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八个兽夫后,我一夜暴富了》 第1章 不知检点的人族女人(求追读) 上一世,叶莲与胞妹同日定下亲事。 妹妹选了青梅竹马的小师弟,而她,被八抬鸾轿迎入兽域,风风光光地嫁给了万妖之主。 谁知大婚第三日,妖主战死,而那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废灵根小师弟,却一朝崛起,成了修真界新贵。 她在兽域守了整整两年的寡。 当她哭跪在父亲面前乞求回家时,那个一向疼爱她的男人却当众狠狠掴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道:“就是死,你也得给我死在兽域!” 血丝顺着嘴角淌下时,她终于疯了。 在胞妹假惺惺来探望那日,她笑着将发簪插进了对方喉咙。 再睁眼,她回到了定亲那日。 “我不嫁!”叶莲从殿外踉跄闯入,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如果非要我嫁去兽域,我现在就去死好了!” “胡闹!”叶云光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很快被阴鸷取代,“先前不是都答应的好好的吗?兽域的聘礼都送来了!” “你阿兄如今身陷魔域,生死未卜!你敢寻死……你是要全宗门为你陪葬吗!”似乎意识到失态,他又勉强缓了缓语气:“莲儿,你自幼懂事……叶家的未来,可都系于你一身了。” “那便让妹妹去嫁!”叶莲猛地攥住叶栀手腕,“阿栀最疼阿姐了,对不对?” 她嘴角弯起一抹甜腻的笑,“妖主可是一域之主呢,嫁过去便是无限荣耀,阿栀一定愿意的对不对?” 叶栀脸颊倏地涨红,怯生生地抬眼,目光在叶莲与小师弟之间游移。 “可是阿姐,”她声音细若蚊呐,“妖主下聘时,指名要的是你啊……” “可阿姐喜欢的是阿珃啊。”叶莲忽作小女儿情态,纤指绞着衣带,眼波般斜斜抛向殿角,阴影中,吴珃骤然抬头。 “我和阿珃早已互许终身,”叶莲眼波流转,指尖轻轻卷着垂落的发丝,“本想着等我们都筑基之后,再向阿爹说明的,到时候,我跟阿珃回大北,陪他重振皇室。” 吴珃唇角微扬,回以一抹浅笑。 这位人域的亡国皇子,幼时在战乱中被天工宗所救,却也因重伤损了灵根。 他蛰伏多年,所求的不过是一桩能够帮助他光复皇室的亲事,至于新娘是叶莲还是叶栀,只要是能为光复大业助力的宗门之女,又有何区别? 见小师弟并未否认,叶栀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向叶莲疯狂闪烁的眼睛,喉间发紧,半晌才颤声道:“……好,我嫁。” “既然都要嫁,我和阿栀不如就选在同日完婚。”叶莲笑意盈盈地提议道。 这是她失去一切才换来的重生。 一来防夜长梦多,二来......她可要让叶栀赶上兽域出征,尝尝她前世受过的痛苦! 大婚当日,天工宗内,红绸漫天。 叶莲与吴珃的喜堂极尽奢华,满地的琉璃灯将殿内映照得恍如白昼。 当吴珃执笔为她描眉时,满座宾客的艳羡声此起彼伏。 他指尖微顿,忽然低声道:“抱歉,”他从贴身的衣襟里取出一枚玉玦,珍而重之地系在她颈间:“如今我能给的,只剩母后留下的这枚玉玦了。” 叶莲抚摸着玉玦,她仰起脸,目光灼灼:“没关系的,阿珃。” 没关系的,阿珃,等你名震大陆的时候,这天下的珍宝,还不是任我挑选? “吉时到——” 等叶莲和吴珃饮尽合卺酒,最后一盏琉璃灯熄灭,将鸳鸯被下交缠的身影彻底吞没时,心里还装着小师弟的叶栀正红着眼眶被长了獠牙的兽妖请进迎亲花轿。 兽域的夜风裹着兽域独有的瘴气,花轿穿过结界时,瘴气像活物般蠕动着,不断拍打着轿帘。 轿外传来兽妖们含混的低语,交谈间有腥热的吐息穿透轿帘,叶栀揭起盖头,颤抖着去掀帘角想往外看,一只生满肉瘤的巨爪突然压下帘布。 那爪子丑陋,开口却带着诡异的温柔,只是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艰难挤出:“夫、人、别、急、我、们、快、到、了。” 叶栀脑海中闪过刚才透过帘角的骇人一瞥,这支迎亲队伍穿着统一的暗红喜服,整齐划一。 可那些兽妖的面容却似人非人,面容狰狞又滑稽。 有的兽首人身,有的人脸但兽足。 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兽域的妖族竟然长得这么吓人! “阿珃……阿珃……”她崩溃地哭了起来,嫁衣绊住脚步却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竟一头撞破了妖主亲手设下的防瘴结界! 黑暗仿佛持续了数十秒。 “唔……”叶栀从黑暗中醒来,她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猩红的眸色里。 男人半敞着的大红喜袍下,胸膛上还残留着几道新鲜抓痕。 “啊这……张总?李总?叶栀大着舌头挥手,“咱们~嗝~这是转场到第几场了?”她眯着醉眼打量四周,“这ktv装修还挺……古风?” 话音未落,叶栀晕乎乎地抬头,看见眼前的男人此刻正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 “嗝~实在不好意思,今晚这茅台后劲有点大……”叶栀突然痴笑起来,手指戳了戳那沟壑分明的八块腹肌,“哎哟喂李总您这~嗝~平时看不出来,身材什么时候练这么好了?” 危玄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你不想嫁,可以直说,何必故意在我面前喊别的男人名字!” 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贴上她脸颊的瞬间,叶栀这个母胎单身浑身一颤,原主的记忆如决堤洪水般灌入脑海—— 此刻她才仔细看清面前的男人。 一袭红色喜袍大敞,露出的皮肤白得像霜雪,肌肉线条紧实利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下颌线锋利如刀削,苍白的肤色将那对薄唇衬得愈发殷红。 银白长发散落在喜袍上,发间还支棱着一对毛茸茸的白色尖耳朵,此刻正气得微微发抖。 叶栀看得呼吸一滞。 诶,等等,她这是?! “等等!”眼见那宽肩窄腰的身影就要摔门而去,她连滚带爬扑下床,人没扑着,结结实实摔了个五体投地。 第2章 兽域高端会所,模子哥好帅!(求追读) 随着最后一声摔门巨响,婚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叶栀呆坐在铺满灵锦的喜床上,她眨了眨眼,突然打了个酒嗝—— “嗝~”在空荡荡的新房里显得格外响亮。 门口那道泛着蓝光的结界屏障明晃晃闪动着,如同呼吸般律动着,将翻涌的金色粉尘牢牢隔绝在外。 方才那道摔门而去的挺拔身影,早已彻底消失在弥漫的瘴雾中,连半点衣角都没留下。 “至于嘛……”叶栀嘟囔着,目光却被床边一个幽幽泛着光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个做工精巧的编织手环,雪白的缎带以最朴素的平结样式相互交织。 但若细看,便会发现缎带间竟巧妙地编入了一缕银白色的毛发,那发丝般纤细的白色绒毛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与素白的缎带浑然一体。 那是危玄临走前甩下的手环,只是盛怒之下,让他没为这手环多留半句解释。 鬼使神差地,她戴上了它。 “咔嗒。” 结界应声而碎,化作万千金色光点迸溅开来。 叶栀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那些金粉般的微粒穿过她的指缝,竟在肌肤上留下温热的触感。 更奇怪的是,她本该被瘴气侵蚀的。 兽域空气中永远弥漫的毒雾,此刻清新得像是被注了氧,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 “咕——”胃袋随着呼吸的动作收缩,叶栀的肚子突然叫起来。 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可环顾四周,除了一壶合卺酒就没其他可以入口的。 她捧起酒壶仰头便灌。 冰凉的酒液甫一入口,出乎意料的清甜在舌尖炸开,可咽下去的瞬间,喉间却猛地窜起一团灼热的火,烧得她耳根发烫。 “呜呜。” 一声细微的响动从床底传来。 叶栀醉醺醺地低头,正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兽瞳。 一只棕毛团子瑟缩在床脚,蓬松的尾巴紧紧环住前爪,正可怜唧唧地望着她。 “嗯?”她晃了晃见底的酒壶,“你也想喝?” 小团子鼻尖轻动,竟真的凑过来舔了一口。 瞬间,它浑身棕毛炸开,像团蓬松的栗子般踉跄几步,“嗷呜”一声栽进她裙摆里。 “噗...这就醉啦?”叶栀戳着它软乎乎的肚皮,突然灵光一闪:“小家伙,知道厨房在哪儿吗?” 小团子歪着脑袋,毛茸茸的耳朵突然支棱起来,抖了两下。 下一秒,它一口叼住她嫁衣下摆,小爪子啪嗒啪嗒地往前迈步,拽着她就往外拖。 夜月皎洁,叶栀踉踉跄跄地跟着那团棕毛,她发觉这一路的雾气渐渐稀薄,眼前豁然开朗。 影影绰绰之间,一座市集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一条灯火通明的长街在夜色中蜿蜒,兽首人形的商贩们正在用她听不懂的调子在叫卖。 叶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兽拽着挤进人群。 集市中熙熙攘攘,半化形的兽妖摩肩接踵。叫卖声、砍价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魔幻。 有卖鲜果的老乌龟看到她肩头的小兽,突然伸手扔来一颗朱红果实。 肉铺的鹿首老板砍了条兽腿就往她怀里塞。 甚至有兔首人身的店主捧来一叶叶栀从未见过的还在咕嘟冒泡的七彩液体。 “嗝~“叶栀抱着堆成小山的吃食,醉醺醺戳小兽脑袋:“你该不会是~嗝~这里的霸王犬吧?” “嗷呜~”小兽突然浑身僵直。 顺着它的目光,叶栀远远望去,前方有一处明亮闪烁,耀眼非常。 那建筑矗立在荒郊野外,繁华得格外突兀,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与周围的荒凉景象格格不入。 “一件塔状法器,外面又加了一层幻术。”叶栀原身炼器宗门宗主之女的知识储备让她无意识地蹦出这句话。 叶栀凝神望去,果然看到数万条细细密密的金色铭文环绕着建筑物,金光流转,熠熠生辉。 她抬眼看了一眼牌匾,上面用云篆刻着“夜月墟”三字。 “嗷呜!”小兽好像看到了什么,它猛地从叶栀肩头跃下,炸毛蹿跳,瞬间逃走了。 “喂!你……”叶栀踉跄追了两步,突然被楼里景象勾住,酒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灵酒与灵食的香气。 更引人注目的是周围交织的形形色色的男女…… 其中的男女特征却颇为特殊,或是发间可见耳朵,或是背后有尾。 还有跑堂的猫耳少年捧着鎏金酒壶擦身而过,眉眼如画,颜色极好。 酒壮怂人胆。 叶栀醉晕晕地打了个饱嗝,走了进去。 她的这身红衣实在显眼。 三楼雅间的围栏边,从衣襟下露出一条油光水滑的黑色长尾的黑衣男子手中的酒杯蓦然一顿。 “带她去二楼。”男子指尖轻叩桌面,招来一个身穿烟罗纱的兔耳少年,低声吩咐了几句。 兔耳少年恭敬地点头,随即下楼领着叶栀上了楼上包间。 叶栀坐下后,从半封闭的包房中透过围栏往下望去,只见一楼中心的高台上,两个兽妖正打得如火如荼,血肉横飞。 “姑娘可要用些醒酒汤?”兔耳少年垂着粉白的耳朵,鼻尖轻动,嗅到她满身的酒气。 “或者可要小的叫些人来陪陪姑娘?”见叶栀一脸呆滞,他捧着一盏茶壶,躬身给叶栀倒了一杯。 杯子里面的液体呈现莹绿色,还沉着几颗会发光的珍珠果。 他的打算是叫一些女孩儿上来伺候好这位被老板点名关照的贵客。 二楼围栏处挤满了观众,他们张牙舞爪地尖叫着,声音嘈杂得让本就醉晕晕的她直打哈欠。 直到她的目光被楼下高台上的一对灰色的尖耳朵吸引。 叶栀轻轻扫向隔壁包房,一位狐耳女子正把玩着兔耳男子的衣带,毛茸茸的棕尾暧昧地缠在对方腰上。 叶栀醉眼一亮。好家伙,高端会所! “咳咳……台上的那个也可以叫上来陪我吗?”叶栀驾轻就熟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兴致勃勃。 以前陪甲方爸爸应酬的时候,叶栀都没看到过质量这么好的模子哥! 兔耳少年顺着叶栀的视线向下看去,当看清那对灰色的尖耳朵时,他浑身绒毛突然炸开,连垂耳都竖了起来:“姑、姑娘先用些茶点,小的这就去问问掌柜。” “嗯嗯。”叶栀看得入神,绯红的脸一脸醉意,正咧着嘴对着楼下战况傻笑。 那灰耳朵穿着一身黑衫,灰白色的长发高高扎起,露出锋利如刀削的侧颜。 他立在擂台中央,耳朵尖尖竖起,偶尔微微抖动,显得既警觉又慵懒。 对面熊妖捶胸怒吼,浑身肌肉虬结,气势逼人。 熊妖怒吼一声,挥舞着巨大的拳头冲向狼妖。 叶栀心里一紧,忍不住轻叹出声。 这么好看的模子哥,就要被打残了! 第3章 发现前辈手札!(求追读) 易放一袭黑色长衫倚在夜月墟的三楼窗边,修长手指翻动着账册。 因着他先前的特意嘱咐,兔耳少年正不停跑上跑下地给他通报二楼包房的情况:“主人,二楼的姑娘点了糖醋灵鲤。” 易放颔首:“她要吃什么就给她上,不用跟我说。” 过了一会儿,兔耳少年又来了,“主人,二楼的姑娘又要了壶梨花白。” 易放想到刚才连路都走不稳的身影,皱眉道:“不要给她酒了,换成果酿,估计她也喝不出来。” 第三次,兔耳少年第三次战战兢兢地蹭到跟前,刚要开口,易放冷着脸道:“她要什么你就给她拿什么,不要打扰我看账!” 话没说完,就听小兔子哆嗦着小声开口:“主人,二楼姑娘现在嚷着要刚才在台上的时佑大人。” 易放黑脸,他“啪”地合上账本,起身下楼。 当易放推开二楼包房的雕花门时,酒气混着甜香扑面而来。 只见叶栀正歪在软榻上,怀里抱着酒壶,脸颊酡红地嘟囔:“诶,说好的灰耳朵小哥哥呢……” 见他阴沉着脸逼近,竟突然伸手揪住他竖起的狼耳:“哇,你们店~嗝~cosy还整的挺专业,这个也行吧!” 易放侧身闪避,某位新娘直接栽进软榻,却顺势搂住他扫过的尾巴,醉醺醺地埋脸狂蹭:“这仿生毛……手感绝了……” 易放浑身一僵,那条向来优雅垂落的尾巴瞬间炸毛。 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摸尾巴是什么意思?! 眼见那醉鬼又张着手臂扑来,他闪电般侧身。 “砰!” 一声巨响,叶栀今晚再次五体投地。 清晨,晨光穿透淡金色的瘴雾,为整片遗迹大陆镀上金边。 兽域坐落在远古文明坍塌的废墟之上,昔日人族留下的文明余晖与如今妖族的勃勃生机,在这片土地上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在兽域最核心的腹地,矗立着妖主的宫殿。 今日的宫殿依旧张灯结彩,昨夜的喜庆并未消散。 终于酒醒了的叶栀生无可恋地赖在喜床上,复盘昨夜的事。 她绝对穿越了! 穿越之前,资深社畜加建筑设计师的叶工还在陪中洲地产的甲方爸爸在ktv嘶吼《爱情买卖》,在穿越之后……八块腹肌……小狗……她还喝了酒,再然后就全不记得了。 她想起自己曾经被同事笑话差到没边的酒品,心里一咯噔,颤颤巍巍地问了声正蜷缩在自己脚边的小毛团子,“我昨晚……没发疯吧?” 小家伙突然竖起耳朵,像听懂她的话一样,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汪!” 叶栀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虽然醉酒后的记忆断断续续,但此刻她终于完全清醒。 她终于想起这里是哪里了。 这是一本她最近流着哈喇子熬夜追更的限制级修仙文,在这个世界里,原文女主应该是叶栀,她将陪着原文男主的落魄皇子小师弟吴珃东山再起,并用天生灵体助他突破瓶颈夺取天地之力,最后被带着飞升当起大男主的漂亮挂件。 这本书剧情很烂,但肉很香。 按照她现在的处境,她应该是嫁去兽域的女主阿姐叶莲,一个在书中正文里一笔带过的修仙界第一美人。 在书中,这位大美人的兄长叶凌被魔族掳走后,被自己的父亲当作筹码嫁给了注定早死的炮灰妖主危玄,指望用联姻换取兽域出兵。 这本是一条不错的剧情线,之所以这条线会被一笔带过,叶栀想过,纯粹是因为这是本肉文啊! 谁要看什么兽域出兵、兄妹情深的权谋戏?读者们等着看的是八块腹肌的妖主把大美人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所以,很了解读者口味的作者并没有在正文里给这段炮灰支线多少篇幅,而是单开了个番外大搞颜色。 “咳咳……”叶栀想到番外里小剧场里的np剧情,脸瞬间涨红,因过于激动,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但是回顾原主的记忆,自己分明是妹妹叶栀。 至于剧情为什么发生变化,她不知道,但如果只是出现了这个变化,那现在能确定的却是,她的八块腹肌老公,明天就要去魔域救叶凌了,而这将有去无回。 她又想起昨晚看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和块垒分明的腹肌,不由摸头傻笑。 这么帅的老公,还是不要死那么快才好。 叶栀突然想起原书的设定,她记得兽域所在的遗迹大陆藏有上古藏典阁,主角团后期还通过空间裂缝进入了其中获取了反杀魔族的机缘。 只是兽域这群文盲兽妖们根本看不懂人族文字,所以不知道自己这里还蕴藏着这种宝贝。 既然她已经知道危机在哪,那是否也可以试试破局。 叶栀眼睛一亮,跟着小毛团子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一座爬满藤蔓的古老石阁前。藏典阁的石门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叶栀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她拂开书架上的厚重蛛网,发现这些看似杂乱的书架实则暗藏玄机,每本手札都按年代整齐排列,封皮上甚至标着细致的分类记号。 