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恶雌要洗白,兽夫跪着求我宠》 1.你谋杀了殿下! “啪——” 一道满是倒刺的长鞭划破长空,狠狠落在兽人劲实的后背,留下皮开肉绽的一道长痕。 夜洛闷哼一声,苍白的额头渗出点点汗水,紧紧咬着唇角任由鲜血溢出,也不肯发出一声痛喊。 “贱夫!”小雌性精致的脸上满是厌恶,一张好看的小脸皱在一起,戾气十足反倒破坏了美貌。 她抬脚踩在兽人的背上,“叫啊,怎么不继续叫了!” 她穿着高跟鞋,细长的鞋跟踩在兽人的腰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停地渗透着鲜血。 男人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忍受巨大的疼痛,也不肯喊出一声示弱。 女人厌恶地看了眼男人背上的伤痕,见自己最喜爱的水晶鞋被他肮脏的鲜血玷污,顿时皱着眉收回腿,她刚准备继续冷嘲热讽,谁料到竟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朝后倾倒。 “砰”的一声,女人重重倒在地上,后脑勺着地。 夜洛不掩眉眼间的厌恶,看见她被自己流下的血液滑到,眼底不由闪过讥讽。 他脸上的嫌恶转瞬即逝,听见外界传来的声音,立马伪装成惊慌失措、极度自责的伤心模样。 “殿下!殿下!您怎么摔倒了!”听见动静紧急赶来的侍从慌忙趴在女人的身上。 然而倒地的女人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甚至连轻微的呼吸都没有。 侍从颤抖着手去试探女人的鼻息。 他浑身抖动着跌坐在地上,双目瞪大,转身指着夜洛大喊:“是你谋杀了殿下!” 夜洛眉间皱起。 这个恶毒的女人,死了? 死了! 他心底一闪而过快意,脸上却装的惊慌失措,“不是我,是殿下自己摔倒的。” 侍从惊慌就要跑去找人,却被夜洛一掌打晕。 他皱眉看着一死一晕的两人,只觉得有些棘手。 正当夜洛准备伪装成是虫族来袭时,女人竟然如同诈尸一般恢复了呼吸。 夜洛看见她起伏的胸口,只留下一个念头,“决不能让虞念活着!” 他从地上捡起长鞭,抬手就要准备缠绕上她纤细的脖颈。 虞念却姗姗醒来,她颤动着浓密的长睫,缓缓睁开眼。 琥珀般清澈纯粹的双瞳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双手举着长鞭的俊美男人。 声音又软又绵:“你是谁?” 男人冷峻的眉眼流露出狠厉,黄金色的双瞳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死物,他疤痕纵横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拽紧掌心的鞭子朝着虞念走去。 刚刚醒来的虞念看见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布满阴狠朝自己走过来。 是牛头马面来把她带走了吗? 这个鬼差还有点帅啊。 夜洛见虞念不仅没有露出惊恐大喊大叫,也没有再对他放出鄙夷侮辱的话语,反而是坐在地上,一双琥珀清透的眼睛静静看着他,甚至多了几分好奇。 虞念这是摔傻了? 男人心底一时间闪过许多念头,但都没有让他停下步伐。 粗粝的长鞭缠绕上小雌性纤细雪白的脖颈,一圈圈黑色与白色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冲击感,男人金黄色的瞳孔闪过几分猩红,他一点点收紧鞭子,目光挪到女人的脸上,准备欣赏她死前最后痛苦挣扎的惨状。 却看到女人一脸坦然从容的闭上了眼。 夜洛眸色沉了沉,不管这女人在刷什么把戏,这次他都要她的命! 紧紧缠绕的鞭子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红痕,窒息的疼痛让虞念不由留下生理性的泪水。 纤瘦的小雌性被男人死死扼住脖颈,绝美精致的容颜流露因濒死的疼痛而产生的脆弱感,晶莹剔透的泪珠凝成大颗大颗珍珠般大小落下,殷红的眼尾像极了被荼蘼熟烂的樱桃汁水染红,喉咙间溢出的破碎呼吸声如同悠扬动人的歌声…… 虞念已经做好了前往地府的准备,结果骤然增多的空气让她忽然急促呼吸,她本能的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眼尾是溢出的泪花。 夜洛黑着脸将长鞭扔到一旁,眉间深深皱起,似乎是不理解自己怎么能因为这个女人哭了就轻易放过她。 空荡荡的殿宇内,传来女人急促呼吸的声音,她捂着胸口,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迹,一身雪白的裙子被血渍染红,像极了绽放的彼岸花,血色荒诞。 夜洛垂眸间,已经将后路想出,只要解决这个恶毒的女人,就可以…… “砰——” 东西砸落地面的声音响起,夜洛侧头望去,虞念竟然因为喘不过气又晕了过去。 “念念的身体情况如何了?”女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回陛下,皇太女后脑受伤,好在伤势未伤及要害,不出三个小时便能清醒。” “那念念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女王冰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夜洛和站在一旁躬身的医生,“夜洛,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男人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回陛下,是皇太女想要找臣……” 他欲言又止,女王微微眯起眼,身上威压尽显,似乎只有他说错一个字便会被下令处死。 男人微微抬头,露出一个难以启齿的羞赧神情,又低下头语气犹豫说道:“皇太女要求臣不可告诉外人。” “说!”女王声量提高,似乎已经在发怒的边缘。 男人身形微微发抖,似乎是在女王的威压下不堪重负,“皇太女想和臣尝试一下新的玩法,用鞭子抽尽臣后,要求臣用鞭子缠绕她的脖子,说是这样窒息时更容易……” “够了!”女王深深皱起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贯娇纵的女儿会如此放荡。 “下次若念念再要和你做这样荒唐的事,你可以拒绝。”女王目光厌恶地看着地上跪着伏低做小的男人,“你不过是联邦送来的战俘,没有资格爬上皇太女的床。” “这件事你看护有误,就罚你跪到皇太女醒来,等候她发落。” 女王说完,转身离开。 男人这才缓缓抬起身,眼神阴鸷地落在安详躺在治疗舱内的小雌性,暗红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2.恶毒女配 渴、好渴…… 虞念挣扎着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心想难道这里就是天堂? 她自出生便忍受了二十年的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就连每天的饮食也是规划好,不能多吃不能少吃。 整整二十年,她像是当了二十年的瓷娃娃,在同龄人快乐玩耍时,她只能羡慕的待在冰冷雪白的卧室,整个世界像是把她遗忘了,母亲因生她而难产去世,父亲深爱母亲,接受不了因为她而导致爱人离世,因而自她出生起就不再见她,可却养着她。 虞念活了二十年,世界上好像都没人在意她,终于在二十岁那天,她解脱了,心脏病病发的时候,她亲手关掉了呼叫铃。 所以现在她是到天堂了吗? 虞念转动了下眼珠,却发现自己好像躺在某个形状怪异的椭圆形东西的肚子里,她缓缓挪动视线,陡然撞进了一双金黄色的眼睛里。 她好像见过这双眼睛。 虞念的目光悄悄将男人的脸描摹过,深邃凌厉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浅色的薄唇抿起时嘴角微微勾起,苍白的肤色像是终日不见阳光,墨色短发稍显凌乱,男人浑身气质冰冷,像是某种冷血低温动物。 正当虞念盯着他那张帅脸发呆时,男人忽然抬头看向她。 冷漠的黄金瞳中闪过讥笑,他维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眼中却满是戾气。 虞念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能凭眼神杀了自己。 她支起胳膊,从治疗舱中坐起身,治疗舱上的透明玻璃罩感应到她的动作,缓缓打开,失去了玻璃罩的阻隔,虞念更为直观地感受到了男人眼中的恶意。 她打了个寒颤,小声开口:“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她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绵软的像是松松软软香甜可口的小面包。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什么新想出来的把戏吗?”夜洛勾勾唇,早在他丧失了第一次直接绞杀女人的机会后,他就陷入深深的后悔。 他没有想到虞念出演这场失忆的目的是什么,但左右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玩弄他。 “殿下?那是什么?”虞念揉了揉额头,感觉后脑说不清的隐隐作痛,像是被人用棍子狠狠敲了一棒,“你为什么跪在地上?” “女王陛下说,臣需等殿下醒来后发落,殿下想要怎么处罚臣,悉听尊便。” 虞念听不懂他嘴里的“殿下”“陛下”“处罚”的,摆摆手道:“你快起来吧,跪在地上膝盖不疼吗?” 夜洛沉默着缓缓起身,从昨夜跪到现在,他的膝盖都血肉模糊,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好在兽人身体自愈能力超强,这种伤口一两天就能康复。 虞念从治疗舱上爬下来,又绕着这个奇怪的东西转了一圈,嘴里嘀嘀咕咕,“这个大鸡蛋是什么?” 她环视一圈,周围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满眼的金灿灿晃的她眼花。 “这都是金子做的吗?”她一只手抚摸着墙壁,自言自语道。 夜洛起初冷眼看着虞念自导自演,可她说出的每一句话简直都傻气到匪夷所思,她这是摔到后脑勺把脑子给摔坏了吗? “你怎么跟着我?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虞念一转身,就看到如同幽灵一样走路悄无声息地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她一时间吓了一跳,而后又被男人俊美的容颜吸引。 “夜洛。”男人掀了掀嘴角,冷冷吐出两个字。 他微微皱起眉,道:“虞念,你真的失忆了?” 他心底虽然怀疑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在耍什么把戏,可这样精湛的演技实在不像是那个蠢货能拥有的。 “你怎么知道我叫虞念?你认识我?”虞念刚一问出问题,后脑突然一阵疼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冲入她的脑海。 虞念一时间没有站稳,竟朝后倒去,她慌乱中两只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衣领。 一声闷响在屋内响起。 虞念一个屁股摔在地上,身上还压了个体重不轻的男人,顿时屁股开花的痛感让她眼眶蔓延上水雾,但这远远比不上她此刻内心的震惊。 她竟然穿越了! 还是穿进了她看的一本烂尾小说里。 【殿下在上,兽人大佬们纷纷争宠】讲的是女主虞昭昭身为帝国皇女,历经艰难险阻,最终成功继承皇位,收获一众帅哥大佬的故事。但这本书,作者写到女主即将继承皇位前就断更了! 而她则穿成了这本书其中一个恶毒女配,和她同名同姓的虞念。 这个世界的雌性非常稀少,雄性兽人与雌性的比例达到了1000:1,因而每一位雌性都会受到雄性兽人的热烈追捧。 兽人拥有强悍的体魄和超高自愈能力,并且每个兽人都会觉醒不同的异能,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精神识海紊乱必须定期进行精神治疗,而精神治疗只有雌性可以做到。 雌性的精神力分为超s级,s级,a级,b级,c级,d级,e级,共七个等级。 精神力越高,越能更好的给兽人进行精神治疗,长期没有得到精神治疗的兽人不仅会精神紊乱导致精神暴动,严重的精神识海会受到无法挽回的损伤,最终狂躁到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屠戮的怪物。 女主虞昭昭自然是拥有s级精神力的雌性,超s级的雌性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而恶毒女配虞念,则只有b级精神力。 虞念是个令所以雄性兽人闻风丧胆的雌性,她恶名远扬,哪怕有皇太女的身份和b级精神力都不能吸引雄性兽人来给她当兽夫,因为她喜欢虐待兽人,曾经就有兽人被她差点虐待致死,但因为她身份显赫又深受女王喜爱,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两个月前,联邦为和帝国休战,送来了战俘夜洛,而他也成了虞念的新玩具,她整日对夜洛非打即骂,仗着兽人强悍的自愈力便使出各样手段凌虐,她在书中的结局也非常惨,被夜洛和女主联合起来设计叛国,最终被流放到荒星自生自灭。 而现在,恶毒女配虞念成了她自己! 她一想到自己的悲惨结局,就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眶里的水雾更加浓郁。 3.直接撕衣服 夜洛见这个女人拽着自己一起摔倒在地后,竟然盯着他的脸开始发呆,还用那种白痴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他。 想到这个女人荒淫无度又嗜虐成性的恶行,夜洛眼底浮现厌恶。 “看够了吗?”他压低声音,阴森的宛如索命冤魂。 虞念的目光落在眼前俊美的脸上,所以眼前这个帅哥就是最后差点把自己手刃的男人? 夜洛作为联邦送给帝国的礼物,长相邪魅俊美,异能等级高达八级,却被女王下了毒药曼陀罗,这是帝国皇家秘药专门用来控制不听话的兽人。 而恶毒女配虞念看到夜洛的第一眼就被他的美貌吸引,向女王讨要了回来,日日以折磨他为乐趣。 虞念想到自己必死的结局,看向夜洛的眼神里不由多了一份惧怕。 她撑着胳膊朝身后挪了挪,“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拽你下来的,你别生气。” 虞念垂眸思索,她若是想要活下去,首先就要化解和夜洛的仇怨,其次便是和女主化敌为友,最好是成功抱上她的大腿。她想到这具健康的身体,便格外惜命。 夜洛当然没有忽略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他黄金瞳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像是捕猎者看到了有趣的猎物。 “臣怎么敢和殿下生气。”他语气缓慢而轻挑,单膝跪在地上却不着急起身,反而是俯身靠近虞念,察觉到她眼底几乎遮掩不住的惊慌时,才缓慢起身。 “殿下怎么还在地上坐着,是舍不得起来吗?”他薄唇轻启,劲瘦的身形被墨色简朴的衣服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微微低下头垂眸冷笑。 虞念尴尬笑了笑,往后挪了几步才从地上爬起,怕了拍身上的的灰尘,“你没事吧?没事就好。”她悄悄揉了揉自己摔成八瓣的屁股。 “殿下可真会跟臣说话。”夜洛墨眸沉了沉。 虞念见他神情阴森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朝着身后挪了几步。 原剧情中,真正激起夜洛的杀意的,是虞念有一晚拿着女王赏赐的举世无双的弑神鞭给夜洛来了一鞭子,打完还问他喜不喜欢。 夜洛没有受虐癖好,冷冷说道:“不喜欢。” 就是这四个字让虞念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她鄙夷的看着这个清冷孤傲永远在她面前挺直脊背的战俘,“既然不喜欢,我就赏赐你九十九道鞭子,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弑神鞭的威力!” 当晚,夜洛被鞭打了整整九十九下,差点死去,但他挺过来了,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来向虞念索命来了。 所以说……昨晚就是虞念打了夜洛九十九鞭的时候?! 怪不得昨晚她见到一个英俊的鬼差举着鞭子缠着她的脖子来索命了…… 虞念顿时欲哭无泪,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具健康身体,她还没有活够呢! 夜洛沉着脸,看见眼前这个女人神情变换多次,最终撇了撇嘴好像要哭。 眼泪倒没有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问道:“夜洛,你是不是很想让我死?” 闻言,夜洛脸色阴沉,他垂下眸,墨眸中闪过警惕。 这女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是在试探他? 男人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殿下是在和臣说笑吗。” 他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脸上却完全没有笑意,看的虞念瘆得慌。 虞念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试图说点什么好听的缓解一下现在我死你活的关系,“你身上的鞭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上药?” “托殿下的福,死不了。” 空气好像又降了几度,虞念摸了摸冷出鸡皮疙瘩的胳膊,怎么感觉夜洛好像更加不高兴了。 她盯着男人冰冷的视线,硬着头皮说道:“我去给你找点膏药涂一涂。” 她根据原身的记忆找到医疗箱,取出顶级治疗膏。 “夜洛,你做沙发上把衣服解开,我给你涂药。”虞念打开了膏药,拍了拍沙发的另一侧,示意夜洛坐过来。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底满是恶意的怀疑。 这膏药梨该不会又加了什么蜂蜜辣椒之类的吧,同样的手段使用两遍真是无趣。 男人恶意的揣测着,已经给虞念的行为盖棺定论。 但视线上移,对视上那双琥珀色清透的眼睛,他愣了几秒,而后挪开视线。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虞念见夜洛冷笑一声坐下后,迟迟不解开衣服,她目光疑惑地落在男人的领口。 是不方便解开衣服吗?还是说要她帮忙解开? 虞念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认为男人这是在生气,毕竟她做出那样罪不可赦的事情,于是她抬起一双白皙水嫩的手朝着男人的领口伸去。 夜洛见女人盯着自己一会儿后,忽然直奔着要撕开他的衣服。 虞念的手还没有碰到男人的衣服,便被他狠狠抓住手腕。 “你要干什么!”男人沙哑的声音流露恼怒,黄金瞳兽化竖起,野兽的危机感顿时让虞念一动不敢动。 “我只是、想给你涂药……”女人的声音柔柔软软,与以往颐指气使的高傲全然不同。 浅色的瞳孔浮现淡淡的委屈和不解,她扭了扭手腕,小声道:“你捏疼我了。” 男人微微垂下兽瞳,审视地盯着虞念,像是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 虞念低着头委屈,自然没有注意到男人兽化竖起的瞳孔,也没有注意到他眼底浮现的血丝。 夜洛的声音沙哑几分,一把甩开她的手:“不需要你的‘好心’。” 他攥紧了拳头,匆忙起身,然而精神暴动来临的太快,他身形踉跄几分,靠在茶几上,全身的青筋暴起,粗重急促地喘息着,紧紧锁着眉头,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虞念注意到夜洛的不对劲,“你伤的很严重了,我来帮你涂药吧。” 她没有见过精神暴动后的兽人,自然也没有分辨出男人此刻的状态不正常。 微凉柔软的触感贴在男人劲瘦的胳膊上,像是炎炎夏日吹来的一阵凉风,男人兽瞳一下缩小到针尖状。 虞念只感觉忽然间天旋地转,眨眼睛自己就被夜洛压在了地上,单手将自己双手锁住压在头顶。 4.别吃我,好商量 男人侵袭性极强的气息紧紧包围住她,一双黄金兽瞳竖成一条极细的线,像是某种冰冷阴森的野兽。 虞念恍惚一瞬,陡然从记忆里想起男人的兽形是变异黄金蚺,异能八级,精神力更是超s级。 强者的威压顿时让虞念不禁害怕,她压制住颤抖,小心翼翼道:“夜洛,你能不能松开手,有什么事情我们起来再说。” 夜洛看见虞念脸上害怕的神情,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之前因为心软他就放过她一次,现在看来这个恶毒的女人死性不改,留着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 暴躁的精神识海撕扯着他的理智,男人的目光愈发凶狠,甚至整个身体开始半兽化。 虞念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一个阴狠的男人,下半身变成蛇的样子,一圈一圈缠绕上她的腿和腰后慢慢缩紧。 她艰难地小声喘息着,就看见男人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自己的喉咙。 虞念瞳孔骤缩,差点被吓晕过去,但求生意志让她在森森白牙差点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时,紧急偏过头。 利牙落空,却在坚实的地板上砸出四个深深的洞。 虞念惊惧后怕地看着这一幕,拼命挣扎。 蛇类捕食的恶趣味升起,夜洛松开对她的禁锢,虞念还以为是自己真的挣脱了,慌忙爬起来朝外跑。 然而,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门锁,却再一次被蛇尾缠绕住,毫不留情地拖拽回去。 夜洛欣赏地看着她由挣脱时惊喜的神情转变为现在的绝望,如果不是精神识海的暴动,他还愿意再这样折磨女人几回。 虽然没有造成身体的伤害,但精神控制造成的迫害感足以让女人害怕的像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粗长的蛇尾将虞念的四肢紧紧缠绕住,几乎一点都不能动弹。 黏腻冰冷的鳞片在她的肌肤上划过,虞念想起夜洛本就性情阴郁,被原主虐待后性格更是阴晴不定,对待猎物和敌人不喜欢一击致命,反而喜欢看他们挣扎逃脱后再被自己抓回时绝望痛苦的样子,再张开血盆大口将其一口吞下。 虞念克制着浑身的颤动,即便如此,眼尾还是洇染开泪珠,苍白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夜洛,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别吃了我,我以后一定不会那样虐待你了,你只要别吃了我,一切都好说。” 兽瞳将女人可怜的模样尽收眼底,原本精致狠厉的一张脸,此刻哭的梨花带雨,几乎足以让任何雄性兽人心软。 不过显然,眼前这只变异黄金蚺不在其中。 夜洛看见她这幅装的可怜的样子,就想起自己上次被蛊惑欺骗,愤怒夹杂着复仇的情绪,男人冷冷道:“不行。” 虞念见他这样毫无商量余地,心底顿时绝望。 她还这么年轻,好不容易有了个健康的身体……她不想死…… 夜洛看见女人开始小声啜泣,眼尾滴落的泪珠一颗颗透明晶亮,殷红的眼睛像是四月盛开的桃花。 缠绕的力度不自觉松懈,夜洛皱着眉,怎么又开始哭?她以前对自己做出的种种恶迹罄竹难书,现在却在他面前装可怜。 “嗬!” 男人忽然痛苦的低吟一声,眉头深深皱起,额间冷汗直流,精神暴动的痛苦几乎将他的大脑撕裂。 虞念见原本还气势汹汹要吃了自己的男人却露出痛苦的神情,禁锢的力度松开后,她立马挣脱开,转身就要跑走。 她不知道,夜洛虽然此刻被巨大的痛苦折磨,但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雌性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简单。 只要她敢跑出去,下一秒她就会被变异黄金蚺吞入腹中。 兽瞳随着虞念身形的移动而缓缓挪动,冰冷无比。 虞念终于再一次跑到大门口。 只要推开门,她就能逃生。 然而,她放在门锁上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角落里面容痛苦蜷缩着的兽人。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会死吗? 虞念心底开始挣扎,虽然她不是原来那个恶毒的虞念,但既然她接受了这个健康的身体,那么也要为此承担相应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虐待夜洛,他也不会这样仇视她,恨不得将她扒皮入腹。 虞念松开手,步伐缓慢走向角落里蜷缩的男人。 “你现在怎么样?需要我怎么帮你?” 她缓缓蹲下身,声音轻柔问道。 但夜洛依旧能够听出女人声音的微微颤抖。 她分明在害怕,为什么还要折返回来,放弃唯一逃跑的机会? 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夜洛被精神暴动刺激的已经无力思考。 他嘶哑着声音:“用……精神力……” 精神力? 虞念大脑空白一瞬,原主的精神力只有b级,而夜洛精神力为超s级,就算是她能给他进行精神抚慰,也根本不会有多大用处,顶多把他的精神暴躁程度下降1%。 尽管如此,虞念还是根据原主的一丝微弱的记忆,闭上眼睛尝试将脑海中的精神力凝聚。 她看到自己的精神识海里有一团纠缠在一起,像是篮球大小的蓝色光团,她试着将这个纠缠的光团分散开,无数细细长长的精神触手一点点解开,不过还是有一两处打结的地方。 虞念操控着精神触手将结打开。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操作,虞念也感觉吃力。 她攥紧了指尖,哄着自己的精神触手朝夜洛伸去,然而仅仅是将精神触手探入男人的精神识海,她也会感觉吃力到脑海钝痛。 虞念尝试着用精神触手抚摸夜洛精神识海的屏障,但屏障坚硬的像是锻造玄铁根本打不开。 就在她准备撤回精神触手的时候,屏障居然自己开了! 虽然只开了一指宽的缝隙,但足够让她细细长长的精神触手伸入进去。 虞念刚一进去就震惊了。 相比于她空间狭小的精神识海,夜洛的居然望不到尽头! 只不过,黄天漫沙,乌云蔽日,虞念几乎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但她能感受到夜洛的精神识海非常糟糕,几乎濒临崩溃。 哪怕外表看起来坚硬不摧,但虞念在他的精神屏障上随处可见巨大的裂纹。 5.精神安抚 不仅如此,黄沙席卷,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看不到生机,虞念甚至想救他都无从下手。 她尝试着用自己的精神触手向识海释放无害温柔的气息,然而忽然吹起一阵龙卷风差点把她的精神触手绞成麻花。 虞念闭着眼睛,额角都已经渗出了汗水。 她忽然感受到一道阴冷的视线。 冰蓝色的精神触手抖了抖,疑惑视线的来源。 但她什么也没有发现,躲开了龙卷风,又来沙尘暴,风沙几乎将水灵灵的娇弱触手给折磨的奄奄一息。 好脆弱。 躲在阴暗角落观察入侵者的精神体变异黄金蚺舔了舔唇,竖起的兽瞳表现出对这个美丽又脆弱的小东西的极大兴趣。 他蛰伏着伺机而动,看见娇弱的精神触手被几乎淹没在沙尘暴中,速度极快地冲进去将其死死绞住。 虞念几乎在精神触手被缠绕住的一瞬间就开始剧烈的挣扎,然而越是挣扎绞的越紧。 她忍受着精神被缠绕的疼痛,从变异黄金蚺的禁锢中探出一根羸弱细小的触手,在他的头顶蹭了蹭,明明在害怕的发抖,却还是亲昵地贴上冰冷湿滑的鳞片。 金黄色的兽瞳渐渐扩大,束缚和压迫感都在无形之中慢慢减弱。 虞念见这一招有效,立马拿出自己多年的猫奴经验开始给黄金蚺顺鳞片。 巨大阴森的蛇眼翻了翻,白膜覆在兽瞳上,缠绕的粗大尾巴也松开许多,像是默许了这个娇弱柔软但手法不错的小家伙的存在。 原主身为帝国皇太女,从来不屑给兽人做精神抚慰,因而虞念对此更是一知半解。 柔软的精神触手温度相对于冷血动物而言无疑是温暖的,黄金蚺维持着挺直上半身的状态,任由冰蓝色的小东西在鳞片上一寸寸划过,偏高的温度让他不由拍打蛇尾,以此表现自己心情舒适。 虞念摸得顺手,一下就蹭到了黄金蚺的下巴,全然没有注意到蚺身僵硬,兽瞳再度露出阴冷警惕的神情。 夜洛的精神体身体绷紧,每一片鳞片都在叫嚣着撕碎这个不知分寸、侵占致命处的无知精神触手。 