下月末你们有个考评,若是迈入二经境界、并黑煞掌入门,可获得半年自选差事奖励;若只是迈入二经,可获得四月自选差事奖励;若只是黑煞掌入门,可获得三月自选差事奖励;两者皆非,那就只有一月自选差事机会了。” “如今药王帮压力越来越大,这奖励的差事选择是极为重要的。”他叮嘱道:“境界、武技两条路线,如果不能两者兼顾,还是选择一样全力以赴为好。” 这是交心之语了。 庄瑾自然能听出好赖话,认真对平永峰行礼:“谢过平师指点。” 他能察觉到,平永峰说这些,是想和他结个善缘,也更明白,这是自身突破正式武者,展现出价值,人家才愿意如此,但纵使这样,也无可厚非。 “庄瑾,我给你摸过骨,知道你身子有些许亏空,不过既然成为如今正式武者,以后影响不大,也有弥补赶上的机会。”平永峰又是道。 “哦?”庄瑾心中一动:“请平师指点。” “还记得曾有个武生问,为什么一月突破正式武者,就不用怕开络汤折损潜力、对身体造成伤害么?” 平永峰看到庄瑾点头,道:“当时我说的是,真正进入凝气之境,就可以承受黑元散的药力,炼为内息,蕴养身体,弥补开络阶段的些微损伤。” “平师是说?”庄瑾已经有点明白平永峰想说什么了,眼睛微亮。 “不错,我说的正是靠炼化黑元散药力,内息温养弥补。”平永峰含笑点头,不过转而话锋一转,又是道:“只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武生服用的开络汤,不过是咱们正式武者服用的黑元散边角料所熬制,开络汤既然会压榨潜力、损害身体,黑元散自然也有这个效果,并且只会更甚。” “所以,一般一经武者,如果没能在半年内突破二经,就不能再服用黑元散了,因为那时身体已然到了一个限度,再服用黑元散就会给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就和突破武者的一月之期是一个道理。那时,想要维持内息,就只能靠喝开络汤,或者吃大肉等食物了。” 庄瑾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按照平永峰的说法,服用黑元散,炼化成为内息,温养身体,对身体是有补益效果的,但同时,相比开络汤,黑元散也有着更强压榨潜力、损害身体的效果。这种补益、损害是同时存在的,超过一定时间,这种损害就会超过补益,届时就不能再服用黑元散,只能以简化的开络汤、或者平日吃食维持内息。 ‘按照这套理论,反过来说,岂不是只要突破足够快,黑元散对身体压榨潜力的破坏,就赶不上突破境界后、能够炼化更多黑元散药力、化作内息对身体的温养?甚至,反过来还能补益身体?’ 这就好比一边放水,一边加水,只要你加水够快,根本不怕放水,甚至还能让池中的水增多。 “平师,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我的身体亏空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突破够快,就能自行弥补,甚至,我快速突破达到一定境界时,还能反哺自身,比常人生机气血更旺盛、体质更强大?” “理论上的确如此。”平永峰看着庄瑾一点就透,也是很有教导学生的成就感:“不过,这只是理论上,实际却不可能做到,黑煞功配套黑元散,这门功法折损身体潜力,不利突破瓶颈,前期修炼是快,但等到一定境界,就会面对某道瓶颈,再也无法寸进。” 庄瑾听着点头,沈家也不是做慈善的,自然不会拿出固本培元、厚积薄发、有助突破瓶颈的压箱底功法,教授他们这些招募的武生的,只会是速成功法,宁可折损牺牲武生们将来的一些潜力,也要让他们快速形成一定实力,这是符合沈家利益的,很合理。 ‘对其他人来说,也的确会是像平师说的那样,前期修炼是快,但等到一定境界,就会面对某道瓶颈,再也无法寸进,但我不同,如果我的金手指真的是没有瓶颈,就完全不用担心这点,我前期快,后期只会更快!’ ‘从某种程度上,这门功法,简直像是为我量身定做。’他心中暗道。 …… 第23章,投资 “庄瑾,考虑你身体原因,我的建议是,下月你最好也将先精力放在境界修为上,争取先突破二经境界,武技黑煞掌可以先放一放。”平永峰如是道。 “我明白了,多谢平师!”庄瑾受教点头,又是恭恭敬敬,给平永峰行了一礼。 虽然这些平永峰不说,他将来也会摸索发现,但可能会走不少弯路,如今平永峰这些提点,却是让他提前拨云见雾,前路一览无余,这个情他要承。 “无妨,小事耳。” 平永峰虽是如此说着,但见庄瑾态度,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知道自己这是结下了个香火情,眼见快要到庶务司,又是给庄瑾介绍道:“咱们沈家有着七司:庶务司、丹药司、传功司、监管司、执法司、祭礼司、供奉司。” “咱们经常打交道的,是庶务司、丹药司、传功司。庶务司负责登记武者、录入名牒、发放月例、分配任务等;丹药司,在那里购买修行资粮,如黑元散、练习黑煞掌的药包;传功司,传授功法、武技,等你稍后录入名牒,今天就可以拿着身份凭证去领取黑煞功前三经的静功心法,以及武技黑煞掌。” “监管司,将来如有分配的差事危险、报酬不对等,可去举报,至于执法司、祭礼司、供奉司,基本不会有什么接触。” 平永峰说着,带着庄瑾来到了庶务司,庄瑾想起昨晚那位常管事的叮嘱,对指引的丫鬟说了声,很快找到了对方。 在见到常和同后,平永峰还给对方说了庄瑾不少好话,这让常和同看了庄瑾一眼,都颇为惊讶。 要知道,当初平永峰带着向启晨过来,也是在他这里登记的,却都没有如此做! 常和同是了解平永峰这人的,不会搞什么歪门邪道,不是坏心眼的人,但要说老好人,多和气、多好说话,那也不是,就如平永峰每次上过一炷香基本时间就走;有时武生询问,心情不好,不回答不说,还会斥骂;嘴毒,说话难听,第一天就将庄瑾骂得狗血淋头……总之,算是个比较难接近的人,但却一反常态对庄瑾如此欣赏,也让他对庄瑾更感兴趣了。 等平永峰离开,常和同带着庄瑾来到房间,让他坐下,开始登记。 “常管事,我……” “哈哈,不用这么生分,你昨晚救了恺甥儿,可是济了大事……这样,我年龄应该比你爹大一些,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常伯吧!”常和同笑道。 “哎,常伯!”庄瑾叫了一声,仍保持着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的恭谨姿态,诉说自身家庭背景,以及和原身大伯、小叔的过节。 就如之前说的,以沈家的势力,这些就是不说,等调查时也瞒不住,不如主动说出来,也显得坦诚。 “我家……数月之前,那夜……沦落乞儿……就是如此。” 庄瑾本以为自己背景稍有些复杂,说完后还略有些忐忑,为此准备了说辞。 但常和同听完,却是不在意摆摆手:“只要不是和药王帮不清不楚,这都是小事。甚至,你有个小叔在药王帮,若非你和对方有着这般大仇,恐怕还是个麻烦……” 庄瑾明白了,有个在药王帮、不死不休仇恨的小叔,在沈家这还是个加分项。 ‘恐怕将来等我报仇,献祭了原身小叔庄玉勇,和药王帮加深仇恨,在沈家看来我的背景更会是根正苗红,用着会更放心些。’他心中暗道。 “至于你大伯,一个衙门三等文书,连品级都不入……”常和同说着,脸上浮现出不屑:“也不算什么人物,自有沈家给你担着,放心,他们明面不敢做些什么,你自己也小心注意些就是。” 所谓‘文书’,其实乃是文职一类工作的统称,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滇南府城的主簿,同样可以称作文书,不过没人会以此相称罢了。 言归正传,滇南府城的主簿,那是七品官,下辖六曹文书,这六人品级八品,俗称大文书,又叫一等文书;六曹文书之下,还有许多辅助六曹文书处理的文书,位列九品,叫作‘中文书’,又称二等文书;再之下才是三等文书,又叫‘小文书’,他们做一些二等文书干不完、分出去的琐碎活儿,这三等文书有些特殊,不入品级,但却也算是有衙门的正式编制,大概相当于吏。 可别因此小看了这三等文书,放在普通人家眼中已然是了不得的人物,能破家灭族那种。当初,前身老爹死后,还是留下了一点关系的,但前身大伯、小叔镇压下反噬、毫无波澜侵吞掉财产,这个身份是出了大力的。 当然,这三等文书的厉害也是分对象的,放在沈家面前……嗯,别说沈家面前,就是这常和同,都不甚瞧得上眼。 庄瑾看到常和同的态度,明白自己预料是对的,自己刚成正式武者,在沈家中的分量尚轻,要说借助沈家力量,即刻将庄玉堂、庄玉勇除掉,那不可能,但加入沈家,披上了沈家的虎皮,也足以自保,至少如今那庄玉堂、庄玉勇就是知道,也不敢在明面上对他出手了。 他顿了下,又说出一个请求,在调查确认自家背景时,希望不要惊动前身大伯、小叔。 常和同闻言皱了下眉,沉吟片刻,才又舒展开来:“这事有些麻烦,不过,我在沈家外院还算是能说得上话,就多费些心思……嗯,这事我给你做主了,秘密调查确认你的背景。” “多谢常伯。”庄瑾恭敬道谢,起身行礼。 他明白,此事未必有对方说的这么困难,常和同如此说,大概是想让他记个人情,但这个情他还真得承。 同时,今日接连有平永峰、常和同主动卖人情,他也深刻意识到不同:‘果然,当你强大了、有价值了,身边都是好人。若我还是武生,恐怕让别人卖人情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一切归根到底,打铁还是要自身硬啊!’ “嗯!”常和同见庄瑾识趣,满意点头,一时气氛更融洽了。 他答应庄瑾请求,表露善意,除了昨晚毕恺之事的香火情外,也的确是见庄瑾十七天就突破正式武者,为这份资质做出的一点投资。 …… 第24章,潜龙(二合一) 常和同将庄瑾录入名牒,登记在案,然后递过一张腰牌、一套灰袍:“从现在开始,庄瑾你就是沈家一纹仆役了。” “仆役等级从低到高,一、二、三纹,再上就是黑袍家丁,咱们仆役晋升标准,也不像是丫鬟般有那些弯弯绕绕,要看资历、各种考核,或是贵人提拔,咱们仆役就看一点,你自身的修为境界,你是一经境界,就是一纹仆役;二经境界,就是二纹仆役,你若是三经境界,那你就是三纹仆役,简单干脆。” “当然,你若是能突破四经,那就成了穿黑袍的家丁,从此再不同,在沈家中都有些面子,外面更是个人物,就是你那位在衙门的大伯,都该他怕你了。” ‘四经么?’庄瑾暗暗记下。 “扯远了,说回仆役,咱们拿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基本月例,一纹仆役每月基本月例是一两银子,二纹仆役就是三两,三纹仆役更是五两;另一部分是担任差事的俸禄,不过你们下月是学习武技黑煞掌,要到下下个月才分配差事。”常和同说着,又是递过这月月例,让庄瑾签字画押。 庄瑾看着腰牌、仆役灰袍、月例银子,还有些不敢拿,确认道:“这……不是要等背景调查,核实过么?” 常和同闻言,哈哈一笑:“咱们沈家可没那么小家子气,不怕有人敢于弄鬼,退一步讲,就是有什么问题,也兜得住,那时倒霉的就是耍小聪明之人自身了!” 庄瑾从这话中听出一股霸气、自信,也不再犹豫,接过腰牌、仆役灰袍、月例银子,不过拿到银子掂量一下,感觉有些不对,不是说一纹仆役每月基本月例是一两银子么,这怎么都有二两了? 常和同看庄瑾表情,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道:“哦,你的基本月例是一两,另外一两是昨晚事情的奖励,当然,这只是沈家的一点奖励,我恺甥儿家里那边还有另行的酬谢,昨晚看大夫,他爹过来问起听到是你救了恺甥,就说今天过来拜访,要请你喝茶、吃饭,想来也快过来了。” “原来如此。”庄瑾听到是这样,才安心收下,拿着手中真实不虚的二两银子,又是暗暗感叹:‘从前作为乞儿,就算是钻研摸索出一套乞讨经验后,也得数月省吃俭用,才能攒下一两银子,但我如今每月的基本月例,就是一两银子了。’ 他更清晰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变化,成为一纹仆役,自此的确是与从前再不同了! 常和同看庄瑾对着二两银子微微出神,笑道:“这二两银子,放在平常人家中,的确不少了,就是顿顿有肉,也足够三五月嚼用,但咱们练武的,尤其是你们这种刚踏入凝气境界、正处在勇猛精进阶段的,就不算什么了。一副黑元散就要五钱银子,只够一经武者三天练武所需;练习黑煞掌的药包也是一钱银子一个,同样三天所用。” “听到这些,是不是顿时感觉二两银子不算什么了,用起来简直捉襟见肘?哈哈,穷文富武,可不是说笑的。” ‘这么贵么?不过毕竟是武道资粮,这个价格也是应当。’庄瑾听着都是咂舌,有预感将来因为练武,这种缺钱贫困的状态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 “之前说过,下月你们是学习武技黑煞掌,下下月,才会正式给你们安排差事……今天拿了仆役腰牌,就可以去传功司领取黑煞功一到三经的静功心法、黑煞掌武技……购买黑元散、练习黑煞掌的药包,要去丹药司,就在庶务司旁边……”常和同又是例行交代道。 庄瑾听平永峰说过这些,不过仍是俯首侧耳,认真倾听。 常和同说完,看庄瑾不像其他新过来登记的武者般,似并无意外,问道:“这些你都知道?” “来的路上,听平师说过,不过,常伯身在庶务司,同一件事说来也有不同角度,小子只感大有所得。”庄瑾诚恳答道。 ‘瞧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嘿,这小子!’ 常和同心中暗叹着,掏出三两银子,又是开口道:“最后,还有一桩私事。执法司内事处的郭均郭武师今早请托,想让我说和,为他那日带一个叫侯勇的人过来冲撞道歉,还说侯勇递了赔礼三两银子过来,并留言道,之前和你有过节的谈三、小耳朵出意外没了。” ‘那位郭武师可真是消息灵通,动作也是快得紧啊!’ 庄瑾看向这三两银子,暗暗盘算:‘侯勇曾收了我四个月的乞儿例钱,共计二百四十文整,三两银子,这就是十倍退回来了。而谈三、小耳朵两人?侯勇不说我都快忘记了,这两人意外没了?那可真是‘意外’啊!这赔礼如此尽心,可见如今已然反过来,该侯勇畏惧我了。’ 至于说为何赔礼如此尽心,但侯勇、郭均却没露面? 这恐怕非但不是那两人诚意不够,做得怠慢,反而是心思细腻的表现。 ——当日庄瑾极力否认自己曾经乞儿的身份,明显是不想和那段过去有牵扯,侯勇、郭均两人大概正是领会到了这点,才没有过来露面,甚至赔礼道歉都是以那天找来冲撞的名义,当然,此举或许也有不想直接当面,以免激化矛盾的考虑。 ‘没想到,我印象中那个只知好狠斗勇的侯勇,也有如此通晓人情世故的一面。’庄瑾暗叹着,不过转念就明白:从前不是侯勇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从前的他,不值得人家动用人情世故罢了。 ‘礼物不错,道歉也很有诚意,但我就要揭过此事么?’ 庄瑾想到曾经身为乞儿,每月被侯勇吸血,尤其是一开始最艰难的时候,食不果腹还要上交月例;想到那日侯勇找来,将他逼到最危急的状况,若非他冷静应对,若非那位‘芸姑娘’出面,闹大后武道之路断绝都是可能的,如是那般,他苦心孤诣多时的努力都将尽付流水……这口气他是咽不下的! 身为武者,气不顺则心不宁,心不宁则如何进步? “我只是传个话,如何决定,你不用考虑我。”常管事表明态度,自己不沾事,只是个传话的中人,甚至都不说自己建议,就怕影响到庄瑾,顺带也是一个考验,看看庄瑾心性。 其实这不仅是对庄瑾考验,某种程度上说,同样也是对他的试探。 侯勇、郭均两人请他常和同说和,若他真是如沈家外院中某些贪婪、吃相难看的人,这二两银子雁过拔毛,甚至直接全部拿走,只以自身地位强压庄瑾低头,促成和解,那般矛盾就转移了……但他自不是那般眼皮子短浅的人,利令智昏。 庄瑾暗忖道:‘如今,我有不同意和解、同意和解两种选择,由此却是延伸出三种可能。 第一,不同意和解,坚持追究,郭均不妥协,明面上撕破脸,一个沈家外院的老牌二纹仆役,对如今的我来说还是有不小麻烦的; 第二,不同意和解,坚持追究,郭均妥协,让出侯勇。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可以即刻报仇,但也有后患,如此施为,那郭均心中必然是不舒服的,或许也不会再做什么,但哪天我势弱,对方遇到机会,可能也会踩上一脚,落井下石; 第三,就是同意和解,暂且安抚下侯勇、郭均。’ 庄瑾思索着,若是他拒绝和解,主动权就交到了郭均手中,但无论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带来的后果都是他现在不愿意承受的,想到这里,顿时有了决断,收下银子道:“多谢常伯,劳烦转告郭武师,就说我同意和解了。” 众所周知,收了钱、同意和解不等于事后不翻旧账,更不等于将来不杀侯勇。 不过,以侯勇、郭均的迅速反应知道,如今侯勇正是警惕最高的时候,暂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不说在对方最警惕时,我刚突破,就找上门去,会不会撞在郭均手中,能不能杀了侯勇,就是侯勇、郭均两人不在一起,我杀了侯勇,也会引起郭均兔死狐悲,或者说开启我将来也会对他动手的猜疑链,这般和第一种可能、不同意和解、明面上撕破脸也差不多了。那郭均毕竟是老牌仆役,在外院想必有些关系、人脉,对如今刚刚突破的我来说是个不小麻烦。’ ‘不如收了钱,明面和解,暂且安抚下,等过些时日再动手。’ 庄瑾暗暗盘算:‘如果我的金手指真是没有瓶颈,只需要完成每个境界本身的积累,不用考虑瓶颈,下月学习武技,下月末说不准就突破到了和郭均一样的二经,甚至掌握了一门武技。再过两月,说不定我都三经了也,那时就算杀了侯勇,暴露在郭均面前,一个二经武者的反噬,对我来说也不过清风拂面。’ 一念至此,他豁然开朗:‘实力不足、暂且隐忍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快意恩仇也不是无脑硬刚,莽撞找死,而是心中一口意气不失,不因为暂时的困难放弃,不迷醉于敌人的服软妥协,不慑于敌人的强大绝望。’ 嗯,至于欺骗侯勇、郭均,不讲信用?胡说,骗敌人怎么能算骗呢?就和偷书不能算偷一样,不过是成长路上的些许风霜罢了。 ——若是侯勇知道庄瑾的想法,恐怕会破口大骂他不要逼脸、恬不知耻,一边拿着他道歉赔偿的钱,骗他这个老实人和解,一边暗自筹算用这份钱购买资粮、兑现潜力、转化实力,再用这份实力杀他、镇压反噬,这是何等无耻的行为?对他来说,简直无异于资敌绥靖、给出套死自己的绳索,想必他将来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嗯,我会转告郭武师的。”常和同听到庄瑾的话,欣赏点头,他看出庄瑾未必是放下了,但在刚突破正式武者、意气风发之际,能明辨形势,隐忍克制,这份清醒很是难得。 他今年已五十有九,将近花甲之年,活了这把年纪,大半辈子中见过不少天才,但有许多就因为太傲,不懂过刚易折的道理,没有成长起来。 其中有一人更是令常和同印象深刻,那人十二天就成为正式武者,资质可见一斑,但在一经时和别人结下梁子,得势不饶人,咄咄相逼,人家自然也怕他成长起来报复,设计冲突断了这人手少阴经——这经络断去就算再接上,也难以恢复如初,修炼到这条经络,极容易被瓶颈卡住,再无寸进。 后来? 哪还有后来,夭折的天才一文不值,没人给他做主,这人困于二经境界,三十多岁就郁郁而死。 言归正传,常和同欣赏之下,多提点交代了庄瑾一些沈家外院情况,这一提点,就发现庄瑾极为聪慧,许多他不方便说的太明白的关节,一点就透,不由更激发了他好为人师的心理,多说了些。 直到敲门声响起,昨晚说好的毕恺、毕父找来,他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前后已然和庄瑾聊了足快有一炷香时间。 常和同意犹未尽收住话头,直到此时,才算彻底明白了为何不好亲近的平永峰会对庄瑾如此欣赏:‘这小子说是十六岁,却有着不像这个的年龄的成熟心智,不是那种小聪明,而是真正的知分寸、懂进退,后生可畏啊!’ 今天,毕恺看上去已然没有什么大碍,毕父、毕恺过来,主要是请庄瑾吃饭感谢,自然也不会漏下对常和同的邀请,只是常和同以差事在身、不能擅离婉拒了。 常和同看着庄瑾与毕家父子一同出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浮现出四个字:潜龙在渊。 ‘庄瑾!’他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决定以后若是有机会,将这份善缘再加深些:‘说不准这份善缘,在将来就会有巨大回报,成为家中儿孙辈一份改变命运的机缘。’ …… 第25章,买断 在毕父、毕恺力邀之下,庄瑾跟着出去吃饭。 沈家对武生采取的是封闭式管理,无故不允许出去,如有急事需要办理临时出入凭证,但成为正式武者,就可以凭着一纹仆役腰牌自由出入了。 毕父名为毕福万,看上去四十出头,个子稍有些矮,比庄瑾低半个头,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蓄着小胡子,肚子上微有些赘肉,穿着黑棉布衣服。 庄瑾看对方穿着打扮,似乎不像是多有钱,猜测之前毕恺要了两份自费饭菜,大概是常和同那边的关系?但又觉得这对舅甥有些怪异,瞧着也不像是多亲近的样子,以己度人,他若是毕恺舅舅,肯定不会只交代两份自费饭食,应该会去练武场、宿舍看望一二次,为毕恺站个台。 他心中思索着这些,却也不会没情商地问出来,只是问道:“毕哥身体可好些了?” “庄哥,你叫我恺子就行,大夫说我没事了,修养两日就行。”毕恺话虽如此,声音却显得颇为沙哑。 “这都是小兄弟的功劳,昨晚若非小兄弟,我儿恐怕……稍后,还请让我们父子两个道谢则个。”毕父恳切道。 “哪里?不过举手之劳,那种事情既然见到,我自不能不管。”庄瑾说着客套话。 一行三人来到一处距离沈家不远、毕父早就定下的饭馆,各自坐下。 庄瑾发现,这对父子态度极为客气,给足了脸面、诚意,毕父身为长辈,来到桌子前,带着毕恺在一边站着等着,说今天是为感谢庄瑾,一定要他先入座才肯坐下,等坐下后也只是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对一个晚辈做到这种程度,礼节上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小二上茶,送上点心。 毕父请庄瑾先用,随后,先是问了些他们练武的事情,等说到昨晚之事,又是好一番感谢、感激的话,茶过五盏,戏肉终于来了,他带着毕恺起身,从怀中小心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双手秉着在庄瑾面前放下,道:“庄小兄弟救了我儿,这是鄙人一点心意,还请收下,莫要嫌少!” 十两银子的确不少了!一个普通壮劳力,如城北码头的挑夫,刨去吃喝一个月能存下三四钱银子都算多的,这还是没成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城中大多普通人家的全部存钱也就这个数字了。 “爹!”毕恺见到老爹动作,却是下意识叫了一声。 他感觉,自家老爹这话、配上这给银子的表现,好像要将恩情直接买断似的,做的有些不太好。 毕父闻言,转头看了毕恺一眼,在庄瑾面前恭谨、客气的他,面对自家儿子却是神色威严,一个眼神就让毕恺不敢再说话,显然在儿子面前积威甚深。 庄瑾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明白了,毕恺在宿舍显摆、炫耀,以及引发的昨晚祸事,可能与在家庭环境中压抑久了有着莫大关系。 他暗自想着,亦是起身道:“毕叔这是说得哪里话?长者赐、不敢辞,小子就厚颜收下了。” 为何不收?他凭本事救的毕恺,这钱收的心安理得,坦坦荡荡! 再说,他收这钱,也是为毕父着想啊!他收了钱,毕父也就不会心心念念记挂着这段恩情,为此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反而他推辞不收,不让人家报恩,才让人怀疑是不是所图更大,想要拿捏这恩情做些什么,提些什么为难的要求,那就是恩大成仇了! 他这人是有道德的,也明白毕父的意思,这十两银子收了,昨夜救下毕恺的恩情就基本了结,就当没有那回事,今后也有着自觉,就是有什么为难,也不会对毕恺开口。 毕父看着庄瑾收下银钱,似也领悟了自己意思,心下松了口气,仿佛一下子卸去了什么重担似的。 他拿银子偿还恩情,正是为了儿子,毕竟那可是救命之恩,如今庄瑾、自家儿子又都成了正式武者,就怕将来庄瑾有什么事情找到毕恺,让自家儿子为还这份恩情丢了命去。 ‘有了这十两银子,我手头也宽裕不少,至少接下来一两月练武的修炼资粮,是不用发愁了。’庄瑾心中也有着淡淡喜悦。 其实,毕父怕欠他恩情,想要以银子抵偿,他又何尝不希望如此呢? 对庄瑾来说,哪怕毕家相较普通人家宽裕些,这般人家的恩情对他也没什么用,真不如折现来的实在,毕竟他的金手指若真是没有瓶颈,最亟需的是银钱,有银钱才能购买修行资粮,将潜力变现。 某种程度上说,这倒是双向奔赴了。 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宾主尽欢。因为他们出来得早,喝过茶、吃过中饭,才不过午时两刻,毕父再次对庄瑾道谢离开,庄瑾便与毕恺一同回去沈家。 “庄哥,”毕恺说着,有些脸红:“我家只是有个布铺,也不是那种多好的……昨晚的常管事,是我舅舅不假,不过是远房的,关系有一点远……” 庄瑾明白了毕恺话中未竟之意,此前在宿舍显摆,是有些吹牛成分,自家不是真的多有钱,同时,他也理解了常和同之前的行为。 毕恺又是说道:“我家的布铺,也不是从爷爷那里传下来的……我爷爷时,家里也就一般,孩子又多,我爹去给人家布铺当学徒……大半辈子,攒下了这一个布铺,稍起来了些,那些亲戚就来了,我爹见多了攀缠的,才会这样。” “我爹其实也不容易,开着个布铺,看着光鲜,但面对官面、帮派黑白的,多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所以,我爹这才送我来学武。” 庄瑾听着这些,微微点头,暗道了声难怪。 他就说嘛,之前感觉毕父的行为很是矛盾:说是怠慢吧,态度、礼节上无可挑剔,能让人感受到感谢的真心实意,至少以他眼力,没看出虚假;但说是真诚,又以十两银子直接买断,似乎生怕他攀缠上去似的,做法不是那么欠妥。 毕恺一说,庄瑾这就明白了,是毕父的经历造就了对方如此的性格。 “十两银子,对我我家来说也不少了……不过,还恩情肯定是不够的……我知道的,庄哥,我还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庄哥你就说。” 虽然毕恺情绪激动之下,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庄瑾明白毕恺的意思,他也看出来了,经过昨晚之事,生死之间走上一趟,毕恺是真的成长了,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果然,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他暗忖着,摆手道:“恺子,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不至于,真不至于。” …… 第26章,争执 回到沈家,毕恺去庶务司登记,录入名牒,领取腰牌、月例等——之前他们父子出入,用的是昨晚办的临时凭证。 庄瑾本想陪着,倒是毕恺不让,说不用麻烦,大概是本来就觉得亏欠,不想麻烦更多的心思,他也没有坚持,自行去了传功司,领取了黑煞功一到三经的静功心法,以及武技黑煞掌册子。 随后,又到丹药司买了两副黑元散,关于黑煞掌的药包倒是没买,因为个人身体亏空的原因,他打算听平永峰的劝,先专注提升境界修为。 回去正式武者这边宿舍,丁字五十一号房,已有人回来了。 “哈哈,瑾子,你来了!”刚进门,就听到熊磊惊喜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抱怨:“那天瑾子你给我说差一点,我还以为你差一点拿捏气血,没想到是和我一样、差一点突破瓶颈,这事做得可不地道,瞒得我好苦!” 庄瑾看熊磊果然这般自我脑补,并没解释,只是微微笑了下。 “还有,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一掌将汪睿打得半死,救下毕恺,真是威风霸气,厉害啊!可惜我没看到……”熊磊一惊一乍说着。 庄瑾惊讶看了眼,这是昨晚的事情,虽然今早已经在武生那边传开,但武生和正式武者这边隔着,这么快就传过来了? 不过,等他看到一个人,顿时就明白了。 此时,房间内除了他、熊磊,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曾经见过、同练武场的向启晨,一个是身穿灰袍、稍高个头、看上去和和气气的陌生舍友,想来就是和熊磊同日突破武者、别的练武场那两人之一,还有最后一人,竟然是钱文德! ‘这钱文德竟然也突破正式武者了?’庄瑾深深看了眼此人,忽然回想起前些日子忽略的一些细节。 ‘在乞儿风波之后,这钱文德就疏远我和熊磊的两人小团伙,不再和熊磊分享小灶消息,当时我只以为,这是他见我卷入风波,我们这小团伙没有什么讨好价值了,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时候,这钱文德就对拿捏气血有些感觉了,意识到自身资质,自视甚高,还有这方面的原因。’ 另外,为何钱文德没有像是向启晨、熊磊般,在拿捏气血后告诉平永峰? 这就是他自作孽了,第一日就厚脸皮想多要盛开络汤,险些被赶走,后来平永峰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有次看到钱文德练习桩功不标准,骂了他一顿,说‘就你这样的,还敢胡搅蛮缠,多吃多占’,当时吓得钱文德脸色都白了,知道平永峰对他有意见,也无怪他完成第一步拿捏气血不敢说了。 熊磊一一给庄瑾介绍着:“这是向启晨,向哥,瑾子你也认识,十四天突破武者,咱们这波武生中第一人;这个是林宏,和我一天突破的,还有一个和我一天突破的,叫作焦坤,不过出去了,没在这里;最后这个瑾子你也认识,德子嘛,还给咱们说过不少小灶消息。” 钱文德听熊磊介绍到自己,也是有些得意说着:“今天我练着桩功,练着练着,就一下子突破了,本来还以为还要等两天的!” 庄瑾一一打了招呼,正准备去铺被褥铺盖,就见自己原本放被褥铺盖的床位上,已经有着被褥铺盖铺好,但那明显不是自己的,目光一转,发现自己的被褥铺盖被搬到靠门口那张床的下铺了。 钱文德看到庄瑾目光扫视,过来赔着笑道:“庄哥,我这胖胖的身材,睡上铺上下不方便,我这人又怕冷,不好睡门口那个下铺,就想和你商量商量,换一下铺位。” 就如之前说的,这个宿舍八个铺位,向启晨等人已占了里面四个,剩下两张床、四个铺位,一张床在门口,如今天气渐凉,出来进去开门关门难免要受冷风,庄瑾被褥铺盖之前放的是另一张床的下铺,剩下四个铺位中最好的,现在被褥铺盖被钱文德放到门口那张床的下铺去了。 ‘直接将我被褥铺盖搬过去,将你的铺好,这是商量的态度?不愧是在进来的第一天、就能做出多吃多占开络汤之事的人!’ 庄瑾都气乐了,看向钱文德:“你说和我商量是吧?行,我的答复是不换。” 他说着,将钱文德被褥铺盖一卷,扔到靠门口的下铺上,将自己被褥铺盖搬过来。 庄瑾倒不是非要计较一个铺位,而是钱文德明显拿他当傻子糊弄! 通过之前种种事情,他也早就看清此人本质:脸皮极厚,见风使舵,没什么道德底线。这种换铺位的事,就算他答应,钱文德也不会记好,反而心中会给他贴上‘好说话’标签,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一点点试探更多底线,妄图占更多便宜。 与其被逼到底线、忍无可忍,那时再撕破脸,不如在一开始就树立起不好惹的形象,让钱文德知道这招对他来用,换个人去用他这一套。 庄瑾带火气的话一出,宿舍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都一个宿舍的,住在一起就是缘分。”向启晨皱了皱眉,以宿舍老大哥的姿态调解道:“这事是德子错了,就算要换铺位,也该先说一声。” 宿舍铺位也没什么规矩,谁先来、谁先占了就算谁的,庄瑾将被褥铺盖放在那铺位上,明显是占了,钱文德先上车后补票,在未经庄瑾同意下先换了,的确不占理。 “是,怪我怪我!”钱文德脸色僵硬了下,很快就是恢复笑脸,认错道。 “瑾子你也是,一个铺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非得斤斤计较,说话带火。”向启晨批评了钱文德,又过来说庄瑾。 相比钱文德立即认错,庄瑾听到这话,只是抬头看了向启晨一眼,好似在说‘既然一个铺位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怎么不和钱文德换换’,不过这话没有说出来,旋即他又低头继续铺自己的被褥铺盖。 这无声胜有声的回应,顿时让向启晨尴尬愣在原地。 …… 第27章,黑元 庄瑾、钱文德两人争执,向启晨以宿舍老大的姿态插嘴,被庄瑾无声回怼陷入尴尬。 剩下两人中,林宏看着这一幕,没说话站在一边,并没掺和,对他来说,庄瑾、钱文德都是刚认识的舍友,没有亲疏远近之分,自不会插口,不过心中自有一杆称,从这事中观察各人的品性。 “嗨,都消消气,不就是一个铺位的事么?德子你要是想,那不如……”熊磊这时开口了,打着圆场,准备让出自己铺位。 “熊哥!”庄瑾打断。 不是什么人,都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许多时候你的软弱、退让只会被认为是软柿子好拿捏。 熊磊没领会到庄瑾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没啥,就一个铺位,德子你怕冷、想睡下铺的话,咱们换一换?” “那敢情好,谢谢熊哥!熊哥大气!”钱文德立刻顺杆子往上爬,将这事定下。 要知道,熊磊的铺位可是比庄瑾的还好,如今竟然傻乎……嗯,大气地让出来,真是意外之喜。 庄瑾看到这一幕,眼角跳了跳,有一种带不动的心累之感:熊磊,你家是杀猪的没错,但你不能当猪队友啊! 本来,这事情他已经解决了,熊磊非要凑上来和稀泥,好了,现在被人家一句话将军,还顺便让他被阴阳踩上一脚。 “熊哥,不用你动手,我来搬!”钱文德说着,立即就将熊磊铺盖一卷,屁颠颠搬到门口那张床下铺,然后将自己铺盖搬了过去。 “艹,要不要这样?!”熊磊见钱文德如此积极、雷厉风行,也是愣了下,笑骂道。 庄瑾看着这一幕,知道熊磊的笑骂并非是生气,反而是被需要的成就、满足感;钱文德同样是在笑,还是满脸堆笑,他大概也能猜到对方的心理活动,暗自得意的同时,心中骂熊磊傻子。 事实上的确如此,此刻钱文德心中正在暗暗感叹:‘熊磊这傻子果然好说话,比想象中还好说话,以后倒是可以多占些他的便宜。’ 事已至此,庄瑾也没有多余开口,低头默默铺着床铺,只是心中同样生出了些想法来:以前只以为熊磊老实、好说话,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蠢,分不清立场。 他在想着以后是不是审慎些,稍稍保持距离。 这边,钱文德飞快铺好铺盖,拍拍手起身道:“向哥、林哥、熊哥、庄哥,一起去吃饭啊?”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脸皮,刚才还在闹矛盾,转过头就能一口一个‘庄哥’亲热地叫着。 “你们去吧,我吃过了。”庄瑾婉拒,看他们一行离开了宿舍,自己也带着黑元散去往练武场。 …… 来到玄字号练武场,和武生时练武的黄字一号练武场相比,这边练武场旁边有着一排静室,显然是为方便修炼静功所设。 庄瑾取出一副黑元散打开,迎面扑来的是一种清苦微甘的药味:‘据常伯所说,我们所用这种黑元散乃是下品,但每份中仍有一株十年份的黑玉草,蕴含大补药力。’ 别小看十年份的药材,好似平时说什么药动辄几十上百年,事实是十年份的药材都颇不易得,而且那种几十上百年份的大药,极为珍贵,更类似奢侈品,用的极少;反而黑元散这种乃是日常消耗品,又有这么多武者。 庄瑾盘算着,就想到:‘若是正常种植、培育,恐怕杯水车薪,难以供给众多武者,不知沈家是如做到的?’ ‘这个超凡世界,或许另有方法,让种植一年药材的药效就相当于几年?’他想不明白,暂且压下。 庄瑾收回思绪,看向黑元散,说是‘散’,乃是因为各种药材混合、捣碎,已经碾成粉末,他抿了一小口,咀嚼、咽下。 只能说,黑元散不愧是开络汤的进阶版,入口极苦,如生吞黄连,咽下不多时,就感受到浑身滚烫,五脏六腑更是传来一阵如刀刮般的刺痛。 他收起黑元散,开始习练桩功,炼化黑元散的药力,很快,相比武生时服用的开络汤,一股磅礴的内息在体内生成。 庄瑾当即来到旁边,找到一间静室进去,准备习练静功心法,他已然看过领取的静功心法册子,得益于之前每晚温习穴位、经络,对这些知识早就滚瓜烂熟,在他看来静功上手难度并不算大。 默记数遍,确保并无疏漏后,这才开始行功,小心翼翼将之前炼化的内息在第一条经络中循环、纯化。 约么盏茶时间后,通过静功将方才炼化黑元散的内息凝练,第一条经络中的内息壮大不少,浑身更是感觉暖烘烘,如熔炉般,服用黑元散的五脏六腑刺痛尽数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慰帖。 ‘这就是平师所说,炼化黑元散药力、弥补损伤的效果么?’ 他起身活动了下,体质的弥补或许是太过细微,没感受到,但却察觉到身体似乎轻快了一丝,不由眼睛微亮:‘我明白了,这种静功过程中,内息在经络中各个穴位循环,不仅是凝练内息、弥补损伤,更是对身体机能的一种强化,如此日积月累下,哪怕在不调动内息的常态下,武者的各项身体机能也会远超常人。’ ‘我这才一经、刚开始修炼静功,若是境界高深,如四经、七经,乃至更高境界,常年修炼静功之人,身体强化该到了何种地步?恐怕已然达到一种非人的程度了。’ 庄瑾感叹过后,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到静功,看向静功心法要诀的册子:‘这静功倒是不难,只是要耐得住性子,费些苦功夫。’ ‘按照上面所说,第一条经络中的内息凝练到极致,无可进益,内息运行有种肿胀感时,就会感知到第二条经络手少阴经的瓶颈,就如突破第一道武者瓶颈般,将这第二道瓶颈突破,就是二经武者了。’ 他按照方才一次动静功配合、炼化内息的进度默默计算:‘若是资粮供应充足,每日修炼五个时辰,到下月底,我就能完成一境境界的积累,到那一步,旁人有着瓶颈,我却没有,直接就可以突破二经!’ ‘这其中最关键的是充足资粮供应,现在我一经境界,一副黑元散大概够三日修炼所用,到下月底一共四十二天,需要十四副黑元散,也就是七两银子。’ 庄瑾想到这个庞大支出,顿感一阵牙疼,暗暗盘算自己家底:‘之前剩下五十多文不必提,不过细枝零碎,这月月例一两,救下毕恺沈家奖励一两,侯勇赔礼三两,毕父买断恩情十两,总计十五两,月例每月一日领取,这月登记加入沈家是特殊情况,所以到下月初一还能领取一两,也就是十六两。’ ‘十六去七,还能剩下九两,嗯,这还没算武技黑煞掌,要是练习黑煞掌也需要买相应药包。’ 当家才知道油盐贵,庄瑾深刻感受到了穷文富武,练武真是花销巨大,好不容易攒下的巨款,只是支撑到下月末就会缩水小半,但却也没什么不舍得,钱就是用来花的嘛,花在自己身上,转化成的实力也是实实在在。 至于当下如此手松,花完了怎么办?那不是两三月后的事了嘛?后续愁来后续愁,想必车到山前必有路,要相信将来自己的智慧! ‘说回眼下,多亏毕父买断恩情的十两银子,不然还要差点,那般就可能因为银钱不够,修行资粮供应不上,拖累修行进度……若是差少许在下月末不能突破二经,错失四个月自选任务奖励,那才叫难受。’ ‘现在既然资粮不缺,下月末不能二经,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嗯,定个小目标,下月突破二经!’ 庄瑾目光坚毅,看向黑元散,又是抿了一小口,来到外面以桩功炼化,片刻后又回到静室,以静功凝练,如此周而复始,勤奋不掇。 …… 第28章,刀光 “我…我是想说最近的谣言姑娘不必理会…这谣言…”寒行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他面对着一件木门,周围灯光昏暗,身后的佩罗娜从地板下钻了出来,右手捂着嘴巴偷笑,两个长相呆萌的白色透明幽灵出现在她的身旁。 “许将军,曹将军说的也是实情,何必如此动怒。”白守义淡淡道。 当然了,姐弟俩的这种感情可以说完全是吴佩琴培养出来的劳动成功。 九王爷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而林初阳离开六王府之后,直奔一片竹林。 上辈子发生这事儿,她自己没有辩解,但孟老师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秦天心中疑惑,看着那血刀宗的人进入了旁边一处巨大院落之中。 唐子远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个选择,意外之余也没有做出其他的表示,本身他就不想惹这个麻烦,麻烦自己走了自然是好的。 “宋老板,话不能这么说不是,难道我给你打电话就一定有事吗?”宋安然笑着开口。 如果郭嵩然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最好水中闭气成绩,已经和孤狼等同。 我有点无奈,总不能在说什么没事了吧。我看着张梦菲一直在看我,如果我不说实话的话,肯定会被张梦菲怀疑的。 莫溪看着他吞咽的喉结,感觉这个男生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她有些羞涩的转过了脑袋。 我正跟张欣宇打呢,根本分不开,这时,边上的熊攀跑出来,看了我一眼,嘴角还流着血,冲我嚷道“猛哥,我来了。”说完,还嘿嘿笑了几下,然后冲着孟秋雨就过去了。 莫溪自己在店里逛着,本来导购是陪着她的,但导购推荐的那些衣服她都不喜欢,加上店里又来了几个客人,导购跟她说了一声抱歉,就先去忙了。 “给我们加上汽油,我们马上就走。”三长老的妻子厌恶的看着荒草丛生的庭院,说道。 此处只怕也藏匿了一头十分凶险的兽,看巫鹤兽这么忌惮,只怕是个厉害的角色。 “周鑫,你坐,不要着急,我们还可以想新的对策。那个苏氏辟谣了没关系,现在不是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客人留下来了么。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营销。”李柯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避其锋芒,下令城墙上将士们,全都撤回来,毕竟,现在汜水关的城墙,已经被我们攻破,占领汜水关,乃是迟早之事,大人,不用如此心急”。 说实话,康熙的几个儿子,无论从容貌、姿态、步伐,都是年纪越大越像,再加上年长的几个都开始发福了,长脸变成了圆脸,言谈举止间便更加相像了。 其实现在的研发中心里,已经多了很多他们以前并不熟悉的新面孔了。 这个时候,李二就知道,西突厥完了,内乱肯定会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那样的话,大唐进攻薛延陀,就会轻松不少。没有了西突厥的支持,薛延陀只会更加的衰败下去。 晓雪从她手中接过手榴弹,准备自己拔了,把它投出去,但晓雪心里想,如果一个战士两次都没有投成功,那她下次投弹的时候心里会有阴影,会出现情况的。 最终,他慢慢让开了路来,只能够眼睁睁看着郭奇虎拉着郭银铃离开。 她张了张口,想问问李令月,可又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找麻烦,遂又闭了口,挥挥手准她告退了去。 她看向不远处,一头孤狼面对着千军万马的背影,无比萧瑟的背影,但她却认为这便是江湖。 身后那朦胧晕红的烛光映着通天青罗销金沿边金绣云凤纹的红色纱缦帐帷也在轻轻飘拂,他轻轻坐在我身边,他轻轻握着我的手。 但对于这胡元,他倒是没有恶感,因为其言语之中,并没有任何的针对与凶狠,有的只是好奇与战意罢了。 “徐夫人,徐将军,恭喜你们全家团聚。”终于一个声音发出来,我已被抱的汗如雨下,手臂总算松开。 现在看到一家人都好好的,也就放心了,不过,意外1的看到了皇后娘娘,赶紧过来行礼。 就在陈哲以为他没有听到,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夏穆寒开口了。 睿轩不在去看对方的嘴脸,转身就走,自己的法拉利几乎报废,显然是开不成了,只能黑着一张脸直接拦下路边的一辆的士。 南宫雅一看到她,脸上顿时露出仇视和恨意,攥紧了拳头,一副要上前杀了他的架势,楼月卿忙拉住她。 “麦先生,这件事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虽然没有太多的钱,但几万块钱还是勉强能拿出来的。”杨笑说。 楼月卿闻言,微微拧眉,这确实是棘手的事儿,她或许可以逼着容郅答应以灵狐解毒,可是,却没有把握可以让他无半点不愿,他的性子如何,她很清楚。 听见尊者的吩咐,一旁的几名黑衣人立刻上前来把凌傲雪给拉开了。 “只要你把温婉婉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而且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刊登有关她的事情,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温思嘉非常豪爽的说道。 苏灿相信,明珠恐怕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这里还要防卫森严的所在了。 只是梦语并不知道,皇帝的驾崩竟然为她日后梦魇般的境遇拉开了序幕。 这话的威力非比寻常,只见这两个不着寸缕,只在胯间围了块布的男人,互相连滚带爬的慢慢走远。 岩战天大吼一声,双手一挥,头顶的庞大灰色能量团,当即便是暴掠而出。 至于处于中央处的数十名美姬,则是在慌乱之中,急急的回到了后宫中去。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萧族竟然拥有如此大的能耐,连强大至极的外星人,竟然也能够得到。 实际上若非兽血楼主动给出了入口通道,楚天策根本找不到这座极其隐秘、又极富盛名的黑市。 “没事,正好在下才能这衡阳,不如令狐兄为在下带路,介绍一下有什么好玩的!”楚风倒也坦诚,毫无介怀的说道。 第29章,排序(二合一) 庄瑾看向这位舍友,个头稍矮,皮肤略有些黑,上嘴唇长得有些向上翘,此时嘴中正哼着戏腔:“这江南江北,哪个~不晓得我李大侠?!” 熊磊给焦坤介绍今天来的庄瑾、钱文德、毕恺三人,彼此互相打了招呼。 林宏看了一眼焦坤手上的纸包,笑着问道:“焦哥,进来就听到你在哼戏,还有这买的,是悠然居的点心吧?今天莫不是出去耍乐了?” “嗨,也不算,就是去福满楼吃了顿饭,喝了点小酒,然后去悠然居看了一下午戏。宏子,我给你说,戏班子新出的那个旦角儿水灵的很,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不是我说,坤子,你在练武上多上点心,咱们刚成正式武者,修炼补益身体最重要。”向启晨依旧是自认宿舍老大的模样,态度有些居高临下,但话还是有道理的。 焦坤被打断、又听到向启晨这般说教,皱了下眉,道:“我昨个儿不是在修炼么?再说,半月都没去耍子,这又好不容易成了正式武者,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他说完,拿出拎着的纸包打开:“悠然居的果脯,你们谁吃?” “我来点!练了一晚上,正说着饿呢,焦哥这可真是及时雨!” 钱文德说着上前,自己动手抓了一大把,在看到焦坤直皱眉,顿时连道‘谢谢焦哥!’、‘焦哥大气!’,让焦坤一时不好再说什么,然后扭头又道:“我觉得焦哥说的对,劳逸结合嘛,咱们半个月了都没出去,这又刚成正式武者,庆祝庆祝,不过分!” “吃人嘴软,尤其是德子吃了这么多,你这话最多只能听半分。”林宏被焦坤递了果脯,他们又是同一天进来的,关系稍近些,打趣了钱文德一句,似在为焦坤抱不平,讽刺对方不知礼节、多吃多拿,又似在委婉暗劝焦坤。 焦坤又给向启晨、熊磊、庄瑾、毕恺四人分果脯,向启晨、熊磊拿了,庄瑾以晚上不习惯吃东西婉拒,毕恺因为嗓子原因也没要。 “坤子,谢了,悠然居的点心,我只是听过,却还没吃过呐!” 熊磊感叹了句,又是苦口婆心劝道:“咱们练武花费不小,该手紧些,月例又只有一两,其它要从家里拿,这就更得仔细些,少花在这上面。” 焦坤不在意摆摆手:“这一点吃喝玩的,花不了多少。” 庄瑾看到焦坤作为,忽然联想前世那些高中被管得严、上了大学没人管、放飞自我的同学,而向启晨、熊磊之言,只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真正为人好的话大多不太好听,不讨人好。 他也看出焦坤不是听劝的,又是泛泛之交,自不会说什么。 这时,熊磊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劝说。 “熊哥,这边洗漱的地方在哪?”庄瑾问道。 熊磊咽下到嘴边的话,回道:“出门左拐向前,看到花坛右拐,然后……是有点不太好找哈,这样,我也正要去洗漱,咱们一起吧!” …… 洗漱过后,各人躺在床上,正式武者不比武生时,晚上说些多说会儿闲话也不会有值班武师管,今天宿舍又来了庄瑾、钱文德、毕恺三人,热闹许多,一起随意聊着闲话。 焦坤说起下午看的戏,突然提议道:“我看戏文里,那江南李大侠有四个结拜兄弟,并称‘江南五虎’,咱们宿舍七个人,不如也排个序?” “我看行,咱们都是正式武者,能住进一个宿舍更是缘分。”向启晨立即开口赞成,似乎有种自己是当仁不让老大的意味。 “行,这样更显得亲近。”熊磊也是道。 “对,算我一个!”钱文德眼睛一转,琢磨着彼此之间拉近了关系,那岂不是更方便他占便宜么? “听着有些意思。”林宏也没拒绝。 庄瑾本心是不太想参与这种脑子一热、如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但想了一下,也没必要特立独行,显得不合群,只是道:“我都行。” “庄哥同意,那我也不反对。”昨晚之事后,毕恺低调许多,话都很少,只是仍念着庄瑾恩情,跟着庄瑾好似小弟般,如傍晚时的事情,又如此刻。 既然都同意,那就开始商量如何排序,一开始,最积极、最先提出倡议的焦坤说是按照年龄,可等各人都报了年龄后,才发现钱文德竟然是七人中最大的,当时向启晨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钱文德见此立即道:“嗨,咱们都是武者,那个词怎么说的?达、达……” “达者为先?”林宏提示。 “对,达者为先!不如就按照搬进宿舍的顺序吧?”钱文德提议道。 庄瑾躺在床上,自说了年龄后就保持着缄默,任由他们商量,此时听到这话,暗自猜测:‘钱文德说这话,恐怕除了少许给向启晨解围的意思,更多是怕自己当了老大,就不好占便宜了。’ 毕竟,这老大不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责任。 最终,按照这个排法,向启晨老大,熊磊老二,焦坤老三,林宏老四,庄瑾老五,因为昨晚之事,钱文德占了个便宜,先搬进来些,是老六,毕恺老七。 宿舍七人排了序,似乎一时间关系都更亲近了,一些矛盾也好似化去,向启晨作为老大,自诩风度,还主动和庄瑾说了两句话,好似在表示自己宽宏大量,不再计较中午时给他尴尬的过节。 几人说着话,说着说着,说到昨晚之事,听到宿舍中不显山露水的庄瑾、昨晚果决救下毕恺,如此大事自然又是让他们一阵惊叹,尤其今天不在、刚听到这事的焦坤,或许是代入了戏文,更是连连盛赞庄瑾‘够义气、有大侠之风’,个中细节自不必提。 这时,钱文德忽然有意无意问起:“老七,听说昨晚去了个三纹仆役的常管事,是你舅舅?” “是,是我舅舅,不过是远房舅舅,关系有点远了……”毕恺将上午对庄瑾说过的,又说了一遍。 虽然他如此说,但宿舍中的有心人都知道,哪怕本来这份亲戚关系较远,但如今随着毕恺成为正式武者、展现出上佳武道资质,也会一下子亲近许多,更不用说,常和同、毕恺都在沈家,今后你来我往,日渐相处,说不得将来比起嫡亲的舅舅外甥也不会差了。 毕竟,关系是处出来的,本就有亲戚关系,天然就比别人近上一层,再加上利益牵连,这种纽带是相对稳固的。 向启晨作为宿舍老大,自不会不参与这个话题,打趣问道:“老七,你舅舅可有给你说了一些有关咱们的内幕消息?” “是啊,若是你舅舅……不,咱们舅舅说了,你可不能藏着掖着,给兄弟们都透露下呗!”钱文德起哄道。 “内幕消息?这个算不算……”毕恺想了下,说了下月武生招募招生将要扩大到三百人,以及下月末对他们的考评:迈入二经境界、黑煞掌入门,获得半年自选差事奖励;只迈入二经,可获得四月自选差事奖励;只黑煞掌入门,可获得三月自选差事奖励;两者皆不,只有一月自选差事机会。 “还真有?”向启晨听到这两个消息,顿时被惊得不轻,坐起身看了毕恺一眼。 其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甚少开口的林宏,这时都说了一句:“下月开始扩大武生招募,说明药王帮给咱们沈家带来的压力不小……所以,下月末考评的自选任务的奖励,还是很重要的,需要重视。” 他这话没说的太明白,但其他人都听出来了,这话潜台词是:若是不努力,没得到太多选择任务奖励机会,过后可能就会被分配到危险差事,去和药王帮的人厮杀。 庄瑾听着微讶,倒不是因为这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他从平永峰那里听过,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向启晨、熊磊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平师没对向启晨说过?’ 他不知道的是,平永峰带向启晨搬被褥铺盖那日,感知到对方细微态度的变化,自然懒得说,至于熊磊,他连平永峰亲自相送的待遇都没有,自然就更不会知道了。 “向老大,这事你怎么看?”钱文德问道。 向启晨想了下,道:“下月末考评,要想拿到最好奖励,那要达到二经境界、黑煞掌入门,恐怕只有顶尖天才才能做到两样,咱们若是没把握两个都成,又想这个,又想那个,最后可能弄得两头都不得。所以,如果没把握的话,还是专心选一样吧!” “这话有理,老大你准备选哪个?” “还没想好。”向启晨在犹豫,他十四天突破正式武者,家里知道后,送来了些银两支援,若是再加上领取的月例,咬牙将这些全部买成黑元散,倒是够到支撑下月底,甚至,这般充足资粮供应、每日修炼,到下月中下旬他就有把握完成一经境界本身的积累,但剩下的时间让他突破二经瓶颈,说实话,他感觉悬。 他在犹豫,是相信自己资质、搏一搏,还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专心武技。 “老六,你呐?”向启晨反问道。 “我选择武技吧,我家里不是多好,支援不了什么,也就靠着每个月的基本月例了。”钱文德也没遮掩,大大方方说出来自己情况,又是道:“我准备先将身上的一两多银子买黑元散,弥补身体,等下月领了月例就买黑煞掌的药包,专心武技。二哥你呐?” “我和你一样。”熊磊成为正式武者后,他爹过来送了三两银子,但就是这样,算算也不够到下月底的修行资粮,只能选择武技。 “三哥?” “我都行。”焦坤明显心思不在练武上,虽然林宏之前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但千人千样,就如庄瑾前世,临到高三不是还有许多人该玩玩、该耍耍么? “四哥?” “我先看着练吧!”林宏含糊道。 “五哥?” “还没想好。”庄瑾虽然早有决定,先专注提升境界修为,但并没说出来,以免被追问哪来足够银钱购买修行资粮,惹来嫉妒。 “老七?” “我也选择武技吧!”毕恺今天领取月例一两银子,老爹又偷偷塞了五两银子,再加上下月月例的一两,其实刚好够买十四副黑元散,支撑修炼到下月底,但他知道自己资质,没把握在下月底前突破瓶颈,所以犹豫过后,还是选择将重心放在武技上。 而且,他也知道家里情况,算上感谢庄瑾的十两银子,这十五两已经是家里暂时能抽调的极限,再多就会影响布铺日常运转了,在将来三五个月,家里可能都不会有支援了,他得省着些用,不敢全部拿去梭哈。 各人想着自己的情况,一时间都没再说话,宿舍变得安静。 噗~噗~噗~ 直到一连串抑扬顿挫的放屁声响起,钱文德一下子坐起来,道了声‘我艹’,踢拉着鞋子起身往外跑。 显然是晚上吃多了,要拉屎。 这家伙来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身快速对睡在门口的熊磊道:“快!快!江湖救急,熊哥快借我点草纸!” “你自己拿!”熊磊努了下嘴,让开露出放在枕头边的一沓草纸。 钱文德也不客气,一下就拿了一小叠,在熊磊心疼地骂了句‘艹’时,这家伙已经飞快出去,连门都没关。 “老六这家伙出去,门也不关!”熊磊感受着一阵阵从外面吹来的冷风,打了个哆嗦从被窝出来,飞快去关上门。 没一会儿,钱文德上厕所回来,冻得急急忙忙往铺位跑。 “艹,老六你又不关门!”熊磊恼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忘了,忘了,我这都钻到被窝了,熊哥你起来帮忙关一下,谢了。”钱文德赔笑的声音传来。 熊磊骂骂咧咧起身,去关了门,忽然有些后悔和钱文德换铺了。 宿舍其他人依旧沉浸在思考着自己的情况,没谁开口说话。 庄瑾冷眼看着,同样没说什么,若是今天中午,他答应和钱文德换铺,恐怕如今享受熊磊这番待遇的,就是他了。 他微微摇头,翻了个身,收回思绪,继续回想白天看的黑煞掌武技,在脑中琢磨着其中的一些关要。 …… 第30章,义气 次日早上,宿舍一行七人吃过早饭后,庄瑾、熊磊脚步一拐,去往武生那边练武场,向启晨下意识问了一句,庄瑾也没隐瞒,说是去看看还能不能喝开络汤。 “行,那你们去吧!” 向启晨摆了摆手,如今他已是宿舍老大,自问是做不出这种丢份儿的事情的,同时,心中也对庄瑾这种抠搜表现有些看不上。 钱文德倒是蠢蠢欲动,可想到自己在平永峰那里的印象,又不得不打消了想法。 “庄哥,那我先去练武场了。”这次,毕恺都没跟着,他是知道的,庄瑾是平永峰亲自送过去的,自己在平永峰那里可没这个面子。 林宏、焦坤当初是别的练武场的,同样没去。 庄瑾、熊磊两人过去,路上,他看到熊磊似乎颇为紧张,手不住在衣服上抹汗,还向他问道:“瑾子,你看我今天咋样,有没有哪里不合适?” 庄瑾上下打量了眼:“挺好的,没什么不合适的。不是,熊哥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位芸姑娘,之前也不见这样啊?” 熊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一两天没见了么,不知道芸姑娘忘了我没……你说我这,也没准备啥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庄瑾:…… 你当这是相亲见面会呐,还准备礼物? 他看到熊磊这进退失据、手足无措的没出息的样子,暗暗摇头,且不说当下重心是练武,就说哪怕是要追女人,你这个样子,说话都紧张,怎么会有后续啊? 庄瑾、熊磊两人过来戊字一号练武场,二十多个武生看到他们回来,都是稀罕,多有打招呼、询问正式武者那边事情,不同于熊磊受不住热情,有些不习惯,庄瑾就自然多了,依旧是不亲近、不傲气的态度,简单说了些。 因为是估摸着时间过来,刚说没两句,宋兰就过来分发开络汤了,武生们纷纷过去排队。 宋兰看到庄瑾,颇为意外、惊喜,打了招呼,还说给他打一碗,庄瑾笑着婉拒,并没让,虽然这就是他过来的目的,但还是打算按照计划,等平永峰过来和对方知会一声。 嗯,这个看脸的世界,宋兰和庄瑾聊完似乎才发现一边的熊磊,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同样打了招呼。 今天,那位芸姑娘倒是没过来,毕竟对方也不是每天都会过来巡查,大概是今天有别的事情?这让熊磊颇为失望,庄瑾看他明显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先走,熊磊还挤出个勉强的笑容,拍着胸脯说自己要讲义气,不肯走。 宋兰这时在旁边突然插了一句:“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芸姐姐在戊字3号练武场,这时候出去,说不定能碰到哦!” 她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活泼灵动的年纪,这话明显是在打趣。 “真的?”熊磊却是一下子激动起来,然后看向庄瑾,咳嗽了两声道:“那啥,瑾子,我相信你这边一个人也行的,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哈!” 说完,他如火烧屁股般,火急火燎出去了。 庄瑾:…… 不是,咱刚才不是还说好的讲义气的么?瞧这重色轻友的样子,真不愧是你啊,熊磊! 宋兰看到这一幕,都是忍不住莞尔,在一旁捂嘴呵呵轻笑。 没一会儿,平永峰过来了,等庄瑾表明来意,顿时笑骂道:“你小子,都成正式武者了,还惦记着这份开络汤呐!” 庄瑾见平永峰神态,明显不是生气的样子,故作诉苦道:“平师,你也知道,那黑元散五钱银子一副,武技黑煞掌的药包也要一钱银子一个……我这穷啊,可不得抠搜算计么?厚着脸皮来向您讨一碗喝,打个饥荒!” 他没说是喝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只说是想向平永峰讨一碗,顿时就将‘武生成为正式武者后,能否回来喝开络汤’的问题变成了两人之间的事情。 平永峰瞬间意会,配合道:“按理说,你们成为正式武者后,就不能回来喝开络汤了,没这个规矩,但我瞧着你就像家中子侄,看着亲切……罢罢,这碗就当是我请你的吧!” 