她随手抽出一本泛黄的《东荒散记》,刚翻开就看见张狂的笔迹力透纸背:“这群没开化的蠢兽妖!老子好心给的敛息丸,他们当毒药追杀了老子三天三夜!要不是看在他们毛茸茸的份上……” 后半页的笔迹突然变得工整起来,密密麻麻记载着一份完整的丹方: “取白芨草新鲜叶片三两,隐息藤干燥藤蔓一两,幻雾花完整花朵五朵,采集花心晨露六十滴,另备指甲盖大小的妖兽骨粉,可用褪换的牙齿研磨。 炼制时需一气呵成,先将白芨草去根摊晒至萎蔫,与隐息藤同置石臼捣百下,过蚕丝筛取细粉,另将骨粉与晨露调至能拉丝的糊状,分三次拌入药粉揉成不粘手的面团,最后揪取每份三钱药泥,于掌心搓圆时需低声诵念口诀三遍,成品当呈半透明琥珀色,触之微凉且隐现云纹者为上品。” 手札最下方用潦草的笔触画着一个长胡子火柴人正挥舞大棒,追打一群抱头鼠窜的长耳朵火柴人:“试过的新配方,包那群傻大个闻不出来!” 第4章 自制浴室,跟小狼崽一起洗香香! 叶栀合上手札,如今这卷改良丹方,这不正是破局关键吗? 原书里,她那帅掉渣的妖主老公就是在魔域边境因一时妖气外泄,被魔族大阵锁定了方位,才中了埋伏一命呜呼的。 “小可爱,”她揉了揉小毛团子的脑袋,眼睛闪闪发亮,“快夸我!” “汪呜~”棕毛小兽不明所以,只是一味配合。 叶栀怀揣着手札,脚步轻快地返回寝宫。 敛息丸的配方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回,白芨草,隐息藤,幻雾花……幻雾花?! 她想起刚才前辈手札里还贴心附上的材料图解,这不就是刚才路上那些野花野草吗?! 她一个急刹车,转身就往外冲。 不过半盏茶功夫,叶栀怀里就塞满了在兽域遍地都是的杂草,随着她轻快的脚步一荡一荡。 “发了哦发了哦……“她哼着小调溜回房间。 叶栀溜回寝殿,将怀里那些被兽域当作杂草的宝贝材料一股脑儿倒在案几上。 她掏出自己用茶壶和香炉临时拼凑的简陋丹炉,按照手札上的配比将材料投入其中。 手指结着生涩的法印,她默念口诀: “敛息守神,抱元归一。 气沉丹田,神藏紫府; 形如枯木,息似游丝; 百骸俱寂,万邪莫窥。” 屋内灵气流转,莹莹微光在丹炉四周浮动,叶栀全神贯注地盯着炉火,并未察觉异样。 丹成开炉时,她捏着那几颗半透明的琥珀色药丸左看右看,这炼丹跟按菜谱煲汤也没什么区别嘛! 就当试手了。 她随手把药瓶往梳妆台上一搁,伸着懒腰往床榻走去。 作为曾经熬夜改过二十七版设计图的建筑行业资深社畜,她早就习惯了失败再重来的循环。 一道棕影悄无声息地从窗缝溜进来。 小毛团耸动着鼻尖,被梳妆台上那瓶丹药吸引了注意。 它扒开瓶塞,“咕咚”吞下一颗,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瓶口。 药香在口中化开,它满足地抖了抖耳朵,轻巧地跳上床榻。 见叶栀睡得正熟,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蜷成毛球秒睡过去。 全程酣睡的叶栀,只无意识地挠了挠突然发痒的锁骨,一点也没察觉。 危玄踏着月色回到寝宫,铠甲上还带着演武场的肃杀之气。 他本想着该与这位新婚妻子道个别。 毕竟是人族孤身嫁来兽域,若躲在被子里哭哭啼啼,传出去倒显得他亏待了她一样。 可推门看到的,却是叶栀四仰八叉的睡姿,睡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他额角青筋一跳,想到新婚那夜叶栀醉醺醺地被易放送回来,脸上冷笑,正要拂袖离开,突然听见床上有了动静。 “呜汪~” 那团棕毛小兽从叶栀臂弯里钻出,竟准确扑进他怀里。 危玄手臂一僵,指尖还停留在小兽蓬松的绒毛上。作为修为已在半妖期的妖主,感知极为敏锐,可刚才进门时,竟丝毫没察觉这小东西的气息。 “西寻?你身上的气息怎么被掩去了?”危玄拎起小兽后颈,眯起眸子。 棕色的炸毛小团子无辜地眨着琥珀色眼睛,疯狂摇头。 “当然是因为本仙女出品必属精品的敛息丸呀~”软塌上传来叶栀的声音。 她笑脸盈盈,一手支着下巴,睡乱的发髻歪在一边:“喏,剩下的都给你啦。” 她往危玄的方向抛来一个青玉瓶,“对了,你这趟去魔域,当心东边峡谷有埋伏。” 危玄眸光一凛,:“你怎么知道有埋伏?” 这瞬息间,他甚至想到这次叶凌被俘是不是人魔两族联手联手做的局设下的一个苦肉计? 他看向面前这个正朝着他龇牙笑的漂亮人族女子,不由冷笑。 如果是,那可真是下了大血本。 “昨夜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告诉我的,信不信由你~”叶栀见他一脸警惕,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腹肌:“反正你要给我平安回来。” 肉还没吃到嘴里呢,千万别死! 危玄被她不安分的手指勾得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攥住她作乱的手腕。 看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刚才的话里,难道是在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他胸口里那股翻滚的怒意突然消失了。 “……嗯。”危玄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应答间,他手中的药瓶被握紧了一些。 危玄刚走,叶栀就拎起被危玄的铠甲蹭得灰头土脸的小毛团,嫌弃地看了眼它身上沾满的泥土,又闻了闻自己宿醉后散发出的酒气:“走,带姐姐找地方洗澡去!” 小团子领着她来到一处清澈的小溪边,潺潺流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但叶栀看着这露天野浴的环境直皱眉。 “汪汪~”毛团子兴奋地叫着,一个劲儿用脑袋往水面方向顶,眼睛里写满了“快跳呀快跳呀”。 她看着它这傻样,突然叹了口气:“唉,跟你这只小狗说不明白。” 她揉了揉毛团子蓬松的脑袋,“我们现代人……咳咳……人族嘛,还是不太适应光天化日就脱光光啦。” 等目光扫到溪边那片青翠的竹林时,叶栀眼睛一亮。 说干就干,她利落地砍来几根粗壮的青竹,用藤蔓巧妙地绑成引水架。 当装满清水的浴盆出现在寝殿中央的时候,叶栀抱着小毛团子蹭了蹭:“快,夸我!” “汪~” 叶栀探手试了试水温,被正午阳光晒暖的溪水正宜人。 她先捞过小毛团放在膝头,手指没入它蓬松的绒毛里轻轻揉搓。 温水渐渐浸透了棕毛,小家伙舒服得直眯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洗完小毛团子,她索性解了衣衫跨入浴盆。 水气氤氲间,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沾湿的长发蜿蜒贴在裸露的脊背上。 叶栀将洗净的小毛团搂进浴盆,没注意到小家伙突然僵直的身体。 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滴在它炸开的绒毛上。 如果叶栀此刻将它拎起,就能看见它正死死盯着水面上晃动波纹的生无可恋的眼睛,以及不知道放哪只能僵硬地搭在她的肩头上爪子。 “怎么抖成这样?”叶栀笑着挠它下巴。 “呜……”西寻绝望地把脸埋进爪子,尾巴紧紧环住身体。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是公狼呢? 第5章 当务之急,上山搞钱! 叶栀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沐浴后的沐浴后的清爽让她思绪格外清晰。她望着铜镜中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突然打了个寒颤。 原著中危玄战死后,魔族铁骑踏平兽域的惨状历历在目。如今剧情已然偏离,她这个小卡拉米,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说到底,实力与钱财,才是乱世立足的根本。既然回不去,那便在这异世,活个风生水起! 叶栀盘膝而坐,内视丹田。原主这具身体已至筑基中期,灵力如溪流在经脉中潺潺运转,但,还远远不够。 至于钱财,叶栀眯着眼望向门外那座宝山。雾气中,漫山遍野的灵植正闪着诱人的微光。 兽域把灵气过载形成的瘴气当毒雾,却不知按现代提纯技术来看,浓缩就是精华,稀释过的粪水就是香水这个道理。 妖族不认识这些好东西,但她认识嘛,现在这诺大的兽域也没人能管她,当务之急,上山,搞钱! “小团子,”她一把抄起还在打盹的毛团子,顺手往芥子镯里塞了几块肉干,“跟姐姐上山干票大的去!” 叶栀仰头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灵山,茂密的古树在瘴气中若隐若现,根本看不到现成的山路。 她咬了咬唇,从芥子镯中掏出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这是原主的本命法宝,稚子剑。当初她第一次探查这芥子镯时,都不由感叹原主不愧是炼器宗门的嫡系二小姐,手上宝贝之多,令人乍舌! 原身本就会御剑,但这是叶栀穿过来后的第一次,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她回忆着原主的肌肉记忆,掐了个剑诀。 稚子剑“铮”地一声悬浮而起,剑身微微颤动。 “我来啦!”叶栀一跃而上,然后“啪叽”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叶栀第三次从半空栽下来时,小毛团已经学会提前用爪子捂住眼睛。 “我超!”她抹了把脸上的泥,掐诀更狠,这次稚子剑总算稳住了,让她歪歪扭扭飞出百丈,然后连人带狗一头扎进灌木丛。 直到日头西斜,抱着小团子的叶栀脚下的飞剑才终于晃晃悠悠降落在灵山之上。 暮色四合时,叶栀的芥子镯已装满各式灵材。正当她准备返程,余光突然瞥见岩缝中一抹发光的蓝色。这种只在上弦月才绽放的小花,是手札中记载的九幽冥兰! 这正是炼器师梦寐以求的顶级固化材料。只需在炼器时加入少许花瓣,便能延长灵器的使用寿命,并可令灵器获得硬抗金丹期全力一击的强悍防御。 可惜兽域的妖族根本不懂炼器之道。 叶栀望着手里这株被自己连根拔起后还流光溢彩的灵植,指尖轻抚过花瓣。 得想办法去趟人域了。 叶栀眼前突然闪过那夜妖市的画面。熙攘的街道上,确实有几个披着斗篷、刻意压低气息的身影。当时她还以为是妖族的特殊装扮,现在想来,那些兜帽客,八成是人族混进来的商贩。 找到其他人族,肯定就能知道怎么从兽域出去了! 她一把捞起正在啃灵果的小毛团:“小可爱,天黑了,再带姐姐去那个夜市玩玩吧!” 月光下,稚子剑泛起微光,一人一毛团歪歪扭扭地站上剑,“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清醒状态下的妖市,远比醉酒那夜所见更为光怪陆离。 叶栀刚靠近那座爬满血色藤蔓的石拱门,两个娇小的兜帽身影突然从阴影中闪现,看身形像是少女。 “三百年前,一位兽域大能在这里用法阵强行破开了一个入口,将几方兽域势力链接在一起。但随着大能陨落,这个换界阵已年久失修,如今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所以现在这个妖市每个月对人域的破口才开两次,每次开一整夜。”小个子的兜帽用清脆的声音给高个兜帽科普。 叶栀看着眼前浓雾如活物般翻滚,隐约可见雾中浮着数百盏碧色灯笼,每盏灯芯都裹着团幽蓝妖火,对于第一次看清这里的人来说,必然是震撼的,叶栀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 “诶!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上月无音宗一个偷跑过来玩的小师弟不小心卡在结界夹缝里,生生褪了三层皮!”小个子兜帽再次提醒。 叶栀眯起眼睛,谨慎地跟在两个兜帽身影后方。结界边缘的符文泛着幽光,虽然她现在也算是兽域的人了,却仍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她没发现,因为她腕间那根编入狼毛的白色缎带,浓雾在她周身诡异地流动,每当她向前一步,那些翻滚的瘴气便如摩西分海般退散。 叶栀正想着要怎么跟两人搭话,却见其中一个兜帽的药囊里突然飞出只金翅蛊虫,直扑向路边摊贩竹篓里蠕动的赤红肉芝。 “两位仙子可是在寻这个?” 叶栀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银色细鳞的面孔。那卖家讪笑起来时,鳞片如波浪般翻涌,掌心托着刚才两人看向的赤色肉芝。 见来人驻足,似是对灵草感兴趣,卖家挥舞着自己的四条长短不一的细长胳膊,热情地介绍道:“两位好眼光,这是今晨刚从泣血渊挖出来的!您要不要买些?” “这是……蜃楼木?”高个子兜帽蹲下身,拿起一株通体铁锈色的木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木头不过三寸长,流淌着琥珀色的光晕。 “有清晰的年轮,难得的真品啊!”小个子兜帽也凑了过去,低声说道,“哇!还有炽焰草!” 循着兜帽少女的声音,叶栀的目光也落在竹篓下堪堪露出一角的通体赤红的灵草上。 叶片蜷曲的弧度像极了幼龙初生的犄角,叶脉间流淌着金色的汁液。这是遇水不灭、遇火则燃的炽焰草。 还有一些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暗紫色藤蔓,龙鳞藤正随着呼吸蠕动,渗出金粉一般的孢子,飘散在两人的鼻息之下。 两个兜帽扭头对视了一眼。 “这些怎么卖?”高个子兜帽少女故作随意地问道。 “500枚下品灵石,全部拿走。”卖家爽快地回答,四条胳膊在空中挥舞,显得格外殷勤。 叶栀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一幕,这分明都是灵山上那些她见过却嫌丑没采的。 第6章 原来打架这么赚钱?! “成交。”高个子兜帽少女爽快地付了灵石,指尖一划,便将那一众灵草灵木收入储物戒中。 交易结束,两人在熙攘的妖群中穿行。小个子兜帽泄气地踢开脚边石子:“唉,师姐,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找到九幽花啊?” “想什么呢,九幽冥兰这么稀少,我们这次来本就是碰运气,能收到蜃楼木和炽焰草就是走运了,不要贪心。”高个少女说完,伸出手指点了点同伴的脑袋。 九幽冥兰?她有啊!叶栀一个箭步上前,拍了拍两个戴兜帽的女子的肩膀:“你们是在找九幽冥兰吗?” 兜帽女子被吓了一跳,两人猛地回头,回头看到的却是个面容姣好的抱着只狼崽的人族女子,却没有穿防瘴斗篷。 “诶……是啊。”兜帽少女下意识应声。 “我有,你们要买吗?”她随手从芥子镯里掏出一株完整的。 兜帽少女随即猛地瞪大眼睛,叶栀掌心那株九幽冥兰竟还带着露水,花瓣上细密的蓝色纹路如呼吸般明灭,这分明是刚被摘下来的。 “等等!别用手直接碰!”高个少女一个箭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盒子。只见她掐诀念咒,那株幽兰便凌空浮起,被小心翼翼地封入盒中。玉盒内瞬间凝结出细碎霜花,将灵植完美保鲜。 兜帽少女捧着透明盒子,对叶栀解释道:“这九幽冥兰的价值在于新鲜程度,装在寒玉盒里保存,可以可以保住新鲜度不让它这么快枯萎及把花气散掉。” 叶栀眨眨眼:“这样啊!” “你想多少钱卖?”小个子的兜帽少女看向叶栀,直截了当地问道。 叶栀摆摆手,“你们看着给呗。”她想说她也不知道啊。 “那就……五千中品灵石?”高个子兜帽少女开了口,她打算先报上个市价七成的数字试试,毕竟这可是货源,应该可以便宜一些?如果不行,她们再加价。 见叶栀迟迟不语,矮个少女急得扯了扯同伴衣角:“当、当然还能再加!” 叶栀吸气,好家伙! “成交!”她生怕这两个人族同胞反悔。 “好,成交!”不料买家也是一个想法,小个子兜帽少女笑盈盈地,爽快地付了灵石。 “如果姑娘还有九幽冥兰,请务必留给我们。”高个兜帽少女从储物戒取出三个晶莹剔透的寒玉盒,盒盖上镌刻着细密的阵法,“下次妖市再开,我们还可以约在这里相见。” “没问题!”叶栀接过玉盒,状若随意地问道:“话说,你们是怎么从人域进来的?” 兜帽女子拿出几个透明盒子给叶栀,说如果下次还有九幽,能不能留给她们,先给几个盒子拿着,可以约定下次妖市开市见。 两人闻言一怔,小个子少女刚要追问她如何进来的,就被师姐拽住袖口。三人毕竟初次见面,还是不要过多窥探的好。 高个少女若无其事地指向石门:“那边界碑处有空间裂隙,默念‘乾坤借道’便可通行。” 叶栀谢过后,向两人道谢辞别。 捧着莹润的灵石,叶栀眉眼弯成了月牙,她俯身对小狗笑道:“姐姐发财了!走,带你去吃最最贵最最好吃的去!” 她扫视四周,远远就看到一座闪着金色光芒的建筑,当即雀跃地指向那里:“就去那家!” 话音未落,叶栀脚边突然掀起一阵疾风。只见那毛团子浑身绒毛炸起,窜出数米,又跑了! 叶栀缓步靠近,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发现这座建筑竟是天工宗炼制的大型灵器,她仰起头,因为好奇,伸手摸了摸那些用了人域的榫卯藏锋技法构建的梁柱。 透过梁柱的间隙,叶栀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见了一楼中央的喧闹景象。 高台四周人头攒动,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高台中央上。 那道腾挪闪转的身影快得几乎拖出残影,却在某个转身的瞬间,让她清清楚楚地捕捉到那双随着动作扑簌抖动的灰耳朵。 见熊妖怒吼一声,身形猛然膨胀,现出原身——一头足有两层楼高的灰熊,浑身肌肉虬结,毛发如钢针般竖起,每一步踏下都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它的双眼猩红,獠牙外露,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灰耳朵撕成碎片。 