虞念蹭了蹭他的下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主动贴贴,遗憾的又回去摸摸头。 粗壮的蛇尾不耐地在满是尘土地面上拍打着。 饶是反应迟钝的虞念,也发现了精神体的不对劲。 她悄悄缩回了精神触手。 现在这样的程度,应该也能给予夜洛一定的精神抚慰。 兽瞳状似没有察觉到某个悄悄溜走的小可爱,就在虞念舒了一口气,准备将自己的精神触手彻底从夜洛的精神识海抽离时,却被突然冲上来的精神体一把缠绕住。 虞念的脑海顿时一阵刺痛,精神触手太过柔弱,根本经不住夜洛精神体的纠缠。 黄金蚺似乎也发现了原本可爱的冰蓝色透明精神触手,现在却蔫蔫的提不起劲。 尽管不想松开,但他并没有想要折磨可怜的小东西,兽瞳流露出一丝不舍,却还是松开了纠缠。 他见羸弱的精神触手软趴趴躺在了地上,低下头顶了顶。 走吧,不逗你了,这次是真的可以走了。 收到夜洛精神体的信号,虞念忙不迭地将自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精神触手收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她现在的精神识海似乎比之前的大了一些。 虞念赶紧将那根羸弱的精神触手放在精神识海里温养。 她睁开眼,正对上男人冰冷的兽瞳。 不过,此时的兽瞳有一丝迷茫。 似乎是没有想到,虞念真的会给自己进行精神抚慰。 经过雌性精神抚慰的雄性兽人,会本能的亲近和信赖雌性。 但显然,这在夜洛和虞念之间是不存在的。 他不杀了自己就已经是好的了。 虞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夜洛的反应,见他脸色好了不少,立马想起保护自己小命的事情。 她一边后撤,一边盯着夜洛的脸。 男人精神暴动被抚慰后,将蛇尾收回,察觉到女人的动作,抬了抬眼皮。 现在才想到逃跑,不觉得太迟了吗? “你敢离开这间屋子,可以试一试。” 男人薄唇轻启,语气森冷。 虞念已经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差点打开的门又被她悄悄关上。 她罚站一样乖乖站在门口。 “……刚刚,为什么不直接离开?”沉默片刻,男人问道。 要是她敢离开,此刻就已经在自己的肚子里了。 男人恶劣的想。 “我看你那么痛苦,万一我直接走了,你死了怎么办?”虞念心底原本编了无数个理由,可一看到夜洛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就不敢撒谎,于是实话实说。 男人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你还会怕我死?是怕我死了你找不到更好玩的玩具了吗?”他冷哼一声。 谁家玩具敢吃主人啊! 虞念敢怒不敢言。 夜洛眉间皱了皱,“说话。” 虞念心底犯怵,“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死呢?” 夜洛不信她的话。 虞念自然看出来了夜洛的警惕,原文里,夜洛就是个大反派,他原本是联邦前任元帅之子,然而前任元帅被下属背叛,捏造证据背叛联邦,故而此次帝国大败联邦后,联邦的国会一商议就将夜洛送过来当质子,向帝国示好。 如果她没有记错,现在夜洛已经查到了他父亲是被污蔑的,正在准备接管父亲遗留的势力。 她现在要想活命,就得苟着让夜洛不再对她的小命感兴趣。 夜洛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一步步朝虞念靠近。 他单手撑在虞念的耳侧,将她压在大门上,口中将几个字反复研磨,“不、想、我、死?” 他目光审视地将虞念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最终皱眉问道:“虞念,你脑子摔坏了?” 虞念瞳孔骤缩,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夜洛将她心虚的反应尽收眼底,回想起她之前种种奇怪的行为,难怪如此。 可脑子摔傻并不代表人就不是一个人了,他受到的那些折磨都要千倍百倍奉还。 男人冰冷的手掐住纤细的脖颈。 掌心之下能够清晰地感知血管内的血液流动。 6.抱好女主大腿 虞念屏息,深怕自己一个呼吸惹得他不高兴就小命呜呼。 然而,脖子上的手却并没有收紧。 “你这条小命就先给我欠着,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男人眯起眼睛,压着阴冷的声音,“我一定会把你撕成碎片,再晒成肉干,每日品尝。” 要是这幅傻样是装出来骗他的,他一定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虞念心底咯噔一下,难道夜洛已经发现她不是原主了? 正当虞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门外忽然响起声音。 “念念!” 管他是谁在喊,对此时的虞念来说,都是天籁之音。 “我在!”虞念立马对着门外喊道。 夜洛微眯眼睛,警告道:“不准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虞念捂住嘴,重重点头。 一被松开,虞念立马打开了那扇通往自由的门。 明媚的阳光伴随着自由的空气将虞念笼罩,她一脸惊喜地看着门外如同天神降临的女人。 “念念,你身体怎么样了?”虞昭昭关心问道,她视线将虞念身上扫过,经过她身侧的男人时微微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移开。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虞念将记忆里的虞昭昭和眼前人对上。 原主记忆里,一直对虞昭昭这个大皇女不顺眼,因为虞昭昭只是女王和某个不知名的兽人春风一度生下来的产物,而虞念的兽父极受宠爱,后宫也只有他一人,因而虞念一直将虞昭昭视为父母爱情的污点。 不过,尽管原主每次见到虞昭昭都会对她冷嘲热讽,虞昭昭却一直迁就着她,两人倒是明面上没有撕破脸面。 求生第二步,抱好女主大腿。 虞念心想,让夜洛放过自己的小命这条路不靠谱,她还可以寻求女主的庇护,按照小说的惯性,女主光环肯定会大过反派。 虞念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朝着胜利迈出了一大步。 虞昭昭见虞念用灼热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眼神怎么形容呢……嘶,就和狗看到了肉包子一样。 “念念身体没事就好,不过,我听说是质子夜洛看护不当,才导致你摔倒的?”虞昭昭目光转向站在虞念身后的夜洛,他此刻低着头,只露出一段白皙纤瘦的脖颈,好似无害到任人拿捏。 但虞昭昭没有忘记,刚刚自己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时,他身上尚未完全收起的阴狠。 虞念立即扬起笑容,为夜洛辩解:“不是他的过错,是我当时脚崴了,一不小心摔到地上的。” 虞昭昭淡淡收回视线,对她道:“既如此,也有夜洛看护不当的责任,若是他及时护住你,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啊? 这也能怪夜洛? 坏了,要是又让夜洛背负一个谋害的罪名,他心底那个记仇的小本本上指不定要把自己怎么千刀万剐呢! “皇姐,真的不关夜洛的事情!” 虞昭昭目光一顿,倒是第一次从虞念口中听到“皇姐”这个词。 往日,她惯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从不给好脸色,怎么现在叫出了“皇姐”? 虞昭昭不动声色地多勘察了虞念几眼,并未发现异常,“此事,你恐怕得和母皇说了,母皇已经下令让质子夜洛每夜跪于你屋外,不到太阳升起不可起来,会有专人看管。” 夜夜跪在她屋外? 那她还睡不睡觉了?! 虞念几乎能够想象,自己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眼前就能看见夜洛那双金黄色的兽瞳宛如看死物一般看着自己。 小脸板起,一脸郑重点头:“好,一会儿我就和母皇去说清楚。” 她还煞有其事地转头安慰夜洛,“放心,我不会让母皇误会你的。” 夜洛勾勾唇,低着头敛眸,“夜洛多谢殿下。” 虞昭昭没想到虞念居然将夜洛看的这样重要,居然要为他去公然要母皇改变主意。 果然是被宠坏了……母皇若是能分给她一分宠爱,她又怎么需要讨好虞念这个蠢货…… 千思万绪和不甘心被虞昭昭藏匿在转瞬即逝的眸光中,她笑了笑道:“母皇那么宠你,定会为你改变主意的。” 她眉间忽然皱起,视线落在虞念的脖颈:“念念,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坏了! 虞念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之前夜洛掐着她的脖子,一定是留下痕迹了。 虞昭昭见她这样遮遮挡挡,手上用劲扯开她挡住的手臂。 雪白脖颈上清晰印着一道红痕,格外刺目。 “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虞念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回大皇女,这是臣造成的。”夜洛忽然出声。 虞念惊呆,怎么会有人做错事了主动承担!还是本文的大反派!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皇太女!”虞昭昭冷声呵斥道。 尽管虞念和她诸多不合,到底是她的妹妹,皇室的尊严不容侵犯。 夜洛低着头,欲言又止:“这……恐怕就要问皇太女殿下了,毕竟这是殿下亲口要求的。” 虞念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竟然能当着自己的面空口捏造。 然而,在虞昭昭的目光转向她时,虞念还是配合着点头,耻于说出口:“确实……是我要求的。” 虞昭昭原本质疑的眼神变为理解,她这个妹妹从小口味就与众不同,喜欢一些独特的爱好也无可厚非。 虞念顶着女主怪异的目光,干巴巴笑了两声,“皇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虞昭昭点头:“本来是想看看你身体康复的如何,但……见你这样生龙活虎,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十日后将举行祭祀典礼,届时你我需在典礼上共同完成祈福,为帝国百姓来带长寿安康的祝福。” 祭祀典礼是原文女主第一个高光时刻,恶毒原主仗着女王宠爱对这次典礼并不放在心上,连祈福仪式和舞蹈都没有学,导致她在典礼上出糗成为女主的对照组,而女主不仅礼仪得体,祭祀舞蹈时竟然引得百鸟齐鸣的祥瑞之象,帝国百姓顿时注意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大皇女。 7.藏獒侍卫 虞念想要抱上女主的大腿,自然不能和她争夺这样的机会。 “哦,这个我知道了。”虞念回答的毫不在意,反正到时候她什么都不会,正好能衬托女主。 虞昭昭见她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强调道:“这次典礼非同小可,是由国师白玉衡主持,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这样的场合可不是你能谈情说爱的时候。” 国师白玉衡? 谈情说爱? 虞念想起记忆里,原主一年前在女王生日宴上第一次见到国师白玉衡,顿觉惊为天人,发誓不娶回家不罢休,甚至下药要将人生米煮成熟饭,扰的清冷寡言的国师当即向女王请辞,原主还因此被禁足一个月。自此,白玉衡便成了原主的白月光,可望而不可求。 虞昭昭见虞念又在走神,心中微微叹气,她替这个妹妹担心做什么,反正有母皇的宠爱,哪怕是闯下再大的祸,母皇也会原谅她并为她擦屁股。 反倒是她自己。 她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若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出错了,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你对此事多加留心,我就不继续留在这里了,”虞昭昭转身要离开,“对了,寒沉怎么说也是你的贴身侍卫,总让人一直跪在太阳下也吃不消。” 虞念闻言,心底疑惑。 寒沉是原主幼时便赐予的贴身侍卫,原主对其极为宽容。 虞念匆匆跑到院落,空旷的庭院内,寒沉挺直着身子在烈日下跪着,深色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洇湿。 “寒沉,你跪了多久?快点起来吧。” “殿下!您重伤初愈不能在此受晒,臣恳请您为身体考虑,去阴凉处休息。”寒沉没有想到虞念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惊讶之后立马考虑到殿下身体,劝说其离开。 虞念见说服不动他,直接上手要将他拉起来。 寒沉原本执意罚跪,却担心自己会伤到殿下,只能被迫起来。 “是臣护卫不周,才让殿下受伤,殿下还是让臣继续跪着吧。”男人沉声说道,低着头不敢看虞念。 麦色的皮肤不失俊朗,男人额角滴落汗珠,性感十分,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瓣深色厚薄适中,脸上流露出的自责更是让人升起恻隐之心。 虞念知道,这是除了母皇唯一对待原主真心的人。 “这不怪你,当时你被我差遣离开,我摔倒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 “臣若是能够早早回来,也不会让那个人那样对您!”男人提起夜洛,心底便忍不住愤恨,如果不是他,殿下也不会受伤。 “让你失望了,”夜洛靠在树干旁,微微挑眉。 “你!”寒沉顾忌虞念在这,只是怒视夜洛,“殿下,您怎么让他起来了?” 虞念只想息事宁人,“这件事就是我自己脚滑,不是任何人的错,寒沉你不用惩罚自己。” “这是命令。”虞念担心寒沉太过自责,不知道转头又怎样虐待自己。 “是,殿下。”寒沉低头虔诚道。 “但这个人绝对不能单独出现在殿下身边,”寒沉毫不掩饰对夜洛的敌意。 夜洛神色淡淡看向虞念。 两人似乎都在等她的抉择。 “寒沉,你多虑了,夜洛他没有做什么。”她还要用爱与和平来感化反派呢,虞念相信自己一定能凭坚持不懈的释放友善,让夜洛彻底原谅她。 “殿下……”寒沉低声喊道,他低垂着眸,敛去其中失落。 夜洛微微眯眼。 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虞念不管两人的小九九,将寒沉带到宫殿,同样为他在伤口抹上顶级治疗膏。 寒沉惯常穿的十分严实,骤然将大片皮肤露在虞念面前,他不禁羞赧。 黑色的碎发遮挡住耳朵浮上的薄红。 “殿下,这不合礼仪。” “你不听我的话了?” 寒沉立马应道:“臣只听殿下的吩咐。” “那就松开手,我给你涂上膏药,很快就能好。” “臣皮糙肉厚,这样珍贵的膏药不能浪费在臣身上。”寒沉声色诚恳,他不过是一个贴身侍卫,纵然主子宠爱,也不可恃宠而骄,更不能僭越逾礼。 虞念头也不抬地将掌心残留的药膏全蹭在他的膝盖处,“我说可以就可以。” 寒沉这样忠心对待原主,她自然也会将他当朋友对待。 “好了,裤子先不要放下,等药吸收了再放下。”虞念撑起身,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掌心。 “臣、臣遵命。”寒沉将头压得很低,红烫的耳朵像是有火焰炙烤,好在虞念并未注意到。 夜洛站在一旁,将虞念的举动尽收眼底,他冷冷嗤笑一声。 这样拙劣的演技,也只有这种愚忠的狗会感动。 就在他恶意揣测虞念究竟何时会撕破伪装时,胳膊上忽然传来柔软的触觉,他竟一个不察被女人拽动。 “走吧,我带你去和女王说情。” 虞念此刻急着要去给夜洛向女王求情,竟一时间忘记了害怕,直接拉住夜洛的胳膊往前走。 夜洛停住脚步,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别、碰、我。” 冰冷修长的手将虞念的手捏的生疼。 她缩回手,看见男人冰冷厌恶的眼神,想起他们现在彼此厌恶的关系,呐呐道:“知道了。” 寒沉眉间紧蹙,腰间佩刀拔出一半,护主道:“你竟敢对殿下不敬!” 他起身就要将眼前这个恶徒擒下,虞念出声阻止道:“没事,寒沉你快坐下。” “殿下……请您不要纵容他。”尽管如此,寒沉依旧将佩刀收起,重新坐回沙发上。 “寒沉,你先坐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带夜洛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虞念让他不用担心,将自己有些发疼的手背在身后,轻轻按摩缓解疼痛。 “殿下要独自一人和夜洛相处,恕臣不能同意,臣的职责是护卫殿下安全,昨日……已是失职,若再次发生让殿下贵体受损的事,臣万死难辞其咎。”寒沉黝黑的眼睛里是最后不容退步的坚持。 虞念看着他寒星般忠实的眼睛,实在无法无法再开口拒绝。 “呵,他说的没错,你最好还是找个侍卫一起,省的单独相处时我精神暴动之下把你给吃了。”夜洛勾唇说出残忍的话,眼睛化为蛇瞳,尽显凶残兽性。 8.因为我喜欢他! 虞念瞳孔微缩,快速应道:“那还是找个侍卫一起吧。” 好歹被吃之前还能有个侍卫帮她喊救命。 寒沉立即找了个他信得过的侍卫。 “侍卫长放心,臣一定尽职保护殿下。”新的侍卫看起来比寒沉更年轻些,站姿挺直如松柏,眉眼粗犷间不失俊朗。 虞念多看了几眼,只觉得这个兽人阳刚之气十足,可她莫名感觉身上有些发冷,似乎是在被某个冷血动物盯着。 她下意识看向夜洛,男人姗姗挪过视线和她对视,陡然咧嘴一笑。 虞念直接幻视巨蛇张开血盆大口。 怎么说她也有成年人的身高了,应该一口吞不下吧…… 一路上,虞念都在思考如果夜洛要吃了自己,她该怎么求救,直到成功抵达女王的宫殿,她才勉强松了口气。 “殿下,您请进去吧。”飞星是女王的首席骑士,英姿俊容,面对虞念时谦恭屈身,视线转向夜洛,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至于你,就不用进去污了陛下的眼睛。” 虞念安抚地看了夜洛一眼,结果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看的心底犯怵。 “念念,找我有何事?”女王虞婉瑛坐在紫檀木雕刻的办公桌前,身边是侍奉的十名侍卫,左右分别站着五个,屋内木质古雅,暖香袅袅,甚是好闻。 虞念偷偷打量着虞婉瑛,结合书中和原主的回忆,虞婉瑛算得上是个尽职的帝王,却也是个宠溺孩子十足的母亲,她膝下子嗣单薄,能够继承皇位的只有虞昭昭和虞念两人。 不过书中提过一句,她本就想让虞昭昭继位,因为她知道虞念不适合做帝王,因而后面剧情她给女主设置了许多障碍,只为让她在磨砺中快速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至于虞念,则是只要求她享尽尊贵和快乐。 “怎么站着不说话?”她露出温柔的笑容,身上帝王的威严气息都减少许多,“过来,到母亲跟前来。” 虞念走到她面前,低下头道:“母皇。” “说吧,又有什么事来求母皇?” “母皇先前下令要夜洛每夜跪在我屋外自省……母皇可不可以收回这条命令?”虞念只敢低着头,生怕女王察觉出她和原主的不同。 空气沉默片刻。 “说说你的理由。” 虞念没有看见,虞婉瑛原本脸上温柔的笑容一下消退,只留下独属于帝王的威严。 虞念感觉氛围有些不大对劲,开始绞尽脑汁地替夜洛辩解:“母皇,其实当时不是夜洛的错,只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夜洛他本来想救我,但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没有来得及。” “念念,看护你不到位,他应该受罚。” 听起来似乎是在说,这个理由不充分。 虞念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女王同意的理由,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因为我喜欢他!” 嘴比脑子还快,说完她就后悔了。 虞念悄悄抬起些头,余光试图看见虞婉瑛脸上的神情。 却恰巧被她的目光抓住。 虞婉瑛微微皱眉:“这样卑贱的人,给你做暖床也是脏……”她微舒口气,似乎是没想到一向骄纵的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联邦质子,“如此说来,你对国师已经移情别恋?” 虞念惊愕地抬头,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对的,我已经不喜欢国师了。” 虞婉瑛看着她,微微一笑:“如此,你可安心了。” 虞念这才发现虞婉瑛刚刚那句话并不是对着她说的,而是对她身后。 男人温和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殿下年幼时倾心于臣,是臣的荣幸。” “玉衡刚刚在和我商谈祭祀典礼之事,听见你要来,刻意回避,既然念念已经心悦他人,玉衡日后就不必如此惶恐了。”虞婉瑛语气里满是揶揄。 “陛下……”白玉衡神情淡淡,有些无奈。 虞念转头去瞧这传说中惊为天人的国师。 白衣若雪,站似烟松,一头银白长发仅用一根粗糙木枝别住,素白锦缎遮挡住双眼,尽管如此,依旧能够从他高挺的鼻梁、浅色薄唇看出其姿色俊美。 也难怪原主会一见钟情,将其视作白月光。 白玉衡走上前,似乎是感觉到虞念的注视,侧脸看向她,唇角微微扬起:“殿下日安。” 虞念几乎想要在他面前招招手,看看他隔着一层锦缎,到底能不能看见?但想到女王也在这里,还是作罢。 白玉衡在虞婉瑛面前只是微微低下头,“陛下,两位殿下的祈福舞需尽快学成,十五日后便是举国欢庆的祭祀典礼。” “昭昭倒是不用担心,此刻她估计已经学的大差不差,只是……念念,你学了吗?”虞婉瑛说话间顿了顿,目光转向虞念,看的她背后发紧。 虞念“我“了两句,答不上来。 好在虞婉瑛知道她的秉性,“十五日,只能速成,念念没有舞蹈功底,但身体柔韧度不错,不如由玉衡亲自指导,念念天资聪颖学的肯定很快。” 白玉衡微微低着头,神色淡淡,“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他侧脸转向虞念,“还望殿下能够好好配合臣。” 虞念干笑了两声,“一定、一定……” 怎么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啊,她不想抢女主的风头,根本就不需要学跳舞啊…… 虞念内心暴风哭泣,但无人在意。 “好了,念念快去和国师好好学习吧。” “母皇,刚刚说的事情……”虞念见她忘了,出声提醒。 “何事?” 简单的两个字,顿时让虞念背后开始冒冷汗,可为了小命,她只能硬着头皮:“请母皇收回对夜洛的责罚。” 空气瞬间停滞了一般,虞念只能听见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声。 “看不出来你竟然这样喜欢这个质子,只要你学好祈福舞,在祭祀典礼上不出差错,我便同意,在此之前就让他先吃些苦头长长记性。” 虞念还想继续替夜洛求情,白玉衡却忽然开口:“殿下,时间已经不早,若是今日不学祈福舞,便只剩下十四日了。” 9.言而无信 虞念抬头看他,只见他朱唇轻启,默声道:“不要再说。” 直到被白玉衡带出女王的寝宫,虞念才觉得身上的冷汗减退了些。 “殿下,今日言语有些僭越了。”白玉衡身量挺拔如松,白衣勾勒的他劲瘦的腰肢更显纤细,他微微低下头对着虞念说道。 “我、我知道了……” “看来殿下确实对这位质子殿下心悦甚多,只是质子终归是质子,陛下若是知道你用情如此深,只怕会给他引来灾祸。”白玉衡淡淡解释道。 落日晚霞像是一幅画,映在了男人纯白无暇的衣服和面容上,像是大自然勾画的画卷。 霞光将他优美的下颌线柔和出明暗交叠的光影,天边的橙红的云彩仿佛落在了他那蒙在眼睛上的素白锦缎上。 虞念忽然很想揭开锦缎,看一看藏在底下的秘密。 那双眼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会和晚霞一样美丽吗? “你去哪里?”虞念见白玉衡忽然折返离开,问道。 “回国师府。” “不教我跳祈福舞了吗?今日如果不学,就只剩下十四天了……”十五天学跳舞都要她命,别说十四天了。 白玉衡微微一顿,嘴角微不可察地上升一点,“还剩十五日。”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离开了,也不等虞念追问。 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 “十五日?这么说,他岂不是刚刚在骗女王?”虞念嘀咕着,一边找回去的路,一边琢磨。 然后她转悠了半天,很不幸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虞念挠了挠头,刚刚她是从哪里走过来的来着? 女王的宫殿有这么大吗? 正当虞念以为自己要在这个地方再绕几圈时,草丛边忽然响起一阵猫叫。 “喵呜——喵呜——” 猫叫声有些嘶哑,虞念扒开草丛找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浑身雪白,分量不轻。 虞念拎着它的后脖颈差点一下没拎起来。 “小猫咪,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她将小肥猫抱在怀里,捏了捏它粉色的肉垫。 也不知道是谁养的猫,养的膘肥体壮,四肢都快赶上她手腕粗细了。 白猫晃了晃尾巴,扭身从虞念的怀里跳了下来。 它迈着霸气的步伐朝前走了几步,转头发现虞念没有跟上,又跑回她脚边蹭了蹭,仰起头喵喵喵。 “你是在……给我带路吗?”虞念疑惑的问道。 白猫喵了一声,虞念跟在它身后,想要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直到虞念看见熟悉的大门,想给这个给她带路的小白猫道谢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身影了。 “殿下,您出来了!”京墨早已在宫门口等待多时,看见虞念的身影立马迎了上去。 虞念还是没找到那只白猫。 算了,等下次再看看它去哪里了。 虞念将小恩人记在心底,跟着京墨一同离开。 “夜洛呢,他去哪里了?”虞念在门口没有看见他,问道京墨。 京墨:“臣记得他往西边走了。” 虞念不认识东南西北,就让他带路。 屋檐之上,迈着优雅步伐的白猫目送着小雌性离开。 “哪里来的猫?!”飞星闻到气息,抬头就看见在宫殿屋檐上大摇大摆毫不畏惧的野猫。 要知道,女王陛下最讨厌猫科动物了,王宫更是不允许其存在。 飞星一个健步就飞身跃上屋檐,白猫挑衅地朝他喵了两声,小身板跑的飞快又不失优雅,飞星顾忌冲撞陛下,一时间不敢使出异能,竟让这只白猫跑掉了。 虞念丝毫不知自己的小恩人可不是什么寻常白猫,她在京墨的带路下,终于在不远处的亭子找到了坐着小憩的夜洛。 男人靠坐在扶椅上,听见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这么久才出来。” 他不轻不重的一声,听起来似是在抱怨。 京墨一贯对夜洛行为不喜,“殿下来了,还不快起身行礼!” 夜洛慵懒起身,问虞念:“殿下,事情办成了?” 虞念原本给他许下一定要给他免了责罚的许诺,结果现在事情连一半都没成,她不禁支支吾吾:“母皇并未全答应,不过她说若是我” 话未说完,便被夜洛打断:“那就是没办成。” “殿下,您言而无信啊。” 他语气漫不经心,金黄色的双瞳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看着虞念。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虞念就算是不为了夜洛着想,也要为自己的睡眠着想。 任谁的屋外跪着一个日日想要将你扒皮入腹的大反派,也会夜不能寐吧。 夜洛轻笑了一声,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失信过一次的人,不值得再给出任何信任。 更何况是这种差点将他活活打死的恶毒雌性。 虞念回到自己的寝宫时,寒沉早已在宫门口守候,看见她的身影,眼底的担忧才消减一些。 “你去守住殿下的宫殿,有任何异常及时和我汇报。”寒沉对京墨道。 后者点点头离去。 “殿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寒沉道。 虞念点点头,让他领路进入餐厅。 餐厅内,几个仿生人穿着男仆的装扮,端着盘子站在餐桌边。 寒沉见虞念站在原地,低声提醒道:“殿下,您可以对仿生人说:可以用餐了。” 虞念对着几个面容呆板的仿生人说道:“可以用餐了。” 仿生人如同关闭了暂停键,脸上的神情顿时生动起来,他们和人类的姿势基本无异,除了一些动作转换时有些非人感的卡顿。 