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算自己不在乎庄瑾每日回来喝掉他那一碗,甚至还非常乐见庄瑾这种不见外,但若是有了庄瑾这个例子,这月其他从这里出去的正式武者,跟着有样学样呢? 往大了说,这甚至都不仅是戊字一号练武场的事情了,其他练武场出去的武者,若是也跟着效仿呢?他这个始作俑者,岂不是平白得罪人? 但现在庄瑾转变说辞,将每日喝自己那碗开络汤,变成向平永峰讨一碗,这般主动权就在教导武师了,回避了那个问题,也就不怕别的正式武者效仿了。 ‘这小子倒是机灵。’平永峰暗暗感叹着,越看庄瑾,越是喜欢,若非自己没有女儿,都想招个女婿了。 平永峰看庄瑾喝完一碗开络汤,又将他叫去一边叮嘱道:“你现在已是正式武者,不像武生时候,一碗开络汤能供给练习桩功一日消耗,如今恐怕半个时辰就能将一碗开络汤中的药力炼化,所以,之后该用黑元散,还是得用,可不能省了去,以免伤了身体。” “还有,这开络汤喝了要尽快炼化,越快炼化对身体损害越小……” 这也是他每日教过一炷香后,立刻就走的一个原因,要去炼化开络汤药力。 “多谢平师教诲,那我这就走了?”庄瑾认真听完,恭恭谨谨行了一礼后,这才作势要走。 “滚滚!”平永峰嘴上虽是笑骂着,脚步却是不停,直到将庄瑾送出去才回转,回来看到众武生也不习练桩功,凑在一起瞧向这边看热闹的模样,顿时就感觉一阵不顺眼,破口喝道:“看什么看?一个个的都拿捏气血了么?感受到武者瓶颈了什么?啥时候能成为正式武者啊?” 在这夺命三问下,武生们一个个顿时如蔫巴了的花朵,垂头丧气。 平永峰看到这一幕,才满意点头,又是骂道:“瞧瞧人家庄瑾,资质上佳,还勤思苦练,再看你们一个个,资质不行,还不知道努力,真是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一众武生听到平永峰拿庄瑾和他们做对比,再想想个中差别待遇,哪还不知道庄瑾是平永峰的心头好,而他们就是横竖看不顺眼的不成器的东西?怀着对庄瑾的羡慕,同时也是被刺激得不轻,心中纷纷生出一股紧迫来。 …… 第31章,新人 时间匆匆,六七日过去,庄瑾照例每日早上去喝一碗开络汤,剩下一天时间一头扎在练武上,桩功炼化黑元散、静功凝练,第一条经络中内息飞快壮大,伴随着的,自然是修炼资粮的快速消耗,两副黑元散已是消耗殆尽,不得不又去丹药司买了一次。 其他倒也没什么可说,非要说值得一提的,那就是答应和解后,侯勇果然再没出现在面前晃荡,外院见到郭均,也会互相点头示意。 至于宿舍其他人么? 向启晨犹豫过后,在修为境界、武技两条路线中,最终还是选择了专心提升修为境界,毕竟他自诩宿舍天赋第一,专心武技实在不甘心,心中也存着更大野望,说不得下月不仅能突破二经,更能在突破二经后,剩余时间还能让武技黑煞掌也入门呐! 宿舍老二,熊磊也没什么可说,大家练武,他跟着练,就是看着不算太上心,大概还惦记着那位芸姑娘? 除此之外,就是和钱文德之间的爱恨情仇了,钱文德有着晚上拉屎的习惯,每次都是找熊磊拿草纸,出来进去还总忘记关门,睡在门口的熊磊深受荼毒,每次都是骂骂咧咧,却又在钱文德一口一个熊哥中选择原谅,给宿舍平增了不少趣味。 宿舍老三,焦坤上午、下午也去练武,但加练却从来没有,隔一两天,还会出去听曲看戏,给自己放松放松,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为此,熊磊苦口婆心劝过两次,不过焦坤并不不领情,还差点吵起来,在其他人打圆场下才过去。 宿舍老四林宏,庄瑾也算是看出来了,林宏这人不怎么说话,但却是心思通透、内秀于心,不会占人便宜、却也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去,比如钱文德,就基本占不到林宏的便宜,此外,看似好相处,其实和宿舍其他人好似都有着一种距离感。 宿舍老六钱文德,过得挺是快活,对焦坤一口一个三哥,吃了对方不少零碎东西;对熊磊,大概是自觉试探到了底线,可着这只羊薅羊毛,用纸一次一拿一小叠,熊磊说了,就说‘我这是看咱们关系好,不见外,别人我还不这么干’,进来出去依旧时常不关门,让熊磊骂骂咧咧。 开始时候,庄瑾还私下和熊磊说过一次,熊磊却是摆手,只道‘一点东西、一点小事,不值当计较’,他摇了摇头,自此就没再说过,毕竟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相比占不到便宜的庄瑾、林宏、毕恺,向启晨手头也挺松的,但钱文德却不怎么占对方便宜,反而一口一个老大,如狗腿子模样,极尽讨好之能事。 宿舍老七毕恺,大概是那晚险些被勒死,长了记性,近来极为低调,哪怕因为远房舅舅常和同缘故,钱文德颇为讨好,他也和宿舍其他人不是多亲近。 唯一例外的是庄瑾,或许是念着那份恩情,他日常跟着庄瑾,行动一致,好似小弟般,渐渐与庄瑾比熊磊都亲近了,让后者颇为吃味。 不过,熊磊先庄瑾一步成为正式武者,心态早就有所转变,拉不下脸再像武生时那般跟着庄瑾。另外,他本性其实也稍有些懒散,如今环境也不像当初武生时那般紧迫,不成正式武者就要离开,故而每日午饭、晚饭后都要先跟着向启晨等人去宿舍休息会儿,因此渐渐有所疏远。 …… 时间就这么过去,一晃来到了十一月二十五,这日,又是焦坤给自己放假的日子,早上一起吃过早饭,他给宿舍其他人打过招呼,就出去耍子了。 中午,庄瑾六人回到宿舍,发现来了个新人。 “我叫邬昊,家里是打铁的……这是我爹上午送来的冻柿子,可甜了,你们尝尝。”邬昊看上去黑黑瘦瘦,唯有一双眼睛很亮,脸型是那种方方正正的,看去就知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 庄瑾看到邬昊,第一想法是应该是那种老实、努力的人,第二反应是,大概也是普通家庭,境界不怎么好,毕竟身体消瘦,手掌上也有着老茧。 “老弟客气!”钱文德依旧是那副占便宜从不落人后的样子,率先挑了一个最大的冻柿子。 随后,在向启晨当仁不让出面,将邬昊与宿舍其他人互相介绍后,邬昊便顺理成章成了宿舍的老八。 …… 下午练武。 庄瑾习练过静功,将桩功炼化的内息凝练,从静室出来,看到向启晨正在给邬昊读静功册子,见他看来,解释了句:“邬昊不识字,我给他读读,说解一二。” 客观的说,向启晨这人,在成了宿舍老大后,除了身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人稍有不适外,也的确担当起了老大的责任,为了这个称呼也是真做事,比如近几日其他人有什么修炼上的问题询问,也会不厌其烦讲解。 庄瑾点点头,吞服了一点黑元散,去继续练习桩功了。 下午时候,他有时从静室出来,外面没其他人,邬昊也会向他请教,毕竟是同宿舍的人,中午又吃了人家冻柿子,他也不吝啬花点时间讲解一二。 不过,他发现,邬昊这人稍有些迟钝,讲解的东西,对方是先死记硬背记下来,再自己慢慢琢磨消化。 尽管如此,依靠着从庄瑾他们这里的请教,一下午时间邬昊还是将静功一点点吃透,在快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成功完成一遍。 晚饭过后,邬昊也不像向启晨、熊磊、钱文德、林宏回去歇片刻,而是跟着庄瑾、毕恺一起直接去练武场,练到练武场关门又一起回去。 等晚上回到宿舍,因为下午的指点,邬昊对他们又是一个个感谢,分出冻柿子。 这冻柿子吃着的确是甜,庄瑾看邬昊自己没吃,只是坐在那儿嘴里似乎咕哝着什么,不由好奇询问。 “我这是在背静功,怕明天一早起来,又给忘了。”邬昊不好意思地笑着,这般道。 这让庄瑾暗暗感叹:这种执拗劲儿,肯钻研、努力,和宿舍的另一人焦坤真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焦坤回来了,与邬昊的一番介绍自不必提。 今天焦坤似乎有些不对,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只是毕竟与对方关系不怎么亲近,也不好问。 片刻后,庄瑾与毕恺、熊磊两人从外面洗漱回来,正好看到对方在问钱文德借钱。 …… 第32章,开荤 “德子,借我点钱呗,一两钱银子就行。”焦坤想着近来钱文德没少吃他东西,以为宿舍中两人关系最好,所以向他开口。 “借钱?焦哥,你问我借钱?”钱文德表情夸张:“我自个儿修炼都不够用,这两天黑元散都停了,都开始琢磨武技了,身上早就光光的,还想着问你借点呐!” 焦坤相信钱文德身上没多少钱,却不信一两钱银子都拿不出来,尤其是‘自己开口借钱、还没借到’这一幕被洗漱回来的庄瑾等人看到,自感非常没面子,恼怒道:“不借就不借,给我扯什么犊子,就当这几天给的那些东西喂了狗!” “不是,焦哥,我真没有啊!”钱文德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焦坤转头,没再和钱文德说话,目光看向洗漱回来的庄瑾、毕恺、熊磊三人,自感和他们关系都不是多好,犹豫了下,最终看向向启晨道:“老大,能借我点钱不?我下月初一领了月例就还你。” 向启晨作为宿舍老大,自不好拒绝,问道:“坤子,你要多少?” “两钱就行,够我买两个黑煞掌的药包,这两天练武技用。”焦坤看在向启晨这里似乎有门,连忙道。 “行。”向启晨拿了两钱银子出来,给他问道:“坤子,你不是手头挺宽裕的么,怎么突然要借钱了?” 熊磊在旁边也是道:“是啊,咱们发了一两月例,还有你家里不也送钱了?咱们就一起去买了两副黑元散,别的也没见你买什么,最多就去看个戏、买点吃的,怎么这就没了?” 焦坤听到两人询问,顿时红了脸,一阵支支吾吾,最后才终于说出来,自己今天开(破)荤(处)了! 原来,今天下午,焦坤看戏听曲出来,路上遇到一个半掩门的女人揽客,稀里糊涂就被拉了进去,嗯,也是焦坤拒绝得不是那么坚决,总之就是睡了。 在睡了后,焦坤是第一次嘛,心慌,昏了头般一股脑将身上钱全掏出来了,那种烟花巷子的女人,焦坤敢给、人家就敢要,虽然进入贤者状态,焦坤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回来些,可进了嘴的肥肉哪肯吐出来,那女人自然不肯。 后来,争辩中引来看场子的,焦坤自感丢人,连自己是武者都忘了,提上裤子灰溜溜就跑了。 “多少?二两多银子全给了?!” 钱文德听到,好似是自己给了这么多钱般,一脸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的表情:“焦哥,你是不是傻,半掩门哪有这个价的?这个二两多银子,都够去青楼挑一个好货色了。唉,你说你要是请我一起去,我再怎么也不至于让你吃这么大亏啊!” 焦坤听到钱文德这厚脸皮的话,还记着刚才没借钱的事,看了对方一眼,没搭理。 熊磊见气氛有些尴尬,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问道:“坤子,那啥……到底什么滋味哈?” 他的确好奇得紧,虽然研究过公狗、母狗那啥,但毕竟是没试过,人与狗也是不同的啊,这时就想听听焦坤的先进经验。 对熊磊,焦坤倒是没摆脸色,咂摸了下嘴,仿佛在回味似的道:“那个……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舒服……我跟你说,女人身子,摸着就跟豆腐似的,软软的、暖暖的……就是快了些,一哆嗦后就没啥感觉了。” “快?多快?”说这话的竟是林宏。 庄瑾在一边瞧着热闹,闻言看了林宏一眼,林宏问这话,想来大概是有经验的,他又想到前些日子对方一眼就认出焦坤手中悠然居的点心,以及这些日子用度种种,暗暗猜测,林宏恐怕才是宿舍八人中家境最富裕那个。 “多快?”焦坤两只手比划着,一手大拇指、食指捏了个圈,另一只手食指插进去,下意识理所当然地道:“不是这样,就该那一哆……” “哈哈,难怪那婆子这么宰你?焦哥,不是我说,你得好好练练,不然以后嫂子可幸福不了。”钱文德说着嘿嘿笑起来。 宿舍其他人听到这话,也纷纷跟着笑起来,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 焦坤因为开荤财去人安乐,还问向启晨借了两钱银子,因而接下来四五天,倒是老实不少,没有再隔一两天就给自己放假了。 此外,除了庄瑾、向启晨、林宏三人,暂时还是每天专注提升修为境界,熊磊、毕恺、邬昊手头不是太宽裕、下月准备选择武技路线的,这几天已然不是全天都放在修为境界上,而是开始分出一半时间琢磨黑煞掌。 至于焦坤、钱文德,这俩人身上的钱连一副黑元散的钱都不够了,这几天全天都是在尝试修炼武技。 时间一晃来到这月末,十一月三十。 这日下午,练武场一间静室内,庄瑾静功吐纳,将炼化的内息凝练完毕,睁开眼睛:‘若是可以量化的话,我一经境界本身的积累,差不多已完成三分之一了。’ 这些天,他算上加练,每天修炼时间超过五个时辰,虽然伴随着黑元散的快速消耗,但进度也是喜人。 ‘按照这个速度,下月不用卡着月末,在下月下旬,还有几天的时候,我应该就能完成一经境界的积累,无瓶颈直接突破二经了!’ 庄瑾暗暗估算着,心中生出一股淡淡喜悦,从静室出来,正准备吞服一点黑元散,继续炼化。 外面,却见向启晨、熊磊、林宏三人已在等着,对他道:“瑾子,你出来得正好,今天就先不要练了,等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庄瑾看了眼日头:“这距离吃饭时间,还有一会儿,食堂还没开吧?” “不是去食堂,今天月末最后一天,咱们宿舍八个人又还没聚过餐,我就和老二、老四商量着,今天咱们宿舍一起出去吃,下馆子。老五你看如何?”向启晨道。 “我都行。”庄瑾本心,是不想这样费事、费钱,不如去食堂早早吃完,还能多修炼会儿,但又觉得不好太过特立独行,再一转念,如今手头稍稍宽裕了些,又的确绷紧了弦苦练了一月,张弛有度,今日稍稍放松一下也好。 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什么,暗暗摇头,今日这顿饭未必能吃成。 …… 第33章,言命 “刘,刘老师。你怎么来了?”王应坤的手下立马像蔫吧了的茄子一般,耷拉着个脑袋,脸上挂着尴尬和不安的笑容。 他的本尊需要治疗肉身的伤势,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就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二次伤害,那对今后的修炼就会产生反作用,这是得不偿失的。 魉妖这一掌是蕴含藏了其十成的功力,全力击出,方尘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此重击,已然受了很重的内伤,虽然暂无性命之忧,然而要想再次面对两个强敌已然不可能了。 魔云狮潜力自然要比这魔狼强大的多,而且更霸气,更稀有!只不过魔云狮双双毙命,赵昌只能退而求其次。 呃。当然可以从头顶灵台操作,不过放着“更好摸”的胸脯不摸,去摸脑袋,可不似张夜狗过踢一脚的性格。 当车队开上高速公路时,我们确定这不是演练,是真的要去b市救灾了。 我们俩脱了迷彩服,拿上洗漱用具,伴着鬼脸离开了还在穿米粒的战友。 另一边,胡鑫磊的右手食指卡进了信号枪的击发处,不让李兵扣响。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在自己家里也伤的这么重?”靳枫受伤的位置在腰部,是被利箭刺了两个洞,一直血流不止。 剑道部大部队去京都了,我为了见一见立海大网球部的大家脱离了部队,紧跟着班长黑崎若莱,于是和学生会的几个坐在一起。 柳叶飞却是丝毫不客气,龙吟剑上下翻飞,专门招呼秦王身上的各处要害。 这里当真是一处兵器的天堂,积累了无数代寒天剑池铸剑大师的心血,那一件件宝光莹莹的兵器仿佛见证者寒天剑池曾经的辉煌,可惜而今寒天剑池就此覆灭人间。 即使看过很多次,再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刑来还是忍不住想要呕吐。 紧随靳枫而来的王凯,弯身探了下他的鼻息,而后一脸沉痛的用手将安成才的眼睛合上,这举动……林鸥绝望的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 看着眼前慕容柒柒灿烂的笑脸,慕容穹这才相信,他不是出现幻觉,当即扶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 所以说,法外之地,对于非常有料的韩啸来说,基本上是自由之地。 已经被玉下蛇扑进水中的那些弟子,还有踩着石头慌忙跑路的那些弟子,没有一个不想要他这样的幸运。可能唯一一个不想要这份幸运的,就恰好是他这个幸运的人了。 龙老大如何能让他近身,急忙舞动钢叉,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力图自保。 面对的气势汹汹而来的水里,东方云阳倒是没有丝毫退避之意,只见其抬手结印,就在水流冲击到他的身前时,他的身影忽然消失。 在方士看来,对方似乎只是将生前的记忆看做是某种可以炫耀的资本,便如同凡间的金钱珠宝一般。 上次安插耳目,老子还没有跟你算账呢,这次老子只不过是让你帮忙给请个经验丰富的司机,没想到竟然给老子整出个间谍来。 “谢谢先生,上次我看病的钱还没给你呢,怎么还敢再向你开口。”詹天霸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记得昨晚吃的时候,面很q弹,现在怎么怎么软?一点嚼劲都没有了? 他不知晓,甚至一旦踏上这片天地,连最后“想要轮回”的念头都已经不存在了。 有独立的会客室、独立的卫生间,再加上坐在窗前就能欣赏到杨柳依依的湖水,这一切都令窦唯相当的满意。 幻术终究只是某种障眼法,欺骗了再多的人,也终究骗不过自己。 只见一团混着红色的白色球形物体瞬间变扁,继而压迫颈椎骨,如同一根钉子深深嵌入痒的体内。 凌轩方吟罢,我偷眼已见冰玉粉面飘起红云,一双水波秀目悄悄递向凌轩,而凌轩此刻也正含情相望。见他二人此般光景,想来已是情根深种。 孙丰照由此确定着自己这番临时起意的脱离麒钺,摆脱吴明的纠缠,自行回转宗门,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古悠然一怔,侧头看到他眼眸里的担忧和温柔后,顿时就柔柔的笑了。 还没摆着鱼尾动几下,它就被曲清染一把扯住了漂亮的大尾鳍给拖了回去。生怕自己的尾巴被人扯坏,红色金鱼只得怏怏得任由曲清染拖着它走。 沈家人见到他如此厉害,纷纷红了眼睛,若是换了平时,他们已吓得屁滚尿流,但是今晚,大家都喝得很嗨,酒是一壶接一壶,所谓酒壮怂人胆,他们此刻啥都不怕,只想着把方正干翻。 上层传送阵突然传来开启的声音和光华,终于将藏青云从往日的思绪中惊醒。但人却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神识一动间,轻咦了声。 老酒鬼看见瘸子完事,马上在嘴里包了一口美酒,对着空中屋檐处轻轻一喷,“哗啦”半个屋檐变成了碎渣掉在地上,随着碎渣的落地又有两堆带着黑色布渣的碎肉。 漫长的时间里,他一直没有半丝进步,始终驻足在后天一重,和他同龄的人早就将他远远甩开。 第34章,故人 但是,聊了会,可能感觉庄雅的决心,以及说的,的确是事实,对方的态度,变得明显的不好了。 上次在风云城的时候夏天泽就被赵蓉收进了落魄钟,对于这气息他并不陌生。 直到某一刻,随着啪的一声,房间的灯灭了,听着屋内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在确定珊姆已经睡去,纳吉尼这才从瓦坎达离开。 自从这丫头能活动了之后就开始在他的集团里四处招摇收买人心,半个月不到就一个个熟稔的好像她也是自己集团内部的人一样。 悠扬悦耳的琴声响起,但经过刚刚一事,认真听琴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柳月四人皆在崖壁之上,位于五十人的中间位置,柳庄和柳刚以及红衣紧随其后。他们四人本就是开元后期,加之为此次的登天崖准备很充足,不出意外,登临顶峰不成问题。 “你不住校啦?”林忆秋听了帝昊天的话后,一副不舍的看着她问。 在回东陵的路上,夏可可反复确认了夏天泽没有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相比较这位传奇的变种人恐怖分子,大家其实更关心自己这个周的薪水是多少,以及能不能顺利的还上下个月的信用卡。 就算男人闭着眼,但身上那股子清贵冷峻的气质依旧逼人,五官单拿出来也就属于中上等,但组合起来偏偏好看到不行,连绯城吧咂着嘴,对着男人的一张俊脸细细研究。 在这紧急关头,一只手猛的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浮士德那只血淋淋的大手,阻止了其行动。 “有,这是国外一种还在研制中的药物。”罗万美开口道,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解释。 因为很容易就把天聊死了,偏偏每一次受伤的人还是他来着,怎么每次就不长记性呢? 而康居就幸运得多了。它躲在乌孙和大宛的身后,从未被汉朝重创过,所以他们不会懂得,汉朝的力量有多强大。 我见过他几次,他平时都在路口等客人,靠拉客人赚钱,长得还挺和善的,我坐过他的车。 不一会儿子源就回到原地,见子月给了个手势后,再次向侧前方前进。 宣万情看着那转瞬消散的时空踏板,也是摇摇头,他镇守位面,同样是有着无数的事情需要解决,况且现在镇守位面的圣者参与到虚空战场之中,他必须谨防外来力量的侵扰。 虽然她跟毕阡陌说,她会处理好一切。但不得不说,处理这些事情远远比想象当中来的更为艰难一些。 直到现在刘莹才明白,打人的是子翔,不过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要了杯蓝莓奶茶,坐在椅子上喝起来。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并不能左右垂落于自身的气运,如果真的是超级大能想要抽离垂落于他们身上的气运,他们根本无法抵抗,甚至于,那些散修弟子,可能都是察觉不到气运的剥离。 “还不改口?我替老爸把你逐出师门了,今后你不是我的师妹。”温馨插言说道,她肯定不想以师姐自居,更希望关敏喊一声“妈妈”,而不是“师姐”。 孙策把华陀等人建立的医护营大概情况一说,只见这个未来医圣的眼中,发出了极度欣喜的光芒来。这光芒比起当初华陀听到输血,人工呼吸的时候还要亮上许多,应该是他比较年经的缘故吧。 一个轻微的开‘门’声响起,顿时惊醒了这一对正在亲热当中的鸳鸯。 “大头领,王府那边没有什么动静,社丁们都被分配到各个庄子和工坊去看门了,马也都散到各户中去了,看样子是打算放弃这个马场了”刘勋的营寨中,负责情报工作的三头领‘八面通’郝东流正向头汇报工作。 当郡兵们在县令的命令下,呐喊着冲入蔡府,才发现府中早已是人去楼空。先前跟着杨帆来的那些郡兵们,都被绑在了蔡府的前厅里。郡兵们纷纷上前把自己的兄弟都放开。 “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了,再见。”史淼哪还想多说废话,现在才知道挽留投资,早干什么去了,反正董事长的交待的任务完成,爷不跟你玩了。 朱向军才不管你是什么严政委的儿子呢,他就是要给这严军医一点颜色看看。 虽然不详细,但三人已经把古乐和那位深藏不露,又令各国头疼的实权派强硬派的大人物联系在—起。 古乐微一沉吟,便想通了其中的关健!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侧的舒心一眼。 “喊你们还银两呢!”那贼眉鼠眼的男子作势要推门走进去,但是被汉子的身子给挡住了。 难怪苍穹圣人一直都对五行圣山虎视眈眈,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那我就强行把你带回去!相信史莱克的人也不会阻拦。”紫姬与倪莉雅对视,也是毫不犹豫的说道。 天气这两天开始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不算大,但是浇在身上却透着一股子清凉,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场雨也预示着洛城的冬季即将到来。 第35章,明劲 回来沈家外院,天色已蒙蒙黑,向启晨等人说今天不练了,好好休息一晚,只有庄瑾、毕恺、邬昊仍坚持去了练武场。 等练武场关门,三人回来,庄瑾、毕恺去洗漱,邬昊落后一步,将向启晨喊到门口,不好意思拿出五十文钱,这是想将向启晨今晚垫的饭钱给他。 虽然他家境不太好,但再怎么说也是正式武者,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向启晨自恃宿舍老大身份,要照顾小弟,自不会要,大气地一摆手:“不用,我知道老八你家里不好,这钱你就自己留着吧,晚上那顿饭,就当我请你了。” 邬昊闻言脸上一红低下头,见向启晨不肯要,还是过意不去,觉得不好欠人的,又去拿了一小包柿饼。 这动静惊动了躺床上的钱文德,见到邬昊动作,叫道:“柿饼?老八,还有没有,给我也来点呗?我正好说饿了呐!” “有,有的。”邬昊还有一小袋,自己舍不得吃,本来是准备拿回去给家里弟弟、妹妹的,虽然这本来就是他爹从家里拿来,给他说练武饿了垫垫肚子的。 ——家里实在不宽裕,好东西不多,他还记得成为那天正式武者,爹带着弟弟妹妹过来,给他这两小袋柿饼时,弟弟妹妹眼巴巴的样子,想来这柿饼弟弟妹妹都没吃过几个,更有可能是一个都没吃过。他知道的,爹是看他成了正式武者,将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拿来,就指望着他能好好练武呐! 不过,邬昊这时听到钱文德的话,心中有些不舍,却还是老实准备去拿。 “行了,不用拿了,剩下的昊子你自己留着吧!”向启晨接过给他那一小袋柿饼,大手一挥,给宿舍的人分了。 庄瑾、毕恺刚洗漱过回来,不好吃东西,没要;熊磊、焦坤、林宏也都只是拿了一个尝尝,意思意思,依旧是钱文德吃得最多。 吃得多,自然拉得多,等吹了灯睡觉,钱文德风风火火就要去拉屎,照例用熊磊的纸、不关门,折腾得熊磊不得不起身关门。 这已是宿舍每天的保留节目。 庄瑾听着熊磊的骂骂咧咧,翻了个身,背过身去,暗道:‘明日就是新的一月开始了,正好这些时日每晚躺在床上琢磨武技,积攒了一些问题,明日正好询问。’ 门外,寒风呼啸,发出急促凄厉的声音,不多时,钱文德倒嘶着冷气回来,又是闹出一番动静,随后各人纷纷睡去,他躺在床上仍睁着眼睛,默默琢磨、在脑海中模拟练习着武技。 …… 次日,十二月初一,这日庄瑾等人来到练武场,不多时后,就有一个看去四五十岁、高个儿圆脸、穿着的灰袍上有着三道银色纹路的中年男人进来。 显然是一位三纹仆役。 ‘相比武生的教导武师只是二纹仆役,沈家对正式武者果然重视许多,教导武技的竟是一位三经武者。’庄瑾暗道。 “我叫汤文涛,接下来一月教授你们武技黑煞掌。”汤文涛简单自我介绍了下,又挨个点名认识了后,便说了月末考评的事,到时根据修为境界、黑煞掌两项,奖励不同自选差事时间。 同样,与教导武生的武师一样,他也有指标,一月中至少教授出一个突破二经或者黑煞掌入门的,不然要扣钱。当然,超额也有奖励,若是突破二经、并黑煞掌入门的,一个奖励二两银子,只两者一项的,一个奖励一两银子。 关于考评之事,庄瑾等人早就知道。 汤文涛看他们不惊讶,也不意外,这消息教授武生的武师们都清楚,若是看好愿意提点,或者谁在沈家外院中有个把亲戚,提前知道很正常,点点头便开始讲解武技:“我等武者,体内内息打出,便是劲力,如今你们打出的劲力可称明劲,乃是攻击武技杀伤的根基!” “汤师,您的意思是,明劲之外还有别的劲力?”或许是吸取武生时、没有和平永峰搞好关系的教训,这时,钱文德抖了个机灵问道。 但马屁似乎拍在了马腿上。 汤文涛看去是钱文德,顿时凌厉的眼神逼视过去,让对方讪讪低头,这才道:“明劲之外,自然是有其他劲力的,比如我等武者,如果凝气境界到了七经,体内就会诞生另一重劲力——暗劲。” “好了,说回武技黑煞掌,武技熟练层次划分四个层次,第一层次,入门,可打出劲力离体一寸,这入门层次,对修为境界要求,一经即可……” 庄瑾听到这里,忽然想到,毕恺被偷袭那晚,常和同手掌并没碰到汪睿,后者脑袋就是凹陷:‘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入门层次的黑煞掌了。’ “第二层次,小成,可打出劲力离体三寸,因对小成层次黑煞掌,需要足够内息支撑,所以修为境界最低要求是四经。故而,四经境界是一个大变,在我沈家,一到三经,乃是仆役,四经就是家丁。” “第三层次,大成,可打出劲力离体六寸,大成层次黑煞掌,要求手三阳、三阴经络全部打通,形成循环,故而修为境界最低要求是六经。所以说,六经,同样会有一个大变。” “当然,这种大变,比不上六经到七经,之前说过,七经境界,在明劲之外,体内会滋生另一重劲力——暗劲,并且,七经已然打通一条足部经络,可将一门身法、轻功武技入门,故而,相比四经、六经,七经更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汤文涛说着,脸上都是对那般境界露出向往之色:“至于第四层次,圆满,可打出劲力离体九寸,那需要十二正经全部贯通,浑然一体,修为境界最低要求是十二经,那太远了,姑且不说。” “说了武技层次划分,在正式教授之前,我还有一句话告诫你们:先境界,后武技。” “这话什么意思呢?先说前半句‘先境界’,此言意思是说,一经一重山,高出一经境界,内息循环路线就会多出一经,内息凝练程度就会是一个新天地,身体强化程度同样是一个新天地,不是低境界可以挑战。” 汤文涛神色慎重无比,叮嘱道:“记住,绝对不要以低境界挑战高境界,那是找死!” …… 第36章,和睦 “如果是境界低一经,但武技层次超过呢?”向启晨问道。 “是小向啊!”汤文涛本来听到有人插话,下意识皱眉,等看到是向启晨,眉头又是瞬间舒展。 来之前,他看过资料,向启晨十四天突破正式武者,天赋极佳,对这般好学生,他态度自然不同,夸赞道:“这个问题问得好!” 这时,庄瑾下意识看了钱文德一眼,果然此刻钱文德的表情就跟吃了屎般,也难怪,之前他抖机灵询问,直接就是一个凌厉逼视的眼神,现在向启晨问就成了‘这个问题问得好’,他娘的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 汤文涛自不会理会钱文德的复杂心思,道:“我告诉你们,相差一经境界,哪怕武技层次超过对方?没用!高一经的武者反应更快,低境界根本打不中,就是打中,高境界者也能以更雄浑的内息给化解了。” “打个比方:一个二经武者,黑煞掌没入门;一个一经武者,但黑煞掌入门。两者对掌,哪怕后者黑煞掌入门,明劲能打出一寸,那又如何?黑煞掌劲力接触到前者手掌瞬间,直接就被前者以更雄浑的劲力化去了,等一寸距离瞬过,双掌相触,那一经武者怕是要被震断经络啊!” 有了这个例子,庄瑾等人皆是懂了,慎重记下,武者之中,修为境界第一。 汤文涛看到他们反应,点点头:“再说‘后武技’,顾名思义,武技排在境界之后,是用来同境争锋的。同是二经,一个黑煞掌入门,一个黑煞掌没入门,入门的绝对要比没入门的大占便宜,一寸距离可不是说笑的,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啊!” “汤师,那如果是手持兵器呢?”向启晨又是问道。 “兵器?你们可知道,为何教授你们的武技是黑煞掌?而不是什么刀、什么剑?” 不等他们开口,汤文涛就自己回答道:“因为凝气境界,从某种程度上说,不适合武器!” “我等武者,体内是内息,打出化作劲力,但无论内息,还是劲力,都无法传导入武器。同境界中,若是一人一刀砍来,另一人一掌拍去,劲力直接将兵器崩飞,牵连动作变形,前者就会失去先手,陷入被动。” “当然,话又说回来,劲力无法传导武器,但我等武者,身体经过内息强化,在内息运转之下,力气、反应远超常人,若非同境界争斗,以上凌下,以强欺弱,就不会出现我刚刚说的问题。” 汤文涛再次打了个比方:“比如,我是三经境界,蕴含内息加持下,全力挥出的一刀,若敌人同是三经境界,一掌蕴含劲力,不闪不避,能将我的刀崩飞,但是你们二经、一经?哪怕是同样蕴含劲力的一掌,但你们只要敢拍,我就能将你们的手掌剁掉!” 这么说,庄瑾等人就明白了,兵器在他们现如今境界不能说没用,只能说用处不大,同境界中不如肉掌对敌,也就用来虐菜可以,但以上凌下不用武器照样能虐杀,用武器最多增加些效率。 “总之,还是那句话:先境界,后武技!遇到境界高于你的敌人,哪怕只是超过一经,对方内息凝练、身体强化,力量、速度全方位都会远超你,根本没法打,不要犹豫,立刻跑,这是唯一可能活下去的方法!”汤文涛总结道。 “汤师,说回这月末的考评,修为境界、武技两项,我们该如何选择?”问这话的还是向启晨。 庄瑾他们都看出来了,汤文涛对资质好的另眼相待,对差些的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这种感受,满满前世学校中,大部分老师对好生、差生的既视感啊!’庄瑾心中暗叹。 “你们要觉得自己天赋万中无一、百年难遇,可以两者并行,不那么自信的,可以根据自身情况,专注其中一条。” 汤文涛道:“以我的经验,根骨资质决定修为快慢;而决定武技修炼快慢的,乃是悟性、根骨资质两项。” “还有就是,修为境界、武技层次,无论哪个突破,都会带动反哺另一个。” “比如你突破了二经,内息凝练、浑厚,修炼起黑煞掌来,肯定就要比一经时容易得多;当然,你若是在一境时,就将黑煞掌先入门,内息掌控熟练,也更有利于突破二经的瓶颈。” 听闻这话,庄瑾八人都是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现在我先将黑煞掌讲解一遍,稍后你们有一刻钟时间询问疑惑,然后各自就按照选择的路线自行修炼吧!” 汤文涛说完,将黑煞掌系统性讲解一遍,然后就轮到个人请教时间。 庄瑾每晚躺在床上琢磨黑煞掌,早就积攒了不少问题,很快就轮到他请教,没想到,汤文涛对他的态度倒是颇为亲切、和善,甚至比起向启晨都不差了。 ——这自然是因为汤文涛看过庄瑾的记录,其中有一行特殊标注:身体气血亏空,不利突破武者第一步拿捏气血,仍十七日突破正式武者,真实资质可能在十到十四天。 这般好学生,他当然喜欢了! …… 与武生时教授的平永峰一样,汤文涛待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就离开了,剩下时间他们自行修炼,时间匆匆,一上午很快过去。 中午,午饭后,宿舍八人一同去庶务司领取了这月基本月例,焦坤领过后,当即就还了借向启晨的二钱银子。 这时,一个仆夫突然过来,说是焦坤家人过来,在门口等着。 因为庶务司距离外院门口不远,庄瑾也看到了焦坤老爹,看上去四十来岁,和焦坤一样,皮肤同样有些黝黑,看那穿着打扮也就是普通殷实人家,算不得多阔绰。 他看到焦父给了焦坤一个巴掌大小袋子,大概是钱袋,然后就在说些什么,想来应该是交代努力修炼之类,只见焦坤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进来了。 一行人往回走,路上,钱文德将焦坤喊住,落到后面。 本来,焦坤大概还记着钱文德不借钱之事,脸色有些冷硬,但之后钱文德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焦坤就是笑骂了一句:“去你娘的!” 钱文德只是在那儿嘿嘿笑。 庄瑾回头看了一眼,倒也没问,不过知道绝不会是什么正经事就是了。 …… 晚上练武场关门,回到宿舍,或许是因为昨晚那顿聚餐,关系加深,也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修炼武技第一日,八人难得没有各行其是,或者闲聊,而是躺在床上讨论着今天的修炼心得。 向启晨自诩宿舍老大,态度一贯有些居高临下,不过倒是说了不少干货;相比之下,熊磊似乎悟性就差了点,说了点自身体会。 让人意外的是焦坤,竟是个颇聪明机灵的,说了些独到见解;林宏就不是占便宜的性子,亦是分享了自己心得;庄瑾、毕恺自不必说。 就是爱占便宜的钱文德,这时都诚恳说了不少,邬昊更是絮絮叨叨,将自己修炼时经过,怎么想、怎么做全盘复述了一遍。 八人中,倒也没谁只听别人经验,自己却藏着掖着的,一时间,宿舍中倒也看着颇为团结、和睦。 …… 第37章,破裂 又是几天过去,时间一晃来到了十二月初五,庄瑾八人都渐渐适应了新的一月的修炼生活。 其实,相比武生时非封闭式管理,正式武者自由得多,就是汤文涛,也只是每日上午、下午过来一炷香时间,解答些疑惑就离开,多余的事情一概不管,全看个人自觉,出入也不禁止。 如果说曾经的武生时修炼,更像封闭式管理的高中,那么这月正式武者的修炼,大概就相当于大学。 因为管得不严,焦坤身上又重新有了钱,再加上多日没有放松了,这日下午,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出去。 这次,还不是一个人,钱文德和他一起——本来,两人因为借钱之事有些生分,最近不知道怎么又搅合在一起了。 晚上,庄瑾等人从练武场加练回来,宿舍门口,正好看到也是刚回来、勾肩搭背、一脸满足的焦坤、钱文德两人。 熊磊问着:“坤子、德子,你们今天出去干啥了?月末还有考评呐,上点心啊!” “做什么?”焦坤直接忽略了后半句,张了张嘴,却是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说。 倒是钱文德挤眉弄眼道:“嘿嘿,今天我和焦哥吃肉去了。” 林宏见钱文德这猥琐模样,顿时意会,似是开玩笑道:“德子,你可不要将焦哥带坏了啊?” ‘我带坏焦坤,他还用我带?’ 钱文德心中不屑,却自不会说出来,毕竟今天焦坤是请客了他的,只是道:“那不能!我做的可是好事,今天与焦坤出去,让焦哥吃到了实惠的好肉,不像上次那样挨宰……” 熊磊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此‘吃肉’非彼‘吃肉’,顿时爆了句粗口:“艹,你们也不怕染病?” “放心,安全着呐,再退一步说,咱们武者身体强健,也不怕这个。” 钱文德说着,眼珠子一转,对熊磊邀请道:“熊哥,你还没开过荤吧?要不,下次我和焦哥出去,你也一起?” 这明显是盯上熊磊了,下次想让他请客。 熊磊倒是没想到请客的事,只是注意力在‘开荤’这件事本身,说实话,一瞬间他还真有些心动,不过他这人性子有些老实、软,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摇头:“算了吧!” “老大,下次一起去啊,我请你?”这边,焦坤对向启晨道,大概是因为向启晨借过他钱,想还人情。 “我就不去了。”向启晨摆了摆手,他这个人除了傲气些,作风还是挺正气的。 焦坤又看向林宏,拍向对方肩膀:“那宏子?” 他和林宏一天进来的,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林宏脸上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嫌弃之色,不动声色躲开拍向他肩膀的手,显然是觉得焦坤不知道摸了什么觉得脏,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庄瑾、毕恺看着这一幕,同样没说话。 虽然同住一个宿舍,但各人之间也有远近亲疏,比如他们两人小团体就和焦坤关系一般……嗯,邬昊亦是如此,三人免了对方的邀请,也免了拒绝,转头去洗漱了。 …… 这日过后,又是几天过去,时间来到十二月初十,焦坤心里又痒痒了,决定出去,又不想只身一个,喊钱文德,这家伙舔着脸说‘想去、但兜里没钱’,在焦坤说请客后,钱文德才欢欢喜喜答应下来,两人勾肩搭背出去了。 晚上,庄瑾等人加练回来,看到今天焦坤、钱文德两人已经回来,钱文德还拿着林宏当初抽签得的那套茶盏,正在喝水。 庄瑾看了身旁一眼,当时林宏的脸色就变了。 同住一个宿舍,宿舍中的人都是知道的,林宏这人讲干净,甚至稍微有点小洁癖,更知道,林宏对这套茶盏挺喜欢的。 ——毕竟是抽中上上签得的,在林宏心中,这套茶盏是稍有些不一样的。 此时,钱文德背对林宏,没看到对方表情,还笑道:“林哥,你这水我先喝了,等会儿再给你打上。” 不仅是庄瑾,向启晨也留意到了林宏表情,作为宿舍老大,自然不会任由事态扩大,还在尝试平息:“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宏子爱干净,还不打招呼就喝人家的水?等会儿,可得将茶盏多洗几遍……” “不用了。” 林宏上前,拿起茶盏,啪地一声将它扔在地上,清脆破碎的声音中,茶水四溅。 整个宿舍霎时间变得安静无比。 这时,林宏冷淡的声音才再次跟着响起:“谁知道他的嘴碰过什么?这东西脏了,再洗它也是个脏东西!” 钱文德都是懵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饶是以他的脸皮厚,此刻脸色都是青紫交加,难看非常:“这话什么意思?” 哪有这么侮辱人的? 他可没……好吧,虽然他可能大概是做了,但你也不能说出来啊! 焦坤也觉得自己被骂了进去,脸色同样不好看:“宏子,就算是德子做的不对,赔你一套新的茶盏就是,话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吧?” ——本来,焦坤和林宏是同一天进来,比和熊磊的关系都还稍亲近些,林宏还两次三番委婉规劝焦坤,但此刻,随着焦坤这一句话,明显站在钱文德那边,两人关系显然已经破裂! “是啊,都是兄弟,多大点事,再买一个就是了。”熊磊也是和稀泥道。 “熊哥,你借我点钱,我将茶盏的钱还他!”钱文德冷着脸道。 显然,以他的厚脸皮,也感觉被林宏侮辱到,要和对方算清楚,争口气。 “艹!”熊磊笑骂一声,还是拿出一钱银子,似乎是想用这插科打诨,将事情混过去。 向启晨见事态渐息,也是再次开口,下意识道:“这就对了么?这样,德子你拿着钱,明天赔宏子一套新茶盏,宏子你也为刚才的难听话道个歉,大家还是兄弟么!” “你什么档次,也学衙门老爷,各打五十大板?”林宏闻言,却是冷哂。 “你……” “是不是觉得我说话难听,那要不咱们互相道个歉?” 绝杀! 被自己发出的回旋镖打回来,向启晨一下子噎住,脸色尴尬,最后索性道:“行,是我吃饱了闲的多管闲事行吧?他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管了,随你们的便吧!” 宿舍再次变得安静。 庄瑾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切,没说半个字。 他看得明白,宿舍各人性情不一,若非一个宿舍的缘分,根本不会聚在一起,上月末那一顿饭,勉强将众人弥合在一起,但这是极为脆弱的,如今这一个冲突,就打破了脆弱的平衡,将矛盾凸显出来,割裂开来。 毕恺落后庄瑾半步,同样默默看着,没掺和进去,一声不吭。 邬昊倒是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嘴笨,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还在想着呐,事情就结束了。 此后,宿舍一夜无话。 …… 第38章,将破 经过茶盏之事,宿舍勉强维系的和睦不存,林宏与钱文德作为当事双方,撕破脸自不必说;林宏又怒怼了调解的向启晨,两人关系同样陷入冰点;林宏骂钱文德时,将焦坤也骂了进去,这俩人关系亦是破裂。 熊磊惯常和向启晨、焦坤、钱文德三人一起,自然也随之与林宏渐渐疏远。 ——熊磊这人,本性不是多勤快,午晚饭后,会先休息一会儿,更多和向启晨、钱文德、焦坤在一起。另外,就是钱文德对熊磊的拉扯了,用纸多拿、不关门,一次次激起熊磊怒气,然后又一口一个‘熊哥’哄好,反复拉扯间让熊磊认可了这个损友。当然,是他自认为的‘损友’,钱文德大概只拿他当傻子。 宿舍另一个小团体,庄瑾、毕恺‘勤奋二人组’,哦,邬昊也极为努力,多有会跟着,同样可以划入。 茶盏事件后,林宏与向启晨四人小团体关系破裂,以前也与庄瑾三人关系一般,近来却渐渐会在午晚饭后,跟庄瑾三人一起了。 …… 匆匆旬日过去,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茶盏事件在宿舍中影响渐渐淡去,近日出来进去,林宏与钱文德、向启晨等人遇到,也开始会点点头互相打个招呼,不过破镜难圆,也就是如此了,宿舍再不复上月聚餐过后、月初讨论武技时的和睦。 时间来到十二月二十。 这晚,洗漱熄灯过后,宿舍八人躺在床上,向启晨说起自身:“我今天完成一经境界积累,感知到二经瓶颈了。” 他说这个,一方面是诉说自己情况,同时了解其他人的进度;另一方面,作为宿舍老大,也感觉宿舍一直保持这种氛围不是事情,正好趁着最近和林宏关系渐有解冻,引导一二,让宿舍重回月初的和睦。 “老大厉害啊!”钱文德闻言,顿时拍了句马屁,然后又问道:“老大,这二经瓶颈,你感觉如何?” “感觉比一经瓶颈难多了,不知道月底之前,能不能突破。” 向启晨说着,也是没太多信心,转而问道:“你们呐?老二,你黑煞掌修炼的咋样了?” “不咋样,汤师说决定武技修炼快慢的是悟性、根骨资质,我感觉我悟性不太行,这月应该是入门不了了,早知道我也选择修为境界……” 熊磊叹息着,说到一半又是停下,当初就是要选择专心提升修为境界,他也没那个钱购买足够每日修炼的黑元散啊! “老三,你呐?”向启晨又问焦坤。 “也不咋样,没什么把握。”焦坤摇头。 比起熊磊,他悟性要好些,但奈何他自从开荤后,就食髓知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然没把握了。 “宏子,你呢?”向启晨经过问熊磊、焦坤两人,舒缓气氛,这才按顺序问起林宏。 “我还行吧!”林宏冷淡道。 他这月专心武技,其实,前两天已经感觉黑煞掌快要入门,但不管怎样,就是差一点,差那一点卡着,如何练习都无法进步,知道这是遇到武技的瓶颈了。 不过,保持着耐心,持之以恒每日继续练习,有信心在月底前将武技入门。 “老五?” “也就那样。”庄瑾同样含糊道。 其实,他有把握,五天之内将一经境界积累圆满,突破二经,但不好说自己进度,毕竟他个人情况特殊,关乎到可能的金手指,要保密这方面。 向启晨见林宏说的含含糊糊,庄瑾也这样,让他还怎么引导宿舍气氛,顿时有些不爽:“瑾子,那样是什么样,你说话能不能爽利些?给个准话,这个月能不能突破二经,或者武技入门?”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庄瑾摇头。 他固然可以配合自己突破时间,编造出早就感知到二经瓶颈的假话,但这种行为,除了刺激向启晨、让自己解气之外,并无什么用处,只会显得幼稚。 还有就是,庄瑾想得更多。 ‘自突破武者,遇到第一道瓶颈,武者就免不了和瓶颈打交道,但第一道武者瓶颈最简单,后面越来越难。’ ——就如平永峰,年纪这么大,也才二经境界,难道是他不想突破么?自然不可能,瓶颈阻碍可见一斑。 ‘我没有瓶颈,在修炼资粮充足的情况下,真正花时间的,乃是每一经本身的积累,积累足够,内息精炼到了一定程度,别人遇到向下一经突破的瓶颈,我直接就可以突破。’ ‘而我除开身体亏空,真正资质,想来是中等偏上那一等中最顶尖,快要接近上佳资质了。’ 因为按照平永峰曾经的说法,资质上佳者,拿捏气血,用时在五到十日,庄瑾身体若没有亏空,必然用不了十十七日,大概会是十一二天,最多十三四天。 ‘我资质不错,又没有瓶颈,综合考虑起来,在资粮充足情况下,很快就会超过同批一个个武者,并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今后他们看见我背影的机会都不会有……届时必然引人瞩目!’ 庄瑾正是想到这些,才不说准确说自己进度,因为知道,如今嘴不严、露了口风,或者虚荣炫耀,都会留下痕迹,让人臆测他的资质,为将来远超常人的进境埋下怀疑的种子,留下可能的隐患。 向启晨见庄瑾依旧含糊以对,不给面子,也没办法,只能略过庄瑾,继续问起钱文德。 “不太行,感觉这月入门不了。”钱文德也不是什么努力的,近来又隔三差五和焦坤出去耍乐,也难怪没什么信心。 “老七?” “我、我没什么感觉!”毕恺被问到,却是应激地格外激动,好似被人踩住尾巴般,下意识道。 ——当初,就因为炫耀进度,差点死在这上面,要是还不长记性,那就是蠢了。 其实,他今天也隐约感知武技瓶颈了,就是还差一点感觉。 最后邬昊,说自己感觉,黑煞掌入门可能要到下月了,他倒是宿舍中与庄瑾、毕恺般,最努力的一批,但奈何资质、悟性所限。 向启晨挨个询问,本意是想以此为话头,打开话题,让宿舍的人聊起来,但看林宏等人不配合,问完后宿舍就陷入安静,便也有些心灰意冷,懒得再多做什么。 于是,这场为了宿舍缓和关系的话茬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 第39章,二经 又是几日过去,十二月二十四,这日下午。 练武场静室,庄瑾默运静功,将方才吞服黑元散炼化的内息凝练,感受到了经络中微微的鼓胀感,知道自己这是完成一经境界的积累了。 ‘若是旁人,到了这一步,就会感受到二经瓶颈,但我么?是时候再次确认我的金手指了。’ 庄瑾深吸口气,调动内息,小心翼翼引渡向第二条经络手少阴经,如突破一经时般,没有感受到丝毫桎碍,内息畅通无阻进入,完成了在两条经络中的循环往复。 二经境界……成了! ‘果然,我的金手指就是没有瓶颈么?’ 庄瑾内心振奋,压下这股喜悦,暗自思索:‘如今我突破二经境界,在沈家就是二纹仆役了,而二纹仆役,每月基本月例就有三两银子!’ ‘上月突破一经,乃是在月中,就领取了一纹仆役一个月的基本月例,不知道我如今突破二经,能不能这个月再领取一份二纹仆役的基本月例,或者将一纹仆役、二纹仆役的月例差额,给我补上也行啊!’ 他突破这么快,自然伴随着资粮、银钱的快速消耗,从上月十八到今日,实打实的十四副黑元散吞入肚子,这就是七两银子,如今身上仅剩下九两了。 就这,还是上个月后半月十二天,每天有一碗开络汤——上月,庄瑾去武生那边喝,因为知道是喝自己的、交过钱的,等到这月,他就是脸皮再厚,也没脸继续去平永峰那里喝了。 ‘如今突破二经,炼化黑元散速度也会加快,一经时一副黑元散足够三天修炼所用,等到二经就只够两天了。这么一来,一月就需要十五副黑元散,这就是七两五钱银子,真可谓吞金兽啊!’ 因此,庄瑾也不得不算计这点,等出去后,因为今天下午一炷香时间还没到,汤文涛还没走,给对方说了突破之事,问起月例。 “突破二经了?”汤文涛给庄瑾把脉,确认过后,顿时大笑抚掌:“哈哈,好啊!” 本来,这个月都快到月末,他手下八人,还一个突破二经、或者黑煞掌入门的都没有,正在为指标担心呐,庄瑾就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让他怎能不欢喜? 随后,他给庄瑾解释了月例问题,基本月例,每月只能领取一份,也没有补上的说法。 而且,仆役等级晋升,也不是说哪天突破后,立即去庶务司,就能完成晋升的。 一纹仆役之后的每次等级晋升,要等到每月初一,统一请出‘琉璃测境傀儡’,验证过后,方才可以。 这很容易理解,突破一经、再学习一月武技之后,都要分配差事,差事期限是一月,不可能说你月初、或者月中突破了,就让你放下差事,跑回来登记晋升,那般一个一个也太过浪费人力、物力。 至于说他们当初成为正式武者,立即就可以过去,登记一纹仆役,那是特事特办,为了让他们尽快弥补亏损。再就是,突破一经也容易验证,在木板留印即可,而一经之后,不能那么直观验证了,为了防止舞弊,也不好选择把脉的方式,而是要请出‘琉璃测境傀儡’,自然不同。 也就是说,庄瑾要等到下月初一,哦不,这个月的月末测评也算是特事特办,也可以完成仆役等级晋升。 总之,无论怎样,从下月才可以正式领取二纹仆役等级的月例。 “那‘琉璃测境傀儡’很是神奇,你手掌按在傀儡背上,运转内息,它上面的经络就会随之亮起,显示你当前的境界。” 汤文涛解释了这个,又是贴心询问庄瑾在黑煞掌上可有什么疑难,一一解答过后,又是反复叮嘱,这几天重心就先不要放在修为境界上了、加紧练习黑煞掌,看能不能在月底前入门,这才离开。 等汤文涛走后,练武场上顿时一阵轰动。 熊磊、焦坤、林宏等练习武技的,本来就在外面,自然听到了庄瑾突破二经的消息,此时纷纷围上来,道着恭喜,询问庄瑾突破感受。 这时,向启晨修炼静功,也从静室出来,被告知了突破的消息。 向启晨这几天卡在二经瓶颈,被卡得欲仙欲死,半点头绪都没有,都在琢磨是不是开始练练武技,触类旁通了,此时骤然听到庄瑾突破二经消息,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好似炸开,下意识问道:“真的,不是瑾子说胡话骗人吧?” “向哥,你这话说的,汤师都验证过了,那还有假?” 钱文德这般说了一句,就抛下向启晨,热切看向庄瑾恭维道:“庄哥厉害啊,咱们宿舍第一个突破二经的!” 他这人脸皮厚,却颇有情商,知道庄瑾在宿舍排行老五,叫五哥不太好听,这个时候都是称着‘庄哥’。 熊磊在一边,神色复杂,明明他比庄瑾先成正式武者的,怎么如今庄瑾先突破二经了? 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也该选择专注修为境界,说不定如今自己也突破了,但转念想到就连向启晨也还没突破呐,即使有足够的钱买黑元散,此时应该也不行,不由按捺复杂心绪,诚心对庄瑾道贺。 林宏、焦坤、邬昊等人都是围着,也不必说。 “庄哥突破二经,这等大喜事,我提议,咱们其他每人凑点钱,今晚出去下顿馆子,给庄哥庆祝庆祝!”钱文德说道。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看来,都感觉难以置信,说这话的会是钱文德,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他们都是一个宿舍的,谁不知道谁啊,一个多月相处,谁不知道宿舍中钱文德最喜欢占小便宜:找熊磊蹭草纸,找焦坤蹭吃的,嗯,还蹭炮……说不不客气的,钱文德这种人,看见别人吃口屎,都要上去要来点尝尝咸淡! 结果,就这样的人,你给我说,主动提议凑份子请客?他们没记错的吧,上月末最后一天聚餐,你他娘都是白嫖的啊! 钱文德见其他人看向他,目光异样,笑道:“都这么看我做什么?今个儿庄哥突破,我这是真心高兴,就想给我庄哥庆祝庆祝!” “不了,不用让大家破费了,再者,马上就到月末考评,这两天不宜分心。” 庄瑾婉拒,说着深深看了眼钱文德,此刻,他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些小细节,也更彻底看透了钱文德。 ‘钱文德这人,是爱占小便宜,但绝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蠢货,为了小便宜不计后果,同时有着极为精明的一面,是知道欲求先予的!’ 武生时,钱文德看到庄瑾、熊磊二人小团伙潜力,就会分享小灶消息投资交好,这份行动力,就可见一斑! 成为正式武者后,向启晨手松,钱文德却不怎么占他便宜,只逮着熊磊这只羊薅,之前庄瑾还稍有些不理解,现在却是明白了:钱文德不占向启晨便宜,是因为看重向启晨潜力,瞧不上这点,所图甚大呐! ‘如今我也是同样的道理,请我一顿饭,是投资,是为打好关系,将来从我这里得到更大的好处。’庄瑾心中暗道,将钱文德此人看得一清二楚。 …… 第40章,站队 就在庄瑾突破,熊磊等人围着道贺之时。 另一边,向启晨看着众人簇拥中的庄瑾,又看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感受到了冷落的滋味,又想到从前钱文德一口一个‘老大’,刚才竟然变成了‘向哥’。 ‘不就是看庄瑾突破,为了捧庄瑾臭脚,舔人家的腚眼子么?还凑钱庆祝,他娘的不是上月末吃饭掏不出钱、我给垫上、对我一口一个老大的时候了!’ ‘还有,’ 向启晨看向熊磊、焦坤等人一个个围着庄瑾的样子,感觉他们仿佛在嘲笑他:你向启晨,第一个成为正式武者的又怎么样,现在是第一个突破二经境界的是人家庄瑾! “能不能小点声,还让不让人练武了?” 向启晨突然爆发,让这边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安静,纷纷看了过来,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他见众人疑惑看来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发火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可能说出心中所想,大感丢脸尴尬之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进去静室了。 只是看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老大这是怎么了?”熊磊挠挠头道。 “谁知道呐?”钱文德笑呵呵这样说着,不过,眼睛却是眯了眯。 焦坤好玩乐,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性子,刚才也只是瞧个稀罕,没细想;邬昊老实努力,就是人稍有些木,同样有些迷惑。 只有林宏、毕恺两人,前者若有所思,后者只感觉方才那一幕莫名的熟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里好似还在隐隐作痛。 庄瑾看了眼进入静室的向启晨,微皱了下眉,转瞬就明白了。 向启晨这人,在别人不超过他时,自以为资质第一的时候,表现还是颇为大气的,最多态度有些居高临下;但当身边人超过他时,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不过是笑话,一下子就优越不起来了,那种失衡感化作嫉妒。 ‘不曾想,只是率先突破二经,就让向启晨破防如此。’说实话,若非为了可能多领一份的月例,庄瑾都未必会提前展露。 ‘罢了,就如曾经说的,我不会去刻意做些什么,也不会刻意去不做什么,只以自己节奏,以自身利弊行事……至于向启晨,本就不是一路人,何须在乎?’ ‘只是有一点,吸取毕恺当初的教训,最近要更多谨慎些。’ 如今庄瑾突破二经,只要留了心,根本不可能像是汪睿对毕恺,重演当初之事——所谓‘一经一重山’、‘先境界,后武技’种种之言,可不是说笑! 庄瑾也是突破了二经,才真正深刻感受到相差一个境界的鸿沟,这么说吧,宿舍其他七个人只要没有人突破二经的,哪怕有人黑煞掌入门,哪怕全部一哄而上,只要不是困于特殊狭窄地形,他都能凭借更强大、凝练的内息,带来的强化、加持,凭借远超他们的反应、速度、力量,放风筝逐个击破! ‘人不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惹事,但若是真有人想不开,做些什么,那也别怪我心黑手狠了。’他眼眸深邃。 …… 庄瑾突破二经,对宿舍其他人刺激不小,心中都生出些紧迫来,这个下午明显更努力,就是焦坤都不例外,不过相比其他人,对他这种刺激效果稍有些弱,聊胜于无。 最特殊的是向启晨,晚上吃饭都没和他们没一起,听林宏说,看见对方先一步走了,喊对方都没应。 晚饭后加练,今日,钱文德都直接跟着庄瑾他们去了,倒是熊磊,依旧回去歇息会儿才过去,焦坤一惯是晚上不加练的,奇怪的是向启晨,今晚也没见歇息会儿过去练武场。 庄瑾、毕恺、邬昊,再加近来和他们一起的林宏,按照平日节奏,倒也不必细说。 …… 晚上,庄瑾等人从练武场回来,就见宿舍中,向启晨、焦坤从外面打包回来些小酒、小菜,正喝着说着。 向启晨今天心情不好,这时,明显已喝得有些微醺:“不是我说,武生时候,他庄瑾算是哪根葱?那时,我和他一个练武场,练武场中,第一个拿捏气血是我!第一个成正式武者的……也是我!那时,平永峰最看重的人是谁?还是我!我向启晨!” “向哥,瑾子他们回来了。”焦坤倒是没喝多少,还清醒得很,此时看到庄瑾他们,脸上就颇为尴尬,小声对向启晨道。 “什么向哥?叫我老大!别学钱文德那个哈巴狗一样丧良心的东西!” 向启晨这么说了一句,才又道:“他们回来了又怎样?就是庄瑾那小子站在这儿,我也这么说!” 他说着,又抿了一口酒,才转头看向门口,大声喊着庄瑾道:“瑾子,正说你呐,来,过来陪我喝点!” “不了。”庄瑾淡淡看了向启晨一眼,转身。 “喝酒都不敢,娘们叽叽的,我就瞧不起这种人。”向启晨半醉半醒,借着酒劲儿骂出来。 庄瑾脚步停下。 “行了,向……老大,你今天醉了,就到这里吧!”当面听人坏话,焦坤尴尬无比,感觉脸上都好似火辣辣的,这时候他还是有眼色的,赶忙劝着,同时也是在解释,说向启晨这是醉了,安抚庄瑾。 “我没醉!”向启晨却不领情,大咧咧一摆手,道:“坤子,武生时候,你是别的练武场的,不知道!我是和庄瑾那小子一个练武场的,我知道!” “你知道那小子来之前是什么?是乞儿!哈哈哈,乞儿你知道么?没办法,那种乞丐出身的,就那样,你抬举不了他……” 庄瑾脸色微冷,转身。 毕恺也是脸色难看,庄瑾是他救命恩人,这一月来两人又是同步调行动,一个小团体……此时向启晨骂庄瑾,让他也感觉仿佛受到了侮辱,于本心、于恩情,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暗暗握紧拳头,跟着庄瑾落后半步。 显然,若是庄瑾要动手,他也不会看着。 “向哥!”焦坤尴尬地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悄悄掐了向启晨一下。 这让向启晨稍稍灵醒了些,看了看焦坤,又看了看庄瑾等人,意识到当下情况,有些尴尬,可人半醉了酒,这种迷迷糊糊状态下,最要面子,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错了么?庄瑾就是乞丐出身,上月……” 庄瑾眯起眼睛,正准备上前,这时却有另一个人更快地冲了出去。 啪! 钱文德一巴掌抡在向启晨脸上:“向启晨,我看错你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庄哥?!” 向启晨懵了,下意识捂住被打的脸。 其他人也懵了,纷纷看向钱文德,要知道,在今天之前,钱文德对向启晨还是一口一个‘老大’,亲切无比,如狗腿子般,反而和庄瑾却是关系不怎么样,甚至两人还因为换铺位闹出过矛盾,对了,当时还是向启晨调解的…… 实在是想不到,此时钱文德会这么维护庄瑾! 