灰耳朵却丝毫不慌,身形如鬼魅般在熊妖的攻击间穿梭。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 熊妖挥舞着巨大的熊掌,带起阵阵狂风,却始终碰不到灰耳朵的衣角。 突然,灰耳朵一个翻身,跃到熊妖的背上。 他手成爪型,精准地扣住熊妖的肩胛骨,用力一拧。 熊妖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灰耳朵轻盈地落地。 叶栀看得入神。 灰耳朵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一个小厮恭敬地递上一个托盘,里面是这次比赛的彩头。 远远看去,托盘里堆着一座小山般的中品灵石,粗略估算也有1000枚左右, 好家伙,打架这么赚钱? 那一小堆中品灵石旁,还放着一个骨制的盒子。 盒子由上百根细小的昆虫指骨拼接而成,每一根骨头都细如发丝,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精巧的纹路。 盒盖紧闭,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叶栀的目光在盒子上停留片刻。 灰耳朵似乎察觉到周遭的目光,伸手拿过盒子,却没有打开,而是塞入袖中。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衣袂翻飞间与叶栀擦肩而过。 那一瞬,叶栀分明看到他唇角残留着一道新鲜的血痕,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拦住他,从袖中取出一颗昨夜对着前辈手札刚炼成的活血丹。 “给。”她将丹药递过去,见那双灰耳朵困惑地抖了抖,索性踮起脚尖,直接将药丸塞进对方嘴里。 指尖猝不及防触到温软的唇,却被对方无意识含住轻轻一吮。 叶栀猛地缩回手,耳尖腾地烧了起来。她强作镇定地打量眼前这个高出自己许多的男子。 时佑低头看着这个小小一只的人族女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扫视,黑衫下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之所以知道她是人族,而不是修为高深化人型的妖兽,是因为她身上虽有狼族的气味,但很浅淡。 她不是狼族之人,但肯定是狼族某位兄弟的女人。 叶栀的手顺着他的衣襟滑下,捏了捏他结实的肌肉。 他讶异于她的动作,这个有夫之妇!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门框,冷脸皱眉:“你……” 他可不想跟同族兄弟的女人纠缠不清! “哦,我刚才看你这里被打了好几下,想看看你还有什么伤。”叶栀见眼前的人防备十足,她解释道。 然后讪讪地摸了摸自己发顶,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时佑:“……” 第7章 玉湖秘境,即将开启! 时佑从夜月墟里出来,收拢身上的财物。 他走到妖市的一个隐蔽街角,那里有一条闪着荧光的缝隙,缝隙中隐约可见流动的符文。 穿过去,眼前便是狼族所居的兽域一隅。 回到自己的居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朴素的宫殿。 虽无华丽装饰,却宽敞整洁,透着一种沉稳的气息。 他将衣袖中今夜赢下的灵石和那骨制小匣取出,轻轻放入面前的箱笼中。 眼前的箱笼已有十数个,个个装得满满当当,里面堆满了奇珍异宝,泛着晶莹的紫光。 放好东西,时佑转身走出宫殿,朝着那道荧光缝隙迈步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暗的光影之中。 叶栀从妖市回到妖主寝殿。 她将今晚收获的灵石袋从芥子镯中取出,搁在案头,指尖轻点着数目。 还远远不够。 叶栀觉得还需要多采集一些灵草灵木买去人域。 她展开那卷前辈手札,仔细翻看上面手绘的灵植图解。 九幽冥兰,血玉参,冰魄雪莲…… “啧,得找点更值钱的才行……”叶栀咬着笔杆嘀咕,快速翻阅手札上密密麻麻的标注。 突然,一段用红色朱砂书写的记载吸引了她的注意:“玉湖秘境,百年前准圣期妖主玄冥君陨落之地,其骨血所化玉髓灵矿,可炼九转还魂丹,亦可铸神品灵器。” 她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根据原主的记忆,百年前一场大战后,两域划界而治,如今人域那些丹修大能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在兽域的荒山野岭里,竟藏着能让人抢破头的至宝。而这个秘境,肯定连兽域自己人都没摸清的门道。 叶栀核对着手札上记载的星象推演,按照天干地支推算,发现距离下次玉湖秘境入口洞开,还有七日。 看方位,地址却位于辽阔兽域最东侧的碎琼荒原之上。 一日后。 夜已深,秋风凛冽,寒意刺骨。 叶栀披上一身蓑衣,既能御寒挡雨,又能将人形遮掩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不出半点端倪。 出城的大门还未关闭,一个狼族老卒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目光时不时扫向城外的土路,嘴里不住地咒骂着。 他的身旁停着一支车队。 十几辆宽大的马车挤在一起,货物堆得满满当当,几乎要从车板上溢出来。 四周人影绰绰,不断有人来回走动,忙碌异常。 车队旁,一位十八九岁的尖耳狼族姑娘坐在一张简易支起的桌子前。 桌前围了不少兽人,不时有人走上前,签字画押,随后混入车队中。 “快点快点,马上要走了!”有人催促道。 桌前的姑娘头也不抬,声音平静:“身手不同,工钱不同,劳烦展示一下身手。” “无须工钱,搭伙赶路。” 叶栀从袖中掏出几枚下品灵石,紫光浅淡,却整齐地排开放在桌子上,“够吗?” 姑娘听见声音,诧异地抬起头,眼中顿时映出一个穿着蓑衣的身影。 帽檐低垂,遮住了半张脸,却掩不住那精致的轮廓。 “呜~”被抱在怀里的小团子见她不动,对她叫了一声,带着几分催促。 兽域之内,各部落之间常有商贾车队招收人马,除了花钱雇佣好手,也会接纳像叶栀这样的零散客人。 之所以不御剑,是因为她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她御剑飞行这么远的距离。 况且虽然兽域并未明令禁止人族走动,但在天上明晃晃的出现一个人,还是个女子,未必太引人注目了些。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叶栀在出发前往玉湖秘境时就决定随大流地跟着商队乘坐马车,为此还乔装打扮了一番。 等到要随车队一行出发的人都登记完毕,车队动身。 叶栀身披蓑衣,坐在一辆板车上,隐匿于车队之中。 除了那张比一旁兽人漂亮许多的面容,远远望去,她除了个子小一些,倒也与寻常路人并无二致。 车队一路蜿蜒前行,渐渐驶入山中。 山路狭窄曲折,有时还需开山伐道,队伍被拉成一条长蛇,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已行进了三日。 粗略一算,再过三日,便可抵达玉湖秘境所在的碎琼荒原。 传说当年这位准圣期的妖主玄冥君陨落时,整片东侧大陆被妖力震裂,如今只剩漂浮在虚空中的岛屿群,由残存的天地法则勉强维系。 这一日,天色渐暗。 车队照常扎下营地,几堆篝火在夜色中燃起。 除了守在四方警戒的兽人,其余或坐或站,稍作歇息,却无人敢直接入睡。 在这荒山野岭中,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叶栀依旧倚靠在板车的货物上,手中捏着一块干硬的饼,目光投向阴沉的天空。 营地中一片寂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偶尔传来几声低语。 正当众人以为今夜将如往常般平静度过时,一阵悉悉簌簌的穿梭声从四周传来。 叶栀听见这异响,眉头微皱,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夜色深沉,雾气弥漫,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是什么东西在动?”队伍里有人压低声音。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沉寂:“啊!是蛇!蛇妖!” 众人猛地弹跳起来,神情紧绷,手中的刀枪棍棒瞬间握紧,目光死死盯着雾气深处。 兽域的修妖者不惧怕兽妖,但兽域也并非所有人都修行,平民还是害怕的。 车队中的平民兽人早已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发软。 突然,一条粗如树干的蛇尾从雾气中猛然探出,越过车厢,狠狠扫向车队中的人马。 蛇尾上的鳞片在火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泽。 待蛇身转过,露出前肢,众人这才看清,走出的竟是一名人身蛇尾的蛇妖。 她上半身是女子模样,下半身却是蜿蜒的蛇尾,脸部仍保留着蛇的特征。 蛇头奇长,舌尖分叉,几条蛇信在空中不断颤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蛇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显然并非低阶妖物。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蛇妖猛然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朝着前方狠狠咬下! 压根无须有人提醒,所有人心中都在狂叫:“有毒!” 可……蛇族怎么会突然出来闹事? 第8章 进入玉湖秘境! 近百年来,自一场惨烈的部落之争落败后,蛇族便如惊弓之鸟,蜷缩于自己的领地之中,再不敢轻易踏出半步。 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现身,实属罕见。 蛇妖缓缓俯身,森冷的竖瞳锁定了一个兽人。 她猛地张口,利齿刺入血肉,一口咬住某个兽人,放在口中大嚼起来。 片刻后,她面上露出厌恶之色,嗤的一声将嚼碎的东西吐在地上。 蛇妖缓缓转头,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死死锁住叶栀。 下一秒,她獠牙森然,身形暴起,直扑而来! 就在蛇妖利爪即将触及叶栀咽喉的刹那—— “嗡!” 一道繁复的灵阵毫无征兆地在半空绽开,符文闪烁,金色流光瞬息编织成网,将整个车队笼罩其中。 这车队里,竟藏着能瞬发高阶灵阵的修妖者! 叶栀心中一凛,灵阵笼罩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灵力退去,经脉中流转的力量被死死压制。 她一把搂紧毛团子迅速从板车上借力倒掠而出,衣袂翻飞间险之又险地摔出灵阵范围。 与此同时,一名红发男子凌空跃出,他薄唇快速翕动,晦涩咒言瞬息化作实体符文缠绕指尖。 随着指诀变幻,那些符文钻入灵阵。 原本正四处搜寻活人的蛇妖们突然突然集体僵直,紧接着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 它们的躯体像被某种无形的束缚,鳞片缝隙间渗出黑血,在黄土上剧烈扭动。 大半蛇妖疯狂摆尾,眨眼间没入浓雾,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雾气中。 还有一条幼蛇僵在灵阵边缘,小蛇妖的鳞片突然全部炸起,竖瞳扩散成浑圆,它的影子正被灵阵金光一寸寸吞噬。 是妖主的气息! 她猛地抬头,竖瞳急剧收缩,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掩盖在蓑衣下的叶栀身上。 她的眼神先是惊讶,随后转为警惕,最后竟流露出一丝求饶的神色,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额,要不……放了她吧?”叶栀捏着毛团子的爪子不自觉地收紧,语气犹豫,试探地看向红发男子。 他挑了挑眉,指尖一勾,漫天灵阵消散。 小蛇妖愣了一瞬,感激地看向叶栀,随即化作一道青影窜入草丛。 叶栀悄悄松开屏住的呼吸,借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的空档,准备抱着毛团子往车尾阴影里挪去。 谁知那团雪球似的毛团子竟扭腰蹬腿,“咻”地从她怀里挣脱。圆滚滚的身子在半空划出弧线,精准砸进红发男子怀里。 “哥哥~”毛团子蹭着红发男子的下巴,软糯的少年声音清脆悦耳。 叶栀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团毛球:“你、你会说话?!” “姐姐~”毛团子眨巴着圆眼,还歪头舔了舔她虎口。 叶栀:“……” “所以……这段时间我说的,你什么都听得懂?”她想起这段时间在它面前吐槽她的妖主夫君,吐槽兽域的种种恶劣行径,突然感到心虚。 转眼她又想起那天的共浴,她还把这团会说话的毛球rua了一遍。 难怪那天她的掌心蹭过毛团子腹部时, “你!”想到这,叶栀的脸烧了起来,从耳根一路红到锁骨。 叶栀的羞愤还未消失,就看见这只毛团子突然绒毛褪去,身形抽长。 转眼间,一个赤身裸体的棕发少年站在她的眼前,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清澈透亮,冲她一笑:“姐姐,现在能认出我了吗?” “快穿上衣服!”叶栀猛地闭眼。 西昀不知从哪抽出一套褐色劲装,套麻袋似的,三下五除二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叶栀别过脸去,耳尖的红晕却久久未散。她忽然想起,兽域最年轻的狼族,也抵得上人族半生的寿命。 即使是西寻这种小狼,也已经有几十岁的生命了。 西昀已利落地清点完货物,残破的车队重新整装。 这种意外谁都不想遇见,但既然发生,剩余的人还是要继续上路的。 叶栀侧头看向西昀:“你这是要去哪?” “跟你去秘境。”西昀语气平淡,目光却扫过四周。事实上,他本不打算现身。 危玄离开兽域前令他们两兄弟暗中保护叶栀,而西寻虽不够沉稳,但对兽域足够熟悉,本可应付寻常状况。 只是刚才太危险,他才不得不走到明处。 西昀瞥见西寻仍像兽形时那般黏在叶栀身侧乱蹭,默默移开视线,冷着脸望向前方。 三日后,碎琼荒原。 玉湖秘境开启之日如期而至。 天光未明,三人便已动身,朝着预定的入口方向疾行而去。 碎琼荒原不筑城墙,大地自身隆起嶙峋脊梁,最高处几近百丈,以及一道深过一道的天然沟壑。 越过最后一道土堤,则是灰蒙蒙的大雾,遮天蔽日,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站在最外面的土堤上,才能隐约看见雾下面黑蓝色的湖水。 死气沉沉,连一点波纹都没有。 这片被浓雾笼罩的寂静水域,就是传说中的玉湖。 天渐渐亮了,湖上的雾气开始退散。 原本遮天蔽日的浓雾,被一层层揭开,露出上方的太阳和下方的深蓝湖面。 直到最后一缕雾气消失,宽阔无比的水面才出现在大家眼中,不知是十几里还是上百里。 阳光洒在水面上,映出璀璨的蓝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叶栀看得入神。 就在这时,远处的玉湖上空,突然浮现出重重山影、奇岩怪石,还有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宛如一座水下古城缓缓升起。 叶栀望着,轻声呢喃:“海市蜃楼?” 西昀目光一凝:“秘境开启了。” 西寻瞪大眼睛:“这就是玉湖秘境?我们怎么进去?” 半空中的幻象缓缓下沉,离湖面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缕缕轻烟从幻象中飘落,像纱幔般笼罩岸边,连灵树的枝叶都被烟雾缠绕。 “叮——” 一声清越的钟响涤荡四方,令人心神一清。 众人恍惚间,又闻悠远号角声传来。 此时,他们才注意到湖边竟还有一队披着兜帽的人族。 那些人神色紧绷,正将一只小纸船高高举起,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第9章 发现大妖洞府! 纸船一离手,便悬空浮起,托着几人轻轻摇晃,宛如漂在水面。 “是飞行灵器!”叶栀低声说道。 “啊,这些人族居然早有准备!”西寻说着,棕色的尾巴着急地炸毛。 西昀淡淡道:“兽域本就是人族古遗迹,有些世家传承千年,知道秘境进入方法也不奇怪。”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西寻抓耳挠腮。 叶栀略一思索,从芥子镯中抽出一张黄符。 掌心灵火一闪,手指翻飞间,一只精巧的纸船已然成型。 不必说,这手扎纸成器的本事,正是原身作为天工宗嫡系二小姐外加宗门弟子的看家本领。 叶栀将纸船轻抛入水,黄符小船遇水即涨,转眼化作一艘三丈长的灵舟。船身流转着点点金芒,在众多灰白纸船中宛如皓月当空,顿时引来那伙人惊诧的目光。 “哎呀,我都忘了!姐姐可是天工宗的!”西寻一拍脑袋,惊喜地叫出声来。 三人纵身跃上纸船,船身微微一沉,稳稳当当载住了他们。 淡金色的纸船随着众多白纸船一同漂向湖心,明明海市蜃楼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触不可及。 船上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如同水墨画中晕开的人影,最终完全融入了那片虚幻的蜃景之中。 