虞念看着桌上摆着的十几个精致小菜,在寒沉替她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她正准备拿着筷子开吃,忽然注意到这么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精致菜肴,却只有她一个人坐着。 “寒沉,夜洛,你们要不也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吧。” 寒沉摇头道:“臣不能逾矩。” 而一旁的夜洛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拉开距离虞念最远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开始旁若无人的品尝起来。 “质子殿下,殿下尚未用筷,你怎么可以先动筷!”寒沉冷声道。 夜洛勾了勾唇:“殿下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乱喊什么?难不成你要替你亲爱的殿下做主?” 10.噢!小肥猫 虞念见两人气场不和差点又要吵起来,连忙当和事老:“他吃就吃吧,寒沉你也坐下来吧,反正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寒沉脸上露出不赞同,还未开口拒绝,便听到夜洛懒洋洋的声音,“你们这样推来推去的,菜都要凉了。” 寒沉默声最后还是坐上了椅子。 虞念早就有些饿了,她从小一个人长大也没学过什么礼仪,对夜洛率先动筷这个举动根本没放在心上。 寒沉见虞念开始吃菜,低头默默动筷。 夜洛只吃了几口解决饱腹之欲,便不再动筷,他坐在虞念的对面,距离最远,却也能一抬眼就看到。 他见女人如同饿死鬼一样,一筷子接着一筷子,腮帮子都塞得鼓了起来,眼睛里专注的只能放下食物。 男人不禁皱了皱眉,重新拿起筷子夹起远处的菜,吃入口中味如嚼蜡。 反观对面,像是饥荒了三年的仓鼠来进货了。 虞念吃的肚子都撑起一个弧度,这才摸了摸自己小肚子,放下筷子。 寒沉同样放下筷子,身为侍卫,本就没有什么时间用来进食,平时多用营养液替代,但今日,他显然吃多了。 等侍从将桌上碗筷都收拾好,寒沉走到虞念跟前,躬下身:“殿下,浴室已经安排好了。” 虞念“啊”了一声,然后想起原主习惯吃完饭后就去洗澡。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有些鼓的肚子,“等会吧,我先去饭后散步,一会儿再去。” 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寒沉跟在她身后。 “寒沉,你可以去干一些……额,自己的事情,不用一直跟着我。”虞念委婉说道,她不想身边一直跟着人,就好像是被监视了一样。 “是,殿下。若殿下有任何事情请及时喊我。”寒沉恭敬说完后,遵循她的要求,转身离开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皇太女的宫殿自然是除了女王宫殿以外最豪华的存在。 虞念绕着走了许久,居然连半圈都没走到。 她扶着自己的腰,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花园有一处凉亭,径直走过去,在扶椅上坐下。 目光快速将周围扫视一圈,虞念做贼心虚般见周围除了她自己并无第二个人,立马舒了口气,浑身松懈地躺在了扶椅上。 “果然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更加舒服!”虞念伸了个懒腰,她对自己内向且不善交际的性格有自知之明。 哪怕是演戏也很难改掉一些小习惯,比如她紧张的时候会掐指尖,强迫自己镇定。 严重的时候甚至不敢和人对视,她真的很担心那些人会不会看出来她并不是原主,毕竟性格差异不是一点两点。 竹林随风摇曳,阵阵清香飘散,风声、树叶婆娑声,谱写成一首温柔的安眠曲,缓缓抚慰她紧绷的心神。 精致的小凉亭内,姝色少女毫无警惕地安睡着,融入这一片竹海中,翠绿中点缀着一抹殷红,像极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 一只毛绒蓬松的白猫踩着轻巧的猫步,悠悠然摇晃着鸡毛掸子般的大尾巴,朝着凉亭靠近。 看见安睡的少女,他轻轻一跃便上了扶椅,祖母绿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端详着少女。 轻轻颤抖的稠丽睫羽像是蝴蝶振翅,淡红的唇轻轻张着,令猫毫不怀疑她几分钟后或许会睡得流口水。 白猫瞬间被自己奇怪的幻想膈应到了,祖母绿的眼睛里浮现不耐。 他从扶椅上跃起,噗地一下—— “奥!”虞念睡得正香,忽然梦到自己被一辆从天而降的卡车砸下,立马惊醒。 湿润的浅色眼瞳和宝石般祖母绿的猫眼对视。 虞念眼中的痛苦和惊吓全都化为了惊喜。 “是你!小肥猫!”她如获至宝般抱住白猫。 喵喵!叫谁小肥猫呢? 白猫眼中的嫌弃不减,女人将他抱的极紧,他喵了两声,试图从这沉重的怀抱里钻出来,然而扭了两下身躯后,发现女人依旧抱得紧。 “嘶” 虞念抽气一声,在自己差点被白猫一口咬伤前松开手。 “你怎么咬我啊,小臭猫,下午才见过转头就不认识我了吗?”虞念蹲下身,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尽管刚刚差点被白猫咬了一口,虞念还是觉得这只白猫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否则怎么会从女王宫殿跑到她的宫殿来呢? 白猫往前走了几步,转头再次看到虞念站在原地,便原地坐下,等这个新晋铲屎官自觉过来。 虞念看懂他这是在给自己带路,于是走上前:“这次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白猫见她快要跟上,这才珊珊然起身继续往前。 “你是谁家养的小猫吗?” “喵。”不是。 “你是为了我特意找过来的吗?” “喵。”当然不是!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是饿了吗?”虞念目光瞅了眼白猫肚子上的原始袋,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饿着。 “……”聒噪,猫忍。 虞念一路跟着白猫,最终竟然走到了自己的寝宫前。 白猫踩着轻快的步伐,也不等身后的宫殿主人,直接溜了进去。 虞念刚想跟在他身后,却忽然被叫住。 “殿下,刚刚是不是有一只猫在这里?”寒沉从走廊小跑过来,停在虞念面前,气息平稳问道。 虞念看了眼面前早已没了猫影的门口,她低声试探问道,目光盯着寒沉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如果我说,我想养只猫呢?” 寒沉紧紧蹙眉:“殿下,女王陛下非常讨厌猫科动物,哪怕是猫科兽人也不能进入宫殿。” 虞念不记得原文还有这种设定,但眼下她肯定不能把小恩人供出来,于是含糊其辞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忽然忘记了。” “寒沉,浴室都收拾好了吗?我一会儿想洗漱。”她转移话题道。 “浴室一直为殿下备着,殿下可以直接进去。” 虞念成功摆脱寒沉后,立马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确保不会有人发现后,才小声叫小白猫出来。 懒洋洋的猫叫声从浴室内传出来,虞念推开浴室门,看见他正蹲在浴缸旁舔毛。 “你是想要洗澡吗?”虞念疑惑道,猫科动物不是一般都怕水吗?怎么这只白猫还往浴缸边上跑。 11.难不成是暖床? 白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虞念却已经把手伸到了他面前,轻声和他商量,“我把你抱出浴室哦,不然一会儿我洗澡的时候你会被水打湿。” 她见白猫并没有要咬自己,这才将他抱起放到浴室外。 浴室门关上后,门口蹲着的白猫无语开口:“这个蠢女人,知不知道水能够掩盖气息啊?” 白猫声音略显粗犷,低哑而不失磁性,和他现在这幅健壮的猫体格还算相符。 不过…… 他看见全身镜里的白猫可爱不失高贵的样子,还是有些嫌弃。 这和他高大威武的原身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浴室内的水声响了半个多小时,白猫躺在美人榻上不耐地甩了甩粗大的鸡毛掸子。 好久。 啪嗒一声,随着浓郁的雾气从浴室内疯狂涌出,潮湿的热意让猫抽了抽嘴边的胡须,身上柔软绵厚的毛似乎都被湿气粘黏在一起了,猫眼中的烦躁之意更浓,祖母绿的猫眼却缓缓睁大,紧紧盯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白雪肌肤透着薄粉,像极了三月含苞待放的春桃,青涩的淡香随着雾气飘散,若有若无,猫鼻子耸了耸生怕漏掉一丝气味。 虞念穿着宽松舒适的丝绸睡裙走出浴室,白皙的小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水雾,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 她捂着自己的脸,感觉有些发烫,没想到原主居然和她原本的长相一模一样,不过比她原本的肤色更健康一些,气血充足,即使皮肤很白也总是带着淡淡的粉。 和她以前和鬼一样苍白的毫无血色完全不同。 虞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到掌心之下跳动有力的心脏,心底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健康。 推开浴室的门,虞念一眼就看到了和大爷一样慵懒躺在美人榻上的一滩猫。 只是……他鼻子上留下来的那两条是什么东西? 虞念疑惑地走过去蹲下身,“猫猫,你好像是流鼻血了。” 她话音落下,只见慵懒的猫大爷顿时弹射起步,咻的一下像是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虞念看见白色的残影,默默道:“好灵活的小肥猫……” 等她给自己吹干头发后,却在屋内怎么也找不到白猫的身影。 虞念感觉奇怪地坐上床,打开手腕上类似智能手表的东西。 “这个就是终端吗?”她嘀咕着按上终端开启按钮。 空着立马投射出淡蓝色的光影。 简洁明了的虚拟屏幕在她面前浮现,虞念好奇地伸手触摸,看见自己的手直接穿过虚拟屏幕,惊叹道:“好神奇!” 她根据记忆,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联络器、星网各种功能。 “虞念”的联络器里,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联系人,不过她认为不是她的人缘不好,而是大家都不敢往皇太女面前凑,毕竟她的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和她交好的可能性大概和星际爆炸的概率差不多。 虞念干巴巴笑了两声,其实这就是人缘不好吧。 联络器里除了皇室和大臣,只留下一个勉强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不过“虞念”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弟。 “柳瓷。” 虞念将她的名字念出,她不记得书里有这个角色,应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等等!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夜黑风高,被忠诚的藏獒侍卫监督罚跪的质子穿着单薄的衣服,顶着夜晚冷风,在虞念宫殿门口跪了一两个小时。 夜洛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他唇角勾出残忍的弧度,金黄色的瞳孔在冰冷月色下泛着阴森寒意。 夜半三更,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是大卸八块还是一口吞下? “夜洛!你已经开始罚跪了?”虞念从温暖的床上直接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跪在门口的夜洛。 月光莹莹,清冷的月光洒在男人清瘦的身形上,却看不清他面容神色。 “殿下还记得臣,也是,殿下是来看看臣如今有多狼狈的,”夜洛冷笑道。 虞念见自己解释不清了,直接上去要将他拉起来,“你先起来,我没让你跪在这里。” 寒沉声音低沉:“殿下,这是陛下的指令,恕臣不能让您将夜洛带走。” 虞念倒是轻松将夜洛从地上拉了起来,只是这人一站起来,身形踉跄一下就推开她,声音不掩厌恶:“别碰我!” 虞念一下没站稳,直接屁股着地。 又冷又硬的地板,一下摔的她疼的表情失控。 “殿下!”寒沉惊呼一声,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僭越冒犯,上前将虞念扶起来。 温热柔软的触感在粗糙的掌心,像是烈火一样燎烤着。 寒沉见虞念站起身后,立马松开了手,“殿下……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他将头低的极深,即便如此,目光之余还是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双比月光还要皎白的雪足。 “没事、没事,”虞念偷偷捂着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不禁咬唇忍着。 寒沉转头对着露出恶劣笑意的夜洛怒视:“你怎么可以推殿下?!” 夜洛眯了眯眼睛,嘴角扬起:“臣并非故意,殿下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再次惩罚臣吧?” 虞念看见他这让人心底窝火的样子,忍了忍,“不会生气,这事怪我没站稳。” 夜洛闻言,眼底一丝错愕稍纵即逝。 她忍着酸痛感,上前握住夜洛的手腕,对寒沉道:“虽然我不生气,但该有的惩罚还是不能少。” 她拉着夜洛往屋内走去。 乌云蔽月,金色的双瞳在黑夜中仿佛点亮了微弱的光。 夜洛任由她将自己拉进房间。 房门关上,他的视线缓缓抬起,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都看不见了,你还不松开?”他微微挑眉。 虞念立马松开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惩罚你?” “殿下要将臣带到寝宫内惩罚……难不成是罚臣给你暖床?”他笑了笑,随即露出拙劣的害怕神情,“臣清白不保了,殿下是要霸王硬上弓吗?” 虞念第一次见到这么坏的人,一张嘴颠倒是非,编造谎言。 白皙的脸颊被气的绯红,可她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词,磕磕绊绊、毫无气势地喊道:“你不要瞎说!” 夜洛眸色沉了沉,小殿下这是在和他撒娇?以为这样就能哄骗他忘了之前的种种吗? 12.你到底是谁? 夜洛眸色沉了沉,小殿下这是在和他撒娇?以为这样就能哄骗他忘了之前的种种吗? 他心底冷笑一声。 “那殿下以为如何,要怎样惩罚罪臣?” 虞念一时间脑子卡壳,下意识慌乱地扫视周围一圈,道:“就罚你把我宫殿里全都打扫一遍,扫的不干净不准睡觉。” 夜洛脸上表情一滞,神色复杂地看了虞念一眼,而后转身要出去。 “夜洛,你去干嘛?”虞念在他身后追问道。 “去拿扫帚和拖把。”他推开门,正好和守在门口的寒沉对视。 寒沉守在门口,原本是想要劝说虞念不要对质子太过放任,女王命令不可违背,但这些话在他见到和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咬唇紧张的女孩时,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殿下,夜深露重,请多穿点衣服。”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雪白的肩颈上,精致的锁骨泛着莹白的光泽。 目光触电般移开,紧紧盯着黑漆漆的地板。 “好,我知道了,寒沉,谢谢你的关心。”女孩细细软绵的声音响起。 哪怕是视线里只有光秃秃的地板,寒沉的脑海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浮现出她羞涩道谢的样子。 雪白的肌肤透着暖粉,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碰就会流出甜蜜芳香的汁水…… 虞念只是站在门口,想要等夜洛回来,却看见寒沉忽然深深皱起了眉。 难不成是她做错了什么? 虞念捏紧了指尖,掐痕在指腹愈来愈深。 “东西我拿过来了。”夜洛将门口一左一右如同守门神一样的两人看进眼中。 虞念应了声,匆匆关上了门。 她低头盯着地板,心口控制不住的狂跳,不禁担忧寒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要是发现自己不是原主,会不会自己抓起来交给女王处置? 虞念越想越害怕。 一旁已经开始拿着扫帚扫地的夜洛,忽然在空气中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目光随着气息的浓淡,落在了虞念身上。 只见她的指尖正在往外冒着血珠,一颗颗坠落在地面,溅出片片血花。 “你在干什么?”夜洛问道。 虞念这才从恐慌中回神,指尖钻心的痛让她脸色有些苍白。 她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视线闪躲道:“没什么。” 夜洛却不依不饶,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虞念背在身后的手。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反倒让夜洛越攥越紧。 夜洛将她的手抬起,雪白指尖上的血痕像是冬日的红梅,十分刺目。 “你在伤害自己……你到底是谁?” 男人锐利的目光像是利刃刺向虞念,他眼中满是怀疑,哪怕一个人脑子摔傻了,性格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变化。 虞念听见他的话,苍白解释道:“我就是虞念啊,你先松手。” 夜洛不仅没有松开,反倒伸出另只手去摸她的下巴,“没有面具……难道是整的?” 他将虞念的眉骨鼻梁一一捏过,确认没有一丝改造过的痕迹后,看向已经被他蹂躏的泛红的脸颊,不得不接受虞念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事实。 掌心之下,温热的湿润感传来。 夜洛有些惊愕,“怎么哭了?” 他眉间蹙起:“不准哭。” 虞念看着他,泪水将视线模糊,大颗大颗泪珠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男人伸手,指腹从她的眼尾狠狠蹭过,抹去旧的泪痕,可很快新的泪痕出现。 “再哭就吃了你。” 虞念吸了吸鼻子,使劲睁大了眼睛让泪珠不再滚落。 等她情绪平复,夜洛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哭?” 虞念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抬头,看着我。” 男人强硬的命令让虞念有些害怕,她缓缓抬起头,和他金黄色的眼睛对视。 “回答问题,为什么哭?” 虞念目光闪烁着要挪走,再次被男人要求看着他。 “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问你。你是‘虞念’?” 虞念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像是无法控制了,甚至不听从她的想法开始点头。 夜洛又问了几个问题,女人虽然眼眶里还含着泪,但都一一正常答复。 夜已经深了,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 “上床睡觉吧。”夜洛松开对她的桎梏,冷声说道。 虞念呆呆点了点头,心底却在想着,刚刚为什么自己和不受控制了一样。 她上床钻进被窝,却感觉浑身都在疼。 脸上有些疼,屁股也疼,手腕也疼。 还好心口不疼,呼吸也正常,虞念安慰着自己,她是个很能自己哄自己的人。 夜洛走到美人榻前,双眸微眯,修长的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白色猫毛。 男人合衣躺在美人榻上,低声道:“虞念,关灯。” 虞念已经困意上涌,闭眼找了个舒服的睡姿。 夜洛见她没有给自己任何反应,只能起身去手动关灯。 虞念睡在柔软的公主床上,整个人如同陷在棉花里一般,樱花粉的被子将她包裹着,温暖和困意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夜洛站在床边,看到的就是她毫无防备之心安睡的样子。 雪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似乎是有些肿了。 夜洛的目光下移,落在她放在被子外的手上,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在纤细皓腕上显得有些狰狞。 娇气。 夜洛抬手轻触耳垂,银白的十字耳钉实则是改变形态的空间枢,能够储存足够大体量的东西。 他拿出药膏,在掌心抹匀后才贴合在虞念的手腕,掌心控制着适当力度配合按摩,能够让极品治疗膏更好被吸收。 等他松开时,原本狰狞的手腕和可怜的指尖已经恢复如初。 男人如法炮制治疗虞念脸颊的红肿。 掌心之下异常柔软细腻的肌肤,像是棉花糖一样,散发着甜蜜的香。 夜洛鼻尖都充斥着淡淡的甜香,一时分不清是药膏的冷香,还是别的什么。 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的黄金瞳散发着微弱的幽光,视线静静对着床上安睡的少女。 夜半三更,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视线落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13.学舞第一日 “殿下,另外半颗解药并未找到。”身着黑色便服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 竹影婆娑,映下男人修长的身影。 “书房去过了?” “书房只有帝国女王有权限进入,属下没有机会进去。” “虞念有权限吗?”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这……一般帝国皇太女需在正式封礼后,女王才会将国政开始移交,不过依照女王对虞念的宠爱程度,或许已经授予了权限。” 黑暗中,金黄色的双瞳泛着冷意,“这件事我亲自去解决,你去继续跟踪线索,三日后再向我汇报。” “是,殿下。”黑影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竹林。 夜洛转身准备回去,却忽然闻到一股暖香,他抬起身手臂闻了闻,神情顿时变得复杂。 是沐浴露的气味。 还是虞念最常用的那款。 第二日清晨,虞念睁开疲惫的双眼,看见粉纱装饰的公主床,愣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变成了“虞念”。 甚至昨晚差点被夜洛发现。 她抬起手看了看,却发现原本的伤口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虞念起床洗漱完,发现没有看到夜洛的身影,就连他昨晚睡的美人榻上连一丝印子都没有。 难不成是又被罚去做工了? 虞念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想起原主还有惩罚他别的什么。 昨晚,夜洛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吧? 想起他昨晚半信半疑的样子,虞念打算试探一下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殿下。”门口响起敲门声和寒沉的声音。 “殿下,国师已经到访,请殿下尽快起床。” 白玉衡来了? 应该是来教自己跳那个什么祈福舞的。 “好的,我马上就好。”她对门口说道。 虞念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现在才七点半,她赶紧去衣柜里找了一件裙子,挑挑拣拣发现原主喜欢的衣服大多颜色艳丽,她最后从角落里找出来一件素雅的鹅黄色碎花裙。 推开门时,寒沉正低着头,站姿挺拔如巍峨松柏,深蓝色侍卫服将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包裹严实,只展露出流畅的衣服线条,但依旧可以从宽阔的胸口和束紧的腰带间看出他身材不错。 “我先带殿下去吃早饭。”寒沉低着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虞念走在他前面,但因为不认识路,她总是偷偷回头看寒沉。 “殿下是有什么事要问臣吗?”男人低声问道。 “嗯……你走到我前面吧,帮我挡一下太阳。”虞念想出了个蹩脚的理由。 寒沉没有任何质疑,几步走到虞念的身前,挡住阳光,朝阳似火,却十分温暖。 虞念看着他宽厚的肩背,感到有种莫名的安心。 简单吃完早饭,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会客厅。 虞念心底不由感叹宫殿之大。 “殿下。”白玉衡微微颔首,他早已等待多时。 虞念略显局促地点了点头。 白玉衡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色如常道:“时间短促,殿下今日就开始跟臣学习祈福舞。” 他对寒沉道:“教习期间,希望不要有他人打扰。” 寒沉应声退下。 白玉衡见殿门关上,这才将目光看向虞念。 “殿下今日,有些不同。”他嘴角噙着浅笑,分明双眼被锦缎束着,虞念却感觉如同背芒在刺。 “……哪里不同?”虞念平稳气息问道。 国师嘴角笑意褪去,微微侧头:“或许是臣感觉错了,还望殿下不要介意。” 一身素雅服饰,清冷中不失典雅,像是秋日里残枝枯荷中独开的一朵白莲,随风轻摇,拨动一池秋水。 虞念晃神一瞬,然后慌乱地挪开视线。 她记得,国师不喜欢贪图他美貌的女人。 原主就是这样被他讨厌疏离的。 白玉衡没有等到虞念的回应,但听出她气息紊乱,“不知殿下可有舞蹈功底?” 虞念摇摇头,然后想起国师目不能视,开口道:“没有。” 男人清冷面容微微一顿,虞念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无奈。 “如此,只能麻烦殿下这几日和臣一起日夜勤加练习了。” 虞念嘴上说着好,心底却想着,自己肯定不能学的太好,免得到时候抢了女主风头。 “臣先给殿下演示一遍,殿下仔细看。” 一袭素色长衣,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正中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白蝶,舞姿分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却无比神圣。 俊美无俦的脸上,素锦裹住双目,却能看出虔诚的朝拜,淡粉唇色无端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殿下可看清楚了?”白玉衡结束祈福舞后,轻轻抿唇,问道。 虞念这才将视线从那张脸上挪开。 “看、看清楚了,但是没怎么记得。”虞念诚实道。 “无妨,臣会一点一点教导殿下。” 虞念按照国师的每一个动作拆解,开始抬臂摆出姿势。 微凉的掌心从她的肩颈滑过,“殿下,肩抬起。” 虞念照做。 “手臂伸直。” 虞念咬咬牙把伸的不能再直的手又往上抬了抬。 “殿下……手臂。” 国师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臂。 虞念再也记挂不起那张不可亵玩的脸。 “手臂举高。” 虞念感觉自己的手臂在颤抖,背上似乎开始冒汗,明明只是几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怎么练起来这么痛苦。 微凉的掌心托举着她的手臂,“并拢……展开。” 他一步步带着虞念将动作标准无误的复刻。 “国师、国师……能不能先休息一会……”虞念声音发抖地问道,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废了。 白玉衡抿唇片刻,察觉到掌心之中的柔嫩臂弯确实坚持不下去了,这才松手。 “照殿下这样的效率,恐怕一个月都无法练好。” 他声音有些冷,似乎是在责备天赋不佳的学生。 