庄瑾下午早就彻底看透钱文德这人了,此时倒是清楚对方逻辑:不过是看他比向启晨更有潜力,更值得投资、交好,而他又不怎么亲近钱文德,连对方提议请客庆祝都被婉拒,因而借着这个机会,拿向启晨当垫脚石,表示忠心,站队罢了! 众所周知,站队永远是拉近关系最好的机会。 …… 第41章,清偿 向启晨被钱文德一巴掌打得懵懵的,身子晃了晃,酒意都醒了大半,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只感觉胸中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自己竟然被钱文德打了?! 自己被平日好似小弟般、一口一个老大、舔着自己的钱文德……打了?! “草泥娘!”向启晨一下子眼睛都红了,上去就是一脚,和钱文德厮打在一起。 这月,向启晨专注修为境界,虽然和钱文德同是一经,但内息凝练不知多少,钱文德吃了大亏,两三下就是鼻青脸肿。 焦坤、林宏、邬昊、熊磊赶忙上去拉。 焦坤是距离最近的,又是当事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邬昊是记着上月末向启晨垫钱的人情,不过之前本心也认为是向启晨错了,不好说话,正犹豫间,事态就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向启晨、钱文德两人动起手来,自然连忙去拉。 而林宏,茶盏事件后,跟着庄瑾三人,自觉欠下些情分,但又没到毕恺那样能跟着动手的程度,就打算做一些这别的事情。 熊磊则不必说,他这人就是和稀泥的性子。 在焦坤、林宏、邬昊、熊磊四人出手下,向启晨、钱文德很快被拉开。 向启晨仍旧怒不可遏,看着钱文德眼睛好似在冒火;而钱文德鼻青脸肿,看上去极为狼狈,但眼中却有着得意,觉得向启晨这打得好啊,有了这一次为庄瑾挨揍,站了队,必然关系一下子就会近了,值了! 庄瑾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这时,再度上前,走向向启晨。 毕恺也是暗暗运转内息,亦步亦趋跟着。 “瑾子,你消消气,老大也不是成心的,是喝醉了说胡话……大家都消消气,一个宿舍的,什么话不能说开了。”却是熊磊开口,拦住了庄瑾。 毕恺惊讶看向熊磊。 庄瑾也是微怔了下,看着熊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人家一巴掌打到了我脸上,你拦着我,让我消消气,就这么认了? 他深深看了眼,确认说这话的是熊磊,而不是钱文德。 这一刻,庄瑾觉得莫名讽刺,平日看不起、疏远的钱文德,坚定站在自己这边,上前给了向启晨一巴掌,为此鼻青脸肿;熊磊这个曾经关系最亲近的朋友,却在当着和事佬,让他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庄瑾盯着熊磊眼睛,观察着熊磊脸上的微表情,忽然明白了:大概熊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只是下意识在和稀泥,但事实就是,这场冲突引发的站队中,他屁股坐在了向启晨那边。 而许多时候,站队,拎清位置,往往比比人品、能力更重要! 庄瑾、毕恺的目光让熊磊下意识有些心虚,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还想说什么。 庄瑾突然笑了:“行,熊磊,我今天给你这个面子,这事就到这儿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钱文德此刻鼻青脸肿,却没有半点在乎,讥讽看了熊磊一眼,心中笑熊磊真是糊涂蛋! 旋即,他又暗暗可惜,若是自己有之前熊磊与庄瑾的关系,何须这么做?虽然方才抓住机会,打了向启晨,站队庄瑾,但也有后患,得罪死了向启晨。 不过值了! 今天庄瑾突破二经,钱文德自觉终于看明白了,宿舍中不显山露水的庄瑾,才是最有潜力,将来最可能成大事的!就看向启晨遇到二经瓶颈才几天,而且一道瓶颈比一道难,这么看,向启晨下月都未必能突破二经,资质比庄瑾差远了,以前是他看走眼了啊! 钱文德脑海中转过这些,喊着‘庄哥’,连忙跟了上去。 后面,毕恺看着熊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只是轻叹一声,拍了拍熊磊肩膀走了。 熊磊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去想,一时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摇摇头,算了。 邬昊说了声‘向哥,以后你少喝点吧’,跟着出去了。 林宏没说话,看着向启晨,又看了看熊磊,想到方才出去的钱文德,微微摇头:‘有人近水楼台,却都能将好好的关系弄远,拎不清立场,用自己的情分给别人擦屁股,甚至事后,还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但有的人,明明关系疏远,遇到机会却是能当机立断,见缝插针贴上去!’ 两相对比,怎能不令人唏嘘? 不过,他和熊磊关系一般,自不会说什么,跟着出去洗漱了。 宿舍中,经过这一场大闹,向启晨也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心中又是愤恨,又是不甘,又是后悔,还有颇多后怕,刚才若不是熊磊拦住庄瑾…… 他看向熊磊,张了张嘴道:“老二,之前……谢了!” “嗨,那有啥,老大你也是喝醉了,过后和瑾子说开就行。”熊磊摆摆手,不在意的样子。 “坤子,也谢谢你了。”向启晨又是道。 焦坤却是没有开口,脸色难看,他喜欢玩乐,不怎么将练武放在心上,但也是知道人情世故的。 他娘的,自己就是留在宿舍,和向启晨喝了点酒,谁知道向启晨喝醉了会如失了智般骂庄瑾啊? ‘不知道庄瑾会不会连带记恨上我,他现在就是二经境界,将来还不知道能到什么地步呐,没留个人情也就算了,还给得罪了。’ 他心中窝火之下,也生出对向启晨的反感:你说你,好好的喝什么酒?喝酒也就罢了,不知道自己酒量,给自己喝醉?喝醉也就算了,还他娘管不住你的臭嘴?害得他也跟着倒霉! 可以说,经过今晚这事,在焦坤这里,上月向启晨借钱、月末聚餐垫钱的那点情分,彻底消磨干净不说,还让焦坤对向启晨有了不小意见。 …… 外面。 庄瑾冷风一吹,格外冷静下来,想起方才之事,他没说错,今天的确是看在熊磊最后的面子上,放过向启晨一次,不然,他对上向启晨,二经打一经,就跟老子打儿子似的! 至于打了向启晨的后果? 是向启晨嘴贱,先挑起事,又不过一经境界,以下犯上,而他今日已然突破二经,展现出远超对方的资质、潜力,再加上常和同、平永峰、汤文涛等人脉,今天只要不杀了向启晨,或者将对方打成重伤,最多就是被不痛不痒斥责两句! “唉!”他轻轻叹息,这一声叹息,却并非是为向启晨,因为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同路人,只是在感慨自己与熊磊。 回想两人种种……报名那日结识,进入沈家外院,武生之时,因为领取被褥铺盖庄瑾决断给好处,免去一场可能祸事,熊磊那些时日事事以他为主,压抑住自己性格,倒也还罢了。 只是,自从熊磊先一步先成为正式武者,心态就有了变化,再次将自己放在主位——也很正常,武者之间,达者为先,资质为上,倒也无可厚非。 但从此,熊磊开始暴露出自身性格:不听劝阻,与钱文德换床铺,大概还以为自己在为庄瑾好?被钱文德占便宜,私下告诉,依旧不听;掺和别人事情,和稀泥……不再听庄瑾之言,事事开始以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方式处理。 庄瑾性子,也不是明知别人做错、还要听从别人、附人骥尾之人,一段关系中,两人都要做主,要按照自己性格行事,于是渐行渐远,终至今日如此。 “人心之变诈几何哉?”庄瑾感叹着,放下对此的一些纠结:“罢了,既然走不到一起,便不是同路人!” 他也不会说走不出来、看不开,况且,他自问对熊磊也没有半分亏欠。 是,他报名时,借助熊磊父子免去一场可能的麻烦,但武生之时,对熊磊也多有帮助,无论是领取被褥铺盖,还是叮嘱他隐藏自身进度,免惹人嫉妒,招来祸事,或者是不纠结于儿女私情,专心习武……成为正式武者后,也两次三番提醒过熊磊,不要做冤大头,介入他人因果,只是对方不听罢了。 直至今日之事,熊磊又是掺和进来,无论动机如何,终究是站了队,那也不妨最后给对方个一个面子,从此一切清偿,再无挂怀! ‘罢罢罢,终究是: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庄瑾放下念头,对赶上来的钱文德、毕恺等人点点头,一道洗漱去了。 …… 第42章,反馈 庄瑾突破二经的反馈立竿见影,当晚向启晨就因为嫉妒闹出一场风波,不过也有钱文德舔上来。 次日,他收到了更多、更直观的反馈。 早饭后,常和同堂堂一个庶务司小管事、三经武者,竟然亲自找来了,问了毕恺两句,让其他人先行离开后,留下庄瑾。 很显然,对方这次找来,毕恺不过顺带,或者说是借着找毕恺的由头,主要是为了庄瑾。 “好小子,你这就突破二经境界了?若不是老汤,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呐!” 常和同拍着庄瑾肩膀,他早就看好庄瑾资质、心性,想加重投资,没想到一月都没过去,庄瑾就直接干到二经了,好家伙,再过两三个月,你怕不是都要三经、和我一样了啊? 这种良才美玉,如今虽还是潜龙在渊,但已渐有飞龙在天之势,这个时候不投资梭哈,那他真是白活这一甲子了! 所以,今日这一大早,不就赶紧找来了? “昨个儿下午才侥幸突破,正想着这两日拜访常伯,请再提点一二呐,只是担心常伯事务繁忙,唯恐打扰。” 庄瑾感受到今日常和同更亲切的态度,真的宛若嫡亲伯父一般,心中暗暗感叹:‘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果然,你的实力、价值,才是一切的根基。’ “事务繁忙是真的,不过你小子去,总还是能抽出时间的。” 常和同说着,也不再绕圈子,说起正事:“你那边背景调查,已经完成了,按照你的意愿,是隐秘进行的,没有惊动你那大伯、小叔,并且,我给你的信息上报,做了个权限调整,仆役等级无法查阅。” 他是深知人情世故的,做了什么,付出多少,也得让人家知道,人家才会记得人情啊! 庄瑾会意,顿时感激行礼道:“多谢常伯,劳烦常伯费心了!” 他深知,如今这安稳修行的日子,正是因为敌明我暗,前身大伯、小叔不知道他的情况,不然,绝不可能忍住、在那等死,就算明面上做不了,也会阴谋诡计不断……可以说,隐秘调查,保密信息,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我还留意了一下庄玉堂、庄玉勇这两人的消息,你之前说的有些过时了,你小叔前两月突破了三经,如今已然是和我一样的境界,成了药王帮的精英帮众,这也就罢了,上上月,你大伯却是从三等文书成了二等文书,入了九品等级,这一步迈出,就是大不相同啊!” 常和同说着,明显都是感觉有些棘手,感叹道:“数月之前,咱们沈家与药王帮开战,那场大乱,对城中普通人来说是祸事不假,却也制造出了不少机会,据我所知,他们二人能到这一步,与占了你家房子、田产,卖掉打点脱不开关系……” “三经境界、精英帮众?还有衙门二等文书么?”庄瑾喃喃着,神色凝重。 他早就想到,那场大乱会制造不少机会,果不其然,那庄玉堂、庄玉勇二人还真靠着吃前身一家的人血馒头,向上跨出了一步!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你如今没暴露在他们眼中,再者,你如今也是我沈家的二纹仆役,明面不用怕他们出手,只是今后若是出去做差,一定小心。” 常和同说着,出谋划策道:“这月内,你突破二经,接下来有了四月自选任务的机会,不妨选些安全的差事,争取在这个时间突破三经境界,那般就是出去做差,也有了自保之力。” “还是那句话,暂且隐忍一二,等将来突破四经境界,那二人也就不足为惧,该他们怕你了。” “多谢常伯教诲。”庄瑾微微点头,心中暗忖:‘如此说来,这选择差事的奖励就更为重要了。’ 随后,常和同又和庄瑾说了,这几日不妨先停下提升境界修为,先专心武技黑煞掌,争取在月末考评前入门,那时还能再得两月自选任务机会,又叮嘱等他考评过后,下月初一选取任务之前,一定要过去找他一趟,这才离开。 常和同走后,庄瑾想着,既然常和同已经知道,平永峰大概很快也会得知他突破消息,不去告知一下,也让人家寒心,于是主动说去说了这个好消息。 果然,平永峰看到庄瑾,很是高兴,态度也与从前不同。 ——以前说话时,更多是类似提点晚辈的感觉,今日,大概是因为境界相同,对方下意识将庄瑾当作平辈,平等相交了。 这让庄瑾心中再次感叹,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 同常和同一样,平永峰交代他近几日专心武技,在下月初一选任务前找他一次。 显然,他们都是想要提点庄瑾,到时再卖个人情,之所以现在不说,恐怕是因为一言半语难以说清,会耽误庄瑾修炼时间,也不想他为此分心。 …… 同时这日,庄瑾中午吃饭遇到郭均,本想如往常般打招呼,没想到今日郭均露出笑脸,主动打了招呼,显然也知道庄瑾突破之事。 只能说,在沈家外院,只要不刻意隐瞒,像郭均、平永峰他们这种消息灵通的老人,关注你的,很容易就能得知你的消息。 ‘上月得知这庄瑾十七天突破正式武者,就知此子潜力非凡,没想到还是小觑了啊!’ 郭均心中暗暗感叹,忽然想起侯勇:对方担心庄瑾收下银钱、答应和解后,仍会私下报复,最近有事没事就往他这里跑,甚至听说近来连半掩门都不出了。 在他看来,这殊为可笑,庄瑾真要动手,侯勇自己洗干净脖子等死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庄瑾同样在感怀,的确是一经一重山,每一经的突破,不仅是实力的巨大提升,同样伴随着地位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界的开阔,自然对应着心境的提升,这让他对宿舍中小儿玩闹般的风波,再也一点不放在心上,开始专注武技。 因为这月每日晚上,都会躺在床上琢磨黑煞掌,又询问过汤文涛不少疑惑,故而上手极快。 ‘从毕恺、林宏的经验得知,武技也有着瓶颈,不知道我的金手指,只是境界修为,还是武技也能通用?若是能通用,那我这月将黑煞掌入门,说不得真有一线机会!’ 庄瑾暗暗盘算着,将前些日子提升修为境界的那股劲头,暂时放在了黑煞掌上,每日习练五六个时辰,苦肝之下,进度飞快。 …… 第43章,考评 县里的街市无论从哪方面说都要比镇上繁华了许多,各类吃穿用度的种类更加齐全,今个只是寻常的日子,因赶上正午,周遭各酒楼茶馆内的热闹程度就已经足够宝珠吃惊。 话毕,被楚天抵住的飞刀,寸寸断裂,顷刻间便化作了满地的碎铁片。 “花仙夫人,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讳,请问你的真名叫什么?”杨蛟轻挑的笑着漂浮在花仙夫人面前。 苏叶与沈瀚宇四目相对,苏叶的手就在他的手心里,那种温热,似暖茶入心浸体一般,熨贴着神经,而四目中流淌的爱慕情愫则倾泻出来,瞬间包裹了两人。 连续穿过了四重殿宇,杨蛟他们才停下来,这里已经能够听到歌舞之音,但却没有听到喧哗吵闹之声。 顾婉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比得上上官明珠?上官明珠虽然性子活泼,算不上娴静。可是从容貌,脾性,以及心胸来说,周语妍怎么比得上上官明珠? 两人笑闹片刻,俱有些乏了,便榻上相拥睡去,直到外间天色放暗,韩管家才上来敲门。 顿时,睥睨全场的火凤被黑烟波及到后,竟是变得虚幻起来,又如最逼真的雕刻随着剧烈的冲击慢慢崩坏。火凤不屈,残存的身躯中迸发出最为炽热的火炎,想要将袭至近前的冲击烧尽,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反抗。 不过他现在已经被打上了朝廷的烙印,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抓紧提升自己的实力,以期将来不要太惨。 从茶室出来,沈瀚宇本要送她回去,苏叶岂敢让人家送她到莫氏城堡,便紧着说他拍戏要紧,自己坚持乘车回去,两人这才分别。 每一次大规模战争,汉人权贵都会有组织且隐蔽的将大和民族出身的优秀军官投放到阵亡率极高的战场,从而保证大和民族的优秀军官不会一直呆在军队中。 皇帝没有说话,但是隔间里面的傅皇后却兴奋得浑身颤抖,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皇帝捂住罪。 秦尽没有立刻查明什么,而是将这个破钟,放在没有与之有什么反应的紫渊星戒当中。随着紫渊星戒的隔绝,这股激烈的反应顿时消失了。 让常温彻查这件事,其实查与不查基本也就这样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李承乾。 电话那头顾柔熙甜甜的笑,一双水灵的眼睛左顾右盼,因为她在通风报信怕被抓个现行。 好像什么情绪都从她身体里抽离了,冷漠的、面无表情的样子,无端令席政轩有些心慌。 老李和一众武将也没想到,和亲这件事会让程怀亮如此愤怒,不知道为什么,老李和一众武将们突然攥紧了拳头,时刻准备着,准备和吐蕃大干一场。 这人反应不俗,手中长剑挥动,将一道道剑气挡住,不过他的身子却在不断的后退。等到剑气消散,此人正好退到了秦尽的跟前。 在她脸上露出柔软神情的时候,楚承谨的心里面也涌出了一股开心。 而且都是超级大白鲨,巨大无比,牙齿如同匕首一般,凶残无比,正在撕咬海上的尸体。 看到雷战答应,杨晓婧高兴的在雷战怀中挣扎了下,歪着身子向雷战敬了个礼。 他是处在犹豫之中,众军士却是越追越有精神,一口气也就追到洛阳西门来了。 突然,赵皓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一股恐怖的气势从赵皓体内释放出来。冷神只感到自己身体一冷,随后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一时间,他竟然连动都动不了。 李七夜之所以找上对方,正是他经历了两次天罚,因为李七夜断定他不能成为撑过下一天罚。而且对方虽然实力强大,但却是孤身一人,其性子极为冷傲,他的称号也是因此而来。 她完全清楚曹越布置给她的任务意味着什么,她也清楚接下来将会进行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幸好的是,马俊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这是李秀路得到安慰的一点。 果然,没过多久,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出现在酒厂里面。随后,在冷凝池下方的一个出水口的地方,一股清澈的液体流出来了。 赖英映并没挑选在西湖之韵和他们商谈,而是在西湖附近找了一个很清静的茶舍。 “是吗,你是怎么摆脱他的?”对于史密提的话,拉斯提并不完全买账,这很可能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 “你们先离开吧,我感受到了一个呼唤,我要在这里等他。”拜月教主挥挥手,淡然道。 随即,唐辰又走了回来,既然通过了第一轮辩材,他当然不能就这么离开。 叶浩轩知道自己若不离开屋顶的话,肯定也会随着屋顶掉落下去。 第44章,异兽 庄瑾来到庶务司,寻到常和同,今日正值年末、月末,正是庶务司中一年最忙碌的时间,对方忙得脚不沾地,不过还是抽出时间,来给他做晋升二纹仆役的登记。 常和同接过凭证,问道:“你们考评这是结束了?结果如何,黑煞掌可有入门?” “时间太紧,还是差了一些。”庄瑾轻叹。 “已经不错了,莫要灰心。” 常和同说着,心中却是暗松一口气,若真是庄瑾一月修炼到二经、并黑煞掌入门,那就太妖孽了。 这倒不是他嫉妒什么,而是自武生招募以来,数届中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若是庄瑾做到,未免太过显眼,行出于众未必是好事啊! “本来还打算给你说说任务的事情,但今日这忙的,恐怕是不成了,这样,你可以去平永峰那里问问,想必他也会很乐意告诉你这些。” 常和同说着,给庄瑾完成了二纹仆役的记录,更换了腰牌,又递过两套二纹仆役的衣服:“在我沈家,每一个仆役等级的晋升,都有不小变化,晋升二纹仆役后,自有另一番衣食住行的体面。” 庄瑾闻言点头,他已经感受到了,不说别的,这二纹仆役的衣服就免费发了两套,当初一纹仆役时,可是只有一套的。 “‘衣’上,你已经感受到了;‘住’上,晋升二纹仆役,可以住单人房间了;而‘行’,咱们仆役还没到那个份上;至于这‘食’上么,正有着一项特殊福利……” …… 中午,温煦的阳光笼罩着大地,在这冬日的天气格外令人舒爽,庄瑾提着打包的酒菜,找到了准备去食堂的平永峰。 平永峰看到庄瑾,先关切问了考评结果,听后亦是安慰了两句,然后,才注意到他提着的酒菜,顿时,又是欣慰,又是埋怨,转头领着他去往自己房间,边走边道:“你突破武者才多久,手头不宽裕,去食堂吃一顿就行了,何必弄这个?破费了啊!” 他正是真心,才会说这话,若是关系一般,人家送的越多、越是靡费,反而越是感觉有面子呐! 平永峰带着庄瑾来到房间,找出一张小桌、两个凳子,放下酒菜对坐,一一打开来。 当其中一份肉食打开,顿时,一股极为诱人的异香飘散而出。 “这是……异兽肉?!”平永峰惊讶道。 “正是,平师好眼力!” 这正是庄瑾晋升二纹仆役后,在‘食’上的特殊福利:每月可以一钱银子的价格,限购一斤异兽肉! ——要知道,正常猪、羊、牛肉等,也不过十几、二十文一斤而已。 之前,他登记晋升二纹仆役后,花了一钱银子买了这月福利的一斤异兽肉,在外面找了个饭馆做了,又打包了些其他酒菜才过来。 “这可是好东西,能旺盛气血,加快修炼,不过让我吃,却是浪费了啊!” 平永峰说着,脸色复杂看了庄瑾一眼,给他夹了一大块异兽肉。 “平师也吃。”庄瑾也给平永峰夹了两筷子,这才吃下碗中一块异兽肉,入口,味道极鲜且有嚼劲儿,滋味甚美。 等吞下腹后,很快感受到一股类似修炼静功、凝练内息后的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好似在冬日里烤着火炉,说不出的慰帖、舒适。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异兽肉的确鲜美,不过更重要的是它的功效,吞服之后,半日内气血格外旺盛,这段时间内,炼化黑元散效率都会加快,这也是说异兽肉可以加快修炼的原因。”平永峰笑道。 ‘炼化黑元散、修炼静功、凝练内息,同样有着弥补身体、旺盛气血的作用,这种效果是缓慢的,但却是永久性提升的……而异兽肉,旺盛气血的效果似乎立竿见影,不过却是有着时效!’ 庄瑾暗忖着,又想道:‘我这么快突破二经,身体亏空已补益不少,等将来快速突破二经、三经、四经,更是能赶上、远超常人,这异兽肉,倒是可以让我可以提前体验那种感觉。’ 甚至,真到那时,他身体气血旺盛远超常人,异兽肉也不是说就没效了,这种效果本就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加成的。 他想到这里,不由眼睛一亮:‘这异兽肉,的确是好东西啊!’ “平师,我领取异兽肉时,见常伯忙碌,也不好细问,只知了个名字……不知这异兽有何说法?”庄瑾问道。 “哈哈,关于这异兽,我还真知道些。” 平永峰笑着解释:“我等武者,超凡脱俗的根基乃是内息,而异兽,顾名思义,兽中异类,能够在体内凝聚异力,故而远超普通野兽。” “异兽不可能像是我们人类,修炼打通经络,故而,异兽境界的划分,与我等武者不同。我等武者凝气境,对应的是异兽皮肉境,异兽皮肉境又分为磨皮、炼肉两个境界,异兽的磨皮境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实力大致对应我等武者一到六经。” 他简单介绍了下异兽,旋即就感叹道:“要说这异兽啊,可谓全身是宝,异兽之皮,可以用来做皮甲,穿在身上,对我等武者的劲力都有良好的阻隔、削弱效果;异兽骨肉,可以用来吃,旺盛气血,补益身体,加快修炼速度。” “不过,最珍贵的还是兽宝!所谓兽宝,普通兽类,在特殊情况下,都可以在体内形成猪宝、牛黄、麝香等,异兽自然也有极小可能,在体内特殊部位诞生宝物,这就是兽宝了。兽宝直接吞服,都有着补益元气、弥补潜力、略微提升资质的效果,不过这般使用乃是暴殄天物,最合适的用法,乃是作为辅材炼入突破瓶颈的丹药中,能平添丹药一两成药效!” “这还只是我所了解的,据说更高等级的异兽,另有奇妙,不过,那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 庄瑾听得津津有味,深以为然颔首赞同,这异兽的确浑身是宝啊! “说到异兽,下月开始你也要做差了,若是在城外药田,免不了会和异兽打交道,我们武者修炼所用的药草对异兽都有不小吸引力,故而异兽在城外药田时有出现,击杀后,异兽肉也算是福利……” 平永峰说着,话锋一转:“正好,接下来给你说说任务差事相关的事情。” 庄瑾听平永峰说到正事,亦是神色严肃起来,正襟危坐:“还请平师指教。” …… 第45章,稳健 “我滇南府城,城东、城南是我沈家地盘;城北是官府势力范围;而城西,从前是一些小帮派盘踞在那里,鱼龙混杂,半年前药王帮突然崛起,统一此地,如今算是药王帮的地盘。” 平永峰先说这些,让庄瑾对城中大概势力范围有了个印象,才道:“我沈家如今的任务差事,大致可以分为五个地方。 第一个地方,城东、城南,我沈家老牌势力范围,这里经营良久,哪怕是如今,做差都算极为安全,油水更是丰厚,只是,等闲人去不得; 第二个地方,我沈家本部,更是安全,也正因此,待遇低些; 第三个地方,城外药田,刚刚说过,要面对异兽,不过也算得上安全,伤亡率极低,待遇也稍高些,还能有些异兽肉方面的隐藏好处; 第四个地方,城北,城北虽然是官府势力范围,但如今我沈家、药王帮斗起来,在这里也不乏我们两家的明争暗斗,这里差事待遇较高,斩杀人头更有不菲奖励,只是伤亡稍高一些; 最后一个地方,城南靠着城西、接近药王帮的地方,这里是咱们沈家和药王帮争斗最激烈的地方,也最为危险。当然,这里待遇也最高,同样有斩杀奖励……这么说吧,在这里,你只要不死,那死在你手上药王帮的人肯定不会少了,银钱是不会缺的……咱们沈家一些陷入瓶颈的武者,也会在这里厮杀,寻求突破……” 庄瑾听着,暗暗给这五个地方做了划分: 城东、城南,风险极低,可以忽略不计,并且油水丰厚,是最好所在; 沈家本部,最为安全,基本没风险,但待遇低,也没什么油水; 城外药田,低风险,待遇稍高,并有异兽肉的福利好处; 城北,与药王帮争斗烈度相对较低,中高风险,但待遇较高,并有斩杀人头的钱可拿; 城南靠近城西、与药王帮接壤地,高风险,高待遇,拿命赚钱。 “基本来说,每个地方,基本是风险、待遇对等,不会有什么太多不合理的,真有如高危险、低报酬的任务,去监管司举报,很快就会修改。” 平永峰说着,又道:“我知道,你们这月学习武技,有着自行选择任务的奖励,可实际上,也只有后四个地方可选,第一个城东、城南地区,那般安全、油水丰厚的任务差事,是不会出现在你们选择的目列之上的。” 庄瑾会意点头,明白这是人情世故,沈家对外招收武生,就是为了面对药王帮的压力,培养炮灰去填坑,论亲疏远近,肯定是沈家老人最值得信任。 他心中盘算着,已然有了决定:‘在最好的城东、城南地区之外,除了城南靠近城西、与药王帮接壤之地,这最高烈度的战场不能选外,其他三个地方看着都不错,尤其是城外药田,低风险,待遇稍高,还有异兽肉的福利好处。’ ‘所以,城外药田的确很好,但……我选择沈家本部!’ 是的,就是沈家本部,而不是城外药田! ‘虽然城外药田风险极低,待遇也稍高一些,还有异兽肉的福利,但那也是有风险的啊,万一呢?’ 万一庄瑾接了城外药田的任务差事,遇到个强大异兽,或死或残,找谁说理去? ‘无论人或事,都要抓住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当前,我面对的情况是:暂时不缺钱,但缺安全环境、时间,将潜力变现。’ ‘既然知道主要矛盾如此,就该锚定这一点,不因为旁枝诱惑分心!若是图城外药田看似稍高一些的待遇、福利,既要又要,就有可能因小失大……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赌,虽然看起来赢面居多,基本上不大可能会输,但不赌,就永远不会输!’ 庄瑾最讨厌小说话本中,明明主角可以苟着修炼,非要去冒险,去浪……现实中,你敢浪,就真的会死! ‘苟住、稳住、别飘!’他暗暗警醒自己。 “看来你自己已有了决定。” 平永峰看着庄瑾,摆摆手道:“不用与我说,我只提醒你一点:沈家对外招收武生,乃是为了应对药王帮压力,不是招来武生让你们享受的,无论作何选择,切记不可放松怠慢了练武。” 说到这里,他神色略有凝重,压低了声音道:“据一道内院流传出的隐秘消息,对你们这些武生,有一条潜规则,突破正式武者后,若是三月不能突破二经,半年不能突破三经……就会强制分配到城南、靠近药王帮的地方。” “甚至,别说你们,如今就是沈家外院的一些老人,没潜力突破的,都调去城南、靠近城西的地方,去填那个坑了。也就是我,在沈家多年,与人为善,稍有些关系,才暂时……唉!” 平永峰说着,轻叹一声,旋即看向庄瑾道:“不过,庄瑾你天赋上佳,暂时不用担心这个,对于你这等天才,我也明白些上面那些人的心思,大概是会等到你将来潜力耗尽、卡在瓶颈久不得进时,才会调去那边。” 虽然沈家让这些武生修炼的是黑煞功,定位就是耗材,但耗材与耗材也是不一样的,庄瑾这种有天赋的耗材,那叫‘高等耗材’,自然要等潜力最大程度变现,才会使用。 庄瑾听到这里,心中有些古怪:‘想等我潜力耗尽,卡在瓶颈?可问题是,我似乎、大概、根本就没有瓶颈啊!’ ‘尤其是我练习的还是黑煞功,这种突破快、压榨消耗潜力、但不利将来突破瓶颈的速成功法,不适合他人,但完全量身适配我啊,说不得将来我还真能从不可能中走出来一条路,跳出棋盘,从棋子成为棋手……’ 不过,这个念头他转念就是压下,现在还远远不到想那些的时候。 嗯,总之一句话:未来可期,但眼下需要苟住。 又和平永峰聊了会儿,临走、告辞准备去练武时,平永峰拿出了二两银子,算是庄瑾带来酒菜的补偿,但其实就算加上异兽肉折算,也远没有这个数字。 “平师这是做什么?”庄瑾自不肯收。 平永峰却是道:“你突破二经,我心中高兴,这是一点心意,就当给你的贺礼了,你也知道的,我卡在瓶颈多年,黑元散早就停下炼化了,手头还是挺宽裕的。” 其实,他就是给出更多也不是不能,只是以贺礼这个理由就不够了,也知道那般庄瑾不会收。 听到平永峰这般说,庄瑾沉吟了下,这才收下,旋即对平永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多谢平师!” 平永峰坦然受了这礼,看向庄瑾道:“我如今三十有六,也只是二经境界,不过沈家一个二纹仆役,资历虽老,也有些人脉,但人脉毕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如今你也是二经境界,若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想来我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 “也就在银钱方面,若是你遇到困难,可来寻我,我想来还是能帮上些的。” 他说着,用力握住庄瑾手腕道:“我卡在二经到三经的瓶颈,料想今生是突破不了的,你却是大有希望,今后若是有机会,替我好好看看武道更高层次的风景。” 如果说,一开始平永峰对庄瑾也更多是抱着功利的目的,想结个善缘,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随着日渐相处,对庄瑾也愈发欣赏,如今也是渐渐动了真感情。 庄瑾听着这话,心中微微感动,再次对平永峰行了一礼。 他不是理想主义者,知道世上没有真正绝对意义上纯粹的感情,哪怕如父母、夫妻,亦是如此,怎会对别人要求更多? 只是默默将这份情谊记在心底,等将来若有机会,再行偿报。 …… 第46章,倪莹(二合一) 次日,一月初一,一大清早,整个沈家就如同一架庞大的机器开始缓缓转动,外院门口,武生招募,排起长长的队伍,人满为患;外院庶务司,下面各个处口也都是全力运转起来:发放月例、核定上月任务差事奖惩、等级晋升考核、任务分配等等。 本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往年这个时候,沈家各个部分也不会像是今年,最多来少许人手值守,其他大多数人还是会放旬日假期,到初十才开始逐渐走上正轨,但今年不是情况特殊么,药王帮突然崛起,给沈家带来不小压力,战时状态自然与平时不同。 不过,任何事物都有一体两面,战时状态也有这种情况下的好处。 “六两银子?这位管事,莫不是弄错了吧?”庄瑾看了眼递过的银子,并未急着领取画押,反而抬头问道。 “没错,今天新年初一,又有药王帮在外,家主核准,这月沈家中人都按照各自等级的基本月例翻倍……咦,我看你腰牌上的登记日期,是昨日晋升的二纹仆役?倒是个福星,刚晋升仆役等级,今个儿就赶上这种时候。” ——其实,往年新年沈家也有福利,但最多也就是发放基本月例的三分之一到一半,今年情况特殊,却是直接翻倍了! 这话一出,后面排队的人都是兴奋,窃窃私语,显然是为多领一月月例高兴;还有不少一纹仆役,传来对庄瑾羡慕的眼神。 不过,更有些心思细腻的暗暗瞧着庄瑾:通常等级考核晋升都是在初一,也就是今天,那为什么这人的腰牌登记日期是昨天?只有一种情况,这人是新正式武者、上月学习武技、在月末考评中晋升,想到这点,不由为庄瑾资质暗暗震惊。 ‘这就对了。’庄瑾并未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暗暗点头,二纹仆役的基本月例是三两银子,这一翻倍,正是六两银子! 也难怪对方说他好运,若还是一纹仆役,今天就是翻了个倍也才二两银子,只能说赶得巧了,刚晋升等级就碰上这种好事。 “原来是这样,多谢管事解惑。”庄瑾道谢,画押领取了银子离开,一早就见喜,白得了一月月例、三两银子,让他心中充盈着淡淡喜意。 ‘上月最后五六日修炼武技,买了两个黑煞掌药包,原本的九两银子,只剩八两八钱,不过,加上昨日平师赠予的二两,再加上这六两,以及算上下月月例,还有每月差事银钱,至少两三月不用为没有银钱买修炼资粮发愁了。’ 这让他更坚定自己选择沈家本部任务差事的想法。 等领了月例,来到庶务司任务处,庄瑾找到了常和同所在的窗口。 众目睽睽,不比私下,常和同只是给他使了个眼色,公事公办交代道:“庄瑾,二纹仆役,名下有四月自选任务差事机会,这是任务目录,盏茶时间内确定,来找我登记即可……” “多谢常管事。” 庄瑾会意点头,去一边看了下任务差事的名列清单,果然如昨日平永峰所说,没有城东、城南这些安定地方的差事。 他目光扫下,如城北、城外药田、城南与药王帮接壤的地方,直接掠过,开始检索沈家本部,挑选二纹仆役能接取的任务,很快锁定一项差事。 武生的教导武师! 就是平永峰做的、教导对外招募的武生的工作,二纹仆役刚好适合,够资格接取! 庄瑾选中的原因也很简单:一、安全,在沈家本部;二、上午、下午保底一炷香时间教授即可,清闲,有足够时间练武。 他选定之后,即刻过去登记,很是顺利,领到了这月武生教导武师的凭证。 出来,碰到了钱文德——今日,之前宿舍其他人自然也要来领取差事,纷纷过来了。 “庄哥,新年好啊!” 钱文德半躬着腰,满脸堆笑打了个招呼,道:“庄哥,你知道么?我听说了,咱们这月领取的月例翻倍……什么,庄哥你已经领取过了,这消息是真的?庄哥真是福星啊,昨个儿晋升二纹仆役,今个儿就遇到这等大喜事,要我说,庄哥是有大福气的!” 他一顿恭维后,又道:“我和恺子、昊子他们一起进来的,先过来接取任务,刚才他们去领月例了,我眼尖看到庄哥,在这儿等着……” 从钱文德嘴里,庄瑾得知了宿舍其他人的任务选择。 熊磊,也选在了沈家本部,执法司内事处,更直白些说,就是看大门的,这差事一月五钱银子的待遇; 林宏,同样选在了沈家本部,执法司内事处,武生值夜的负责武师之一,就是当初毕恺被偷袭那晚、来的那个孙姓武师的差事,同样五钱银子; 毕恺,选取了城外药田,一月七钱银子待遇; 向启晨、焦坤、钱文德、邬昊四人,都是选择去了城北,差事基本银钱每月一两银子,击杀另算。 嗯,倒也没人傻乎乎选择去往城南毗邻药王帮的地方,那地儿的危险,稍一打听就知道。 ‘我的教导武师差事,每月是一两银子,若是一月教不出一个正式武者,还要扣五钱银子,不过,在完成一个保底后,每超出一个,也有奖励,一个奖励五钱银子。’ 庄瑾听着宿舍其他人的差事待遇,微微点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他这种二纹仆役,若是愿意去城外药田,每月能拿基本的一两五钱银子,若是去城北,不算人头斩杀奖励,都能拿基本的三两银子,去城南毗邻药王帮的地方,基本差事银钱更是五两……不过风险与收益对等,就怕有命拿,没命花啊! “庄哥这等天才,就该在这边安心修炼,其它小事交给我,我去了城北那边打听消息情报,回来给庄哥说,您等着瞧我的吧!”钱文德落后半步,半躬着腰身,赔着笑脸道。 自那日与向启晨风波后,这家伙在庄瑾面前,就是这种狗腿子状态,不仅与曾经一口一个老大的向启晨坚决划清界限,做出切割,开始每日与庄瑾共同行动,向着毕恺、邬昊看齐,还每日打听小灶消息,吃饭时以八卦形式说出来,并各种给庄瑾捧哏、恭维、逗乐,甚至许多时候不惜拿自己自讽,生活细节上更是拉满,比如每次吃饭时先给他打好,回去宿舍连洗脚水都准备妥当…… 从前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钱文德是这种一种形象:厚脸皮、爱占小便宜、得寸进尺、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但当你展现出价值,他进入这种狗腿子状态,全身心讨好你时,又是另一种印象:坚定站队你这边,绞尽脑汁讨你开心,怎么说他也都不会生气,情绪价值拉满,小事情上更是设身处地,考虑周全周到,务求给你舔得舒服、舒坦。 许多人不理解上位者为什么会亲近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明明在他们看来,那些人一无是处,认为上位者这是被蒙蔽了,或者说是刚愎昏聩,但孰不知,那种人在上位者面前完全是另一副面孔。更直白些说,人家不在你面前伪装,只是因为你不值得人家讨好,没那个价值而已。 ‘甚至,许多时候,上位者也未尝不知道那些小人的真面目,只不过,他们自有另一套判断标准:不看善恶,只看利弊。对上位者来说,这些所谓的小人在自己煊赫时,知道谁是主子,能讨自己欢心,遇到厌恶、又不好亲自下场收拾的人,一个眼色,就能如狗一般冲上去……这就够了,是有用的人。’ ‘既然是有用的人,给一二机会也未尝不可,反而,要比那些扭扭捏捏,想要好处,却还弯不下腰巴结,既想要里子,又舍不得面子,或者认不清楚立场的蠢货之流,要好得多。’ ‘至于这些小人会不会在上位者龙游浅水时,忘恩负义,见风使舵,乃至反咬一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庄瑾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没有拒绝,道:“那就多谢文德你了。” “嗨,庄哥,您跟我客气啥?抬举我,叫我一声德子就行。”钱文德知道庄瑾这是逐渐认可自己了,顿时眉开眼笑说道。 这时,向启晨、熊磊、林宏、焦坤、毕恺、邬昊领取了月例过来,无论曾经之前有何矛盾,如今八人明面上还算过得去,就是向启晨都过来打过招呼,然后因为要上差,纷纷告辞离开。 “庄哥,药田那边远,我先过去报到了,等月末再过来找你!”毕恺打过招呼离开。 邬昊也是问了‘新年好’,跟着向启晨、焦坤去往城北。 林宏则是点点头,他们都在沈家本部这边,就是要说什么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说了一声,也先去了。 熊磊落在后面,看了看庄瑾,又看向钱文德,神色复杂,昨日回去,熊大胆将一些事情掰开掰碎给他说了,本来他还有些不愿意相信,但今天却是有些信了。 ——今天过来,钱文德连‘熊哥’都不喊了,直接就是‘磊子’,想来是因为今后不在一个宿舍,占不了便宜,没好处了,这可真是……现实啊! “那行,庄哥我先过去领取这月月例了。”钱文德说了一声,哈着腰离开,看都没看熊磊一眼。 他知道,庄瑾与向启晨风波那晚,熊磊拦住庄瑾动手的时候,两人的情分就消耗干净了,以后庄瑾再如何发达、再如何显赫,也与熊磊没半点关系,熊磊也不可能再到沾什么光了……换句话说,熊磊出局了! “瑾……庄、庄哥,我……那天,是我对不住你……”熊磊心中还是认可武者实力为上、达者为先的道理的,艰涩叫出了一声‘庄哥’。 “行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往前看吧!”庄瑾这么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熊磊看着庄瑾背影,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苦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挽留。 两人都知道,这一场道歉看似和好,冰释前嫌,但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什么一笑泯恩仇的大团圆戏码?那只存在于话本,现实中只会是覆水难收。 这也不是小肚鸡肠什么,而是人与人之间,都是在不断互相筛选的,没谁会站在原地等谁,更多时候,只会是不适合就淘汰,从此渐行渐远。 …… 这边,庄瑾也准备上任差事了,早早来到黄字九号练武场。 嗯,主要目的是为了看着开络汤,武生每人一碗剩下的,那可都是他的福利,要避免如当初钱文德之类可能的事情发生。 不一会儿,竟然等到了一个熟人,是那位芸姑娘,旁边跟着另一个二八少女,两人提着开络汤、拿着碗过来。 随着二女过来,那般好颜色,好似让整个练武场的光线都更明媚了些。 尤其是那陌生少女,亭亭玉立,樱唇桃腮,婴儿肥细嫩的脸蛋上不施粉黛,但两抹如天边晚霞的红晕已是最好的装扮,顾盼回首间,当真是明眸善睐……是的,最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双眼睛,灵动水润,看到就让人想起一句话‘一泓秋水照人寒’! 庄瑾目光微凝了凝,看向这少女柳绿色裙裳的两道柳叶纹,外院二等丫鬟:“见过芸姑娘、这位姐姐了,新年好啊!” “郎君新年好,这可真是巧了!” 陈芸给庄瑾打过招呼,知道是他负责这个练武场,感叹一声后,介绍身边这个少女道:“这是我的表妹倪莹,近来不是武生扩招么,外院也招募了一些丫鬟,莹莹进来就被评定为外院二等丫鬟,接下来一月在这边分发开络汤,还请郎君照顾一二。” 她有此请求,也是担心倪莹被一些粗手粗脚的武生冲撞,虽然理论上说不会有武生这么大胆,毕竟真若是那般不知分寸,自有规矩教训,但丫鬟不比仆役,终究没有练过武,如果真发生那般事情,也让人心中不畅、不舒服不是? “应该的,这样吧,我每日早些时候过来,看着些便是。” 庄瑾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时却并无迟疑应下,倒不是如熊磊般,什么春心萌动,而是他念着那日侯勇找来、这位芸姑娘出言相助的情谊。 ——虽然陈芸早就说过,那日之事就当还他相助宋兰的情分了,但一码归一码,宋兰是宋兰,这位芸姑娘是这位芸姑娘,再者,他心中自有一杆称,就算以那般方式折抵,距离偿也还差了一些。 …… 第47章,教授 今日是这月武生进来的第一日,事务繁多,陈芸也是忙碌,在请庄瑾对表妹倪莹照看一二后,就匆匆离去了。 不多会儿,武生纷纷来到。 虽然从上月的武生招募开始,每次招收的武生,就从原本的一百二十人扩招到了三百人,但为了教学效果,一个教导武师手下的武生还是三十人,只是多安排了几个教导武师而已。 这些武生来到黄字九号练武场,看到倪莹,纷纷都是为之惊艳,甚至有看出神差点摔倒的,可见少女颜色之好。 三十个武生过来,开始分发开络汤,倪莹显然是培训过这方面的,利索给武生打着开络汤,又快又精准。 期间,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这些武生刚进来沈家,正是忐忑、夹着尾巴做人之时,再者,又有庄瑾这个身穿二纹仆役制服的教导武师在旁盯着,自然一个个老老实实,连一个敢厚着脸皮要多打些的都没,更别说如当初钱文德那般的意外了。 很快给武生们打完,一番忙碌,倪莹莹白的额头都浮现出微微细汗,不过却仍是如森林中的小鹿般活泼,看向庄瑾笑着问道:“庄武师,剩下的一点开络汤都是你的吧?我打给你呀!” “多谢莹姑娘!”庄瑾接过喝了剩下的一碗多分量开络汤,拿出草纸擦了下嘴。 “庄武师,我走啦!”倪莹拿回空碗,又打了个招呼,浅浅一笑,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浮现出两个清浅的酒窝,袅袅婷婷离开了。 许多武生看着少女离开,仿佛一颗心也随之飞走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庄瑾注意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上台道了声‘肃静’,让一众武生排队阵列。 下面,一众武生阵列,看着台上庄瑾,脸上都是清一色的敬畏、羡慕,以及对即将开始的学武生涯的期待。 庄瑾看着台下武生,神色略有些复杂,两个月前,他也曾是下面武生中的一员,但如今,已然是作为教导武师站在台上,教授这些武生,此中变化令人颇多感慨。 他微微摇头,压下些许复杂的心绪,开口道:“武者超凡脱俗的根基,在于内息……” 如同当初的平永峰,简单介绍了下武者,又亲身演示武者威能、木板留印,在这些武生惊叹目光中说了武者两步后,便开始教授桩功,自行在台上打了一遍。 “可都记住了?谁愿意上来演示一遍?”庄瑾看向一众武生。 没人响应,武生们一个个你瞧我、我瞧你,面面相觑,显然基本都没怎么记住,怕上去演练在其他武生面前丢脸。 ‘这一届武生不行啊!’ 庄瑾心中暗暗评价了句,随意挑了个看着壮硕的,没曾想,却是个笨的,上来动作颠三倒四,颇不到位。 “错了!” “又错了!” “腿生根、腰放低!” …… 这个壮硕武生心态也是差,庄瑾都没像当初平永峰那样骂人,在他多次干预指点、以及其他武生窃窃私语的嘲笑下,这人就越做越乱,最终不成样子。 “罢了。”他摆了摆手,直接让这人下去了,随即,也不再挑人上台单独指点了,直接带着所有人一起做。 等差不多一炷香时间,便停下了,让一众武生自行练习。 不顾这些人傻眼的目光,庄瑾径自离开。 他可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也不喜欢义务劳动,自然是最低标准达到了就行,至于更多?自己修炼的时间都不够呐! 在庄瑾走后,练武场中一阵议论声响起。 “不是,咱们教导武师这就走了?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哈!” “规定的最低一炷香时间到了呗,你们有谁学会了,能教教我不?” “是啊,我也还没学会呐!” …… 一众武生的议论中,充斥着淡淡怨气,但……谁在乎呢? 就如当初平永峰不在乎,其它三个练武场的教导武师亦不在乎,如今的庄瑾,同样更不在乎! …… 不仅是这些武生议论着庄瑾,另一边,还有两人也正在谈论庄瑾,正是那位芸姑娘,还有倪莹。 ——因为这次外院招募的丫鬟不少,外院相应事务却没有随之大幅度膨胀,故而,在忙过早上这一会儿,分发过开络汤后,外院丫鬟们就清闲许多。 倪莹找去陈芸,问着庄瑾:“芸姐姐,那个庄武师真好看,我瞧着也年轻,这么年轻就是二纹仆役,那就是二经武者了吧?” “是,仆役不比咱们丫鬟,既然是二纹仆役,就定是二经武者无疑,说起这位庄武师,当初……” 陈芸说了下当初认识庄瑾经过,以及自己知道的庄瑾基本情况,才问道:“怎么,看上这位庄武师了?以这位庄武师的资质,想来四经境界不是难事,等武师到了四经境界,晋升家丁,按照惯例,咱们沈家会许配一个外院丫鬟成婚……” 倪莹俏脸上浮现出两团如晚霞般的红云,却还是强忍着羞涩问道:“四经境界,一纹家丁级别啊,我听说到了那等程度,在咱们沈家都算是有头有脸了。” “是这样。” 陈芸微微点头,她之前的话,本来更多是打趣的意味,现在见自家表妹这般反应,心思细腻的她瞧出了些,正色周全解释道:“到了四经境界、一纹家丁级别,即使不能留在沈家这边,谋得一司之下的某个处的副处长,也能外放了去,作为一街镇守。” 沈家七司,司之下是处,四经境界、一纹家丁级别,都有资格在沈家本部担任一处的副处长了,当然,也仅仅是有资格,这种好差事还要看背景、人脉种种,不过保底可以外放,做一街的街镇守。 倪莹听着,长长睫毛闪了闪,微歪着脑袋,丸子头翘起,如一泓清水的眼睛晶晶莹莹,让人想到不含有一丝杂质的澄澈的水晶琉璃,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微光。 “我看那位庄武师品性也是不错,倒是个好归宿。只是,这种事情不能一厢情愿,你若是有意,可多去亲近、了解,郎情妾意自是最好。” 陈芸提点着表妹,最后又道:“若真是两情相切,以那位庄武师的天赋,恐怕一年半载就能达到四经境界,晋升家丁,总不会让你等到大姑娘了去。” “芸姐姐!”倪莹不依地娇唤一声,本就苹果红婴儿肥的脸蛋上腾地浮现出两朵红霞,跺了跺脚,整个人如一朵云彩般飘走了。 …… 第48章,企望 庄瑾离开黄字九号练武场,来到玄字号练武场这边,上月练习武技的那个玄字二十八号练武场,如今被新的一批学习武技的正式武者所占,他去往其他玄字号练武场。 找了一处人稍少的玄字号练武场,因为之前喝过一碗多开络汤,并没有吞服黑元散,直接开始习练桩功、炼化内息,然后去静室修炼静功凝练。 大概半个时辰后,开络汤的药力消耗殆尽。 ‘武生时候自不必说,上上个月,我一经时候,一碗开络汤,能支撑半个时辰练武消耗,如今我到了二经境界,这一碗多开络汤,同样支撑半个时辰,倒也合理。’ ‘每日半个时辰,一个月就是十五个时辰,我如今每天修炼五个时辰的话,大致两天一副消耗黑元散,也就是说,这每天开络汤的福利,差不多相当于一副半黑元散,七钱五分银子,也算是教导武师的一个隐形福利了。’ 庄瑾微微点头,旋即,在继续提升修为境界、还是修炼武技黑煞掌上,沉吟片刻,给自己做下规划:‘如今,重心还是重新放回境界修为上,至于武技黑煞掌,每日晚上的加练,那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其实,他如果继续全身心放在武技上,大概三五日,就能接触到黑煞掌入门的瓶颈,如果自己金手指没有瓶颈对武技也生效,到时就能直接入门,但如今在沈家本部环境安全,倒也不必急切,就是按照计划每日晚上一个时辰加练,这个月也足够入门了。 “先境界,后武技!”庄瑾是牢记着这句话,并考虑自身情况,才做出的如此规划。 当然,武技也不是不重要,同境界中,内息没有拉开一经层次差距之时,武技是很有用的,黑煞掌入门就能凌空打出一寸,一寸长、一寸强,同境界中,武技没入门的武者打起来武技入门的武者,那就是处处受制,就是同境界中积累多出一些、内息凝练一些,都大可能被反杀。 ‘武道还是不能有明显短板的,所以,如今重心还是放在修为境界,武技每日晚上加练那一个时辰,保证不落后同境界武者就够了。’ ‘事实上,如果我的没有瓶颈对武技同样适用,每日只要分出加练时间练习,也不用有这方面担心。’ ‘说回修为境界,’ 庄瑾暗暗估算道:‘按照这般每日修炼五个时辰,两天一副黑元散,充足资粮供应下,我大概下月下旬,就能完成二经境界积累,突破三经境界!’ ‘可惜了,若是有充足异兽肉供应,我还能更快!’ 他想到昨日中午吃了异兽肉,昨天下午气血旺盛状态下,修炼速度凭空加快了三成:‘若是不仅有充足修炼资粮,还有充足异兽肉供应,我恐怕下月初就能突破三经!’ ‘罢了,如今我每月也才不过一斤异兽肉的份额,也就堪堪够吃两顿,支撑一天所需,实在杯水车薪,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暂时充足修炼资粮供应,已然是殊为不易,超越许多人了。’ ‘而且,就是以如今这个进度,等自主选择任务的四个月过去,我说不定都能突破四经了也!嗯,四经?’ 庄瑾意识到这点,忽然微微有些激动。 他已经了解到了,四经境界,乃是凝气境界中第一个较大的质变,突破至此,内息凝练程度迈入一个新的台阶,这也是为何黑煞掌一定要求四经境界,才可能达到小成层次的原因。 而且,从称呼就能看出一二,在沈家,一到三经是仆役。 何谓仆役? 仆人、奴役也! 而到了四经,就成了家丁。 何谓家丁? 家中丁口也! 瞧见了没?饶是沈家这种盘踞一府的豪族,只要你到了四经境界,都承认你是个人了。 ——要知道,在这个世道,当个人可不容易。寻常百姓,在沈家这等一府豪族的眼中,不过草芥而已;就是许多常人眼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沈家这等豪族眼中都只是韭菜;就是如今入了九品的庄玉堂,那般有品级、有编制的衙门文书,同样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不把你当是个人。 也由此看出,突破四经,地位是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经之贵,不仅在于突破至此,实力的一个小质变,也更在于它的稀少,因为三经到四经的瓶颈,乃是武者遇到的第一个较大的瓶颈!’ ‘常伯当年,二十三天成为正式武者,资质也算不错,却卡在这道瓶颈,多年不得突破。就是资质更好、武道资质上佳者,也多会在这道瓶蹉跎多时,甚至不乏被卡死在这里、不得寸进的,但我不同,管它瓶颈大小,突破难易,我压根就没有啊!’ ‘唉,就是我希望体验一下瓶颈,恐怕今生都不能做到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嗯,定个小目标,下月下旬突破三经,然后争取在四个月保护期结束前,突破四经境界,干到家丁级别!’ 庄瑾确立目标,只感觉整个人都更有干劲儿了些,上午修炼一上午,上午午饭后加练,下午教授一炷香后,继续修炼,晚饭后再次加练,练习武技。 如此勤奋刻苦的程度,比起武生之时、还有上月都不差了。 总之,庄瑾第一日武生教导武师的生活,就这般勤奋刻苦中无波无澜地过去。 …… 次日早上,庄瑾早早来到黄字九号练武场,这时分发开络汤的倪莹还没过来,武生倒是来了些,如鸭子般乱哄哄的,三五成群说着话,只有个别在练习桩功。 很快,倪莹提着开络汤过来,精神满满与庄瑾打招呼:“庄武师,早啊!” 其实,她来得也挺早,这时武生都还没来齐,和庄瑾说了会儿话,然后差不多到点,开始分发开络汤,随后将剩下的打给庄瑾,道别,欢快如小鹿般离开。 庄瑾也开始了今天的教学:“昨日教授的桩功可曾记住?有没有愿意上台演练的?” 武生之间,经过昨日与其他练武场私下的交流,知道如庄瑾这般、肯找人上台单独指点的教导武师,乃是极为难得的,这种机会更是弥足珍贵,顿时许多人纷纷举手。 庄瑾目光扫过,看向一个早上过来、见到在努力习练桩功、并看着顺眼些的武生:“你叫什么?” “庄师,我叫张明!” “嗯。”庄瑾点点头:“上来吧!” 这人练得倒是像个样子,在他指点下做了两遍,让这人下去,随后也不再挑其他人,直接带着所有武生一同练习。 对那些因为他不再挑选、投来的幽怨的目光,庄瑾直接无视,方才对那张明的指点,不过是他修炼之余的些许闲散雅趣而已,可没闲心真的一个个指点。 如昨日般,一炷香时间后,直接离开。 …… 第49章,情愫 很快,匆匆旬日过去,武生教导武师的生活走上正轨,每日早上,庄瑾早些过来看着,渐渐与倪莹关系亲近不少,如今倪莹已经改口,从一开始的‘庄武师’转变为一口一个‘瑾哥哥’。 饶是庄瑾每次纠正,倪莹依然一口一个瑾哥哥长、瑾哥哥短,渐渐便也罢了。 毕竟,男人对亲近自己的女人,尤其是美女,在对方做出反感的事情前,很难讨厌得起来。 早上之后,惯例一炷香教授时间后,去玄字号练武场刻苦修行,偶有遇到平永峰、常和同、汤文涛,或者留在沈家本部的熊磊、林宏,他这刻苦程度,让这些人都是暗暗感叹,此中倒也不必细说。 这日早上。 庄瑾看着倪莹给武生打完开络汤,将剩下的一碗多开络汤接过喝了,正待拿草纸擦拭嘴边残留。 ——其实,他已经算讲究的,若是搁其他大多数武师,袖子一抹,便也就罢了。 “瑾哥哥!”今日,倪莹突然叫住庄瑾,从怀中拿出一块粉红色的干净手帕,靠近先一步帮他擦拭了去。 庄瑾微怔,感觉那道如云彩般的身影接近,清丽秀美的脸庞上,细腻白皙的肌肤都好似在微微发光,倏而又远离了去,只残留空气中一缕淡淡如兰似麝的香气。 “好啦,瑾哥哥,我先走了!”不等庄瑾后续反应,倪莹如秋水般的明眸躲闪避开,这么道了句,脚步轻快如林中的小鹿般欢快离开了。 旁边,众多武生看到这一幕,那真是羡慕嫉妒,恨不得取庄瑾而代之,再然后就是心碎! 倪莹长得水灵好看,又在他们黄字九号练武场分发开络汤,待人接物也没有什么傲气,他们自然颇有好感,没少在宿舍中谈论,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了正式武者,能够抱得美人归。 但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的梦中女神被人捷足先登了啊,甚至,还是他们的梦中女神主动,之前那一幕,很明显代表着他们的梦中女神已经倾心别人! ——这个时代是相对保守的,虽然女子没有裹脚的陋习,普通人家妇人出门买菜等也很常见,但稍体面一些人家,或者大家闺秀却是极少抛头露面,将其视作不雅,而一个二八少女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般举动,几乎与明说‘我心悦你’无异了。 当然,虽然这些武生失落非常,甚至看着庄瑾都隐隐感觉不舒服,或者再如何,但也只能憋在心里,人家庄瑾是教导武师、二经境界、二纹仆役,而他们呢?九成多都要被淘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句难听点的话,庄瑾可能是他们这九成多的人中,一辈子能接触到的层次最高之人! “好了!” 庄瑾清喝一声,压下方才的小插曲带来的些复杂心绪,开始今天的教授。 …… 这日,庄瑾依旧如同往日般,正常刻苦专心习武,两世为人,他不会如没见过女色的小处男般,为一点点暗示如何就胡思乱想,直到晚上加练之后,躺在床上才留出少许时间思索此事。 ‘如今在外,我还有庄玉堂、庄玉勇两个仇敌,虽然敌明我暗,他们尚且还不知道我,但我目前却实实在在、只能龟缩在沈家本部自保,还远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不过,话又说回来,按照我的规划,在四月自选任务差事过去,我可能都突破四经了,就是稍差些,最多自选任务结束的下一月,也会到这一步。’ ‘那时,庄玉堂、庄玉勇自不足惧,可从容清算一切。’ 庄瑾想到这里,又是皱了皱眉:‘按照沈家惯例,到了四经境界,家丁级别,主家会许婚,从外院丫鬟中挑选。若是各自看对眼,都有意的,那就按此许配,若是没有看对眼的,那就从外院一等丫鬟中愿意的人中挑选一个。’ 这种事情,也不是和你商量,主家赐婚,给你体面,不可能说拒绝了。 ‘那些沈家家生子出身的武者,都要经过这一套,通过拉媒保纤进一步绑定,我们这些对外招收的,就更不用说了。到那个时候,真要拒绝,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家表面或许不会说什么,但心中恐怕就会认为你不是一条心,再高天赋,也大可能会被发配城南、毗邻药王帮的地方,扔到那处烈度最高战场……’ 这种不触犯底线的事情,犯不着硬顶,再说也不吃亏,庄瑾是不打算拒绝的:‘所以,到那个时候,肯定要选择一人,生不如熟,这倪莹也未尝不可。’ 他暗暗想着,做出决定:‘先不必明确拒绝,再看看,观察一二,到时到了四经,再做决断。’ 庄瑾想过这些,定念下来,温习总结过今日,准备睡去。 只是没想到,思绪不受控制游离、发散,想到将来可能与倪莹成好,想到对方的好颜色,莫名感到一阵燥热,失眠了,辗转反侧,胡思乱想好一会儿,不过终究是心智成熟,他知道纠结儿女情长无用,放空冥想,强行令自己摒除杂念,睡去了。 …… 次日清早,庄瑾早早来到,心中不知为何,怀着一抹期待,心中暗暗斟酌见到倪莹该如何说。 只是,今日却没等到倪莹,来的是陈芸。 “前两月,内院不是放了些年龄大的丫鬟出去么?这月见外院选了不少新丫鬟进来,就打算提拔些进入内院,难得遇到这等机会,昨日莹妹妹和家中商量后,过去试了试,被选中了,如今已是内院三等丫鬟……这月接下来的时日,我替她分发这边的开络汤……” 商量!过去!选中! 庄瑾把握住了重点,感觉这些字眼仿佛敲击在心口,显然倪莹是主动去的:‘也是,内院丫鬟服侍贵人,自然要心甘情愿,不会强迫怎样。’ 在沈家,外院丫鬟形式上更类似于雇佣,可以拿着挣得的银钱补贴家中,甚至不想做了,主动申请,都可能解除契约,放出去;内院丫鬟则是不同,标准更高,要求身家性命彻底掌控,相当于彻底卖身,如此自然也会给予更多信任。 …… 第50章,太难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庄瑾听到倪莹主动去了内院,那一刹那,心中本能生出些许失落,不过转瞬就被粉碎,恢复了冷静理智。 在对倪莹没有滤镜后,回忆起这些时日的种种接触,细细思来,对方有着极细微的刻意,在拉近关系。 饶是他,没刻意留心,以及时间尚短,还有倪莹颜色实在是好,与人相处之时,不自觉就会让人更多放在她的容貌上,故而都暂时都没有觉察。 ‘果然,那句话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庄瑾暗叹着,认清这些,感觉豁然开朗:‘倪莹旬日来的举动,大概是看我有潜力,想要将我当作一条路子,只是如今遇到更好机会,便毫不犹豫离去了。’ 内院三等丫鬟,品级上相当于一纹家丁。 不过,一者依靠贵人提拔,一言就可以打落;一者则是伟力归于自身。 再者,丫鬟的潜力,最高也就是内院一等了,再上,除非遇到大机缘,成为内院某位公子的姨娘,生下一儿半女,不然就到顶了。 ——注意,这里说的是生下一儿半女的姨娘,没说是寻常的妾,那些没一儿半女、不得宠爱、只是空有一个位份的妾,还真不如掌握实权的内院一等丫鬟体面。 武者则是不同,在六经境界、三纹家丁之后,到了七经,就是护卫级别! 这里的护卫,可不是外边的护卫,什么保护人的卫士的意思,而是取的护家卫族之意。更直白些说,到了七经境界,你在沈家,也能算是护家卫族底蕴的一员了! 陈芸看庄瑾目露思索,神情间若有所思。 那日,表妹倪莹从她这里打听过庄瑾,后来也没听再问……昨日,表妹和家人商量后,并无留恋就去参与选拔,她只以为是表妹没付诸行动,但此刻看来,恐怕不然。 其实,庄瑾虽心有波澜,但面上并不显露,搁作别人还真看不出,只是陈芸心思细腻,善于体察别人情绪,还是察觉到了些不对,转念之间,就是想明白了,心中生出颇多愧意。 “庄武师,那日表妹向我问起你,我也有成人之美的想法……却不曾想……”陈芸为此事道歉。 倪莹虽是她表妹,但她是明事理之人,对这件事,是非公道心中还是有自己判断的,明显认为是自己表妹错了。 “那位莹姑娘并未做什么……况且,就是做了,也是那位莹姑娘之事,一码归一码,与芸姑娘无关,不必如此。” 庄瑾微微摇头,此刻极度理智的状态下,早就将心底那一丝旖旎绮念斩断:‘现在想来,纵使那倪莹没有去内院,我昨晚决断、今后留心之下,看清对方也不过早晚之事,但及早有这一出,避免浪费时间精力,也的确是一桩好事。’ 陈芸听庄瑾如此说,心中仍有颇多愧意,拿出一个食盒,里面是一些糕点:“本来,这些是为感谢庄武师对表妹的照看,现在,就当赔礼了罢!” “不必。那位莹姑娘,我是真没帮上些什么,至于赔礼,更是无从说起。”庄瑾推拒。 “庄武师也说一码归一码,既然当初是我拜托庄武师照看表妹,无论她如今怎样,我都该承这份情才是,还请收下。”陈芸坚持道。 “那便如此吧!” 见陈芸如此说,庄瑾也没再拒绝,收下点心,接过之余,不经意间触及对方纤手,感受到一抹温软滑腻,只是经过倪莹之事,他早已心若止水,并无半点绮念。 …… 就在庄瑾、陈芸推拒点心之时,一人兴冲冲过来,却是径直看到这一幕,呆立在原地。 正是熊磊! 他这月选在庶务司内务处这边,也就是看大门,本就是为了陈芸。 这旬日来,熊磊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早上得闲溜达,看能不能偶遇陈芸,若是能碰到,互相打个招呼,能高兴一整天。 本来,今天熊磊来黄字号练武场这边溜达,碰到了陈芸,是很高兴的,但为何会多了个人? 而且,他们竟然还在…… 一个曾经最好的兄弟,一个暗恋的梦中女神,两人有说有笑(熊磊幻想),拉拉扯扯,真是……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他们怎么敢啊?他们怎么能啊? ‘不~~’ 熊磊心中大呼,只感觉一股冰冷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下意识捂着胸口。 痛! 太痛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哦,陈芸是他和庄瑾一起认识的。 但前些天,熊磊都看见了,庄瑾明明已经有了陈芸表妹、那个叫作倪莹的极漂亮的姑娘,为什么还要跟他抢陈芸? ‘难道是因为上月宿舍中发生的事,对我的报复?’此刻熊磊心中纷乱无比。 正恍惚间,陈芸告别庄瑾,过来看到了熊磊:“熊武师?” “啊,芸姐姐来了,早、早啊!” 熊磊看到陈芸,顿时又激动起来,第一想法是,陈芸这么快就离开,没有留在庄瑾身边继续缠缠绵绵,难道是我误会了? 然后自己就给陈芸找理由:‘现在想来,今天没看到芸姑娘表妹,大概是对方有什么事,或者因为什么感谢庄瑾,才会那样……他很快成功说服了自己。’ 再然后,下一个念头就是:虽然陈芸被庄瑾碰过了,但他不会嫌弃,还是会当成个宝…… “熊武师,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陈芸问道。 熊磊被打断思绪,瞬间回到现实,听问这个问题,顿时宛若戴上了痛苦面具:“啊?啊?刚才啊,啊哈哈,我、那个……对,我刚才那是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一个修行疑惑,难!太难了啊!” 陈芸眨了眨眼睛,蕙质兰心道:“真有那般疑惑,不妨先放下,换个思路,或许峰回路转,豁然洞开呢?” 这话,显然话里有话,借物喻人……说实话,熊磊的偶遇,她怎能看不出?确实带来了些困扰,但熊磊又没说表白如何,也不好直接拒绝,原先暗示,点熊磊、让他以武道为重,但熊磊还以为这是对他的关心,更热络了。 如今,她只能每次遇到就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而方才么,陈芸过来看到熊磊,其实也是猜到些熊磊的心思,故意这么问的,就是想让熊磊彻底放下。 嗯,要说陈芸这人,也并非全是外院其他丫鬟眼中那般温柔、清婉,也有着俏皮、腹黑、蕙质兰心的生动的一面。 …… 第51章,入门 等与陈芸告辞,熊磊立刻找来,质问庄瑾:“瑾子,你都有芸姑娘的表妹、那位倪莹姑娘了,怎么还能和芸姑娘那样?不是我说,瑾子你得注意些才是,免得坏了芸姑娘的名……” “熊磊!” 庄瑾打断,今天本来因为倪莹之事,就略有心烦,现在又被熊磊找来莫名其妙的质问,以他们如今关系,自不会惯着:“第一,我与芸姑娘没关系;第二,就是有关系,与你何关?” 随后,他懒得解释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熊磊看着庄瑾背影,张了张嘴,也感觉自己方才有些唐突,然后就又想到,自家老爹可是强令他这月过来,和庄瑾道歉、重新拉近关系的。 ‘唉,刚刚怎么又冲动了呐?’ 不过,这般想法只是一瞬,就被他抛开,脸上的想法化作坚定:为了芸姑娘,他——熊磊……不后悔! 庄瑾没理会身后熊磊的变脸,回到练武场开始今日的教授。 练武场中,一众武生本来今天没见到倪莹过来,都是心中有些失落的,但看到庄瑾过来,纷纷收回心思。 虽然今天庄瑾脸上没如何,相比往日反倒更平静了,但他们就是莫名感觉好似更可怕了,如同夏日下暴雨前那种沉闷压迫的感觉似的,一个个都老老实实。 …… 其实,今天庄瑾并没因为倪莹之事,受到什么影响,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修炼更刻苦了。 经过这件事,他更认清了一点: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现在的他,二经境界还是不够,还没有资格肖想那些有的没的! 白天,依旧专注修为境界,晚上一个时辰加练,修炼武技。 这晚。 练武场上,庄瑾演练着黑煞掌,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内息在经络间流转,似乎就要化作劲力喷薄离体而出,只是还差一些。 他不徐不疾,心如止水,持之以恒习练着,动作越发流畅。 此时,若是熟练度能够具现的话,就会发现庄瑾的黑煞掌熟练度在不断+1、+1。 呼! 忽而,起风了,树叶簌簌颤动,不多时,星星点点如牛毛般的细雨飘落。 庄瑾并未停下,仍旧入神打着掌法。 终于,在某个接近某个界限,并无瓶颈,轰然向前迈出那一步,黑煞掌入门! 嗤! 庄瑾内息运转,来到手掌,化作劲力喷薄而出,凌空打出一寸,在前方发出细响,顿时,方寸之间的距离的绵绵雨丝尽数粉碎,炸开化作气雾。 他只感觉心头越发快意,酣畅淋漓,心照于行,黑煞掌也越发纯熟,行云流水,起卧转合,每一掌掌心所向,一团团绵绵细雨炸开,淡淡雨丝粉碎的气雾弥漫周身,好似玉澹澹兮生烟,映衬整个人不似凡人。 最终,庄瑾收掌刹那,脚尖一挑,练武场边缘一块木板凌空飞起,他手背轻轻一拂,这一次,明劲竟隐隐突破一寸。 砰! 那木板距离庄瑾手指,还有距离一寸多点点距离时,就轰然炸开,四分五裂,唰唰唰掉落。 ‘不错,我的金手指没有瓶颈,果然对武技也是适用的,黑煞掌入门了啊!’ ‘并且,方才的状态似乎是……顿悟?顿悟状态,可遇而不可求,常人遇到,若是卡在瓶颈,就有极大可能突破,不过我本身就没有瓶颈,表现出来,只是在黑煞掌入门后,又在入门基础上往上多走了几个熟练度。’ 庄瑾无视烟雨,微风撩起些许碎发落在眉梢,更凸显整个人清冽气质,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只感觉随着这一场突破,白日些许烦心一扫而空。 ‘如今黑煞掌入门,二经境界积累也完成了差不多五分之一,接下来,就是争取,在下月下旬突破三经境界!’ …… 接下来时日,庄瑾除了每日早上,早早去看着陈芸些分发开络汤,以及上午、下午一炷香教学时间,其他非吃睡的所有时间,都一心抛在习武上,宛若一个苦修士。 因为如此勤奋,练武场的其他武师多有看到,就给他们留下了这么一种印象:好似庄瑾长在练武场似的,什么时候过来都有人看到,沈家外院因此渐渐流传出他资质好,并勤奋、努力之名,还多有被拿来作为例子教育晚辈的。 时间一晃,很快来到了月末,一月三十。 庄瑾修为进度,比预期规划还超出一点,至此大概已完成二经境界将近六成的积累,按这个进度,下月下旬必能突破三经境界,晋升三纹仆役! 而教学成果么,就马马虎虎了,三十个武生中就只出了一个成就正式武者的,还是用时二十七天,一个名字叫作杜文起的武生。 这种运气……不算好,但也不能说差,至少不会被扣钱不是? 哦,那个叫作张明、被他指点过的武生,还算努力,却没能突破,也是资质稍差了些,这种东西,不行就是不行,现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呃,其实现在说这些尚早,如今不过一月三十的中午,只是庄瑾今日下午放假,不用再教授一炷香时间,最后这一下午武生自行练习。 截止时间,是在下午酉时(下午五点),到时没能突破正式武者的武生,就要全部离开。 不过,让庄瑾来看,前二十九天半都没有突破,想要在最后半下午突破,只能说概率微乎其微。 这日下午,也不仅是他这教导武师的差事放假,其他差事也会放一下午假期,可以回家休整歇息半天、还有晚上一夜,等到明天上午接任差事,再次上任。 这其中,因为放假,其实造成不少地方是有些疏漏的,不过药王帮同样有着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双方形成默契,这个短暂时间算是窗口期,只有城外药田算是特殊,轮休。 这日中午。 庄瑾吃午饭时,遇到汤文涛,对方还打趣着和他抱怨了两句,说这月拿他做例子激励那些学习武技的正式武者,闹得那些人纷纷向庄瑾学习,结果在上午考评中,不仅没有一个突破二经的,就连一个黑煞掌入门的没有,这月肯定要被扣钱了,要庄瑾请他喝酒。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不过也可见庄瑾在沈家外院人缘还不错,这也是应当,他资质不俗,又勤奋努力,待人和和气气,自然如此了。 言归正传。 午饭后,庄瑾继续修炼,对他来说,下午放假与没放假没什么区别,不过都是继续修炼罢了。 半下午时,他修炼静功、凝练内息从静室出来,竟看到意外的一人。 …… 第52章,武道 “庄瑾,我突破二经境界,黑煞掌也入门了。”向启晨看着庄瑾,这么说道,颇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这个月,他选择任务差事去了城北,并没放下修炼,有时间就练武,加倍努力。再者,身处城北那般环境,与药王帮颇有摩擦,也经历过数场危险战斗,生死之间锤炼,终于突破了二经瓶颈,到达二经境界,甚至就连黑煞掌也入门了。 今日下午放假,他家都没回,迫不及待就来沈家本部,打听庄瑾修炼所在的练武场找过来,在外面等着,就为亲口告诉庄瑾这一句话,看看庄瑾还能不能如上月他道歉时那般,高傲得起来? 向启晨说过后,就紧盯着庄瑾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到震惊、嫉妒,或者担忧、害怕、恐惧的表情来。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上月庄瑾先突破二经境界,你傲也就罢了,现在他已经追上、超过,你庄瑾还傲气得起来么?不怕他今后远远甩开,报复回去么?也该让庄瑾尝尝他曾经那种担惊受怕的滋味了。 只是,一切幻想中的情况都没有出现,庄瑾平静点头:“哦,那恭喜你了。” 语气平淡,好似听到向启晨今天中午吃了什么饭,或者老师对学生的肯定,点头说道‘不错,这个一加一等于二的题,你做对了啊,还不错’的样子。 事实上,的确就是这样。 黑煞掌入门,很了不起么? 大半月前,庄瑾就黑煞掌入门了,这些时日每日晚上加练的那一个时辰,用来修炼武技,如今黑煞掌进度在入门之上都走出一段距离了。 二经境界很了不起? 还行吧,庄瑾这个月二经境界的积累已经完成将近六成,最多下月下旬,就突破三经了也! ‘希望下下月初一向启晨回来选任务时,听到我晋升三纹仆役消息,不会破防吧!’庄瑾淡淡想着。 “庄瑾,你!”事实上,不用等到下下月初一,向启晨现在就破防了。 庄瑾轻描淡写的态度,一下子激起他胸中的怒火:曾经他没突破二经境界时,庄瑾是这个态度,现在他不仅突破了二经境界,并且连黑煞掌都入门了,庄瑾还是这个态度,那他不是白突破了么? “庄瑾,你听清楚了么?我如今已经突破二经境界,明天考核过后,就是和你一样的二纹仆役,并且,我黑煞掌也入门了!” 向启晨再次重复道,说着紧盯着庄瑾的脸,想看出庄瑾的伪装,但很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出,看到的只有一片平静。 庄瑾没心思和向启晨虚与委蛇,看到向启晨如一个想要得到表扬小孩般,索性如他所愿,尽快打发了继续修炼。 “哦,很厉害,继续努力。”他这么道。 这月日日夜夜、夜夜日日,向启晨以庄瑾刺激自己,激发修炼动力,就是想在庄瑾面前证明自己,此刻明明得到了庄瑾认可,但却没有一点成就感。 因为他感受到那种平静之下的傲慢(自以为),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他无比讨厌,无比屈辱,明明从前都是他这么对别人的! 向启晨看着庄瑾,握紧拳头,额头青筋突兀,好似下一刻就要爆发,在怒气快要积蓄到顶点,似乎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什么,那些怒气好似漏气的河豚般泻去,他忽然笑了起来:“庄瑾,我高看你了,你躲在沈家外院,那么安逸,那么享受,你可曾知道我这一月经历过什么?” “我与药王帮的帮众厮杀过,杀过人,手上沾过血!” 他说着,看着庄瑾,如看着生长在井中、一辈子没有见过青天的蜉蝣般,怜悯道:“你有过真正以命相搏的战斗么?你知道生死之间的滋味么?你可有过杀人,血溅在脸上的感受?” 武道,就是战战战!杀杀杀!生死中突破极限……只知安逸,躲在沈家本部能有什么气候? 他终究是高看庄瑾了,不过是一个躲着享受安逸的懦弱废物罢了,不应该在乎庄瑾看法的,也有些觉得自己迫不及待找来的行为有些魔怔、幼稚。 庄瑾听到向启晨的质问,脸上有一瞬间的古怪,非常想说一句:少年,时代变了,还以为是十年前小说话本中的热血番呐? 如果让他来说,他会告诉你,真正的武道,乃是:以上凌下,以强欺弱,以高打低,凭着更高的境界,以绝对的实力碾压! 你生死搏杀经验丰富又如何,我这超过你一个境界,高出你一个凝练层次的内息,多过你一个层次的身体强化,综合之下,快过你一个台阶的反应、超过你一个台阶的速度、大过你一个台阶的力量,你能反应得过来?躲得过?接得住么? 或许对面会说,你以为境界那么好突破的么?当你和我一个境界……不好意思,对庄瑾来说,境界突破的确不难。 这种战法,或许不适合别人,但适合他就够了! 不过,庄瑾忍住了,没去刺激向启晨,只是懒得纠缠,尽快打发走对方,淡淡道:“我不知道。” 然后说完,看着向启晨,脸上表情仿佛在说:没事了,满意了吧?可以走了么? 向启晨看到庄瑾反应,再次感到自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过很快就自己开解自己:‘时间会证明谁是对的,或许不需要太久,就能证明这一切!到时我厮杀、超越极限中突破三经境界,而庄瑾恐怕还在二经徘徊……’ “庄瑾,等我三经时,我还会最后来看你一次,希望你那个时候还能保持今天的态度。”他最后深深看了庄瑾一眼,转身离开。 ‘还会来一次?’庄瑾关注点却是这个:‘真烦人啊!’ ‘不过,以我为目标么?’他微微摇头。 庄瑾明白,向启晨是因为上月的宿舍风波,想要在他这里找回场子,证明自己,但……向启晨大概是选错人了。 就如曾经说过的,他资质不俗,距离上佳也只差一点,突破越来越快,潜力积累,资质也会不断提升,再加上没有瓶颈,别人需要一点点消磨他可以直接突破……故而,只要被他超过的人,就再不会有机会追上他,甚至,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差距会越来越大,最终连看到他背影的机会都不会有。 ‘希望以后向启晨不要受打击太狠……罢了,这关我何事?’ 庄瑾摇摇头,对向启晨这次找来,只感觉莫名其妙,最值得在意的,是这一通废话耽误了他盏茶时间,都够做一遍静功了也! 在向启晨离开后,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修炼去了。 …… 第53章,婉拒 打发走向启晨,庄瑾继续练武,一晃到了酉时(下午五点)。 果然没有奇迹,这月手下出的正式武者只有那杜云起一个,这日下午没有突破的,剩下武生纷纷离开,张明走前还过来拜访了他。 ‘庄师,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张明脸色羞愧。 庄瑾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对方肩膀。 将对方送到外院门口,他看着张明离去的背影,有些理解了当初平永峰的思维,心中暗叹:‘在这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武道资质不行,意味着上限直接被锁死,任你其他方面再如何惊才绝艳也无用,只能泯然众人……所幸,我不属于那武道资质不堪的普罗大众、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庄哥!”这时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是钱文德来了,态度极为热络,那一声‘庄哥’叫得抑扬顿挫,宛若多久没见的亲兄弟,简直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并且,这家伙竟然还不是空手来的,手上有着一大份打包的酒菜,其中荤素皆有,显然是用了心的。 ——若是钱文德这月在城北的队友看到这一幕,恐怕下巴都会惊掉一地:从前只见钱文德占人便宜,这竟还有往外出的时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嘞! 只能说,进入舔狗状态的钱文德,那真的是舍得付出的。 说来也巧,几乎是前后脚,毕恺也来了,手上同样有着打包的饭菜,其中还有一份异兽肉。 他这月在城外药田么,有着异兽肉福利,平日不舍得吃,凑的这月份额,在今天月底一并兑换出来,找了饭馆做好带来。 不过,毕恺心中也没什么舍不得,当初庄瑾从汪睿手中救下他,虽然老爹给了十两银子,但他心中认为,还是不足以偿还,对庄瑾觉得亏欠。 另外就是,庄瑾身上有着领导者魅力,让人信服,而且跟着庄瑾,实实在在得到了好处。就如上月,若非跟着庄瑾日日努力,黑煞掌还真未必能入门,获得三个月自选任务差事的奖励。 和这些比起来,一点异兽肉算什么? 一月不见,庄瑾看到这两个关系不错的舍友,心中也是下意识感到亲切,一手拉着一人手腕向里走:“这倒是赶巧了,走,咱们进去说。” 这番热情态度,也是让毕恺、钱文德两人心中感受到正反馈的回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慰贴。 进去,还遇到平永峰,打了招呼,庄瑾自不必说,毕恺也还好,钱文德倒是颇觉尴尬。 平永峰态度也是鲜明,对庄瑾最是亲切,相较之下对钱文德、毕恺就稍冷淡些。 庄瑾那是特殊,处出来的感情,至于钱文德、毕恺? 迄今为止,他教授的武生也有五届了,教出的正式武者都不少,说句不好听的话,若非钱文德因为开络汤之事、毕恺因为险些被人勒死之事,如今他都未必记得两人名字。 不过,他是他,庄瑾是庄瑾,虽然有些不待见钱文德,但也不会管庄瑾交朋友。 庄瑾三人邀请平永峰一起过来吃,平永峰知道自己曾经是他们教导武师,过去反而让他们不自在,婉拒了。 他们这才进去,来到庄瑾房间,将饭菜放在小桌上,又借来两个凳子,三人围着坐下。 将打包带来的饭菜一个个打开,腾腾热气随之冒出,伴随着四散的香气,让人口舌生津,顿时给这不算宽敞、朴素简陋的屋子增添了不少生活气息。 钱文德左右打量着房间,对庄瑾恭维道:“庄哥,你这实在是令人羡慕啊!要不怎么说是庄哥、咱们宿舍第一个突破二经的呐!这月初一,我看到庄哥三两银子的基本月例,翻倍拿了六两,就是羡慕的不行,现在看到这独人房间,就更羡慕了!” “这可是在沈家外院这边啊,庄哥都能住上单独房间,我在城北那边,还是两个人一屋哩!” “你就知足吧!”毕恺说着:“我在城外那边,基本都是药田,屋少人多,住的是四人间。” “我不过在武道上先走一步,你们很快也会赶上,到时独人房间会有的,三两银子的月例也会有的,都会有的。” 庄瑾见两人将带来的东西打开,就放下筷子,明显是等着他,顿时招呼他们:“吃,咱们之间,不必讲究这个。” 毕恺、钱文德却一定要请庄瑾先动、夹了菜,这才下筷,吃喝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今日钱文德收敛吃相,颇为斯文,更是不夹异兽肉,很有分寸。 ——嗯,若是他这月小队的人看到,恐怕会再次惊掉下巴,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钱文德,实在是今天钱文德在庄瑾这里的表现,和平日的风格完全颠覆。 这一点,在场的庄瑾、毕恺两人其实心里也有数,知道钱文德是看人下菜,如今庄瑾在这里,自然是极识时务了。 毕恺见庄瑾、钱文德两人都不夹异兽肉,自己给他们夹了些:“吃啊,这异兽肉做了,不吃完,隔夜,效果减弱,那就浪费了。” 庄瑾是吃过异兽肉的,尝过微微点头,只是道了声‘好’。 “真不错!”钱文德却是眼睛一亮:“这月在城北,我从我们小队长口中,听过异兽肉,说是多么好吃,但没吃过,没想到今日就尝到了,这是沾了恺子你的福气,更是借了庄哥的光。” “唉,早知道这月我也选去城外药田了,恺子,你在城外药田那边怎么样?” “挺不错的。” 毕恺答道:“一般野兽,自有仆夫驱赶,也就遇到异兽,需要咱们武者。” “不过异兽也不好遇到,大概三两天能碰到一只,遇到的也多是磨皮入门,也就相当于咱们武者一经、二经境界,听说还有磨皮小成的异兽,相当于咱们武者三经,以及磨皮大成的,相当于咱们武者四经,甚至五经。只是,那般异兽这月都没见过一只,就是遇到了,也有小队长,以及上面更强的陇镇守、区镇守对付。” “这每次斩杀异兽,也都是一次好处,只是我位置低,沾到的少些,一月份额积攒下来,也就这么半斤。不过还有一点好处是,有大把时间修炼。” 他说了自己在城北情况,基本没什么危险,隔三差五还有异兽肉好处,因为自己先试过了,真心觉得不错,对庄瑾邀请道:“要不,庄哥,下月你跟我一起去城外药田吧?” “不了,城外药田是挺好,可不适合我。”庄瑾并没犹豫,笑着婉拒了。 他目前的情况是:在沈家本部继续苟着,按部就班修炼到下月下旬,就能突破三经境界、晋升三纹仆役,所以,怎会在这个时候受到诱惑,临时改弦易辙? 在有选择的情况,庄瑾这人,拒绝一切可能的风险。 …… 第54章,镇守 毕恺见庄瑾自有主意,也没再多说。 钱文德察觉到场中话茬稍有些落下,立刻拿自己开涮,打开话题:“嗨,庄哥能去城外药田,却不想去,我这想去,却是去不了,连资格都没有!” “再就是,我只有一月自选任务差事的机会,这月已经用了,下月还不知道要被分到哪呐?要是被分到城南、靠近药王帮那边,可是倒了大霉了。” 他苦着脸道:“听说,城南、靠近药王帮那边,可比城北危险多了,据说十个站着去的,能有一半躺着出来,你道咱们沈家人怎么比喻那边的?血肉磨坊啊!” 毕恺听着,亦是神色凝重,不过他还有两个月自选任务差事的机会,目前不用担心。 “这个暂时不用担心……”庄瑾听到这里,说了上月底吃饭时,平永峰告诉他的消息:他们这些对外招募的武生有着一条潜规则,三个月没有突破二经、六个月没有突破三经,才会发配城南那边。 说来,他刚刚见毕恺反应,似不知道这个消息,暗感奇怪,常和同没与毕恺说?不过只是转念,就明白了,大概是看毕恺还有两月自选奖励机会,不着急,同时,不说也是给毕恺压力,让他有着急迫感,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真的?”钱文德顿时激动反问道,不过刚开口,就啪啪拍着自己嘴巴:“失言了,从庄哥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会有假?” 旋即,他就暗暗盘算:三个月突破二经,上月是学习武技,从这月算,这月已经到了月末,快要过去,也就是说只剩下两个月了! 钱文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紧迫感,暗暗下定决心,接下来两个月,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挤出充足修炼资粮,将自己修为境界提升到二经。 同时,他也暗感庆幸,从庄瑾这里知道了这消息,不然自己可能稀里糊涂,等三月之期过了,就被扔到城南、靠近药王帮那边了。 ‘所以,跟着庄哥没错,不说将来庄哥成为大人物沾到的光,就现在这随口一个消息,一句话就可能改变命运。’ 钱文德感受到了‘舔庄瑾’实实在在的好处,更坚定了以后要将舔庄瑾当作核心要务,务必要将庄瑾舔得舒服、舔得舒心的决心。 毕恺听到这消息,也凝了凝眉毛,不过很快舒展。 他倒是有些把握,本来资质就不错,还有两月选择任务机会,能选择城外药田差事,这种有充足时间修炼的,还有最近家中咬着牙、从牙缝里支援的钱,以及舅舅常和同给的一些补贴,大概率能成! 庄瑾观察着两人表情,见到毕恺有把握,看向钱文德道:“接下来两月,不用担心,你应该不会分到城南、靠近药王帮的地方,而城东、城南其他地方也不用说,剩下的无非是沈家本部、城外药田、以及城北三个地方,都算不错。” 他猜测,大概率会让钱文德这种还待在城北原本街道,毕竟,也就城北相对有风险、更缺人些,再者他们也待过一月,更熟悉嘛! 庄瑾说过自己猜测,又道:“不过三月过后,就看你自己了,争取到时能突破二经吧!” “谢庄哥提点!”钱文德倒是豪气,拿起酒杯,直接干了三杯。 “对了,这消息和邬昊说一声。”庄瑾对邬昊观感还不错,知道这是个老实的,也吃过人家冻柿子,再说,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而已。 “好,我记住了,我一定告诉他这事。” 若是旁人说这话,钱文德大可能打个哈哈,过耳就忘,不过是庄瑾交代,自然不同,他认真点头,心中默念数遍记下,才道:“刚恺子说了城外药田,我也说说城北情况,这城北啊,可是有意思的很。” “城北,从前是官府的地方,下面是占着零星一条街、或者几条街、最多不过一坊的小帮派,在正常税收之外,收取一些保护费,给官府上供……那时,咱们沈家也不好插手进去。不过如今,咱们沈家和药王帮斗起来,城北也成了争夺的地方。” 钱文德说着,嘿嘿笑起来:“如今斗着斗着,咱们沈家、药王帮还没有怎么样,反而是那些占着一两条街、几条街的小帮派陆陆续续被弄没了,如今不是投靠咱们沈家,就是投靠了药王帮,剩下的那些小帮派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要我看啊,最多一年半载,这城北就会成咱们沈家和药王帮的天下了。” ‘这不就是老大、老二打架,将三四五六给给弄死了么?’庄瑾听到这话,有种满满熟悉的既视感。 “那些小帮派背后不是官府,官府就不管么?”毕恺问道。 “为什么要管?”钱文德反问:“无论是谁,咱们沈家也好,药王帮也罢,占了那些小帮派的地盘,该给官府那一份,都没少了他们的。” 话虽如此,但庄瑾知道,这种情况下,官府下面人的一些隐形好处还是没了。 ‘不过,超凡力量的世界,上层对下面的压制更稳固,纵使下面一些人利益受到侵害,也很难反噬。’ ‘如今官府放任沈家、药王帮在城北相斗,恐怕和知府脱不开关系!或许是想让沈家、药帮王两者相互牵制,或者说,放出城北这块肥肉,让沈家、药王帮斗得更猛烈些?’庄瑾暗暗琢磨道。 “其他方面怎么样?”毕恺问道。 “嗨,也还行,大多时候就是在街道中,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过其中也有好处可拿,就是修炼时间少些。” 钱文德说着,脸上露出羡慕之色:“我们小队长才是爽,不用管这些琐碎不说,还有最大的一份好处可拿……对了,小队长三经境界就能做,庄哥你快了吧?” “还行。”庄瑾没说自己进度,接话反问道:“那小队长做什么,总不能只拿俸禄、好处,不干活吧?” “那不能。”钱文德连连摇头,解释道:“我们那边,管着一条街的是街镇守,街镇守下面管着三个小队,设三个小队长,值夜巡逻,三个小队轮流,三日一轮。小队长其他时候清闲,只需要值夜巡逻去就行,不过有危险也就在这时候了,药王帮那些杂碎会在夜里偷袭!” “这个月我们就遇到过一次,所幸有防备,提前发现,发出信号,对方才撤走了。” “不过,真要说来,这种偷袭其实也不算多。” 钱文德说到这里,对外张望了下,压低了些声音道:“城北不是还有些地方没有占完么?我看,咱们沈家和药王帮似乎有着默契,先将其它小势力清出去。” “所以,也就咱们沈家和药王帮挨着的街道,这种偷袭多一点,你偷袭我,我偷袭你的……其他地方会好不少。” 这时,庄瑾突然问道:“德子,你们街道的街镇守是什么境界,四经么?” “是,三经境界就能做小队长,听说四经就是街镇守了。” 钱文德心思敏锐,反应到庄瑾问这话什么意思,还补充了句:“据我留心打听的啊,咱们沈家、药王帮在这方面似乎同样有着默契,城北厮杀的,最多是下面一经、二经的队员,还有三经的小队长,街镇守就很少听出手,基本是压阵。” 庄瑾闻言点头,等四个月自选任务过去,他大可能已经四经了,到时,就是分到城北,那也是一街镇守级别的,这么说的话,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 第55章,风投 窗外,天色渐渐黯淡下去,一弯月亮升起,挂在抽出新嫩浅绿色枝条柳树的梢头,清浅的月光映入屋内。 屋内一灯如豆,油灯火苗一下一下跳跃着,昏黄的光芒与淡淡的月色混合交融。 庄瑾、毕恺、钱文德三人吃着说着,饭桌的确是拉近关系的最好所在,三人说着各自这月经历,话题渐渐打开,逐渐延伸到上月宿舍的各人。 “庄哥,林哥、熊磊,这月也是在沈家外院吧?”毕恺问道。 庄瑾点头:“嗯,他们在庶务司内务处,我去练武场练武,时有遇到,这边倒是安稳,他们也没什么事情。” 熊磊自从经过那天的打击后,开始知道努力了;林宏也多有在练武场见到,并且,对方似乎家境殷实,不缺资粮供应,大概这也是选择沈家本部差事的原因。 至于两人具体修炼进度,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一定没有突破二经,至于是否触摸二经瓶颈?庄瑾估计熊磊还差不少,林宏应该差不多了。 “那当初咱们宿舍八人,还剩下向启晨、焦坤、昊子三个,我没记错,他们和德子你一样在城北吧?”毕恺问道。 “是,他仨我还真知道些。” 钱文德夹了一口菜,吃着说起来:“向启晨,距离我所在那条街不远,恰好和药王帮另一条街挨着,这月就被药王帮偷袭过几次,听说向启晨还杀了人,拿了个人头奖励,好像如今已经突破二经,黑煞掌也入门了。” 这个庄瑾也知道,下午时,对方已经来找他炫耀过了。 “而焦坤嘛,他那人你们也知道,听说啊,这月月中有天下午,焦坤去找半掩门,那晚上还是轮到他们小队巡夜,他回来晚了,没赶上……而那晚他们小队恰好被药王帮偷袭,还有人受了伤,啧啧!” 钱文德幸灾乐祸笑了起来:“最后,焦坤被罚了钱,恐怕这月的差事钱全赔进去都不够,还要倒贴。” 就如钱文德所说,庄瑾、毕恺听到焦坤做出这种事情,丝毫不感到意外,焦坤就是那种人。可惜,当初宿舍八人中,除了向启晨,焦坤还是最早成为正式武者的那一批,一把好牌却打成了这样。 “希望他吃个大亏,能长进些吧!”毕恺感叹着,想到了自己,再次向庄瑾投去了个感激的眼神。 “这种事情,看各人造化吧!” 庄瑾对毕恺微微点头,道:“有的人,吃亏就记住,可有的人,撞到南墙,头破血流也未必会回头。” 他说着,忽然想到,上上个月末聚餐时宿舍八人谈论‘命’,心中微微哂然,若是焦坤继续死性不改,就算对方有算命先生说的大富大贵之命,恐怕最终也只会如镜花水月。 “昊子,运气还可以,他所在街道,边上是些城北原来的小势力,哪敢来惹咱们沈家?倒是没出什么事。” 邬昊人老实,不比钱文德这人厚脸皮,见谁都是一口一个哥,能很快融入进去,如鱼得水,但这种老实人性格,也更容易被信任,让队友交托后背,所在街道又没和药王帮占的街道毗邻,安安稳稳倒也合理。 庄瑾、毕恺听到宿舍故人消息,都微微有些感怀,不过除了邬昊,和向启晨、焦坤关系非常一般,只是饭间谈资,聊过也就罢了。 饭间,钱文德始终留意着庄瑾表情,见他不是多感兴趣,顿时压低声音,说了个小灶消息:“我听说啊,因为城南、靠近药王帮那片,厮杀太过惨烈,咱们沈家武者都不愿意去,而且城北,等咱们沈家、药王帮占完,开始摩擦,恐怕也会越来越危险……所以啊,听说最近有风声,要将斩杀记作战功,战功能换许多平时咱们接触不到的好东西呐!” “这我也知道,是真的。” 这战功之事常和同和庄瑾说过,下月,也就是明天,就会公布战功改革,从今之后,斩杀药王帮武者可获得战功,战功能兑换不少好东西,据说突破瓶颈的丹药、异兽肉什么的,都会有! 当时,常和同和庄瑾说过这事,还问他是什么想法,接下来自选任务的两三个月,是否准备去搏一搏?庄瑾的态度,自然是坚定苟住,常和同对此颇为欣赏,赞叹庄瑾稳健,还说若是银钱不够、修炼资粮欠缺,可去他那里借些。 ‘下月,银钱、修炼资粮方面,仍旧不用担心。真要银钱不够,那也是突破三经、每日消耗资粮再次增加之后了,下下月才会遇到。’ ‘那时,我还是一个原则,能苟则苟,宁可向平师、常伯借钱,欠下人情,也要在自选任务这四个月苟住,潜心修炼,争取四个月保护期结束,突破四经,晋升家丁级别。’ 庄瑾眼眸深邃:‘有人怕欠人情,我却不怕!说句难听些的话,欠下别人人情,别人投入越多,沉没成本越大,以后更可能继续帮助我,成为我背后腾飞的翅膀。’ 当然,他也不是要当老赖,更不是忘恩负义那种人,别人对他每一份善意、投资,都会记在心底,将来加倍偿还回去。 ‘平师、常伯对我的投资,如今二经,或者三经不好偿还,但等我四经、五经、六经,乃至七经、十经,那时回报偿还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就和创业一样,天使轮投资,前期看起来是多,但只要将雪球滚起来,等到中后期,就算将前期那点投资十倍、百倍奉还,都不过是九牛身上拔一毛。 甚至,从这点上说,平永峰、常和同是极为幸运的,对别人进行‘天使轮投资’,还有很大风险血本无归,但对庄瑾么,以他本就不俗的资质、不为外人所知的金手指、以及心性种种,综合考量起来,实在是一个字:稳! 嗯,量化概率的话,基本可达九成九了。 另一边,钱文德、毕恺听到庄瑾肯定了战功之事,都是一阵吃惊,暗暗消化这个消息。 随后,三人又吃了会儿,钱文德、毕恺知道庄瑾每晚要加练,何况今晚吃了异兽肉,更是修炼好时候,很是有眼色地告辞了。 庄瑾送走两人,去练武场习练,再次体验到了那种气血旺盛、修炼速度加快三成的感觉,直到一个时辰,旺盛的气血渐渐平复,练武场将要关门,这才准备回去睡了。 …… 第56章,战功 次日,二月初一。 庄瑾如上月般,来到庶务司,先去俸禄处,领取了这月月例三两银子,以及上月差事的钱一两银子。 教导武师的差事,本额就是一两银子,这月手下武生只出了一个正式武者,没拿到奖励,不过也没被扣钱,只能说还行。 他拿了四两银子离开,暗暗盘算自己家底:‘上上月剩余八两八钱银子,又得平师贺礼二两,上月初领取双倍月例六两,减去上月购买修炼资粮,消耗的七两五钱银子,以及黑煞掌药包两钱银子,还剩下九两一钱银子,再加上这四两,共计十三两一钱银子……这个月、突破三经之前,我的确是不用为钱发愁的。’ ‘而三经之后,下月可能缺钱,到时是借,还是如何,再看吧,不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罢了。’ 庄瑾领取了月例、差事钱,来到任务处这边,选择任务差事,刚过来就听一阵轰动,原来是因为战功改革。 来到常和同所在的窗口,对方微微点头,递过任务目录,还有一份战功获取规则,以及战功兑换清单。 庄瑾来到一边看着,很快明白了战功规则。 过去人头击杀,是直接奖励银子,如今是变成等额战功,比如从这月开始,击杀一个药王帮一经武者,就是12点战功。 ——击杀人头战功,一般是对应等级一年的月例数字,比如击杀药王帮一经武者,就是12战功;击杀药王帮二经武者,就是36战功;击杀药王帮三经武者,就是60战功。 而战功可以兑换成银子,一点战功可以兑换一两,也可以兑换战功榜上的东西。 庄瑾看向战功兑换清单。 【疏络丸:服用之后,可辅助突破一到六经瓶颈!(注:并非服用疏络丸,一定就可突破当前瓶颈,个人体质不同,具体哪一经瓶颈不同,所起效果不同)】 【兑换需求:600战功/颗】 …… 【磨皮入门境异兽肉:适合一经、二经武者修炼所用,服用之后气血旺盛,可提高三成修炼速度!】 【兑换需求:1战功/斤】 …… 【磨皮小成境异兽肉:适合三经武者修炼所用,服用之后气血旺盛,可提高三成修炼速度!】 【兑换需求:5战功/斤】 …… 【异兽皮甲(黄级下品):身穿此甲,覆盖部位,可有效削弱一经、二经武者劲力!】 【兑换战功:50/件】 …… 【异兽皮甲(黄级中品):身穿此甲,覆盖部位,可有效削弱三经武者劲力!】 【兑换战功:250/件】 …… ‘疏络丸,辅助突破瓶颈的丹药?’庄瑾目光从最上面的疏络丸上掠过,微微摇头,他倒是不需要这个。 ‘况且,看那备注,只对一经到六经的瓶颈生效,还不一定百分百突破当前瓶颈!’ 他琢磨了下,明白了这话意思:‘若是一经、正式武者的瓶颈,或者二经、三经瓶颈,服下疏络丸,成功率应该是接近十成的,但若是四经这般第一道稍大的瓶颈,就未必有十成的成功率了,后面五经、六经的瓶颈,等而下之……这疏络丸最正确的用法,应该是武者自身,将自身瓶颈消磨到一定程度,无法再有进展时,这个时候再服用。’ ‘对我来说,这玩意既贵,又没用。不过换个角度想,我没有瓶颈,相当于每次突破境界,都服用了一颗疏络丸,吃下六百战功,也就是六百两银子,而且还是百分百成功率、没有可能后遗症的,恐怕就是沈家公子,都未必有这个待遇啊!’ 庄瑾想想,还挺有爽感的。 ‘疏络丸也就罢了,异兽肉、异兽皮甲却是好东西,前者可以加快修炼速度;后者能化解、削弱劲力,实打实的保命之物啊!’ 而两者分等级,也很容易理解,以异兽肉为例,一经、二经武者吃磨皮入门境异兽肉,能提高三成修炼速度,但对三经武者来说,再吃磨皮入门境异兽肉,效果就会减弱,恐怕就连一成都未必有。 异兽皮甲也是同理,黄级下品的异兽皮甲对一经、二经武者劲力有着良好化削效果,但对三经武者的劲力恐怕就效果聊胜于无了。 ‘唉,异兽肉、异兽皮甲虽好,我自然想要,但小命、稳健成长发育更重要,切忌猴子掰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 庄瑾暗暗警醒自己,摒弃诱惑,冷静思考,很快发现了两个盲点:‘城外药田那边,听毕恺说,不过零星异兽,能敞开供应得了战功兑换么?还有,二纹仆役的每月福利,一斤磨皮入门境异兽肉,不过一钱银子,为何这战功兑换榜上就是一点战功,都相当于一两银子了,竟一下子翻了十倍?’ 这时,旁边其他武者的议论声传来。 “是不是标错了,这异兽肉怎么这么贵?一斤就要一点战功,还是磨皮入门境的?”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城外药田那边,可供应不了这么大规模的异兽肉,兑换榜上的异兽肉都是从州城运来的,当然贵了。” “州城?咱们沧州州城?那可老鼻子远了,也难怪了。” …… 庄瑾听到微微点头,先前的疑惑消解,却又有新的疑惑随之产生:‘为什么府城供应不了这么大规模异兽肉,州城却可以?是州城独有的异兽培养技术,还是其他原因?’ 不过,这一点议论的其他武者也说不清楚,甚至一个三纹仆役都不知道。 ‘也对,说到底,一般人了解的事情只局限于家门前,最多附近数里,相较之下,这些武者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不过基本也局限于府城,哪能知道远在州城的事情?’ 他微微摇头,暂且压下这个疑惑,先去登记了这月差事,还是选择武生的教导武师,出来后发现钱文德在等着他。 “庄哥,你还真是神了,被你说中了,我这月,还是在上月街道的小队。”钱文德高兴道。 “不错。”庄瑾微微点头。 也不奇怪,除了城南、毗邻药王帮的地方,也就城北相对稍危险些,最需要人,而既然分配城北,让他们去待过一月、适应的老地方,肯定比新地方合适些。 “我、昊子、向启晨分配在城北,街道、小队都没变,就焦坤被扔到城北另一个地方了,那条街还和药王帮的占的另一条街紧挨着。” 钱文德幸灾乐祸说着,又道:“肯定和他上月去找半掩门那事脱不开关系……” 庄瑾也是赞同。 事实上,正如他们猜测,焦坤这种人,在他上月所在街道、小队,已然是人嫌狗厌,这月自不会再要,若非三个月还没到,恐怕都被直接扔到城南、靠近药王帮那地儿了。 对焦坤来说,换了一个新街道、小队,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要重新熟悉,这新街道也更危险些。 随后,庄瑾又了解到,还有任务选择机会的林宏、毕恺,都分别选了上月的沈家本部、城外药田,熊磊上月自己选了沈家本部,这月却是没这个好事,也被扔去了城北那边。 其他也没什么可说,毕恺等人过来告了句别,各自离开上差。 …… 第57章,三经(二合一) 与毕恺等人分别,庄瑾来到黄字号练武场这边,这月他是在黄字七号练武场,上月习惯成自然,提前过来看着自己的开络汤。 这月分发开络汤的丫鬟就不是陈芸了,上月那是对方替倪莹接过留下的手尾,这是一个陌生小丫鬟:个子比庄瑾矮一个头,身形娇小,面容……清嫩,显得有些幼态,还有小虎牙,可可爱爱。 庄瑾看了一眼,微微点头,便就移开目光,经过倪莹之事,心中已不会有半点波澜。 小丫鬟给武生们打过开络汤,剩下一碗多的分量,给庄瑾打了道:“我叫余晓晓,不是大小的小,是拂晓的晓,庄武师,谢谢你今天过来看着,这月以后能不能也稍早些过来,帮我看着些,我给你带桂花糕作为交换,怎么样?” 庄瑾看着对方,没想到这人小小幼幼的,说话倒是直接,颇欣赏这有什么说什么、等价交换的性子,况且本就要盯着开络汤,也并不费事,答应下来:“可以!” “爽快,你真是个好人!” 余晓晓听到庄瑾答应,高兴地给他发了张好人卡,又道:“芸姐姐说你是个好人,兰姐姐她们也说你好看,原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人又好看,心地又好。” “呃,谢谢。”庄瑾都被这直接的夸赞弄得略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些都是真的,但这姑娘说话也是真好听。 余晓晓张望打量了眼练武场外边,又道:“我还知道,有个熊武师,上个月天天早上跑过来,给芸姐姐造成不小烦恼,让我说,芸姐姐明摆着拒绝的态度,那熊武师没一点自觉、分寸!” “也就是芸姐姐心地好,照顾人的感受,若是我,就直接骂走对方,那种人,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呀?喜欢人家,也不问问人家喜欢你么!看看自己配不配!” 庄瑾看着这个小小个头的丫鬟,有些……牙尖嘴利,说话真是不留情面,不过倒也爱憎分明,递过碗后,对方又打了招呼离开。 随后,他让这月新一批的武生列队,自我介绍后开始教授。 经过上月,已然驾轻就熟:“武者根基,在于内息……” 简单讲解,又公式化演练武者威能,木板留印,收获一大波震惊后,开始教授桩功。 庄瑾打过一遍,收功问道:“可记住了么?” 这时,下面几个武生心中暗暗兴奋:‘来了!挑选武生上台单独指点,就要来了!’ 因为武生招募已有六七届,许多考核失败的武生出去,进入沈家学武的一些细节,还有教导武师的性格种种,已然都不是秘密,甚至渐渐开始有脑子活泛的武生,将进入沈家学武注意事项、教导武师教学方式、性格等,编成小册子售卖。 故而下面其中一些武生就知道,教导武师是不同的,有的教导桩功,只是公式化带着一起练习,有的则会让人上台演练、单独指点。 比如庄瑾,就算是教导武师中比较不错的,会单独指点武生,性格方面,是喜欢努力的人,会给努力的人更多机会。 此时,这些自以为摸清庄瑾性格的武生,就准备等庄瑾询问‘谁愿意上来演示一遍’,立刻开口举手,占得这份好处,尤其是他们想到其他人不解、议论、讥笑,自己却顶着嘲讽、暗戳戳获得好处,心中就更是激动起来。 现实却是,庄瑾问过,不等他们开口,就直接道:“想来大家都没有记住吧?我带着大家一起练习。” 那些蓄势待发,甚至有人手都举到一半的武生:??? 这不按套路出牌,顿时让他们纷纷傻眼。 ‘上月找人上台演练,就给我拉了坨大的,所以,何必找人上台单独指点,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能轻轻松松不好么?’ 庄瑾暗忖着,忽然看到少许几个武生异样的反应,心中微微一转,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似笑非笑看了眼那个手都举到一半的武生,在对方悻悻放下后,也不顾某几人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带着所有武生共同演练。 如上月般,到了一炷香时间,就径直离开。 …… 也就在沈家外院这边,余晓晓与庄瑾说到熊磊之时。 城北,这月熊磊做差的街道,一间屋子内。 熊磊看到一个上月学习武技、这月新过来的武者,过来开会,因为不知情坐在一把椅子上,被另一个老资格武者一脚踹翻在地,如蛤蟆般仰面翻着,狼狈不堪,就这,人家还指着这人鼻子骂:“也不撒泡尿照照,这椅子也是你能坐的,呸!” “是不是觉得,前面的椅子看着都新些、好些?这椅子的新旧、好坏、顺序,那代表着地位高低,分配油水好处的多少。” 一个看去五六十岁、脸上有着刀工斧凿皱纹、身穿一纹灰袍的老武者,看向熊磊教育道:“这是教你的第一个道理:好东西谁都想要,但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资格,配不配!” 这人是老陈头,今天,熊磊分配过来,熊大胆带着儿子过来,遇到对方,正好在所在街道的小队里。 老陈头算是熊大胆肉摊的老顾客之一,本来熊大胆这人就有种豪气大方的性子,对这种武者自然有意结交,留下了一点香火情,今天过来碰巧遇到,熊大胆塞上银子,请老陈头带一带、提点些儿子,这才有此刻之事。 熊磊本来下意识想开口劝架的,只是想到老爹叮嘱忍住了,不过还是对老陈头道:“陈伯伯,都一个队的,就算坐错了位置,说一声就是,也不至于这样欺负人吧!” “不至于?呵呵!你小子还是年轻啊!” 老陈头顿了下,又问道:“我刚刚看你想开口,怎么,想管这闲事?我告诉你啊,将嘴给我闭严喽!这是教你的第二个道理:管闲事的人,死得快!” 他看熊磊一脸无辜、迷糊的样子,心中轻轻一叹,暗道‘熊大胆的钱不好拿啊’,想了下,又道:“磊子,我出个题考考你,如果啊,如果我和小队发生矛盾,我不占理,这时候你怎么办?是站我这边,或者站对方那边,还是两不相帮、劝架?” 这题他会啊,熊磊感觉耳朵隐隐作痛,立即道:“站陈伯伯你这边。” “对喽,还算有些脑子,这是我教你的第三个道理,要知道自己屁股坐在哪里,世人都说帮理不帮亲,但事实是:帮亲不帮理!” 老陈头语重心长:“记住我教你的这些道理,至少,不会稀里糊涂得罪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熊磊听着,似懂非懂,挠挠头,感觉头皮有些痒。 …… 新的一月开始,庄瑾如上月般,上午、下午一炷香教学时间,到点就走,主要精力放在提升修为境界上,每天基本五个时辰左右,晚上加练的一个时辰,修炼武技。 哦,刚开始的几天,还有个小插曲,庄瑾发现,某几个武生每逢他早上、午后过来,都会凑到眼前、努力表现,大概是看上月挑中一个努力的武生指点,也想效仿? 关键是那演技拙劣不堪,让人不忍直视。 庄瑾没管这些如开了屏般雄孔雀般的武生,反而挑了另两个瞧着顺眼些的武生上台单独指点,洗洗眼睛,其他武生依旧统一教授,这让那几个努力表现的武生大失所望,幽怨无比,直到几天后渐渐掌握桩功才消停。 再之后,就没什么可说了。 当生活规律起来,时间过得飞快,就如白驹过隙般,一晃眼,就是匆匆大半月过去。 时间来到二月二十三。 这日上午,庄瑾带着一众武生练习了两遍桩功,忽然一个武生举手:“庄师,我突破正式武者了。” 说罢,他拿起一块木板,在上面留印。 “嗯!” 庄瑾点头看去,这是月初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几人中的一个,名字似乎叫作周超,不过如今突破正式武者,顿时觉得这人顺眼不少,毕竟帮自己完成这月保底指标了嘛! “你将被褥铺盖搬去正式武者那边,然后去庶务司登记吧!” “是,庄师!” 周超兴奋答应一声,转身离去,等来到练武场口,忽然脚步一顿,鼓起勇气回头,对庄瑾大声道:“庄师,我成为正式武者,是因为自己的资质,你没指点过我,我不会感谢你!” 言下之意,他成为正式武者,和庄瑾没什么关系。 还有更深一层意思:你单独指点过其他两个武生,却没指点我,现在我成了正式武者,他们却没成,你被打脸了吧?而且,他现在已经是正式武者、一经境界,你作为老师也不过二经,看到他如此天才的资质,你庄瑾……后悔了么? 说这话时,周超心中的确是有着一种类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爽感的。 其他武生听到这话,纷纷向着周超望去,旋即又看向庄瑾,虽然不敢有什么小动作、议论,但脸上多是看热闹的表情。 说实话,庄瑾单独指点过的也只有两人,他们大多数人也是统一教授的,要说心中没点不爽、乃至怨气,那不可能,如今甚至多有在心中对周超此举崇拜、敬佩、羡慕的。 庄瑾看向周超,点点头:“哦,好。” 他需要周超的感谢么?帮他完成指标就够了。 至于对方说这话,会不会说挑战他的权威,感到冲撞、冒犯? 庄瑾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人家也没有诽谤他,他的确没有单独指点过周超,不感谢、就不感谢呗! 他也是清楚的,自己每天上午、下午一炷香时间,完成基本义务就走,的确没对这个差事太过上心,人家说的也是实话,他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不会说人家稍稍不赞同、顶撞,就感觉是忤逆,觉得人家取死有道! 周超说完,紧盯着庄瑾的表情,本以为庄瑾会生气、破防、大怒,或者怎样……当然,也并不认为庄瑾会对他出手就是了。 只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好似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大招,给对方没有造成一点伤害,他还想说什么,却在迎上庄瑾一双极为平静、如古井深潭的眼睛时,下意识心虚、避开,到嘴边的话也随之忘记了,转身快步匆匆离开,看去显得有些狼狈。 庄瑾看着周超背影,微微摇头,心中感叹:‘年轻真好,真……可爱啊!’ 或许周超以为自己这是勇敢,在挑战权威,但在他眼中,不过一个傻得可爱的愣头青。 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从不会将心事写在脸上,就算恨不得你死我活,只要有需要,当面都能笑眯眯寒暄……尤其是,在硬实力不如的情况下。 这么说吧,如果庄瑾真是睚眦必报、十分记仇之人,周超此举,就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大概是以为突破正式武者,天赋极为不错,从此一飞冲天?但事实是,正式武者、一经境界,也不过是另一个开始罢了。’ ‘这种性格,若是将来没有成长的话,现实会教他做人。’庄瑾心中暗道。 等周超走了,庄瑾继续教授,一炷香后离开。 上午这场闹剧,他的确不在乎,没受到一点影响,甚至今天心情还颇为不错,因为将一月多辛勤修炼,三经境界已然在望。 …… 这日晚上。 庄瑾经过白天修炼,感受到还差一丝丝,都没有像往日般修炼武技,而是继续炼化黑元散,准备一鼓作气在今日突破三经。 静室内,他默运静功,内息在经络中循环、凝练。 终于,两条经络中传来微微鼓胀之感,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庄瑾知道,自己这是自己二经境界的积累完成了! “突破三经,就在此刻!” 庄瑾深吸一口气,调动内息向着第三条经络手太阳经而去,无阻无碍,没有半点滞涩,对其他人来说,要花费大心力消磨的瓶颈,他并无感受,直接穿过,内息进入第三条经络。 按照静功心法的路线,内息循环于手少阳经、手少阴经、手太阳经三条经络,快速提纯、凝练,终于迈入一个崭新的台阶。 三经境界……成矣! …… 第58章,清算 ‘一经一重山,此言果然不虚,三经境界比起二经又是一个蜕变!’ 庄瑾感受内息凝练、身体强化,带来的实力巨大提升,微微点头:‘实力增强,自然伴随着地位提升,三经境界,在沈家就是三纹仆役,每月基本月例就有五两,选择差事银钱也会更多,衣食住行也不同于二纹仆役时,自有另一番体面!’ 三经境界、三纹仆役,也到达了仆役的顶点,再上一步,就是家丁! ‘当然,也有不那么开心的事,突破三经,炼化黑元散速度更进一步加快,一副黑元散足够支撑二经之时,两天消耗所需,但如今三经每天就能消耗一副黑元散,一天一副,一月就是三十副,这就要十五两银子!’ ‘每月十五两银子,这还只是按照一日修炼五个时辰计算,还没有算上每日晚上加练武技,黑煞掌的药包!’ 庄瑾想到自己大半个月消耗、身上剩的六两九钱银子,脸皮微微抽搐了下,感觉自己实在是个穷人。 ‘不过,银钱、修炼资粮之事先缓缓,这月不会短缺,下月就有更高月例,还有差事银钱……眼下更值得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庄瑾想到上月末向启晨找来,对方说的有一点他还是认同的,武者手上要沾沾血。 ‘我前世,毕竟是一个秩序社会,来到这个世界,想手上干干净净,却是不可能。’ ‘我崇尚以力压人、凭境界碾压,但也的确需要匹配上敢杀人、血溅在身上面不改色的胆量,这次就先试试手。’ 庄瑾自忖,自己不是那种见血杀人,就脸色发白、方寸大乱的人,不过提前尝试一二,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正好,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 庄瑾眼眸深邃:‘侯勇啊,让你多活这么久,也是时候清算了。’ 先前不动侯勇,唯一顾忌就是郭均,如今两月过去,他在沈家外院这边,已经打听清楚,与郭均有较深牵涉、在大事上可能与他同进退的武者,不过一个庶务司内务处的堂兄,同是二经境界而已! 那些话本中,招惹了一个小人物,后面牵扯不断,越闹越大,最终捅破了天,什么老怪都被引出来的事情,现实中遇到的概率,大概和走在路上被陨石砸死差不多。 龙不与蛇混,大多数普通人,社交圈子就是普通人,像是郭均这般一个二经武者,身后只有一个同是二经的堂兄,这才是通常情况! ‘不过两个二经的二纹仆役,我如今已然三经,就算郭均想不开,有所反噬,我也能够轻松镇压,可以动手了。’ 庄瑾忽而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起身走出静室,外面,洋洋洒洒雨点落下,渐渐变大,遮蔽了视线,他目光微凝,抬头望去:“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真是一场好雨啊!” …… “真是一场好雨啊!” 郭均带着两个护卫,从一户半掩门出来,半敞着怀抚掌笑道。 近日来,气温上涨很快,好似一下从冬天来到了夏季,褪去厚衣服,仍有些热。 这不,他才在这个万物繁衍生长的季节,来到半掩门发泄,舒缓一下体内燥热,出来又逢下雨,雨水混杂着微微清凉的风,又是一阵舒爽。 “丁兄弟、费兄弟,辛苦两位在外面等着了,回去我吩咐内人准备小酒,再炒两个小菜,给两位兄弟乐呵乐呵。”侯勇抱拳道。 当初,庄瑾成为正式武者,他虽然掏出三两银子和解,过后却仍是一阵担惊受怕,经常躲去郭均那里,甚至那段时间连最常去的半掩门都戒掉了……如今两三个月过去,一直无事,这才渐渐放下心。 不过,侯勇这人,对自己小命极为上心,仍保持着些小心谨慎,比如跟着这两个护卫,就是他又花人情、又花了一笔极为肉疼的银钱,从镖局请来的,虽然不是武者,但在普通人中绝对担得起好手,算是其中一个准备。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有着喜色:“哪里、哪里?主家客气,那就谢过了。” “嗨,应该的。”侯勇摆摆手,带着两个护卫,往回去了。 淅淅沥沥! 雨点越下越大,敲击在地面,积蓄成一个个水洼,更多雨点落下,在上面泛起圈圈涟漪,天地间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快到侯家,来到一处偏僻巷道。 前方雨幕,路中间似乎立着什么东西,靠近发现,那是一个背对他们的斗笠人,随着侯勇三人靠近缓缓转身。 不知为何,侯勇看到那略有些眼熟的身影,心中忽然浮现出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感觉那人似乎就是在等着他,来者不善。 他眼睛一转,给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哪来的毛贼,敢拦小爷的路?请两位兄弟出手。” 大乾律,路遇劫匪,杀之无罪,最多不过是事后打点些罢了。 这丁、费两个护卫,本是押镖的,手上没少见血,这一两月护卫侯勇,早就压抑多时,此时收到侯勇眼色,顿时抽刀狰狞上前。 唰!唰! 刀光划破雨幕,左右夹击而来,凌厉无比,这两人也的确是普通人中的好手,若是换作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两刀必无幸理,就会被虐杀当场。 然而,在庄瑾眼中,这两人…… 慢! 太慢了! 他侧身半步,躲开一刀,随后食指一弹,迎上另一柄刀。 叮! 手指距离刀锋还有一寸多距离,就见那刀猛然弹开,持刀的费姓护卫感受到一股不可阻挡巨力传来,手中长刀直接不受控制飞出,整个人也被带得一歪。 “武者?!”另一个丁姓护卫惊骇出声。 回答他们的,是一道如大鹏展翅掠过的身影。 砰!砰! 伴随着庄瑾掠过,两人左右倒飞出去,凌空贴在墙壁上。 打人如挂画! 足足数个呼吸,两人才掉落下来,昏迷过去。 这边,侯勇本来说来人是毛贼,又是暗示下死手,就是想让两个护卫去挡刀,给自己争取时间逃走,却不曾想他眼中的两个好手竟是仅仅一两个回合就干脆利落败了,尤其是听到丁姓护卫口中那一声‘武者’,更是心头猛地一颤。 他看向冲自己而来的斗笠人,一眨眼掠出丈许,就要来到跟前,咬牙从袖中取出一个圆筒,对着一按。 嗖嗖嗖! 如注的雨水中,细如牛毛的毒针攒射而出,迅疾无比。 只是在庄瑾眼中,仿佛能从雨水间,动态捕捉到它们的轨迹,右手五指一转,在昏暗空气留下残影,劲力喷薄,一连串黑暗色毒针在半空簌簌掉落。 “怎么可能?!”侯勇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好如见了鬼般。 这可是他花费重金,才购买而来的暴雨杏花针啊! 据售卖那人所说,一经武者,猝不及防之下被偷袭,都有可能重伤,就是二经武者,不留意间,也有微小可能伤到,可这他娘是怎么回事? 嗯,打死侯勇,他也不会想到来人竟会是三经境界,垮了他娘三个、整个三个境界啊,来打、来欺负他这么一个连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 不是,他侯勇,何德何能啊?!!! …… 第59章,三杀 砰! 侯勇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身后一股大力传来,迎面扑地,这一瞬间脑海中飞速转动,想他向来与人为……不是,是欺软怕硬,得罪的武者真要说来,只有一个人,再想到方才那种略微的熟悉感,那此人必是…… “你、你是……呜呜!” 他话音还没出口,脑袋就被一脚踩下,埋在水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窒息的感觉让他不断挣扎,却被那如山岳镇压的一脚稳稳踩在头上,半点抬起不得。 这一刻,侯勇心中生出无比的绝望,以及极为强烈的后悔。 如果能重来,时间回到大半年前,他一定不会收下庄瑾这个乞儿,得罪这个杀才; 如果能重来,时间回到半年前、已经收下庄瑾这个乞儿,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对庄瑾斩草除根,不会让他有进入沈家学武的机会; 如果能重来,时间回到一月前,他绝对不会心存侥幸,惦念着府城的边边角角舍不得离去,会果断卖掉所有带不走的物事,立即搬家离开滇南府城,再也不回来; ……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我恨!