三人彻底踏入了秘境当中。 然而,刚一进入,叶栀立即察觉到异样。 体内灵力虽能运转,却有些吃力,连打开芥子镯都比往常费力几分。 她余光瞥见西昀指尖灵阵光芒依旧流畅,突然记起手札的记载有提到,玉湖秘境会压制修真者修为,却对妖族毫无影响。 “幸好有他们一起……”叶栀暗自庆幸。 叶栀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秘境中弥漫着瘴气,隐约带着兽域特有的气息……难怪连准圣期的大妖都会选择在此陨落。 她下意识抚上腕间。也多亏了这件成婚那夜危玄留给她的白色手环,才能在这妖气肆虐的环境中保住一些灵力。 但不知这效果能持续多久。 “咔咔!” 这时,四周浓雾中突然响起异响,像是枯枝断裂,又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 听见声响,西寻浑身狼毛炸起,猛地退后一步:“什、什么东西在笑?!” 黑影骤然掠过,一颗狰狞人头擦着西寻的衣角飞过,森白牙齿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咔”地咬了个空。 “嘻嘻!” 浓雾中缓缓走出一头怪物。 蛇颈扭曲摆动,覆满青黑鳞片,顶端却顶着颗苍白女人头。 三丈高的鸟身拖着腐羽,每走一步都落下几缕带着血丝的绒毛。 叶栀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丑东西!” 西昀凝目望去,低声道:“妖境鸟族,人面鸟。” 这头人面鸟妖气冲天,竟已达到了通智前期境界! 叶栀心头一凛,没想到刚入秘境就遇上一尊通智期的强敌,心中顿时一紧。 “嘻嘻!”人面鸟发出刺耳尖笑,蛇颈猛地一弹,血盆大口直取叶栀咽喉。 “死鸟!离我姐姐远点!”电光火石间,没等西昀出手,西寻已怒吼着冲上前去,竟是不管不顾地徒手迎战。 西寻身形如电,拳风裹挟着风雷之势,招招直取人面鸟命门。 一记重拳狠狠砸中人面鸟脖颈,骨骼断裂的脆响格外清晰。那怪物发出凄厉哀嚎,三丈高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血雾。 “西寻,你好厉害啊!”叶栀瞪大双眼,没想到西寻的实力竟如此强悍! 正惊讶间,刚才重拳出击的少年听到夸赞,害羞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西昀扫了眼地上的人面鸟尸身,问道:“这妖尸你要吗?” 叶栀眼睛一亮。 通智期妖兽浑身是宝,光是那身鳞片就价值不菲。她二话不说,袖袍一挥,直接将整具尸体收入芥子镯中。 秘境的天空永远蒙着一层土黄色的雾霭,分不清白昼黑夜。 短短两日间,叶栀三人不仅斩杀了那只人面鸟,还接连遭遇了十余只灵海期的妖兽。 好在有西昀兄弟坐镇,即便被成群妖兽围攻,也能从容应对。 但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竟连一株灵植都没见到。 本该灵物遍地的秘境,此刻却荒芜得反常。 雾气翻涌间,三人驻足远眺。 “还有几日,秘境就会再次关闭。”西昀红色的狼尾扫开迷雾,“该往深处去了。” 疾行两个时辰后,荒山野岭骤然消失。 眼前豁然开朗,却见断壁残垣绵延至视野尽头。 然而,这些墙垣屋檐全都支离破碎,颓圮不堪,整座废墟呈现一派萧索死寂的景象。 西寻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四周:“这是?” 三人缓步前行,每踏出一步,脚下砖瓦便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叶栀俯身捡起一块残砖,指尖稍一用力,轻轻一捏就碎成了渣。 也就是说,这些建筑倒塌失修的时间,恐怕已有数百年之久。 她拍拍手上的灰,继续往前走。 眼前的建筑越来越多。 亭子、楼阁、小桥,虽然都破破烂烂的,但还是能看出以前这里有多繁华。 特别是这些建筑中虽有不少宫殿,却明显不是给普通人住的。 即便时间再怎么冲刷,其中修真之人留下的印记依旧难以被抹去。 既然不是寻常平民居住的地方,再结合此地是大妖陨落之处,叶栀心中猜测,这片废墟,很可能就是那位准圣期大妖生前的洞府了。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叶栀自顾自地回答刚才西寻的问题。 她这趟秘境之行,为的不就是取得准圣期妖主玄冥君的骨血? 叶栀心头一阵狂跳,就像小时候听过的阿里巴巴故事里,主人公发现宝藏洞窟时的感觉一样。 发财啦发财啦! 她扭头环顾四周,发现光是眼前这片废墟就已经大得看不到边。 这很可能是百年前妖族鼎盛时期留下的遗迹。 三人继续往废墟深处探索。 突然,叶栀猛地停住脚步,震惊地抬头。 眼前矗立着一根足有几丈粗、百丈高的巨大金属柱。 更骇人的是,在这尊金属柱子上,还有缠绕着蟒蛇般的粗大铁链,那些铁链竟然在缓缓蠕动,像是活物一般。 而被金柱镇压、铁链锁住的东西,竟是一具赤裸的身体! 第10章 秘境破碎! 这尸体生着狐狸尾巴,双臂大张,像是被硬生生嵌进了金属柱里,只有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完全暴露在外。 “是具尸体。”西昀冷声道。 那大妖虽死犹生,乌黑长发依旧泛着光泽,发丝半掩面容,更添几分出尘之气。只是胸膛毫无起伏,显然早已没了生机。 能够佐证西昀定论的,是金柱下方散落的黄纸、白幡、香烛和供果。这些祭品凌乱地铺了一地,乍看倒像是在给谁上坟。 金柱周围生着一圈灵草,株株饱满透亮,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可奇怪的是,离金柱百丈开外的地方,土地干裂,寸草不生,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界线划分着生死。 叶栀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路的荒芜,是因为整片秘境的灵气都被吸到了这里! 那些灵草根本就是在靠吸食整个秘境的养分活着。 如此状况,难怪他们走来的路上没什么收获。 “九曲灵参、寒烟草、七霞莲……”辨认着金柱下方的灵物,叶栀心中火热起来。 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柱子上的大妖骨血,可不能因小失大。 “唰”地抽出匕首,她瞄准大妖手臂就要划下去。 叶栀刚迈入那片区域,突然浑身一僵。 那具本该死透的妖尸,竟然在动。 只见尸体周围渐渐腾起诡异的雾气,覆面的长发无风自动。 “退后!”西昀一把拽住叶栀手腕,三人同时后撤数步。这绝对不是错觉,三人都亲眼看见尸体那苍白的手指分明抽搐了一下! 突然,金柱周围狂风大作,白色云气如龙卷般盘旋而起,转眼间就笼罩了整片区域。 这些云气落在地上,竟化作点点灵光。 叶栀这才明白,原来那些灵芝灵草、灵花灵肉都是被这些精纯灵气浇灌出来的! 西昀只是克制地深呼吸,闭目凝神,周身毛孔舒张,将灵气纳入体内。 而西寻早就按捺不住,直接现出原形,一头棕色毛发的狼仰天长啸,大口吞噬着灵气,浑身毛发都泛起了莹莹光芒。 只见西寻每吸一口,脸上就多一分陶醉,整张狼脸都舒服得皱成一团。 精纯灵气在他们经脉中奔涌,比吞服最上品的养气丹还滋补,兄弟俩消一路激战消耗的灵力转眼就补回来了。 西寻正吸灵气吸得欢,突然发现叶栀停下动作,还一脸痛苦地把身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姐姐,你怎么了?”西寻的狼脸一脸紧张。 “我好像……要突破了。”叶栀撑着膝盖缓缓坐下,额头已经冒出细汗。 西寻瞪圆了眼睛。 这也行? 其实叶栀自己也有点懵。 自从穿越过来,她就感觉体内灵力蠢蠢欲动,只是一直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现在被这精纯灵气一冲,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也压不住了。 但在进入大妖洞府,获得精纯的灵气雨之后,她实在维持不住了,只能先停下,就地突破境界。 只见四周灵气不断朝着叶栀这个方向疯狂涌来,在她头顶形成个小漩涡。 叶栀的身体像个无底洞,来多少吸多少,居然半点不适都没有。 “如此动静……”西昀看着她,又西昀瞥了眼远处。 想起刚进入秘境时遇到的那拨兜帽,这动静怕是要把整个秘境的人都引来。 他手一反转,一道磅礴的隔绝灵阵便覆住叶栀,把她罩得严严实实。 筑基期就是修真者打地基的关键阶段,每突破一个小境界,灵府就能扩建一次。等到了筑基巅峰,那就是最后一次扩建机会,之后就要准备结金丹了。 叶栀按着原主的记忆,引灵气、扩灵府,整个过程水到渠成。 只是这一突破,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山,她才终于睁开眼。 叶栀这筑基中期的突破,总算成了。 她一睁开眼睛,旁边的两兄弟同时松了口气。 “沙沙!” 突然,一阵诡异的声音混在金柱的颤鸣里响起。 如此声音落入叶栀的耳中,顿时让她后背微凉,这声音居然是从妖尸身上传来的! 只见那尸体表面突然冒出无数肉芽,像蛆虫一样从各个部位钻出来,在空中扭曲舞动。 “啊!这什么鬼东西!”西寻被肉芽吓得尾巴都炸毛了,心生不妙。 谁能想到,这就是他们千辛万苦要找的大妖骨血。 “你们俩,快帮忙!”叶栀一个激灵,想起前辈手札里的叮嘱,猛地掏出三个提前准备好的竹筒甩给两人。 果然,那些肉芽突然“沙沙”狂响,齐刷刷从尸体上脱落,像一群红蚯蚓似的在空中乱窜。 “嗤啦——” 一条肉虫擦过西寻的衣角,布料瞬间烧出个窟窿。 “不要用手碰!”叶栀急忙提醒,“用灵力隔空抓!” 她眼疾手快,运转灵力,隔空控制了几条纤细的肉虫。 这些暗红色的肉虫在灵力包裹中扭来扭去,大的像胖蚕,小的如发丝,明明没头没尾,却活像有意识般拼命挣扎。 叶栀将肉虫引入竹筒中。 竹筒是用火灵竹特制的,遇火不燃。 “嗖嗖嗖!” 然而,就在她收起肉虫的瞬间,所有肉虫突然调转方向,齐刷刷地朝她疯狂扑来,密密麻麻,场面十分惊悚。 “抓到了!快走!”叶栀反手从芥子镯掏出一枚灵阵子,甩手就朝妖尸砸去。 “轰——” 灵阵子被释放,瞬间爆炸。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三人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脚下地面寸寸龟裂,地面出现道道裂痕,玄光斑驳黯淡,轰然作响,画面闪烁不定。 整个秘境的天空、大地,皆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轰然崩塌! 妖尸被毁,玉湖秘境随之破碎。 待尘埃落定,叶栀他们和那队兜帽人全都傻站在秘境外的空地上,一个个灰头土脸,久久无法回神。 “这……这就没了?”一个兜帽男抱着刚捡的妖兽尸体,一脸懵逼。 旁边同伴斜眼瞥向叶栀三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有人动了镇境之宝。” “放屁!”兜帽男气得跳脚,“这破秘境里除了妖兽毛都没有!老子进去就捡了只死鸟!” 第11章 陵云拍卖会! 叶栀这才有空打量对面那群兜帽人,对方也正盯着他们瞧。 比起裹得严严实实的几个兜帽,叶栀这边简直不要太显眼。 两个尖耳朵大尾巴的兽人中间,护着个明显是人族的姑娘。 “等等……”兜帽下的苏安突然眯起眼。 这组合,这配置,该不会是前阵子嫁到兽域的天工宗那位吧? “你是……叶师妹?”苏安试探着问道。目光紧盯着那张与叶莲有六七分相似的俏脸。 相似在五官,不同在气质。 叶莲爱蹙眉,眼下的泪痣给她娇媚的脸上平添几分娇柔易碎感。而眼前这位小师妹笑起来时,脸颊竟露出两个俏皮的梨涡,明媚得像太阳。 “你认识我?”叶栀眼睛一亮,她正愁怎么开口和那几位同胞搭话呢! 她热切地打量着对面三人:清一色佩剑男子,兜帽斗篷下隐约可见华贵衣料,八成是哪个剑修宗门的。 这倒提醒了她,愿身好歹是天工宗二小姐,虽说宗门不算顶尖,但在炼器界也是有名号的,能被认出也不奇怪。 苏安点头道:“你姐姐叶莲和吴珃如今正在我们破云门。” “啊?”叶栀瞪大杏眼,“他们不是回大北了吗?”她这话脱口而出才想起,自己当初看小说都是二倍速快进,光记得男主吴珃最后得道飞升,中间那些打打杀杀外加不那么香艳的剧情全给跳过了。 旁边一个兜帽少年抢过接话:“他们是在回大北的路上,正巧碰上我们宗门大比。吴珃师兄一举夺魁,进了剑冢不说,还被掌门收为亲传弟子!叶师姐自然也跟着留下了。”说着掀开兜帽,露出张娃娃脸,“我叫钟一全,吴珃师兄提起过你呢!” 叶栀暗自乍舌。 看来吴珃在进破云门前就得了机缘,否则以他那废灵根的资质,怎么可能在剑修大比中夺冠? 要知道剑修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硬茬子,不像他们器修,打架全靠装备……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叶栀笑得眉眼弯弯,其实她并不关心这个,心里在盘算怎么快点把手里的宝贝变现,“对了,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苏安指了指斗篷上逐渐变暗的灵纹:“得赶紧回去了,这避瘴斗篷撑不了多久。” “能捎上我们吗?”叶栀见一直聊不到点上,直接摊牌,“实不相瞒,我们这趟弄到了点东西,想找地方换钱。” 一边说着,一边从芥子镯里掏出一个竹筒,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掀开盖子。 数条暗红色肉虫正在筒底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这是……”钟一全猛地退后,舌头都打结了,“那位在玉湖秘境中陨落的准圣期妖主的骨血?!” 他疯狂抓头发,“普通材料行哪敢收这个啊!” 一直沉默的那个兜帽人突然出声:“陵云拍卖会。” “对对对!”钟一全一拍大腿,“叶师妹要是感兴趣,不如跟我们同行?虽说我们这趟算是白跑,但正好要去拍卖会开开眼界。” “好呀,怎么去?”叶栀兴致勃勃地问。 苏安三人提议御剑,说穿过空间破口后,不出一天就能到陵云城。 叶栀听完直摇头。 她自己倒是能飞,可身边这两个大高个儿怎么办?总不能学印度人骑摩托玩3p吧? 正发愁时,原主的记忆突然闪现。 她猛地一拍脑袋,从芥子镯里掏出一卷传送卷轴。 “瞧我这记性,”苏安笑着挠头,“都忘了叶师妹是天工宗的了。” 空间破口中荧光闪烁,六人身影倏忽穿过两域交界。 叶栀展开卷轴,灵光乍现间,三人已瞬移至陵云城外。 不过眨眼工夫,就从荒原站在了城门下。 城中客栈早已人满为患。作为大陆交通枢纽,陵云城本就商旅络绎,如今赶上为期一月的拍卖盛会,更是连马厩都住满了人。 “明日就有第一场。”苏安指着城门告示,“拍卖点分散全城,拍品、规格各不相同。” 第二天夜里,六人按照请帖找到一座挂着白灯笼的老宅。 刚跨进门槛,叶栀就发现自己原本穿着的一件月白色长裙竟变成了白色万字暗纹的寿衣! 好在身上有原主从小就戴着的刻有清心诀的玉环,一阵清光闪过,衣服又变了回来。 她转头看向西昀和西寻两兄弟,只见两人眼中金光微闪,清心明目,恢复了常态。 原来都是唬人的把戏。 叶栀环视四周,看着店铺中的纸桌、纸椅,眉头微皱。 西昀哑然:“这些就都不是幻术了。” “这座院落应该是一件灵器。”叶栀说道。 她出自天工宗,既然说是灵器,西昀和西寻自然深信不疑。 西寻耳朵一抖:“该不会是想瓮中捉鳖吧?” 这几日因为拍卖会,城中聚集了那么多修真者,西寻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倒不至于,”苏安摆手,“这个拍卖会由陵云城中几个修真世家联办,已举办了很多年,早已颇具盛名,应当不至于搞鬼。” 可进了院落之后,每个往来的宾客都被阵法笼罩,单单从外表上看去,身上的衣物、灵器都会变成纸扎似的。 虽然是幻术,但也限制了进来的人动用灵力和灵器。 这让进入院落的人无法肆意窥探四周,甚至动起手来也会受到限制,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拍卖会里的秩序。 穿过灵堂般的院落,正堂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在幻术下,整个私宅仿佛正在办一场白事,而往来的众人则像是前来吊唁的亲友宾客。 只是这正堂之中,虽点了白烛,摆了几个纸扎人,却并无棺材牌位。 正堂内里,场景却如茶馆酒肆一般布置,走近后看,数十张茶桌错落摆放,空间比外观大了十倍不止。 叶栀六人来得还不算晚,正堂中虽然已经坐了数十人,但都是各自错落而坐,空位还有很多。 他们跨进正堂门槛,当即有目光瞥来。 等看清他们几个的模样后,众人的目光停留得更久了。 第12章 卖新娘啦! 在一众相貌平平的修士堆里,叶栀一行人不可谓不引人注目。 尤其是那三个剑修。 破云门本就是大陆有名的剑修大宗,苏安和钟一全在破云门年轻一辈里也算风云人物,年纪轻轻就结了金丹。 “快看!那不是冷清泉吗?”突然有人指着他们惊呼。 “和破云门的人在一起的,肯定是冷家那位小祖宗!” “连冷公子都来了,这场拍卖肯定有好东西!” 冷清泉,破云门所在青岚城的城主独子,家财万贯,自幼被送去破云门修炼,拜在掌门门下,也就是吴珃的同门师兄弟。 听到议论,冷清泉冷哼一声,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众人议论完冷清泉,目光又齐刷刷转向那两道高大的身影。 从客栈里出来之前,叶栀就给兄弟二人一人喂了一颗敛息丸。 要知道,人域虽然不禁止妖族行走,可自从两域断交后,就鲜少见到妖族身影。 更别说丹修和器修最爱用兽妖材料,寻常妖族哪敢来这人族的地盘? 西昀兄弟虽服了敛息丸掩盖了妖气,又披着斗篷遮掩了耳朵和尾巴,但那通身的气派还是让人捉摸不透。 既看不出修为深浅,又隐约透着股危险气息。 而站在两人中间的叶栀更是耀眼。 