虞念揉着自己终于解放的手臂,心底再也掀不起对白玉衡的任何赞叹。 她腰酸背痛地找了个软椅坐下,替自己舒缓筋骨,心底腹诽,反正她是要在祭祀典礼上搞砸的,干嘛学的这么认真…… “殿下,这是温好的牛乳。”修长玉白的手指端着水杯递到虞念跟前。 虞念抬头看着国师,男人面露歉意:“刚刚是臣急功利切,让殿下受苦了。” 14.六条尾巴 她忽然觉得,也不是不能吃苦。 虞念声音轻快道:“没事国师,是我底子不好。” 白玉衡没有想到虞念会这样好说话,往日里这位殿下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他都是能避则避,从不出现在同一场合。 虞念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喝下一大口,“多谢国师的牛乳。” 虞念喝完,舔了舔嘴边的奶渍,感觉味道还不错。 白玉衡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静的像是一幅画,连呼吸都十分细微。 虞念撑着头,余光不自觉再度被他的脸吸引。 怎么白玉衡的脸上像是单独打了个磨皮柔光滤镜? 感觉和这个奢靡的宫殿都不在一个涂层了。 她目光没忍住落在了那遮挡住眼睛的素锦上。 不敢想象,这样一张脸该有怎样的眼睛才能配上。 虞念绞尽脑汁地回想原剧情,即便是女主,似乎也从未见到过白玉衡的眼睛。 “殿下在看臣。”他陡然说了句陈述句,差点将发呆的虞念吓出一身汗。 “你、怎么知道?” 虞念不怎么会说谎,声音磕磕绊绊,雪白的脸上都红了一些。 “虽然臣看不到,但能感受到殿下的目光。”男人微微偏过头,好像是在看着她。 虞念尴尬笑了两声。 “殿下是休息好了吗?” 她没有! “我觉得我还” “殿下,时不待人。”国师珊珊然起身,将虞念想要拖延的话彻底堵住,就好像拒绝他是一种过错。 虞念再次开始练习舞蹈动作,心底却泪流满面。 “国师,我觉得练舞不是一天就能成的,”虞念双臂举平,却感觉自己抖的和筛子一样。 男人微微侧过头,银白长发如泼墨般铺洒,柔顺的像是华丽的锦缎,泛着柔和的光泽,侧脸线条流畅的像是精心雕琢一般。 “殿下请说,臣在听。” 虞念眨了眨眼睛,委婉道:“国师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是练舞的料?” 她觉得再这样练下去,自己明天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都是个问题。 “陛下说,殿下天资聪颖,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功。”他说话间,又将虞念抖着掉下来的手臂往上抬了抬。 眉间轻蹙:“殿下体质差了些,不过臣相信,只要殿下有决心,一定能练好。” 虞念觉得这不是决心不决心的事情,“国师,不如今日我们先练两个小时,明天三个小时,依次增加,你觉得怎么样?” 白玉衡的脸上露出不赞同,“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臣自然会教殿下其他内容。” 虞念咬咬牙,又凭借自己脆弱的意志力坚持了一会儿,然后身体忽然失去平衡的朝身后倒去,她的手臂甚至酸疼的无法迅速反应过来,整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缓冲保护地倒下去。 “殿下!”白玉衡未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迅速俯下身伸手要去拉住虞念。 虞念慌乱之中,直直跌落下去,然而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毛茸茸的厚软毛发将她完全包裹,淡淡的冷香在鼻尖萦绕着。 虞念下意识捏了捏这一大团雪白的毛发,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尾巴。 她抬眸间,望见—— 飘逸若银河的三千银丝在空中水波荡漾般漂浮,银色碎发猎猎翻动,男人眉间蹙起,像是捧着寒冬的雪,六根巨大的雪白蓬松尾巴从他身后伸出,将虞念缠绕束缚,托举护住了她差点受到二次伤害的屁股。 国师的兽形是什么? 虞念心底好奇的不得了。 “殿下,臣要将尾巴收起了……”白玉衡顿了顿,神色淡然中藏着一丝局促:“还请殿下将手从臣的尾巴上收回。” 虞念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毛茸茸的大尾巴。 毛量这么柔软厚实,手感也比那只大肥猫的好上许多倍。 虞念还在心底猜测国师的兽形,浑然没有注意到收回尾巴后的男人白皙的耳根泛着极浅的粉。 “今日是臣考虑不周,差点导致殿下受伤,臣心有愧疚,这是体魄丹,吃完后能够使体力恢复、神清气爽。”白玉衡的掌心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小药丸。 虞念接过后直接放进了嘴里,居然入口即化,瞬间一股暖流从她的经脉流动四肢,酸涩感立即消散。 她又抬了抬手臂,居然没有丝毫疲累感。 国师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害得她刚刚累死累活的,两辈子都没有经受过这么大的运动量。 “今日的学习到此为止,臣离开后请殿下勤加练习,明日臣会检查。”白玉衡道。 “检查?”怎么还有课后作业? 虞念有些懵。 国师淡淡点头,道别后便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虞念总觉得国师离开的身影有些仓促。 向来冷静自持的国师大人,近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如此慌忙,他掌心沁着热汗,压制住浑身的燥热从皇太女的宫殿离开,强行维持着步履平稳,直到走到无人知晓的幽径,他才找到一颗巨树靠住。 “怎么会这样……”一向庄重的国师大人,此刻衣衫不整的躲在树后,体内如同烈火燃烧的阵阵燥热感久久不灭,哪怕他强行用冰系异能将额头和脖颈覆盖住一层薄冰,也无法阻挡住体内的热意。 分明是他不喜的人,为何他会突然这样失控? 压抑了几年的情热忽然迸发,如同火山炙烤将他的理智和冷静一遍遍灼烧。 “还有几日就是祭祀了,这可是帝国一年一度的大节日,你说皇太女会去跳祈福舞吗?” 细细碎碎的交谈声在这条幽径上响起。 树干后,细微的衣服摩挲声瞬间停住,冷白如玉的手指一晃而过,将遗落的衣角拉回。 “谁知道呢,皇太女跳和不跳有什么区别,反正女王这么喜欢她,皇位迟早是她的。” “哎,要我说,皇太女就是脾气太差了,精神力也不如大皇女高,你说女王为什么这么宠爱她?” “嘘!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我刚刚好像听见附近有别人!” “谁这么无聊来这里听悄悄话啊,一点素质都没有!” 两个兽人小声交谈后,匆匆离开。 许久后,树后才再次传来衣服摩挲的声音。 素色身影一闪而过。 15.精神力紊乱加重? “殿下午安。”守在门口的寒沉见虞念出来,低身行礼。 从早上八点多到现在快一点,虞念感觉自己又饿又累。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可以随时过去。” “那先过去吃饭吧,对了,夜洛去哪里了?”虞念终于有时间想起大反派,一上午都没见到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坏事。 “质子殿下应该在偏殿休息。”寒沉道。 “你们都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午饭?”虞念问道。 寒沉:“臣已经喝了营养液,不用吃饭。” 虞念点点头,让寒沉将她带到偏殿。 刚刚回到殿内的夜洛,听见屋外的声响,立即将身上的伪装卸下,靠在床边端起一本书看。 听见敲门声,夜洛声音冷冷道:“请进。” 看见进来人是虞念,他眼底不免闪过晦暗,“殿下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虞念见自己打扰了他看书,心底有些过意不去,问道:“夜洛你吃过午饭了吗?” 狭长眼尾微微挑起,“臣不饿,多谢殿下关心。” 男人只是看了虞念一眼,便将她此刻的样子收入眼底。 柔顺乌黑亮丽的长发松散扎起,脸颊滑落两缕微长的碎发,将本就巴掌大的雪白小脸衬的更加精致小巧。 杏仁般的一双浅色眼睛干净的像是清澈见底的溪水,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藏在眼底惴惴不安的试探更是无处遁形。 夜洛眯起眼睛。 她到底在试探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虞念此时还不知道,反派只是凭着一个眼神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扒光了,她捂着自己摇摇欲拽的马甲,试探问道:“对了,昨晚你在榻上睡得还好吗?” “多谢殿下关心,臣昨夜一夜好眠,说起来,还要感谢殿下昨夜将臣从彻夜罚跪中救出。”男人声色阴冷,虞念听着总觉得语气有些嘲讽,但她想到夜洛说话好像一直都是这个调调,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休息好就行了,那我先不打扰你了,”虞念离开时,将偏殿内扫了一圈,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寒碜。 一出门,她就对寒沉道:“一会儿你往偏殿里送一些装饰品,花盆什么的也可以送一些。” “……是。” 吃完午饭后,虞念将房门紧闭,确保没有任何人打扰后,才兴致冲冲地扑进柔软床铺,并来回滚了四五圈。 温暖安心的气息让她浑身都松懈下来。 一个人待着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一上午都半死不活,现在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才感觉如获新生。 虞念打开终端,看到一个游戏推送广告,抱着好奇的心理下载,打开后发现这还是一个组队存活射击游戏。 巨大的虚拟屏幕在她面前清晰投影,和身历其境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虞念很快过完新手任务打开匹配,她担心自己菜鸡的技术坑到队友,决定还是独自一人先磨砺磨砺技术。 【存活30秒,由于摔在树枝上摔死了。】 虞念重开一把。 【存活45秒,一枪打到汽油上被炸死了。】 虞念感觉有些新奇,又开了一把。 【存活80秒,被人一枪崩了。】 虞念不甘心,摩拳擦掌再开一局,浑然没注意到消失许久的白猫忽然又出现在她房间。 白猫轻轻一跃,柔软的公主床颤了颤,不过着迷于游戏的虞念对此丝毫没有察觉。 【存活490秒,被人用手榴弹炸死。】 路人明明看见手榴弹只炸死了两个人,系统却播报三个人,直到他返回现场发现了躲在房梁上的人,无语至极,这年头怎么会有人玩生存游戏在房梁苟着?还是不是兽人了?这么怂。 虞念刚准备再次进入游戏,忽然听见游戏背景音下一声极轻的嘲笑,听得她瞬间背后发凉,以为是某种东西出来了。 然而,她关了游戏后,安静的屋内除了两道呼吸声,根本没有别的声音。 两道呼吸声?!! 虞念转动着眼珠,视线循着另一道呼吸声找去。 在她的身后? 她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最终一咬牙才转过头,看见那只浑圆的白猫时,她猛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小白啊。 “小白,你怎么在这里?”她伸手要去摸猫,却被某个灵活的肥猫抬爪按下。 喵喵,谁叫小白? 祖母绿的猫眼自带深邃眼线,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显蠢萌,反倒流露几分王霸之气。 虞念抽出手,再度想要摸上白猫的头顶,却又被他一个偏头躲开。 喵。警告你不要动手动脚。 虞念虽然听不懂猫语,但身为资深猫奴,对于猫主子不耐烦的表现尤为深谙其道。 担心自己再度被咬,她只能悻悻地收回手,“小白你之前去哪里了,我都没找到你。” 白猫抬眼看了眼女人,开始给自己舔毛。 虞念面对高冷的小肥猫,只能远观而不可狠摸,心底郁闷的不行。 睡意很快就席卷了她的意识。 屋内的呼吸声逐渐绵长,床榻边忽然又凹陷下去。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靠在熟睡的虞念身边,他抬臂撑起头,祖母绿的眼睛落在她安睡的容颜上。 薄唇轻启:“阴狠恶毒?看来传闻也并不是真的。” 男人胸口块垒分明的肌肉泛着麦色的哑光,宽厚的肩颈和背肌尽显健美。 他忽然语气玩味道:“小肥猫?小白?这才多久就给我起了两个别称,不过看在你以后都要养我一段时间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 男人目光幽幽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喉咙上下滚动,舔了舔唇瓣,“总该收些利息的。” 粗糙的指腹碾上了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 “怎么这么软……”他眉间皱起川壑,从未这样不可思议过。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男人猛地抬手摸了下鼻子,果然触及到一片湿润。 “是精神紊乱程度又加重了吗?”他低语着,简单将血渍擦拭干净,目光落在虞念的脸上。 他低下身,缓缓靠近,“抱歉了,小殿下,让我借你的精神力一用。” 额头相触,男人将自己的精神力凝成细小的精神触手,碧绿的像是新生的枝丫,缓慢又羞涩的朝着小雌性的精神识海深入。 16.极高匹配度 兽人的精神识海是不可主动进入雌性的精神识海的,他们只能被动接受雌性的精神抚慰。 但男人不同,他的异能就是精神构造,能够将自己的精神力凝结成各种形态,攻击或是防御,哪怕是模仿雌性的精神触手也是可以的。 韩廷起初还担心,小雌性会拒绝的他的精神触手,没想到小雌性的精神识海就和花苞一样柔软,只要轻轻拨开外层的保护,就能轻而易举的进入。 和他自己宽阔的精神识海相比,小雌性的就有些狭小了。 不过想到她只有b级精神力,男人倒也不意外。 冰蓝色的精神触手在正中缩成一团,感受到入侵者陌生的气息,它们立马朝着角落逃窜,甚至因为步调不一,在原地打转了一会儿。 韩廷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精神触手。 只见莹绿色的精神触手朝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飘荡过去,柔软的尖尖戳了戳缩成一团的精神触手。 嗨~ 向来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精神力在此刻柔软的像是果冻一样,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精神触手支棱的十分高昂,兴致冲冲地和小可爱打招呼。 熟料蓝色的一小团立马抖得和筛子一样,晶莹剔透的触手内,流动着微弱的精神力。 韩廷能够感受到她强烈的胆小和害怕情绪。 莹绿色的精神触手僵硬在原地,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唯一一次主动示好,会被这样冷待。 韩廷睁开眼,将虞念熟睡中仍旧不安地皱着眉头的样子尽收眼底。 胆子这么小? 宽大的掌心贴在女人细腻的脸颊上,几乎将她整张脸都能盖住。 韩廷惊叹着,怎么会有人的脸这么小,手也这么小……嗯,哪哪都很小,像是高端商店里摆放的精致玩偶。 他只是捏了下女人的脸,雪白的肌肤上立即红了一小块,还试图扭过头躲开他的触碰。 韩廷活了二十五年,除了精神紊乱十分严重的时候才让手下去宇宙中飞过的商业飞艇中撸个雌性回来给自己进行精神治疗,等他康复后再将雌性完好无损地送回去。 虽然迫不得已成为星盗,但韩廷早就给白狮星盗团定下三大规矩,不绑雌性,不动孩子,不欺辱贫弱。 这一次,若不是收到盗取“海洋之心”的赏金任务,韩廷也不可能冒险闯进帝国皇宫。 韩廷本想安抚小殿下,叫她对自己不要这样抗拒。 可谁知适得其反,女人分明还在睡梦之中,却瑟缩着朝另一侧挪动着。 然而,一只大手彻底阻止了她的退缩。 韩廷大手握住女人纤细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侧捞过来。 或许是察觉到男人动作的强硬,虞念终于安稳下来,在他的宽厚结实的胸口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安睡。 看着怀里睡得毫无警觉心的女人,男人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只是这个姿势难免有些过于亲密,韩廷是个生理正常的雄性兽人,二十五年来全都靠着五指姑娘作伴,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雌性的柔软娇弱,喉结不禁上下滚动,克制欲念。 他强制自己闭上了眼睛,再次将自己的精神力送入虞念的精神识海。 原本缩在角落里的精神触手,见入侵者离开后,立马手舞足蹈的占据了空间,谁承想还没开心几分钟,强盗再次入侵,冰蓝色的精神触手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团吧团吧缩成一团,就被莹绿色的精神力强制束缚住,勾着她往精神识海外跑。 可怜的小东西扒着精神识海的大门,结果依旧被强盗紧紧缠着带回了家。 一进入韩廷的精神识海,精神触手被眼前荒芜枯败的场景给震撼了。 怎么会有这么大、这么破的精神识海。 几乎四处漏风,要不是精神力超强,恐怕这个人早就已经崩溃了。 韩廷操纵着精神力将小蓝又哄又骗地带到精神识海的正中,那里是一片干涸的河床,周围的地表甚至都已经枯裂。 虞念梦见自己原本在狭小但安全感十足的房间内睡觉,结果忽然闯进来了一只巨大的白狮子,将躲在角落里的她连拖带拽地叼到了屋外。 她像是一朵漂浮的云朵,在白狮子的嘴里晃荡来晃荡去,然后啪叽一下扔在了一块梆硬的土地上。 虞念疑惑地环顾四周,抬头想问白狮子先生到底要干什么,结果被他粗粝的大舌舔的差点以为下一秒要被吃了。 她心有余悸的看着后退了一步的白狮子,和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对视时,不禁想到了小肥猫。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入目皆是荒芜,但从枯败的树木间隐约能看猜测出这里以往该是怎样的枝繁叶茂,充满生机。 白狮子蹲坐在她面前,保持着一个让她不会害怕的距离,沙哑的呜咽了几声。 虞念居然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听懂了狮子话。 他在求自己救一救这里? 虞念感到不可思议,但她还是尝试着释放出精神力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覆盖。 一瞬间,草木复苏,河流重新充盈枯涸的河床,干裂的土地缓缓愈合,眨眼间冒出许多嫩草鲜花。 温暖舒适的热流将整个几乎撕碎的精神识海抚慰,这样强烈的舒适感几乎让他头皮炸开,后颈一阵酥麻感直窜天灵盖。 男人顶起舌尖压住上颚,将那灭顶的舒适感紧紧压缩在喉咙里。 但这样舒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在韩廷几乎上瘾的时候,戛然而止。 蔫蔫的小蓝趴在滚滚流淌的小溪中,完全提不起精神,像是被彻底榨干了一样。 而草木复苏的地界也只有十几平米左右,除此之外,依旧是一片荒凉。 韩廷将蔫吧的小蓝安全送回了虞念的精神识海,离开时依旧恋恋不舍。 回到家的小蓝立马缩回角落,这次她长记性了,以后无论谁哄她出来,她都绝对不会再出来的! 睁开眼后,韩廷眼神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小殿下。 雌性和兽人之间的精神治疗程度不仅和双方的精神力等级息息相关,也和彼此的匹配度关系密切。 刚刚那样几乎令韩廷今生难忘的舒适和苏爽感,可以确定两人之间的匹配度一定很高。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沉色。 17.公的 虞念伸着懒腰,抱紧了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睡得好舒服,根本不想睁眼起床。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而后感觉脸上忽然痒痒的。 像是某种动物的柔软毛发。 虞念一伸手就抓到了蓬松的猫尾,她捏了捏,手感柔顺的像是棉花,但尾巴尖的毛微微发硬,越靠近尾巴根毛质越软。 原本正懒洋洋靠在枕头边,任由小雌性肆意揉捏他引以为傲的蓬松大尾巴,在柔软指腹即将触碰到某个隐私到不可侵犯的部位时,白猫剧烈挣扎着要保护自己的贞洁。 但还是被手快的小雌性碰到。 还,捏了捏!! 如果不是一层厚厚的毛发遮挡,韩廷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熟透了。 怎么会有这么放荡的雌性? 居然直奔他雄性尊严去! 对于白猫的羞愤一无所知的虞念,惊讶道:“公的,还挺大啊。” “喵喵喵!”再不松手就挠死你! 虞念见小白反应如此强烈,只能不舍得松开了手。 没想到一只猫还这么注重隐私。 被玷污贞洁的白猫夹紧尾巴窜到了另一边,喵喵喵的净说些虞念听不懂的话。 “喵喵喵!”摸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黄花大闺男早就羞红了脸,守了二十五年的贞洁居然被小雌性玷污,隐私部位甚至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虞念觉得自己疯了,她居然在一只猫的脸上看到了沉思。 她对着端坐着远离自己的小肥猫嘬嘬嘬了两声。 韩廷知道小雌性现在还把自己当做普通的动物,因而只能隐忍着羞耻不去说话。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小雌性走去。 如果她不再继续这么放荡,韩廷还是很愿意继续亲近她的。 毕竟极高的匹配度带来的灵魂结合的舒爽感几乎没有人能够拒绝。 白猫舔了舔爪子,绕着虞念走了一圈,蓬松柔软的尾巴从她的腰间划过,勾的虞念几乎要再次抓住这只诱人而不自知的小猫咪狠狠蹂躏一番。 彼此都对对方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又不约而同地克制住。 虞念清了清嗓子,道:“小白,你以前有别的主人吗?” 白猫坐在她的面前,夹着声音喵了两声。 虞念抬手伸向他,见他不仅没有躲开反而主动蹭了蹭自己的掌心,她压抑住上扬的嘴角,“既然你没有主人,那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猫了。” 她想要去抱他,行使属于主人的特权,小坏猫却再一次躲开。 “殿下。” 正当虞念和自己的小宠物玩着你追我逃的戏码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殿下醒了,需要臣进去服侍吗?” 寒沉一直忠心耿耿地守在寝宫外,听见细微声响时,他眉眼沉了沉,询问道。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虞念一边说道,一边让小白噤声。 整个皇宫都不允许养猫,她要是想要偷偷将小白藏下来必须十分小心。 韩廷悠哉悠哉地跃至美人榻上,找到舒适的姿势躺下。 虞念小声道:“小白你不能睡在这里。” 她将白猫抱起,塞进自己有些凌乱的被子里,“不准出来噢。” 韩廷猝不及防被被子里浓郁到腻死人的香气给熏的发懵,一时间没了动静。 虞念赶紧去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这才打开门。 “殿下,医生已经在等您了。”寒沉道。 虞念心虚地将门关严实,“行,我现在就过去。” 寒沉转身离开时,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紧紧闭合的门缝上停顿一瞬。 医生用最精密的仪器给虞念做了个详细的诊疗,“殿下身体很健康,就是之前失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我会给出一份食谱,用温和的食疗能够有效地辅助殿下恢复健康。” 寒沉将医生说的食谱一一记下,将人送走后,却发现虞念已不在殿内,他心中一紧,却并未察觉到有其他人闯入。 寒沉立即大步走出宫殿,将周围虞念可能去的地方一一寻找。 男人的步伐逐渐加快,周围能够想到的地方他都已经找过,但都没有殿下的身影。 寒沉眉头紧锁,甚至动了想要将整个护卫队召来的念头,却忽然听到一声清新动听的笑声。 他目光飞快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步速不减朝花园深处去。 漫天扬絮,像是一场浪漫的雪,纷纷扬扬将湖边春色笼罩在朦胧白色中,独留下一抹惊艳的鹅黄。 是风动,雪动。 飘逸的泼墨长发随风扬起,露出雪白亮眼的肩颈,鹅黄色的裙摆翻飞着扬起花边,纤细瓷白的脚踝比雪还刺眼。 “寒沉?” “……殿下。”男人开口时,才发现喉咙间异常的干涩。 他站了多久? 男人仓皇低下头,麦色的耳根滚烫的像是被热油烫过一般,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风声。 “你怎么找过来了?”虞念转过身,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她挡在栏杆前,小心脏差点飞出胸口。 天知道她刚刚在逗小白的时候,转身忽然看到男人在身后站的像个雕塑一样,有多吓人。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沉沉看着自己时,虞念感觉她的秘密几乎无处遁形。 “你、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刚刚才到。” 白猫被虞念藏在身后,一手揪着尾巴一手卡着喉咙。 人在紧急之下,真的会爆发惊人的力量。 韩廷深感其害。 虞念眼神闪烁着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男人,心底慌乱不已。 寒沉到底看到了多少?有没有发现小白的存在? 空气里骤然沉默。 随风飞舞的柳絮铺了虞念满头,她揉着发痒的鼻子,没忍住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两道喷嚏声响起。 虞念忽然意识到,另一道声音来源于被她藏在身后的小白,她连忙出声想要将其掩盖:“寒沉,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臣将医生送走后,没有看到殿下的身影,担心殿下故而寻找。”男人低着头,将自己不堪的视线收回,紧紧盯着脚前的地板。 然而,随风飘来一股奇怪的气息。 “殿下……” 18.好好承受 虞念看见寒沉忽然抬头,心下一紧,手上的力度陡然加大,浑然没有在意一只猫的死活。 “怎么了吗?”她脸上扬起自然的笑容,在暖阳飞絮中,细碎发丝吹拂面庞,阳光吻过她的唇角,像是星子落进她浅色的瞳孔,荡漾出万千星河。 寒沉的目光落在了虞念衣领上,一根细长的白色毛发微小的几乎不可见,“殿下若是在园中看到异常,可以呼唤臣,不论臣身在何处,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虞念胡乱点头,心想着必须要让寒沉赶紧离开,否则时间一长就很容易被他发现小白的存在。 “我知道了,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先离开了,我想一个人欣赏这里的风景。” 见寒沉离开,她这才长舒一口气,松开了被她卡在背后的可怜猫。 白猫有进气没出气地躺在椅子上,蔫蔫的提不起劲,虞念看到他的样子,立马察觉出不对劲。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虞念惊慌失措地压着声音小声问道。 “咳咳……” 虞念僵硬住,缓缓转身看了眼周围,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存在。 那刚刚的咳嗽声是哪里传出来的? 然而她看了半圈也再也没有等到第二次古怪的声音。 韩廷听见自己的咳嗽声,陡然噤声,他心虚的喵了两声,生怕小雌性发现异常。 虞念抱起小白,声音透露出害怕:“小白,这里不干净,我们先回寝宫。” 她浑然没有察觉罪魁祸首正躲在她的怀里,埋着头心虚。 温柔香真是误人大事。 韩廷不舍的从小雌性的怀里挣脱出来,不等虞念在身后追他,就凭借矫健的身姿来到了秘密接头点。 