我好恨啊!’ 侯勇怀着无比强烈的后悔与恨意,思维渐渐变慢,窒息没了动静。 ——这个绰号‘侯爷’,压在众多乞儿心中的一座大山,就这么无声无息、窝囊淹死在了一个小水洼。 庄瑾淡漠看着侯勇死去,随后将两个昏倒的护卫提溜过来,将他们头脸同样埋在这处水洼,直到看着两人,亦是失去气息。 三杀! 从始至终,他脸上平静得可怕,本以为没杀过人,会心态有所起伏,但事实上,心如止水,甚至杀人过后,还从容顺手搜走了三人身上找到的共计一两三钱银子。 ‘这么看来,我的胆气也算不差?可惜,为了不留手尾,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血!’ 是的,庄瑾为了方便后续,从始至终都有注意,没在三人身上留下伤口,就是之前将那两个护卫打人如挂画,用的都只是巧劲儿。 他深知衙门那群人的德行,将事情做成这样,如果侯勇家人报官,极大可能判定为摔倒淹死,不予立案! ——虽然摔倒被水洼淹死,还是三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被淹死,是有些荒诞,但你别管它有多么荒诞,我们信了,就问你信不信吧? 什么,你不信?尸检就是淹死,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换一个说法:这哥仨心情不好,找了同一个水洼自尽,将自己淹死了。 什么?还不信?大胆刁民!如此铁案,你竟然还敢怀疑?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天理了?来人,给我叉出去! 庄瑾已经想象到那种场景,不是讲笑话,是真的大概率会发生的。 对衙门下面人来说,能做到这种犯案手法,将三个人整整齐齐摆在同一个水洼淹死的,九成九是武者,不好惹啊,而且人家还给了面子,都没留下伤势,弄成淹死的,多给面子啊,还管什么管? 就算不说这些,只说一点:这立了案,是要破的,不然经手者就要吃挂落、扣钱,甚至影响进步……这种可立可不立的案子,立了那是有多想不开,要为难自己? 总之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去侯勇家中抢钱,也是此理。’ 之前,庄瑾潜入侯勇家中,偷听知道:从上月开始,侯勇就恢复了德行,每逢三六九,就会出去打野食、找半掩门,不过到了晚上就会回来,不会像以前留夜……今天侯勇正好出去,还没有回来,这才在必经小巷守株待兔。 在此之余,他还在侯勇家中偷偷找过银钱,却没发现主要藏钱之处,嗯,日常零用放钱的地方倒是发现了,不过就一两角碎银子,其它多是碎铜板,为这两三钱银子打草惊蛇实在不值,就没动。 ‘也是,普通人家的家底都会藏得严严实实,何况是侯勇这种颇有心计之人?藏钱定然是极为隐秘的地方,真要想要拿到,免不了逼问侯勇或者侯勇家眷!’ 庄瑾没有逼问侯勇,那是知道侯勇奸猾,自知必死逼问大可能不会说出,或者说出什么假消息糊弄,以及担心侯勇还有什么如那暗器手段,稳妥起见,不如干脆弄死了账。 至于去逼问侯勇家眷,那就成明抢了,明抢之后,无论杀不杀侯勇家眷,那都是大案。 府城秩序稳定,如果闯入家中,抢劫杀人,那性质就大不同了,许多宽裕人家都会人人自危,衙门必然会立案严查。 ‘那般之下,很容易追查到我,我就是三经境界、三纹仆役,主动惹下这般事,也未必担得下来。’ ‘更不用说,衙门中,还有我那位好大伯,沈家内部还有郭均这等的敌人……’他想到后续可能引发的种种连锁反应,便放弃了。 说到底,庄瑾如今三经境界,在普通人物眼中,那是绝对了不得、惹不起的大人物,但还是不足以承担那般横行无忌、肆意妄为、随心所欲行事的代价。 …… 整理现场,回来沈家。 庄瑾洗了洗手,回到房间,在想一个人:郭均! ‘郭均、郭均……罢了,此人终究只是侯勇后面的靠山,虽然侯勇压榨我收取的例钱,此人也会拿一份,但毕竟不是直接罪魁祸首。而且,当初找来、险些坏了我学武大计的,主要也是侯勇。’ 当然,说这些都是虚的,郭均若真是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比侯勇更大一些的混混,他肯定顺手就料理了。 ‘最重要的是郭均此人身份,和我一样的沈家仆役!我如今功法、修炼资粮,都要依靠沈家获得,如若真的对郭均动手,万一暴露,将在沈家再无立足之地,武道断绝!’ ‘付出、收益不成正比,风险太大了啊!’ ‘罢了,暂且记着,若此人老实,放过也未尝不可,或者将来更高境界,从内部针对……将来之事,谁说得准呐?’ 庄瑾思索了下,斟酌片刻,决定明天便放出自己突破三经的消息。 ‘虽然出手之前,我就考虑到郭均反噬,如今三经境界,足够应对。’ ‘只是,我固然足够应对,但也难免牵扯精力,拖累习武,我如今第一要务还是争取在四月新手期内突破四经,为此耗费心力,实在不值!’ ‘与其如此,倒不如放出我如今突破三经境界消息,让郭均就是知道侯勇之死,也得掂量一二,认清形势,避免做出利令智昏、以卵击石之事,如此,两相省事。’ 换句话说,庄瑾不怕这个些许麻烦,但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某些小说话本中的主角,明明只要稍稍展露一二实力,敌人就不敢冒犯,甚至会主动上门认罪道歉,却非要藏着掖着,让敌人低估,一波波找上门,给自己找事。’ ‘那般蠢事,我不为也!’ 当然,一些时候那是必要的隐藏实力,但也有许多时候,展露实力能避免麻烦,此中是隐是露,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也! …… 次日,在庄瑾有意透露之下,他突破二经境界后,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再次突破三经境界的消息,很快传出,在熟人的圈子中,宛若平静的水潭中砸入一颗巨石,掀起莫大波澜。 …… 第60章,改变 “庄兄弟,前几个月,你找我登记正式武者、晋升一纹仆役的场景,还犹在眼前,这一晃眼,你如今竟都突破三经,和我一样了!”常和同感叹道。 今日,他面对庄瑾的态度又是不同,从称呼上就能看出,从以前的‘庄小兄弟’变成了‘庄兄弟’,很显然,从以前长辈面对晚辈的心理上的高姿态,变成了同辈平等相交。 随后,送上了五两银子的贺礼,出手可以说颇为阔绰了,当然,这其中更多是投资。 几乎前后脚,平永峰也过来了,面对庄瑾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嘴:“庄……” 武者,实力第一,以实力论辈,在沈家外院,就常常能看到有年老武者向年轻武者先行礼、打招呼的。 庄瑾、平永峰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只从武生那一月、教授桩功来说,这个老师关系,其实不是‘师父’,更像是‘师傅’一些。 平永峰面对其他三经武者,很自然的低一等态度,而庄瑾……庄瑾突破太快了,快到他心态一时都转变不过来。 “平师,你从前待我亲如子侄,当得起一句‘师父’,还像从前,叫我瑾子就是。” 庄瑾见到平永峰反应,心中顿时明白,第一时间定下从前相处方式,给对方解围。 在他心中,平永峰的确不同,甚至与常和同都有些不同,他能感受到:常和同对他的好,完全是投资,为了将来的回报,平永峰一开始同样如此,不过后来那是真处出来了些感情。 这么说罢,如果庄瑾资质突然废掉,常和同大概会很快疏远,平永峰却还可能会保持视若子侄的态度。 人心自有一杆称,庄瑾想到当初他突破武者后,平永峰细心指点,告诉他关于弥补亏空的理论;想到去登记武者路上,对沈家外院细致到有些唠叨、如父母般的嘱托;想到突破二经后,带着异兽肉找去那个中午,硬塞给他二两银子,握着他的手腕说‘替我好好看看武道更高层次的风景’,并让他经济上有困难就去找…… 他心中对平永峰是有一份情感上的认可的。 “好!好!” 平永峰看到庄瑾仍是从前态度,没有半分改变,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动,抬起手,似乎想拍拍庄瑾肩膀,却没做,又放下了——庄瑾不和他生分,但他也得有分寸,注意对方颜面,故而一时间,显得有些无措。 “这银子……” “多谢平师!”庄瑾看平永峰拿出的银子,估摸足有十两,却是忽然打断,使了个眼色。 平永峰的心意他知道,只是,将心比心,他也不能只图自己收银子爽快,让平永峰得罪人。 ——平永峰不过二纹仆役,贺礼出太多,相当于将别人架起来了。 平永峰顿时会意,他想到庄瑾突破三经,消耗资粮更多,急缺银子,却是忘了这点,看了眼进来祝贺另一个武者,只拿出三两银子。 “行,你这边忙,今天来的人定是多,我就不坐了,咱们的关系,也不需要这些面上的,就我以前说的,你有需要就去我那里。” 这是不想给庄瑾添麻烦。 庄瑾感知到这份心意,暗暗感怀,将平永峰一直送出门外。 …… 因为突破三经消息传出,近两月间,庄瑾在沈家外院这边又多与人为善,人缘不错,这日中午多有过来祝贺的,顺手给上三钱、五钱银子的贺礼。 迎来送往,不一会儿,却有一个令庄瑾略有意外的人到来:郭均。 “庄大人,听闻您突破三经境界,恭喜了。”郭均弓着腰,将自己态度摆在下位,递上了三两银子。 他暂时还不知道侯勇已死之事,上次和解后,侯勇一开始有事没事就往他这儿跑,不过一直没事嘛,从上月开始,侯勇就渐渐恢复以前了,基本收例钱后,孝敬时才过来,今天他过来是恭喜庄瑾突破三经。 说来,郭均听到庄瑾突破三经消息时,是极为震惊的,上上月听到突破二经,心中就已经将庄瑾天赋拔高许多,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二经境界,他可以不在乎,但三经就不能了,这不,过来送上一份贺礼,更多是赔罪意味,希望庄瑾不要再惦记当初那小小过节。 “谢过郭武师了。”庄瑾收下银子,笑着点头,若是对方识趣、有着分寸,到此为止也未尝不可。 …… 这日中午,汤家。 “那口子,等会儿给我拿五两银子出来。” 汤文涛说着,感叹道:“庄瑾那小子,上上月我教授武技那月,就突破了二经,如今这才几天,就又突破三经了,不错!真不错!后生可畏啊!” “又是给学生做贺礼?”汤妻皱眉进去,不一会儿拿出一两银子。 “不是说拿五两银子么,怎么只有一两?” “就一两,爱要不要!”汤妻哂然:“你这老毛病,喜欢天赋好的学生,这些年贺礼送出去多少?两三百两是有了吧,可有几个有良心的,还回来多少?” “瞧你这话说的,咱家没什么喜事、丧事,能有什么机会还回来?” “那逢年过节,咱家的门槛一定被你的学生们踩破了吧?”汤妻阴阳怪气道。 “这……”汤文涛被噎了一下,道:“我这个学生叫庄瑾,不一样的,我瞧着是个知恩图报的……” 汤妻白眼斜他:“上次、上上上次,你是不是这么说的?大十两银子送出去,白白打了水漂……不,就是打水漂,我还能听个响呐,那两个学生你贺礼送去,得到了什么?不说别的,也不求啥大回报,就像之前说的,逢年过节,上门看看也行啊,有过么?” “这……”汤文涛被怼得说不出话。 他在沈家教授武技有些年头了,从沈家没开始对外招收武生时,就开始教了,那时候是教沾亲带故推荐进来的,从那时就喜欢天赋好的学生。 但这人啊,天赋好,却人品不一定好;他这种教授武技的,充其量也就是个‘师傅’,又爱面子,去给人家送贺礼,也放不下身段、说不了恭维的话;再就是,人家天赋好的,巴结的人多了……种种因素之下,结果就是:钱花了,讨得好的却少有。 汤文涛嗫嚅了下,才道:“别说这些,前两月我不是才找了一个学生关系,给我那三侄儿安排去城外药田了么?” “是啊,好不容易得来点便宜,都让你亲戚给占了!” 汤妻听到,却是更来气了,掐腰道:“你这人,爱面子,人家拿点东西找来,你就答应了,找你以前的学生办事,还自己往里面倒贴钱……你说你,就算送出去贺礼维护关系,得了好处,反正也都是让别人沾光,还不如省了。” “你、你这话说的……算了,我不和你争辩,不拿五两,给我拿个三两总行吧?” “就一两,多一文都没有!” “不是,那口子~” 汤文涛苦口婆心:“一两银子,实在太难看了,况且,这个学生真不一样,我瞧着,不会错的……” 见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妻子仍不为所动,他气得怒道:“你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汤妻见丈夫还敢发火,自己也来了气,站起来,挺着肚子朝向这边:“怎么,想打我?你这没良心的,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还想打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来来来,你打、你打死你儿子吧!” “我……你……唉!”汤文涛见妻子这样子,实在没法子,只能一甩袖袍,拿着一两银子去了。 …… 第61章,不悔 “汤师,坐,我给你泡茶!” “不用,庄瑾啊,我恭喜你突破三经了……就是,唉,我给的少了。”汤文涛觉得有些没脸,但家丑不可外扬,又不好说,送了贺礼,便起身。 “汤师这是说的哪里话?多少都是心意,瑾在这里谢过了。”庄瑾见汤文涛执意不坐,起身送出。 不一会儿,林宏也过来了,他这月同样选的是沈家本部这边,听到庄瑾突破消息,送来了二两银子。 庄瑾看了眼这份银子,问道:“林宏,你如今也突破二经了吧?” “前两日刚刚突破。”林宏回道。 他资质不俗,家境也不错,修炼资粮供应充足,家中还有药膳、以及偶尔高价收购的异兽肉,旺盛气血,加快修炼速度。 当然,这些东西也只是加快修炼速度,对瓶颈没用,遇到瓶颈该卡,还是会卡,不过也能让每一经境界的积累早些完成,快些突破也是顺理成章。 庄瑾将银子推回去:“林宏,恭喜你了。” 林宏见此,心下一叹,暗悔当初在宿舍中没有与庄瑾拉近关系,不过,最后又是争取了一次:“我家中条件还算不错,庄哥新近突破,若是手头紧,有需要的话,借十两、二十两尽管开口。” “不必,暂时倒也够了。”庄瑾婉拒,如果真要借钱,相较借林宏的钱,他更愿意借更熟悉一些、知道根底的平永峰、常和同。 “那便罢了。”林宏微微有些苦涩,有些明白了父亲曾经的教导,对认可、看中之人的投资,有了判断,要果断、要趁早。 他再次暗感可惜,没有及早打好关系,但若是要他像钱文德那般,却又万万做不到。 庄瑾见林宏反应,想了下,道:“上月末,毕恺、钱文德来找我小聚,这月末,你若是愿意,也尽可过来。” 林宏这人的性格,还是不错的,家中似乎也有些资源,虽不好在不知根底情况下接受投资,倒也不妨拉进小圈子,如有需要等价交换。 以林宏的精明,听到这话,哪还不明白,庄瑾这是愿意接纳他进入自己的小圈子了? 峰回路转! 虽然不是预期的投资交好,但这般也不错了,他心中高兴之余,想了下,咬牙交底道:“不瞒庄哥,我家中有两座酒楼,在府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是家中次子,不比兄长可继承家业,却也有着一份资源。” “如今每日就有家中送来的药膳,虽比不得异兽肉美味,但也有其十之二三旺盛气血、加速修炼的效果,庄哥若是需要,我可以再弄来一份。” “哦?那就多谢了。” 庄瑾昨日突破三经,今天上午修炼感知过后,察觉三经境界的积累,要比二经高出一截,自感就是修炼资粮充足,想在自选任务的四个月结束前突破四经,也稍有些悬。 要想加快修炼速度,异兽肉自然是上上之选,但每月福利那点不过杯水车薪,如今听到有着平替的药膳,自然欣喜。 “不知价钱几何?“庄瑾问道。 “每月三两银子。”林宏没说不要钱,一则知道庄瑾不是占便宜的人,二来真不要钱自己也承受不起。 其实,三两银子这个价钱已然是成本价,甚至价钱都是其次,关键是有些药材不好弄,这向家里多要一份,回去都要花费不小心力说服父亲,不过他有着把握就是了。 ‘这个价格,我倒是能够承受。’ 庄瑾也猜出些药膳获得的不易,不愿多占便宜,推出四两银子:“这是这个月剩下时日,还有下月的银子。” 他暂时还真不缺银钱,今天收到的贺礼,总计就将近15两,加上剩余的六两九钱,以及从侯勇三人身上一两三钱,足有二十三两多的银子。 ‘本以为下月可能短缺,还打算借钱,如今却是不需要了,至于下下月、自选任务的最后一月,到时再看吧!’庄瑾心中暗道。 …… 也就在这日,陈芸见到了进入内院的表妹倪莹,蕙质兰心的她,说起庄瑾突破三经境界之事,观察着倪莹的表情。 “庄武师突破三经了?”倪莹讶然,一双如秋水般的明眸眨了眨。 ‘果然。’ 陈芸对表妹极为熟悉,留意到对方的细微表情,知道自己此前猜测是真的,询问之下,倪莹说了自己和庄瑾的事情。 “莹妹妹,这事倒是你做得差了,既然选择了庄武师,又何必参与内院丫鬟的选拔?当初我若是知道,必会拦着你的,内院也有内院的苦楚,未必比选择庄武师更好。” 倪莹已经感受到了。 内院三等丫鬟,只是理论上说,品级和一纹家丁等同,但也就面上好看,真正的里子,只能说……冷暖自知。 内院中,在三等丫鬟之上,还有二等丫鬟、一等丫鬟,又因为丫鬟提拔,更多是靠着贵人看重,故而内院中人情世故、勾心斗角实在不少,颇让人受气,远比不上武者伟力归于自身,一旦成就四经境界,必能担任实职实差,最低也是外面一街镇守,手中有着实权。 这么说吧,如果让内院三等丫鬟选择,许配家丁,有一多半是愿意的,这还是在不了解对方品行、样貌、潜力的情况下。 ——到了家丁级别,不许配内院丫鬟,只是许配外院一等丫鬟,并非沈家小气,不过是考虑到武者和外院丫鬟接触较多,更愿意成人之美,以及内院丫鬟可能接触到一些贵人的私秘,不好许配罢了。 “就算是你认为去内院更好,也该和庄武师说一声才是。” “我当初……” 倪莹当初没如此做,直接去参与选拔,一是看庄瑾才二经境界,真要兑现潜力还有的等;二是怕庄瑾知道后阻止,做出过激反应,这才先斩后奏,本以为自己进去内院,从此就会和庄瑾拉开差距,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会有今日。 “芸姐姐,如今既然如此,我已然没有选择了。”倪莹轻声道。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况且,她进入内院,也是了解到了,知道武者三经、四经是一个大门槛,说不得庄瑾就被卡这里了呢? 现在言哪种选择更好,还言之过早,她倪莹……未必错了。 …… 第62章,新差 田美人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的阿男:“大……大人?!”急忙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李墨,手开始哆嗦了。 直到这一刻,之前王昊心中生出的那一种不好的感觉,算是应验了。 没有理会周围的气氛变化,中年男子一脸关切的看着王昊和周山。 后面排队打卡的其他员工不知道情况,纷纷七嘴八舌的叫骂催促。 岩壁后面就是一条庞大的隧道,一直弯曲着向上延伸,直通黑风城寨里面——这是那帮土匪的逃生通道,除了寨主跟玩家,没再有其他人知晓了。 别看在秦州城,好像三品武师儒生很多,但这可是拥有两百多万人口的西南边陲大州,单单是秦州城内,就拥有百万人口,更别说下面的郡县了。 腹中散开的那一股能量,极为磅礴,极为精纯,若是就此浪费,当真暴殄天物。 回到将军府,李娟看到胡天明像没事似的哄着老人。欲上前把今天的所听所闻告诉他,可想了想,既然相公还没找到宛缨,就暂且放一边吧。 这让周围趴在地上装死的圣武士们各个奇怪地抬头看着他——他们都以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衫迪神官要被大卸八块了。 茄子无赖带着二哈跑到村外,刚想独自开溜先躲起来,让二哈去打头阵,自己最后跑去坐收渔利,到时候,村子被废,自己独得白菜姑娘,再也没有人敢反对。 一层层岩石,好似攀岩上季者的脚腕,而后慢慢石化他的身躯,稍瞬即逝后,季者已变成一块岩石,在一阵清风拂过之后,风化成粉末,消失在风中。 罢了,罢了,定国公府不是非要和晋国公府联姻。定国公过世,定国公府虽然元气大伤,可是定国公府的根基还在。就凭周家和皇室萧家世代联姻这个关系,周家人的前程就差不了。 这种力量极为强大,好比羡天三界中的神印一样,莫须有的,或者谁都弄不明白的,有了它就会强大,没有……即便修为再高,也总是……差了点什么。 “切,你这屁话在大学时就被我扔到了臭水沟里,那只是幻想中的东西,不存在的,你居然还有脸说的理直气壮,真是可笑,”秦漠摇头鄙夷。 俗话称人老成精,虽然老者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但双眼仍然明亮,透露出一股睿智,三言两语,就让人有种亲近感。 一边这样说着,老头子一边吸着手里的雪茄,向外面走去,准备督促那些人加紧去办白铁的事了。 话音刚落,沉鱼大长老的体型徒然暴涨,身影若是洪荒猛兽一般,十多米仅是跨步之间,一掌劈下力压泰山之力,落雁原本就被魔教中人偷袭,身负重伤下来不及躲避,硬生生抗住这一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城主府很大,周林已经决定了,就将众位兄弟的亲人全部安排在城主府。 师父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有些事情,咱们虽然忿忿不平,但却也无能为力。明知无能为力而为之,不能说不对,只能说傻。我说,但是那也不能让那尸体就这么丢在那儿吧? 宁涛闻言,摇了摇头,这手链应该是当年父亲亲手给母亲编制出的。 沐雪阳皱皱眉头,释放神识,把整个陆家都搜索了一遍,哪料还是没有陆芷言的身影。 “狸儿你怎么来了?”青织这时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苍白的脸上也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道。 “是。”老管家回答完毕,就掏出手机记事本,还设置了一个六点的闹铃。 “那就是我看多了。”尚月棠也不多说,抬头看了看那个监控,笑容灿烂,眸光如刀,带着挑衅。 比起江瑜制造的那些惊吓,黄胖子与江瑜认识这件事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两者一经碰撞,爆发出一道撞击的声音,王旭倒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了身体,嘴角上溢出丝丝鲜血,虎口被震地发麻,同时也流出了不少的血。 在这样的威压下,周围的妖兽们都恐惧地颤抖着,躲在自己的洞穴,敬畏地望着沐天渡劫的方向。 能不明白么,说白了,沐雪阳扔给暗色冷霜的就是一烂摊子,弄得不好了,有什么问题都是暗色冷霜的,弄好了,绝对掌控权还是沐雪阳的。 洛轻羽也不知道,屋子里又没有挂钟,他们身上的手机和手表之类的电子设备全都在进入任务的时候就被主宰没收了。 可是王旭依旧打着呼噜,他早就已经睡着了,哪能听得到王天说的话呢?本来这一路奔波就已经很辛苦了,王旭睡得特别沉。 学校的物资很差,陆风三人只是一些低保装备,关键时刻保命而已。 “最近镜像塔挺热闹的,你不去看看吗,好像到现在还没有人登顶。”爱莉看到叶一拿起汉堡啃着,开口问道。 又说了一大通阿谀奉承的话,聂佑琳听的津津有味,抬眸笑笑。 那些人,可不是像黄子英靠着酒意,胡言几句,就能搭上话的人。 他扯掉领带,掳着袖子坐到她身侧,胸前的衣扣打开,双腿打开,霸道的将她扯到自己腿上,一手搂住她的腰。 至于楚云的目的慕容暖早就是猜的七七八八,不过此时却是十分淡定地看着楚云问道。 红绿灯前,厉伟点了根烟,见她像根绷紧的弦一样不禁叹了口气,自己的事倒没见她这么上心过,别人的孩子惦记的倒勤。 年轻人右手边,一个留着中发的胖子啃着猪蹄,口齿不清的答道。 那天陆雨刷到了热门抖音,那个账号竟然凭着区区一个游戏短视屏获得了两百万多个赞,然后一听里面那人的声音,然后再看这人的id。 第63章,开挂 因为墨达克身上机关众多,除却刚刚救下他一命的机关甲胄之外,还有不少警戒的感知机关。 炒铁、锻造并不是什么技术工作,只能算是一种熟练工种,当然了熟练是需要过程的,铁水经过冷却后拉成长条的形状,而后进行锻打,再折叠,再锻打。 “公子,她是谁?看她的样子……”廉彬目光锐利,紧盯着薛曼舞,问出这个大家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旁边有人问他们,这个竹筒饭味道如何,三人均给了肯定的回答。 马俊完全以碾压的姿态,一路闯关,一直到第六座试炼塔闯完,也只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而且没有展现出风之本源法则之外的能力。 因为荆建波是此次中标的标王,饶名扬特意私底下把自己的电话给了他,告诉他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自己,自己想法帮他解决。 闵仞羡慕的多看了薛茂勋手中的望远镜几眼,才不舍的咬着胡饼回到自己的部队。 山下兵马也早以用完午饭,除了那一千负责伐木修路的番兵与闵仞的先峰部队保持个三百步的距离开始修筑上山的道路外,其余兵马皆在山下人不卸甲马不卸鞍,等着先锋军传来消息。 李业嗣调转马头回身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新罗骁将,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向回冲的时候,看到了卫木正带着头往出拽着四棱锥。看着很吃力的样子,姚然大吼道,“转一圈。转一圈!”喊完也不管,自己径直的冲向了沧龙。这次是姚然把控方向,一下就撞到了沧龙的身上。 几个跟随在他们身后逃跑的选中者,尽数目瞪口呆,嘴巴干燥无比。 我晓太想证明自己一次了,可惜每次都时运不济,不是碰这个,就是碰那个。 明明他们这边儿前期的优势这么大,只不过自己没有去带节奏而已,也就这么一段时间而已,自家队伍就这么不堪了吗? 增发股份,是指上市公司根据近二十个交易日的平均股价,以最高九折的折扣,出售股份给指定人或者公司。 难怪之前,她在电视台工作的姐姐,都拿不到票,让她自己去网上抢。 增发股票,她确实有意向,最近也在联系一些愿意参与增发的基金跟公司。 “好的,那么兵力不是问题,到时候我也会给你配过来的。”黑衣人说着。 也就是都是电竞选手的老将们,新将们的凑热闹吃瓜或者是少数例行公事儿,的评论回复转发。 一段长时间的,情绪起伏比较大的对话,或者说是乔安娜的独白之后,宴会厅中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只是,因为兰登摸清了乔安娜的心理,所以不再是那么尴尬。 宋初音将那份解约合同丢在了办公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签了吧!”既然老爸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也就不用她在忙活啥了。 虽然现在韩子尘奈何不了自己,可是一旦有宗门的元神境炼气士插手,真就插翅难逃了。 韩子尘见有机可趁,直接将锦飞狐扔飞然后被一股淡蓝色的漩涡吸入随身的乾坤袋中。 紧张得智商暂时不在线的墨非白丝毫没有想到萧凝此刻举动所包含的另一个可能。 可现在,不管是他,还是他身后的弟子,都没有任何出手的想法。 他当然能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眼神,但这庄园之中如此多的来客,他总不可能再去一一探寻。 这是洪家政和吕银峰事先商量好的审讯策略,从王彬震撼的表情来看,效果明显。 历史上苻晖好像是兵败之后回了长安的,只是回了长安并没有得到好下场,反而是被父亲秦王苻坚逼令自杀了。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人们也从一开始的惶恐,逐渐变为了麻木,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从零星的三两只,逐渐形成了规模。 虽说孔鑫经手的招待费太过吓人,但只要实打实吃掉了,他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陈默道:“男人最怕什么?”说完,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上官芙蓉。 独眼龙猛然转身,只见叶玄不知何时出现再身后,身体保持出掌的姿势。 秦沫沫点击了回复,这是她的任务,她要在评论里随便抽出三条回复,以此增加活跃度。 “肯定是好用的桌子,会被越用越多,好用才会流行。不好用的就淘汰了。这样,大致的形状也就定下来了。”静音接口道。 现在留在此地的是一片狼藉,留在此地的是一地的尸体,留在此地的是无尽的悲痛。 而今,万族重新出世,看到这九州山河被昔年他们圈养的牲畜占领了,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然而安德鲁最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能找我早就去找了,现在整个圣殿都没有半点邪恶的气息,估计他已经完全消失了,要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安德鲁面色沉重地说道,显然那最后一种可能反而更加严重。 第64章,猜疑 今天郭均找来侯家,侯勇家眷是隐约知道侯勇背后是有靠山的,只是没门路去见,今天郭均过来,顿时求他做主。 郭均听到侯勇死了,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又听到衙门断案侯勇、连同两个护卫是溺死,他作为正常人自然是不信的,然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凶手是谁,只是心中仍怀着一丝侥幸,不敢、或者说不愿相信,确认问了句:“侯勇出事是什么时间?” “上个月二十三……” ‘果然!’ 郭均想到庄瑾的突破时间,终于打破最后一丝幻想,额头渗出涔涔冷汗,看着跪下哭天抢地、求他做主的侯勇家眷,想到已然突破三经的庄瑾,嘴唇蠕动了下,道:“既然衙门有着定论,你们听着就是。” 然后,他就魂不守舍,匆匆离开了。 …… 郭均出来时请了假,从侯家离开,恍恍惚惚回到了家中。 他又想到庄瑾突破次日,自己送出三两银子时,对方笑脸相对,联想到当初,侯勇求和解,庄瑾答应,收下赔罪银子,之后每天笑眯眯和他打招呼…… 那般笑容,似乎如出一辙,而上一个相信的侯勇,现在尸体都入土了! 此念一出,再想到上月送上贺礼,庄瑾那笑容,顿时,郭均只感觉,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打了个寒颤,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笑面虎!” ‘我会不会也像是侯勇那般,被……’ 郭均想到侯勇家人描述的侯勇死法,立刻摇头,侯勇也就罢了,他和庄瑾同为沈家仆役,对方想来是不敢的,不然被查出,谁都救不了庄瑾。 不过,现在不会,将来呢? 将来庄瑾突破四经、七经,就是自己不出手,找个机会暗示一二,针对一下,他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说实话,郭均想过,自己只是侯勇靠山,庄瑾未必会动手,并且,在庄瑾突破三经后,自己送过去三两银子,对方态度看着也真诚,有可能不是欺骗,是真的和解。 事实上,庄瑾也的确有心思到此为止,但郭均不敢相信了。 就如曾经说的,信任是极为脆弱的,一旦摧毁,开启猜疑链,就将无休无止,必然以一方倒下为结束。 夜里,郭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无数想法,不过又一一打消。 如果庄瑾还是二经,他还敢动动心思,但现在,庄瑾突破三经、明晃晃展示出来,绝了他一切正面对抗或者耍小手段的想法。 不过郭均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庄瑾为何会在侯勇手下当一个乞儿? 这一点,他以前就想过,不过因为庄瑾答应与侯勇和解,后来就没多事,现在却是重新想起来了。 …… 次日晚上,郭均请在庶务司的堂兄郭淮喝酒,打听庄瑾底细。 郭淮听闻堂弟打听庄瑾,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你可知道那庄瑾是谁?” ‘怎么,那庄瑾还有别的身份?’郭均吓了一跳。 郭淮以‘那可是五百年前大闹天空的孙悟空’的表情,慎重说出庄瑾的‘公开履历’:“去年十一月,庄瑾作为武生进入沈家外院,十七天突破正式武者,并在当夜,出手救下另一个武生,得到常管事看重……对了,据说这庄瑾十七天突破正式武者,还是因为身体亏空,真实资质恐怕已然迈入上佳之上的绝顶。” “次月,学习武技,在这个月突破二经境界,获得四月自选任务奖励;这两个月选择在咱们沈家本部,上月二十三,又是突破三经……” “那般如龙一样的人物,不是咱们可以招惹的,莫要给你自己、还有咱们家族招灾!” 庄瑾之名,郭淮听闻同僚说过,感兴趣打听了更多,然后做出和其他人一样的判断:不出意外,将来这必是一个飞龙在天般的人物,还可惜过,没有在对方一经、二经之时交好。 至于现在交好?现在他已然没资格了,当下人家已然三经,不是他们这种二经可以去碰瓷的了。 “不是,堂兄,上月对方突破,我还送了三两银子呐,问这个,就是好奇,纯粹好奇!” 郭均见堂兄这副样子,似乎自己只要说出和庄瑾有仇,要做什么,都能先将自己料理了,形势不妙,连忙赔笑道。 “原来如此,那就好,交好此人,有益无害。”郭淮叮嘱道。 事实上,正如郭均所想,若是他这个堂弟真要犯傻,以卵击石,给自己、家族招灾,他说不得就要大义灭亲,先给郭均镇压了。 也不是他不近人情、或者做法过激什么,而是那般举动实在是太过愚蠢,不说人家庄瑾自身的三经境界,就他知道的,庶务司就有数位管事看重、交好,这个堂弟若真想不开,不用人家出手,有的是想要巴结、讨好,借花献佛送上人情的。 “是,堂兄说的有道理!” 郭均说着,压下心中的苦涩,若是能交好庄瑾,他自然求之不得,但现在已经无法善了了啊,苦涩同时,也不由深恨侯勇那个孽障,将自己牵扯进这种恩怨。 “嗯,你有分寸就好。” 郭淮微微点头,又说道:“那位庄武师,背景也的确是神秘,有好奇事者想要查看对方档案,却得知仆役等级无法调阅……” 郭均听到这话,这才彻底绝了查看庄瑾档案记录的心思。 …… 这月,庄瑾教授正式武者武技,如前两月教授武生般,说实话,也没太过上心,依旧每日上午、下午一炷香时间,到点就走,自行修炼,一心放在提升修为境界上,力争在四月自选任务保护期内突破四经。 身在沈家本部,偶有遇到郭均的,每次也会露出微笑,点头打个招呼。 郭均每次看到庄瑾那笑容,都感觉心中一抽,仿佛看到当初对方与侯勇和解后,笑着揭过,隐忍数月然后突然下狠手…… 不过,他毕竟也活了几十年,城府还是有的,伪装出极为自然、身处下位的态度。 郭均演技同样不俗,再加上只是这打招呼的短短时间,庄瑾也没看出什么。 只是,每天晚上,郭均躺在床上,都感觉恐惧、对将来的担忧,仿佛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想着将来庄瑾成长起来,要他死就死,一点挣扎余地都没有,死得稀里糊涂,甚至都未必能察觉到是庄瑾出手…… 这种折磨,让他简直快要疯了。 本来,在堂兄那里碰壁,放弃的想法,也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燃起。 一件事,有心去做,办法总比困难多。 郭均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盲点:每一个对外招募的武生,进来沈家外院时,会有登记。 这般武生登记的信息级别不高,因为一届届的,九成九都淘汰了,登记信息堆积档案室,他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寻借口,找了过去。 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找到当初庄瑾那一届的武生登记,上面信息极为简陋,只有姓名、年龄、籍贯住址。 不过,郭均看到这个,却有一种功夫不负有心人感觉,如获至宝,低声喃喃道:“城西大柳树胡同?希望这个籍贯住址是真的吧!” 事实上,这信息的确是真的,当初报名庄瑾说的前身家庭地址,因为知道自己背景,若是沈家有心调查,根本瞒不过去,另外事先也不知道背调方式,万一在武生时就有调查,说一个假消息,如此戏耍沈家,恐怕被赶出去都是轻的。 郭均拿到这个地址信息,悄悄亲自过去实地打听,询问查访,终于得知庄瑾的底细。 ‘好家伙,我怎么说信息保密呐,原来是因为那同父异母的好大伯、好小叔!’ 郭均知道了这个,用左手写下一封匿名信,准备隐秘递给庄玉堂。 他这种行为,颇有些矛盾,说他怕庄瑾吧,还敢背地调查,写信借刀杀人,捅刀子;说他不怕庄瑾吧,又是极为小心谨慎,隐秘调查,写信都是用左手,匿名传递,不敢与那两人合谋……这种行为堪称是:又凶又怂! …… 第65章,阿Q 最近几月,庄玉堂可谓是春风得意。 大半年前,他心目中那个同父异母的杂种弟弟、也就是庄瑾前身的老爹,在大乱中死了,收回对方的房产、两间铺子。 ——是的,在庄玉堂眼中,就是收回自己的东西,在他和庄玉勇眼中,当初老爷子是被杂种弟弟的亲娘、那个贱婢的枕头风迷惑,昏了头分出一份财产,他和庄玉勇才是嫡子正房,在那个杂种弟弟死后,收回乃是理所应当。 也正是收回房产、两处铺子,卖了得银三百余两,与小弟庄玉勇平分,正好大乱后空出位置,拿去打点才从三等文书晋升二等文书,入了品级。 而收回财产的过程,也在他以及身在药王帮小弟,黑白两道的镇压下,无波无澜。 那个杂种弟弟的亲族?父族这边,那弟弟不过一个杂种,是老爷子在外另纳的一房所生,他们才是正统,宗亲长辈自然自然站在他们这边。 而那个杂种的妻家……一个杂种,能娶到什么好人家?虽然不像是那个杂种弟弟的娘,是赎买回来的清倌人,但娶的也不过一个孤女。 至于其他朋友,更不必说,人死灯灭,人走茶凉,那些人也不过普通家庭,最多家境稍稍殷实一些,谁会为了已经死去的朋友的家眷,冒着家破人亡的风险去和他们硬顶? 唯一不圆满的是…… 庄玉堂每每想到,心中都有些戾气,杂种弟弟的媳妇、那个贱人倒也颇有些心机,将杂种弟弟的孽种放走了,自己也投井而死,让他们少赚了一笔。 这日下衙,庄玉堂正待回去,忽然一个乞儿来到跟前:“老爷,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说你不看一定会后悔。” “什么东西?” 庄玉堂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不信,但还是打开看了眼,只这一眼,就是手腕一抖,令平日颇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神色大变,急忙询问乞儿递信那人是谁,在乞儿也说不出后,打赏对方几个铜板,匆匆离去。 …… 当晚,庄玉堂就将弟弟庄玉勇喊了过来,说了庄瑾之事。 “什么,那个孽种参与沈家的武生招募,进入了沈家,如今已成为正式武者,突破三经?!” 庄玉勇声音发颤,身为武者的他,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拿他自己来说,卡在二经瓶颈多年,也就在吃了庄瑾一家的人血馒头后,分得一笔银子,买下早就相中的疏络丸主材中一味药草,这才侥幸突破三经。 而短短数月,庄瑾就达到和他一个境界,什么概念? 那种资质,恐怕上佳都不足以形容,已然接近更上一等、不为大多武者所知的绝顶了。 庄玉勇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下意识抱怨道:“大哥,我当初就说,一定要找到那孽种,斩草除根,可几天没找到,咱们就没耐心放弃了。” “唉,那时不是急着疏通关系,往上走么?不说我,就是你,那时不也想着尽快突破么?” 庄玉堂叹息:“再说,那孽种的爹死了,娘也没了,房子、铺子也让咱们占了,就连户籍,我都给他销去了,本以为不足为虑,谁能想到今日……” 销去户籍,这一手的确是狠,通常来说,一般没了户籍,许多事情都难以做成,比如衙门要求,招工需要出示户籍、签订契书,客栈客人住宿也需要户籍(实际执行上,只有大一些的客栈做到,更多客栈是给钱就能住)…… 说句难听的话,没有户籍,死了衙门都不会管。 可这些关于户籍的钳制,沈家根本不在乎,说句不客气的话,别说衙门的户籍规矩了,就是官府,在滇南一府七县,威势都未必能盖过了沈家去! 这其中,一是大乾国情,在这个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皇室与超凡门阀、世家、豪族、大户共治天下;二来,真理存在于力量投射范围之内,滇南一府七县,这里距离皇帝太远,而距离沈家……很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让那孽种成了气候,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这话落下,两人都有些沉默,得罪一个已经兑现了部分潜力的绝顶天才,若非他们和庄瑾有着杀母破家之仇,已然不死不休,否则只要稍微有一点可能,都一定会竭尽全力化解、息事宁人。 “大哥,你知道的,咱们没可能和解的,若是让那孽种突破四经,咱们都得死……大哥,你不认为会那孽种会放过咱们吧?” 庄玉勇看去,在看到对方点头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狠辣:“那孽种须得尽早除掉,此事宜早不宜迟,如今我突破三经,也结交了两个同境好友,最好这两日就想法子做了他……” “我打听过,那孽种在沈家学习武技那月,奖励了四月自选差事机会,从今年正月开始,就一直龟缩沈家本部,近两月更是都没出外院一步。”庄玉堂道。 其实庄瑾出过,杀侯勇,不过这一点他自不会知道。 “呃……”庄玉勇听着,顿时卡壳,他可没自信冲到沈家本部杀了庄瑾,那都不是莽了,那是找死! “那小孽畜,明显是防着咱们呐!” 庄瑾这种稳健,让他简直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盯着了,下月对方大概率也不会选其他地方差事,不过下下月那自选任务结束,就不太可能继续分配在沈家本部,城外药田可能也小,最大可能是城北,那时就有机会了。” “也只能如此了。” 庄玉堂叹息,说实话,他打听到这些消息,都感觉庄瑾跟个乌龟刺猬似的,真他娘棘手。 他想了下,又问出一个担心:“万一,那孽种在这两月再次突破……” “不可能!” 庄玉勇断然开口,听到那种可能,心中也是生出一种巨大的恐惧,不过转瞬就是驱散,给庄玉堂解释着,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大哥,你不是武者,不知道这其中道道,三经到四经,那是我们武者遇到的第一个较大瓶颈,就是天赋上佳的,卡一年半载都正常。” “咱们就是尽量给他往高了估计,两三个月完成积累、两三个月突破三经到四经的瓶颈,加起来,那也还要五六个月。” 庄玉堂听得点头,心下松了口气,这般说他们还有时间。 “不过,”庄玉勇转而脸色变得凝重:“这个时间,也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若是不能在那孽种突破四经前除掉对方,那咱们就等死吧!” 这话一出,一股极度压抑的氛围弥漫,简直让人喘不过气起来。 庄玉堂、庄玉勇两人心里都是有数的,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手段狠辣,真让庄瑾翻过身,不仅是他们两人不死好死,恐怕就连他们满门家眷都要被殃及啊! 好半晌,庄玉堂才吐出口气,安慰道:“看开些,还是有好消息的,比如传递我消息那人,显然,那个孽畜在沈家也是灾星,得罪人了,结下大仇,说不定不等咱们动手,那小畜生就夭折了呐!” 只能说,人都是有阿q精神的,下意识将事情往好的一面想。 不过,若是让偷偷传递信息、将希望寄托在两人身上的郭均知道,庄玉堂、庄玉勇也在指望他单杀庄瑾,恐怕会露出问号脸,啐这俩货一脸。 …… 第66章,两月(二合一) 庄瑾并不知道,在郭均促使下,庄玉堂、庄玉勇已经赶着准备在自己四个月新手期后,就给自己送上一份大礼,这时一心抛在练武上。 因为有感三经积累漫长、时间紧张,这个月他的努力程度,比上月更甚,早上鸡没叫就起来,吃饭以最快速度,基本教学任务完成立刻就走,晚上停下武技,专注修为更不用说……反正只要得空,就抓紧修炼。 具体量化,每日修炼已超过六个时辰,简直是,除了必要事情,全身心放在了提升修为境界上。 这般刻苦,其他武者自然看在眼中,不知何时,也不知一开始是从何人口中传出的,沈家外院这边渐渐传起庄瑾‘武疯子’的绰号。 郭均耳闻,只感心惊肉跳,庄瑾如此资质,还如此自律、勤奋,必然兑现潜力极快! 他只能在心中希望庄玉堂、庄玉勇尽快解决庄瑾了,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甚至,这种形势下,郭均心中都生出一丝后悔来,只不过,覆水难收,回不了头了。 对外界的风传,庄瑾知晓一二,我行我素,依旧如此,常和同见此颇为欣然,多有夸赞,毕竟庄瑾兑现潜力更快,他收到回报也能更早。 平永峰则有不同,会劝庄瑾弦别绷太紧,庄瑾嘴上答应,却是不改,他只好隔三差五,送顿好饭食,偶尔还能带来异兽肉——通过自己关系高价钱弄来,给庄瑾改善伙食,缓一缓心情。 他这人更像是那种‘只做不说’的人,带来一起吃,饭间鲜少说什么关心的话,吃过就走,也不耽误庄瑾习武。 对此,庄瑾心中颇有感慨,将这份情谊默默记在心中。 其实,他自己感觉,也不像是别人眼中那么‘苦’,反而乐在其中,因为一次桩功炼化、静功凝练,都能感受到一点一滴的积累、进步,更知道自己没有瓶颈,完成积累就能突破,有着盼头,有着希望,自然身上都有着一种蓬勃的朝气。 …… 很快一月过去,时间来到三月末。 经过上月突破三经后的七八日,还有这月的刻苦修炼,庄瑾三经境界积累已然完成五成多一点,这是全身心放在修为境界,以及药膳带来助益,种种因素综合之下的成果。 他暗暗估算:‘在下个月、最后一月自选任务结束前,突破四经还是有希望的,就是不成,也最多迟滞一二日。’ 进度喜人,而代价么? 上月收到三经贺礼,一度宽裕多达二十多两,庄瑾都以为自己是富人了,却没想到,在经过从上月突破后三经后到今日,每天超过六个时辰的修炼,黑元散消耗如流水,以及药膳,如今只剩下三两七钱银子了! 好在这月差事人品爆发,六个正式武者中有三个黑煞掌入门的——嗯,周超不在这三人内。 明日四月初一,就能领取新的一月月例,还有这月差事钱、差事奖励,能拿到十两银子,稍稍回一波血。 ‘不过应该还是不够……’庄瑾苦笑,下月想来是要借钱了。 这日晚上,如上月末般,依旧有着和林宏、毕恺、钱文德、邬昊,以庄瑾为核心五人小圈子的小聚。 庄瑾早在上上个月,就吐露消息:‘他们这些对外招募的武生,三个月不突破二经就要扔去城南’,这月底时间已到。 林宏早在上月就突破二经,自不必说;毕恺这个月初也突破二经;钱文德这两月砸锅卖铁,紧赶慢赶,也终于在前几日突破二经。 只有邬昊,哪怕提前得知消息,困于家境、自身武道资质种种,至今仍还差一些,下月,大概就会分配到城南、靠近药王帮那边了。 邬昊也听过不少城南那边消息,多有忐忑,庄瑾等人自然对其安慰,不过,颇显无力。 还有就是,从下个月开始,毕恺、林宏两人没有选择任务机会了,也就庄瑾,还剩下最后一月。 所幸,这两人突破二经境界,至少不会扔到城南那边。 除此之外,宿舍八人其他三人消息,向启晨上月受伤,又经过庄瑾、林宏接连打击,听说这月低调了许多。 熊磊么,武道天赋,在宿舍八人也是数一数二,这月听说也突破二经,不过比毕恺晚了半月,也就比钱文德稍早几日。 对了,钱文德还说起,熊磊这两月在城北,变化不小,前些日子见到他还主动打招呼。 焦坤,上月就分配城北一条与药王帮占领街道挨着的街道,上月好运没出事,这月就没那个好运气了,受了些轻伤,又因为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听说迄今也没突破二经,下月,大概也是要扔去城南那边了。 …… 次日,四月初一。 庄瑾去领取了这月基本月例,以及上月差事钱、奖励,共计十两银子,又去登记了武技教导武师差事,出来。 说来也巧,出来看到了向启晨,对方也看到了他,不过在稍远些的地方就避开,大概是上月打击出心理阴影了? 庄瑾见此,自然也不会追上去,等在任务处门口,准备稍后送一下林宏、毕恺等人。 这时,熊磊从任务处出来了,正和身边一个陌生武者说着话,是对方在城北街道小队的人。 见到庄瑾,他微怔了一下,然后迎上来,脸上露出笑容:“庄哥,听说你上月就突破三经了,恭喜啊!” 说着,又去揽庄瑾的肩膀,对旁边的队友道:“这是我庄哥,武生时候我们挨着,睡左右铺的,正式武者时,也住在一个宿舍,那月学武技庄哥就突破二经了,现在都三经了。” 庄瑾后发先动,不动声色躲开熊磊揽过来的手臂,看了熊磊一眼。 今天,对方口中的‘庄哥’没有半点磕绊,也不见当日看到陈芸和他说话找来时的冲动,身上倒隐约有着一丝钱文德的影子,不过相比之下还稚嫩的多。 那个陌生武者、熊磊的队友,听闻熊磊这般介绍,震惊看向庄瑾,三经境界那可是小队长级别,没想到熊磊还有这般人脉,不由心中高看了熊磊一眼。 熊磊见庄瑾避开他揽过去的手,脸上微微僵硬了下,也没再往庄瑾跟前凑,找补般说了句:“庄哥,我爹还一直说请你吃饭,有空过去哈!” 那队友听到这话,更有些相信庄瑾、熊磊两人关系不错了,都能到家里吃饭了还能有差? 说起熊大胆,因为当初报名之日的事,虽然情分早已在熊磊身上清偿,但庄瑾说起对方,一个好态度还是有的:“替我谢过熊叔,不过可能没什么时间,有机会吧!” 他看着熊磊脸上带着喜意与面露震惊、追问的队友离开,想到昨晚钱文德说起熊磊变化不小,暗道的确是不同了。 事实上,熊磊确实有些改变,沈家本部,有些类似象牙塔,一些事情不那么明显,城北环境中,社会中极为现实、真实的一面,对强者阿谀、讨好,对弱者霸凌、欺压,等级森严、分明,椅子坐错,都会引发严重后果,更不用说死人都时有见到……这些最原始的东西赤裸裸展露出来。 在那种大染缸中,不改变才是怪事。 熊磊之事不过一个小插曲,很快等到林宏、毕恺、邬昊出来。 这月分配任务,林宏分配去了城北街道;毕恺倒是好运道,可能是考虑到熟悉原因,还有对方在城外药田这三月,也没出什么差错,以及二经境界,不占小队长什么重要位置,这月竟依旧分配在城外药田。 钱文德突破二经,得以留在城北,也不用说。 邬昊,就果然分到了城南那边,此时脸上有些苦色:“林哥、庄哥、钱哥、毕哥,我要是真的……听说有着抚恤,求你们帮我看着些,别让家里为这出事。” 他人是老实,但不是傻,也是知道些人心险恶的。 这话颇有些生离死别的意味,让庄瑾等人提前品尝到了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林宏沉默了下,对邬昊道:“真要到那一日,我会的,不过,苦心人、天不负,应该不会到那一步。” 毕恺也是道:“昊子,小心些,别强出头,没事的。” “是,恺子说得对,药王帮那帮杂碎狠着呐,可千万别强出头。” 钱文德也是说着,这是药王帮武者留给他的真实印象:“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药王帮体量、势力、底蕴都比不得沈家,资源相对匮乏,最直接的击杀奖励都远不如,内部武者是极卷的,留存下来的武者,那是真的心性狠辣,因为不狠根本站不稳。 “你说的事,真到了那个关头,我也可以应下……而恺子、德子也说得不错,咱们沈家持续投入,如今武者数量超过药王帮不少,去了那边,能以多打少,就尽量这么做。” 庄瑾见邬昊神色和缓了些,更详细说道:“咱们沈家资源,非是药王帮可比,投入更多,武生更多,数量上去,就是药王帮武者狠辣,那又如何?跟着队友行事,高境界武者,能躲则躲,同境也尽量以多打少。” 就如他对武者认知的一样,以强凌弱,以高打低,凭更高境界、以硬实力碾压,从没有什么武者的形象包袱,故而,说出以多打少这种不讲武德的话,也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邬昊听闻这些话,感觉颇开眼界,知道庄瑾等人都是为他好,点头,认真记下。 随后,庄瑾将他们送出门口,看着四人各自离开,心中更生出一股提升实力、掌控命运的坚定之念,回身大步去了。 …… 和上月一般,这月同是教授武技的差事,也没什么可说,庄瑾早已轻车熟路,完成最低规定教授时间,其他时候全力提升修为境界。 时间匆匆,就在庄瑾刻苦自律,‘武疯子’之绰号深入人心,就在庄玉堂、庄玉勇忐忑不安、度日如年中,又是一月过去了。 时间来到四月三十。 傍晚,林宏等人过来小聚,看出庄瑾修炼紧迫,只草草一起吃了顿,前后不过一炷香,就纷纷告辞了,庄瑾晚上继续修炼。 直到练武场关门,庄瑾抹去额头汗珠,回返房间。 ‘三经境界积累,果然非是二经可比,这两月苦修不掇,至今日还是差了一丝丝,没能在四个月自选任务新手保护期内突破四经。’ 不过,也就是一丝丝而已,庄瑾有感觉,快则明日,慢则后天,就定能突破了。 ‘从常伯那里已然知道,我下月分配在城北。’ 庄瑾倒是想继续留在沈家本部,或者城外药田,可他如今已然三经境界,这个级别的位置不好弄,城北又随着沈家、药王帮快速抢占地盘、吞并原本小帮派,急缺人手。 最终,也只能分去城北,不过在常和同活动下,选了个并不和药王帮占领地盘接壤的街道,那里还有一个常和同的老朋友,三经小队长级别,能照应一二。 ‘我去了城北街道,也是小队长级别,也早就从钱文德那里知道,小队长除了能拿着最大的一份油水好处之外,平时还极为清闲,只需要三天一轮的值夜带队即可。’ ‘如果我分配第一天、第二天值夜,那就先花银钱,请常伯那位好友先顶替一次,总之不到四经,是不可能出去的。’ ‘说到银钱,’ 庄瑾嘴角又是微微抽搐了下,这月银钱果然不够用,向平永峰借了10两,再加上这月基本月例,上月差事、奖励,经过这月消耗,又仅剩二两七钱银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每月基本月例、安全钱少的差事,每日修炼资粮都不够,更不用说享受什么,沈家是不鼓励武者苟着的。 ‘不过明天,就能拿到新的一月基本月例,还有差事银钱,我这月教出两个武技入门,能奖励一两……也就是说明天能领九两银子,到时存款又会超过十两,可以暂时支应一二。’ 而等突破四经,就可以从容收割人头,获得战功,也就能回回血,缓解一波银钱方面尴尬了。 城北与药王帮有着摩擦烈度不高,四经、街镇守级别的高手,基本是压阵,不会出手,这种情况下,等庄瑾突破四经,他这个看似小队长级别三经、实则四经的高手,对上药王帮中人,简直就是屠杀! …… 第67章,福荣 就在庄瑾暗暗盘算,下月突破四经,从容收割人头之时,庄玉堂、庄玉勇也在盘算他。 “这月就是那小畜生自选任务的最后一月,下月咱们就有机会了。”庄玉堂说着,吐出口气。 自知道庄瑾没死、还进入沈家学武、突破三经后,这两月他一直吃不好、睡不安,也就是还有理智,提醒自己不能轻动,这才忍住,但如今也快要到极限,等不及了! 庄玉勇何尝不是如此? “是啊!”他幽幽开口,声音宛若毒蛇吐信。 “就只怕,下月那孽种依旧分配在沈家本部,或者城外药田,那就不好办了。”庄玉堂忧心道。 “不会!” 作为药王帮精英帮众,庄玉勇对沈家这个老对手了解过,颇为熟悉其中的道道:“那小畜生现在已然突破三经,沈家本部没几个适合他的位置,就是有,也被那些老资历、有关系、没潜力、又怕死的老家伙早就盯上了。” “这么说吧,若不是自选任务的机会,明文规矩,那小畜生这几月根本留不下沈家本部,而沈家城外药田,三经对应着小队长级别,这个位置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会平白多出来?大概是分配到城北!” “而城北……” 庄玉勇冷笑:“只要那小畜生去了城北,就算不挨着我们药王帮的街道,但他不过来,我还不能过去?我早已和两个同境好友打过招呼,到时一起出手……” 他说着,看向庄玉堂。 庄玉堂知道弟弟的意思:“请人出手的代价,我这里出一部分,不过,只请两个三经武者够么?如今那个孽种在明,咱们在暗,但只要一击不中,让那孽种有了防备,恐怕就再没机会了。” “大哥不了解,我们药王帮、沈家都一样,一个街道配三个小队,只有小队长是三经,而三个三经武者,已经是一个街镇守手下全部的小队长了。” 庄玉勇冷笑道:“同境之中,二打一都颇为凶险,更别说三打一了。我们三个三经武者出手,还是偷袭,这么大阵仗伺候那小畜生,是多大的福气?足够送他上路了。” 他自信说着,一脸‘优势在我’的表情。 庄玉堂看着弟弟这样子,没来由的,却是感觉一阵心惊肉跳,斟酌了一下,道:“狮子搏兔,亦须全力,还是得更稳妥些,想个万全的法子,让那孽种一点逃走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到时小弟你不妨接触下附近药王帮势力,联络一起出手,不动则罢了,动则力求绝杀!” 庄玉勇听了,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到时确定了那小畜生所在的街道,我看看能不能找人牵牵线,联络附近我们药王帮街道的武者,共同夜袭,这般那小畜生就是死了,沈家也说不出话来。” 随后,两人又是密谋了细节种种,务求万无一失。 “大哥,你这般布置,别说一个三经武者,就是两个,恐怕也必死无疑。” “也是为了稳妥,夜长梦多嘛!” 庄玉堂定下大计,也是心中安定不少,微微放松下来,还开了个玩笑:“只要那个孽种,不是四经,不是什么江湖话本中,临阵突破,那这次一定会死在咱们手上!” “四经?怎么可能?” 庄玉勇都被大哥这没有武道常识的话逗笑了,根本不信庄瑾能在这么短时间达到四经,至于什么临阵突破,更是无稽之谈,武者突破不能受到打扰,还临阵突破,是想笑死他么? 他解释了这些,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后,等笑声停息,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的坚定与决心。 油灯火苗跳跃,映照出两张狰狞的面庞,这一刻他们心中都是一样的念头:‘庄瑾那个孽种,死期将至!’ …… 次日,五月初一。 庄瑾领取了月例,上月差事钱、奖励,来到任务处这边,果然分配到了常和同事先说的城北福荣街。 他和林宏、钱文德等人一起过去。 说来,庄瑾还和钱文德是同一条街,只是不同小队,林宏、向启晨、熊磊等人也在城北,不过就不同街了。 这月毕恺也还是在城外药田,毕竟在那里已经干了数月,算是半个老人,又没有差错,再加上只是二经武者,不像三经就要小队长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 邬昊则还是在城南。 毕恺、邬昊和他们同路一段,昨晚小聚匆匆,庄瑾见邬昊全须全尾过来,又忙着修炼,没来得及细问,此时聊起来。 “城南那边是险,药王帮的武者就跟钱哥说的那样,很是凶狠,不过庄哥说的对,咱们沈家的武者要多不少,多打少,还是……”邬昊说着,能看出他的成长,脸上比从前多出了一抹坚毅。 随后说到焦坤:“上月去城南时,焦哥好像就受了轻伤,以前在城北的事又传了过去,人缘不好……上阵战斗……断了胳膊,医师诊断,说人废了,练武是不成了,不过,好在保住一条命。” “哦?”庄瑾惊讶,当初第二个成为正式武者、搬入宿舍、算命先生批言大富大贵之命的焦坤,竟落得如此下场。 林宏、毕恺等人,听到曾经一个宿舍的舍友这般下场,也是各有唏嘘。 短短同路的路程,很快就结束,邬昊、毕恺陆续离开,林宏随后也告辞,庄瑾和钱文德来到了这月做差的福荣街。 …… 城北,福荣街。 庄瑾、钱文德过来,已经有人在等着,街镇守似是不在,常和同的老朋友、提前说过、请对方关照庄瑾的小队长柯景行,还有另一个小队长宋杰迎接。 柯景行看去四十来岁,面容清瘦,对庄瑾微微点头,和善笑道:“咱们街道的段镇守去坊里开会了,不过对庄队长极为重视,中午说了要在金华楼给庄队长接风洗尘呐!” 面对两个同是三经的武者,庄瑾自然不会不知分寸,保持着对前辈的恭谨态度。 另一个小队长宋杰,看着三十出头,年轻许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袖子挽着,看上去干脆利落,说话分寸拿捏很好,显然是那种善于交游之人。 …… 第68章,江伟 柯景行、宋杰两个小队长带着庄瑾来到他小队分配的小院,以及单独房间。 宋杰只是见一面,认识庄瑾这个新的同僚,随后就离开,柯景行留下多说了两句:“小队长清闲,只需……咱们福荣街这边……” 柯景行在福荣街这边,已经有几个月,算是老人了,有这般老人带着,的确很是不错,庄瑾初来乍到,就会下意识被认为是半个自己人,之前和宋杰的认识、交谈,就颇为融洽,此时又给庄瑾介绍小队长权利、义务,以及街道情况。 小队长待遇这些,庄瑾听钱文德说过,此时详细再听,还是感觉颇为不错,平时清闲,可尽情修炼,比前几月教授武生、或者武技,上午、下午一炷香还要舒服些,只需要三日一轮的值夜,带着小队巡逻两个时辰,到子时即可。 “上月庄队长这个小队,被药王帮武者偷袭,折了大半个小队,只有一个叫作江伟的二经武者幸存,算是队中老人,有什么也可去问他……” 因为这日上午,小队之间也要开会,柯景行说过这些,又关照庄瑾有什么事情可去找他,便也离开了。 庄瑾也出去,认识这月的手下。 他三经境界,是小队长,下辖四人,配置是两个二经武者、两个一经武者。 庄瑾看到这月手下队员,心中微乐,其中有着两个熟人。 杜云起,第一月武生教授时、唯一出的那个正式武者,在随后一月学习武技时,黑煞掌入门,获得了三月自选任务奖励,如今这是最后一月,当前一经境界,卡在一经到二经的瓶颈。 对方这月是主动选择城北,看到庄瑾是小队长,主动选择分配在庄瑾手下。 周超,就是教授武生第二月、怼他说不感谢那个,上上月还教授对方武技,做了对方两个月的学生,这月倒不是主动选择庄瑾的。 ——因为他上上月学习武技,没入门嘛,只有一月选择任务机会,上月选择沈家本部,这月就分配到了城北,大概庶务司那边看周超是庄瑾学生,按照‘就熟原则’分配过来了。 