少女明眸皓齿,一袭月白长裙衬得肌肤如雪,在满堂纸扎人中格外鲜活灵动,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门口立着个扎双髻的纸人童子,奶声奶气地问:“六位是来竞拍,还是寄售呀?” 这陵云拍卖会上的货物有两个来源:一是修真者寄卖在商铺之中,由店铺选中,然后放到会上供人拍卖的。 此类货物的品质有保证,但不甚稀罕,卖家们也因身份或实力的缘故,多不会出现在会上。 第二则是与会的修真者手中有宝物,借着这个机会放到会上与人交易,也能卖个好价钱。 其良莠不齐,但胜在稀罕。 叶栀表示既要寄售也要竞拍。 几人纷纷从储物法器里往外掏宝贝,纸童子变戏法似的捧出个托盘,稳稳接住所有物品。 “寄售收一成佣金,拍卖结束后凭号牌结账~”纸童子边说边把托盘递给身后做工粗糙的纸人小厮,又变出六张纸质玉牌分发给他们。 做完这些,纸童子“噗”地一声自燃起来,眨眼间就烧成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这时,一个穿着邋里邋遢道袍的长须老者风风火火闯进来,扯着嗓子喊:“老夫有重宝要拍!往哪儿送啊?” 纸童子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欢快应答:“在这儿呢贵客~您的宝贝在哪?” 只见老头解开背上鼓鼓囊囊的储物袋,“砰”地摔出个半人高的大箱子。 箱子里顿时传来“咚”的撞击声,还夹杂着类似女子的呻吟。 “这……”叶栀看向苏安,“这拍卖会还做人口买卖?” 拐卖妇女儿童什么的,来自现代社会的她最见不得这个。 苏安也眉头紧锁:“应该不是人……但具体是什么,得等开拍才知道了。” “贵客里边请!”突然,一道公鸭嗓子似的声音响起。 叶栀循声看去,正是站在前面的掌柜纸扎人。 这个纸扎看起来是一位中年男性,与他身后候着的几个粗糙的婢女、小厮纸扎截然不同。 对方穿着一袭藏青色的寿衣,头戴一顶小帽,两边脸颊上还点着眼珠子大小的红腮,神色远比在外边守门的纸扎迎客童子要灵动得多。 叶栀拿不准这纸人究竟是修真之人伪装的,还是某种高明的灵器所化。 那长须老道领了号牌,大喇喇往席间一坐,还吆喝着让纸人小厮上酒上菜。 叶栀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六人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挑了张僻静的桌子落座。 “几位贵客要用些什么?”纸人小厮殷勤地凑上来。 冷清泉随手抛了几颗上品灵石:“沏壶茶来。” 纸人那双粗劣画就的死鱼眼顿时瞪得老大。 虽然只是纸面上的墨迹扩开了些,但整张脸都激动得皱成一团:“好嘞!马上给您上最好的灵茶!” 叶栀看得直扶额。 一壶茶?她恨不得自己去帮这位公子哥倒茶。 正堂里陆续又进来不少人,有的独来独往,有的三两成群。 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大厅就坐得满满当当,连个插脚的地儿都没了。 叶栀刚抿了口茶,店铺中突然响起一声醒木摔响! “啪!” 那两点红腮的中年纸人站在堂中,朝着四周的宾客拱手,随后提着嗓子,声音尖细地说道: “各位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今儿是陵云拍卖会头一场,还望大伙儿多多捧场!有宝贝的亮宝贝,有灵石的砸灵石,让咱们一起开开眼界!” 纸人说完开场话之后,又细细地介绍起拍卖会的规矩。 叶栀听着,发现和现代社会的小拍卖会流程差不多,也就没再去留意。 周遭的修真者都是有一定身家的,纸人还没嘀咕完,便有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轻拍桌面,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催促:“不必多言,还是快些将宝物呈上来吧,我等时间宝贵。” 紧接着,一位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子也轻声附和:“正是,大家今日前来,为的是好东西,不是听冗长的规矩。还请快些开始。” “就是、就是!别磨蹭了,赶紧开始!”另一人附和道。 见客人们不耐烦起来,纸人脸上哂笑几声,谦卑地应道:“好的贵客们!我们这就开始。” “啪啪!” 话说完,纸人掌柜突然拍手,那粗糙的纸掌心竟发出真人般的脆响。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诡异的喜乐骤然响起,令众人一愣。 吟唱的调子竟还挺欢快,声音悠扬不绝。 叶栀听着,辨别出是民间娶亲的欢快调子,心头诧异。 不少客人也是如此,仅有零星几人的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顶大红纸轿晃晃悠悠从后堂抬出。 四个矮纸人哼着曲儿,把轿子往堂中一放。 轿子中间高高耸起,盖了块大红布。1人掌柜走上前,一把掀开轿顶红布,扯着嗓子尖叫: “卖——新——娘——啦——!” 第13章 不是看不上就是买不起! 红布被缓缓掀开,纸人僵硬的手臂一抖,露出底下微微隆起的轮廓。 只见轿中央悬浮着一座精巧灵阵,符文如活物般流转,凝成金丝笼的模样。 细看才发现,那些“金丝“竟是无数游动的金色咒文,像千万条小金蛇在空中扭动。 笼中关着个妖娆女子,此刻正蜷缩在阵法中央。 那笼中女子上半身与人无异,甚至称得上娇媚动人,可腰身以下却拖着条粗壮的蛇尾,在狭小的金笼里艰难地盘蜷着,连呼吸都显得费力。 “是蛇女!”场下当即有人惊呼。 叶栀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跳。 这不正是秘境里放走的那条小蛇妖吗? 她急忙看向西昀,对方同样眉头紧锁,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当日确实放生了。 蛇女那双竖瞳起初满是惊恐,见众人没有立即扑上来,才稍稍放松,转为警惕。 她脸颊两侧的细鳞在暗处泛着微光,非但不显狰狞,反倒给那张精致的脸蛋添了分妖异的魅力。 纸人掌柜搓着手谄笑:“新鲜捕获的蛇女一只,没有什么伤口,品相极佳,可以帮助诸位修行,更重要的是,此蛇年岁才十七,经查验,元阴尚在哦……” 十七岁?! 在西寻这种几十岁的青少年面前,这根本就是个幼崽啊! “查验?经人查过元阴还能在?”有男子不怀好意调笑。 还有人接话:“就算不在了,长得如此精致的蛇女可是少有,便是不用之修行,其中滋味也是妙不可言啊!” 未了,没等它报上底价,便有道人呼喝说:“起拍价多少?” 而叶栀听着掌柜口中的介绍,她盯向笼中的妖物。 钟一全咂舌道:“不愧是陵云城,连妖族都能卖出来做妻妾。” “何止做妻妾,”苏安接话,“像叶师妹他们天工宗买下,刨腹取材,炼制灵器也是可以的吧。” 钟一全点点头,然后看向叶栀:“对哦,叶师妹可要出价?” 叶栀连忙摇头,偷瞄身旁两兄弟。 话说这两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妖族,看到兽域同胞怎么也没点反应? 西寻见她这个神色,知道她想问什么,蹭到她身边小声说:“蛇族和狼族有大仇!” 见俩兄弟真没插手的意思,叶栀只好默默闭嘴。 “少废话!直接开价!”旁边桌的客人已经迫不及待拍案而起。 因这蛇女元阴精纯,起拍价就是五千上品灵石,比普通兽妖贵了五六倍不止。 可即便如此,价格还是节节攀升,最终被前排一个光头胖子以两万天价拍下。 纸人们麻利地将蛇女连笼带轿抬过去。 那胖子掏出个活物袋,一股脑全塞了进去。 经这一出,全场气氛顿时火热起来,叫价声此起彼伏。 还没等叶栀细想,下一件拍品已经亮相。 是一个白色瓷瓶,瓶中装着几粒丹药。 一个雪白瓷瓶里躺着枚丹药,纸人扯着公鸭嗓介绍:“敛息丸!修真者服了藏修为,妖族用了掩妖气,实乃杀人越货……咳咳,云游四海的必备良药!” 据说是某位炼丹大师的心血之作,丹纹清晰品相上乘。 不过比起蛇女,这玩意确实没那么抢手,最终三百上品灵石成交。 叶栀摸着芥子镯里那几瓶自制敛息丸陷入沉思。 等这次回去要好好计划一下,感觉以后可以批量生产了。 丹药拍完,拍卖会渐入佳境。 妖骨、灵符、功法、法器……各式宝贝轮番登场,连他们寄售的东西也被摆了上来。 其中有的备受追捧,竞价声此起彼伏,最终成交的价格翻上近十倍,拍得的道人喜笑颜开,仿佛捡了大便宜。 有的则是无人问津,纸人喊了三次话,见无人应答,便挥挥手让人将货品抬了下去。 冷清泉一掷千金,以三千上品灵石拍下三枚乌金灵阵子。 那金属球表面暗纹密布,明明黯淡无光,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为验真伪,卖家愿演示一枚!”纸人说着将灵阵子抛入虚空匣。 “轰!” 匣中几只小妖瞬间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这手笔引得满堂哗然,毕竟那些妖物少说也值上百灵石。 “剩下的两枚,起拍价八百!”纸人话音刚落,竞价声此起彼伏。 最终冷清泉一锤定音,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收入囊中。 叶栀百无聊赖地看着几十件拍品流水般过去,不是看不上就是买不起。 终于,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纸人举着一个托盘,款款摇曳着身姿,从台后走了出来。 终于,一个浓妆艳抹的纸人侍女扭着腰肢端上新托盘。中年纸人见客人们都蔫了吧唧的,故意吊胃口道:“接下来这件可是稀罕物,诸位猜猜是啥?” “猜个屁!赶紧的!”底下立刻有人骂骂咧咧。 “是骨血材料!”纸人掌柜神秘兮兮地搂着托盘,“但不是普通货色……” 台下顿时嘘声一片:“兽妖的骨血有什么稀罕的?” “就是!这破玩意儿也敢拿来拍?” 要知道,在场的人谁不能猎杀几只低阶兽妖,就连普通拍卖行里也有现成的晒干的材料卖。 听到这些,叶栀偷偷瞥了眼身旁两兄弟。 西寻委屈巴巴地往她身边蹭了蹭,活像只马上就要被人抓了做成材料的大狗子。 大可不必……叶栀心里吐槽,就西寻这身腱子肉,寻常修士根本近不了身。 更别说西昀那个半妖期的阵修大佬了。 见众人不屑,那掌柜嘻嘻一笑,复又说:“若是准圣期的兽妖呢?”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寂静,众人纷纷来了兴趣,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托盘。 那纸人见气氛已足,便不再卖弄关子,直接将托盘上的红布一拉,露出个竹筒,里面几条肉虫正泛着诡异红光。 “诸位可瞧好了!”纸人尖声道,“这可是妖主级大妖的骨血!寻常妖修苦修千年都未必能到这般境界,更别说这还是从兽域秘境里带出来的!炼丹能成仙丹,炼器可出圣器!” 与会的人们个个眼睛放光,紧紧盯着纸人。 第14章 进账五万上品灵石! 掌柜纸人看着众人贪婪的目光,得意地蹦回台中央。 它装模作样地叹气:“玉湖秘境已毁,玄冥君骨血就剩这最后一筒啦!“ “不过也好在还留下了这么一筒……”话锋突然一转,纸人脸上裂开诡异的笑容,高举竹筒尖声宣布:“准圣期大妖骨血,起拍价——五千上品灵石!” 叶栀听见这个起拍价,眼睛“唰”地变成了灵石形状。 ——发!财!啦! 眨眼间,价格便被人起哄似的抬到了一万枚上品灵石。 不少喊价的人也真个心动了,目光炯炯地盯着堂上的竹筒,显然不愿轻易放弃。 “一万一!”前排的胖子咬牙举手。 “一万三!”穿着青衫额中年修士冷笑加价。 “一、一万五!”有个声音都喊劈叉了。 纸人听见连连叫价声,笑得纸褶子都皱成一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底下那群红了眼的修士还在较劲,就在这时,堂中突地传出一个声音:“两万枚上品灵石!” 此加价直接提了一万,声音一出,立刻让堂中原本热烈的气氛轰然一静,一些道人低声议论起来。 “直接加了一万啊!是个有钱人!” “这么快就到两万枚上品灵石了,不过这价格还是有的赚啊!” 现场议论纷纷,正如其中某人所说,两万枚上品灵石购得准圣期大妖骨血,炼化在灵器之中后,将灵器卖出去,依然有的赚! 所以这价格喊出,虽然一时震慑了众人,但也仅仅让竞拍的动作顿了顿,并未真正阻止其他人的热情。 一些看起来就是丹修的人,在略作沉吟之后,又都开始出价。 堂上纸人的表情十分精彩,它好像耍把戏逗乐的丑角一般,口中不断唱到:“两万五、两万八、三万二、四万了!诶!不可多得的材料,大爷们有钱不要藏着掖着啊,错过可就没有了。” 气氛热烈,刚才直接提价又近一万,且接着喊价不止。 “大爷们快出手啊,不然宝贝就要被人收走了!”掌柜纸人还在拱火,尖着嗓子不断叫嚷。 可即便如此,拍卖价格勉强又提了五千枚上品灵石之后,现场道人们虽然议论得热烈,但报价的声音却渐渐沉寂下来。 “唉!”纸人故作唉声叹气,虚抱着托盘,脸上流露出舍不得之色:“那这宝物就归后方出价的那位大爷了?” 见拍卖终于到了尾声,一直保持沉默的冷清泉出声了: “五万。” 此声一出,堂中骤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呼喝声,不少目光循声而来,看到声源是冷小公子,又一脸理所应当地转回头。 那个原本几乎拍得的人,冷冷盯过来,目光如刀,寒意逼人。 堂上的纸人脸色一变,惊喜地叫起来:“这位公子又提了五千,可还有比这位公子出价更高的吗!” “你想要早说啊……”叶栀偷偷拽了下冷清泉的袖子。 在拍卖会上价格被哄抬的这么高,她是开心了,但眼见拍下的是同行人,现在怎么也算半个朋友了…… 更别说还要被抽一成手续费,心都在滴血! 冷清泉目不斜视:“本公子从不喜欢占人便宜。” 好吧,好吧!钱多烧的! 很可惜的是,又等了一会儿,再没有人出价了。 冷清泉叫出额价格已经偏高。 最终,随着纸人掌柜三声唱价,这筒骨血以五万上品灵石的天价落槌成交。 这个价格虽然依旧是划算的,但平心而论,竹筒里的分量着实有限。 场间众人虽心有不甘,但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也只能望而兴叹。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冷家公子这般,随手就能甩出几万灵石的。 况且,正如掌柜纸人刚才所说,这大妖骨血虽是此次拍卖会上压轴级别的货物之一,却并非真正的压轴。 更厉害的东西或许还在后面,这让仅剩的一人犹豫起来,迟迟叫不出声。 最后,纸人一连叫了三遍:“还有大爷要出价的吗?还有吗?” 现场依旧无人再出价高过冷清泉,纸人才不得不泄气似的宣布:“那这宝物便由公子拍下!” 定下宝物归属,纸人的脸色又变,恢复成笑嘻嘻的模样,口中忙不迭地恭贺起冷清泉。 没让小厮纸人将竹筒呈上来,掌柜纸人亲自虚托着托盘,轻飘飘地走到冷清泉跟前,姿态恭敬得近乎谄媚。 “多谢。”冷清泉嘴上道谢,眼睛却看着叶栀。 只见他随手一扬,缀着宝石的储物戒中“哗啦啦”涌出一座灵石小山,五万枚上品灵石堆得整整齐齐,稳稳落在纸人跟前。 掌柜纸人那双死鱼眼都快瞪成铜铃了。 “谢谢公子、谢谢客官才是!”纸人喜笑颜开,手疾眼快地取下脑袋上的小帽。 那小帽似是一件收容类的灵器,他捧在手中,一个不漏地接住冷清泉放出的灵石。 拍卖会向来是现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刚才的几十件东西也是如此。 但冷清泉一次性从储物戒中放出五万枚上品灵石,依旧让现场的修士们诧异了几分。 掌柜纸人笑嘻嘻地跳回牌匾下,拍拍手掌,再次吸引众人的注意,开始拍卖接下来的东西。 紧接着出现的货物,并不逊色于被叶栀拍下的灵阵子。 其中有一瓶丹药,竟拍卖出了两万两千枚上品灵石的高价。 只因瓶中的十几颗药丸,每一颗都能让筑基期修真者增长近一年的修为,对突破小境界也有不小的作用。 这丹药引发的轰动,可比之前的大妖骨血激烈多了。 毕竟修真路上,卡在瓶颈的修士比比皆是,能突破者却是凤毛麟角。 最后,丹药被两人凑钱共同拍下。 几件压轴级别的货物拍卖过后,这个拍卖会也就此结束。 倒是掌柜纸人最后有些不甘心,还一股脑地将流拍的货物搬了出来,琳琅满目地摆放在店铺中,直接以起拍价向众人兜售,甚至还能打折。 怀揣四万五千灵石巨款的叶栀,在拍卖会散场后跟着人流涌出宅邸。 她东张西望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特别想要的,倒是被街市上的热闹景象晃花了眼。 破云门三人急着赶下一场拍卖,匆匆告辞。 剩下叶栀像只出笼的小鸟,拽着西寻在集市里上蹿下跳。 糖人要买,瓜果要尝,连路边杂耍都要挤进去看个热闹。 西昀寸步不离地跟着,直到甩掉所有尾随的视线,三人才抄小路往回走。 “等等!”叶栀突然拽住西昀,“前面那个是……?” 第15章 摸摸,大尾巴瞬间炸毛! 顺着叶栀手指的方向,三人同时抬头。 客栈二楼的窗纸上,烛光将屋内情形映得一清二楚。 蛇女的长发飞舞,蛇尾疯狂拍打地面,而那个光头买主正狞笑着扑上去,身影几乎要将她整个吞没! “快去救人!”叶栀急得直跺脚。 西昀略一沉吟:“你们先进去。”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已跃上屋檐。 屋内,光头买主正手忙脚乱地解裤带,忽听头顶瓦片“哗啦”碎裂。 西昀破顶而入的瞬间,五指凌空一划,七道金色阵纹瞬间交织成网,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 “你、你是谁?!”胖子惊恐抬头,却见西昀指尖轻转,阵法中骤然射出数十道灵索,将他捆得像个粽子。 他趁机滚到窗边,却被突然亮起的第二重禁制弹了回来! “该死!”光头胖子猛地后仰,险险避开这记攻击。 他挣开灵索束缚,反手抽出腰间软剑,一道银光直取西昀咽喉。 西昀侧身闪避,剑锋擦着脖颈划过,在墙上留下一寸深的剑痕。 他慌忙甩出个青铜铃铛! “叮铃!”刺耳音波震让西昀一瞬晃神。 趁西昀动作一滞,光头胖子抓起外袍一个鱼跃,“嗖”地从窗口窜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街巷尽头。 