空中盘旋的渡鸦看见老大出来,躲开侍卫的监察,降落在了一根粗壮的竹子上。 他低头用长喙梳理了会儿毛发,才看见白猫珊珊跑了出来。 “老大,你怎么这么慢啊。”渡鸦张嘴吐出人言。 白猫蹲坐在地上,舔了舔爪掩饰心虚,“这里的宫殿大,跑过来费了点时间。” 渡鸦没有贫嘴,从脚腕上叼下一卷信,“这里面是我观察后画下来的地形图,里面几个可能储存海洋之心的地方都已经被我圈了起来,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助的地方?” 白猫将信收了起来,“今晚我就去打探一下这些地方,你让弟兄们帮我做好接应。” “好的,还是按老样子吗?” “嗯,凌晨两点行动。” 渡鸦忽然从竹子上飞下,韩廷下意识躲开。 “老大,你身上好香啊!” “滚!”男人低沉又破防的声音响起。 渡鸦见白猫一跃而起要一爪子将他挠到地上,连忙扇动着翅膀飞走,欠欠的声音调侃道:“这是什么小雌性的香味吧?反正我在老大身上只闻到过汗臭味,绝对不可能是老大的体香。” 竹林内立马响起一道狮吼。 “你有本事下来!”白猫拍了拍地面,留下一爪子印记。 渡鸦见好就收,要不是韩廷现在维持着小猫咪的形态,绝对会飞上去将嘴欠的渡鸦一爪拍在地上。 嘴碎的渡鸦离开后,竹林瞬间安静下来。 白猫抬了抬爪子,将圆滚滚的脑袋塞到腋下,什么也没有闻到,这才放心的朝回去的方向颠颠跑去。 用完晚餐的虞念,发现小白又不见了。 不过这一次,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寒沉已经督促着夜洛来到殿下的宫殿门口。 “质子殿下,日落了。” “寒侍卫,不着急,还没有天黑,如果我没有记错,陛下的惩罚说的是天黑后才开始罚跪。”夜洛双臂环抱着胸,站姿挺拔,墨色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晃荡。 寒沉缄默,陛下的口谕确实如此。 虞念赶来时,看见两大门神站在门口辟邪,一人面无表情,一人阴郁带笑。 “寒沉,今天我也带他进去,让他跪在门口不如让他跪在我床头,这样才解气。”虞念现在编谎话已经没有那么心虚了。 “殿下,陛下的谕旨不可多次违背。”寒沉头一次在虞念面前展露出强硬,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不赞同,“我会替殿下监督质子受罚。” 虞念见无法说服他,直接上手要将夜洛拉进寝宫。 寒沉上前一步,举止并未僭越,“殿下,请三思,若是让陛下知道您这样纵容质子,只怕会引起陛下不喜。” 寒沉没有说错,若是让女王知道虞念为了一个卑贱的质子多次忤逆,恐怕只会引来更多的针对。 夜洛没有受虐的癖好,他眸底晦暗,“寒侍卫,你难不成是亲眼看见了殿下纵容我?否则就是在空口捏造,诬陷殿下。” 寒沉眉间蹙起,看向虞念:“臣没有这个意思。” 夜洛步步紧逼,“夜间殿下房门紧闭,你既无法看见也无法听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空口捏造又是什么?再者,陛下如果问起,相信寒侍卫只是寒侍卫一句话的事情,难不成寒侍卫只是忠于陛下,而非忠于殿下?” 他眉尾挑起,看见一向冷静正气的寒沉脸上出现慌乱和急切,夜洛唇角微微勾起。 天边半边暮色,半边夕阳。 “殿下,臣一直忠于您,此等小人挑拨,殿下不要相信。”寒沉冰蓝的眸底映出天边明灭的光影,急切辩解的话语中带了一丝期盼。 虞念目光在寒沉和夜洛的身上游移,此时只要顺着夜洛的话发脾气,寒沉一定会不再有任何怀疑的让她把夜洛带进屋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那双只倒影出她身影的眼睛,就无法说出这样的话。 “寒侍卫,看到没有,殿下已经被你伤透了心,你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向殿下请罪吧。”夜洛捻着一幅替他好的样子,将事实黑白颠倒,又几步走到虞念身边,轻轻搭肩,“殿下,让臣好、好、承、受、您、的、惩、罚。” 他拖长了声音,将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目光却在挑衅地看着寒沉。 仿佛在嘲笑他,不过是一个侍卫而已,又比他这样的质子好到哪里去? 19.初吻 夜洛掌心微微用力,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对虞念道:“殿下,夜深了,臣送您回去。” 虞念看着寒沉,想要解释自己根本没有这么想,却被夜洛靠在怀里偷偷搂着腰带走。 “寒沉……” 暮色将残阳吞噬,唯一的光亮从他的脸上彻底消退,连同眼底的期盼也彻底消散。 寒沉亲眼看着虞念带走夜洛,对于自己的解释更是不相信、不愿听。 他渐渐攥紧身侧的手,眼前已经无半点人影,他却忽然想起白日殿下在园中对他浅笑的样子,漫天柳絮若雪,她在雪中笑。 殿下真的是这样想他的吗? 紧闭的房门内,骤然响起一道惊呼声。 是殿下! 寒沉几乎下意识的就要上前询问虞念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可他想到刚刚殿下质疑他、远离他的样子,脚步顿住。 屋内再次传来声音,但这声音透露出欢愉,听得出来确实是在“好好惩罚”。 男人站在宫殿门口,身侧的手攥成拳,骨节作响。 “殿下,您喜欢臣这样,还是这样啊?” “殿下,您可真厉害!” 夜洛单手擒住虞念的双手,扣在紧闭的房门上。 他低下头,黄金瞳中满是恶劣的笑意,低声在虞念耳边问道:“殿下,你说,寒侍卫听到这些,会不会真的以为你在好好惩罚臣?” 他逐字缓慢说出,呼出的温热气息朝着虞念的耳根钻,酥酥麻麻的化成电流往她的心底钻。 一门之隔。 一边是心碎自责的寒侍卫。 一边是装成亲密的仇人。 夜洛单是想到这样的场景,黄金兽瞳便无法控制的缩紧。 虞念对他的变态心理一无所知,她偏过头,想要躲开夜洛的束缚,挣了挣手腕,“夜洛,你放开我!” 这人怎么还恩将仇报?她分明救了他,他还这样欺负自己。 “殿下急什么,寒侍卫还没有听够呢。”夜洛唇角扬起,将虞念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 “说起来,臣很好奇,为何殿下自从受伤以后,便一直有些害怕臣,难不成是……”男人将话说一半,目光紧盯着虞念,将她的每一个微小神情变化看尽。 “难不成是什么?”虞念担惊受怕地猛地侧过头,谁料夜洛与她贴的极近。 柔软温热的触感划过皮肤。 夜洛兽瞳骤然紧缩。 虞念睁大了眼,然后一把推开了毫无防备的男人。 她跑出几步,到了安全距离后,抬手用手背猛猛在嘴唇上擦来擦去。 她居然和大反派亲了! 她不干净了! 她的初吻!守了二十年的初吻! 虞念又是嫌弃又是悲痛,浑然没有注意不远处的男人脸色黑的和碳一样。 “你在干什么?”强吻了他,又嫌弃的用手背将嘴唇几乎擦肿,原本浅粉色的唇已经被擦的殷红,看起来就像是被狠狠蹂躏的肿起一样。 夜洛沉着脸,看见虞念这样嫌弃的神情,不禁心底恼火。 “你嫌弃我?”男人几步上前,虞念下意识后退。 “……”她想张口肯定,但又怕自己肯定后的下一秒就被大反派掐死。 虞念护着自己脆弱的脖子节节后退,“你别激动,有事好商量!” “商量?怎么商量?”她这样轻易就夺走一个兽人的贞洁……也是,像她这样不知羞耻的雌性,一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夜洛眯了眯眼,想起虞念曾有个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 说不定他们早就亲过、摸过、什么都干尽了! 夜洛抬手用袖子将嘴唇狠狠碾过,恨不得擦下来一层皮。 他就当是被狗咬了,这样不知羞耻的雌性,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虞念看见大反派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顿时瑟瑟发抖:“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要不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反正他看起来也很嫌弃。 虞念心想,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吃亏,她都不计较了,夜洛一个男人还计较什么。 “当狗啃了一口?”夜洛气笑了,他没想到这个不知羞耻的雌性居然没有一点担当,夺走兽人的贞洁后,还一脸无所谓、冠冕堂皇的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不、不止那个什么国师,看这个样子,那个寒侍卫也一定和这个女人有着卑劣的关系。 京墨、飞星……那些侍卫,恐怕也是被她这个样子迷得神魂颠倒。 男人眼底如同墨色一样稠黑,看的虞念心惊胆战。 她悄咪咪挪着步子要离开。 却看见夜洛忽然面露痛苦的半跪在地上。 他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亲了他一口,他就要讹上自己? 虞念并不觉得这个以后杀人无数的大反派会这么脆弱,她朝着卧室小步挪着。 男人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眉间紧蹙透露着痛苦,额间冒着滚滚冷汗。 “喂,你没事吧?”虞念犹豫片刻后,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 “……滚!” 男人咬着牙,唇间挤出骂语,脸上的神情更加狰狞。 虞念无缘无故被人骂,脸上自然不会露出好脸色,她小声嘀咕道:“谁要管你啊。” 她头也没回的直接回到卧室里,关上门,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闭上眼准备美美入睡。 十分钟后,她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一百零八只羊…… 半个小时后,她猛地睁开眼。 算了算了,谁叫她心善呢,再说了,按照反派小强般打不死的命,估计不仅能苟到大结局,还会将以往欺辱他的仇人全都手刃,她现在多刷点好感,以后说不定还能保护好自己的小命。 虞念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就看见倒地不起的夜洛。 男人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无论虞念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虞念看见地上了无生机的男人,心底忽然升起不一样的念头:要是她趁着反派现在没有反抗能力,直接把他掐死,也就不用每日担惊受怕了。 再者说,反派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她不是原主,何不趁此把这个潜在的威胁彻底铲除? 等虞念从刚刚一闪而过的恶念中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站在夜洛的跟前。 20.别动! 只要她将手握住他的脖子,反派或许就会被彻底扼杀在还未发展壮大时。 心口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她感觉自己的手抬起时都在颤抖。 发凉的指尖触碰到男人脖颈时。 虞念惊觉,无论是谁,脖子都是纤细脆弱的。 生命是脆弱的。 虞念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出剥夺他人生存的事情,如果她真的侥幸杀了夜洛,那她和夜洛又有什么区别? 身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虞念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沁满了冷汗,她颤抖着手想要收回。 然而,天旋地转间。 男人一把抓住那双想要作恶的手,紧紧扣住,又凭借爆发的力量,将虞念压在身下。 “想杀了我?” 夜洛眯着眸,兽瞳里满是冰冷和阴狠。 虞念被压在地上,双手背扣在身后,腿被男人压制住,只有头勉强能活动。 她为自己辩解:“没有,没有想杀了你,我只是想看看你、你还是不是活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男人奚笑一声,扣着的手却朝上用力,几乎将虞念纤瘦的胳膊掰成一张拉满的弓,剧烈的疼痛顿时让虞念遏制不住的落下泪。 她一边哽咽一边拼命解释,“我要是想让你死,直接不管你不就行了,再说了寒沉还在屋外,我要是要杀了你,何必自己跑过来,直接叫寒沉把你拖下去不就行了?” “好疼,你能不能松开手,我的手快断了!” 虞念几乎快泣不成声,泪水将她的视线全都掩盖。 男人迟疑地看着地上身娇体弱,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尽管心底还有怀疑,但还是将她的手松开。 躺在地上,泪水几乎将脸颊全部洇湿,松开的手臂即便撑在地面上也使不上力。 虞念像是在干涸地里脱水许久的鱼,颠来颠去,怎么也起不来身。 “你就不能帮帮我?” 女人委屈至极的话在夜洛耳边响起,像是蝶翼振翅间轻微的风扇过他的耳边,怪异的痒。 “自己起来。” 夜洛半跪在地上,额角青筋暴起,毒发的痛苦折磨他的全身,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血肉。 话语冰冷的像是寒冬腊月的厚厚积雪。 虞念哭着趴在地上。 夜洛忍过刚刚骤然席卷全身的痛楚,勉强抬了抬眼皮,发觉女人自暴自弃的趴在冰凉地板上。 “你的手又不是废了,自己起来。” “……你刚刚捏的太疼了!使不上劲!”虞念抱怨道,委屈的语气中满是指责。 好像都是怪夜洛,要不是他刚刚弄得那么疼,自己也不会起不来。 夜洛感觉自己的头又在疼了,不知道是曼陀罗毒引起的,还是被这个女人气的。 男人咬着牙,将虞念捞了起来。 “自己站好。” 他刚松开一半的手,虞念就软绵绵的和面条一样倒下去。 “嘶!” 肉体摔在地面发出闷声,虞念睁开了泪眼朦胧的眼睛,发现身下的肉垫。 她忽然噤了抽泣声,莫名有些心虚。 “别动!” 夜洛维持着单手扶住她的动作,额角青筋紧绷,压在身上的温热身子像是棉花,紧迫地压在了某个脆弱处,而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还在扭着腰乱动。 虞念被他陡然爆出的粗重声音吓了一跳。 她悄悄往后蹭了蹭身子,她这次可不是故意摔在反派身上的,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了吧? “……”男人深吸一口气,忽然发现每次虞念都会和他对着干,“趴好了,别动。” 握着虞念腰间的手逐渐加重力度,她趴在男人的胸口,心中腹诽大反派变脸可真快。 呼吸平复几瞬,下巴处吹来女人轻轻的呼吸,伴随着那股熟悉的暖香。 “我可以起来了吗?” 虞念仰起头,小声问道。 她可没有压在别人身上的癖好,更不清楚反派为什么苍白的脸上看着有些发黑。 虞念的目光落在了碎发遮挡不住的薄红耳根上。 这是被她气的吗? “……再等一会儿。” 夜洛已经无心分辨她刚刚到底是想杀他,还是想救他,他现在倒是很想掐死“另一个自己”。 这不过是一个单身已久的雄性兽人会对雌性产生的正常反应…… 他很确定自己是恨毒了虞念的。 虞难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夜洛身上趴了多久。 反正她正无聊地数着男人脖颈间浅色的汗毛时,忽然被男人单手扣住腰抱了起来。 骤然失重感让虞念顿时大呼小叫。 夜洛咬紧了后槽牙,“叫什么叫。” 他拎着虞念,大步走进卧室,将人一把扔进了柔软的公主床上。 虞念在床上弹了三四下才停下,她迅速转过身爬向床的另一侧,只想和夜洛距离远一些。 男人看见她像小狗匍匐的姿势,白嫩的腿飞快挪了几下就跑到床的另一边。 公主床仅宽就有三四米,虞念抱着粉嘟嘟的被子,缩在和夜洛距离快四米远的角落里,头发有些凌乱,像是个落难的公主。 “安分点,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和你算账。” 夜洛冷冷落下一句话,表情苦大仇深般转身朝着距离不远的美人榻走去。 他侧坐在榻上,一条腿支起,一向挺直的背微微弯下,墨色碎发挡住他垂下的眼眸。 虞念观察了会儿,确认夜洛没有任何凶残举动后,这才放松下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腿根,心底疑惑,刚刚分明没有摔到啊,怎么会感觉有些疼。 虞念想起刚刚自己命悬一线,心底瞬间庆幸当时没有一念之差做出坏事,说不定刚刚夜洛就是装的,如果她起了歹念,此刻恐怕她现在就已经成为地板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一天的劳累和神经紧绷,虞念很快就陷在柔软的床榻睡了过去。 等夜洛抬头时,目光被被子外露出的一抹亮白和小猫粉裤吸引一瞬,而后错开视线。 夜深人静时,一道黑影从寝宫外一闪而过,站在殿门口,闭目小憩的寒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瞬间睁开眼,冰蓝的眸子如同警觉的鹰隼盯着树影晃动处。 他错步靠近那里,腰间佩刀已经缓缓抽出,在夜色下闪着一抹银白的光。 树后藏匿的身影隐去,寒沉靠近后,将可疑处搜查一番都没有什么发现。 他正想转身离开,却忽然从风中闻到了微弱的熟悉气息。 21.以公谋私 是一股极淡的香气。 茂密树叶中藏匿极好的小蛇在枝头紧紧盘绕,直到看见寒沉离开,又等了一会儿,他才离开。 “吱呀——” 刚刚推开窗户一条小缝的爪子顿时停在空中。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属实有些明显。 韩廷虽然没有听见脚步声,但敏锐的直觉让他迅速跃上屋檐,藏好自己的身形。 寒沉闻声赶来,目光警惕的将窗户外扫视一圈,但并没有什么发现,他双手扣在窗户上,准备将其关上,余光却看到了屋内的地上飘落了一根孤零零的白色长毛。 和白日他在殿下的衣服上看到的似乎一模一样。 男人捻起白毛。 “猫科动物的毛……” 犬猫天生不对付,皇宫之内的所有侍卫都是犬类兽人,他们都是被精心培养过的,掉毛期间是不可以在主子身前侍奉。 寒沉眸光微沉的看了一眼殿内,漆黑一片,但隐约可以看见床上鼓起的一团小包,仅仅在被子外露出一团有些凌乱的长发。 目光停顿几秒后,寒沉默声将窗户关上。 韩廷没有想到这个死心眼的侍卫居然守在这里受了一整夜,他猫在屋顶,忍着寒风蹲了一晚上,直到清晨的露珠将他蓬松凌乱的毛发打湿,他才看到那侍卫离开。 韩廷趁机钻进屋内,关好窗户,将身上的雨露抖落干净,这才一拱一拱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沉浸在香甜睡梦中的虞念,意识半模糊间,感受到猫猫虫的存在,极为顺手地将他捞进了怀里。 天才蒙蒙亮,夜洛理了理一夜未换的衣服从偏殿出来。 “陛下大怒,说是在花园内发现了两根猫毛,现在整个皇宫都在彻查。”过来传话的侍卫小声说道。 寒沉面无表情的点头,“此人确实胆大包天。” “陛下的指令我已经带到,等殿下醒后你记得将此事告知殿下。” 等传话的侍卫离开后,寒沉才将藏在空间枢里的白色猫毛取了出来,思索如何将其毁尸灭迹。 夜洛躲在不远处,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谁!” 寒沉虽没有看到人影,却感受到一股注视的视线,立马警惕地喊道。 夜洛脸上噙着从容淡笑:“寒侍卫起的可真早啊。” 寒沉冷眸看他,质问道:“质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眉尾微微压下,显然是对这位突兀出现在门口的质子有所怀疑,他的视线落在夜洛衣服的褶皱上。 还是昨日的衣服…… 夜洛十分坦然,眉眼舒展开,对于寒沉审视的视线毫无怯意,“昨日殿下将我折腾的太晚,没有来得及更换衣服,本想趁着殿下未醒来前梳洗一番,恰巧听到了一些貌似是我不该听的,是我的问题,我在这里向寒侍卫道歉。” 口中说是道歉,脸上倦色的神情和眼底不掩的挑衅,将男人身上的嚣张展露到了极点。 寒沉面无表情,周身的空气却骤然降温好几度。 “质子听到了不该听的,我只能秉公处理,你恐怕该跟我去一趟执法部门。” “还是先和殿下说一声吧,否则我担心殿下醒来后没有见到我……会着急。” 夜洛将最后的三个字嚼的像是和弦乐,起伏跌宕,如同寒沉脸上五彩斑斓的黑。 寒沉冷面:“殿下那里我会去解释,现在你和猫类兽人闯入皇宫事件关系可疑,必须和我走一趟。” 夜洛假意做了最后的挣扎,却被寒沉无情拷下。 清晨薄雾朦胧,男人垂眸微微勾唇。 成功将人送进牢狱后,寒沉离开时,天已大亮。 一路上心底却前所未有的煎熬,只因将夜洛以可疑的名头送进牢狱前,那人似笑非笑地问他:“寒侍卫,你这是报公仇,还是报私怨啊?” 他,难道是在以公谋私? 寒沉面色沉重的走了一路。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守在门口的京墨双臂环胸站立,远远就看见了寒沉回来时一脸凝重的样子。 “……无事,殿下醒了吗?” “还没有,殿内没有任何异常。” “昨夜你可有什么发现?”寒沉继续问道。 京墨顿了顿,“异常倒是没有,但中途我被一声鸟叫给引到了别处,回来时倒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 寒沉点头,两人交接完后,继续让京墨在暗处护卫。 今日,就连国师拜访的时间都晚了些。 “寒侍卫,殿下可吃过早餐了?”白玉衡淡淡一笑,锦缎虽遮挡住了他的双眼,微微侧头倾听的样子却给人感觉像是在看他。 他明知故问,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点头道:“无妨,我和昨日一样在会客厅等殿下。” 寒沉目送他离开的身影。 “老大,你说国师真的看不见吗?虽然他眼睛上裹着布,但怎么感觉他什么都能看到呢?”一旁的侍卫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寒沉低声提点了这个新来没多久的小侍卫。 又等了半小时,寒沉见屋内没有任何要醒的动静,只能去扣门。 “殿下,国师已经在等您了。” 睡得正香的人,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白猫打了个哈欠,忽然被自己飘飞的毛发给缠的打了个喷嚏。 碧绿的猫眼瞪大。 坏了……到褪毛期了。 他认命地从被子里爬出来,看见被窝里掉的许多猫毛,心底瞬间小死一会儿。 但很快,他将目光转向了某个睡容安详可爱的人。 就是你了! 他一爪子按在了虞念的眼皮上,喵喵呼唤着她起床。 虞念沉浸在梦乡,下意识将一坨猫抱进自己怀里,捂在胸口,“别吵。” 韩廷浑身发烫地僵直了身子,直接被女人温暖的怀抱物理消音。 一双玻璃球般剔透的眼珠子不知道往哪里看,猫鼻子里都是又香又甜的气息。 韩廷觉得,自己可能又精神紊乱了。 熟悉的感觉再次从鼻腔涌出,他躺成板板愣是一声不吭。 虞念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被迫睁开眼睛,看见小猫咪一脸呆滞的生无可恋的样子,挺翘的小鼻子下是两道涌动的血痕。 “小白!”虞念小声尖叫,火速从床上爬起,将分量不轻的猫抱进了卫生间,给他处理鼻血。 虞念看着趴在洗手台上的猫,若有所思,“难不成是因为春天到了,小白要找母猫了?” 22.两根猫毛 韩廷抬起眼睛,幽幽看了虞念一眼,不欲和她争辩。 还好小雌性不知道他是兽人……啧。 “殿下,您收拾好了吗?国师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寒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虞念这才慌慌张张地开始梳洗换衣服。 她看着换下来的睡衣上,沾了不少猫毛,陷入了沉思。 该如何处理犯罪罪证呢? 寒沉的催促声再次从门外响起,虞念只能将被子团吧团吧塞成一团,希望做家务的机器人不会检查到这些。 “殿下,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寒沉跟在虞念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雕镂精致的走廊里。 “没有啊。”虞念昨夜睡得又早又香,她提着裙子,小跑着朝前赶去。 “殿下不用如此着急,国师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再多等片刻也不会对殿下有什么怨言。”寒沉听见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开口道。 男人修长的双腿被贴身的侍卫服装包裹,流畅的线条将其腿部勾勒的长而劲实,脚步落在光滑大理石地面上,黑色鞋跟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虞念默默将自己的小短腿和寒沉快长到自己腰上的腿对比,渐渐放缓了步伐。 国师见到她时,已经是九点多。 男人起身,微微侧过头看向虞念。 “殿下来了。” 虞念点头道:“国师久等了。” “臣等殿下是应该的。”白玉衡淡淡一笑,躬身作礼,“既然殿下已经来了,臣就检查一下昨日殿下练习的成果吧。” 虞念脸上表情僵住,昨天一上完课,她就将跳舞什么的忘之脑后,“这……国师眼上裹着布,也看不见我的练习成果啊。” 虞念见白玉衡微微点头,心底松下一口气。 “是殿下考虑周全,不过臣虽然有锦缎束目,却依旧能够看到,殿下不用担忧。”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出的话虽然温柔,却让虞念深深觉得:温柔刀,刀刀致命。 她绞尽脑汁地回想昨天上午学到的舞蹈,尽力复现,尽管还是手端不平,腿伸不直,总算是磕磕绊绊跳了大半。 结束后,虞念像是上进但资质平庸的学生,惴惴不安问道:“国师觉得如何?” 白玉衡脸上多了几分肯定,连笑容也从变得更加亲切。 “殿下进步神速。” 虞念惊喜又谦虚:“不会吧,我跳的一点都不好。” 只见男人频频摇头,“殿下跳的极好,臣虽只教过殿下一名学生,但也能从刚刚殿下挥袖间带起的风和错落的步伐中听出来。” “真的?” 虞念表示怀疑,毕竟她从小四肢不协调,跳舞什么的更是不敢奢求。 白玉衡点头,脸上的笑容真切几分。 他原以为,陛下将教习殿下跳舞的任务是刁难自己。 却没有想到,殿下竟然愿意学。 只要学习态度没有问题,白玉衡以为勤能补拙,若是教不好学生,便是老师的问题。更何况,他本就对虞念不抱希望,如今看到她愿意学,尽管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是感到十分欣慰。 只要殿下保持这样求学上进的态度,祭祀祈福时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有了良师的鼓励,虞念连学习都多了几分热切。 直到门口传来叩门声。 “殿下,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白玉衡端着虞念的手臂动作一滞,低声道:“今日殿下已经学了许久,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男人将她的手缓缓放下,问道:“殿下今日可觉得疲惫?” 虞念想起昨天那个大补丸的功效,猛猛点头:“国师是要再给我一颗药丸吗?” 白玉衡笑着摇摇头:“是药三分毒,殿下今日已经适应不少,应该无须再服用。” 虞念有些失落,倒也没再说什么,要将国师送走前,视线落在了他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身上,疑惑道:“国师感觉很冷吗?” 早在今天见到白玉衡的时候她就想问了,但总觉得有些过于关心,毕竟原书里早就说过,白玉衡对原主的态度一直都是能避则避,后来更是在王储之争中隐隐偏向虞昭昭。 “臣昨天有些着凉,这才多穿了些。” 虞念将国师送走后,忽然想起已经大半天没见到夜洛的人影。 “寒沉,你知道夜洛在哪里吗?” 寒沉低下头,叫人看不清神情。 “殿下,今日清晨陛下在宫中发现了两根猫毛,雷霆大怒要求彻查整个皇宫,臣怀疑质子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已经将他送到了执法部门关押。” 两根猫毛? 虞念顿时想起了自己几乎沾满了猫毛的被子,不由紧张道:“那现在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寒沉默了片刻,说道:“暂未发现。” 虞念松了口气,“夜洛怎么可能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难不成他也养了猫? 虞念直觉不太像,她更担心的是,那个闯进皇宫的歹猫会不会就是小白? 毕竟,当时她就是在虞婉瑛的宫殿外第一次见到小白的。 “对了,我的床今天有没有整理?” “侍从已经将换下的旧床单被子送去清洗了。” 