当下,这个学生也是一经境界,不过,上月继续习练武技,黑煞掌同样入门了。 说实话,周超看到庄瑾是自己小队长时,都傻眼了,心中叫苦不迭,暗叹自己流年不利,倒了大霉,怎么又到了庄师手下? 其实,他上月不选择沈家本部,而是城北街道,一般不会调整,这月也就不会到庄瑾手下,如今局面反而是他上月求稳造成的。 江伟,二经境界,小队中唯一老人,上月药王帮偷袭中唯幸存下来的,受了轻伤,不用多说。 最后一个二经武者,名叫潘子墨,参与武生招募比庄瑾晚一届,第二月武技入门,获得三个月过去,这月同样自选任务时间结束,分配过来。 各自介绍,互相认识。 四个队员,包括有些不自然的周超,都对庄瑾毕恭毕敬,老老实实,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也很正常,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庄瑾若是看谁不爽,完全有能力针对,就说小队长带着值夜,万一遇到药王帮偷袭,若是有余力的情况,先支援谁、后支援谁,一个顺序之别有时候就是生死之差! “江伟是吧?你是咱们队里的老人,详细说说咱们福荣街的情况。”庄瑾看向江伟。 “是,庄队。” 江伟站起来,半躬着腰,赔着笑解释道:“咱们在街道这边,也没啥大事,主要是督促街道商户中每月交钱,哪家没及时交,找去催问一下……一般也没哪个敢故意拖延,毕竟铺子在这,跑不了。” “还有就是日常巡逻,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咱们去调解些,这其中也有好处油水,庄队您不用去,也拿最大的一份,三日一轮值夜带队就行……街道中,咱们三个小队哪一段谁管,也都和另两个小队有着划分,约定俗成……” “行,你是队中老人,今天就带着他们,熟悉一下吧!”庄瑾微微颔首。 “好嘞!” 江伟答应一声,又是献殷勤道:“庄队,您今天才过来,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屋里使的用的,是上个小队长……死人……晦气……我知道这边被褥杂物什么,哪里卖的便宜实用,这些杂事就交给我吧,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您安心就行。” 庄瑾看了对方一眼,也没拒绝,拿出一两银钱。 …… 很快,江伟就将东西采买带回来,剩下银钱交给庄瑾,又问话交谈了些,让对方带着杜云起、周超、潘子墨三人出去巡逻了。 庄瑾作为小队长,自不用管这些,正准备修炼。 “庄哥!” 这时钱文德匆匆找来,这是他小队内开完会,就溜号了,过来庄瑾这边献殷勤:“可惜我不在庄哥小队,有些麻烦,这会儿才过来,庄哥,我来给你确认一下,看看被褥杂物什么,哪些要更换……” “什么,已经买过了?” 他对有人竟敢抢自己的差事,颇为不满,当听到是江伟时,更是道:“庄哥,你才来不清楚,可不能被小人给蛊惑了啊,我瞧着,那江伟不是好的,庄哥你可千万得留心才是。” 庄瑾看了钱文德一眼,回想江伟那个人,身材微胖,笑起来脸上像是一朵菊花,从之前交谈中来看,感觉说话此人略有轻浮,似乎不尽不实的样子。 不过,短短接触,‘小人’、‘不是好的’之论断,还有为之过早。 钱文德见庄瑾似是不信,顿时急了,作为有些相似的一类人,他对同类感知极为敏锐,说道:“庄哥,你信我!我早就瞧着江伟那小子有些不对了,上月他们小队被偷袭,从小队长到其他人,全部死在了药王帮武者手中,就他一个人活下来……虽然我们过去支援时,正好看到药王帮武者在围攻他前队长,他不是重要目标,这才侥幸……但我后来想想,还是感觉蹊跷……” “哦?”庄瑾听到这些,点了点头,微微眯起眼睛。 …… 第69章,再见 钱文德见此,知道庄瑾心中有数了,也不再多说,献殷勤去给庄瑾铺着铺盖,一边做、一边随口问了句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庄瑾说了江伟买的价钱。 钱文德一听,顿时停下,冷笑道:“我就知道有猫腻,那江伟竟敢昧庄哥你的钱,真是好大的狗胆!” “嗯?”庄瑾抬眼看来,这些东西的价格大概还是知道的,想来大差不差,真要是江伟报账不符合正常物价,也不会让对方过关,他可没那么容易被欺哄。 “庄哥,您不知道,正常来说,的确是这个价格,但咱们武者在咱们管的这条街买东西,哪有按照正常价格的?给钱都是抬举他了,按照成本价都是低的,不折本卖都是不给面子。” “这些东西,我心里有数,”钱文德肯定道:“江伟这代买,至少昧了庄哥你一半的钱!” “这事……有意思啊!”庄瑾听闻这些,脸上看不出喜怒,食指敲击一下一下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钱文德知道庄瑾这是在思考,也不敢开口打扰,保持着安静。 庄瑾沉吟片刻,忽然问钱问德:“德子,做个假设,假如咱们不认识,没有这份关系,我让你代买东西,你会昧我的钱么?” 他顿了下,又是道:“实话实说!” 钱文德知道庄瑾意思,想了一下,不好意思道:“若我不认识庄哥,会不会昧钱,那要看庄哥的身份,如果是同僚的话……嘿嘿!但若是我的小队长,那当然不会!” 就算没这份关系、不认识,他也不敢坑顶头上司啊,在街道混时间长了,总会知道这其中道道的,不想混了么? “所以才说有意思啊!” 庄瑾微微点头,以钱文德爱占小便宜的品行,给自己小队长买东西都不会昧钱,那江伟何以利令智昏做出这种事呢?不怕将来他清楚这其中道道,暴露出来,给他穿小鞋么? 风险、收益不成正比啊! ‘所以,这人可能因为某个原因缺钱?以及……笃定我没有清算的机会?’ 庄瑾又想到自己这个小队的前小队上月被偷袭,顿时心中有了些猜测,对钱文德耳语一番。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他只需一句话调查,就可只看结果、坐享其成,这就是上位者之乐了。 “庄哥,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吧!”钱文德拍着胸脯,保证道,很是高兴的样子。 他心中清楚,庄瑾要他做的越多,代表越是看重,将来腾飞,越是能跟着沾光! “嗯!” 庄瑾挥了挥手,让钱文德去了,开始专心修炼。 他非常清楚,自身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等突破四经,就算小队中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会在绝对的实力下粉碎! …… 时间匆匆,庄瑾在自己的小队长房间,专心修炼,一晃到了中午,这时,手下四个队员江伟、杜云起、周超、潘子墨也巡逻回来。 庄瑾看到江伟,神情、反应并无半点异状,好似对昧钱之事半点不知似的,简单询问他们上午巡逻如何,得知无事后,就道:“差不多到时间了,今日中午段镇守在金华楼设宴,咱们这就过去吧!” “金华楼?庄队,段镇守对您真够重视的,接风洗尘竟选在这里。”江伟低头哈腰,笑着恭维着道:“庄队您不知道,咱们福荣街这边没什么好酒楼,金华楼可是在隔壁街道福昌街……” 经过他的介绍,众人才知道:原来,福昌街不是沈家势力范围,也不是药王帮势力范围,而是属于城北原本的一个小帮派——兄弟会,如今正在沈家、药王帮两者左右摇摆。 其实,相比新近崛起的药王帮,沈家是府城独霸上百年的老牌势力,根基深、势大、底蕴厚,本来兄弟会已然决定投靠编入沈家,可上月药王帮那场偷袭,他们福荣街一个包括小队长在内、一个小队几乎全军覆没,将兄弟会吓得不轻,又开始犹豫起来。 “我如何有那么大面子?不过是给今天过来的全体新人,一并接风洗尘罢了。” 庄瑾看了江伟一眼,带着手下队员与柯景行、宋杰两个小队汇合,一并去往金华楼。 …… 福昌街,金华楼。 庄瑾等人进门,就听到二楼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明显是武者在说着话。 “周元兄弟,听说你有一个乞丐兄弟?” “张兄,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周元说着,让跟着的高石过来,用手背拍着对方的脸:“不过以讹传讹罢了,相传的事主就是此人,来,高石,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我兄弟?”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是周爷您的兄弟?”高石脸上带着卑微讨好的笑,如此道。 张姓武者听到这话,眼中浮现出一抹轻蔑,听说在一经之时,周元和这乞丐出身的高石称兄道弟,借了对方受伤斩杀人头换来的银钱,突破二经后翻脸无情,不但不认高石这个兄弟、朋友,连借的银钱都不认了。 他心中自是清楚这些,却也不会说出,而是像是帮中其他人那样找着乐子,故意怀疑问道:“真不是?” 周元似乎是急于想证明自己,摆脱那个有着乞丐兄弟的名声,哈哈笑道:“周兄可见过,对兄弟有如此的?” 他说着,猝不及防给高石来了一脚,让对方骨碌碌滚下去。 庄瑾进门,一眼就认出高石,扶起从楼梯滚下、滚到脚前、灰头土脸的高石,见到对方胸前一道银色纹路,知道这是药王帮效仿沈家弄出、区分武者等级的标志,代表是一经武者。 可既然高石去了药王帮,成了一经武者、正式帮众,为何还会被如此欺负? 高石也看到了庄瑾,觉得莫名熟悉,‘小哑巴’到了嘴边又咽下,在庄瑾微微点头确认后,也是心中颇为激动。 然后,就是感到羞耻,在曾经最好的朋友面前如此丢脸,不过如今的他也算是历练出来,瞬间就压下,无声做了个口型‘打我’,见庄瑾没动作,又是无声开口‘打’! 庄瑾知道高石的意思,如今两人一者在沈家、一者在药王帮,立场不同,是不能表现出亲密的,暗运内息一掌拍出,高石应声倒飞出去。 …… 第70章,敲打 庄瑾用的是巧劲儿,高石落地滚了又滚,看去颇为狼狈,实则并未受到什么伤势,不过做出痛苦状,大叫出声:“沈家的人?!” “药王帮的杂碎!”这边,跟着来的其他人也看到了分辨出了对方药王帮武者身份,尤其是江伟,此时异常激动,眼睛都红了,似乎想冲上去报仇。 旁边,潘子墨、杜云起连忙拉住江伟。 二楼两个药王帮武者,听到高石声音,也快步下来。 “周爷、张爷,是沈家的人!”高石爬起来,赔着笑、哈着腰,站在两人后面。 见高石如此,周元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神色,张姓武者则是看热闹的表情,不过外人当前,转而就都是看了过来。 庄瑾将两人反应收入眼底,倏而锁定周元,想来就是对方将高石踢下来,想到从前那个梗着脖子、一根筋的高石,如今被当面侮辱、被打后,还能不显半点怨恨,做出讨好之态,暗感高石变化巨大。 周元、张姓武者看到庄瑾一行,尤其庄瑾等三人肩膀上三道纹路时,眼中都是浮现出一抹忌惮。 “走!”他们转身,去了一间包间。 “庄兄弟,今日不宜多生生事。”柯景行也是来到跟前,开口道。 言下之意,若是庄瑾想找回刚才被冲撞之仇,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庄瑾点点头,没说什么,一起去往早就定下的包间。 两相无事。 这边,高石跟着周元、张姓武者离开,回头目光复杂看了庄瑾一眼:‘你如今已经是三经武者了么?真的成了当初说的‘高人’了啊,可我……’ 他想到这里,眼中浮现一抹隐忍与坚定,大家都和从前不一样了……真、真好啊! …… 包间。 庄瑾、柯景行、宋杰等人进来,按照主次坐下,位置自然有着讲究,庄瑾作为小队长级别、场中仅有的三经三人之一,坐在偏上首的位置,最上、最好的位置自然留给那位段镇守。 在柯景行口中,他已然知道,福荣街的街镇守名为段涛,乃是实打实的四经境界。 片刻后,一个身穿黑色褂子、看上去三四十岁、面容微黄的中年人进来,给人以一种不喜言笑、为人深沉的感觉。 随着此人来到,柯景行、宋杰这些老人立即起身,庄瑾等这月过来新人也当即认出来人身份,纷纷跟着起身。 段涛微微点头,当仁不让在上首坐下,然后让众人也坐,众人这才纷纷重新落坐。 此时,他目光逡巡一圈,看向庄瑾,皮笑肉不笑道:“庄瑾是吧?听说你参与武生招募,进入我沈家,不过四月就突破三经境界,现在快完成三经境界积累了吧?可真是天才出少年,能来到这里,真是令我福荣街蓬荜生辉啊!” 庄瑾心思敏锐,可不会认为这话是什么夸赞。 ‘下马威么?’ 他看到柯景行暗暗使来的眼色,微微点头起身,没说自己当不得天才,那种让人感觉虚伪的话,只是道:“小子是有些天赋,不过更多是其他人抬举,这月有幸来到福荣街,在镇守大人手下做事,我敬大人一杯!” “好!” 随着庄瑾起身,说出这话,柯景行立刻道了句‘好’,然后起身配合倒酒,同时,他心中暗暗感叹庄瑾这话说得漂亮,先是不卑不亢承认天赋,展现自己价值,又说‘其他人抬举’,暗示能和同僚处好关系,然后敬酒,代表服从。 钱文德也听得眼睛微亮,心中给庄瑾竖起大拇指,暗道不愧是庄哥! 其他十多人反应不同,另一个小队长宋杰自是能听出其中机锋的,抬眼惊讶看了眼,没想庄瑾能如此从容应对,那些二经、一经武者,有的若有所思,有的脸上带着笑着、附和笑着,有的则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段涛深深看了庄瑾一眼,暗叹‘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庄瑾有那般名声,果然上道,是个人物。 要说他上来就是敲打、下马威,对庄瑾之资质,那一丝丝嫉妒,自然是有的,但作为一街镇守,也不会如此情绪用事,更多是表明一点:你资质再好,再天才,如今也是在我的手下,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如今庄瑾这个态度,显然不是愣头青、刺头,就不需要过多敲打、磋磨了,这省了不知多少麻烦。 “不错,你倒是明白人,今后在我福荣街,用心任事,自有你的好处。”段涛微微颔首道。 ‘服从性测试之后,就是画大饼了么?’ 庄瑾懂这一套,演戏也自然是会的,做出感激涕零状,自饮三杯:“感谢镇守大人照顾,谨铭记于心。” 段涛看到庄瑾这个举动,听到这个表态,神色更和缓了些,老油条的他哪能听不明白,庄瑾这是表态将来若有成就不会忘了今日情分。 如此,得失利弊已然很明显。 庄瑾天赋出众,又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一敌人不如一朋友,甚至,将来庄瑾出息、能耐,也是他段涛领导有方,从他手底下出去的,脸上有光,若是还能稍稍施以善意,对方记下这份香火情,将来就是一份人情、人脉。 段涛自然知道如何选择,态度放缓,庄瑾又识趣,还有柯景行这等老人转圜,以及钱文德这种有意站在庄瑾这边,调动活跃气氛,一顿饭宾主尽欢。 饭后,又在这里抽签确定了排序值夜,庄瑾运气不错,抽中上签,也就是值夜在柯景行、宋杰小队之后,第一次乃是初三晚上。 再之后,一行人离开。 也就在庄瑾等人离开之时,金华楼的另一个包间,庄玉勇满脸笑容,起身迎上一人:“于香主……” …… 下午,饭后回来。 ‘四经境界,果然不同,好重的威势,不过好在,我也将要是了!’ 庄瑾中午忍让,正是考虑到这月在人家段涛手下,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好得罪,虽然自己一两日内也将突破四经,但毕竟还没有突破不是。 ‘我预感大可能是今日突破,也有小可能迁延到明日,那时还没抽签,谁知道抽到值夜是哪一天,万一是初一,又硬顶得罪了段涛,被穿小鞋,阻止代班,那就可能还是在三经情况下,出去值夜,太过得不偿失。’ 庄瑾微微摇头,没再多想,下午继续修炼,直到将近酉时,经络中传来熟悉的微微鼓胀之感。 …… 第71章,四经 ‘终于完成三经境界的积累了!’ 庄瑾心中唏嘘,自二月二十三突破三经,经过两个月又七天,到今日五月初一,他终于完成了三经境界的积累。 “突破四经,就在此时!” 庄瑾神色间的唏嘘尽数敛去,化作一抹坚定,凝神定念,牵引内息向着第四条经络手太阴经而去。 依旧是无阻无碍,内息畅通无阻进入手太阴经,开始在手少阳、手少阴、手太阳、手太阴四条经络中循环,这个过程中,内息飞快提纯、凝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进步,要比一经到二经、二经到三经,还要大得多! 当内息游走于四条经络,循环往复,运转如意,纯化完成,彻底迈入另一个台阶。 四经境界,至此……成矣! ‘三经到四经,不愧是号称武者的第一道大门槛,果然不同!’ 庄瑾睁开眼睛,感觉神完气足,浑身好似褪去一道枷锁,飘飘然兮欲飞仙,知道这是短时间内提升巨大带来的错觉,脸上浮现出淡淡欣喜:“这一步跨出,从此大不相同,在沈家都是‘家丁’级别,也算是勉强完成当初许下的愿望,算是个‘人’了。” 遥想当初与高石分别,参加沈家武生招募,孜孜不倦,无一刻懈怠,六个月苦修,他终于跨过第一个较大门槛,突破四经! ‘只是,今日见到高石,对方似变化不小。’庄瑾心绪复杂。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后又放轻,分辨出是钱文德,大概是让对方打听的东西有了眉目,找过来后见关着门,怕打扰庄瑾修炼,在外面等着。 “可是德子?进来吧!” 庄瑾让钱文德进来,后者进门,看到庄瑾,下意识感觉庄瑾似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却又说不上来,便没多想,脸上带着带着喜色靠近,对他耳语一番。 “如此么?德子,此事做得好,你先去吧,记得不要在江伟面前露出异状。” “庄哥放心!” 钱文德拍着胸脯保证道,要说演技,他也是不落人后的,想当初在宿舍时,那不是将拉扯得熊磊一愣一愣的。 让钱文德离开,庄瑾思量着对方告诉他的事情:江伟好赌,最近欠下赌债,问邻里亲戚借钱,甚至,连家中房子都卖了……联想到上月小队被偷袭,只有他一人侥幸得存…… 他将两者勾连,心中顿时有了猜测:‘恐怕此人已经被药王帮拿捏了。’ 此事没有具体证据,但自由心证即可,庄瑾又不是衙门老爷断案,要什么证据? ‘这一点能否化祸为福,反利用一下?’ 庄瑾眼眸深邃。 如今,他的经济情况嘛,净资产都为负了,在这月过来,买了黑元散、黑煞掌药包后,如今身上仅剩不到三两银子,外面还欠着平永峰十两。 还有,突破四经后,基本日常修炼资粮,一天就要两副黑元散,一个月就是三十两银子,再加上四经积累要比三经更长,想要加快速度,最好是异兽肉辅助……那真是指望着收割一波大的,暴富呐! ‘如今我突破四经,同境不出,那就是乱杀。’ ‘上月药王帮偷袭我所在的前小队,事后听闻,也不过两个三经、七八个二经、一经武者,若是将计就计……如今我突破四经,妥妥够用,就怕万一福庆街的小香主压阵啊!’ 四经境界,在沈家是家丁级别,放在药王帮也是小香主级别,小香主虽带一个‘小’字,但顾名思义,也可以享受香火供奉了,能从镇守街道收取的保护费中抽成。 由此也可以看出,四经境界地位的不同。 上月偷袭庄瑾所在前小队的,正是药王帮在福庆街的势力,福庆街与福荣街隔了一条上午去过的福昌街,上月那场偷袭,大概也有向福昌街‘兄弟会’展示实力的意思。 ‘那等级别压阵可能不大,不过不得不防。’庄瑾觉得稳妥起见,还是得再提升一下实力。 ‘提升实力,一是修为境界;二是武技。’ ‘修为境界,虽然我没有瓶颈,但要想突破五经,四经积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而且,四经之后的静功,我目前没有。’ 当初成为正式武者,庄瑾去传功司领取了一到三经的静功心法,堪堪够突破四经,四到六经静功心法,就要突破四经后重新去传功司领取了。 ‘四经特殊,即使如今是月初,我也可以回去登记,算是特事特办,一是四经地位不同,二是需要领取静功心法。’ ‘不过,此事不急,还是等等。’ 庄瑾如今已然知道,晋升四经,到了街镇守级别后,在城北与药王帮是有着默契的,这个等级的武者一般压阵,不会出手,不如先不晋升,也方便收割人头,积累功勋。 ‘境界不行,那就是武技了,若是我黑煞掌迈入小成,对实力的提升也是立竿见影。’ 四经境界,是黑煞掌小成的最低要求,但不是说只要突破四经,就一定能将黑煞掌小成。 决定武技快慢的,乃是悟性、资质,黑煞掌入门到的小成瓶颈,不比三经到四经简单。所以,不是悟性惊人的,绝大多数武者到了五经,凭借修为境界反哺,才可能小成。 ‘别人不可能,我却不同,从当初习练黑煞掌就能看出,我的悟性绝对是出类拔萃、最顶尖一批的,又在二经之时将近两月每晚加练一个时辰,积累不小进度,再加上没有瓶颈……’ 庄瑾暗暗估算了下,若是全身心放在武技上,再有大概七八日,就能将黑煞掌熟练度肝到入门极限,然后无瓶颈直接达到小成。 ‘而我若是黑煞掌达到小成层次,就是遇到四经积累比我更深、但武技入门层次的同境武者,都能打一打,甚至战而胜之。’ ‘据我所知,那位段镇守黑煞掌也不过是入门,药王帮福庆街那位于香主亦是如此,只要我黑煞掌小成,这两人就在能打的范畴。’ ‘到时,就是那位于香主压阵,我也无惧,四经之下更是如砍瓜切菜。’ 庄瑾想到这里,顿时有了决定:‘再苟一波,接下来七八日,遇到值夜请柯景行代班,全力将黑煞掌肝到小成,那时便有了足够底气,俯仰无惧。’ …… 第72章,代班 匆匆两日过去,庄瑾停下提升修为境界,专心武技,一心苦肝黑煞掌,进度飞快。 此间,他在小队长单人房间,专心修炼武技,巡逻自有手下队员去做,那些调解鸡毛蒜皮的好处油水,他也拿着最大一份,仅仅两三天就有三五钱银子入账,算下来一月能有三四两银子。 别的倒也没什么可说,时间很快来到五月初三。 这日下午,庄瑾请来柯景行,说出请他代班值夜之事。 因为早有常和同关照,柯景行对这种小事,自然一口答应。 其实,这种事很常见,临时有事,或者修炼需要等,找人代班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庄瑾掏出一两五钱银子:“这一点心意,还请柯叔收下。” “同是三经,我长你一些年岁,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柯大哥就行,还有……这多了。” 柯景行摆手:“就是给钱,也不至于这么多。” 他想了下,只拿了五钱银子。 这边在城北做小队长,一月差事钱是五两,一月十次值夜,分摊下来一次是五钱银子。 “没错的,请柯大哥带着自己小队,多余两钱银子,就当劳烦他们请喝茶了。” 折合下来,小队长值夜一次是五钱银子,二经武者一次是三钱银子,一经武者是一钱银子,共计一两三钱银子,多余两钱银子是另外心意。 柯景行听到这话,似是明白什么,看了庄瑾一眼收下:“的确是带我自己的小队更熟悉些,那就不和庄兄弟客套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起来。 …… 傍晚,手下江伟四人找来,说起来晚上值夜,庄瑾却是开口:“不用了,今晚我已请柯队长代班,他更熟悉自己小队,带着他们小队去。 “这怎么行?”江伟听到这话,却是脱口而出。 杜云起、潘子墨、周超三人,都是看过来。 值夜危险,比如上月被药王帮偷袭,一个小队几乎全军覆没,这种危险的事,能避自然是避的好,他们听到,心中第一反应都是高兴,尤其是周超最为明显,几乎是下意识吐出口气。 可这江伟的反应,怎么有些不对? 庄瑾也是作出讶然神色,看过去。 “咳咳!”江伟咳嗽两声,说道:“我是说,庄队用自己人情,请柯队长小队代班,我们也跟着占便宜,太不好意思了,这怎么行?” “可不是?让庄队费心了。” “这个钱,要不我们也出一份?” “是啊!” …… 庄瑾出钱、出人情,他们白拿钱、不干事,的确是有些不太好。 “不用,我修炼遇到关隘,想尝试突破一二,提出此事是我,一应支出自然由我承担。” 庄瑾摆摆手,在江伟四人再三感谢中,打发他们去了,收回目光,抓紧时间继续修炼武技。 …… 五月初六,庄瑾黑煞掌没有小成、还差差一点点,再次掏了一两五钱银子,请柯景行代班,和上次一样用他自己的小队。 当初六傍晚公布此事时,庄瑾留心,江伟脸上的笑容看去有些勉强,不过没有像上次那般‘失言’。 还有极有意思的一点,这三天中,小队中陆续有两人暗暗找来,说起江伟似有一点不对,一个是杜云起,另一个是潘子墨。 ‘杜云起我稍有了解,性格果敢刚毅,心思细腻,不曾想这潘子墨,看着澄静缄默,竟也是个内秀于心的,只有我那另一个傻学生周超,却不见当初怼我时,自作聪明的精明。’ 庄瑾暗暗感叹自己手下人才济济,同时,又是想到一点:‘杜云起、潘子墨都能察觉出一二不对,柯景行似也若有所觉,我们那位心思深沉的段镇守,真就对上月遇袭的唯一幸存者江伟,一点没有怀疑、毫无所觉么?’ “这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听着不远处酒楼中,随着夜幕降临,大幕拉开、戏剧开唱的声音,心中忽然浮现出一念:‘现实大舞台上,是人是鬼,都在演啊!’ …… 与福荣街隔着福昌街的福庆街,这里是药王帮所占。 庄玉堂、庄玉勇按照当初计划,请两位同境好友助拳同时,联络附近药王帮势力,找到了上月偷袭庄瑾所在前小队的福庆街这边,也约定好了。 本来,万事俱备,圈套都设好了,就等庄瑾小队值夜,雷霆出击,斩草除根。 可没想到,庄瑾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请人代班! 初三这一次也就罢了,他们以为庄瑾或有急事,耐心等到初六,没想到庄瑾又是请人代班,这让他们又空等一场,简直破了大防。 “小弟,不能继续等了,有了这一次、两次,谁知道有没有再三、再四?以那孽种的资质,如今恐怕已经完成三经境界积累,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突破瓶颈,晋升四经了。” “不可能!三经到四经瓶颈,哪是那么好突破的?” 庄玉勇下意识否认这点,然后才叹息一声,脸上也是无奈:“我也想尽快除掉那个孽种,以免夜长梦多,可那小畜生整日躲在福荣街驻地,我总不能带人闯到那里、强杀他吧?” 一街驻地,真要说,的确比沈家本部好一点,更容易得手,但也只是好那么一点点,通常四经境界的街镇守就坐镇那里,还有其他小队的武者,莽着杀去,和送死其实也差不多,那是有多想不开? “还是再等等吧,我们药王帮福庆街这边,上月袭杀了他们一次,想来那个小畜生是被吓着了!那孽种的小队中,如今也还有一个暗子埋伏着呐,没有暗子作为内应,福庆街我们药王帮这边,其实也不好伏击偷袭,这些日子同样憋着一口气!” 庄玉勇说到这里,冷笑道:“这一口气憋得越狠,到时发泄出来,就越凶,那小畜生总有出来的一天,总不可能一个月都请人代班吧?到时候,嘿嘿!” “是这个道理,可就只怕夜长梦多啊!”庄玉堂是谨慎性子,还是觉得不能再等,得做些什么。 …… 第73章,小成(二合一) 这日中午。 段涛来到隔壁街道福昌街,半晌后从兄弟会出来,脸上带着阴沉之色。 这次来是劝说兄弟会归顺沈家,结果显然失败了。 ‘不识抬举!’他心中暗骂。 其实,兄弟会也是无奈,上月段涛手下一个小队被药王帮偷袭,几乎全军覆没,投靠过去若是不能保障安全,怎么敢啊? ‘也是手下人废物,遭遇偷袭,让本来都快成了的好事,再生变故……只能想办法尽快找回场子,向兄弟会炫耀武力、证明一二了。’ 段涛一定要将兄弟会收服、占下福昌街,自然是因为此事有着不菲功勋。 对街镇守来说,获得功勋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因为街镇守级别多是压阵,鲜少出手,手下小队值夜斩杀人头,部分会交到街公中,街镇守可以从中抽成; 第二部分,镇守的街道,每月只要安宁无事,就有一定功勋; 第三部分,开疆扩土,占领新的街道。 其实,前两部分都是小打小闹,真正能一次获得不菲功勋的,乃是第三部分,从药王帮或者城北小帮派手中,抢占地盘。 ‘若是能说服兄弟会归顺、拿下隔壁福昌街,说不得积攒的功勋不用动,就够预订一枚疏络丸,到时候,就能冲击瓶颈、更进一步……’段涛暗暗盘算着,心中生出一抹火热。 这时,忽然一人赔着笑脸来到跟前:“段镇守,鄙人有要事相商,不妨去喝上一杯茶。” …… 这人正是庄玉堂,此时两人相对而坐,段涛看了对方一眼,一个身穿官府制服的九品文书,虽然他不太放在眼里,但听一两句话的耐心还是有的。 “段镇守过来福昌街这边,是想让兄弟会归顺,看起来似乎不太顺利?”庄玉堂笑着倒上一杯茶,递过问道。 段涛听闻这话,脸上浮现过一抹戾气,皱了皱眉,极为不给面子地,茶盏都没接,径直道:“本镇守可没那么多闲心,陪你绕圈子,若是没有正事你可以走了。” 庄玉堂并未因为段涛的轻视态度恼怒,反而看到段涛这般反应,要试探的问题有了答案,心中有底,更有信心了些,开门见山直入正题:“我听闻,段镇守手下有个叫作庄瑾的小队长,连续请人代班值夜,这种贪图安逸、逃避历练的行为可不好,段镇守合该整治一番才是……” “你想让庄瑾小队值夜?” 段涛听到这话,想到什么,脸色勃然顿变,一拍桌子,茶盏在上面都是狠狠一震,豁然起身,逼视看向庄玉堂:“你是药王帮的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送到本镇守跟前,真当我不敢将你拿下当场?” 这激烈反应,似乎一个不对,就要动手。 “段镇守息怒!息怒!还请听我详细说来。”庄玉堂连忙起身,作出惶恐状,心中却是镇定。 他既然敢来,来之前,自是了解过段涛为人,分析过对方处境,至少有着九成把握。 “我并非药王帮之人,只是与那庄瑾有仇罢了,私人恩怨。” 庄玉堂知道段涛作为一街镇守,不会勾结药王帮,这是底线,顿时说出这话,将矛盾降级,然后又推过一大锭银子,足有五十两:“也不需要段镇守做什么,只需公事公办,让那庄瑾正常出去值夜即可。”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段某人出卖心腹下属?”段涛脸上怒色不减。 庄玉堂看到这一幕,却是并不失望,心中反而生出喜意,知道段涛这态度,并非真的拒绝,只是价码不够,顿时又掏出一锭五十两银子。 “这……” 段涛看了眼两锭银子,犹豫了下,又是推回:“我手下那庄瑾,资质绝佳,万一此事暴露,就是狠狠得罪,实在不值。” ‘好个贪婪的饿狼!’ 庄玉堂心中怒骂,同时也暗恨庄瑾资质,让自己平白要掏出更多钱,咬了咬牙,再次推出一锭五十两银子。 这一下,可谓是将当初吃庄瑾一家人血馒头,拿到的钱几乎全吐出去了。 他看段涛似还有再拿捏一下意思,顿时道:“段镇守,那庄瑾虽是资质不俗,但你我都清楚,有价值的是成长起来的天才,没兑现潜力的天才并不值钱,死掉的天才更是一文不值。” “还有,一百五十两,这可不少了,据我所知,沈家对药王帮一个三经武者的斩杀奖励,也不过一百二十功勋,兑换成银子也才一百二十两……况且,并不要段镇守做什么,只是让对方正常巡逻,再多那就罢了。” 段涛听闻这话,哈哈一笑,一把将银子揽入怀中收下:“话又说回来,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此事我应下了。” “多谢段镇守。”庄玉堂低头哈腰,又是感谢一番,这才告辞离开。 庄玉堂走后。 “一个小小九品文书、一百五十两银子,呵!” 一百五十两银子的确不少了,就是一个四经武者也值得正眼看一下,但若是仅仅这点,就想让他段涛出卖手下、得罪一个资质绝顶的天才? 那未免也太小看他段某人了。 ‘若非……’ 段涛眼睛眯起,把玩着银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之色,看向窗外半空。 在那里,一只蜻蜓穿梭半空,飞舞捕捉着蚊虫,却不知,前方不远,有着一只蜘蛛张开大网,正等着它。 …… 另一边。 辞别段涛,庄玉堂一改此前窝囊、胆小、冤大头的样子,面无表情,快步向着福庆街而去。 …… 就在庄玉堂、段涛两人各有心思、喝茶的这个午后。 庄瑾并不知道,某个地方正围绕自己展开一场刀光剑影的暗斗,仍在专心习练武技。 呼!呼! 庄瑾神色从容,心如止水,黑煞掌一招一式,打得一丝不苟,一板一眼。 若是另一个武者在此,看到他此时的演练,必然会惊叹两个字:精准! 是的,就是精准,一招一式,精准至极,好似模板教科书似的标准,分毫不错。 但奇怪的是,这种‘标准’看起来,却并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匠气,反而隐隐有种大巧不工、无可阻挡之感。 午后,清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落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斑驳琐碎,星星点点的光尘在其中穿梭、飞舞。 某一刻,随着庄瑾的演练,这些光尘开始如雾气水流一般流动,在他袖袍间起舞,尤其是随着动作,光影明暗交错,此景此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灵动与静谧,和谐而又统一。 终于,这种无形气势的积累,到了这一遍黑煞掌进入尾声,如银瓶乍破水浆迸,庄瑾心有灵犀,目光凝如电,一掌勾连内息,喷吐化作劲力,这一刻轰然暴涨,突破至三寸距离! 噗! 掌心三寸之间,无数光尘牵引汇聚,然后在劲力下粉碎,好似一团水雾在半空遭到轰击,璀然炸开。 “黑煞掌小成,成了啊!” 庄瑾缓缓收掌,身上有着一种如午后春睡醒来的慵懒,在明暗相间的光影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步来到窗前,推窗望去,只见无垠蔚蓝的天穹中,白云苍狗,变幻无穷,其下,是纷乱喧攘的人世间。 他看到了完成一圈巡逻回来、又准备继续的手下四个队员,看到了段涛进入大门、返回街驻地,又凝眸举目,看向隔着福昌街的福庆街方向,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并无半点波澜。 此时此刻,正是:暗流涌动一水中,乱云飞渡仍从容。 …… 五月初九,这日下午。 段涛召集手下三个小队全体武者开会,不多时,一通训斥从福荣街的街道驻地传出:“不成样子!简直不成样子!咱们街道某个人,是谁我就不点名了,从这月过来开始,一次值夜都没有去过,每次都是请人代班。” “小队长本就只需要负责三日一轮的值夜,现在值夜也找人代班出去,那你还干什么?合着就是来我福荣街只享受油水好处,白嫖来了是吧?” “白嫖到我福荣街的段某人身上来了,姥姥的……” 虽然段涛这骂并没点名,但在场众人都知道说的是谁,或明或暗看向庄瑾。 庄瑾神色无波无澜,听得还微微点头,似乎同仇敌忾、觉得这个行为的确过分,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人的心境,是随实力变化的。 若是他至今尚未突破四经,面对段涛这个态度,自然会是惶恐,不得不虚与委蛇,但如今么? 不仅突破四经,昨日更是黑煞掌小成,说句难听的话,段涛都未必打得过自己,这不点名批评,没有半点实质性影响,简直如清风拂面,自然从容不迫,不会在乎。 ‘本来,我黑煞掌小成,今日就没打算再继续请代班。’不说钱袋承受不住,就说庄瑾好不容易苟到这个地步,自然要好好收割一场庆祝。 ‘可一码归一码,虽然我本就要出去,但为何段涛会突然来这一下?’ 这种代班值夜,你情我愿,又没触动谁的利益,通常来讲,街镇守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管,就如前两次,就没见段涛如何不是?如今怎么会突然针对? 庄瑾心念电转间,似乎想到什么,明白了些:‘我们这位段镇守,是等不及了啊!’ “以前之事,就不说了,从今天开始,我福荣街,不论是谁,不准私自找人代班值夜,真有特殊情况,找我批准,不然……” 段涛冷哼一声:“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去!我福荣街庙小,容不下你这尊神仙!” 他留下这么一句,拂袖离去。 钱文德关切望来,庄瑾微微点头,对方顿时会意放松,在另一个小队长宋杰打过招呼后,跟着离去。 “这……”柯景行落后一步,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显然是爱莫能助。 常和同是他好友,的确请他关照庄瑾,但段涛更是顶头上司,他又是对方心腹班底,不可能对着干,今天就是庄瑾相请,也不可能代班值夜了。 “无妨,前两次已经多谢了,今日也连累柯大哥丢了颜面,今晚值夜,就我们小队自己承担吧!”庄瑾如是道。 旁边,江伟低着头,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暗暗握紧拳头。 杜云起、潘子墨两人悄悄看向江伟,目光触碰,倏而又各自分开。 周超则被将要第一次值夜的紧张吸引,喃喃道:“听说上月咱们前小队就被偷袭,今晚会不会有危险?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第一次值夜,就遇到药王帮偷袭吧?” 下一刻,他忽然发现,小队其他人都是朝他看来,不由一愣:“怎、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希望不要被你乌鸦嘴,给说中了。”杜云起似若无事,平静道。 潘子墨也是找补:“是啊,好的不灵坏的灵,可不能乱说。” “不会,那怎么会么?”江伟最后呵呵笑着道,看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庄瑾看着这一幕,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有意思的事情,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边,江伟又看向庄瑾,好似随口问道:“庄队,月初就听您说,遇到关隘瓶颈,尝试突破一二,现在怎么样了啊?” “关隘瓶颈,哪是那么好突破的?并无什么进展。” “哦?那真是可惜了。”江伟一副遗憾的语气。 “是啊!” …… 福庆街。 庄玉勇与请来助拳的两位苏、洪姓氏的三经武者,以及福庆街一位邓姓小队长,还有其他药王帮两位武者,正在喝酒。 这月,他正是通过自己关系,联络到了挨着庄瑾所在福荣街不远的福庆街这边,通过别人与一个小队长牵线,甚至还见过这福庆街的小香主于堔。 “昨日,我大哥……准备……庄瑾……” 这时,高石脸上带着如哈巴狗般的笑容,进来送菜,骤然听到庄瑾之名,手腕不由一抖。 那日金华楼遇到庄瑾,他听柯景行称呼庄瑾‘庄兄弟’,才知道自己认识的‘小哑巴’原来姓庄,后来才知道庄瑾的名字,没想到再次听到庄瑾消息,就是自己这边的人要对付对方。 …… 明天下午七点上架 感谢编辑拂尘,从开头建议、书名,到推荐、上架,颇多麻烦……赞美拂尘! 感谢运营官溪里青玄,感谢纪律助理朕本无意逐鹿! 感谢所有追更这里的新老读者! 鞠躬! 回答过一个书友,这本书准备得很细,是真的。吸收前两本书教训嘛,《大虞》后面只有一句话的大纲,写得非常难受,《临夏》好一些,架空历史的小众题材、没有金手指,中期都写到五千多均了,但后面细纲做的不是太细,中后期质量有所下降,成绩止步将近六千均,不过《临夏》的故事线好在还算完整。 这两本书的共同点,开头准备的六七十万字细纲用完,三板斧挥完,后面就不太行了。 这本书痛定思痛,是按照课题设计的标准做的,每卷独立建档,从卷背景、卷主线、阶段主线,到境界划分、功法、武技、势力组成、每一个境界修炼时间、资粮消耗多少,再到人物设定,每一个人物独立设计性格,稍重要配角的成长、转变,人物弧光,最后按照没个小境界划分列出发生的剧情……仅前三卷,细纲就有二十万字。 可以说细之又细,细到这种程度,我感觉想写崩都是有难度的,也正是准备这么细,就如一个拿到新削木剑的小孩,见到花花草草都想砍两下,一些细节,感觉好不容易准备的,不写出来浪费了。 好处是,这些细节写出来,能让世界架构更真实,坏处是部分追求剧情的读者可能觉得有些啰嗦,但长远来看,还是利大于弊吧! 第一点就是告诉大家,这本书质量不用担心。我可以肯定告诉大家,仅仅只拿目前在写的第一卷来说,到上架前这些情节,精彩程度连这一卷的十之一二都没有展现出来,这才哪到哪啊,如《大虞》第一世末,还有《临夏》上架时,方临送别方父……那种情绪铺垫到顶点的爆发,连一处都还没写到呐! 要说的第二点么,我自己也看书,现在却越来越找不到能看下去的书了,许多书从头看到尾,除了主角,一个配角都记不住。 我不是说这样的书不好,这样的书也可以有很好的成绩,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个人认为那种书更像是快餐,如肯德基,第一口吃惊艳,多尝几口就吃不下去了,我更喜欢手工制作、酥弹润滑的刀削面,放在小说中,就要求人物鲜明,不刻板,逻辑缜密,不降智。 写人物嘛,要写他心路历程,转变过程,一些阅历丰富的读者可能觉得啰嗦,但这就像是上大课一样,不可能说老师讲到一个地方,给你一个眼色,懂的都懂,不懂的就不管了。 这一点,我尽量在这之间找一个平衡,一边写书,一边进步吧! 嗯,此外也没什么可说了,最后给看到这里的大家再鞠个躬吧,我慢慢写,争取给大家带来一本好书。 …… 第74章,袭击 庄玉勇一行人注意力不在高石身上,继续说着。 “你大哥未免太过小心,如此布置,对付一个三经武者简直大材小用,除非那庄瑾能长出翅膀,不然飞不了!” “长出翅膀那是不可能,不过我大哥担心那庄瑾突破四经……你们说,那人二月下旬才突破三经,怎么可能这么快突破四经嘛?”庄玉勇笑着道。 “哈哈! 病人就在那里抱着头大声地叫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然后他看了张土德一眼,又回到了角落继续自言自语。 眼见贾巴里部落的人喝醉了回去休息了,李平安也回到了帐篷休息,忍者们等待的时机已经来到了。 就在宁元修以为欣姐儿说完了,就见欣姐儿接过浩哥儿递给她的水,喝了两口,润润嗓子,眨巴眨巴她那双闪亮的眼,特语重心长地。 他以前觉得自己凭借着家族势力和自己的手腕,面对李平安这样的平民百姓。 那这会见绿叶给她们拖着回来,发髻凌乱,衣襟歪斜,脚上鞋子都不知道丢了一只去哪的狼狈。 还没等张土德反应过来,那股风就吹到了桌上,将梦中游记一下就翻了好多页,而一旁的油灯竟不受一点影响。 在这三天内,众人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专业,或者争取到长老席教师手中的推荐名额。 大西洋城正在大兴土木的黄金时期,热火朝天的工地满哪都是,各种建筑拔地而起,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杉泽想要抵抗,但是完全就无从下手,四面八方都是这些扭曲的怪物。 就在斑即将靠近时,佩恩手中出现了一颗黑球!“地爆天星!”佩恩大喊着直接将手中的黑球扔了出去,巨大吸力开始从斑的上方传来。就边须佐都开始溃散,地面开始破碎飞向黑球。 面对敌方几乎压制性的力量,支援部队只能选择且战且退的方略,一边应对着敌方穷追猛打的攻击,一边则是选择撤退。 正招呼着伙计们开工,却是忽觉背后一凉,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 容老师找人谈话最喜欢挑选这样一块场地,林初身为她的学生,很好的继承了她的传统。 相对别人林初的高中时光过的稍稍慢了些,曾经的他脑海中总有无聊的畅想,学着学着思绪便飘散了,时间也就慢了下来。恍然惊醒,发觉才过了五分钟,这才凄然地接着挨起晚自习的漫长时光。 “你答应他是对的,宫本见雄心狠手辣,如果你不答应他,指不定他会对你怎么样呢?”皇后娘娘说道。 要知道,被几千万网友集体嘲笑的那种压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抗的了。 “我都不一定能杀得了花万蛇,他却死于你的剑下,还说什么拖后腿。”朱奇道。 也不会有哪位高人长老看上他收他为入室弟子,给他足够的修炼资源。张云飞想到了砍柴老人,旋即又摇摇头。 她几步走到衣架上,将三人的衣裳一并抱下,然后冷的“得得得”的跑了回来,将衣裳往正在起身的香菱身上一丢,然后一下钻进了贾琮朝她敞开的锦被中,被贾琮抱着暖和后,笑颜如花。 对于高丽的影视剧,高丽的音乐,甚至对于高丽明星们的穿戴都推崇备至。 “那天晚上是谁抱住了我?”百里明镜知道两人身份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因为实在太重要了。 第75章,指教 “我出手后,你们快速收割人头!” 庄瑾说出此言,不等他们明白,就还刀归鞘,从腰间袋子中取出一把铁蒺藜,运转内息,看似随手一洒。 顷刻,天女散花中,一片惨叫声响起。 常人发射的暗器自不至于此,但庄瑾乃是四经武者,内息加持,就算分散洒出,对三经武者还好说,二经、一经武者挨中一下,不死也 他曾经经历的时间线是不会改变的,因为无论是虹还是月神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即便是在其他宇宙的时间线中也并不存在他们。岁月尊位改变了过去,才有了李熄安经历的未来,这就是诸世因果的一部分。 江明野肺中的空气,几乎被她刁蛮地掠夺了个精光,只能暂时将这样亲密的缠绵忘却,奋力地划着水。 听到曹帮主的声音,帮里的人一股脑出来了几十个纷纷跑到这边查看情况,好像他们都是从一个地方跑出来的一样。 尖叫中,一个恢宏无比的意志降临,要刺入李熄安段灵魂里,同时,周围蠕动的血肉向他伸展肉芽,缠上他的鳞片,抓住他的四肢。 然后,他又低语说,一旦挖出太平天国的宝藏,将拿出三成的宝藏,与二玉平分,其他的才上交皇室处理。 没人能分辨时间,没有人能分辨方位,九黎魔神每一次挥舞武器,都将带走成百上千名战士的生命。这可不是方国氏族之中的无灵凡民,这皆是黄帝的战士,是轩辕手下最为出色精悍的人物。 沈逾云从药铺出来便去了太守府,等到门卫通报后走进府中,他还没到之前的房间,就看到太守夫人慌忙的向他这边跑过来。 想到这他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身为皇家血脉竟然意图谋反,呸,养条狗都好过有你们这些人。 沈千秋,王离等一位位大秦帝国高层将领率领麾下大军屹立在长城之上。 三身术完全熟练,爬树、踩水也在家中悄默默的完成训练,柔拳方面学会了三十二掌,除了查克拉和实战经验不足,日向未来已经有了接近中忍的实力。 虽然,这个黄昊看似劝纪尘,实际上却冷嘲热讽,让人很不舒服。 正因如此,哪怕在仙界,核能,也被称之为是科技流强者的终极力量。 实际上,参加蛊毒大会的苗人,都把自己本命蛊捂得严严实实的,都不准人看。所以干脆不检查,直接放行。 辕字神裔的印内技能,除了一阶的界火,之后的印内技能都与之唤妖之术有关,二阶到六阶的印内技能就是召唤空间的选择,从一级召唤空间“兽灵森林”一直到五级召唤空间“天妖之城”,以及唤妖之术所需消耗的减少。 “是,陛下。”采玉说完连忙对内殿的内侍们招了招手,角落分散的内侍立时集中跟着采玉进了偏殿,不一会儿就抬了几个精细沙盘和舆图上来。 李鸿名组织了一番语言,将自己这三个月以来的见闻徐徐说了出来。 尤其是,还在路骄阳家里看到了沈长河,她瞬间觉得,路骄阳跟沈长河的感情,前途一片光明。 林迩却丝毫不在意,就似她从未扇过她般,径直朝她wen了下去。 倚仗这护体丝状真气,箫芷晴身形急速而动,不断躲避刘一灯的气劲轰击。 而第二次进化,则吞下了纪尘的丹药之后,完成了进化,实力大幅增长。 第76章,再斩 ‘指教?’ 于堔黑煞掌还在入门层次,指教黑煞掌小成的庄瑾? 和庄瑾相比,他也就是四经多了些积累,两人境界相同也就罢了,武技层次竟还不如,简直空活年岁,尤其是想到之前的装逼,更是老脸微红。 然而趁此时机,庄瑾已然逼身而来,一掌杀向面门,于堔一边暗骂年轻人不讲武德,一边仓促应战。 吃过了饭之后,闲聊了一会儿,到了睡觉的时候,每次这个时候,夏清婵跟苏明,其实都挺别扭的。 而孙成是什么,是少年武神。他们与之相比,就犹如云泥之别,根本没法比。 毕竟,没有漂亮的就不会有丑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假如你真的想比一比,那么就请准备好被伤害。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坚持了。”纪晓青点点头,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苏明听完,感觉一阵迷茫,怎么在家里睡觉,都能遇上这种事情呢,也太假了吧。 十个巨大的玄精铁笼被推上了角斗场,都纷纷关着一头赤焰狂狼。 时间在所有人忐忑不安中渡过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所有的怪兽都停止入侵,似乎给人一种幻觉,外星人放弃了占领地球的打算,但是突破口周围游弋的三头怪兽,却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人们,不是放弃,而是在蓄力。 巨蛋种种奇异表现,在从凡间飞升灵界的吴子健眼中,是一件十分玄幻奇妙的事。但在紫萱,和许双录这两个灵界土著眼中,却是稀松平常之事。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当然是杀了以除后患,这也是詹姆斯习惯性的作风,但是今天他却摆了摆手。 眼前一亮的水木伸手的抓住了盘旋而来的锁链,随即,锁链陡然的缠绕在水木的手臂上。 “好了,她该从前院回来了,你们以后在她面前,要处的和先前一般无二,别让她晓得咱们已经识破了她,都听明白了吗?”凌无双眸光从四影身上一一扫过,叮嘱道。 白瓷的碗里,盛满了如黑浆般的药汁,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苦味,光是闻闻味道,就不禁让人蹙起眉头。 说着话,他的视线悄悄落在了桌上的那只药碗上。药是他煎的,他放心。但这药却是鹿孔开的,是他配的,吉祥便不敢大意。 严喜走后,慕元澈越发的连个笑脸都没有了,出了夜晚醒着的时候,陪她说说话,其余的时候就是看着两个孩子要么发呆,要么跟他们玩一会儿,还要处置朝政军务,似乎让自己忙碌起来,就能不用想起那些悲伤。 “你心知肚明!”容锐嗤笑,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划过丝丝戾气,浑身上下就像是一把要出鞘的宝刀,风力袭人。 等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了,沈碧鸳才从暗处出来,看着没有关紧的房门心底有了犹豫。 爱不是施舍,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一方付出太过,另一方承受不住,只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冷僵,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过,南风无疑又是聪明的,他未曾在凌无双面前表达过他的倾慕。 “轩辕漓,你不是人!”凌无双怒视的目光,狠狠地锁在漓王身上。 他家汐儿在修炼,若是有人敢出声打搅,就算是自己人也要承受他的怒火。 自从怀孕后,她的饮食衣物云汐等人多是查了又查,一丁点的东西也不会混进来。而她身边的人都是极忠心的,如果是她的身边人出了内鬼,会是谁呢? 第77章, 反攻 庄瑾明白,这是段涛有将他当作诱饵的意思,自觉理亏,将斩杀于堔战功算他一个人,并引荐坊镇守、清算庄玉堂,这就是赔礼了,看不破说破,他抱拳道:“多谢段镇守!” “哈哈!” 段涛看到庄瑾态度,知道庄瑾这是领会揭过了,抚掌笑道:“庄兄弟,如今还有一桩大事,于堔身死,福庆街空虚,正是反攻的好时机, 洪宇那一对剑眉顿时收缩,如两道利剑交锋,待着森然和肃杀的锋芒。 这个猜测让众人惊骇,旋即,无不用炽热的眼神看向脚下的这艘宇宙战船。 要是您发现有作品中出现色情、反动、抄袭以及其他非法内容后,请在此举报。 要是您发现有作品中出现色情、反动、抄袭以及其他非法内容后,请在此举报。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战兵的眉头禁皱,一双淬砺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房门口。 而就在这时,直升机的马达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战兵的心顿时微颤,暗呼一声糟糕,紧接着两道炙热的火龙从武直-10的机枪口喷射而出,由上往下,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而接下来的比赛,两队也是打的颇为精彩,分差也没有拉个靠默契打球,一个靠体系打球,虽然彼此的依仗不同,但是结果却是差不多的。 叶风自然不知道冥王府此刻的情况,他就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体内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穴位也一点点的凝聚,就好像沉睡了许久一样。 火云神铠在九幽焚世炎的催动之下,变得金光璀璨,笼罩着周身。 心态,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唐风现在已经算是比较有钱了,但他依然是穷人的心态,回去的时候,他依然选择了公共汽车,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唐风心中暗道:秋天,好像是收获的季节。 一眼望去,周青青也赫然在列,不过对方并没有与男人有过一秒的对视罢了。 “放心,我只会跟我家阿泽距离最近。”夜舒蕾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随后去跟替身商量接下来要演的戏。 他正想着怎么整治这些人一番呢,竟然敢向夜凰表达爱意,当他这个丈夫是摆设不成。却不想,夜凰竟然主动提起。 南夏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冰冷的医生,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特别的不舒服呢。 被南琳这么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南霁云也紧紧的看着南夏,似乎也从她的脸看出了端倪了。 慕语涵感觉的到,沈子墨对她,也许从来都没有过感情,她知道他对她的欢爱也是没有感情的,只不过是为了占有而占有,可是,她对他是认真的。 希伯来显然是没想到了6辰皓会突然这样动手。惊愕的看着6辰皓。 秦劭宇听说黎叙和瀚瀚到公司来找过她,他赶紧去了颜若依的办公室,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两人一起走上了三楼。这一层楼基本上都是母婴用品,而且很齐全,所以,两人一逛就是一大圈,当然,颜若依也买了不少的东西了。 就这样,被拖行了一段时间后,许诗莹突然感觉眼前一亮,然后整个场景变了。而同样变了的还有许诗莹的面色!变的无比的惨白与惊恐。 “你……”朱轫没想到对方在已经确认自己身份后依旧如此硬气,居然还想让官府定自己的罪,这让他气得直哆嗦,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话才好了。 第78章,连克 “死了,于小香主被那段涛、以及小孽种联手所杀?” 庄玉堂听庄玉勇说过‘武者之间,一境一重山’的话,既然于堔被段涛、庄瑾联合所杀,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孽种突破了?真的突破四经了?不是说,对方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突破么?” 再如何不相信,事实如此,他也不得不接受。 “最怕的事情出现了啊 导演组和制作方听闻龚雪突然提出临场调换出场顺序,大吃一惊,顿时乱了阵脚。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情节之下连男人的尊严这种高水准的话都出来了。 必须将施罗保贴在脸上的金箔,完全刮下来,摧毁他那可怜的一点自尊,才有可能最终收服他。 郭阳驱车赶往艾丙集团的总部,他需要的东西已经交代给了沈晓曼。 安风逸与李元霸几乎是面对面,双锤和双掌仍在较着力,狂暴的反震力、冲击力疯狂的要摧毁他们。 “别的我这里还能找到,就是现在差一样,”茅山道士假装十分认真的说到。 陆阳直接就愣住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夏青不知道的呢,瞬间,他就有了一种被脱光了的感觉。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玻璃窗边,拿起了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这酒杯。她带着面具的脸很是平静,一如她平日里的平静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按理来说鹰无血应当没有这么容易死的,但是,他确实太相信鹰燕堡的两大杀招之一的鹰之杀,从来没有想过鹰之杀会被人这样一剑破得干干净净。 一顿饭吃的我是心惊胆战,吃过饭,东方前辈把我叫到他的房里,特意查看了一下我的身体,倒是让我长舒了一口气,我也把师傅他老人家昨晚来过的事情告知了东方前辈。 连图卡凤自己都没发现,随着陆羽的出现,一向大大咧咧,雷厉风行的图卡凤,竟是变的多愁善感起来。 全场无不惊呆,众人可以想到,这一招如果轰在自己身上,后果有多可怕。 渗人的尖叫,血肉模糊的身体,卓一凡这种模样,让原本叫好的众人也不禁背后发凉,后退了几步。 拓跋杰用手指点了秋玄的肩头穴,秋玄虽然发出感觉疼痛的声音,但是之后,却仍然不醒人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寄人篱下、被人呼来喝去的感觉是憋屈的,安子成了姜恭子的私人厨子,还是免费的那种,气得私底暗骂姜恭贼、花斑虎。 左贤王又过来问洁兰公主,还有什么心愿,需要左贤王帮助她完成的,洁兰公主叮嘱左贤王为她在汉朝被害的父母报仇,然后,铁弗戎过来为洁兰公主起刀。 朵拉是何等的实力,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亲王,而王辰的战斗力虽然非常可怕,可在没有施展底牌的前提下,他的身板还是经不起亲王级别吸血鬼的折腾。 经此一战,太一、帝俊与祖巫俱身损,妖神、大巫死伤无数。剩余残存者有的隐退躲藏,有的散落洪荒星辰之中迷失方向。许多巫族残存者退隐幽冥地府,妖族残存者退守北俱芦洲。巫妖两族由此势弱。 “或许是我查的资料并不齐全的缘故吧,不过也不排除在使用随机传送术时出现了什么问题,把自己弄到别的位面去了,毕竟使用随机传送术是要破开空间。”苏宇只想到这两种可能。 第79章,诛杀 “岂有此理!” 邢彦听闻,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那庄玉堂居然能做出此种丧尽天良之事,真可谓穷凶极恶,简直不配为人!” “这已经不是私事了,庄小兄弟你在我手下,我自不能不管,更别说此人妄图收买段镇守……累累罪行,实可谓罄竹难书!” 他斟酌了下,道:“这样,此事特事特办,等会儿我手书一 刘景亮经验丰富,一听宋飞云怎么说马上猜测到这样子做的意图。 hero公司高层有个特点,就是任人唯亲,几乎清一色的都是xx·史密斯,偶尔几个不是性史密斯的,也是和史密斯家族核心成员有血缘关系的近亲。 江千易咽下口水,双手握拳,冷汗直流。面对眼前二人,他不可能取胜,只能想办法逃走。江千易身子一掠,打算杀出重围。霎时间,他双手探出,妖气从全身散发,面露狰狞,朝郑恒舟直袭而来。 他慢慢起身,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是他也意识到了,这是李飞特意给自己争取来的锻炼的机会。 实际上这种龙虾基本上不是他们曾经在大陆上面普遍吃到的龙虾,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讲,吃的大部分也就是最为普通的那种龙虾,味道一般,体型一般,最重要的是,大概率也都是人工饲养的。 既能增长知识,还能累计社会经验与工作经验,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江白现在还不知道龙锤的品级,要等它将其完全炼化才可以知道,但少说也是上品。 以诡精境那强大的恢复力,一天就能把手臂接好,再过几天就恢复正常,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一击得手,张辂还欲欺身而上,不想空中的蒋瓛直接被人一把接住。 这句话倒是让尤壬闻想起冯馨琪,确实有些事不该在酒后,得光明正大的。 死死的盯着半空中夏青芯的身影,要把夏青芯容貌完全刻入脑子里。 “你该不会是神请来找我索命的同城代打吧?”吕奕脸色怪异的说道。 结果另一个本该死去的兄弟也突然活了过来,又对其他几名兄弟伸出了屠刀。 海尔兄弟感到惊叹,秉持着不得罪也不吹嘘的原则,象征性的吹了一波godyi后话题便走偏了。 并非因为他们目睹了守卫的存在,而是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的疑虑烟消云散。 谢家人都被谢景接到了京市,所以在下午的时候谢父谢母过来了,二位老人对安念的态度仍如从前一般亲近,言语中都是希望二人能和好如初。 因为在校期间的事情,关雪婷对云子衿还是很关注的,所以知道云子衿没课的时候都会外出兼职。 在那场充满紧张氛围的辩论后,李安的深沉与城府,让梁青云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这人已经疯了,之前还是阳光开朗大男孩,被异能的副作用折磨的,已经成了颠子。 徐础停下休息,呼吸草木的芬芳,颇为自得,然后就看到冯菊娘匆匆走来。 哪怕见惯了震撼的场面,龙藏锋心智早已大成,许多许多事不足以让龙藏锋有任何的内心波动了。 