打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半盏茶功夫。 等叶栀和西寻冲上楼时,只见西昀正站在一片狼藉中,而蛇女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叶栀赶紧扯过锦被裹住蛇女裸露的身子。 蛇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多、多谢姐姐……” “那天不是放你走了吗?”叶栀朝西昀努努嘴,手上还轻轻拍着蛇女的后背。 蛇女抽噎着解释:“我……我走得太慢……和同伴走散了……结果我……嗝……我闻到包子香……那个小孩吃得可香了……我就……嗝……凑近看了眼……就被装进袋子了……” 敢情这还是贪吃蛇? 叶栀哭笑不得,“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青……”蛇女抹着眼泪回答。 叶栀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还有个姐?” 小青茫然摇头,蛇尾无意识地卷着被角:“我没有姐姐……倒是有三个哥哥……” “明天我们就回兽域,”叶栀揉了揉小青的脑袋,“你跟我们一起走,送你回家。” 说着故意板起脸,“以后可别乱跑了!” 小青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蛇尾不自觉地缠上了叶栀的手腕,冰凉凉地蹭了蹭。 安顿好小青睡下后,叶栀轻手轻脚来到西昀房门前。 刚才混战中,她分明看见他的狼尾被软剑扫到,可这家伙硬是藏着不说。 “叩叩——” “西寻?”门内传来西昀略显紧绷的声音。 “是我。” 沉默片刻,门缝里传出闷闷的回应:“……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叶栀直接推门而入,烛光下西昀正擦拭伤口,精壮的腰背上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清洗过。 见她闯入,他慌忙抓起外袍,却被叶栀举着药瓶拦住。 “叶大夫看诊,”她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故意板起脸,“患者要配合。” 西昀耳尖微动,还想推拒,却被叶栀一个瞪眼唬住。 “别动。”她指尖勾住他的衣带,轻轻一扯。 西昀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急促起伏。 “疼吗?”她凑近。 西昀的尾巴瞬间炸毛。 叶栀的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抚过西昀紧绷的背肌。 她专注地检查每道伤痕,丝毫没注意到掌心下的身躯越来越烫。 “这里怎么也青了……“她无意识地呢喃,指腹突然擦过肋下。 西昀猛地绷紧腹肌,狼尾“唰”地卷起,指节捏得发白。 等叶栀终于离开房间—— 西昀才长舒一口气。 第二日。 四人抵达两域交界处,空间裂隙如一道半透明的纱幔,在晨风中微微波动。 叶栀双唇微启,随着“乾坤借道“的法诀念出,眼前景象如水波般晃动,转眼已回到兽域地界。 “姐姐,就送到这儿吧~”脑袋撒娇般在她掌心蹭了蹭,“蛇族领地就在附近,我自己能回去。” 她偷瞄了一眼西昀兄弟,欲言又止。 没直说的是,狼族与蛇族的世仇,实在不便让他们踏入蛇族领地。 叶栀了然点头,揉了揉她发顶:“去吧,路上当心。” 目送小青游入丛林,这才转身赶往妖市。 远远就看见两个戴兜帽的身影正在东张西望,正是约好的那对师姐妹。 两个兜帽少女一见叶栀就雀跃地挥手。 叶栀歉然道:“九幽草没找到,不过……” 她哗啦倒出这趟秘境之行剩余的战利品:人面鸟的尸体、几株浑厄花。 “啊!”两个少女一见那堆东西就吓得抱在了一起。 那几株泛着紫光的浑厄花确实珍贵,碾碎了给丹修炼制,能做成让人缩骨藏身的软筋丹。 可那鸟妖也太瘆人了…… 只见那鸟妖半边翅膀不自然地扭曲着,露出森森白骨,脖颈被什么利器斩开大半,只剩层皮连着脑袋。 最骇人的是那张人脸,即便死了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浑厄花我们要了,”稍高的少女强作镇定,“但这鸟……能不能帮忙炮制成骨皮?” 她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翻动了一下鸟尸那狰狞的前爪。 只见那三根乌黑发亮的爪钩即便死后仍泛着寒光,轻轻一碰就在石板上刮出三道白痕。 “如果能把这副爪子炼成钩刃就更好了。”她眼睛发亮,却又被鸟尸那张扭曲的人脸吓得一哆嗦,“就……能不能帮我们处理成干货?” 叶栀哪会这些…… 但到嘴的生意哪能飞了? 她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这才想起问对方姓名。 “我叫宋嘉儿,”小个子少女从高个身后探出脑袋,脸颊红扑扑的,“这是我师姐林舒云,我们都是无音宗的。” 无音宗,音修,使用制作成乐器的灵器,弹指间就能催动音波取人性命。 “天工宗,叶栀。”她笑着拱手。 “你就是那个叶栀?!”两个少女瞪圆了眼睛,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能在兽域自由行走的人族女子,除了那位嫁给妖主的天工宗二小姐,还能有谁? 约好下个妖市交付处理好的材料后,叶栀哼着小曲回到寝殿。 刚踏进门槛,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终于知道回来了?” 第16章 狼君回来啦!迟到的圆房 叶栀转身,就看见已经多日未见的新婚丈夫危玄正懒懒地倚靠在朱漆廊柱旁。 一袭白色长袍垂落,衬得他的白发如瀑,发间那双雪狼特有的白色尖耳微微下压。 淡褐色的眸子半垂着,长睫毛投下的阴影掩去了大半的情绪。 “你回来啦!”叶栀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蹦到他跟前。 这趟出行不仅顺顺利利,还赚了不少!此刻见到他全须全尾的,更是欢喜得连脚尖都不自觉踮了起来。 看他这浑身清爽的模样,一定是凯旋而归了。 她凑近半步,目光细细扫过他周身。 又伸手摸了摸,最后视线落在他脸上,确认连道擦伤都没有,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危玄被她灼灼的目光烫得耳根发红,偏过头轻咳一声:“……我没受伤。” 叶栀却突然伸手按住他胸口,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探入:“真没受伤?别是内伤硬撑着……” 掌心下的肌肉骤然绷紧,危玄没想到她第一个关心的竟是自己。 他原以为她会急着问叶凌的消息。 “对了,你哥哥已经平安回到天工宗。”他喉结滚动,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只是魔域瘴气侵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叶栀眉眼弯弯地点头:“嗯,大家都平安就好。” 剧情果然在改变。 这一次,她救下了小青,赚到了灵石,还让危玄活了下来。 或许,她真的能改写所有人的结局。 想到这儿,她嘴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眼里盛满了亮晶晶的喜悦。 危玄垂眸看她,心头忽地一软。 原来她竟会因为自己平安归来,开心成这样?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远嫁而来的小妻子,或许偏见太深。 成亲那夜她口中念着别人的名字,兴许只是害怕,又或者……是想家了。 愧疚与怜惜涌上心头,他暗自发誓要好好补偿她。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连尾巴尖也悄悄翘了起来。 叶栀正美滋滋地在心里数着这趟赚来的灵石,一抬头,就对上了危玄那双灼灼的浅色眸子。 那眼神直白又热烈,有着很好懂的情绪。 叶栀向来觉得,既然代替了原主在这里生活、与危玄成亲,就不能不履行该尽的义务。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从背后环住危玄的窄腰。 可华夏子孙刻在骨子里的含蓄终究占了上风,手指头只敢在他腹肌上小心翼翼地画圈圈。 危玄没有跟雌性在一起过,更别说这种老传统艺能般地暧昧暗示。 叶栀手指穿入,隔着里衣不轻不重地捏了把那结实的胸肌。 危玄的白色狼毛都竖了起来,克制地小声说道:“先洗澡。” 他这几日奔波确实风尘仆仆,虽换了衣衫,总觉得还沾着血气。 “哼。” 栀撅着嘴抽回手,本想掏出那罐自制的清洁粉。 这可是她从前辈手札里复原的古方,比普通净尘术清爽多了。 可转念一想,看看大帅比出浴也不错。 叶栀眼睛一转,笑嘻嘻道:“我做了个引水架,能把溪水引到屋里沐浴,你要不要试试?” 危玄瞥了眼那个精巧的木架,确实不错。 但此刻他如此燥热,哪还等得及一桶水慢慢注满? “等我。”他将叶栀拦腰抱起,轻轻放在榻上,转身大步走向门外溪流。 冰冷的溪水漫过胸膛,危玄掬起一捧水狠狠搓过发烫的脸。 又摸出匕首,就着月光修剪起锋利的狼爪。 十根手指修剪得圆润光滑,连指甲缝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沐浴完毕的他站在门边,水珠顺着白发滴落,没有进去。 叶栀正散着长发站着,雪白的系带里衣松垮垮挂着,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见他进来,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带,却仍仰着脸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明明羞得眼尾泛红,却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 危玄喉结滚动,向前迈了一步。 她没有躲。 危玄抬起手,指尖在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 人族的手……她的手,果然这般柔软,与他的不同。 他微微偏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额角渗出的薄汗,低声道:“一起进去吧。” 叶栀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滚烫却小心翼翼。 她忍不住回握了一下,指尖在他粗糙的指节上摩挲,轻声应道:“嗯。” 危玄的眉眼生得极锐利,不笑时如覆霜雪,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意。 可偏偏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着的时候,总让人想伸手碰一碰,看他是否真的如看上去那般不近人情。 危玄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水汽,随着靠近愈发清晰。 他牵着她走向床榻,掌心烫得惊人,却又握得极稳,像是怕她逃走似的。 叶栀明知不会立刻发生什么,可还是心跳如擂。 危玄似乎察觉她的紧张,耳尖红得滴血,却先一步坐下,指尖松开她的手腕,改为轻轻搭在膝上。 示意自己……并不急色。 叶栀偷偷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迟早要来的。 她上辈子看的那些……也算理论学习经验丰富! 何况要做这件事的对象又这么好看!! 烛火摇曳,将室内映得亮如白昼。 叶栀望着危玄被暖光描摹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句:灯下美人。 可就算没有烛光衬托,他也是这么好看的郎君……狼君? “噗。”她被自己的念头逗笑。 “和我……就值得这么高兴?”危玄挑眉。 “才不是!”叶栀作势要捶他,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大掌滑至腰间便停住,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说:“那……不做了?” 他故意的。 温热吐息拂过耳畔,叶栀腰肢一软。 叶栀虽然能面不改色地动手动脚,可当真自己被这般靠近时,耳尖还是烧了起来。 她不由仰头看他。 危玄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竟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渴求。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她。 她也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连她自己都陌生的媚意。 他低下头,空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手轻轻发颤,连嗓音都带着克制的颤意: “……可以吗?” 第17章 他明明比她急切! 叶栀轻轻闭上了眼。 最初的动作生涩而克制。 悄悄睁眼,只见危玄全然沉浸。 她心跳如擂,尖无意识地陷进他蓬松的狼尾里。 那柔软的触感还未细细体会,掌心忽然贴上更滚烫的,比她体温更高温度。 她忍不住勾开他的衣襟,但他解她的。 他的手能舞刀弄剑,能拧断敌人的脖颈,此刻正笨拙地和她的裙带较劲,还越解越乱。 叶栀正要笑他,眼前又覆上阴影。 她的呼吸又乱了几分。 牵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教。 不过薄薄两层。 偷偷抬眼时,她发现烛光下的他比白日更好看。 眉梢染着情欲的红,白色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连紧绷的下颌线都格外性感。 可他却始终垂着眼睫,没有直视她。 床帐被一把扯上,烛火熄灭的瞬间,其他感官骤然放大。 危玄捧着她的脸亲吻,指尖陷入她柔软的发丝间。 她的脸好小好小,兽人的手本就宽大,捧着她脸,他才发觉只有堪堪半个手掌的大小。 他的唇贴上来时,带着微微的颤意,呼吸灼热,却又克制地停住,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忍耐。 “放松……”他低哑着哄她,可自己却连额角都渗出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滑落。 他们的身影在昏暗中交叠,呼吸纠缠。 叶栀想,在危玄的人生里,应该没有经历过这样频繁的、狼狈的挫败。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从他耷拉的耳朵和绷紧的肩线里读出他明显在懊恼。 他不甘心,却又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再次失控。 可她已经等不及了。 于是,她抬起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手腕,她察觉到他的脉搏正剧烈跳动。 她收拢手指,握住了他。 “危玄……” 叶栀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有多软。 “不如……拉开吧?”她小声提议,“再多点几盏灯……” 这样,他就能看得更清楚些。 或许……就能成了。 床帐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危玄双手撑在她身侧,臂膀绷紧,呼吸沉沉地拂过她的胸口,灼热得几乎要烫伤她的肌肤。 叶栀不自觉地蜷缩起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他生气了吗? 是因为没能成功而生气,还是因为她的提议太过直白? 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她也没有说什么嘛……叶栀咬了咬下唇,心里泛起一丝委屈。 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吗? 他明明比她更急切,却偏偏不敢再进一步…… 正胡思乱想着,上方的人忽然动了。 他低头吻掉她眼角溢出的湿意,没有解释,只是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那我拉开了。” “嗯……” 他直起身时,叶栀下意识扶住他的腰。 危玄的动作很慢,他指尖凝起一点灵光,远处烛火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纱帐,光线一寸寸攀上他的轮廓。 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湿润的白发,还有那双在暗处依然灼亮的眼。 可就在她快要看清他全部表情时,他却忽然偏过头,侧脸隐入阴影中。 “你还想吗?”他声音压得极低。 叶栀怔了怔。 “想啊……”她学着他的样子别过脸,却藏不住发烫的耳尖,“为什么……不想?” 危玄喉结滚动,尾巴焦躁地扫过她的脚踝。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凶,交缠间几乎夺走她所有氧气。 叶栀揪着他的衣襟,好不容易才在换气的间隙挤出声音: “你要不要看一看……”她摸着他发烫的耳朵,“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可以吗?”他呼吸粗重。 “还……可以……” “这样呢?” “可以呀……”她突然咬住他肩膀,“你、你别总问了!” “怕你疼。” 他明明自己也紧张得肌肉都在发抖,却低笑出声。 “这样?” …… 在她不知第几次话不成句地央求他之后,事了。 叶栀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想洗一洗……” 危玄望着怀中人泛红的眼尾,恍惚间想起幼时与木偶人较量的场景—— 也是这般,明明知道该点到即止,却总控制不住想要更用力地留下印记。 “好。”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喉结滚动,轻轻握住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 危玄先捞起锦被,仔细裹住已经昏昏欲睡的她。 他顿了顿,想起她先前极力推荐的引水架。 那套精巧的机关能将温泉水引入殿内。 涓涓水声很快在寝殿内响起。 危玄回到床边时,他发现叶栀已经半阖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抱紧。”他低声道,手臂穿过她的膝弯。 她迟缓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 危玄呼吸一滞,将那个想要继续的冲动生生压回心底。 浴桶水汽氤氲。 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入水中。 视线克制地停留在她肩部以上,“不舒服要告诉我。” 虽然已经坦诚相见过,但这具身体对他而言依然陌生。 他不知道怎样的力道最合适,也不确定哪些地方需要特别小心…… 温水漫过肌肤,叶栀渐渐清醒过来。 应该是太困了,她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理清现状。 她在洗澡。 危玄在给她洗澡。 ??? “你——”她猛地转头,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危玄手上动作一顿,纱巾险些滑落水中。 他声音绷紧,此刻他的手臂正环过她身前:“我弄疼你了?” “没、没有......”叶栀声如蚊蚋,慢慢缩回水中。 不得不承认,他洗得……很舒服。 她下意识抬起湿漉漉的手,想帮他拨开黏在颈侧的长发。 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他肌肤上蜿蜒出一道晶亮的水痕。 滑过紧绷的下颌,流过滚动的喉结,最后消失在沟壑分明的胸肌间。 那冷白色的肌肤上,交错着几道明显的红痕。 是她留下的。 这个认知让叶栀耳尖发烫。 那……她身上呢? 她怯怯地低头,水面微微晃动,映出下方同样暧昧的痕迹。 “哗啦——” 她整个人往水里一沉,恨不得把剩下那半张通红的脸都埋进水中。 第18章 她倒是好命! 沐浴后,危玄将她轻轻放回床榻,又扯过一床新的锦被仔细裹住她。 两人清爽地并肩躺下,发梢还带着湿润的皂角香味。 他侧过身体,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还想要? 叶栀以为他又要闹,连忙裹紧被子嘟囔“不要了吧……” 危玄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他只是伸手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低笑:“你在想什么。” 喂,孤男寡女的你说能想什么! “想回家看看吗?”见叶栀生气转身,他伸手把她扳了回来,“我听说按照人族的规矩,成亲第三日就该回门了。” 其实早就该带她回去了。 只是之前叶凌遇难,让她成亲都不太开心的样子。 如今她的兄长平安归来,也该让她回家散散心了。 对哦!叶栀突然支起身子,眼睛一亮。 她还有个炼器宗门的娘家当靠山呢!穿越至今都没见过这具身体的家人,说不定回趟宗门不仅能联络感情,还能发掘点新商机呢? 她笑眯眯地点头:“好呀。” ——就这么高兴? 危玄垂眸,轻轻吻在她额间:“睡吧。” 叶栀蹭了蹭枕头,立刻蜷进被窝,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梦里叮叮当当下着灵石雨,砸得她嘴角不住上扬。 危玄凝视着她甜笑的睡颜,狼耳不自觉耷拉下来。 ……就这么想家吗? 这个人族女人,是自己对她还不够好,让她这么想回家。 第二日,晨光熹微。 天刚蒙蒙亮,睡眼惺忪的叶栀就被危玄抱到了梳妆台前。 “我们第一次回去,还是要郑重些。”他神情严肃,指尖在她发间一绕。 镜中的少女突然变换了模样:时而云鬓高挽,金步摇轻晃,时而青丝半垂,珠玉生辉…… “哇!”叶栀捂住嘴,“这是什么操作?!” “幻术而已。”危玄嘴角扬起,“高阶的妖族都会的。” “哦。”叶栀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衫下摆,趁他不备一手抓了下去—— “这也是幻术变的?”她笑嘻嘻地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表情。 他真的太有意思了! 等进入人族境内,危玄抬手拦住叶栀掏传送卷轴的动作:“不必。” 他忽然闭目凝神,袖中掐诀—— “呼——” 低头便见丝丝白雾自黑石板缝隙渗出,转眼间化作翻涌云海。 她尚未回神,足下黑石竟已化作绵软云团,托着众人缓缓浮空。 十余妖奴同样踏云而起,衣袂在晨光中猎猎作响。 “哎呀!”她身子一晃,危玄已稳稳揽住她的腰。 危玄手指轻点云团边缘,淡金光晕如涟漪荡开:“这样比传送阵慢些,但能看清山河走势。” “这是?”叶栀好奇地俯身戳了戳脚下。 “跟你们人族中的剑修御剑类似。”危玄见她半个身子都探出云外,连忙扣住她的手腕,“只是载物更多。” 岂止是更多! 叶栀想起上次和西寻挤在稚子剑上去灵山采药的惨状,那柄小破剑还没门板宽,西寻的狼尾巴稍一晃就害得两人栽进灌木丛。 要是她学会这一手…… “教我!”叶栀浮想联翩,她反手抓住危玄的袖子,眼睛亮得吓人。 危玄被她扯得身形一晃,低头看她:“那你要改修妖道了……” 说着,他忽然低笑,想到昨夜之后,两人的交融……她的确已经算是半个妖族了。 危玄指手抚过她的脖子摸了摸,“回头教你。” 叶栀正想追问,余光却瞥见身后那群妖奴—— 牛首人身的、背生蝠翼的,还有个浑身长满鳞片的,看得她一哆嗦。 “我们就回家一趟……需要带这么多人……呃,随从?”她委婉道。 主要是样子有点吓人啊。 危玄扫了眼队伍,明白她的意思:“妖族的容貌多随修为变化。” 他随手掐诀,最前排的鹿妖瞬间化作清秀少年,“都是幻术而已。” 见叶栀仍然皱着眉,又补了句:“你要是觉得碍眼,就让他们守在宗门外面好了。” 今日这般阵仗,都是他刻意为之。 兽域虽然不爱出头,但也不能让她在回门时被看轻了去。 等叶栀一行刚落在天工宗山门前,就正撞见一同归来的叶莲和吴珃。 数丈之外,吴珃的目光与叶栀不期而遇。 这本该是早已放下的人。 可四目相对的刹那,那些幼时青梅竹马的往事却翻涌而上。 他怔怔望着她。 一袭大红织金裙裾在风中轻扬,云鬓间珠翠生辉,她比从前在宗门时更添几分明媚。 尤其此刻她正挽着那白发兽人的手臂,眼角眉梢俱是吴珃从未见过的娇艳。 她成婚了,正扶着新婚丈夫的手臂。 她的新婚丈夫也看过来了。 那人神色冷淡,没有一丝笑意。 吴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生出嫉妒。 “妹妹今日竟然起这么早呀?”叶莲突然插到两人中间,笑意不达眼底。 叶栀笑吟吟地对上她:“姐姐更勤快呢,破云门到天工宗……御剑也得两个时辰吧??” 她也知道他们在破云门了? 可能兽域有自己的情报网? 还是……这个妖主至今还在惦记着换亲之事,所以刻意打听过自己的消息? 想到危玄竟活着从魔域归来,她就憋着口闷气。 凭什么重活一世,上辈子把她害得这么惨的死妖物还能好端端活着? 这叶栀倒是好命! 可当余光瞥见吴珃腰间隐隐发光的幻月剑,她又得意起来。 天命之子就在她的身边,再好的姻缘又如何? 也不过是天道之路里的垫脚石罢了! 想到这里,叶莲心情又轻快起来,亲热地挽着吴珃往前走去。 刚到宗门口,便见叶凌带着几位弟子迎了出来。 叶凌虽然面色仍有些苍白,身形也比从前消瘦,但精神却很好。 他快步上前,先是对危玄郑重行了一礼—— 这位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哥哥……”叶栀刚想介绍,却见叶凌已经热络地拉着危玄说起话来。 叶莲在一旁冷笑,心想这傻哥哥巴结错了人还不自知。 不过这样也好,等日后吴珃一飞冲天,还不得狠狠打他们的脸! 众人入座后,吴珃环顾四周:“师父何在?” 叶莲也疑惑地看向叶凌。 只见叶凌眉头紧锁,挥手屏退左右弟子。 第19章 狼狼吃醋! “父亲病倒了。”叶凌揉了揉眉心,“差不多半年前,宗门灵脉突然枯竭,如今只剩一缕细脉苟延残喘……” 他神色凝重地展开一卷阵图:“宗内三条主灵脉已断其二,如今只剩这条细脉勉强支撑。” 阵图上代表灵脉的金线细若游丝,几近透明。 这意味着天工宗弟子连日常修炼都成问题,更别说培育灵植、炼制法器。 “其实早该告诉你们……”叶凌苦笑,“数月前我历练时误入魔域,就是为这事。” 炼器宗门耗费材料极多,炼出好的灵器能提升宗门地位,因此好的材料轻易不会流通。 即便流通,也是在拍卖会上被多人争抢,价格高得令人咋舌。 “最棘手的是,如今修真界七成炼器材料,都把控在破云门掌管的文康阁手里。”叶凌说完,看了叶莲和吴珃一眼。 二人低头咬唇。 他知道二人现在的处境尴尬,毕竟此刻的吴珃,名义上已经是破云门弟子了……叶凌收回视线:“所以我宁可冒险,也绝不愿受制于人!” 那些秘境中的天材地宝,往往生长在陨落大能的坐化之地。 可如今灵气丰沛的山川早被各大门派瓜分殆尽,唯有那些随结界时隐时现的秘境,还藏着未开发的宝藏。 若不是如此,叶凌也无必要去秘境里铤而走险。 叶栀蹙眉:“既然灵脉枯竭已久,父亲为什么突然病重?” 叶凌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烫金订单:“我被困魔域这些时日,宗门的订单全数积压。” 他抖开最上面那张,“南海鲛人族订的避水珠,需用幽冥寒铁作引——文康阁如今把价格抬到三百上品灵石一两!” “更别说这些……”他又抽出三张印着各宗门徽记的契书,“紫霄宗要的护心镜,药王谷订的炼丹鼎,哪样不是被卡在材料上?” 宗门内未完成的炼器订单很多,他在各大宗门之间求助,却屡屡碰壁。 其他宗门趁火打劫,不是提出要天工宗免费为其炼器百年的要求,便是索要令人咋舌的灵石钱财。 “父亲连日周旋……” 可就算叶云光肯答应,其他长老也坚决反对。 为此,宗门内吵吵闹闹,争论不休。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其他材料行呢?或是雇些散修去寻?”叶栀皱眉问道。 “现在各宗门都是关起门来看戏的样子。而且,就算剑宗愿意帮忙,辨别材料、采集处理皆是学问,没有我们自己的人跟着,还是不放心。”叶凌摇头道。 “还缺什么?”危玄突然开口。 “别的还好说,最要紧的是……龙血树的果实。”叶凌苦笑,“只生长在葬龙渊底,可那地方每甲子开启一次,渊中布满上古龙族残留的煞气……哪是我们这些器修去了能活着回来的。” 吴珃突然插话:“葬龙渊就要开了,下月十五正是下一个甲子轮回。” 见众人看来,他又补充:“但上次开启时,有十二个金丹修士组队探索,最后只回来三个。” “正是。”叶凌疲惫地揉着眉心,“可父亲严禁我再去涉险……” 炼器之道,除了材料,最重要的便是炼器之人。 天工宗虽是大宗,但传承艰难,到了他们这一代,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寥寥无几。 叶栀默默听着,心中却有了盘算。 “如果我能弄来材料,”她突然抬头,“怎么分账?” 叶莲狐疑地看向叶栀……她什么时候有这种能耐了? “灵器炼成后上巧物榜,所得五五分。”叶凌正色道。 “巧物榜”乃是修真界炼器师的至高荣耀,榜上天骄辈出,但凡能登榜的炼器师或其作品,无不是引得各大宗门争相抢夺的稀世珍宝。 而叶凌的排名,始终稳居前十之列。 更何况作为天工宗少主,他亲手炼制的灵器向来是拍卖会的压轴之物。 “成交。”叶栀爽快应下。 叶莲红唇轻扬,眼底浮起一抹讥诮:“妹妹嫁入妖族才多久?倒是把人的情分都忘干净了?连自家哥哥都要明算账?” 她倒要看看,她这个妹妹到时候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叶凌眉头微蹙。 大妹妹今天话中带刺,字字戳向小妹,这态度实在有些古怪。 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头:“听说吴珃师弟近来可好?” 叶莲闻言顿时容光焕发,腰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立即炫耀道:“珃师弟天资卓绝,上月不仅夺得破云门大比魁首,更是一举突破金丹中期!如今已是掌门亲传弟子。” “如此甚好。”叶凌欣慰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幸好你们早离宗门,否则如今门中境况,怕是会耽误你们修行。” 叶莲见状讥讽:“妹妹在兽域倒是养尊处优,连修为都荒废了吧?” 她指尖凝起一缕灵力,故意在叶栀衣襟上留下一道浅痕,“要不要阿姐教你几招?” 还未等她得意,叶栀眸色一沉,身形骤然一闪,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灵力一震,竟将她逼退数步! 叶莲猝不及防,踉跄站稳,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可方才那一瞬的灵力波动,分明已是筑基中期! “你……你故意隐藏修为?!”叶莲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怒火翻涌,“真是好妹妹,装模作样,就等着看我出丑是不是?!” 她再不顾形象,掌心灵力凝聚,一道凌厉掌风直劈叶栀面门! 叶栀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反手一记剑指直逼叶莲咽喉,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灵力激荡,震得四周桌椅颤动。 一旁的吴珃原本含笑旁观,此刻却眉头紧皱。 叶莲向来温柔端庄,今日怎会如此咄咄逼人? 眼见局势失控,他连忙上前,一把扣住叶莲手腕,低声道:“师姐,够了!” 叶莲挣扎未果,怒极反笑:“怎么?连你也护着她?!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装柔弱扮可怜,连你都——” 吴珃无奈,转而朝叶栀拱手致歉:“叶师妹……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危玄不知何时已站在叶栀身侧,手臂一揽,将她护在怀中,冷眼扫过吴珃:“自己的妻子,自己管好。” 他冷哼一声,揽着叶栀转身便走出大殿。 怀中的人却不忘回头冲殿内喊道:“哥哥!那我们先走啦,下个月材料到了我再来找你!小师弟,再见!” 怎么说也是男主,没必要把关系搞那么僵嘛! 危玄闻言,脸色骤然一黑。 他突然想起,成亲那夜叶栀醉意朦胧,嘴里反复念叨的“小师弟”,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吴珃? 第20章 又见模子哥! 叶栀从小就是无脑小甜剧的忠实观众,想象中的夫妻就应该像剧里演的那样,凡事有商有量。 所以当她感觉快要压抑不住声音的时候,她扭了扭被扣住的手腕,试着商量道:“危、危玄,可以松开我吗?” 危玄动作稍顿,声音暗哑“不舒服?” 叶栀羞得耳尖通红,恰恰是因为太舒服才忍不住。 她脸上脂粉色的红晕蔓延,怎么看都不像抗拒的模样。 危玄继续着先前的动作。 “外面会听见……” 危玄这才恍然她的顾虑。 自从天工宗匆匆归来,一众妖奴仍然在殿外候着。 虽记得叶栀说过不习惯被人伺候,但他总觉得留些人手在外,若有什么需要也方便一些。 更何况,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妖主夫人。 危玄眼底暗流涌动。 他自认平日里自己的行为已经足够克制隐忍,难道在自己寝殿与明媒正娶的妻子亲热,还要顾忌外头那些区区妖奴的看法? 还是说……她心里仍然惦记着那个人,才会这样羞怯? 叶栀不提也罢,这一提反倒勾起危玄心头无名火,此刻尽数化作更激烈的索求。 可怜的叶栀,早上起来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昨天晚上自己身上的痕迹还没有消,本想着以后要多注意一些,现在却全然身不由己。 待云收雨歇,危玄的下巴轻轻抵住叶栀发顶,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 她身下垫着他毛茸茸的尾巴,背后是他结实的手臂环抱,身前那只终于放松力道的大手,随着呼吸起伏,让她清晰感受到掌心粗粝的厚茧。 叶栀心跳如擂,对这个即将朝夕相对的丈夫生出隐隐的惶恐。 床上的危玄太过凶猛,她实在担心自己承受不住。 这个人一定是前些日子外出太久,将积攒的力气全用在她身上了! 忽然,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叶栀顿时绷紧心弦,生怕他又要像昨夜一样再来一回。 不然为什么还不放开? 危玄触到一张湿漉漉的滚烫小脸,那是她残留的泪痕。 想起她刚才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沉声提醒:“是你自找的。“ 危玄心想,既然是她先惹他吃醋,是她主动招惹,那就别怪他失控。 若不想再受罪,往后就安分些,心里别总惦记其他男人。 看在她年纪尚小又是人族的份上,他自会体谅着收敛些。 叶栀咬住下唇,暗骂这死男人就会强词夺理! 