虞念顿时心如死灰,但还是挣扎问道:“有没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清洗?” 寒沉抬起头,将她咬唇紧张的样子纳入眼中,斟酌用词道:“或许……还未来得及。” 虞念立马抓住了他的手,朝外走去,“他们送去了哪里清洗?我忽然想起我有一个很喜欢的首饰可能落在了里面,寒沉你快带我去找一下。” 温热柔软的触感在手腕停留,寒沉一时愣神,竟被她拉着往前走。 他任由虞念握着,语气无奈道:“殿下,前面左转。” 虞念步速极快,寒沉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反倒显得从容不迫。 刚刚从牢狱出来的夜洛,将两人牵手的画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男人站在走廊的拐角,若是虞念侧过头就能看见。 但他等来的反而是一双湛蓝的眼睛,里面分明没有过多情绪,可夜洛就是觉得他这是在炫耀和挑衅。 什么“不想再伤害他”,说的可真好听,不过是转头看上了另一个玩物。 23.好极了 男人攥紧拳头,骨节发出沉闷的响声。 昨晚还在他身下哭的泪眼朦胧,转头就牵着另一个雄性兽人的手,也不怕被旁人看见…… 也是,说得好听是贴身侍卫,实则不过就是她的备选男宠,若是喜欢做个兽夫,若是不喜欢……转头就扔。 “好,好极了。” 男人低低笑出声,眼中愈加阴森冰冷。 虞念紧赶慢赶地到了洗衣间,看见她的床单和被子都已经洗好晾晒在衣架上时,声音微微颤动:“寒沉,这些机器人洗衣服前会检查上面的脏污吗?” “理论上,都是要留档一段时间的。” 寒沉见虞念的表情像是碎了的水晶,低声问道:“殿下需要去查留档记录吗?” 虞念深吸一口气,“那个记录能删吗?” 她不是皇太女吗?这点权限总该是有的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删档记录是由陛下身边的侍从在保管的。” 虞念干巴巴笑了两声,也就是说无论她删还是不删,都是有记录留存,那岂不是显得她更可疑了? 算了,查到就查到吧,总不能查到了就剥夺了她的身份和权力吧。 按照女王对原主的宠爱程度,哪怕是她养了小白的事情真的被知道,也许顶多也就是被责骂几句。 虞念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安抚好自己的小心脏。 寒沉将她时而担忧、时而欢喜的样子都看进眼底,几番欲言又止后,最终还是将话都咽回肚子里。 殿下最近的情绪又阴晴不定了。 虞念安慰了自己一路,回到殿内还是唉声叹气,却再次找不到小白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跑哪里去了。 这件事似乎不了了之,小白也失去了踪影,虞念不是没有偷偷找过,但怕被人发现,也只敢借着散步的名头掩人耳目,但连着六七日都毫无进展后,虞念也就渐渐放弃了这事。 清晨的殿内,旭日光辉从窗户洒入室内,落下一地金灿灿光泽。 “大皇女日安,殿下正在殿内和国师练舞,还请大皇女稍等片刻。”寒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大白天的,需要关着门练舞?”虞昭昭语气不善道,她姣好的眉间拧在一起,“莫不是说的好听不再贪恋国师,实则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她在门口恶毒说话声刻意放大。 虞念原本正在将祈福舞整段无误的跳下来,一时间因为骤然响起的冷嘲热讽声而分神,踩住了长裙裙摆,一下朝前扑去。 想象之中的摔倒没有发生,虞念以为自己再次被国师的大尾巴接住,刚想开口感谢,却感觉身上的触觉不太对劲。 这微凉的皮肤相贴感…… 是国师亲自接住了她? 虞念惊讶片刻后,立马从白玉衡的怀里出来。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解释道:“我先去应付皇姐,多谢国师刚刚扶住我。” 白玉衡双手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轻咳两声收回手,“好的,殿下。” 他将手背到身后,但残留的触觉如同一束火苗在干枯草地点燃。 为何这两次和殿下都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虞念没有注意到白玉衡神情的古怪,她打开门,看见虞昭昭,脸上扬起笑意:“皇姐怎么来了?” “母皇说你这几日在国师的教习下,进步迅速,刚好我前几日一直在忙着调查m星系遭受不明虫族进攻的事,一直没有空来看看你,今天回来正好看一看国师是如何教你的,也好学习学习。” 门一打开,虞昭昭的目光便探入室内,看见心心念念多时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时,连礼节一时间也抛之脑后,目光直白而灼热的看着男人。 白玉衡微微侧过头,“大皇女日安。” 虞昭昭这才一点点收回视线,“国师教导念念,一定颇费心力吧。” “皇太女学习刻苦勤奋,进步很快,臣也不想辜负陛下的嘱托。”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进退有度。 虞昭昭不由有些失落,几日前,她从女王那里争取来的调查m星系遭受不明虫族进攻的事务,然而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还让此事在星网上掀起舆论,今天更是被女王紧急召回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又夸赞虞念这几日都安定下来学习,更是进步飞快。 当时虞昭昭对母皇的话还不屑一顾,毕竟虞念一向懒散肆意惯了,又怎么会真的学习祈福舞。 但当她得知,教习的老师是国师时,顿时不淡定了。 虞念对国师的心思,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 所以母皇是已经偏心到这种程度,不过是教一个舞蹈,也要让国师去亲自教了吗? 因而,虞昭昭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出现在虞念门口,本就存着看国师拒绝虞念的场景。 “念念行事乖张,国师不要见怪,若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她道歉。”虞昭昭完全忽视了面前的这个正主,隔空和白玉衡对话道。 “殿下虽然平日行事爽飒,不过学习时态度端正,大皇女不必过多担心。” 白玉衡走到虞念身后,尽管看不到她的神情,这几日相处下来也发觉殿下并非外界传闻的恶毒狠厉,所以说话间难免多偏向了些这个临时徒弟。 “国师都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难怪母皇一直在我面前夸念念呢,”虞昭昭看向面前的虞念,掩饰了心底的隐约不悦。 “看来念念这些天都学的很认真,我都有些期待祭祀那日你的表现了。” 她笑的让人挑不出错,却让情商不高的虞念感觉有些说不上的奇怪。 不过虞念想着,虞昭昭毕竟是小说女主,集齐大气运的存在,自己怎么说也得和她打好关系,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原主以前留下的形象让大家都不喜欢,等她彻底改变其他人的刻板印象后就好了。 于是,她笑眯眯道:“皇姐平日里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格外刻苦努力,祭祀那天,皇姐的祈福舞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虞昭昭表情瞬间有些古怪,以往若是她说了那些话,虞念一定会言语刻薄的反驳,怎么今天……反倒开始祝福她了。 24.命定之人 难不成是在说反话? 可虞昭昭观察了下虞念的神情,清澈中透露一丝过分单纯的愚蠢,丝毫不像是有那种恶毒心思的人……难道几日不见,她的演技已经精湛到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虞昭昭本就心思细腻,玲珑七窍,她笑了笑,“那我就多谢念念的祝福了。” 两人不咸不淡的寒暄几句。 实则,是虞念在绞尽脑汁,动用自己基本不怎么与人交谈的社交技巧,十分拙劣的奉承虞昭昭,而虞昭昭万分怀疑的左思右想,以为虞念是在演戏。 两人的氛围一时之间古怪又滑稽。 虞昭昭感觉自己额角突突的,什么“皇姐你今日真好看”,“皇姐你喷了什么香水?身上好香啊”……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夸赞。 她甚至以为,这是虞念想出来的什么新招数。 原本想要和白玉衡接触的心思都淡了几分,虞昭昭匆匆和虞念告别,甚至都忘记了白玉衡的存在。 虞念看着她着急忙慌离开的身影,有些疑惑:“刚好午饭时间到了,皇姐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吗?” 走出十几米远的虞昭昭听见她热情的挽留,装聋作哑离开。 “难道是风太大了,皇姐没有听到?”虞念有些遗憾,她感觉自己刚刚的阿谀奉承应该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女主那里能刷多少好感。 “寒沉,你要不追过去问一下皇姐要不要一起吃顿饭?”虞念转头看向寒沉,却见他的头低了几分。 站在虞念身后的白玉衡将这戏剧化的一幕看在眼中,他压制住语气中的笑意,“殿下,或许大皇女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呢。” 虞念点头,也是,女主还要升级打怪呢,于是问道:“国师,你要留下吃饭吗?” 另一边,刚刚回到宫殿的虞昭昭,越想越想不明白。 “殿下怎么看起来如此烦恼?”一面容清秀的女人从门口进来,话语亲昵。 虞昭昭见到她,表情缓和几分,“林慕,你来了。” 林慕轻快上前,笑嘻嘻地给她行了个礼,“什么事让殿下这么苦恼,不如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析分析?” 虞昭昭将今日的事一一告诉她,林慕同样皱起了眉,“皇太女这样行事,确实很奇怪,难不成她有什么后手在等着你?” “虞念没有那么聪明,难不成是柳溪教唆她的?”林慕分析道。 林慕十几岁时就和虞昭昭亲密无间,她家里家财万贯,虽然在军政并无什么势力,但身为皇商也受人尊重。 虞昭昭自幼时便明白了权钱的重要性,所交涉的朋友自然也朝着这方面筛选,尽管存着别的心思,两人却在相伴中发现彼此性情相合,是知音也是挚友。 “柳溪两个月前在夜总会大闹,失手弄死了个雄性兽人,被家里关了起来,但要是想和虞念联系也不是不可能。”林慕分析的头头是道。 “但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虞昭昭问道。 “或许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好在几日后的祭祀上做手脚,”林慕摩挲着下巴,眼神狡黠。 虞昭昭并未说话,直觉告诉她,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她不会轻易下定论。 林慕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我会替你仔细看着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好星网上对你不好的舆论。” “这次m星系遭受虫族袭击的事情,之所以会发酵这么大,背后肯定和虞念脱不了干系,这是陛下第一次交给你的独立实践机会,往好处想,这说明在陛下的心底更加属意你为她分担政务。” 林慕虽说也存着安抚的心思,但分析的不无道理。 虞昭昭若有所思:“或许这次星网舆论的事情,也是母皇对我的考验。” 林慕赞许的点头:“这是自然,否则陛下将你召回后骂了一顿是为什么?她不如直接撤销热搜、打击舆论,哪一项不比责骂你一顿来的有效的多。” 虞昭昭抿唇,她这几天去m星系安抚灾民,本来劳神费力,结果事情反而办砸引得母皇责骂,而后又当着她的面夸赞虞念学舞认真,她一下气的昏了头,这才气汹汹去找虞念的麻烦。 林慕微微勾唇,露出笑意:“殿下,臣这里有一计,现在柳溪被关着,虞念一时不会有什么动作,我们何不……” 虞昭昭眉间皱了皱,她向来不屑于主动谋害,“念念毕竟是我的妹妹,事情做过了难免会伤及姐妹亲情。” 林慕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静谧午后,细微的蝉鸣渐次响起,遮掩住殿内不可告人的暧昧声。 毫无防备的安然入睡摸样,雪白脸颊透露着淡淡的粉,像是春桃娇嫩,浓密睫毛像是一把沉静的羽扇,在眼下映出一片弧形的阴影,浅浅的呼吸声在屋内平缓响起。 如同无知的羔羊,引狼入室而不自知。 男人低沉急促的声音在殿内突兀加重,他紧紧攥着领口,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床边走去。 素白的衣领被捏出深深的褶皱,男人一贯冷淡的脸上此刻却如同染上醉人的酒色,表情圣洁又羞赧。 “怎么会……再次有反应……” 他在第一日发现这怪异后,后面每次见到虞念都会多穿一件衣服,也从不多加接触。 午餐邀约更是从未答应过,结果现在他趁着虞念午睡,引走了侍卫,偷香窃玉。 白玉衡修长如玉的指尖攥的发白,微微颤动着将心底隐秘的欲望和往日的克制礼节糅杂着,痛苦又纠结。 被选做国师的雄性兽人是不可以轻易结婚的,否则失去了贞洁就无法再继承兽神的部分神力,失去占卜和预知的力量,甚至可能引起反噬,失去异能和精神力,彻底沦为一个废物。 但也有例外,兽神会指引着国师寻找一生中唯一的“命定之人”。只有命定之人是得到兽神许可,而白玉衡的老师曾替他占卜过,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他的命定之人。 也就是说,白玉衡必须维持圣洁,直到下一任国师上任。 25.解开就要嫁人? 因为不存在命定之人,白玉衡也并未学习相关的知识。 只知道,当他遇到时,身体会本能地产生一些非常忠诚的反应。 男人单手撑在床边,素白的锦缎被忍耐的汗珠打湿,浑身燥热的像是在火炉上灼烧,身上的每一块布料更是如同阻碍,他心底甚至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将身上四五层衣服全都撕碎。 就连沉寂许久的腹下三寸,也火烧火燎的几乎快要烧起来。 要不是白玉衡往日多清心寡欲,换做任何一个尝试过用掌心抚慰的雄性兽人,此刻恐怕早已经丧失理智的成为欲望的奴隶了。 “不行……”男人将下唇咬出了血,用疼痛遏制自己疯狂的欲望。 他摇着头,柔软的银白长发随之晃动,像极了九天银河落入天幕。 极其微弱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尖。 霎那间,禁锢的理智枷锁瞬间碎裂。 他一下扑向了床榻,额角洇湿的长发紧紧贴着白玉无瑕般的脸颊,殷红的云霞将他俊美的脸颊映衬的如梦似幻。 触及到柔软微凉的肌肤,他像是望梅止渴的沙漠旅人,此刻正贪婪的摄取着养分。 他张着唇,无声呢喃道:“不够……还远远不够……” 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虞念,忽然感觉自己被一只烤熟了的八爪鱼纠缠。 灼热的感觉从她的皮肤流窜至全身,虞念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被八爪鱼缠的极紧,不仅如此,他甚至…… “别碰我……松开啊……”女人在睡梦中嘤咛出声,满面潮红地挣扎着,一节柔嫩皓腕挥舞着拍打在白玉衡钳制的手臂上,落下红痕。 “殿下,失礼了。” 过分克制的欲念,一旦冲破牢笼,就如同江海决堤,汹涌不止。 男人低下身,柔软唇瓣相贴,冷热交替,攻陷城池的凶猛与往日清情寡欲的形象截然不同。 扣住手腕的大掌松开后,如同藤枝蔓延而上,抚过跳动的心脉,强势地挤进指缝。 十指相扣。 虞念几乎被这灼热黏腻的感觉逼得发疯,眼尾的泪珠一颗颗落下,说不清是疼痛还是无法承受的快意。 仅仅是身体贴合的接触还远远不够,男人探出了精神识海里的精神力,将虞念完全包裹,钻进宽松的睡衣,从指尖到肩颈再到心口…… 冰蓝色的精神触手颤颤巍巍从虞念的额心冒出。 它如同被蛊惑一般地缠上了银白色的精神力。 灵肉同时触及的震撼感让两人同时浑身一震。 虞念睁开了湿润的双眼,泪水粘着簇簇睫毛颤了颤。 “国师……?” 她惊讶又疑惑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殿下可以呼唤我的名字,玉衡。”男人低哑的声音伴随着热气倾吐在虞念的耳根。 明明是禁欲清冷的样子,现在却感觉sq无比。 浅色的瞳孔瞬间睁大。 虞念想要挣脱开他的控制,“国师你在干什么?!” 白玉衡轻轻叹了一声,“殿下,不要乱动。”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似乎是对于虞念的纵容。 虞念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仅仅隔着一层丝绸布料下的滚烫。 “国师……玉衡,你先把我松开,有话好好说……”女人的声音又软又娇,一双布满水雾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殷红微肿的唇瓣,像是被人磋磨狠了。 只可惜,白玉衡对此一无所知。 但他听话的松开了和虞念相扣的手。 虞念立马裹着被子,兔子逃跑一般地窜到了角落里。 “国师,你没事吧?” 她顶着一双泛红的双眼,看见本该冰清玉洁的国师,现在衣着凌乱的坐在床上。 脖子上,脸上都是抓痕。 都是她留下的吗? 白玉衡身上衣服被拉扯的松松垮垮,衣摆将身下遮挡住,尽管如此,虞念还是忍不住的眼神瞟到那里去。 许久之后,男人眉间轻蹙着,似乎是对那处无法控制的无奈和自责,“殿下,刚刚是玉衡冒犯了,若是殿下想要惩罚,臣绝无异议。” 白玉衡从凌乱的床上下来,他走到虞念跟前,单膝跪下,低下头似乎是在等待审判,银白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虞念似乎隐隐闻到了极浅的冷香。 她脸颊泛红地移开视线,白玉衡的脸太过诱人,不仅俊美,浑身清冷绝尘的气质让人生不出亵渎的心思。 再说了……她刚刚似乎也很享受。 虞念不好意思再直视白玉衡。 “惩罚说不上,不如,你把蒙在眼睛上的布解下来,我想看看你的眼睛。”虞念左思右想,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臣若是将锦缎解下,让人看见眼睛,就必须嫁给这个人,殿下想娶臣为兽夫?” 男人清冷的声音在虞念的耳朵里激起千层浪。 解开就得嫁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 虞念正腹诽着,右手却被男人牵着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微凉细腻的皮肤在掌心,触感清晰,甚至是放大了无数倍。 男人修长的手引导着虞念的手触碰在他素白的锦缎上,质感柔软,洁净素雅,就好像是眼前的人一样。 虞念适中对白玉衡有一层滤镜,觉得他如同天上飘扬的雪花,无法握住,也不敢产生不该有的遐念。 此刻,她感觉自己吞咽了下口水。 洁白的雪花就在她的掌心之下。 虞念蜷缩着指尖。 只要她将这层布揭下,白玉衡就是她的了。 “殿下?”男人微微侧过头,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虞念迟迟没有动作。 虞念却抽回自己的手,“你就当刚刚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国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虞念问道。 白玉衡的手还维持着在空中的姿势,似乎是有片刻失落,他自若地收回手,解释道:“臣忽然精神力紊乱,不得已才想让殿下帮忙,没想到殿下正在午睡,臣一时间冒犯了。” 虞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既然如此,你现在是已经好了?” 白玉衡微微一笑:“多谢殿下的精神力不吝帮助。” 虞念脸上发烫地想起来刚刚限制的一幕。 “既然你都已经好了,那就可以离开了吧。” 26.与你无关 白玉衡没有想到虞念这样翻脸不认人,心底的失落如同融化的冰河。 虞念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寒沉。 虞念没有去看寒沉的表情,将白玉衡送走后,立即就将房门关上,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 白玉衡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喜欢自己? 虞念一时之间脑子乱哄哄的,她没有恋爱过,尽管看了不少小说,对于伴侣存在着美好的幻想,可是她感觉自己和白玉衡之间的相处似乎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虽然没有看见那双眼睛到底长什么样子有些可惜,不过虞念并不后悔。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想起刚刚亲吻的一幕。 “殿下看起来好……娇羞。” 不速之客的声音陡然响起, 虞念慌乱地看过去,和夜洛阴沉沉的双眼对视。 “你怎么能偷看我!”虞念感觉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一般,顿时恼羞成怒道。 “殿下自己忘记关窗户,臣不过是从此处路过。”夜洛勾了勾唇,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将一个害羞少女怀春的样子看尽了有什么不对。 他沉着脸,一想到虞念对于他和白玉衡是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心底便如同有块石头堵在那里。 “看来殿下对国师还是念念不忘啊。”男人轻笑一声说道。 虞念气哄哄走过去,“和你无关!” “啪”的一声,窗户被猛地关上,震的墙壁上的灰都撒了男人一脸。 夜洛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咬着后槽牙。 对他就如同碰到什么脏东西,对白玉衡就巴巴的黏上去。 虞念,你好得很! 经过十几日勤耕不辍的练习,虞念的舞蹈算是勉勉强强。 休息室内,礼官给虞念梳妆打扮,“殿下,不要咬唇,口红都被你吃掉了许多。” 虞念慌乱地松开嘴,“麻烦你再帮我涂一下。” 微凉的指腹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拍打开,娇嫩殷红的色彩将形状饱满的唇部覆盖,如同画龙点睛般让虞念如同出水芙蓉的脸增添了夺目的亮色。 虞念的视线随着镜子里的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向上移动。 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惊讶出声:“国师,你怎么来了?” 白玉衡浅浅一笑:“臣来带殿下登上祭祀台。” 精致的妆容和优雅的盘发让虞念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精巧生动的美丽娃娃。 男人伸出手,准确无误地牵起虞念攥紧的手,“殿下看起来有些紧张。” 虞念深吸了一口气,承认道:“是有一点。”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那么多双眼睛到时候都会盯着她…… 白玉衡摊开另一只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块包装精美的糖果。 “这是静心丹,吃下后,殿下就不会感到紧张了。” 虞念将信将疑的捏起糖果:“国师,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呢?” 白玉衡笑而不语。 虞念看着他那张拥有着极其权威的美貌的脸,觉得国师不可能会骗她,于是拨开糖纸,将粉色小药丸塞入口中。 “好甜啊,这真的不是糖吗?” “殿下,再不走就该迟到了。” 温热的触感在掌心停留,然而离开休息室,男人就抽开了手。 虞念感觉手上空荡荡的,只能去提裙摆。 迎面而来的是从另一侧出来的虞昭昭。 两人定制的礼服款式相同,颜色却一个雪白,一个冰蓝。 虞念下意识攥紧指尖。“皇姐。” “念念,今日的祭祀礼十分重要,若是发生了任何异样,都会引起平民对王室的质疑。”虞昭昭今日一身纯净素雅的白,宛如纯白天使。 虞念也不是傻子,听出了她话语间的提醒和警告。 看见虞昭昭离开的背影,虞念心底犹豫,她到底要不要遵循原剧情,故意把祈福舞搞砸? “殿下还在担心什么?” 宛如清泉的声音从虞念不安的心口划过。 虞念抬起头,就看见白玉衡正微微低着头朝着自己。 尽管不能看见,但他依旧能感受到虞念身上的担忧和纠结,“殿下别担心,就和臣教您的一样。殿下辛苦学习了半个月,勤劳和努力都是会有回报的。” 他说完顿了顿,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虞念的头。 虞念愣愣地看着他,感觉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开。 四月四日是帝国法定的祭祀节,祭奠死去的亡魂、英灵归去,迎接新生和希望。在一百年前的这一天,先辈以血肉之躯击败虫族,让他们获得安宁的生活,他们将永远将这一天铭记。 庄严的乐声响起,女王在护卫的迎送下缓缓登上祭祀台,国师用神圣的声音念出礼辞,敬香,王女跳祈福舞,向兽神祈求保护帝国百姓安康顺遂。 整个场面都会被直播,王女祈福舞自然也成为了不低的话题。 【1楼:国师的盛世美颜真是不容置疑啊……斯哈斯哈 37楼:我怎么感觉皇太女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你别说,她跳舞还挺好看的,一看就是认真学习过的 87楼:楼上还不知道吧,我舅舅的弟弟的老婆的叔叔的儿子是在皇宫打工的,据他透露,皇太女阴晴不定,经常喜欢虐待兽人,之前不是收了个联邦送来的质子吗?据说差点被她打死。 116楼:反正我觉得皇太女长得好美,如果我要是有这样有钱有权的雌主,再给我一百万星币和一套首都星的别墅,也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208楼:你们别太离谱,人不能既要又要,我不一样,我只要皇太女给我做雌主就好了,我愿意给她当狗!天天鞭打我我也愿意! 322楼:你们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三观,难道这个世界就是以脸为评判标准的吗?大皇女分明比皇太女优秀多了,现在女王都在给她事务锻炼能力了。 426楼:那她不是没做好吗?由此可见她的能力不太行,还不如乖乖当个闲散王女。 523楼:虽然,但是皇太女本来就名声不太好啊。 622楼:我靠!!你们快看她开始使坏了! 744楼:皇太女她推了大皇女!就是她推了!我有录屏有真相! ……】 直播星网顿时被刷屏。 27.祥瑞降错了?! 虞念在跳祈福舞前还在纠结自己一会儿到底要不要摔倒,祈福舞的音乐声响起后,她的身体就肌肉记忆的开始随之舞起。 她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但也不想将女主的高光时刻夺走…… 虞念本来都下定决心要在舞蹈结束的时候摔一跤了,结果却看见虞昭昭不知怎么的忽然朝她这边倒去。 虞念下意识伸出手抱住她,却发现虞昭昭脸色发白,“皇姐,你没事吧?” 虞昭昭手脚发冷,眼底沉了沉,“这样重要的场合,你也要害我,虞念,你真让我失望。” 她一把推开虞念的手,支着身体,冷声道:“继续跳!” 虞念有些发蒙,什么害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随着音乐将剩余的舞跳完。 整个祈福舞共十分钟左右,最后一部分是百鸟朝凤。 “你快看天上是什么?!” “怎么飞来了那么多鸟?” “这些鸟好像在朝着祭祀台飞去!” 数不清的奇珍鸟类,扇动着色彩斑斓的翅膀从高空缓缓盘旋而下,空中顿时响起一阵清丽的啼鸣,像是在给这一场神圣的舞蹈做配乐。 虞念对此并不是很惊讶,甚至边跳边挪动身子朝着边上去,将整个祭祀台中心让给虞昭昭。 刚刚发生的意外已经不可能让这场祈福舞无比惊艳了,但还好有百鸟朝凤的神圣景象能够弥补。 虞念心底悄悄舒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输完,就再度哽住。 不是,这群鸟怎么朝着她飞过来啊! 虞念睁大眼睛,惊愕的看见那些鸟盘旋而下朝着她的方向飞来。 甚至为首的那只青鸾朝着虞念啼鸣:你跑什么呀?你快点别动了,我们是兽神派来给你赐福的! 