潜云和覃伟两人只感到大脑之中一副副影像闪过,但却无法看影像究竟是何,只是短短一瞬间,便有无数影响被灌输到两人脑海之中,另两人只感到一阵晕眩,连忙盘腿坐在地上,压抑着晕眩之感。 第80章,丰硕 “庄兄弟,你核算斩杀人头战功,共计八百四十二战功,占下街道的奖励,乃是……” 段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道:“一颗疏络丸!” 疏络丸,辅助突破瓶颈的丹药,虽然只可辅助突破一到六经瓶颈,最多帮助五经突破六经,但绝对是低经武者梦寐以求之物! “恭喜了!”段涛脸上是大大的笑容,递过战功、 童宣韵虽不十分明白,可知两人如此做必有原因,反手拉住百花藏,又将百花姐妹定在原地,做好突围的准备。 惊恐?惊愕?诧异?不可思议?没有一个词语能够形容此时此刻杨逸泽脸上的复杂表情。 伴随着与黑猩王的逐渐远离,田雨奚已经听不到那黑猩王的吼声,她感觉到章飞的伤势非常严重,已是寻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将章飞放在上面,然后从自己的空间手镯中取出了一瓶药水,为章飞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 张逸的枪口,迅速瞄准了一个鬼子,那鬼子正娴熟的开枪射击,看起来就是精锐老兵,这正是张逸狙杀的高价值目标。 西面,又传来了射击声,一听就是中正式或者老套筒和三八式步枪的射击,果然,有两个鬼子交替掩护着,从西面撤退下来。 张逸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情,将信纸念完交给团长,团长,营长连长们赶紧看,大家多少还是认识几个字儿的,凑到一起差不多能看下来,知道张逸没有忽悠他们。 灰岩巨猿强大无比,不使出全部力量的话,肌体和骨头恐怕都会给轰爆。 狄冲霄从官双妍眼瞳中看出决绝与疯狂,凭借对她的了解立时猜到她要做什么,心下发急却是毫无办法,先前是装作被水龙束缚,如今是真被南极困入冰中,身有重伤下,短时间内绝无法脱身而出。 于是,他一边假装拼命奔逃,一边却悄悄地将七星剑之中的风剑放了出来,等到玉虚宫老祖靠近以后,就偷偷地悬在了自己身后的半空之中。 “来得正好,火晴,准备好烈焰脉冲。”火凤嘴角轻扬,说过之后,已是直接凌空飞起,朝着那两只巨大鬼皇冲去。 老人这么一说,叶寻欢竟然无法反驳,甚至还觉得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好了,话我不多说,我只替主公说一句话,那就是主公不喜欢背叛者!切记!”诸葛亮道。 顿时,周围那些围观的鬼魂,都讨论起来,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会下十八层地狱,受万劫不复之苦。 他猛然睁开双目,目中闪过了一道骇人的精光,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焦急,焦急之中,还带着几分愕然。 斗天城内的人们管你是背叛还是不背叛,只要让他们过得好,他们又何必管那么多? 而这个时候,敌人的水晶枢纽还剩下满血的五分一,而“亡灵勇士”却已经是残血状态了。 “哼!这个风哥哥,竟然敢这样吓唬我们,等他回来定要他好看!”卞雪气鼓鼓地说道。 “那可不,我妹最喜欢伸张正义,另外她很看不起那种明明听说有人作恶,却不敢管的懦夫。”燕北寻若有所指的说。 “好!望你今后也不断努力,不要辜负父亲对你的期望!”周异道。 “我陪你,我在这里,从未离开。”眼里只有一滴,李智美告诉自己,只是一滴,自己清清楚楚知道是苦还是甜的一滴,一滴滑过的脸颊,没有痕迹,只有干涩的一滴。 第81章,吃亏 庄瑾闻言,看了岳松一眼。 此人有意买下,却不说多少银子,只是空口白话一个人情,如果以为因为刚刚的小事,把他架起来,碍于颜面就不好拒绝,那真是大错特错。 “岳处长消息灵通,是奖励了一颗疏络丸,不过,我还没领到,也还没见过呐!我也确实刚刚突破四经,暂时用不到,留在手中恐是祸端,有意转让出去… 顾长风一呆,他知道钱这东西在对方眼里跟普通人眼里不一样,不过两亿这个数字也是他生怕事后后悔胡乱狮子大开口给出来的,他在等着对方狠砍一刀,事情竟然进展得十分顺利。 这些衣服是他亲手为万祈备下的,结果一件没穿,万祈便又长高了。 而他与莫若的误会,岂是一两句道歉就能解决的,莫若性子跟自己想象,决绝的很,恐怕何老二这次要踢到铁板了。 “你为陈家付出实在太多太多了,陈家永远不会忘记,你今天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委屈你了,每月初一十五我都会记得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在下面好好的过生活,别委屈了自己。”陈虎呵呵一笑露出他凶狠的一幕。 如果在大街上看到这种人,大家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觉得这人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七间望着张亮,还有一旁的陈长生、折袖,心道莫非在荀梅草屋的二十多天里,他们真的成为了朋友? 跋锋寒听到张亮的话,顿时一惊,不明白后者怎么知晓武尊毕玄在追杀自己。 唐龙根据现场发现的线索展开调查,虽然死者房间内不是第一现场,但是凶手在里面违造现场,他就有可能留下线索在现场。 “大家齐步走,向后山进发。我会在目的地等待大家。”孙茹面色冷酷,望着离开的那几个男兵,目光满不在乎。 “昨儿个夜里映雪院打翻了烛台,失了火,加上昨夜北风急促,所以”管家还没说完,陆斐大步前行走进了院子里。 顿时,那只老鼠,像是感受到了关阳的气息一般,顿时便是转过了头,随后带着满满的敌意看着关阳。 沈舒羽当然也知道大家的顾虑,但眼下只要公司能再次运转起来就是好的。 就算林寻知道是她故意让人弄坏沈舒羽的高跟鞋又怎样?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要帮沈舒羽追查“真凶”了? 凌云上车了,安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而又无法反抗,她跟洛芷涵对视了一眼,只一眼,自己就不敢再正视对方。 董宜修闭上了老眼,不知是不忍看儿子被杀,还是不忍看儿子丢脸的表现。 8月5日这天,相继打架一事后,爆出的张张艳照,简直赚足了各界人士的眼球。 “不会吧?老周比我还有魅力?”解春秋一边被他拽着走,一边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不吃香了? 发现项圈没了,几位执行者表情复杂,遗憾间仿佛隐隐带着一丝解脱,不用再踌躇犹豫了。 弹幕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而江慕涵则是带着那剩下的几块肉靠近了关阳。 空间的提示也很简短,根本没有其他介绍,看九号没空搭理他的模样,杨逸影一时默然,只能拿起手机离开。 “那就好。”刘薇一直很担心,晚上安意浓也会去,到时候遇到危险怎么办,现在看到安意浓不用去,就放心了不少。 飞梭之所以神奇,在于其飞行速度惊人,这当然与法宝内部的法阵有关,飞剑由于需要作战,有些法阵无法摹刻,所以飞行速度无法发挥至极致。 第82章,悔恨 庄瑾将疏络丸转给常和同,随后又去拜访平永峰,再然后就被包围了。 这个时候,他突破四经、黑煞掌小成、又立下大功的消息已然传开,如汤文涛曾经教授武技的老师、还有教授过的学生,以及本部熟人,络绎不绝,前来道贺。 庄瑾自不会倨傲,礼数周全,不过这一个个来人,满脸笑容,满口恭维,极尽吹捧、讨好之能 “也许,我们应该采取对策了!”店长身旁的四方突然说了一声。 而且因为没有产生类似海洋漩涡此等具现实物的原因,导致一般生物很难从周围环境中发生的细节变化,推断出巫师世界究竟在产生怎样的剧变。 其实莉莉丝也有破解死亡射线,并带幻魔芮尔和公孙玄策进去的能力。 跑酷就是这么神奇的运动,可以让主人公们战五渣也可以对方一队强者,还能逃之夭夭……。 如果万魔洞天一直都是江寒的洞天,那么万魔洞天本身,无论如何发展,其实都只是佛魔对于江寒的一种赏赐罢了。 当注意到冥炎暴龙王的身影后,两头机械暴龙兽不由自主张口发出一声龙吼。 第七次交战,这是黑煞道人晋级后巫师世界一方对泰坦神族进行的第七次会战。 而这两人便是阴无咎与白木通两人的儿子,也正是与蓝河争夺丐头的两人,一个名为阴厉一个名为白浪。 这些村民本来该做饭的做饭,该忙碌的忙碌,却突然看见林惊羽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寻问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或许等贝伦帝国将来涌现第二位六级施法者,阿维就要考虑放弃手中的一部分权利了。 沈羽接过陈帆递过来的鱼饲料,也学着陈帆往池子里洒,不过,他的手指却灵巧的将一张纸抹进了指缝。 他来到后台,左找一圈,右找一圈,可就是没有发现那个肇事者,即使放出十多个探测器,还是一样没找到。 再加上晋升武将后,灵力可以离体,能够完全激发赤血枪的威能,能对力道增幅四倍。 言简意赅的解释,却足够让听者为之惊骇,动辄便是买下一座山的地皮,他的家族究竟庞大到了怎样的地步? “正是。”嬴政不解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舞儿明显是和这位玉漱公主认识的,担忧为何会如此惊诧于她的名讳? 可还没有到达大门口,从门里一阵灵压袭来,紧接着杨枫就看到,凌峰的长戟已经送了出来,直取自己喉咙!随之而来的是凌峰本人,紧跟在长戟身后。 不过,毕竟是云飞救了自己,而且这个朋友也确实不错,麦阿瑟也没有打击云飞,苦笑着说了些感激的话。 也就在紫凌天话落之际,那壮汉,浑身散开,化作了一团乌黑的雾气,慢慢的消散了。 梅丽苏见状,不由地微微后退一下,显然无法忍受藤原松的重口味。 盗匪们眼中全光出了凶光,马上取出刀剑弓箭,并把摆在阵前的拒马抬开,随时准备冲锋。 学校这边说你居然电话要求请假一个月?我不信。你要是看到给我回个消息。 系统对目前76人的前景是非常不看好的,魔术全员健康,这如果打不赢76人的残阵,大范甘迪可以自挂东南枝了。 飞龙大厦八楼是精品服饰专柜,里面出售的衣服价格都在千元以上。 雷恩自然不会放走对方,每次都会以超乎想象的惊人速度将企图逃走的天空之主拦截,随后一击巨型斩击将其给劈回原地。 第83章,猛进 外界的纷纷扰扰,庄瑾不太清楚,但自从那晚之后,福荣街各人的态度变化,却是清晰感受到了。 次日,手下周超、潘子墨、杜云起为感谢庄瑾救命、提携立功之恩、以及庆祝突破四经,商量凑钱,为他设了个小宴。 本来是小宴的,可随着柯景行、宋杰两个小队,以及段涛的过来,直接变成了大宴,宴中诸多恭维、讨好,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听到李有钱这番话,陆禹等人心具是生出感动,越发坚定了跟随李有钱的信念。 哭过一场后,夜樱躺下来昏昏欲睡,手里仍然紧攥着那块赤红色的玉佩。 何伟应该是和这王达有生意往来吧。我帮帮王达,也算是帮了何伟了。 “多谢你的‘关心’,但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云止不觉嗤笑了一声。 “强哥,怕什么,干他,反正我们和拉风家族不同阵营的,他们想干我们,也无从下手!”其余一个个马仔,个个血气方刚,好像他们都清楚自家帮派有过这么一份耻辱,必须报仇。 “不管你和楚夜枭有什么纠葛,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我只想提醒你,不要玩火!凭你的能力,你杀不了他,只会让自己痛苦!”楚天佑眸色幽暗,岺冷如冰的说。 “就刚刚。”上官晓这几日一早就会出门,总是被上官璟带着跟兵部的几人混在一起,现在乍一看倒是少了许多平日里的顽皮和不正经。 许曼曼告诉自己,分不清现实和演戏的,绝对不是好演员。她不要做这样的演员。 叫那么大声赶着投胎?重心未落的风揉雪,耳朵微微颤动间,空中360%转体,还以一记火炎斩。 前几天,陆爷爷还让他研究失忆的药,他把这事告诉了爷爷,爷爷也说了,祖上有这一药方,但是一些药材根本不齐全了,而且也不能确定药效,不敢乱试。 这是一家黑店,还是一家要取他性命的黑店,要是他们不还手,那就只有一个“死”,相关的证据,祁熠霆也让人一并送了上去。 “不知道。”叶城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他之前接过这人参,偷偷打量好一会儿,之前还有一些疲惫,好似恢复了一些力气。 “我想要和你说说王妃。”李侧妃也不和司徒瑟拐弯子,倒是也直接。 “不清楚,但是我们已经将这里包围起来了。你们看,那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玩意!”扎西着远处一颗犹如蚕茧般放着蓝光的石头。西周和和尚渐渐靠近石头,石头一暗一亮的蓝光,似乎蚕茧内的东西正在呼吸一般。 “如果你问我,我认为大将军会选择后者,毕竟大将军是皇城内最公正,维护权威的同时,也敢挑战权威的人,在他眼里国家律法是唯一的衡量标准”使者解释说。 “团长,那不是嫂子吗?”李勇也是跟着叶倾心他们一起长大的,这一眼就看见了叶倾心,也是因为叶倾心存在感太强了,这边排队打饭的军人,都偷瞄过去,这动作当然就会引起很多人注意了。 凯特琳并没有理会加米,优雅地喝着仙草露,扎西也打着饱嗝。西周边啃着手里的冷冻鱼,边用鱼刺在地上划拉着。 就像林昼一样,即便是微弱的希望,也想尝试一下看看,反正按照他的身体,也挺不过今天了。 第84章,围猎 “庄哥,你真是神了,那江伟的事,还真不是巧合,是药王帮的人有心坑算,策反咱们沈家的人……” “果然么!”庄瑾微微颔首。 江伟好赌,欠下赌债,房子卖了都不够,还要借贷,因此被药王帮的人拿捏,之前他就感觉有蹊跷,让钱文德留心深入查一下,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巧合,是药王帮的人针对沈家武者的有心围 凑近鼻子闻一下,那酒香则变得浓郁浑厚,其中还蕴含着一丝丝烈焰般的灼烧感。 那惨叫声,简直惨绝人寰,过肩龙以及两个楼层管理员,下意识地夹了夹双腿。 若是秦天赐告诉她,刚刚还杀死了一头盗技种,不知道菖蒲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模样。 另一边,在火影办公室内,三代正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卡卡西的汇报。 地下基地,一共有五层,他分别要向每一层的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放置阵纹,摆放不需要顺序,在所有纹路摆放完成之后,他要去到地下三层的正中心释放最后纹路,阵纹才可以被完整的激活。 何语冰今天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没个月底他脸上笑容就多了几分,今天杨成义又给她送来750块钱,这是她技术红利,现在几个孩子中就属她挣得最多而且还不耽误自己学习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萧遥按下了声波发射开关,超声波刺耳的声音一瞬间消失,实验人员紧张的等待着军人前往查看结果。 “做梦!”九智来栖对秦天赐的第一印象很差,头次见面他就把一众武士耍得团团转,让四方川家落了笑话。又故意隐瞒实力,在第7车厢的战斗中才展露身手从而吸引力菖蒲大人的注意,听菖蒲大人的意思居然想招揽他。 在宿卫军们温·恐怖威胁·柔的眼神中,纨绔公子们戴着痛苦面具,磕完了那十几袋五石散。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族会在同时掌握两种力量上面花费时间精力了。 这片鳞片足足有一个碟子大,我从未见到过这么大的一块鳞片。我问林杨,这鳞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前期我们就做好了这种打算,所以老九出门带着的就是侦查饰品。 红狐帝国唯一还没参战的乃是魔法师队伍,身为上一次圣域之战的胜者,红狐帝国的魔法师们正在等待着宝莱帝国和亚伦帝国之间的战斗结果。 打到第三个的时候,刘昕终于接了,不过说话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看样子,是有工作在身。 “好兵器!”黑衣少年见状,眸子炽热无比,在心里大叱一声,非常想要拥有这杆绝世战矛。 “本少爷出价一百五十万!”慵懒的声音再次传开,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跟上。 这次的意外事件让我们收获颇丰,不仅降服了一个质量颇高的灵童,还得到了一位天赋异禀的主持人。 丹药现世,会自主吞噬天地能量,这点对丹火和印决的掌控程度的要求非常高,如果出现一丝纰漏,丹药也炼制失败。 我们被大龙伤得不重,完全还有开团的资本,不过要由谁开团,这还需要慢慢的找机会。 “爹,宗主,刀宗,想来那名青年便是刀宗宗主之子吧。”萧天脸上涌现一股浓烈的杀意。 凤释天也没有往心里去,她以为,黑煞所说的实力没有恢复,不过也就是因为,他这么多年化身为石头,现在这才终于能回复本体,所以,实力才会有所打折的。 第85章,甜头 就像是现在场上这些面色凝重的男同学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夸张的在未来也势必会大有人在。 马超字孟起,乃马腾之庶长子也。马超从年少时就作为马腾军的主要将领开始出征,多次在战场上拼杀,他在马腾军中有“健”的名号,就是因为他永健异常!而在马腾军中,马超已经是最勇猛之将。 鬼怖隐约觉得那一拽的手感不太对,蹙眉,趁其不备摘了对方的斗笠与罩纱。 直到陈生从侧面切入至将近四分之一左右的位置时,他突然停住了切割的进度,紧接着调转了位置再次锯了起来。 丞相樗里疾也不说话,伸手在自己头顶拔下一根头发,递到了陈勇道长手中。陈勇道长接过头发,口中念念有词,任何把丞相樗里疾的头发摆在桃木剑上,然后一口鲜血喷出!再看大帐之内,又出现一个樗里疾丞相来。 当然,此刻的两人也都没有去畅享之后的生活画面,而是默契的享受着面前的美食。 在来此之前,刘琼便不断劝说夏仁建无需来此应战,可是夏仁建的倔脾气,连十头牛都拉不回,况且挑战还是他提出的,所以他怎么可能放弃? 可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这辆保时捷911竟然朝着她和陈生的方向开了过来。 夏仁建闻言,吃力地从寒潭里爬了出来,早已麻木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知觉。 不为别的,有了能力之后,怎么说也不该让爱护自己的长辈为自己而担忧才是。 我听说,人在恋爱时期智商会降低,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可是信了又能如何?迫于哥们义气,明知道这是在犯忌,也不得不帮兄弟制造机会。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 这如果换成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肯定是要以命抵命的,所以足见西门家有多么厉害了。 于是剑尖刺入了她的后背,莹润雪白的肌肤上,霎时流出一线殷红。 颜兮兮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开始疏理这件事的脉络,思索了半天,心中终于有了一根清晰的线。 反倒是最让他不看好的秦川一行人,将这蜘蛛精拿下,出乎大多数的意外。 霍春花语落,老赵家院子里的人一个个都看向了赵心慧,以为是赵心慧拿的。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张张熟悉面孔中的一个,却与我面前那个满身油腻的汉子所重叠。 穆钦钦深怕司寇廷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壮,思量了再三,还是讲对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提炼起了鬼力,开始与男子正面搏斗。 从她靠近,再到近在咫尺可触摸,男人的神经一直紧绷,视线仿佛像是黏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分毫。 这套卷轴,乃是特殊材料所炼制而成,即便化成灰烬,也能够复原。 刚开始外面还有些关注这件事的人,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们出来,有人顺道吃了个饭,有人则径自离开了这里,事情就这样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就连仙王巨头也不敢触碰岁月长河的流动,一旦干涉,会有无边因果加身。 不对,磨兮圣人自己去不掉,是因为磨兮圣人是当局者。当局者也许不是迷了,而是因为能力被封印住,不能为自己去掉那道线链锁而已。 顾景寒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看到这些人的眼神还是不禁肩头一颤,心尖略微的有些胆寒。 她的血肉汇聚成了一座大山,缓慢的,汹涌的将洞口封锁,并与宝蓝白的云链接融和,大山忽然消失了,洞也消失了。 今日,楚天青以人族古天帝的身份,修复了天地大道,法则秩序。 于是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天知道把他推开的时候宁壁有多不舍。 众人都没看清秦酒是怎么出手的,等他们看到听到声音,阿尔金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 不过这却并没有耽误雷辰的动作,他依旧在挥动着手里的绳子,不停抽打在陈子安的身上,从开始到现在至少已经打了50鞭子,而且每一鞭子都抽的极重,此时的陈子安说是体无完肤亦不为过。 孟起感觉海王这一番话说的像是交代遗言,但海王坚决的眼神不让他插嘴,他只能等着海王说完。 四人陷入了沉思中,最先说话的是坐在最中间的一男子,也是唯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此战,胡倩一方死亡三十一人,雷暴一方死亡七十九人,经过短暂的整合之后,还有近五百人,再加上慕白枫的二百多人,胡倩手下现在一共聚集了七百多号人,俨然代替雷暴成为了永恒的霸主。 昔年盘古大神与三千混沌魔神相生相克,故而盘古开辟出的洪荒世界,一切的大道规则与混沌魔神不合,又有着众多的因果缠绕,非得万不得已,杨眉大仙不想卷入红尘是非之中。 人皇轩辕拔出胯下宝剑,冲着西夷部落一指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杀无赦!”,一拍坐下龙马身先士卒杀向西夷部落,身后十万大军得令,纷纷掩杀上去,不多时西夷部落四周响起震天杀戮之音。 强吸一口气,将体内金丹稳住,控制真气运行,向手中上清晨阳剑吐出一口真气,混合玉精的火性真气,长剑覆盖上一层金色光芒,“疾!”以烈炎门手法天玄子将长剑抛出,只见剑破阴霾,剑芒如刀,直破眼前黑雾空间。 第86章,定下 别以为岳松说得夸张,庄瑾长得俊、潜力高、性格好,那真是香饽饽,内院丫鬟都会心动,某人都会为错过而悔恨不已,更何况外院丫鬟呢? 这种抢手程度,真至于到了托关系的地步,不过,岳松最多在确认对方的确不错的情况下,综合考量,加入名单,不会、也不可能指定。 “岳处长,此事自然是你情我愿最好,我还想 时间缓缓流逝,大厅等候区的学生们缓缓减少,安静有序参加此次体检。 兄昔在乡里,颇著勇名,近在军营,亦获虚誉。幕府求贤,待兄甚厚,惜其年迈,久不出塞,兄欲营趁此番识见,力求长进,奈幕府空悬,其阊冗者,不宜久留。兄生离意,欲附他贤,又恐有伤幕府高义,衙内厚荷。 之所以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甚至有些“脱线”的表现,就是因为他被程田翘“代理游戏”的思路勾起了很多想法。 马路中间那块被薛澈踏碎的冰雪,漏出将近二十公分下,原本的黑褐色柏油路面,足足半米方圆的一块冰雪,就像用铁锹仔细铲过一般。 “买地的事情放一放,有个事情需要你做,你安排好资金进来,准备对罗氏集团进行收购。 因此,当亚瑟有样学样的激发了【初阶强化】之后,并不想刚开学就挂彩的盖伦也只能拼命奔跑,靠着对于学院的熟悉,勉强甩掉愤怒状态的亚瑟。 深秋清冷的傍晚,昏黄的路灯,将并排二行的两人影子扯得长长的,由于角度的关系,两个影子时而交汇融叠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李牧找自己有什么事,但陈泽倒是有件事一直等着跟李牧沟通,于是当李牧说要约个见面地点的时候,他便提出主动开车到紫云山庄接李牧。 他这话学的像模像样,自然只是为了吓一吓眼前四人,他虽不知这伙人底细,可转念一想,他们若真的是水寇,那所谓打渔料来便是黑话,与一般土匪所提的“血葫芦”、“瓜瓢”、“买肉吃”有相同之处。 【云通真君】的徒弟也就是那名中年道人显得有些遗憾,他虽自视为正派却对于趁火打劫之事并没有任何忌讳。 相比较起来,顾笙就惨多了,一身狼藉地倒在地上,也没个扶的人。 他的元气在三公主那里受了损,如今只能靠多休息才能恢复,能不动就不动,伤筋动骨一百天,若不是南滇皇帝逼得紧,他也不至于逃到北戎来。 难得一家人清净下来,合伙去做一顿丰盛的晚宴着实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这儿的人,喜重盐重辣,虽然吃辣对身体有一定好处,但长期吃重盐重辣却会适得其反,若是有隐疾的人,还会加剧发作。 但见顾瑜怀一脸得意地数着钱,白桃又觉得是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细一看,那人就是最先入洞的胡福。刚刚还意气风发的,现在已经发得只剩一口气了。浑身是血,摊在地上动不了。 一发四十毫米榴弹早推进发射器的弹膛,嗵的一声射了出去,掠过大概两百米的距离,落地爆炸。 “不用了!”云皎直接拒绝,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一颗带着泥的蒜头,叹了一声道,“你这些蒜,我们用不上。”说完她直接用力一掰,果然一股浓郁的阴寒气息就从里冒了出来。 秦语手中捏着一张照明符,但有点犹豫,他看到其他人都没有使用道符照明,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说法。 第87章,成婚 次日,六月初一。 庄瑾领了这月月例、上月差事银钱,随后来到任务处,自己申请显然得到了考虑,这月差事在城外药田,乃是陇镇守。 ——城外药田的陇镇守,对应街道的街镇守,战功获取、油水丰厚有所不如,不过安全方面,只需偶尔面对异兽,却是胜过不少,有利于他消化这月收获,潜心修炼。 除此之外, 但是之后的轻咳声,以及微显苍白的俏脸,让李珣恍然想到,她还身受重伤;而且很显然,她心中绝不像外表这样全无波澜。 “如果我知道,又怎会在让她在这峰上困守千年?”钟隐唇边露出一丝凄冷的弧度,这是李珣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张铁牛虽然不知道这段事情,不代表他想知道,张铁牛始终都明白一个道理,做该做的,少问。 妖冶的脸,眉梢带着三分‘春’意,眼中更是媚意十足,而她的身段更是轻柔妩媚,让人看了也禁不住‘荡’起丝丝遐想。 “主人!按照地球历来计算,现在是十二月十二日晚上十九点四十一分。”神农机械式的回答道。 原振侠又和冷自泉见了面之后的经过,讲故事的人不准备讲出来了,因为那是超乎一般地球人所能理解范围的事,连原振侠也曾一再犹豫过,是不是要照宝狐的话去做,要冷自泉放弃形体。 莫过于时间了,不管在哪个位面内,智慧生物都对时间进行了赞美,什么寸金寸光阴,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什么转眼间千年已渡。 丽达微微怔住。冰冷的脸‘色’似乎是有了丝变化,可眼神中那一股坚决之‘色’未曾改变,她心中已经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这就足够了,只要他不妨碍到我,那么一切好说。”卫风淡淡说道。 李珣在一边轻轻点头,话说到此处,其实已是再明白不过,他脑中闪过那人的影像,眉头几乎要打成了结。 眼镜王蛇,再厉害再毒,遇到厉害的,也会害怕,而此时的王辰在这条眼镜王蛇面前,就相当于是无敌一般的存在。王辰也正是想传递给这条眼镜王蛇一种我就是王者的信息。 “计划照常进行,已经完成了,可笑的是那些正道之人和官方此刻才注意到,大军刚刚赶去,不过留给他们的也只是一个空寨子和一些毁灭性的蛊毒雾气了!”另一个黑袍人阴笑着说道。 “……”袁午一下搞懵了,头回听说还有比谷仲方更牛逼的人物。 “你是说要回去取一些东西!那好,我在这里等你!”我轻声回应道。 此时的我们已经越发的靠近目的地。此时的我,压下心中的不宁,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墓中的情况尚未可知,凡事都要早作打算。 过往的一些人都有些敬畏的望着我们两个,妖夜的身份不用说,早就传开了。至于我,自从东方先生说完那句话后,我就被林、刘两家列为深厚背景的道门公子哥了。这就使得包括一些老一辈的人,对我都有些拘谨。 那匆忙赶来的数人,显然并不是同伙,在一击解决中年之后,他们相互之间,便都祭出最强杀招,朝着身旁的人无情攻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燕真点了点头,原来此人是孔无情的哥哥,怪不得他的长相与孔无情有几分相似。 第88章,青元 城外,小青山。 沈家药田就在这边,庄瑾带着陈芸来此,分配的房间有着两椽,不过相较城北那边街镇守的居所,要狭小许多。 ——城外这边空间有限,这已然是不错,要知道,这里一经武者还是四人一间,二经武者也是两人一间,只有三经小队长才是单人间,不过也只有一椽。 陈芸与带着他们过来的两个仆妇, 连吸两口的金狮子先是看了看下方越打人数越多的海军,以及缺少了强力干部后不断溃败的部下,又看了看一笑那茫然不解的表情…他看不出来这瞎子究竟有没有在撒谎。 觉醒者是比大熊猫还稀缺的稀有物种,谁也不知道觉醒者是怎么产生的,他们天赋异禀,能力千奇百怪,却各有妙用。 尉迟剑南点头,平静的向薛天承认了自己曾经吃过母亲血肉的事实。 这里说一下,杨玄真刚到莽荒世界的时候,只得到如来五眼之中的如来慧眼,之后,杨玄真在方寸山得到了完整的如来五眼神通。 更加重要的是,明珠迪士尼乐园的华夏负责人与美国一方的负责人,对漫威主题公园可是非常警惕的。 夏樱还在自我怀疑中的时候,御凌风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咬破了,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御凌风抓住楚圣修的头,将血滴向了他的嘴巴里。 啵…圈圈涟漪中,进入地面的皮克身体俯卧其上,以几乎与地面平行的样子,靠着两臂向后划动、双腿上下摆动的姿势呼啸而出,竟是无视了各种地形,后发先至的来到了加布拉的前方。 给出评价的雷格丝毫不留情,用漆黑的手臂拎着爱德格来了一阵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狂拍:正好使用一下才学会的「硬化」武装色霸气。 若有所思的伊姆,抬起了手臂,天王很灵性的将树枝上挂着的草帽,送到了她的手中…这一幕雷格也看在眼里,或者说他见到天王时就有一个疑惑:这顶看起来跟香克斯头上草帽一样的东西,到底是谁的。 话说,大多数人无法观心,都是由于自己无法真正的静下来,心随物转,如河水一般,川流不息。 神仙姐姐说完话之后,马上伸出自己的双手,同时把手按在了船的边缘。与此同时,他用力的往下一推,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下坠力道,我们的船似乎开始朝着水中沉了下去。 那黑衣人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诧,这股气势足以表明q技英雄联盟的等级,地阶法技在整个企鹅大陆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如何不让他惊愕。 钟老大又不跟对外交易,他最宝贵的财富,应该就是变异晶核了。 自己独门的绝艺,突然发现别人也可以顺手拈来,这种感觉很痛苦。 沈若影看到我来了,自然很高兴,拉着我就往花园里走去。然后将那朵花的养殖情况给我看看,全程都带着笑意。 白菜西施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当亲眼看见三级刷钻师的徽章,眼眸还是不自觉地一慌,敛起沉重地脸色,余光四下寻找神秘刷钻师的身影。 听到老大的呼声,所有人都停止不前,他们不是傻子,明知道打不过还要上。只是之前老大在身后,不得不上,况且李逸不是没下四手嘛。若是李逸用刀锋一侧,试一试还有没有人会上来? 他们一个个心中叹息,江流石太刚强了,这种刚强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89章,纷争 屋内,以台级作为床,前后借凑,做成了两个榻,中间用板隔断,用纸裱过,因为前后上下隔断,只有两椽,看去也不显得窄了,空间绰绰有余,就连门外厨灶,都收拾了出来。 如今看去就极为赏心悦目,庄瑾惊讶感叹:“芸娘真是心灵手巧!” 陈芸见庄瑾喜欢,也是眉眼弯弯:“这是请仆妇帮忙,我自己一个人,也是不 “这跟沈飞‘大忠似奸、大伪似真’有什么关系?!”明心依旧疑惑不解,她心思最单纯,所以对这些领悟力也是最低的。 娜琪抛出的精灵球在空中弹开,一只健壮的大王燕出现在空中,林萧感觉那阔别已久的“死吧~死吧~”的声音再次回归,这声音每次听到都有种想笑的冲动。 莫妮卡微笑的离开王聪这边,王聪继续跟着谢可欣还有伊莲闲聊,酒会的现场也因为王聪刚才的逆天表演,变得有些枯燥起来,又过一会儿,逐渐的酒会也就散场了。 “不知‘天将’大人前来,晚辈古毅有失远迎了!”古毅运起真气,高声呼喝道。 “超过二比一的比例,我方死伤居然这么大?!”为首的武者不禁动容。 季流年有些紧张,说的每个字也很艰难,他不知道盛世会有什么反应,她直觉盛世应该很少被人拒绝。 “贫道确是吕岩,但吕岩却并非贫道!”老道士重复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周围的墙壁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白得耀眼,仿佛它们因为这白色本身,就会散发出一道道不明所以的光芒。 外面的防护罩是很强,可再强的防护罩也有会被打破的一天,等那个时候暴怒之中的裂空座,冲到城市里来和代欧奇希斯打起来,恐怕整个城市都跟着遭殃。 到了盛世大楼,季流年自以为可以功成身退了,毕竟盛世有人陪了。 卡利并没有错,她只是和他太像了,都是那般冥顽,那般执着,德莫斯心里想着。 他们已经很累了,而且很饿,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客栈,客栈里并没有什么人,而这个老板之所以开这家客栈,只是因为他觉得生活太没有意思了,如果不找一些事情做,他还不如死了。 “娘娘……”云霜做惊慌状。是么,雍王爷又怎么样,对她来说,爱情要自己争取,这种威胁,拿来何用?再说了,一个区区的妃位真的就能比皇后所做的多么?真是可笑。 凌静宸则是一句话都不说,满脸疑惑地看看王温吉,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脑海里面在想什么。 当天下午,唐笑在清风谷逗留了两个多时辰,随后在义父义母不舍得目光中,唐笑和天煞带着陆霸离开了清风谷。 “没有,山哥。只是几只乌鸦和喜鹊在争巢而已……”秋水趴在悟空的耳边言道。 丁火点点头,注意力又放在鹤仙人身后的那些龙珠山弟子身上,这些龙珠山弟子,所穿制服,全部都是白‘色’,与浮空岛的黑‘色’制服,恰成鲜明对比。 卡蕾忒从未料想到曾业余学习过击剑的荷西能有如此娴熟的技艺。一把剑被他舞得上下飞扬,银光闪烁乱花点点。 被游街示众之后脑袋上在挨上一枪,还是被大刀直接砍头?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两点他都绝对接受不了的。只是他虽说不想接受屈辱,可放心不下这些年苦心积攒下来万贯家财,以及家中娇妻美妾的他更不想死。 第90章,五经 “都抄了会不会引起朝廷的大震动呢?会不会就此使大明乱了起来呢?”钱龙锡听了赵南星的话后,也为老师的胃口之大给震惊了。于是他问道。 现在来看也许真的是没有什么,可对于不知道的人来说。我和陈林俩人都是陈木,他足以扮演我的角色,而我也能够成为他。因为我们俩人不仅长得像,性格和各个方面都有些雷同,他也都知道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干扰器启动了吗?”闻言,尽管心里有点失望,但宗方还是想询问一下。 “好了,不说那些我们做不了主的话了,就还接着刚才说的,你们现在都报一下能驾多少船吧,这样的话,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魏希孟又问道。 想到这里,梁萧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受了一些伤,然后他猛地掀开被子,一看以后才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都已经全部被处理过了。 可是进入洛华的时间越长,她对冯君的畏惧就越深,生怕惹得对方不满意,冯老大强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光明前景,绝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路双阳你这家伙,还挺靠谱的嘛!”刚刚还想骂路双阳,但陈非凡现在却忍不住称赞一下路双阳。 那些蜘蛛们见到棘手的食物终于可食用了,发出一大片密集的“吱吱”声,让人心生恐惧与绝望。 也真是巧,这天下午,宋春平就派人报告许显纯说大弗朗机人也来了,他已经按照许大人交待的方法把这些人给打发走了。 如果没有对手,再大的世界也不怕,慢慢查探就好了,有对手的话,探险者的数量就要跟得上了——这就是人口优势的重要性。 我正在纳闷是怎么回事,男人突然抬起了一条腿,举动十分僵硬机械,就好像是被线提着似的,只见他用这条腿狠狠踹了下门,力气大的直接就把门给踹倒了,然后机械的走了进去。 “行,一会我就送你回家,名缓家的好孩子,当然是不会泡夜店的。”霍少辰微笑着说。 “当然不介意。”夏辰轩友好地微笑道。同时往外抽了抽被她抓住的胳膊。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白人的司机,听了霍少辰的话,脸上马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人家都说这些年中国经济腾飞,富人多了,看来还真是真的,今天遇到这中国人,绝对的就是金主一枚。 接下来由专业的人员为张震简单的讲解了一些要点,电话就匆匆忙忙的挂掉了,同时留给张震的时间也不多了,趁着还有五分钟,张震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如今他就算是出现也是死路一条,不出现的话,兴许时间过后,竹君子在发觉没有任何发现时,会离开也不一定。 我们游到了边上的滩涂上,不多一会杨重宁也浮出了水面,也是很诧异这里居然还有个空间。 “不打算请我出去么?”庄珣语气平淡,似乎知道了真相的他,并没有太过于震惊。 一般而言,斩杀这么一个屠戮厚重的大将军,要么斩杀之人修为足够高深,要么就是用的绝世兵器,不然的话,其他兵器都会断,就算是当时不断,以后也会自行了断。 路上杨尚问着上官燕一些入学后的事情,慢慢的他在脑海里形成了对学校基本的认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确实有两条路,但是抛下轮回街撤退,然后隐退人间的这条路能走吗?当然不能,所以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有一条路,就是杨尚说的死战而已。 一路上周倾实在是好奇得不行,但任他问个不停,裴歌也没跟他说。 忽然,冷忧感受体内的变化,连忙推开赵甫盘坐在地上,一股股的血色鬼气从冷忧的身体涌出,一股强大的波动散开。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赵甫扭头看向明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果然是兽人体质好,这么严重的伤还能吊着一条命,要是个普通人怕不是早就见了阎王爷。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天狐族怀璧其罪难逃厄运,任何一族都不能容忍如此逆天的存在,于是魔仙妖人鬼五族相约,见天狐族人共享之。 贾贵是个倔强的男人,若是放在以前,他可能会给黑藤一个面子,但是今天,他秉承着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的心态,直接冲到了遇见大师的身边,抬手就是一记肝肠寸断之拳。 他在那里一边养伤,一边疑惑思索着,眼下情况正是危机,少帝丢失魂魄,招魂仪式现在还失败了,眼下肯定得让人着急,偏偏这件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眼下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狐帝了。 第91章,上位 时间一晃来到月底,六月三十。 庄瑾过来沈家本部,庶务司这边,和岳松闲谈。 如今家丁级别,常和同那边消息层次已然不够,况且对方也突破四经,分去了城北,反倒是岳松,他维系着这条关系,方便了解些消息,岳松自然乐意,反正也不过是一些惠而不费的事情。 岳松说起城北,正如月初庄瑾所料的那般,这 伊流翎举起十字镐,对着自己之前踩到的那块松动的石板用力砸了下去。 巫族之所以可以在轩辕成就人皇的时候支持蚩尤,是因为背后有着后土的缘故。 总的来说,看上去像是地摊上一抓一把的大路货,很显然也不具备被称为魔法道具三要素中的任何一个。 “放肆!”声音震荡着洪荒的空间,似乎连空间都变得不稳定了起来,这足以可见帝俊心中的怒火。 路鸣泽靠近路明非,情感真诚,他完全不像是那索命的罗刹,更像是所谓的勇者导师,他出现在这里,告诉路明非这个选项是光荣的。 身后的中年人对着古辰恭恭敬敬的拱手致谢,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瑞特学院的人太过于深信命运预言的威力,竟然根本没有去调查过这件事,那些伪造的证据自然也派不上用场了。在后来齐心放弃离开,重返格鲁郡的时候,之前的那些话语就成了她继续利用劳尛的本钱。 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而且按照绿巨人自己的直觉来看他很清楚! 先是创造结界屏障的材料,因着这材料关系到人族往后的安全,故此会更会认真严肃,细细想来,洪荒世界的万物都遵循着五行相生相克的理念。 可接着一道剑光一闪而过,直接没入了这位大魔的眉心,生生把大魔斩杀。 “墨阳。又是一阵子不见。你这是从哪里來。”杜宝刚见到李墨阳心情大好。在他心目中。李墨阳和他儿子差不多。虽然两人还是以兄弟相称。 秦清回想着前世古装电视剧里装饰,又根据战国时期人的衣着,忙了一夜,在白帛上设计了几套首饰。天刚亮就叫醒了余叔,让他去找全县最好的首饰工匠和几个裁缝。 在李玉和罗清影的带领下,罗家村众人终于找到了一处理想的居住地,一处幽静的山谷,四面环山,山谷中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简直就是一处难得的世外桃源。 其他人也依着自己的喜好选了院子安顿下来。只是大家虽然都住了进来,但是整个飘渺山庄看起来还是异常的空矿,所占的院子也不过占了十分之一而已。 听着她的话,慕云琛脑海中下意识的就浮现出明玉珑的身影,还有她那乖巧的面容上狡黠的笑容。 “兰,痛就别忍着,叫出声来。”见蔚蓝疼得面色苍白,汗留不止,迟墨凌连忙用袖子帮她擦拭,一颗心也同时跟着揪痛了起来,哑着声音道。 “我说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先把司徒翼扶到外面沙滩上面。然后再來扶我。你认为你那么大的力气吗。”欧阳洛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回来了。”伊人推门进来,笑着说道,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手中的水果全部都滑落在地上了。 兔肉火锅虽然味美,却是很辣,李军和耿洁虽然早把外套脱了,依然是浑身冒汗。 毒瘴迷雾中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不知飞行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处秘密禁制。 第92章,撤资 庄瑾叫住陈芸托请典当首饰的仆妇:“芸娘,这是?” 他心中惊讶,家中银钱紧张到了这种程度么?还是说有什么亟需用钱的地方? “近日家中是吃紧了些,不过,夫君不用担心,还能勉强支应。”陈芸递过账目。 庄瑾一看之下,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锅。 因为战功能兑换银子,银子却不能兑换战功 基本上统一战线已经完成,王元现在非常的缺信得过的人手,一些特殊的任务,还是交给自己的人去解决比较放心一些。 同时也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看着硕大的洗浴间,淋浴的地方,泡澡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那个巨大的浴缸显然是经过特殊的设计的。 事实证明,凯西的决策是正确的。因为在凯西他们刚出门没多久,整栋楼就倒塌了一半。要是他们没出来,恐怕就要被埋在里面了。 两者间,生灭气息弥漫,轮回光华流转,仿佛真的可以让人去往生,这是大决战带来的奇异景象。 古青衫刚进上千人组成的人墙通道,就听有人喊他。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破旧道袍身体瘦弱,看不太清楚脸的冒险者在向自己招手。 杨明回到了学校,风风火火地向着教室赶去,刚走上楼梯口,就遇到了正下楼的张明远。 “舍不得的话,我们就再抱一下,再亲一下。”陈斌看着阿彩害羞的模样,不由得笑道。 如果说眼前的是宋紫萱或者钟楚灵,可能就是一段情话或者一段笑话就能搞定了,不过不知道徐月对黄段子欣不欣赏的来。 无定杖在昨天被那大盗林凛然抢走了,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出现在秦远手里? 在经过一番尝试之后,陈传之狂喜不已,这套功法相比其他功法,运功方式不同寻常,威力霸道无比,提升修为的速度更是让人咂舌。短短几天时间,陈传之便有了一种日行千里的感觉。 他们用这种办法来逼我就范,其实应该是想让我明白,他们是有实力把宛儿怎么样的,他们很敏感的意识到了谁才是我的眼珠子。 被黑色绳子束缚的杨姓男子魂魄,一阵剧烈的闪动后,不禁哈哈大笑,到时还有些骨气,并没有求饶。 青涩的阳茗显然不是李曼娜的对手,仅仅三两句话的功夫,李曼娜就把她给绕了进去,让阳茗觉的自己如果拒绝了李曼娜,反而是得罪了对方一般。 罗峰刚才握着幻蝶的手时,顺便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伤势,幻蝶外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内伤,但有血灵芝的药力护住血脉,加上幻蝶本身的恢复力似乎也很强,应景不是很严重。 也就是说,展锋和花雨曦的任务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危险性和难度自然也成倍的增加,若是在遇到更加的环境,完成任务的几率就更加低,危险性和难度自然也相对再次提高。 徐建烈身上气息沸腾,身后的虚幻海洋,狂涛怒啸,双手向虚空一抱,磅礴的水元气,立刻凝聚成一根庞大无比的水晶巨柱,一棍向下砸出。 龙威之所以不与此人正面相抗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暴露自己太多的实力。 “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你不用你本身的资源去创造你自己的价值,确实是件可悲的事。…”中年人又整了一句。 第93章,首鼠 八月初一,庄瑾领取了这月基本月例、差事钱,来到任务处,发现果然与以前不同,只是分配到邢彦所在的东桥坞,却没有具体街道,按照庶务司的说法:下放具体战事指挥权,由坊镇守内部自行安排。 庄瑾与林宏、毕恺等人,来到城北东桥坞、这边的坊驻地,自行先进去开会。 ——一坊的内部会议,只有街镇守级别才有 顾枭生怕喻倾敏感想多了,在信中卑微到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喻倾看了。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在心里有了想要离开迟家的想法,买房子是她目前的目标,她很努力的打工赚钱,已经很接近了。 黄毛讪讪笑着收回手:“听二爷的,我就好奇好奇,坚决不会碰的。”他真的是好奇,以前同一个村子的人也弄过这玩意,在进去之前还蛊惑着他来,说这东西能让人醉生梦死,但是还没来得及尝试那人就被抓进去了。 许父说完,许浚终于是忍不住了,在许父面前哭得像个孩子,这泪水夹杂了他怨恨自己以往的不懂事,不明白许父为了养活一家子的艰辛,还有这些天以来他所有的无力感,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俩人一唱一和,又是一套让人熟悉且恶心的组合拳招呼在了日向日足的脸上。 顾老接到她时还埋怨她瘦了,而余家二公子订婚的事也传遍了整个a城,包括许家那位。 这样的距离下,拥有强大黑魔法的我,干掉他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看着陈儒之离去的背影,月意气愤的撕扯着自己的手帕,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留不住王爷,即便是有了身孕,还是没能多几分恩泽。 对,有可能,不然她干嘛要救我,估计后面会有教徒来把我抓走。 终于来到顾乙公司,海灿让徐叔先回去,说自己等会会有人过来接。 “马上就要春天了。”身后,萧希微淡漠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 至于林会长这嘛,他当然知道林会长很厉害,但是现在这情况还真的一点都不好说,随后目光看向江飞,仿佛是在询问,这把握怎么样。 “王爷,您觉得这个法有哪里不妥么?”鲁海阳收起脸上的笑意,抬眸看着楚砚之的眼睛道。 而且,林大师的粉丝忠诚度实在是太高了,高的都有些吓人了,就算前段时间,那三飞门的事情,原本吴浣月差点就被封杀了,可哪能想到,林大师承认其中打了马赛克的男子是自己的时候,这评论风向瞬间生了转变。 看着那无数虔诚拜服在自己面前的众生,弥辰不曾言语,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是无比巨大的。 此时此刻,神罚之地上的妖兽都在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它们不仅仅是害怕这异象,更是感觉到一种让它们恐惧的气势,这气势同时也让它们感到敬畏。 不过不管这些天君级的存在如何震惊,太元的天君大劫仍然在继续降临,永生之门的虚影微微一震,就有无数的法则锁链呼啸而来,向着太元不断抽打,撕扯,天地间强烈的光芒爆发出来,惊天动地。 在听到了老祖宗的决定之前腾末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样的结果自然已经是最好的了。 本来姜云这个家主在儿子失踪,有没有其他子嗣的情况下,当然会将家族的重要资源分给侄子侄孙,而现在亲孙子出现了,那这些资源还会给那些侄孙吗? 第94章,无情 希腊境内有一座大型城市,雅典城,在欧洲区城市排行榜上,位于第九名。 “你怎么知道?也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这样说过?是如梦吗?难道如梦来过?”聂灵儿问道。 “这三个精英团直属于城主和副城主,而且这三个团已经满编,想要进这三个团,需要经过城主或者副城主的首肯,才能进入。”罗伯特耐心地解释起来。 至于奈里奥斯,许多明白自己终究是要完全靠自己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说走就走,没半点犹豫,许多也是感觉到他似乎是有着一些不得细说的事情,至于还会不会见面,只有天知道了。 夜芸没想到是这样,但是她还是不甘心道,“死!”一道巨大的波浪,随着匕首刺向王逆子,而王逆子一个躲闪,来到夜芸身后,一道粉末洒落在夜芸身后。 哪怕是在青焰门,能在凝气境领悟出意境的都没有几人,若是林辰能在凝气境领悟出刀意,立马就会成为整个赤虹剑派重点培养的对象。 李隆基的脸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他只是懒得管朝政上的事,却并不傻。萧去病列出种种不合常理之事,在萧去病的引导下,结合在一起,在李隆基脑子已经组合成一条完整的脉络。 “好像对手除了会你学习的技能外,装备上附带的技能都不会,我在战斗中,也没看见对手使出过装备附带的技能。”秦雨欣认真思考后说道。 姬澄澈方才与赤狼短兵相接,知道此人的厉害,但对方既是吃人狂魔,说不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胆怯退缩举手投降最终也是死路一条。 李隆基一下想了起来,当时李林甫和王鉷诬陷辅臣的时候,辅臣就说过这个办法。当初自己也觉得是个很好的办法,可惜后来被王鉷和李林甫搅和了。 像陈峰和嘉乐更是直接被这股力量压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至于剩下的那两名护卫,更是直接倒飞了出去砸在柱子上。 程央央低头看着那几张人证的资料,上面有那几人的口供和名字,但可惜的是,他们似乎都不太愿意去得罪周珩,他们的口供里,说的全是冯贵和余四的事情。 顾府一家人在程家吃完晚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顾江把碗收拾到了厨房,然后就开始烧水。 “铃木君,这并不是背叛,这是弃暗投明。我乃堂堂华国之人,只能听从你一个倭寇的命令,残害自家姐妹,如今我已幡然醒悟,是要取你狗命,洗刷我的罪恶”。 我身上疼痛难忍,看着郑怀民满是惊恐,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非常不妙的境地。 宝玉长到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下跪,而且一跪就是一大片,都是这白溪族长带的头。后面的白溪村人跟着族长跑出来,看见宝玉时都很诧异——这分明就是个孩子嘛。并非想象中的高人模样。 “只不过阿生,倒是你那个好哥哥……”魏武经过阿生身边时拍了拍他肩膀,这句话没说完,不过阿生和他都明白。 张荣很自然的认为魏昭雯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是撤职查办他也会接受,毕竟上面为了自己的事来了一名军委级别的高官,也是国家对他充分重视的证明了。 刘双喜傲娇地哼了一声,唇角却是扯出一个笑痕,可见钟妙这个马屁拍得十分妙。 “不管怎么样。震爷说你这事儿办的漂亮。”江烨没有细说,一句话便足够让所有人都明白眼前的现状。 车子上下来了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精悍男子,分别在两边左顾右盼,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酒店上,似乎想穿过酒店的重重障碍,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目标一般。 那时的西门靖,可谓是腰缠万贯的阔少,性子又豪爽,当即掏腰包要帮哥们还贷款。武骢却婉言谢绝,钱我不敢拿,不为别的咱人穷志不短,紧紧裤腰带也不丢人,老弟你瞧得起我,多请我喝几次酒得了。 它们是‘怪物’,但它们并非‘打不死’,同伴已经很好的给它们做了示范。 曲长老大惊的同时,幻境之中的郑埔心和锺三焦也被吓了一跳,虽然说他们都是七级暗者,但是如果不能呼吸的话,憋死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董大志的确是做到了他该做的事情,把人给救了,把生活还给了那些没有了希望的人。 战无双笑容可掬,立身魔刀之旁,脸上挂着一幅“我是流氓我怕谁”的表情。 曹英对于十大公子倒是没有多大的好感,他因为地处青州,不在京城,而十大公子评的都是京城的公子,自己没能进入其中,一直都觉得很不服气,觉得十大公子也就是那样,和他比起来,也并没有优秀多少。 在她与战无双二人林中狂奔时,整片夜星森林闪出一片金黄光芒,而后便再没动静,但林中所有的树木全部坚硬了百倍不止,仿佛用金属包裹,无法破坏,想来这也是夜星森林多年未倒的关键。 “嘿嘿,接招,极点冰杀!”看到陆易平似乎行动有些迟缓了,颜冰认为时机成熟了,不由的嘿嘿一笑,然后纵身而起,随即凌空落下,张腿就是一记大披挂腿,带着浓浓的寒气直接踢向了陆易平的肩膀。 枪尖抵在剑身,就是再也不能更进一步。涨红了脸的高万厚,证明他已经是竭尽了全力。 校尉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但他与麾下兵马的目光都是毅然决然,看了一眼不远处狂奔儿而來的并州狼骑,校尉的目光变得森寒。 而伊莉雅登神成功,很显然,便没有事先交好的神明,前来祝福了。 第95章,串联 焦坤那边不过小事,放在庄瑾这般五经境界、街镇守级别眼中,不过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不值一提,近来他刻苦练武之余,心神、精力更多关注的是如今城北这边的局势。 如今,那些小帮派被彻底清出去,沈家占据三分之二,药王帮只占据三分之一,显然不会甘心……只是,如今双方都保持着克制,还未真正动手。 当下 由于天黑游客离开沙滩,声望的增长的速度倒是降低到了冰点,但仍然时不时蹦几个,已经五万五千多。 “恕臣妾多嘴,陛下,若为十五册封广大之地,反倒更容易让百姓滋生怨言,十五……先前毕竟是戴罪之身,若加以恩德,那羽卿华的罪过,岂不是成了笑话?”皇后不依不饶,甚至把羽卿华也搬了出来。 “他人不知你还装糊涂吗?亏你千辛万苦修复了我的命魂,如今正有一展身手的时机,你又困我在此,这不是白费心思吗?”归海奕已然修复了残缺的命魂,此时说起话来都有了底气,也不复从前那般柔弱的病态。 “先去洗手!你看你,做个饭弄得满手都是调料!”唐羽把绘梨衣推到了卫生间里。 黄县令一脚踹开房间中的桌椅,他脸色涨红,表情扭曲,怒意滔天。 先前正是这个刺客,被他贯穿身躯,虽未能击杀,却也令其身受重伤。 武吉死了,这事儿还没完,季考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迹,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从懵懂无知的少年就开始想那种在床上打架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几家龙头车企了解到海怪动力的产能之后差点没昏掉,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新型的发动机,调校的同时研发出新的车型,可这边迟迟不出货,很急人。 听到那边传来声音之后,所有人又一阵风跑过去看热闹。果然,十军团和十三军团这边捕捞到的全是黄刺鱼。 许研武在没有穿越之前,认识过一个进去过的人,那位老哥说过……就算是在那里面,强x犯也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言欢又哭又吼,眼泪奔涌而出,她的心绞痛的厉害,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几欲窒息。 “那怎么行,我喜欢烧柴,多练练,我肯定能烧好。”尤新理所当然地道。 