青鸾如愿以偿的落在了虞念的肩膀上,随着一声声清唳响起,盘旋而飞的鸟扇动着华丽的羽翅,金色圣光洒落,将虞念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星网之上,一下炸开了锅。 【1022楼:百鸟朝凤!这是兽神在赐福! 1123楼:为什么兽神要给这种陷害姐姐的恶毒雌性赐福?我看这都是阴谋,一定是假的!那些鸟肯定都是兽人假扮的! 1156楼:但星系里貌似都没有这些鸟类的存在啊…… 1206楼:这些禽类确实已经不存在于现在的星系了,他们是两千年前的远古禽类,早就在这个世界上灭绝了。 1308楼:这不是个唯物主义的世界吗?为什么还会真的有兽神? 1408楼:有些事你不得不信啊……但我还是觉得这会不会是假的?有可能是运用了全息投影技术。 1555楼:不可能,我就是全息专业的,哪怕再好的全息技术也会存在和现实冲突的bug,但这个画面显然十分自然,一点bug都没有。 1607楼:我就说我的雌主这么貌美,是不能做出那种坏事的,她都被兽神选中了,难道还不能证明她自己吗?说不定刚刚的一切都是大皇女自导自演呢?皇室的那些腌臜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万人瞩目,祥瑞降世。 虞念被笼罩在耀眼柔和的圣光中,身影缥缈虚幻。 祭祀台下的人被这层金光刺的睁不开眼,但他们发现只要不去看圣光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虞昭昭分明站在祭祀台的正中,却感受到万人瞩目的焦点并不在自己身上。 反而是在虞念身上。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她低声呢喃着,完全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加无法接受祥瑞凭什么降临在虞念身上。 白玉衡侧过头,金色的圣光将他银白的发丝镀上浮金,柔和了清冷的面容,尽管看不见眼前的场景,但他能从周围的惊叹声中知晓,虞念赢得了兽神的喜爱。 这一幕同样被直播记录了下来,只不过画面中只能看到一片白光。 【9913楼:我去,发生了什么? 9939楼: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9978楼:所以说,皇太女是被兽神眷顾的吗?】 虞昭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的祭祀台。 “皇姐……” 她冷冷看了眼虞念,发现她脸上的歉意。 嗤笑道:“虞念,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在众人眼皮下玩这样的把戏,就不怕戳穿吗?” 虞念愣住:“什么把戏?” “殿下,您没事吧?”林慕从台下迎了上来,扶住了虞昭昭。 虞昭昭脸色发白,眼中幽暗的从一脸无辜的虞念身上扫过。 她推开林慕的搀扶,步速如常离开。 “殿下在看什么?”白玉衡感觉到虞念停住脚步驻足在原地,问道。 虞念摇摇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消失在众人视野中的虞昭昭强撑着走了许久的路,最终停下脚步,挺直着脊背。 落日残阳将她的身影在青石砖上无限拉长,一个身影朝她靠近。 没有任何言语,在寂静的路上朝前走。 另一边,回到宫殿内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虞念反复在纠结一个问题。 就算是她没有按照原剧情跳的乱七八糟,百鸟朝凤的祥瑞景象怎么会落在她的身上? 难道是因为她,让女主把第一个高光给蝴蝶掉了? “殿下,该换装了。”寒沉敲了敲紧闭的门,“换装的搭配师已经到了。” 【1楼:作者不会真的断更了吧? 3楼:作者大大,那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殿下在上》吗? 17楼:作者断更跑路无疑!你都写到女主登基的大结局了,为什么要断更! 25楼:大大你知道,断更可是会穿到小说里的吗? 33楼:许愿大大穿越到小说里,把结尾自动补全……】 深藏功与名的刘西终于鼓足勇气,登录上了她一整个月都没有敢看的作者账号,打开评论区果然看到了一片骂声。 她坐在马桶上,纠结地打出请假条:因本人状态不佳,请假一个月的时间修文,请各位读者小可爱平息怒火,更不要有让作者穿进小说里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啪嗒一声,灯忽然全部熄灭。 只留下一束幽幽地白光从手机上映射在她的脸上。 刘西听到一阵微弱的电流音。 【因读者怨念过大,现惩罚弃坑作者刘西去小说世界里填坑……】 “什么?!” 话还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华丽丽的穿了。 28.牧元帅 晚宴上,觥筹交错。 虞念捏着宽大的粉色纱裙摆,雪白的肩颈上佩戴着一串蓝色冰晶项链,盘起的卷发上点缀着星星月亮装饰,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优雅的下颌线,俨然是个尊贵的公主。 男人沉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 那一双琥珀般清透的眼睛,比她身上任何华丽的珠宝还要耀眼夺目。 “牧元帅,失敬失敬。” 牧渊抬了抬酒杯,见眼前前来攀谈的权贵仰头喝完一整杯酒,轻抿了一口。 眼前人见牧渊居然赏脸,立马想要继续攀谈。 却看见男人眉眼压了压,“还有些事,失陪。” 一阵逼人的寒气瞬间让权贵愣在原地,见牧渊离开的背影,“牧元帅再会!” 周围人见他这样腆着脸,好歹也是游走于帝国和联邦的知名商人,心底不由暗暗嗤笑。 可一想到,若是牧元帅能赏脸一口酒,顿时心底艳羡不已。 虞念被侍者带到了虞婉瑛的身边,而她的另一侧则是同样盛装打扮的虞昭昭。 虞念抬眸看了她一眼,发现虞昭昭脸上似乎涂了不少提亮气色的。 虞念在虞昭昭的视线转向她之前,匆匆收了回来,心底却十分在意此事,女主为什么看起来状态这么不好…… 难道是因为祥瑞降临在了她身上吗? 虞婉瑛注意到小女儿的心不在焉,脸上笑容一梗,小声让虞念注意形态礼仪。 “非常高兴大家能够参加这一次晚宴。”女王头顶王冠,身着华丽服饰站在中央。声音从容不迫传递到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虞婉瑛寒暄了片刻,便开始向众人正式介绍两个女儿。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落在她们两人的身上。 虞念原本还偷偷捏着裙摆让自己放松,却在这些瞩目敬仰的目光中渐渐感觉适应。 那些目光,那些人,带着阶级的绝对敬仰和畏惧,崇敬和嫉妒,像是藏在白色之下的斑斓,若隐若现。 虞念收回目光时,却忽然注意到远处站着的男人。 黑色的风衣将本就高大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深邃的五官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品,沉黑的眸子如同经久不见天日的黑曜石,暗藏韬光。 虞念几乎一下子就被男人身上独特的气质俘获了目光。 他站在人群之中,浑身矜贵气息。 男人同样看到了虞念,他抬了抬手中的酒杯。 无声道:敬帝国玫瑰。 虞念注意到他胸口的徽章,展翅的和平鸽口中衔着红色的叶子。 女王致辞完后,宴会正式开始。 “念念,第一支舞,大哥带你跳。”虞朔身为大皇子,从小被教导礼仪,同时实力不凡,精神力和异能在同辈中都属佼佼,尽管没有继承权,周围总是少不了想将他纳入后宫的雌性。 虞念将手搭在了虞朔掌心,看见女主的第一支舞被一个俊美男人邀请。 “那是卓宁,现在母皇眼中的红人,最近手里攥着拨给灾区的安置物资。”虞朔开口解释道。 虞念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书中卓宁是女主收下的第一个男主,给她带来了不少利益。 “嘶……”虞朔咬着牙隐隐作痛,他的黑皮鞋上赫然被踩了个脚印。 罪魁祸首虞念连忙道歉,好在虞朔对此并不计较,在她踩了不知道多少个脚印后,第一支舞终于结束。 虞朔尽管面色不显,但抽动的嘴角隐隐透露出其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虞念还想说点什么缓和,却见虞朔用还有其他事的理由匆匆离开,看似从容不迫的脚步中多了几分蹒跚的窘迫。 虞念自知舞技“超群”,见母皇没有再注意自己,便偷偷朝着角落跑去。 她躲在角落里,端起一杯果汁小口小口抿着,这里足够隐蔽,只要不是刻意找到这个地方,都不会发现虞念的存在。 “哒哒哒——” 皮革鞋底叩在华丽地面的声音清脆响起,越来越近。 虞念不过是一个走神,就发现面前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 “殿下,介意我在这里小坐一下吗?”男人的嗓音低沉的像是大提琴缓缓拉动琴弦,古典不失韵味。 虞念点了点头,认出这就是刚刚宴会上自己一眼惊艳的男人。 哪怕是现在再见一眼,虞念还是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股独特的气质。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不过看起来非富即贵。 “殿下喜欢一个人独处。”男人开口道。 虞念“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发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点了点头。 “殿下的舞技还有待提高,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邀请殿下共跳一支舞?”男人黑眸中清晰倒映着虞念的身影。 虞念拒绝道:“还是不了吧,我不太擅长这个,就不祸害你的脚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男人锃亮的黑皮鞋上。 “殿下是担心别人看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没有人经过,殿下可以和我在那里跳舞,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机会成为超越大皇子的第一位兽人?”男人措辞进退有度,甚至连虞念的心思都揣测到了。 但虞念还是有些犹豫,她和这个人又不认识…… “我看那边有不少人在找殿下,似乎是女王安排的雄性兽人……” 男人的话音落下,虞念蹭地一下站起了身,“走吧,我们去跳舞。” 牧渊看着虞念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薄唇微微勾起。 至于虞念为什么反应如此大,还不是因为母皇刚刚特意交代过,她已经成年,但后院一直空虚,哪怕是喜欢个不入流的质子,也该早日将后院充实…… 虞念没有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被催婚了,而且还都是一些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她本能就抗拒。 月朗星稀,宴会厅外安静的可以听见风声飒飒。 虞念站在幽静的小亭子中,满院的月光像是宁静清澈的湖面,两道拉长的影子在月光中逐渐靠近。 “殿下不用紧张,这是交际舞,殿下不用担心会踩到我。” 男人扶着虞念的手,带着她迎合着节拍迈动舞步。 “抱歉……”虞念第一次踩到他的脚,小声道歉后,发现男人居然面不改色,要不是她亲脚踩的,看男人的表情,还以为自己跳的很好。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如果不方便告诉的话也没有事。” 29.中药 “牧渊。” 联邦现任元帅,牧渊。 虞念瞳孔微缩,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松开手,却被男人紧紧握住。 “殿下,舞还没有跳完。”男人将她拉进怀里,大手托住她的后腰,灼热的呼吸在虞念的耳根倾吐,她顿时脸颊泛红的僵着身子。 “殿下,身体放轻松。” 牧渊的声音独带了一分沉稳和游刃,面对虞念时,他似乎刻意收起了身上的疏远气息,连脸上冷冽的线条似乎都柔和几分。 不知不觉间,虞念在他的引导下成功将一支交际舞跳完。 “殿下进步很快。”牧渊的话音带着些轻快的笑意。 虞念顺着他的目光朝下望去,落在他的黑皮鞋上,上面多了几个灰扑扑的脚印。 “殿下如果不紧张的话,或许能够跳的更好。” 咚—— 十一点的钟声从不远处的钟楼响起。 十一下,似乎每一下都砸在了虞念的心口。 她和男人仍旧维持着交际舞结束时的姿势。 牧渊捧着她的手,自手背轻轻落下吻,冷峻的面容舒展开细微的笑意。 “殿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您回去?” 他深邃的眼睛像是星辰大海,虞念能清晰地在他眼中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虞念抽回自己的手,捏着宽大的裙摆转身就跑开。 牧渊看着虞念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他的视线落在了地上泛着银光的精致耳坠上。 公主离开时留给骑士寻找的信物。 回到了宴会厅的虞念拿起自己的橙汁猛猛喝了两口,这个架势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喝酒呢。 冰凉的橙汁让虞念脸上降了些温度,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觉还是有些发烫。 她记得,书中牧渊在中后期给虞昭昭提供了很多帮助,最后成功将虞念从王储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虞念心底顿时划过一丝失落,要是按照正常剧情走向,牧渊也应该是男主之一吧,虽然小说没有大结局,但评论区都呼声一片。 “殿下,请问您需要下去休息吗?”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虞念耳边响起。 “不需要……”她刚刚抬起头,忽然感觉头昏脑涨,看不清眼前人的身影,就连刚刚消退下的热气也再次席卷上来,而且愈演愈烈。 虞念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水,我要喝点干净的凉水。” “殿下,这既是您要的水。” 她的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水杯,虞念顺着本能喝下,只是抿了一小口,“怎么是酒?” 她要拿走杯子,却被男人强势的将杯中的酒灌了些给她,虞念摇着头要推搡开他。 “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虞念如同找到救星一般,“皇姐!” 然而男人将她的头按在胸口,伪装出她不胜酒力的样子,“殿下喝醉了,臣这就带她下去。” 虞昭昭觉得自己有病,明明知道虞念处处和她作对,但看见她忽然消失,还是过来寻找,直到在角落里看见虞念疑似和一个兽人拉拉扯扯。 她本想转身就离开,但却看见男人将酒递给虞念喝下。 她皱了皱眉,念念从小到大都不喝酒。 她发觉不对劲,这才过来。 虞昭昭的视线落在了拥抱着男女身上,“她不能喝酒,下去记得给她喝些醒酒汤。” “是。” 男人低了低头,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野心。 然而怀中虞念挣扎的动作却愈来愈大。 “殿下,不急,臣这就带您回房间。”男人安抚地说道。 虞昭昭听到他的话,目光冷了冷,转身离开。 伊兰斯特家族的小儿子,天赋一般,性情低劣,虞念的眼光很差。 她心底评价道,但离开的步伐却忽然再次停住。 虞昭昭忽而想起刚刚听到的那声“皇姐”,虞念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自愿的。 她嘴角忽然拉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或许这是他们的情趣呢? “殿下别着急,臣很快就会帮您的……”男人将虞念的手按在了自己刻苦锻炼出来的胸肌上,烫的吓人。 虞念抽不出自己的手,双眼迷离地看着男人露出的若隐若现的身材。 然而,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兽性大发的事情,忽然就天旋地转,她落入了一个甘香的怀抱。 “虞念你连这种货色都能看上。“ 虞昭昭的高跟直接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见他要把怀里的虞念甩出去,下意识伸手将人抱了起来。 她目光不耐的看了眼虞念,但就是这一眼让她看出不对劲。 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浑身灼热的像是火焰在燃烧,双眼迷离蒙着一层水雾,额角散落的发丝更加衬额整张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 “你中药了?”宴会厅上出现这样下流的手段,只可能是那种为了权势和上位不择手段的人做出的。 虞昭昭的视线如同审判的刀刃,落在了伊兰斯特身上,男人身上流露出的细微慌张被她轻而易举发现。 “伊兰斯特,你说皇太女喝醉了?”女人冰冷的声音如同极寒冰川。 男人顿时被这陡然升起的威压给震慑的更加紧张,“殿下和臣相聊甚欢,一时间喝了些酒,这才醉了。” 男人样貌俊美,但身上畏畏缩缩的气质折损了容貌,因而显得小家子气且气势不足。 虞昭昭冷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但怀中虞念像是一条干涸的鱼,扭来扭去,发出些暧昧呢喃。 “若是皇太女身体有损,你们家族也不必在帝国呆了。”虞昭昭留下一句话,抱着虞念转身离开。 男人站在原地,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反而不知死活地追了上去,“大皇女误会了!是殿下自己喝醉了!” 他追在虞昭昭身后焦急地解释,却忽然被面前出现的人挡住。 “敢打扰大皇女办事?”林慕挑了挑眉尾,高挑的身姿挡在高大的兽人面前,丝毫不减气势。 “大人!”伊兰斯特认识眼前的女人,林慕,林家皇商在帝国和联邦都名气不菲。 “伊兰斯特,继续追,今晚你恐怕就要在牢里度过了,顶撞皇女的罪名,赏赐鞭刑应该绰绰有余了。”林慕环抱着胸口,睨视男人。 30.殿下,不可以 “热……好热……” 虞念在柔软的被子翻动着燥热的身体,原本精致的礼裙凌乱的散开,露出娇嫩泛粉的肌肤,黑发瀑布般披散开,衬得肩颈一片亮白。 虞昭昭被那片粉白刺的挪开了眼睛。 林慕敲门问道:“殿下,情况如何了?” “医生很快就到。” 林慕在门口等待会医生进来后用仪器替虞念将身体检查一番。 “虞念情况怎么样?”虞昭昭眉头紧锁,问道。 医生将仪器从虞念身上摘下来,然而虞念紧紧扒着医生的胳膊不松开,嘴里还意识不清地喊着好热。 虞昭昭将她的手从医生手臂上扯了下来,“别管她,你先说。” 医生低着头远离床边,道:“殿下身体没有异样,只是这种东西只能通过辅助的方式发泄出来,否则憋久了……殿下身体也会受到损伤。” “只要发泄出来就可以?” “是的。” “行,那你先离开吧。” 门口林慕看见医生离开,轻叩门道:“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屋内沉默片刻,响起虞昭昭的声音:“你去把她的贴身侍卫寒沉叫过来,记住别惊动其他人。” 林慕低了低头:“是,殿下。” 她转身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寒沉被带过来时,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进去就知道了。”林慕并不解释,只是催促他进屋。 寒沉眸中藏着些许疑惑,殿下与大皇女向来关系不好,怎么现在却是林慕来找他? 他暗暗警惕,屏息推开了房门。 屋内漆黑一片。 寒沉微微沉着眼,朝屋内看去。 只是一眼,他便滞了呼吸。 昏暗之中,丝质床榻上,柔肢泛着殷红像是暗夜的玫瑰散发着撩人的香气,锁骨间的红痕更加增添了几分魅惑。 男人湛蓝地眼睛一下化为兽瞳,干涩的喉咙上下滑动,兽性欲望几乎一瞬间剧烈的冲击着理智。 醉人的气息糅合着迷人的暖香,没有一个雄性兽人能够拒绝雌性的邀请。 “傻站着干什么。” 虞昭昭冷着脸将自己的手从虞念如同八爪鱼一般的缠绕中抽了出来。 她睨视着门口站着的高大兽人,深蓝的骑士制服将他的身形勾勒挺拔,但暗沉的眼眸和微微弓起的脊背似乎是在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骑士服的内衬将寒沉的身体束缚着维持维持体面,同样也会压制住他们的兽性。 不过某些天赋异禀还是无法遮挡。 身为贴身侍卫,他当然有义务解决主人的任何需求。 虞昭昭将虞念交给他,嘱咐道:“不准做出出格的事情。” 寒沉点点头。 虞昭昭将男人挺直的身形扫过,最终落在了他那张勉强看得过去的脸上,“无论虞念说什么,都不可以顺从她做出出格的事情,至于如何帮她解决需求,相信你应该学过。” 她推门离去。 屋内没有任何光线,但犬类不错的夜视功能让他能够将床上的虞念看的十分真切。 欲念被枷锁禁锢,但男人的眼底浓稠的仿佛浓雾覆盖。 “殿下……” 寒沉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吓人。 虞念虽然没有理智去思考,但她下意识的寻求凉意的源头。 遮挡住雪白的被子悄悄滑落一角,露出的白嫩光泽更加冲击着男人本就不多的理智。 虞念扭着身子,想要将恼人的被子踢掉,却被男人眼疾手快的再次盖上。 “殿下,不可以。”寒沉强制将自己的视线挪开,双手按住了被子的两个角,将虞念头颈以下盖的严严实实。 “寒沉……”虞念可怜兮兮地喊着他的名字。 “你帮帮我,好热……” 男人缓缓闭上双眼,低声道:“殿下,若是不舒服,要和臣喊停。” 话音落下,他松开了按着被角的双手。 耳边传来被子摩挲的声响。 温热如同魅魔缠绕而上。 “寒沉,帮帮我……” 柔软的小手从领口探入,如同蛇游走在他的胸口,点燃无数团小火苗,寒沉托住她不失肉感的腿。 浓郁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黏腻的芬芳如同晨曦的甘露,香甜湿润,露珠剔透的溅落成一滩水花,落在男人麦色的脸颊上和高挺的鼻梁上。 黑暗藏匿了一室荼蘼。 “殿下,你的手臂……”林慕跟在虞昭昭的身后,目光落在她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两道鲜艳的抓痕格外刺眼。 虞昭昭这才注意到手臂上的痕迹,将衣袖挽下,“没什么,不小心碰到的。” 林慕不再追问,“殿下打算对这件事如何处理?” 虞昭昭不免想起刚刚虞念中药的样子,“伊兰斯特手段下作,不过只是个雄性兽人,居然敢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他也到了适婚年龄,找个合适的嫁出去吧。” 她淡淡道。 林慕微微颔首,“臣知道了。” 两人在三楼走廊一前一后朝西边走去。 林慕看见卓宁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臣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先离开了。” 虞昭昭点点头,卓宁走到她面前露出笑容:“殿下对于臣给的条件,考虑的如何了?” “三日之后,我再给你答复。” “这样啊,臣真是期待。”卓宁勾了勾唇,从她的身侧走过,微微偏头,目光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刚刚林慕离开的地方。 夜深人静,原本正在安睡的虞念忽然睁开了眼。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想要回想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却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都已经换好了新的睡裙。 难道是她自己洗了个澡换好的? 虞念疑惑的坐起身,却忽然感觉浑身有股说不出的酸爽。 她还没有想起自己睡着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窗边传来的细微声响。 虞念立马躺下身,裹紧被子装睡。 是谁会在这么晚闯进来?他想要干什么? 窗户推开的一瞬,银白的月光从男人身后一同倾泄,他背着光,看不清具体面容,但刀削般的下颌线仿佛将黑夜和月光割裂,身姿俊挺,跳窗而入的姿势迅捷而不失帅气。 他关上窗后,径直朝着床榻走去,似乎对宫殿的摆设十分熟悉。 31.告别 虞念紧闭着眼睛,实则心底十分紧张。难不成闯进来的是什么杀手刺客? 但这一切思绪在一只温热的大手触碰上她的脸颊都戛然而止。 “小雌性,这是我给你留下的礼物,下一次见面,一定要认出我啊。”男人不舍的说道。 虞念感觉脖子上似乎多了一个微凉的东西,好像是一条项链。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她项链?难道是她认识的人? 任务结束,他的身份也暴露了,再继续留在这里显然并不明智。 今晚的宴会,正好是守卫人员疏松的好时机。 “不得不暂时说分离了……”男人叹了口气,“要不我把你拐回去当压寨夫人吧?” 他很快否定,“还是再等等,等我置办好我们的婚房,我再将你带回家。” 虞念忽然感到唇上贴了个灼热的东西……他在亲她! 虞念差点没忍住睁开眼睛,浓密的睫羽颤动着。 男人将她的反应看入眼底,唇角微微上扬,柔声道:“等我们下次见面。” 虞念感受到身边的气息已经消失,她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那人早已离开,只留下唇角残留的余温。 指腹碰了碰唇角,虞念疑惑那人究竟是谁。 翌日清晨,公主床上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白里透粉的脸颊,女孩睫毛轻颤着似乎是有些不安,轻轻咬着嘴唇,呢喃道:“不行,那里……受不了……” 她缓缓睁开眼,湿润懵懂的浅色眼睛里浮现淡淡的疑惑。 那是一场梦吗?怎么感觉那么真实。 那么……快乐。 虞念揪了揪睡裙,然后脸红的跑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好一会儿。 再次从浴室出来,虞念裹着浴袍又重新换了件睡衣。 再躺到床上想要睡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虞念打开了终端,悄悄在浏览器上搜索“做x梦代表什么?” 帖子下有许多回复 【1楼:是小雌性吗? 3楼:这么害羞的肯定是小雌性啊。 5楼:是不是兽夫不行啊,我行!换我上!!我愿意嫁给雌性!哪怕没有名分! 11楼:楼上能不能不要又吃又拿!雌性有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没有成年的话,最好不要做那些事情,但身为成年人,正视自己的欲望才是对的。 楼主:那我该怎么办呢? 15楼:非常荣幸能够得到楼主的回复,可以通过自己解决,兽夫帮忙解决,或者是在终端上下单一些小玩具,这都是非常健康的纾解方式。】 虞念看着帖子,若有所思。 可是一想起早上做的那个旖旎的x春,而且她还看到了男主人公的脸,还不止一个…… 虞念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觉得自己一定是受到了这个世界婚嫁观念的影响。 想起梦里出现的两个男人,她更加羞耻了。 门忽然被叩响,“殿下,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需不需要找医生看一下?” 寒沉低哑的声音听得虞念心尖一颤,说不清是害羞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没事,不用了!” 虞念对着门口喊道。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寒沉再次敲了敲门,“殿下,臣可以进来吗?” 虞念用被子裹紧自己,只露出一张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样的脸,小声道:“你进来吧。” 一进门,寒沉的视线便忍不住的望向床榻,看到妄想了一整夜的小雌性,脖颈上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殿下,昨夜休息的如何?” 