琪亚娜的脸几乎都要贴在蛋糕店的玻璃上了,嘴角还有一丝晶莹的水光。 “雨珊,我知道你是太惊讶了才不敢相信,但嫂子的医术的确让人无法现象,你跟嫂子道个歉。”云中秀来到董雨珊身边。 在那里,那个放电的装置死死的抓着琪亚娜的皮肉,释放着高伏的电流。 从旁边的草丛当中,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拨动草丛的声音,这让卡莲不由得警惕了起来,甚至于枪口都对准了草丛。 而魇魔灵魂禁区后面那些黑色的记忆球,里面都是魇魔清黛百年杀戮的证据,没什么值得看的。 他气的在餐厅转来转去,突然想到什么,自己心里一团憋屈,可拿言欢又没办法,开口的话委屈巴巴。 候之良久,闻莫府内传出哀嚎。阮俊惊喜,仍于府外候之,待天亮,见前门大开,莫府佣人哀而出,其忙上前探问,尽知昨夜不知何因,莫琛突上吊而亡,其妻受惊骇而癫疯之。 这些血液在汇聚到血球时,被不断淬炼,最后形成一滴滴精纯血液。那三百万的恶魔之血,竟只堪堪凝聚成一颗直径三米的血球。 第96章,六经 次日傍晚,邢彦突然下达命令,召集手下六街、包括街镇守在内所有武者。 来到后,宣令规矩:不许离开,违反视作药王帮暗子,格杀勿论! 现场,顿时氛围一片肃杀,噤若寒蝉。 ‘看来是因为昨日之事,今天沈家要有大动作反击了,这是为了消息隐秘。’ 庄瑾与小团体中的段涛、苗纶对视一起,眼神交 “来几个都没问题,不过签名的话,这衣服上不是已经有了么?写多了反倒会让别人以为是山寨的了。”兰菁菁和蔼的笑着,一点明星的架子都没有。 夏安歌也觉得自己是一年都没有见到荤腥了,跟梁敏和大妞一样,吃的满嘴的油。 已经来到溪边,意识到不对劲的铭天还是鼓足勇气,推开树叶向溪水那边探出头。 这些人中,无论任何一个成为火影都不会放过我,如果再加上绳树君的势力在背后的支持,我到时恐怕难逃罪责了。 威廉每天都派行动迅速的轻甲步兵去前方悄悄的探视战况,因此对于这场战斗的艰难也是略有了解。 威廉忍着心头的恶心,一副谄媚的模样,那样子威廉自己都有些忍受不了,后面的斡里木看着威廉的样子,也是一脸的不愤,冷冷的看着那两名守卫。 梁景真的发现好像经过这次受伤,夏瑾瑜的事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伺候了。 “我这一直都痒,十分钟不挠一下就觉得很难忍受。”中年男人如实的说着。 杨梅不忍再看,靠在走廊的墙边捂住了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行了,我相信你了,赶紧开始吧,一切都交给你了”辰欣白了一眼对方,无奈的说道。 韩轲想追上去解释,但是电话此时又响了,韩轲一看是孟骊打来的,便赶忙接通了,孟骊也没什么事,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韩轲,那个杨威昨晚已经被送走了。 “最高的境界是随心所欲,按部就班那是下乘。”太乙真人像猫一样慵懒的一笑。 “呦,本事见长了,那今天我也为我的兄弟们讨个公道吧。”红卡毫不退让的冲了上去。 只是,叶伟天却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坐在那里,眼睛里面不停的闪过继续挣扎的神色,右手下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不用担心,雯雯,你和郑晴等下就做菲儿的车回去吧。”韩轲说道,说完还看了看李菲儿。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信天和茉莉就将鹏无天等远远甩开,径直向大6深处冲去。 “什么,木梓飞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吧?”坐在艾薇雅不远处的王凯出言说道。 “放心,垃圾再多也还是垃圾”严岚双手抱于胸前,无论局势怎么变化,似乎都在其掌控之中。 而看到这一幕有些又没有买到“刹那芳华”的人,有不少是纷纷的加价寻找着刚才那些早来的已经买到“刹那芳华”的人,想高价从她们的手里购买“刹那芳华”。 “那个老兔子打算用医疗设备和医疗梯队跟我们换给他们保安的培训,但是那个老兔子突然提出要入股我们的公司,我有些疑惑而已。”雷抬头看着车顶说道。 “你别逼我这么紧,我实在是乱,你先回去好不好,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陆清漪有些虚脱地靠在墙上。 廖世善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中,一时被思念折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唯独把手放在信上,感受到那纸张的摩挲感,才能觉得心里舒服一点。 第97章,隐藏 ‘一到三经境界,是一个层次,四到六经,又是另一个层次,六经境界已是这个层次的顶点。手三阳、三阴完成大循环,到这一步,手部经络已进无可进,再下一步,就是开始打通足部经络,那就是七经的坊镇守级别。’ 庄瑾目光微凝:‘突破六经,修行资粮消耗更进一步增加,一日就需四副黑元散,这也已然是下品黑元散最后的 猪图腾部落的首领顿时眸子一凝,深深忌惮着,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8月21晚上,洗了个澡,斜靠在床上,宋冲在手机上和母亲张慧视频聊天。 老猫说罢话以后,走过去跟酒商客套了两句。然后我们一块送酒商离开,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酒商开的这台车是本地的车。 “就是在吾族居住地不远处的海沟中生活着一条蜕凡境海怪,这海怪以我们鲛人为食,族人要是没有我的保护,肯定会被那海怪吞噬,所以我打算亲自出手,麻烦师兄为我压阵。”沧云娜讲述着要他帮忙的事情信息。 她转身,童天眼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知道今天这些事情,给她带来的冲击非常的大,甚至,将她这十七年来,所坚固起来的恨意,全部都给打乱了。 而这位李道真和宁宗吾打了几十年不分上下,可见她也在天下武道的金字塔尖。 “那倒是。”冥暄也赞同,若不是看中了他所代表的背后的势力,仇天不会对他这般客气。 过了半个时辰,天空上的黑云越来越多,低低的天空,压着一重重黑云,它们来势凶猛,像一块厚铁,渐渐地往地面上沉,似乎要把整个大地吞噬。 可是今天,这个刚好反过来了,是徐川这个实力弱的,指导他这个实力强的人突破,而且还轻而易举的就这么突破成功了。 我的心情大起大落,强行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忽然开始一阵阵的眩晕。 唐心看到这朵莲花之后,顿时也是非常欣喜,听闻秦渐把这朵莲花送给自己,顿时更是高兴。 我刚说出这几个字,就被自己这虚弱的声音个吓到了,甚至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姐姐。”顿时一阵愉悦的情绪轻轻柔柔地将她包围住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姐姐了。她立刻循声走去。 那人一碰到池子里的血水就发出惨叫,但这惨叫声两秒都没有维持,那人就跟着化为血水,混合在原本的血水中,连衣服都没看到,凶残程度连日暮底下的血池都比不了。 夏紫云说完之后手上用力一送,直接把曹刚脱臼的左手,又接了回去。 揉到一半,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往观众席上看去,就见傅绍廷直直的看着自己,她一怔,下一秒便直接错开他,看向何初泽。 我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面确实不是故意要对沈先生说谎,另一面又不想他干涉进来,暴露了楚南棠的秘密。 尘天帝国最偏僻的地方,虽算不上穷乡僻壤但是也算不上富饶的青镇,那让整个星尘大陆都为之震动的神之残迹便在这里悄然降生,成长。 “唉,时间都去哪儿了!”陆景瓷借用了一句歌词来感叹她现在的心情。 话说,乌兰卓雅正耐心地为百里登风讲解着,然而却看百里登风将双手枕在脑后,微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哪里像是来取轩辕剑的,倒像是来游玩的,而且对于乌兰卓雅的话,更是恍若未闻一般。 第98章,大成 “砰!”高空中一名宛如石头拼造而成的守护着顿时落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灰尘。 第一位面色清秀,身材略微有些臃肿,虽然年过三十,脸上所有胡须却已刮得干干净净。在一身西服和领结上黑色蝴蝶结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精干。 萧逸见状,也不矫情,与邓世昌进行了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方断尘当时境界不高,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算现在也只是想通了前两句,但也足矣让他悲痛惋惜不已。 饶是这些经略外海、驰骋大洋的留英毕业生,也不禁暗暗吃惊,顿生难以匹敌之忧患。 毕竟现在的白凰领虽然地盘够大,但领民总共也就一万多,其中还有好几千个任劳任怨的骷髅工人,跟一个村镇差不多。 其实不止是高原步美,就连其他的同学都被消去了攻略期间的记忆,不然这样不是不正常吗? 高原步美和好友们都看到了门口那三个神情很是不友好的学姐们,脸上露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 白晓然走后,我深思地说:“紫青双剑的剑魂可以吸收自己的身体,那我的剑身为什么不能呢?既然剑身已经突破了伟大的完美,未来的道路也在摸索,这绝对是修炼上帝战士这条路最有力的方法!”我的眼睛又亮。 要知道这些场景,都被隐形状态下的灵能摄像头给录制了下来,这就是证据。 “额,我没有邀请你,我是邀请橘子。”郑嫣然瞥了眼梁倩说道。 武斗战台之上,墨虹轩呆呆的愣在原地,显然并不知道,仅仅因为他落败为引,圣殿内早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我应该是被超自然的力量变成人的,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李青云打字。 “蚀阴,该结束了,收起你的痴念吧,”御珑元首说话的同时,手中连掐法诀,浑身泛起阵阵耀眼的圣光,而后,猛然出现在了秦天的身边。 “你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田果果不想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眼前人的脸色真的太不好看了,她觉得自己要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未免太过尴尬了。 很多新店铺开张,都是雇人排队,制造销售火爆的场面。其实那些排队的人,基本上都是托。 慕容川原本要再次禅位给慕容远,却被慕容远以死明志,坚决不受最后才不得不作罢。 李青云觉得如果和这只疯掉的鸟计较会显得自己也不正常,于是把头转向一边。 至少作为同性,白雪看到她的时候会忍不住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待会儿就派人在长安撒些流言,关于宁王有意和景王府结亲的事情。”燕轻寒说道。 亚修的话音刚落,迪恩身前一米处,就出现了一颗水晶球。这颗水晶球浮在半空中,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彩色光芒,显得十分漂亮。 按照薛奇的想法,孤落是必然炼不出结旋丹的,现在这样乱来怕也是垂死挣扎一番,若是瞎猫真能碰上死耗子,这天下的丹师都能一脑袋往单炉上撞死算了。 卡尔毫不客气的指出了乔吉隐瞒的东西,并稍稍透漏一些知识表示自己也是专业人士。 “行,你真行,这下看那你怎么收场!”左轮一扭头向后面走去。 昨晚一夜的亲密交缠,直到半夜过去,郑琛珩才结束了征战,抱着浑身发烫、微微有些湿意的熙晨睡去。这个时候,他没有抱他前去清洗,只是想在那样激烈的欢爱过后,静静的紧紧地抱着他。 其次,威力大也意味着掌控起来麻烦,这对于掌控能力是一种极大的挑战,掌控能力稍弱,可能连敌人都未打到,就先反噬了自己。 熊兽天王见到山上起火,便意识到大事不妙,便让天雕兽王、金雕兽王、羽雕兽王带领飞兽妖即刻展开反击,结果众高徒一个个杀来,将他们他们团团围住。使的飞兽妖丧失了主帅,溃不成军。 “她,到底会经历什么?”赵琯深吸口气,回头望着远处已经要完全沉下去的夕阳,似乎看见了从远方淌过来的哀伤。 汽车带着大家来到了银川郊外的黄河边上,大家下了车,向前边的一个很大的湖泊走去了。 梅墨皱眉,对于冷玉的这个提议她并不是很赞同,她们现在是偷偷跑出去的,为什么还要从最惹人注目的大门出去? 是的,谈七琦只要一遇上金夜炫,她就无法冷静!至少,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忘记他,没有对他完全地死心,虽然她身边其实一直都住着一位真正值得他付出的骑士。 “你想我跳楼自杀吗?自恋的丫头,说正事。”齐奕欠扁的作着要跳楼的姿势。 “有什么情况一定和我们联系。”凌洛习突然定定地看着金夜炫。 楚恒被蒙在鼓里,把汉王李元昌和潞国公侯君集当成了恶匪,傻乎乎地捆着两人游了趟街,得知真相后,他当场崩溃了,回府就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 第99章,因果 最后,把睡过去的白展堂安排好之后,这场酒会才正式宣告退场。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沈墨池目光冰冷,再次走上前来想要扯她出去。 她当初之所以要挑选合作伙伴,就是为了不和这些人一样唯利是图。 嬴戌嫚清楚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想要做事,得先征得祖龙同意。 “我有工具,我现在就去拿。”林娇娇懒得跟老谭这个大老粗解释,之前她就在网上买了一套专门剥蟹的工具,只是从未用过,现在都是新的。 首映结束是在晚上的22点30分左右,之后便是去国宾馆的酒会,有邀请函的都有大巴车接送的。 城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那些仙府豪门的恩怨茶余饭后是不错的谈资,但谈资最容易忘记,过几天就被其他的新鲜事冲淡了。 杨宇轩皱着眉头道:“我觉得她不是忙,是出事了。”然后便走进厨房。 乡亲们都穷怕了,但凡遇见一点挣钱机会,都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钱全挣了。 只是,它无法肯定,它带来的那些修炼资源,是否足够从林远手中,换取一件趁手的兵器。 如此曲折、反复行进,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第十七窟的藏经洞外。 但还有一少部分内容,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典籍,涉及到了许多方面的知识,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 就在两人懵逼的时候,另一边的张航,此时心中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这墨典,就当作是秦守给她说了这么多,让她有些感触的答谢吧。 这是周灵的君子剑,君子有剑,出时轻如羽翼,落地可如惊天雷霆,震撼人心。 今日工作实在太忙,只赶了一张大纲出来,语句都不通顺,请有心人跳过这章大纲,等明日正式的更新。 玄真子与阿宝同时向侧后方一闪,险险避开,这才看向说话之人。 而在神霄古族的四位天骄落座之后,也陆续有人在青冥剑宗的带领下,也来到了这一座浩大的宫殿之中。 他扶着船舷,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眩晕警惕的盯着前面划船的若棠的背影,莫不是这臭丫头对他使了什么坏? 相聚是缘,离别亦是缘。得见祖母天颜。已是三生有幸。不求其他,惟愿祖母身强体健。寻常人家燕,终归南离去。不慕天边雪,只因怀中暖。 府里的管事都早早成了亲,这其中的关系网极为复杂,自己若是要牵一发则会动全身,所以在府里挑人怕是不成的。 楚钰想了再三之后,摇了摇头,袁松子面色惨白,难道公子要这样半死不活的躺一辈子么? 这里毕竟是被瞬息千里断定为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是在这里失败了,也只是会被传送到外面而已。 这应该不可能,温家虽是官家,可应该不至于显贵到能让人随手便是几千两给人才是。毕竟那是几千两,不是一二两,就是她也舍不得随手给了人。 “若本妃再让她害一次,那就只能说明本妃太无能了。无能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就让她害了去呢。”若棠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有!绝对没有,属下怎么敢呢。”夏木连连摇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纳兰摇摇头,她只是忽然间的想到了策零,即使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变淡,可是她还是不希望他有事情,他过得也很苦吧。 “我的辅助职业是隐藏职业炼丹师,可以批量炼制这些丹药!”叶枫笑道。 “张羽晗,你接近我妹妹,有什么目的?”等凌夕上车后,凌晨脸上的笑容消失。 洛汐见此也明白了些什么,她在渡劫范围内,所以她受攻击,正因她在这个范围内,所以她的能力受限制。而要想出这个范围,恐怕也只有渡劫完毕才行。 作为大家长的慕容秋枫则忧心忡忡的想着怎么才能让段无痕答应帮忙。 走到楼下,叶枫打开大门,之间门外停着一台黑色的兰博基尼,门前正站着一个与叶枫年纪相仿的青年,只不过脸色带着一个黑色的超大型魔镜,遮着了大半张脸,一身休闲装,玉树临风。 九个孩子望着洛汐消失的背影,再想想洛汐的一翻话,暗暗握紧拳头。 话说自洛汐生日过去已三天,自从洛把自己关在心魔殿之后洛汐就拜托天傲和岚,一起把幻域的时间调到与现实为一年比一天。也就是说幻域内过了一年外界也只过了一天。 这会儿搞不清楚于辰的状况,吴宇不想在让于辰出手免得增加他的负罪感,一把从于辰手中抢过斩魂宝剑便朝着那条黑蛇走去。 吴宇一愣,之前生命线事业线他都不太在意,可是眼下最在意的就是这姻缘线。自己和孙晓奚能不能和好自己心里一直没底,这会儿正想听听于辰的说法,哪怕是安慰自己的话,心里多少也能增加点信心。 第100章,力挽(二合一) 九月初一。 新的一月,坊内部重新分配街道。 庄瑾没挑战更换。 东桥坞六街中,比福景街更好的,也只有福宁、福临两街,他明面上只是五经,薛彦道不能打,苗纶是小团体的,抢对方街道太坏名声。 再者,庄瑾也不认为福宁、福临两街更好,或者说对其他人好,对他则不然:‘福宁、福临,距离坊驻地 秋玄就在坐在叶啸的身边,如何听不见叶啸的喃喃低语,心神一动,看来叶啸要切入正题了。秋玄没有说话,他在等,等叶啸开口。 当初的她从未想过现在会发生的事情,而现在的她只是觉得当初那一切虚幻的好似一场梦,现在才是她繁华一梦之后的真实生活。 现在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大概就是菲尔王国距离他们很远,中间相隔了两个国家。 开过玩笑之后的詹姆斯,给予了亦阳很高的评价。无论詹姆斯这么说是不是处于客套,但有亦阳取得胜利的事实摆在前面,记者们都会把这些话当真。 无论是真仙,还是不受寿元桎梏的金仙,乃至太乙,都死的很干脆。 瑞嘉娜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心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安洁娜要独自开店子了,原来都是为秋玄做事。瑞嘉娜就想不通安洁娜怎么就看上秋玄了,而且还这么死心塌地的为秋玄做事。 苏呓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之前马金龙的态度可没有那么确定,言辞之中满是参赛者都有机会夺冠的意味存在,而现在却是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就说出了这两支战队的名字。 秋玄伸了伸懒腰,赫然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荣玥与安洁娜两人都不在房间里。想来两人出去了,没有想到这一画,就过去了半天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秋玄微微一笑,看着手上这张图纸。 她迅速麻利的冲出了房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出来缩了缩脖子,初夏的夜真凉,也不知道尹碧蔚死哪里去了,摸了摸口袋,手机没了——无语凝噎的望着那个总统套房,咽了一口唾沫,咬着嘴唇。 这只学舌狗,要是跑了出去的话,那么整个长安城不就乱套了吗? 结果等我说完后,她不但没出去,反而坐了下来,歪着脑壳傻傻的看着我。 薛紫燕是灵师三级的修为,精神意念已经感受到了破屋里的情况,愤怒之下,直接破窗而入。 当意识到黑白机甲其实是一具重神机二代神器后,他眼睛一亮,当即动了贪念。 而且,那无双的剑气,把自己都笼罩在其中,任凭剑气四处震荡,无能为力。 刚才李察德还是一副兴奋的模样,怎么看到技术统计表以后,直接就开始唉声咽气起来。 除了梁家人,所有人听到刘浩然的话,没人不认同。科家和董家的实力差不多,科家自然也惹不起刘家。 “是吗?那你让我现在去死,我也要去死吗?”楚乔若歪头笑了。 随着马匹的颠簸,陈圆圆的身体不停的摇晃,搞的哥们我是又紧张又刺激,感觉像是触电一般。 靠谱的球员其实也不少,比如朱-霍勒迪、泰-劳森、杰夫-蒂格、达伦-科里森几人,都是全明星或者准全明星级别。 比较尴尬的是,其实八号签在李察德看来,价值和十二号签位差不多,因为八到十二这个顺位区间里,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新秀。 第101章,落袋 对于药王帮九月十八这晚的擦边行为,沈家也没有吃了哑巴亏,同样在城北这边推出‘战功贷’,预支战功,放出一波战备疏络丸,跟着疯狂擦边。 在这种大水漫灌的情况下,城北沈家街镇守级别实力来了一波爆发式增长,可以说,因为药王帮擦边,城北街镇守吃到了巨大‘红利’。 在沈家也跟着擦边后,药王帮优势抵消 低下头可怜巴巴的说完自己的错误,她习惯性的伸出手想拽住男人的衣角。 她都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若是留下,她以后又当如何,失了清白,谁还会要她。 罗岩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客气,然后取出一粒解毒的丹药递给她,看其服下后就准备离去。 “爸爸,我懂了,以后不会了,不然我现在就将夜明珠放回去吧!”程依依赶紧找了一个台阶。 “这个?”人们不出话来。毕竟,罗旭过,谁有更多的玄异果,谁就能得到袁靖。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樱但是这种玄异果在这些大家庭里太常见了。只有家庭和一些临时从业者需要它。 “妈,我今天过来是想将大宝带回去,毕竟两兄妹一个月都没有见面了。”程依依看着付艳芝开口。 本以为有了顾少卿的帮助,她可以安枕无忧了,没想到竟然是羊入虎口。 魇魔侯看着她,半会之后,握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往旁边一拽,险些把遥玉拽得摔倒。 东方玄泽和何江一看,发觉不少都是军队用的器械,有戈矛有狂刀,还有弩箭和轮毂等等,不计其数堆积在一起。 如花听了杏儿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杏儿比大姐如梅大半岁左右,已及笄了,如果是二伯把杏儿留在家里,那必是要杏儿准备嫁衣什么的,杏儿要找个活干,这难不成是不打算嫁人。 简蕊在心里暗骂自己太贪吃,以前引以自豪吃不胖的身材,如今生了两个孩子后,已然没有了那种优势。 年轻人转身带着她上楼,一路来到三楼一间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哪里怪?”离泽从来都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他了解夏雨的‘性’子,看着大大咧咧,没什么脑子,但是守密这种东西她是最在行的。 靳诗柔处理好脖子上的伤,拿出手机,进入微博,打开谢雅琴跳楼的那段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泪盈于睫。 她可没忘记,第一天来的时候,他把自己叫到房间,装得有多么疏离冷漠。 “默默,子墨是你的爸爸,你要叫他爸爸才对呀。”秦岚笑着提醒道。 沐阳从屋里出来,正好瞅见余浩一脸痴像,手里还拿着个荷包。余浩似乎接受到了沐阳的眼神,立马就回神了。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发大水了那是天灾,并非人为,要去告谁呢,就算皇上想管只怕也管不了吧? 可是无端端的,这衣服咋就拽不动了呢?总不能是卡在笼子上了吧? 转眼就过了三十,到了初一。在外面混的同学朋友都回来了,大家也是好久都没有在一起聚聚了,于是相互约定在一起喝顿酒热闹一下。 然后,季天骐走到了阳台上,关上了落地窗,又重新回拨了刚刚挂断的电话。 “多谢前辈,武天待水灵宫所有弟子多谢前辈。”水武天感动激动说道。 可以说,若是黄袍老者没有那天阶中品法宝的巨大山峰,可能赵轩凭借风雷大印就能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虽不敢说他会被赵轩击杀,但也绝对不会是赵轩的对手。 第102章,坐观 城外药田。 庄瑾带着手下两个小队过来,两个小队中,林宏、毕恺是小队长,钱文德、邬昊、杜云起等人,也都在其中。 ——沈家有意让街镇守保留班底,支持此种行为;再者,新去的街镇守,也需要组建自己核心班底,他将手下心腹带走,腾出位置,正好方便了对方,巴不得的事情,也算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 “掉到河里时,这个手腕的筋也扭了,朝这个方向用力就疼。”他看着右手道。可是刚才明明还用力握着我的手要kiss的。 阳靖雯刚出房间,看到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的阳靖宇,顿时笑嘻嘻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说道。 “啧,伤情,你太在意她了。”支撑着大殿的冰柱上,冰龙在上面缓慢的滑动,带着几分嘲笑意味的话从他口中传出。 不管怎么说,得到元灵道社这个情报,还有捡到能够对付厉鬼的道具手枪子弹,这次行动已经不算亏了。 直升机机内的隔音设备,估计真的有限,尤尤独自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坐着坐着,她就坐不住了。 叶简没有办法回答自己,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成为一名“俘虏”,不想落到他的手里。 结果呢,谁又真正进入过51区?又有谁站出来证实51区域有外星人的存在? 结婚的婚字没说完,他衣服后领被人给一把揪住,麦子又转回来了。 可他为何看不清玉初见的本性呢?必定是玉初见总是在他面前装得纯真乖巧,他才会被蒙蔽的,一定是这样。 说实话,丁梅这段时间在家里待的心里都扭曲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得人家好,不管是不是和她有关系的人,她也不喜欢别人好。 危机时刻,袁星的头脑反而十分的清醒,面对后发先至的老二,袁星挥动匕首,挡住了这一刀。 “三百四十万!”夜锋直接开口,给人一种气大财粗不在乎灵石的感觉。 通过这张符箓,钟离可以迅速回到气灵宗。然后,他便可以通过气灵宗内宗大殿上那座连通仙域的大阵回到仙域。 张相宜闻言微微一愣,刚才着急没看清楚,现在一看,还真的和对方所说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如同一个皮包公司,讪笑了几句“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便想起身离开。 他遥空一拳击出,没有任何法力波动,全凭着肉身的恐怖力量,狠狠轰在了黑龙的拳头上。 也就是神裔死亡之时的这种元素波动,才会让他们偏执地认为,他们并不属于人类。 但是,这一切不过都是在自己的眼中,没有任何的事情,那么他们现在是要来最后的一招吗? 二十个技能,要知道现在一线佣兵团收普通团员的标准也不过是拥有两个技能。 “谢谢,谢谢周天老师的点评”苏子墨弯身并礼貌说道,对此类话语也没感到意外,不是说自夸,而是自信罢了。 柳天触手刚刚欲要将之收起之时,却又是一下子把手收回。随之,柳天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是紧锁开来。 说到底,没一个好东西,当然,在魔派也不太可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他们都是九十七级,大须弥炸环的情况下,攻击力已经堪比九十九级巅峰的全力一击,甚至是无限接近神级的攻击高力。 不过我现在只有不足一成的魂力,唐三又寻不到,看来只能先回去了。 第103章,七经 月初城北变局过后,匆匆半月过去,城北那边,沈家也不是第一次吃亏了,稳住战线,吸取教训,准备下月以牙还牙,暂且陷入平静。 庄瑾在城外药田这边,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潜心修炼,六经境界积累已然完成九成,偶尔小憩与陈芸看花品画,感情一点点加深,隔三差五,苗纶过来喝顿小酒,闲谈一二,坐观风云……生活好不惬 其他的木星炮也正在打造中,不过产能低到可怕,大致需要五十天才能完成一架。而且质量也很难保证。 可下一秒,他便一愣,甚至可以说是直接被吓一跳,条件反射般点点头,和那道身影一起出手。 沈严刚想回答,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留守警局的秦凯打过来的。 荟萃中学的一人持着篮球朝着前面狂奔着,精诚中学的一人去防守,直接被撞倒在了地上。 “爹,你的身体不好,还是把工作上的事情交给我办。”老大杜飞龙拱手向杜天南说道。 “既然邪君你拒绝了我的提议,那么希望你保持中立,别试图包庇我们的敌人,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戴华栋说道。 他并未看到梦可可在不死山的表现,也不知道梦可可是天生仙魂。 石头打车回了公寓,本来以为还可以跟梁晓爱逍遥一番,结果回去的时候,梁晓爱跟杨雪琪都休息了,他只好回房间睡觉去了。 龙羽跟龙城岳两人交战数招,彼此都退后了十步,龙羽看上去脸色有些发白。 姬柊雪菜听到这个声音,猛的扭过头来,看向了背手看着“基石”的罗恩。 而后,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在异兽伤口附近,割取新鲜的异兽肉。 数量密集且凝聚的魔力产生了物理现象,形成了极其恐怖的高温,那是堪比太阳日冕层的超级高温,足以焚毁一切的地球物质。 寻常神感一重真传,心神范围,不会超过五十米,即使是以前那些拥有先天之资的武子,也就百米左右。 看到李青石的反应,酒老头也不意外,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余霄抓住机会,从狂暴身后,重重的一剑刺了过来,狂暴还是低估了魅莉的力量,已经无法躲避攻击了,被余霄从后背刺中。 在德怀特赶来之前,曼达想要清理掉所有的神罚者,他不想让他们在战场团聚,更不想让他们有澄清误会的机会。 纵然他满脸问号,但身边的宁可儿却根本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只顾着拉他前行。 任务大殿,为了保证安全,让顾客放心,并不是人为控制,而是禁制运转。 雇佣余霄等人参加武者竞技大会之一的目的就是提高协会的名声,壮大势力。 “那就来看看这个。”黑狼摆了摆手,示意副官无需在意,而后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挂在她身后墙壁上的地图。 “两头破生死,眼转阴阳。”蓝木木盯着双眼放光的剧烈颤抖的荒,说道。 “不好意思大师兄!是师弟失态了!你继续说,是什么事情?”龙行收敛了怒火说道。 此时蓝火火身上的衣服都成条条状了,但某些关键部位还是遮住了,形象还是保留了一点。 别说是困难,莫离觉得就算是比自己想象的难度再增加十倍也很正常。 其实国与国之间的谈判,大多都是这样的,因为干系太大的原因,双方都要慎之又慎,哪怕是求和的谈判,有时候两方官员也要纠扯上好几个月。 第104章,涤心 “七经境界,成矣!” 片刻后,庄瑾感受着内息凝练完毕,睁开眼睛,起身,只感觉身轻如燕,轻轻一动好似要飘然离地而起。 ‘这只是错觉,但突破七经,除了内息的质与量方面翻天覆地的巨大提升外,最明显增强的,的确是速度!’ 他察觉到了,以前打通手三阳、三阳经络,速度也有提升,却远没这次这么大 没一会儿,宫殿里传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似乎是穿衣服的声音。 郭解放见李援朝不知道,于是又问他,刘莉莉到哪儿去了?李援朝冲前面的大车指了指说:“老刘在车上呢!”。 如果羿元放下狠话,试问一个噬丹境强者的承诺,足以令无数修士以及势力疯狂,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名字而失足。 此时不止吴云峰,那些人皆是面色难看,大壁虎洗劫的可不止吴云峰一个。 连续三遍的世界消息,每条消息需要10金,划算下来30软妹币就这么没了,也亏了人皇财大气粗了。 与五人分别后,罗松并没有直接回懿留山正由洞,而是朝坊市赶去。 所以现在听到贺大鹏能停止变帅,自己不会再有压力,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说出让贺大鹏停止变帅的话来。 “我们正好把地下的矿脉找出,借机开采!”雨娇兴奋地抢答,一把将丈夫死死地抱住。 彩翎听话的转动绝灭光线,避开龙头,分出数十道专去打龙王和龙后的逆鳞。那是龙身上的弱点。 好在离开土丘不远,一进入头道石门我就立刻打电话给赵平安,让他马上开车过来。 “陌沫拎起醉汉的衣领直接丢了出去,醉汉倒在地上不动了。”真是的,在这慢慢睡吧。 史密斯先生最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全面爆发,国民政府得到了美国的全面支援。 事后往岑宇桐身上一推:这是我们控制不了的,我们有失误,但是结果也没这么糟糕。想必欧阳雯没法同他们翻脸。 虽然一时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但是面对婠婠的到来,叶枫倒是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想法。 “遇合本是偶然,梅子嫣遇上慕程,看似是劫,而遇上哑奴,看似是缘,其实并不尽然如此。”闵四空说。 威尼斯之誓原本就鱼龙混杂,不乏异心之人,无论势力之间还是势力内部的斗争,阿方索有有自信能驾驭得住局面。 岑宇桐之前就不喜欢在社交媒体上过多地表达私人情绪,在这当口,更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她只是躲了起来,把自己关在家里,想到于震就哭,想到于震就哭。 “妈、妈妈,我终于能为、为凯哥哥做点事了,我、我好开心。”钟玉涵对钟夫人说道,然后往叶凯成的怀里靠了靠,很是脆弱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那好,说定咯!”东方婼雪将纤纤素手恋恋不舍地自朱雀勾玉挪开。 因为,他竟是看到了真龙腾飞真凰起舞的神奇画面,龙凤呈祥,神圣非凡。 老朱一怔,惊醒过来。虽然自己对侠王的战斗力没有确切认知,但通过这几个顶级游将的态度,也能看出侠王的威慑力。侠王和游将之间,应该不仅仅是一个级别的差异。 此话一出,所有人举目望去,只见兽狱百万大军后方,缓缓升腾起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点。 第105章,反目 十一月,因为上月那些关系户,去城北踩雷……庄瑾、苗纶占下的城外药田位置无主,申请果然得到考虑、没被调动,得以继续留在城外药田。 这月城北,听说沈家亦是调动一些城南六经过去,以牙还牙,不过这不关城外药田这边事情,他们可从容坐观风云。 匆匆七八日过去,时间来到十一月初八。 这日上午庄瑾 金明手持圆盘,将金色灵力不断打在圆盘之上,光柱所到之处,不断发出妖兽惨叫声,一个个全身金色的妖兽尸体掉落进下面的海水中。 将领,普通军卒的头脑可要简单得多了。当他们听说刘道容他们竟干出这等背叛所有人的举动后,顿时深信不疑,又勃然大怒起来,立刻间,叫骂声就响成了一片,差点都有人要跑上前去亲手打死这个通敌卖国的死太监了。 大家心里明白,五天时间太长了,天气炎热,时间上不允许堂屋内的棺木放置太久,棺木已经停放了两三天了,刘鼎天是无论如何赶不上了。 陈林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道:“唉,那就真是遗憾了,我的心理价位实在到不了75万。”还要不时往门外看去,一面要走的意思。 “是谁杀的我的前世,是我认识的人的前世吗?到底是谁给我下的诅咒,我一世世都要开始什么?”木子云越说越急躁。 “刚才没有留神,这一颗香蕉好像不咋地!”乱藤编织的宝座之上,猩猩是这么想的,一位红发妖就来到了眼前,居然是没有声音,虽然也是没有印象,应该是头。 在张家住了八日,潘和义对屯军隐匿田地的情况已有初步了解,光巴清镇这一带所驻的屯军就隐报了近万顷田地,这些田地有的是无主之田被屯军充装屯田占下,有的是屯军及家属新垦所得,当然也少不了侵吞暗夺之事。 吴曦看向了别的机器人,那些机器人在见识到了吴曦的力量和速度之后仍然没有任何犹豫就朝着吴曦冲了过来,她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抓到吴曦。 只能说郭香铃同情牌营销有了成效,大家都觉得兼职大学生配送这种事很好,很喜欢。 当然,也不是满京城所有地方都安静了下来,至少位于城东一带的教坊司辖下的街巷之中依然热闹非凡,甚至远比白天时更加的热烈。 无茗睁大眼睛,认真看着所有的招式,心中惊叹她的武功,同时心中疑问重重。 黎清风找了个位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看看墨子云二人示意他们坐下。 卿睿凡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扶起璃夏之后就拉着她去雍元宫看着他写相关旨意。因为顾陵歌不在的关系,他就自己来,这样也能够显示出他对这个“贞贵嫔”的重视程度。 一段时间后,浮游车突然停在了一家街边古董摊。那个古董摊十分老旧,看上去一副要干不下去的样子。旧得发霉的牌子歪歪扭扭地挂在门外,牌子上甚至挂了蜘蛛网,上面还写着一个土到掉渣的名字——街角古董摊。 就拿德军进攻欧洲来看,用装甲部队发起闪电战,迅速结束了一场有一场战争,只要补给跟的上,装甲部队可以进行连续作战,不像步兵受人体体能限制。 极有可能!黑莲教与大风堂已是生死之仇,若黑莲教来大风堂的地盘杀人,这并不奇怪,只是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林楚两家? 第106章,晋升 回来,庄瑾找到陈芸,说了事情经过。 “此事我能处理,芸娘你安心,等我回来。”他简单交代一下,径直去寻顶头上司区镇守栾振云。 …… “……栾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庄瑾知道,栾振云这种年龄大、如今只想混日子的,万万不愿意惹麻烦,他主动找来,又是这么大事,必是不喜。 故而,他说完事 “锦心,你看船票拿到了!”霍冬来穿着一身蓝色棉袍,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 如今既然事已至此,谢家父子,只能满心希望代璋能捅出个什么篓子来,不然,谁也无法阻止代璋顺理成章即将走马上任的事实。 轰!离子炮击中骑士号侧面甲板,剧烈的震动使蒋无名从舰长席上摔了下来。 郑公公拾起名册,再次叩首起身,正打算转身离去,青年人忽然开口道:“回来”。 木言说完径自坐下,默默观看起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严肃的不像话。木宣撇了撇嘴,也是乖乖的坐下。 张虎记得卧地时身旁的人,大声叫着:“王二狗,赵三胖。”一边探下身子在黄沙中摸索。 “在这宫里生活同你以往的游山玩水有什么不同吗?”灵音虽然是陶人的出生,可是他有着人的思想和情感,尽管不算完善,算不上是个完整的人类。 眼见着天幕慢慢拉开,杨锦心也终于不再拉着廖勇唠叨,有些抱歉地朝等在一边的付葵笑笑,转回来,就见秦慕阳正跟秦夫人说了什么,秦夫人连连点头,应好。 “漠北农七叟老前辈,还有郭子仪元帅的四公子,嘻嘻。”公西晚晚不再卖关子。 何朗也在空暇间,将清水城地球村几个主事的礼金,及自己准备的两份贺礼,交到了丁慧手上,并让其明日拆开,看后必定有惊喜。 至于白浅,知道他们要回来,她颇有心计的一笑,不动声色的到金銮殿去。天气已经彻底的回暖了,人们翻箱倒箧,将屋子里很多东西都拿出来了,院落里一脸狼藉,一片乱七八糟。 洛枫不仅仅投出手了,还进了!而且,他距离篮筐有八九米的距离!比一般的三分球更加凶残万分。 “是!”她是一个好下属,自然服从领导的安排。李微披上了自己的羊绒大衣戴上了围巾和手套就出了门。等到一楼时,果然见朱珩在那里等她。 她恶毒的想,时至今日,你居然还口口声声浅桑长,浅桑短,难道果真就没有看出来,浅桑已经不是昔年的浅桑,而白浅也不可同日而语了吗?至于你言暄枫,你对她的爱,我看还是有增无已呢。 说实话,他当日是抱着“能拐几个就拐几个”的心思,对好友皆发出了邀请。最终真正响应并随之同行的,只赵奇一人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伊莎贝拉以及她的家族,身不由己地介入了进来。 想到这里吕素缓缓的走到中央注意着周围的状态,果然和之前一样天崩地裂吕素掉了下去。 “可是刚才吕雉说没办法在进入光之都了,我们没有了元素钥匙。”雅典娜说。 说着张杰又向木元素战士大腿刺了一下,地上的木元素战士发出了杀猪搬的嚎叫。 叶华搂着两位娇妻直接来到了卧室,这让青雅和东皇白芷心乱如麻,仿佛就像第一次来这里一样。 他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恒毅的建议能让他捞到很大的好处,不仅是亮亮的紫晶,还有对莱茵特家族有价值的‘献计’功劳,铲除奸细的功劳。 第107章,手腕 岳松带着庄瑾去往内院,见到那位邹庆丰邹长随,说明来意。 “这种事情,我有心相助,可实在无能为力……”邹庆丰听到,却是推拒,不想掺和。 他是听过庄瑾之名的,沈家对外招募的武生中第二个突破四经,第一个突破五经、六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突破七经……如此潜力,又有岳松薄面,若是小事情,也就随手帮了 那个时候他身上有超过二十多重的许愿术加持,因为施展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很多半神级元素巨灵都认识了他。 亚当布雷森利用各种资源各种机会向金山警察局和金山法院施加压力,要求法院在警察局尚未取得充分证据之前不得举行庭审,并且要依照法律在无法对曹滨定罪之前,必须给予曹滨足够的公民权利,比如,保释权力。 在发现很难攻破观察之眼身体四周的邪能力场后,体型最大的羽蛇神首领发出了一声低吼,紧接着其他的羽蛇神纷纷拉开距离,掩护着受伤的其他羽蛇神在传送法术的灵光下撤退。 毫无疑问的一点,卡尔的新躯体还没有完工,所以他现在以一个镶嵌着宝石和金牙的淡金色骷髅头的形象出现。 就这样,叶之秋与龙少带着两个随从,跟在美娜与谢夜雨的身后,一脸看笑话一样的,准备在谢夜雨接了那些低级任务之后,好好的嘲笑他一番。 从始至终,千奈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既然不二周助答应了,她也就答应了吧,反正应该不会是害人的吧? 最后说到为什么要填那首词的时候,苏菡的声音有些发涩,美目中也似乎有泪光闪烁。 林艺脸上带着一种嘲讽的笑意,问何飞,说老情人分手了,没有举行个告别仪式什么的吗? 周围人默默的给他们腾开位置,无他,这两位的气场太过强大,一般人根本hold不住,就算是同样是超a级巅峰,战斗力还是有差距的,基因工会会长和这位古族将军明显都是此中翘楚。 届时,单凭这个才刚刚恢复元气的相州大陆,能否抵挡住天灾侵袭?就凭一口恢复不到百分之一的天外神剑,又有几分希望力挽狂澜? “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我看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又问到,如果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倒真想帮他一把。 那个服务员见她点一首歌居然拿出5000元钱,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看一眼戴着厚厚的墨镜的方如丽,赶紧转身往台上走去。 “老村长,刘总说了,这个煤矿就交给我,也就是下冲村办。路的事我们什么时候动工,她就打款,而且一定要修一条高标准的水泥路。”张涛故意把声音说得特别响亮。 所以,这位大能,就在聚灵阵中夹杂了时间规则,时间规则在这传说之地乃是禁区。 “羽光屋”是一家有名的鲸屋,我们这些谈得来的人时不常的在这里聚会。其实这种聚会的场所也是分派系的,柴田那批人就从来不到这里来,他们通常是在两条街外的“芦边屋”。 强奸,抢劫这是胜利者的权利,流氓不管变成哪一方的军队,这样的本质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雄阔海穿上厚实的熊皮大氅,沿着街道信马由缰,哒哒的马蹄踩在石板路上,不时有火花迸射出来。 而看到了来运这么好苗子居然就拜来运为师了,大胡子是痛心疾首,看着宋志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第108章,身法 庄瑾与邹庆丰达成约定后,就兵分两路,对方去请八公子沈绪琛,庄瑾则是拿着护卫腰牌,申请此案多位处长联合审理,执法司按照流程安排。 这其中需要一些时间,于是,他又先去了传功司,领取七到十二经静功心法、身法武技。 七到十二经静功心法,不必多说,乃是基本配置。 而在身法武技上,庄瑾有些犯难 拳掌相撞,韩雷噔噔噔连续倒退好几步,而黑袍骷髅仅仅退了一步半,期间右手并未离开骨刀。由此可见,即便是在巨灵神天元的增幅下,韩雷的力量也仍旧比不上黑袍骷髅。 苏连海没办法,人家毕竟是皇上,总不能说是她昨天晚上哭诉而且扯着嗓子大喊才导致她嗓子哑的吧? 所有目光在此刻皆汇聚到大汉身上,海慕寒的脸瞬间冰冷,裴天煞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抹惊喜。 哎,我还能说什么呢,韩天香说的没错,在解决这件事情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再说了,阿紫的净化术或许也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呢? 以前她有心事的时候就会来这个亭子坐坐,时移世易她还是习惯来这里。 他这一次是清唱,没有乐曲的伴奏,但是叶玄风在唱歌的那一瞬间。 众人也是鸦片无声,被包围的三人也是不知道赵尘是给不知好歹,还是天高地厚的人? 正在长篇大论的周雅千被人打断了,她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手上却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杯,微微的抿一口后她舒了口气。 同为玄境,谢星的天赋以及修炼的速度,远远超越了大将军。所以完全能做到不相上下。甚至在力量的精纯上,还要略胜一筹。 白泽怕她冻着,去外面捡了些树枝,他的两根手指竖起,手朝一堆干树枝一挥,燃起了篝火。 我很是大方的让她们不必客气,更提醒他们不要误伤无辜之人什么的。 叱云彦搀扶着云章帝进入营帐,赤铁公公一看,连忙帮忙扶着云章帝。 为了不吓跑母鸡,她动作轻轻的把抱在怀里的树枝放到地上,然后,脚步慢慢的靠近那只母鸡。 一米九几的个头,长这么高这么显眼,还去偷东西还去犯罪,想藏都不好藏。 纳兰歆眼眶中含着泪水,不可思议地看着墨凝,她没有想到墨凝竟然用这么残忍的办法对付她。 心中一惊,谢星荡开一道剑域,包括剑轮旋转,想要将众人笼罩。但紫光化作匹练,率先一步爆发,一个个鲜活的人,顷刻间爆炸。 坐在宝座上的云章帝气坏了,整个朝廷名义上姓叱云,实际上都被澹台家把持了,连朝臣也是。 他能够依仗的就是落魂钟,也只需催动此宝就好,妄想用剑术去斩,千年以前,能够跟三代老祖斗剑的老剑仙,怕是哪里疯癫了。 一股滔天的威压,已然充斥着整片天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道巨大的掌印几乎要遮住天空。 “当然,美人要是喜欢,全让你吃了!”牛魔王说着,是一脸的爱怜。 这次决斗的时间比较短,最大的亮点就是破军王子召唤出奇异甲兽,然后用九种原力之火做的摧毁性攻击,就如同消息的题目一样,凡是有一定见识的学员,都可以辨认出,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达到传奇级别。 第109章,连至 “住口!” 赵斌见自己不过是质问庄瑾一句,庄瑾竟然反手就给他扣上一个大帽子,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他为人小性睚眦,装腔作势,在执法司内风评的确是一般,但要说是一手遮天,‘坐地虎’…… 庄瑾诽谤! 庄瑾诽谤他啊! 赵斌都能想象到,这个‘坐地虎’绰号传出,会给自己带 可以说,赵构如此做是为了彻底收复军心,将大军纳入自己手中。现在他们必须上下一心,不允许有任何的私心或是二心,不然的话会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故而赵构才会如此做,一切都是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 “呃,所以你向琴里她索要拉塔托斯克的显现装置技术,就是为了造房子?”时崎狂三一脸惊愕。 可以说,若没有战九天了话,只要再给慕青霜一段时间,她就能成长为灵荒大陆第一人。 然而他却失望了,没有意外的收获,这些矿洞果然没有中品的仙石,而出中品仙石的矿洞就在四个明仙的眼皮底下,唐锋想了想,决定实施夺仙石大计。 坤云界的修练者,虽然也是修练灵力,但他们对各种灵力境界的称呼却与灵荒大陆不同。 宗泽、韩世忠、高宠、岳飞、刘光世、刘琦等人全部站在拜将台下,赵有恭跟随赵构身后,一同上台。赵构抬眼望去,看着威风八面的士兵,那精神抖擞的模样让赵构为之一振。 其实,赛尔斯等人完全可以不必上岛。他们的任务其实只是“寻找到传说当中的岛屿”,眼前这座岛和传说当中的那座岛,不论是规模以及方位,都高度吻合。 “这些家伙,心理已经扭曲了么?”凌云望着那些人略微有些扭曲的脸庞,嘀咕了一声。 更令他惊讶的是,赛尔斯竟然是海神沃特的后裔,而其他几人明显也从众神的传承当中得到了好处。 虽然塞恩受了重伤,实力骤降,但毕竟也能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因此随着塞恩的加入,米克顿时轻松不少。 “那好吧!”我再次起身准备随江医生他们去外科检查,就看见蓝池炫拿着一叠单据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对不起先生,我们的招聘名额已满……”好吧,不过一转身你就收了好几份别人的简历是什么鬼? 郑氏已错过了解释的时机,干脆也不做解释——所谓父母在、无私财,云秀的东西也就是她的东西。她就是拿了,旁人能奈她何? “谨慎”二字能有什么深意?自然是察觉出题中隐患,才会提醒人“谨慎”。 所有人都被沙亮的模样恶心了一把,妍妍和李幽函两人更是吐了出来。 “砰!”只听见一声巨响,张三风被他这一脚踢飞起来,后退了数步。 可是虚妄又岂会在意老天师的阻拦,一个跨步来到剑刃之前,一点也不怕被伤到,一把抓住剑刃。 就在大家已为一切都水到渠成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把大家都吃了一惊。 在人们盼望着瑞雪到来的同时,属于储凝大学生涯中的第一个寒假也如期而至。 虽然勾践赐下了新的府邸,但这也不是一两天内就能搞定的事,所以这些天还得住在越宫内,正好升职剑士营总管,巡查越宫内安定也成了徐阳的职责了,住在宫中,正好调配人手。 “唔,你外公有钱,他花钱给你开店,你就好好经营着。”听云珠说完,谭老爷子笑着接口道。 第110章,事了 一行人移步执法司偏堂。 执法司赵斌、任泽、尤东来三位处长坐于上方,庄瑾、栾振云与苗绍两方当事人位于左右,八公子沈绪琛、长随邹庆丰,九公子沈绪清则在后面旁听。 审案开始,先是当事人双方陈述。 庄瑾讲述事情经过,突出苗纶见到宝物,利欲熏心,自己则是被动还击,出手反杀。 栾振云早在 按照陆琴的要求,路飞把信息写得很好。陆琴看到没有问题后,双方都签了字。 她洗了一遍又一遍,手上早已没有了血渍,木盆里的水已经不再变色,可她依然让身边瑟瑟发抖的丫鬟继续给她换水。 她对电子竞技了解不多,但总有人在她的视频里说些什么。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上班? 虽然他认为陆琴不是温室里生长的娇嫩花朵,但她真的没有自暴自弃吗? “去的吧!百万……”艾尼路正准备发出绝战,齐天的棍子猴棍,一拳直接被艾尼路了过来。 曹玉簪作为康王派重要成员,在这次斗争中表现得不够积极,于是众人向赵准靠拢。可赵准欠缺斗志,难扛大旗。 少年那垂在两旁的手紧握成拳,他怪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还拖她姐姐的后腿。 “你找死,当年的奴仆子民的后裔而已,竟然以下犯上,忤逆主子!”一名年轻涅槃境高手寒声,主人的味道很浓,先前对陈凡极为不顺眼,最开始两人的出手,也就是这年轻男子的主使。 他也知道再来这样说话是不科学的,但是到如今从来没有什么科学不科学,我是希望我们能够和谐共处,除了这个以外没有其他要求,本来你说这样做是不太礼貌,然而到了今天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地球的这个天地,其实陈凡真不知道是何物,其他人估计根本都没有想过。 泰格和艾米跟着昆廷的脚步,慢慢的走回了他们进这个遗址的第一个石室。也就是方才他们与巴卡尔战斗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泰格就起床了,只是隔着房门和苏奴交代了一声,便独自一人除了旅店。他准备去打听下那个土系辅助药剂和火神丹的辅助合成材料的出处和价格。 第二次,在海上,当那条游轮被海盗抢夺,她们成为人质的时候,江婉清甚至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多半要在这个地方画上一个句号了。 对方也被我吓了一跳,特别是左边穿着灰色套头卫衣稍显年轻的男子,嘴里的烟差点没掉下来。 有倏然的火花自胡田田脑际一闪而逝,许多件事情如散碎的珠子重新穿起,想起何子岩堆叠如山的军功,她竟然对叶蓁蓁的话有了八分相信。 皎皎的月色如水,掩盖过娟娘目光中的隐忧,一样洒向长宁宫的碧瓦朱垣。 这要是旧相识也就那样了,但是这跟花妖前前后后也没认识多少时间,这名字,也都是刚刚知道的,所以,为什么会这样? “走吧走吧,唉……”另外一个年轻人面色苦涩的叹气,拍了拍身边的同伴,然后就自己往内堂跟进去了,今天任务失败,他是没办法躲掉的,在前面开车的他,后面堂主的车都丢失不知道多久了,他到目的地才发现。 苏世贤遥望大裕皇城的方向,眼间第一次有了深深的不甘。只是思前想后,再忆及陶灼华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还有自己被迫在陶婉如坟前发下的誓言,便又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发凉。 第111章,致命 如果只以为,沈绪琛此去,只为给庄瑾出头,那就太小看他了,他还有以此为由头,拿下一个执法司处长,将触角伸进执法司的打算。 之前,他在最后才开口,也不只是为了格调——身为沈家公子,自然不能像是街头妇人吵架般,一直开口不断,逼逼赖赖,平白丢了身份。 此外还有两点原因:任由赵斌发挥,局势险恶,对 四人对视了一眼,发现他们现在就算全部加起来,恐怕也不可能撼动楚蒹葭一丝一毫。 秋葵也不看秋渠,只是冲着秋浓点了点头,就跟在林暖暖后面朝着辛夷坞自去了。 说完,她就将自己的神力散发出来,开始在附近的距离中,搜索起了江铭川。 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嘴角的笑靥越发深了起来。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薛明睿见她如此,上翘的嘴唇,愈发咧得厉害,只将一张从来冷凝的脸扯得让林暖暖忍俊不禁起来。 云遥之在脆生生地叫到:“姑姑。”然后也如他母亲一般,亲热地拉着云炽的另一只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要不,我保证我马从你视线消失,以后都不会在京都出现碍你的眼?”刘夏雯涕泪齐流。 两只大灰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凑到虎旁边,拉了拉虎的兽皮裙。 几人进了锦绣家园,这个酒店在苏城还是算比较高档的,保安系统也完善。 大概是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般若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胡巧儿虽说再三要求,可毕竟陈飞可不是主席,她这种攻势对陈飞而言还嫩了点。无奈之下,胡巧儿也只好作罢。 龙飞看着胖子袖口处那握紧的拳头,心头一声冷笑,看你还怎么反抗。 不管是处于哪方面考虑,天神教廷都势必会有所行动。否则的话,对天神教廷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阿内斯声音大如洪钟,可怖之极,我打了个冷颤,众位背靠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警戒周围。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有危险我们束手旁观吗?”李峰锐有些着急。 “我先上去,晚一点我有事跟你说。”陈飞点点头,然后上去了。 宋雅的亲吻相当具有侵略性不过在技巧方面却差的远了,还不至于到那种让陈飞无法自拔,找不到北的地步。用力的推开宋雅,能看到她面红耳赤的喘息着。 下一刻,他一脚踩在了左相的头颅上鲜血四溅,那一刻霸气凛然、浑然天成。 杜八指的面色立刻深沉了下来,只是孟卿衣已同凡儒寒暄在一块,本也是不能发作的,于是重重又在手心处深掐了一口,借由疼痛去消弭心中猛烈的怒火。 招魂术林格现在招募尸巫,这一场敌人的质量很好,招募出尸巫的几率肯定会很高。 为了让这一情报真实可信,狂烈在那日带着残存的部队回港休整的时候,得到灾风的复制体的命令,接着就带着舰队躲到伊马塔斯人之前在大海上攻下的大型海岛上修建的巨型港口之中,将整支舰队都给藏了起来。 第一支手里剑划破了因为睡眠而安静下来的空气,就像一个信号,导火线燃烧到头,下一秒,竭力的厮杀便突然降临。 能够培养出如此强大的人和部队的家族,如果说是一个普普通通,能够被随便打败的家族,怕是整个蒙蒂希斯帝国都不会有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