虞念对视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面好像暗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休息的,还可以。”虞念清了清嗓子,不然她总感觉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 寒沉端着盘子,盘子上有小蛊装着的醒酒汤和……养身汤。 “你手里端着什么?”虞念眨了眨清澈无辜的眼睛,问道。 “是醒酒汤和特制的养身汤。” 说是养身汤,实则是昨晚医生给殿下检查过后,担心她身体一下纾解过多,身体亏损所熬制的大补汤。 虞念还单纯的以为自己昨晚不过是做了个x梦,她接过汤药,心底还感慨寒沉真体贴,然后非常爽快的将两碗汤药喝光。 她将空碗放到盘子上,就看见寒沉欲言又止。 “怎么了?” “……殿下,您如果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臣。” 虞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喝完醒酒汤似乎又犯困了。 虞念打了个哈欠,见寒沉离开后,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不过这一次,她只是睡了半个小时就惊醒了。 她全都记起来了。 昏暗的屋内,燥热的记忆……还有寒沉。 这居然不是梦?! 虞念躺在床上,脑海中无法抑制地不停浮现那些记忆。 旖旎的水声,以及寒沉温柔到极致的服务…… 她踢了踢被子,感觉从心到身都开始泛热。 难道是药性还没解决? 她要不要叫寒沉进来…… 虞念瞬间想到了那个帖子里说的三种方法,如果不叫寒沉来帮她的话,难道让她自己尝试吗? 虞念咬了咬唇,一想到寒沉那张冷峻的脸,就羞耻的不行。 四月暖风,吹动了庭内竹林飒飒摇曳。 男人劲瘦的身姿如同一颗松柏伫立于幽径。 夜洛敛眸看着指间夹着的纸条: 女王书房无法靠近,另想办法。 他指尖燃起一团幽绿的火焰将纸条焚烧成灰烬。 黄金瞳若有所思。 殿门口又站着那个讨人厌的忠犬,夜洛压了压嘴角,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 他站在窗外驻足倾听了片刻,细微的声响从屋内传来。 夜洛眉间微皱,这是什么声音? 他疑惑地推开窗户,只露出一条小缝。 视线从缝中探入,堆叠散开的被子,仔细看能发现一小块细腻白亮的肌肤。 又把被子踢开了吗? 夜洛推开窗,正想翻窗而入,鼻尖却忽然飘来一阵香腻到令人头脑发晕的芬芳。 他眉间紧皱,只觉得这股香气有些熟悉。 金色的精神力从他额心探出,如同一张大网朝着屋内地毯式搜索。 很快,锁定了香气的来源。 咕咚—— 干涩的喉咙如同在沙漠干渴了七天七夜一般,喉咙不由自主的滚动着分泌液体。 32.你在干什么? 宽大而华丽的公主床上,粉色的床榻似乎是被人肆意蹂躏了一番,侧躺着的娇小身形露出一节白到晃眼的小腿。 细碎压抑的声音,像是动听清脆的乐声,藏在被子里若隐若现。 兽瞳瞬间竖成了一条极细窄的线。 紧紧盯着,像是锁定猎物的捕食者。 虞念红着脸,整个人躲在被子里,身上热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不够……还差一点点…… 这磨人的感觉几乎将她逼得发疯。 明明昨晚那么舒服,为什么现在却……就像是钻木取火般,但技巧生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虞念被折磨的不上不下,眼尾殷红,晕染开泪水。 要不还是让寒沉进来帮她吧…… 她垂眸,一想到一会儿要叫寒沉来做那样的事,便羞耻的开不了口。 蒙在脸上的被子忽然被掀开。 瓷白的脸上布满了霞红的粉,像极了熟透粉桃散发出诱人的勾人食欲的香气。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哑的像是锯齿在木板上割动。 虞念被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她连忙拽着被子往后缩了缩,“夜洛,你怎么进来了!” 被子将整个人紧紧裹住,但慌乱之中难免无法全部顾及。 夜洛暗沉的目光落在了那只泛着莹白光泽的雪足上,白嫩骨感的脚背上能够清晰的看见青色血管·。 他的视线顺着被子上移,停在了虞念惊慌失措的小脸上,眉尾微微扬起,“殿下,您刚刚在干什么?” 虞念眼神闪躲,“没有干什么……” 男人却忽然欺身而上,呼吸吹打在虞念的脸颊,“可是臣在屋外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似乎就是从殿下身上传来的。” 他看见虞念紧张的咬唇,晦暗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难道是殿下今日喷了很多香水?” 虞念忙不迭的点头,“确实是一不小心喷多了香水,夜洛,你别靠我这么近。” 她伸出食指抵在了他的胸口,轻轻戳了戳,手感q弹。 没想到看起来挺瘦的,胸口还有些肉啊。 夜洛顺着台阶而下,只是不免坏心思的逗她,“原来是这样,可是我怎么还能闻到一丝别的味道……” 虞念见他话说到一半,心脏紧张的提起,“什么味道?” 夜洛微微皱着眉,似乎是在努力分辨,最终却摇摇头,“说不上来,不过似乎是雌性发情的气息,殿下,您……发情了?” 虞念大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雌性怎么可能会发情?我也不可能!” 尽管声音很大,但看起来就像是虚张声势。 夜洛:“雌性每个月都会有五到七日的发情期,这段时间她们身上会散发诱人的气息,同样她们也会被上升的雌性激素影响,这段时间,她们会产生浓烈的需求,兽夫则需要在这段时间给予充分的抚慰、提供良好的服务。”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虞念,“殿下怎么看起来很惊讶……” 那种试探的眼神让虞念心底警铃大作,她故作镇定,“我没有惊讶,这些我当然都知道。” 夜洛点了点头,“看来是我看错了,不过听说陛下昨夜已经在宴会上公开表示要给殿下选兽夫了,想来殿下也不用担心。” 他忽然轻笑了声,“不对,殿下本来就不需要担心,寒侍卫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能够让殿下解决需求的吗?” 话音落下,夜洛注意到虞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顿时眉间皱起。 他不顾虞念的抗拒,凑近在她的颈侧闻了闻,属于犬类兽人的残留气息虽然已经减淡不少,但只要留意就能够察觉。 而且,这气息闻起来格外新鲜,似乎就在不久前才留下的。 “殿下,你昨晚何时回来的?” 虞念梗着脖子,莫名有些紧张,“十一点吧。” 分明吹在脖子间的气息是灼热的,可她怎么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寒气逼人呢? 难道是昨晚着凉了? 夜洛似乎将这几个字在齿间碾过,“十一点……宴会十点就结束了。” 虞念哪里记得什么时间,就是随口一编,“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再说了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昨夜风大,我只是担心殿下着凉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吧,我也不和你计较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现在,你,出去。” 虞念指了指窗户。 夜洛只是沉沉看了她一眼,然后翻窗离开。 虞念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赶紧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连那种燥热感也消退了。她又去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下午被寒沉叫醒才起床。 虞念眯着眼睛看见床边站着的寒沉,含糊问道:“寒沉,你怎么进来了?” “陛下找您,殿下尽快起床梳洗吧。” 虞念努力睁开了眼睛,尽管还是很困,但还是强制起床开机,换好衣服又让寒沉替自己梳了个发型后这才匆匆出门。 寒沉已经在宫殿门口准备好了悬浮车,外表精致华丽,很符合皇太女的身份。 虞念看见悬浮车的第一眼就被金灿灿的装饰差点闪瞎了眼,这悬浮车的外表装饰采用的是比黄金还要昂贵的材质,工艺繁复,只是乍看一眼便觉得奢靡。 悬浮车内同样华丽,分为操作舱和休息舱两部分,操作舱科技感十足,虚拟界面悬浮在空中,寒沉在界面进行简单的操作后,就听见车内响起一道低沉男声。 【目的地:政殿,行驶速度平缓,预计十分钟抵达。】 休息舱的地方比操作舱大许多,如同一个小型的一居室,客厅卧室厨房一应俱全。 虞念坐在沙发上,沙发扶手上浮现虚拟的按钮。 她按下播放音乐,车舱内响起悠扬的古典乐。 【目的地已到达,下车请注意安全。】 “陛下,此事仍需要考量,灾区居民暴动,两位殿下威信不足,恐怕难以服众。”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国师不必再说。” 政殿的大门并没有关闭,屋内虞婉瑛和白玉衡的交谈声清晰地传进虞昭昭的耳中。 33.传唤 “皇姐,你也被母皇传唤了?” 虞念刚到门口,便看见虞昭昭正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虞昭昭抬眸看向她,“嗯,既然你也到了,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飞星从殿内出来时,看见两位殿下都在此等候,“两位殿下,陛下已经在殿内等你们了。” 虞念和虞昭昭走入殿内,低头作礼。 “好了,这次叫你们两个过来是有一件事要让你们做。”虞婉瑛看着下方两个二十芳龄初长成的女孩,恍然间幻视十年前两个小豆芽学礼仪后,有模有样的行礼的样子。 威严凌人的帝王柔化了眼眸,流露出一丝感慨和欣慰。 “一个多月前,m星系遭受不明虫族的进攻,信息部分析了大量数据以及部分资料都足以证明,那些虫族依旧滞留于m星系。”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虞昭昭的身上。 “半个月前,我让昭昭去m星系解决灾民问题,不过现在看来,昭昭或许还需要锻炼一段时日,此事不能发酵过久,这次就由你们二人一同前去,一是安抚灾民,二是确定虫族位置。” 虞昭昭率先低头,抬手合礼道:“儿臣知晓,上次事务是儿臣做事不周,此次一定小心谨慎,也会在此次途中照顾好念念,多谢母皇。” 虞婉瑛见她回答的不卑不亢,更是顾及了虞念,点了点头尚且满意,而后视线转向虞念。 虞念无意间和女王对视,一时间愣神而后赶紧低下头,学着刚刚虞昭昭说话的方式,“儿臣一定会在此次事务中认真学习……不添乱。”她艰难憋出几个词,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词。 好在虞婉瑛对她本就宽容,“嗯,念念你此次出行就跟在昭昭后面,好好学一学管好自己的脾气和处事方式。不过这些日,你倒是乖巧了些。” 虞念已经半个月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了,这倒是让她意外又欣慰。 “医师将你的近况都和我说过,身体还是要养一养,若是途中有什么不适处,昭昭一定要看护好。” 虞婉瑛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提及天气升温注意热暑,几家大臣已经开始自荐自家优秀待嫁的雄性兽人,信息和照片都已经传送到两人的终端上,若是有心仪的可以约出来见个面之类。 毕竟是一场远行,虞婉瑛嘱咐的难免多了些。 离开时,她又单独让虞念留下。 虞昭昭低身退下,但垂下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一瞬艳羡。 又是这样。 亲疏有别,偏心。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母皇年轻时无意犯下的错误,兽父身份登不上台面,和虞念云泥之别。 少年欢喜结为夫妻,甚至贵为女王,后宫也只有寥寥几个兽夫。而虞念的兽父身为皇后,近乎是专宠,若不是后来为女王挡伤早逝…… 虞昭昭知道,自己不该怨,身份之别本就是无法改变的,这不是虞念的错,也不是母皇的错,人本就有偏心,她只能做到更好更出彩,才能让母皇看见她。 原本凝结在虞昭昭眉心的郁结瞬间消散,她抬眼刚好看到虞念出来。 “皇姐是在等我吗?”虞念问道。 虞昭昭摇头,“只是有些事情要和母皇说。” 虞念点了点头,“皇姐,那我就先走了?” 虞昭昭和她道别后,在门口等了片刻,看见白玉衡出来,这才被召进殿内。 虞念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寒沉归属的事情被女王留下来单独说。 “念念,伊兰斯特的小儿子于晚宴后行为不检点,被众人发现于戈蓝女爵的床榻上衣衫不整,不出意外,应该这几日就会被送入戈蓝女爵的府邸。” 虞婉瑛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虞念呆在原地。 “以后这种低劣的手段要注意,不要让一些心思不干净的接近你。”虞婉瑛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淡淡道。 “儿臣知道了。” “还有,寒沉既然已经入了你的榻,日后还是要将他收入后院的,毕竟在你身边那么久,也还算忠心,不过正夫还是要选个地位尊贵的,我让礼官整理了五个雄性兽人的资料已经发送到你的终端了,离开首都星前,和他们分别见一次面。” 虞念感觉自己额间隐隐冒了些汗,她在女王面前几乎坐立难安,只能硬着头皮道:“知道了。” 虞婉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空气似乎都安静了好几瞬。 “自从那日受伤后,你似乎稳重不少。” 虞念感觉自己的心口骤然一紧,她屏息不敢说话,好在虞婉瑛只是让她在这两日就将那些人都约着见一面,并没有再说其他什么。 虞念走出政殿,看见门口等候的悬浮车,车旁身量高挺、深蓝色的侍卫服饰将男人的身线勾勒出完美弧线,下午暖阳如同打光一般落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映出黛色山壑,黑色碎发随风猎猎而动,连同浓密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寒沉,我们回去吧。”虞念开口前还犹豫了一下,直到那双湛蓝的眼睛抬起看向她,风声似乎都在那一刻静止了,她也没舍得挪开视线。 “是,殿下。”男人行了个标准的扶手礼,将虞念送进悬浮车后,才迈开大长腿登了上去。 “殿下,需要回宫吗?” “嗯……可以出宫吗?”虞念忽然想起,自己来了十几天,都忙碌在学习舞蹈中,连外界都没去逛一番。 “可以的,不过出宫会有记录,殿下有想去的地方吗?”寒沉抬眸看向她,将虞念思索纠结的样子映入眼底,鬼使神差,他开口道:“臣知道一个地方,不知道殿下想不想去?” “什么地方?”虞念好奇问道。 “一个,殿下可能会觉得有些无聊的地方。”他微微侧开脸,麦色的耳根却红了些。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就去你说的地方吧。”虞念托着下巴,坐在桌子前点了点头。 “好。” 悬浮车运行平缓,速度却很快。虞念一路上刷了些帖子和八卦。 【小道消息透露,伊兰斯特家的小儿子要被纳入戈蓝女爵的府中了!! 1楼:我去,戈蓝女爵有些风流呀。 4楼:这是戈蓝纳的多少房了?18!第十八个兽夫了!戈蓝威武! 36楼:吃穿不愁,雌主又长得好看,这是去享福了吧,搁我我也愿意。 57楼:你们不知道,据我舅舅的表姑的邻居的弟弟说,伊兰斯特家的小儿子其实是爬错床了】 34.郊外 【57楼:你们不知道,据我舅舅的表姑的邻居的弟弟说,伊兰斯特家的小儿子其实是爬错床了。 67楼:这还能爬错床?!竖耳朵! 88楼:伊兰斯特本来是想要爬皇太女的床,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被发现在了戈蓝女爵的床上,没办法这事传开来了,一个雄性兽人的贞洁毁了,就只能嫁给这个雌性。(摊手) 101楼:天哪,这个世界上居然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雄性兽人!简直是给我们雄性兽人蒙羞! 113楼:要不是伊兰斯特的家室好,这种水性杨花的雄性兽人就该送到红楼馆,不守夫德就该成为被雌性玩弄的玩物。 117楼:其实戈蓝女爵除了后院的兽夫多了一些,简直就是个完美情人,据说她特别大方而且温柔体贴,全网无前任,上哪里找这么好的雌主啊。】 虞念翻了一下论坛,莫名感觉这些言论有些偏激。 直到悬浮车停下,虞念好奇的朝外望去,“这是到了吗?” 寒沉摇头:“不是,只是出城时惯例检查。” 虞念点了点头,原本过来检查的士兵看见华丽到快要闪瞎眼的悬浮车,心底正吐槽着这是那个皇家贵族这么高调的出行,结果就看见了飞行器上贴着的专属标志。 他眼睛瞬间瞪大了,然后连忙放行。 笑死,敢拦皇太女的悬浮车,一会儿他们就全被掀翻了。 上次就是有个新来的不懂事,拦住了皇太女的悬浮车,念叨着什么“皇室也要和平民一起遵守规定”的平权主义话语,当场就被皇太女以传播不正当、影响社会稳定的罪名送进了终生监狱,然后他们守卫城门的侍卫部就被整体培训了一遍法治思想道德。 十几分钟后,悬浮车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寒沉对着坐在沙发上沉迷吃瓜的虞念说道。 虞念有些迷茫抬起头,从窗户看见外面绿意盎然的世界,惊叹道:“这是哪里啊?” 寒沉抿唇,目光落在了虞念欢喜的面容上,冷峻的眉眼柔和,“只是郊外一处普通的地方。” 舱门打开,寒沉扶着虞念下车。 旷野低垂,野暮四合。 落日余晖洒落在一片翠绿的郊外,镀下一层金色的光辉。 柔软草地混着芬芳的泥土气息,远山和溪流勾画出一幅宁静致远的画卷,呼吸里似乎也充斥着自由田野的气息。 虞念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她向来没有什么大志向和梦想,也曾幻想过如果她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余生该怎样度过。 她想有个自己的小房子,最好还有个小院落种些花花草草,再养一只狗一只猫,闲暇时就在院落里的躺椅上看云卷云舒、感受时间流逝…… 幻想很美好,现实总是身不由己。 “殿下喜欢这里吗?”寒沉没有忽视虞念刚刚下车时看到“绿幽谷”时的惊喜,因而现在看见她脸上流露出的伤感不免有些疑惑。 “喜欢,我很喜欢这里。”虞念认真说道,微风扬起她的长发,暖橙色的夕阳映进她浅色的瞳孔中,像是晕染开的颜料,模糊又梦幻。 喉咙上下滚动,干涩中是滚烫的灼热,“殿下喜欢就好。”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这个位置看起来离主城区有些远。”虞念眺望远方,丝毫没找到主城区的位置。 “臣十几岁时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才有幸被选进宫中。” “哦。那这里一定对你很特别。” “……是有一些特别的记忆。”寒沉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偏过一瞬,落在了虞念的侧脸上,又在她视线转过来时,匆匆挪开。 虞念张开手臂,在烂漫山花中蹦蹦跳跳的走着。 她脸上洋溢着真实的笑意,任由山风从她的发梢、指缝吹过,空气里混杂着花香、草香、各种生命的芬芳。几乎是这一瞬,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鲜活的活着。 寒沉适中保持着几个步子的距离,紧紧跟在虞念身后。 湛蓝的眸子里清晰如水波倒映着眼前一幕: 红日悬挂,静影跃波,远山成黛,近水似流年,这无疑是美景,但他的目光几乎不可遏制的落在了女孩的身上,她肆意欢乐的笑容,像是骤然点亮了整幅秀丽山水画的一抹生机,漫步在丛中的身影像是稚嫩而好奇的幼鹿。 寒沉清晰地感受到,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在心口坠坠的,充满了他的整个心脏,甚至满到溢出来。 “寒沉?你快过来看看,这有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虞念在花丛中听见了几声挣扎求生的声音,她拨开花丛就看见了那个后腿受伤的小家伙。 “是个普通的小动物,后腿应该是被肉食动物咬伤了。”寒沉轻轻托住兔子受伤的那条腿,根据上面的咬痕分析道。 “能治疗好吗?” “可以,殿下请帮我扶住它的后腿,我给它喷一些治疗药剂,能够止血消毒。”寒沉丛空间枢内取出药剂,在小兔子后腿上喷过一遍后再缠绕上绷带,以防受伤部位二次受伤。 小兔子在虞念的怀里不停挣扎,似乎是知道自己得救了就立马想跑走。 虞念见它挣扎的这么剧烈,担心伤到它只能将它放在地上。 小兔子一地上,立马迈开腿,一溜烟消失在了浓密的花丛里。 “啊,它就这样跑走了……”虞念失落的看着它消失的背影。 “野生动物警觉性都比较强,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本能。”寒沉宽慰道。 尽管虞念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避免不了心情低落了些,她又想起了小白,消失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看它长得膘肥体壮的,自己也能将自己养的很好,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居然一声不吭就跑掉了。 “殿下,时间不早了,要回宫吗?” 虞念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我们晚上在逛一会儿吧。” 寒沉低头看着虞念用着水汪汪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心底却陡然划过一个念头: 殿下真的会这样和他说话吗? 35.款式非常多 繁星满天,夜市灯火通明。 帝国是提倡商贩夜间营业的,因而夜市文化非常繁荣。 虞念第一次逛夜市,几乎被路边的小摊小贩晃的眼花缭乱。尤其是这个世界科技先进,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这是什么?”虞念进了一家店铺,发现它的店内墙壁上都是挂着一些可爱的装饰品,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有些奇怪。 下一秒,领域内还能卡卡顿顿地按照电视上的舞蹈教学视频做着动作的众人齐齐定格。 傅氏见此含笑摇头,由着郑氏亲自领着洛娉妍与府中众人再次见礼,洛娉妍也趁机将给众人备下的礼物一一送上。 第二天发生的事,让陈远明白,或许承天宗的人对这配方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视。 李世民忽略了一件事,如果长孙真听不懂潜龙所说的那些话,她刚才为何会无端脸红。当年潜龙虽然没有得手,但却语带淫邪向她解释过那些词汇的本意,这才是长孙愤而与潜龙绝交的真正原因。 “我并不讨厌恐怖故事,但是收到这些当成礼物,有点变成龙的感觉。”童谣说。 自转生以来,一直都处于超高难度的不合理当中,而现在却在困难重重的生活中迎来虐菜的机会,这种时候难免会感到不现实吧。 若换了旁人或许会觉得羞涩,便是景蕴那般自认脸皮比较厚的,也会多少有些尴尬。 “大人,距离这里不远处有熊怪首领和蛙妖部落,如果你能够让他们前来,我就有救了,我现在就送你出去,请你一定要消灭狮首领这帮人。”妖王说道。 “那么得梅因你今天不用去照看李华牧吗?”坐在一旁的兴登堡问道。 中午放学的时候,大家都着急出去吃饭去了,我坐在原位置准备考试。 人在这个世上,在没有资格掌控别人之前,那就的学会两面三刀。 白董今年三十出头,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和阮城那个富二代不同。他是现在已经完全的掌握了白家,算是白家的实际掌舵人了。 客气完,张闯便一拳劈来,明菲躲都没躲,单手抓住张闯这使出九成力气的猛招,表情十分轻松的推开了这一招式,紧接着闪电般的速度绕到张闯身后轻轻一推张闯立即一个前扑,栽倒在地。也就两招完活。 步入城门看到几辆马车,那老太监先带头上了一辆,原来皇宫甚大不是光走一会就能到达核心地带的。几人也上了马车,尾随。 车鳞鳞,马啸啸,大路上尘土飞扬,由于长时间的急行军,汉军将士全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出如浆,再被空气中的尘土一裹,就一个个全都成了黄土扑面的泥人了,既便是吕台这个公子哥儿,也没了平时的英姿飒爽。 司命随口敷衍说这是工作需要,身临其境才能身有所感,一切都是为了灵感,为了更好的服务于六界苍生。 最先开口的是顾倾城。她清清冷冷的声音,恍若天山上未融化的积雪,没有温度。 今日她眼高于顶的堂姐苏锦璃突然对她温言软语起来,青歌也对她毕恭毕敬。 她光明正大地打电话来挑衅她了,如果没有得到祁睿泽的首肯,她敢这么做? 卿睿廷是整个朝堂的阴影之王,临安所有的侦查工作和暗处的行动基本上都是他在负责。卿睿凡也是一直以来都放心的让卿睿廷去做,所以,很多时候卿睿廷,才是临安最难对付的人。 36.忽悠 “我以为殿下给我开着窗户,是想要在这里见面呢。”乌岐吐着蛇信子,声音是清朗的少年音。 “只此一次,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偏殿内,以免打草惊蛇。”夜洛冷冷道。 乌岐从窗户游进了屋,确保无人发现这才变回人形,“殿下不用担心,今日皇太女出宫游玩,没有这么早回来的。” 他从容的走到夜洛跟前,在他 “我那么毒怎么没把我自己给毒死?”他笑了,牙齿洁白整齐,没有烟渍,是牙膏的原因? 柳飞雪一直掩口娇笑,她感觉和这一行人在一块,心情都莫名的好,连之前被司徒明欺负之事,都放在了心底。 林子也是为了感激吕玄在危机时候,能叫自己逃脱,虽然自己曲解了吕玄的意思,但这样的大恩是林子一辈子也不会忘了的。 也对,渡劫期乃是上古修士的终究境界,只需要再突破,就能够破碎虚空,踏空而去,到达另外一个世界。 “你无缘无故跑去麻姑潭洗澡?谁不晓得那里长年冰封?”我并不相信。 不过夏建说的这些,都是他的经验之谈。雷蕾对夏建一直都是非常的尊敬,所以夏建一边在说,她一边在认真的听。 不过吕玄有一件宝贝——幻境如意,那可是凡尘中最好的宝贝,用处那是大大滴。灵诀一引,紫电剑凭空消失了,放到了幻境如意之中。 钱多多没挣扎,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叫她面红耳赤,羞涩不已。 集团一年一度的年会就在这天要召开,各分部的负责人如数来参加,当然更少不了各位股东。 天宇幽姬知道这事还得自己亲自去请他们,毕竟他们是神皇,还有自己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计划。 怪物依然在扭动,但生命的气息逐渐微弱,神秘的虫子开始从身体上爬出。 暴乱还是在林青平的担忧中爆发。刘凡的撤军将坤云乃至整个青岚北境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魔族大军前方,整个坤云城已进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穆状态。 肥硕的躯体上面覆盖一层火红色的皮毛,在经过大地的亲吻以后,红色的皮毛变得凌乱不堪,一点都不整齐。其中最夺人眼目的当数火焰长毛兔那两颗突出的大板牙,说不上的丑陋。 这十天,徐灿和宋寒见了不止一次面,还见了一次宋寒的母亲,改掉了宋寒“徐灿哥哥”的叫法,主要徐灿是真的遭不住这个称呼。 只有熟悉了自己的这个bug级别的异能,徐灿才能够完美的使用。 但是就在这时黑袍人听到了褚磊的话后却并不打算立即离开了,他到是想看看褚磊悟出了什么剑招。 最后,他们在鲁恩人聚居区一栋花园洋房发现了行动的活尸,确认了麦维提一行人在拜亚姆的据点。 林青平不想再争,算了,咸鱼就咸鱼吧,当一条咸鱼没什么不好。 徐灿嘿嘿一笑,在宋寒的耳边说出了三个字,顿时让宋寒的俏脸上泛起红晕。 他已经决定了,等有了人皮幽影特性的线索,如果他还没有筹集到足够的钱,就找一个古物市场,把神灯卖掉。这是他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可以安全合法地售卖的物品了。 走过几道偏殿,陈容的眼前出现了一间正殿。还没有靠近,一阵浓郁的香味但扑鼻而来,伴随着香味的,还有一个低浊的上了年纪的男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