明明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自打从天工宗回来就摆着张臭脸,还这般折腾人!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到两人清洁后回到榻上,叶栀仍记得他先前的误会,便主动凑过去环住他的腰。 不得不说,这劲瘦的腰腹,加上这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抱着确实舒服极了。 危玄:“……还不睡?” 叶栀翻身面对他:“在想葬龙渊的事。” 危玄眸色微沉,只要不是惦记那个小师弟就好。 “为什么要为天工宗冒这般风险?” “那毕竟是我家嘛。” 她当然不能说这是为了攒私房钱的逃跑大计。 “那我派人去便是,你不必亲自前往。” “不行!我必须去!” 不去怎么把好东西悄咪咪收入囊中? 况且鉴别材料这等精细活,她有时候都要对着手札细细分辨,又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更重要的是,她已答应宋嘉儿和林舒云下次见面要带些好东西给她们。 这条好不容易搭上的路子,可不能就此断了。 想到无音宗那对姐妹,叶栀又记起那具尚未处理的人面鸟尸骸,盘算着明日定要好好翻阅前辈笔记,看看可有记载炮制之法。 “可我……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 原因是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到发情期,万一出了意外,反倒要让她涉险。 但这个原因他却不好和她明说。 叶栀只当他是因为兽域的事物缠身,毕竟身为一域之主,事情多也可以理解嘛! 她故作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臂膀:“没关系,只是我修为还不太够,可能需要你给我几个人陪我一起去。” 毕竟她目前还只是筑基中期。 她眼珠一转:“不如让西昀和西寻陪我去?” “他们修为还不够护着你平安从葬龙渊出来,而且西昀正在闭关。”危玄顿了顿又道:“倒是西寻……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喊他陪你到处玩玩。” 在他眼里,她和西寻一样都是小孩子。 危玄又沉吟片刻后,说道:“我让时佑陪你去吧。” “时佑,是谁?”叶栀好奇地撑起身子。 危玄将她按回自己怀里:“明天让你们见一见。” 叶栀眉头微蹙,犹豫道:“就一个人...会不会不够稳妥?” 她想起在天工宗时,叶凌他们说过连一队金丹修士都折损在那处。 危玄唇角微扬,手指抚过她蹙起的眉心:放心,我怎么会让你涉险。” 第二日,叶栀起了个大早,发现床榻另一侧早已空无一人。 她将桌案上的东西都搬开,从芥子镯中取出那具人面鸟尸身置于案上。 又翻出前辈手札细细读了起来,心里想着这里要是也有按关键字查找的功能就好了,专注得连身后何时站了人都未察觉。 “喂……” 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她差点脱口而出。 她不满被打扰,气鼓鼓地回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灰色的狼耳,浅色劲装干净利落,大尾巴安静垂在身后。 那张脸更是帅得掉渣。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却不显凌厉,下颌线锋利得能裁纸,完全就是叶栀在现代追星时最爱的类型。 “模子哥?!”叶栀瞪圆眼睛,下意识环顾四周确认,这确实是自己家里啊! “栀栀。”危玄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这个昨夜刚定的亲昵称呼让她耳尖一热。 他信步走来,在灰狼身侧站定:“这是时佑。” 两人并肩而立,画面着实养眼。 都是近一米九的个头,一个白衣胜雪如高岭之花,一个灰衣温润似谦谦君子。 但她知道这是假象,叶栀见过这个谦谦君子暴揍熊妖时那凶残模样。 第21章 蚀骨风洞!宜双修 筑基中期。 时佑的目光在叶栀身上扫过,不由微微蹙眉。 “下个月前,你最好能到金丹期。”他语气温和,话却不留情面。 “修炼哪有这么快的!你说金丹就金丹……”叶栀嘟嘴跳脚。 她上次能突破还全靠玉湖秘境的天时地利,有充沛的灵气滋养才成的事! 时佑若有所思地看向危玄:“妖主难道不知道双修之法可以帮助修炼速成的道理?” “什么?速成?!”叶栀闻言眼前一亮,听到有不费力气就能提升的方法,立刻来了精神,“双修是要两个人一起修炼吗?就像互相督促那样? 她兴奋地搓了搓手,“那不如让时佑来教我吧!危玄还有兽域的事务要处理,天天怪忙的!” 毕竟兽域的事就够他操心的了,己这个小小金丹期的事,就不劳烦他的好,时佑肯定也能手拿把掐! 时佑听见,忍不住笑:“我倒是没意见,就不知道妖主肯吗?” 危玄眸光一沉,揽过叶栀的腰:“我亲自来。” 送时佑离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身道:“对了,这次去葬龙渊,收获我要五五分。” “你这个哪来的小气鬼!”叶栀听到自己的宝贝们还未到手就要跟人分去一半,立刻炸毛,拉着危玄的手撒气起来,“危玄,我不要他了!我要换人!” 危玄轻笑出声,揉了揉叶栀的发顶,对时佑说:“别欺负她了,到时候回来我补给你就是了,反正你要的也只是灵石。” 时佑满意微笑。 等到时佑走远,叶栀拽住危玄的衣袖:“时佑怎么这么小气!” “他在攒聘礼。”危玄眼底带着几分了然。 “聘礼?!”叶栀瞪圆眼睛,突然想起在夜月墟看到的时佑…… 他是在打擂攒钱吗? 叶栀感叹,那小姑娘也太幸福了吧…… 一边思绪飘散,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危玄见她对着人面鸟尸体发愁,便说要带她去修炼,让她顺手把尸体也捎上。 事实上,前辈手札虽包罗万象,却也不是事事俱全—— 比如这人面鸟的炮制之法就未有记载。 危玄带她来到蚀骨风洞。 狼族领地占据着整个上古遗迹大陆最精华的灵脉所在。 这片领地统御着地底灵脉,平日里聚灵纳月,滋养狼族子弟。 战时又能化作护族大阵,抵御外敌。 而这蚀骨风洞,正是灵脉死门所在。 此地生机断绝,秽气凝聚,洞底堆积着无数妖骨,传闻更有妖气化形而出。 此处亦是狼族惩戒犯事族人的刑场。 蚀骨风洞终年阴风怒号,昼夜不息地喷涌着飞灰。 这些灰烬糜烂方圆一里之地,如深冬飞雪般白茫茫一片,最大的灰片竟有鹅毛般大小。 普通兽人若吸入飞灰,不出一日便会肺部淤塞,咳血不止;若持续三五日,终将窒息而亡,状若溺水之人。 即便是妖修身处其中,日夜受阴风邪气侵蚀,也会心神涣散,极易走火入魔,根本难以修炼。 但正因这风洞的特殊环境,能令尸体迅速风干,并浸润妖气。 危玄让她先将尸体置于一处风口:“三日后再来取。” 至于那对利爪,则需更精细的剥制锤炼,待整具尸体风干炮制完毕,方可进行下一步处理。 安置好人面鸟尸体后,危玄引着她向风洞更深处行去。 洞中阴风渐厉,吹得叶栀衣袍猎猎作响,裸露在外的肌肤如被千万根冰针穿刺。 危玄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侧带了带,周身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妖力屏障。 叶栀眼前骤然展开一片灰白色的荒芜世界。 焦黑的枯树扭曲成狰狞的鬼影,在灰雾中若隐若现。 唯一的小径如羊肠般蜿蜒深入山腹,两侧崖壁高耸入云,头顶只余一线狭窄的天光,形成上窄下宽的险峻地势。 叶栀不自觉地攥紧了危玄的手。 然而真正踏入其中后,视野却豁然开朗—— 这里竟自成一方天地。 地面堆积着厚厚的灰白色物质,宛如积雪,天空中不断飘落着同样的灰烬。 叶栀俯身细看,发现这些既非雪也非幻象,而是类似火山灰的奇异物质。 “呼呼!” 一阵燥热气流突然席卷而来。 危玄指尖灵光乍现,瞬息间撑起一道半透明的灵气屏障。 狂暴的气流裹挟着灰白尘埃猛烈撞击在屏障上,顷刻间便在表面覆上厚厚一层。 若不是有这道防护,两人怕是早已变成雪人。 更诡异的是,叶栀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无名躁动,仿佛被四周灼热的气息点燃了某种潜藏的情绪…… 叶栀脸色绯红:“这是怎么了……” 危玄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前方一方寒玉台上。 霎时间,沁骨凉意自玉台流转而出,如清泉般涤荡过她全身,将那莫名燥热尽数镇压。 寒玉台上,肆虐的妖风突然暴涨。 只听“嗤啦”几声,两人的衣袍竟被风刃撕成碎片,纷纷扬扬混入漫天飞灰之中。 叶栀还未来得及惊呼,危玄已将她按倒在玉台之上。 莹白的寒玉衬得她肌肤如雪,而此刻这具身子正不受控制地泛起绯色。 风洞里的妖气到底还是起了作用。 “凝神。”危玄低沉的声音混着灼热的吐息落在她耳畔,骨节分明的手掌已贴上她光裸的后背。 精纯的妖力顺着经脉涌入,与肆虐的邪气激烈交锋。 叶栀咬住下唇。 冰凉的玉台与身上人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而更折磨的是那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的灵力。 她无意识地蜷起脚趾。 半月光阴倏忽而过。 叶栀在蚀骨风洞深处蓦然睁眼,眸中金芒流转,周身灵力如潮汐般澎湃涌动。 那些原本滞涩的穴位此刻畅通无阻,五感敏锐得能听见十丈外飞灰落地的簌簌声。 危玄收功起身,白色的浪尾上还沾着风洞特有的灰烬。 他指尖轻抬,一缕妖力探入叶栀经脉,唇角难得勾起清浅弧度:“不错。” 她也不可思议地低头内视,只见丹田处一枚金灿灿的丹丸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带动磅礴灵力冲刷经脉。 金丹已成。 第22章 妖主知道你来我这儿吗? 在蚀骨风洞中历经半月风沙的淬炼,那具原本腐败肿胀、呈现巨人观的人面鸟尸体,如今已化作一具干枯的骸骨。 森白的骨骼在灰暗的风洞中格外醒目,每根骨头都保持着完整的形态,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妖气。 叶栀小心翼翼地拾起一根翅骨,随着“咔嚓”几声脆响,其余骨骼顿时散落一地。 她手中的骨头触感冰凉,质地坚硬如铁,内部隐约可见幽绿色的妖力如烟霞般流动。 这妖气精纯得超乎想象,竟比当初活着时还要浓郁三分。 经过妖气浸润的材料,在锻造灵器时能赋予其更凌厉的攻击特性,甚至有机会使灵器产生质的飞跃。 “哇靠,这风洞简直是个天然加工厂!”叶栀双眼放光,脑海中已经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 以后不仅可以卖原材料,还能推出风洞特供版精加工材料。 把东西往里一扔,等上十天半月,就能增值数倍出手,简直是躺着赚钱的买卖! 危玄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纵容的弧度。 “等等!这爪子要怎么处理来着?”叶栀突然想起之前危玄说过,需要等尸体风干后再专门处理这对利爪。 危玄微微颔首,掌心倏地腾起一簇幽蓝色的妖火。 他将火焰缓缓引至地上那对人面鸟爪上方,妖火顿时如活物般缠绕上森白的爪骨。 令人惊异的是,原本惨白的爪子在妖火中竟逐渐泛起流动的紫芒,宛如被注入了生命般微微震颤。 约莫半盏茶时间,危玄突然收火:“可以了,妖火过盛会损伤材质。” “哦哦!”叶栀麻利地将所有骨头收入芥子镯,还不忘轻轻摸了摸那对泛着紫光的爪子。 触手竟温润如玉,全然不似方才被烈火煅烧过的模样。 是夜,妖市华灯初上。 叶栀独坐雅间,手指轻叩着青瓷茶盏,目光流连于楼下高台上那位身姿曼妙的猫女。 琉璃灯影间,猫女柔软的腰肢如水蛇般扭动,引得满堂喝彩。 她上次和宋嘉儿、林舒云告别的时候,约好了下次在夜月墟相见。 上回分别时让两位姑娘在街边苦等,这次特意选了这处上好的包厢赔罪。 叶栀选择夜月墟作为见面地点,其实藏着点小心思。 一来是惦记着这里的好吃的了。 二来上次让宋嘉儿她们在街口干等了大半个时辰,她实在不太好意思。 正出神间,一道黑影倏然掠入厢房。 来人逆着光立在门边,挺拔身形将黑色锦袍撑得极有气势。 一对漆黑的狼耳在烛火下泛着缎子般的光泽,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最摄人的是那双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锁着叶栀。 “妖主知道你来我这儿吗?”易放信手拈起叶栀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黑色衣袖扫过案几,带起一阵松木冷香。 叶栀挺直腰板,面不改色:“夜月墟开门做生意,光天化日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当然能来,欢迎至极。”易放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夫人可要唤几个小倌来佐酒助兴?” 他这是挖坑给她跳啊。 “不、不用了!”叶栀被茶水呛得咳嗽起来,蓦地想起初次来此的窘境。 那夜酩酊大醉后,正是被这黑狼半扶半抱送回寝殿,惹得危玄误会了好长时间。 直到前些天才解释清楚,代价就是自己在床上被危玄就地正法,现在想来腰肢还隐隐发酸。 “我在等人......”她强作镇定地摆手,“要不你先出去吧!” 决计不能让宋嘉儿她们见到这祸害。 这黑狼绝非善类,偏偏还长得一副妖孽皮相,眼尾那颗泪痣简直勾魂。 她很有理由担心两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被他勾引然后误入歧途! “竟然被夫人嫌弃了……”易放关尾音拖得幽怨绵长,“有事记得唤我。” 望着易放离去的黑色背影,话说回来……怎么狼族这几个都长的这么好看?这是什么血脉加持的种族天赋? 易放刚离开不久,包间的雕花木门便被轻轻叩响。 “叶栀!”宋嘉儿清脆的嗓音伴着门扉开启传来。 只见一位身着烟罗纱的兔耳少年恭敬地引着两位姑娘入内,少年雪白的耳朵随着步伐轻轻颤动,惹得林舒云频频侧目。 “你们来啦!”叶栀雀跃地起身,亲热地挽住两人的手臂往席间带。 宋嘉儿一落座就按捺不住好奇,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天呐!你是怎么找到这种神仙地方的?方才一路走来,那些兽妖个个都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林舒云凑近,压低声音问道:“这里……是花楼?”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叶栀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赶紧转移话题,“主要是这里的点心特别好吃!” 说着悄悄咽了咽口水。 天知道她在蚀骨风洞那半个月是怎么过的。 天天被危玄逮着双修……这个臭男人,到最后一步才告诉她双修是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还腰酸腿软,今天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 正好又跟这两姐妹约在了这里,她不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叶栀,方才那小兔郎说可以点小倌陪酒呢,你试过没?”宋嘉儿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咳!”林舒云抬手轻敲她这个神经大条的师妹的额头,“少儿不宜。” 耳尖却悄悄红了。 “好吧。”宋嘉儿揉着额头撇嘴,突然想起正事:“对了!那只人面鸟……” “已经处理好了。”叶栀给两人各夹了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蒸饺,“不过先尝尝这个,兽域的灵食可是一绝。等会儿看到骨头,怕是要影响食欲。” “嗯嗯!”宋嘉儿迫不及待咬下,顿时幸福地眯起眼:“天!这里面包的是什么肉?好弹牙,还有股清甜!” 林舒云小口品尝,也不禁点头:“这灵米蒸得恰到好处,米香中还带着竹叶清香。” 饭后,茶过三巡,叶栀才从芥子镯中取出那堆森白骸骨。 经过炮制的妖骨确实比当初那具半腐烂的尸体顺眼许多,但人面鸟特有的腥檀气息仍萦绕在骨殖之间,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 “竟有这么多!”林舒云惊讶。 林舒云难掩惊讶。虽然她主修并非炼器,但作为经常使用灵器的音修,她太清楚炮制过程中的损耗。 即便是最高明的炼器师,用上等法器处理,能保留七成材料已是难得。 而眼前这副近乎完整的骨架与毫无破损的兽皮,简直颠覆常理。 第23章 那是个狐族男子! 她不由重新打量起叶栀。 这个在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显得生涩的姑娘,如今周身灵力流转如雾…… 她竟然已经结成金丹! 距离上次分别才不过短短半月有余,叶栀的修为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 林舒云面上没有表露出强烈的震惊,而是暗自思量,这究竟是叶栀的天赋使然,还是说兽域就是一片灵气丰沛的修炼宝地? 她不由在心中多出了几分羡慕的情绪。 如果以后有机会,她倒真想在这兽域多停留一些时间看看。 “天!这对爪子淬炼得也太完美了吧!”宋嘉儿捧着那对紫光流转的利爪,突然灵机一动:“叶栀,你手上可还有没有其他好材料?最好是已经淬炼好的!我这儿还有不少同门想求购呢!” 之前带回的九幽冥兰和浑厄花在无音宗引起了不小轰动。 那些灵植虽然不能直接使用,但经过炼器师加工后制成的灵器,品质远超寻常。 这导致不少同门见后都眼红不已。 谁能想到在兽域竟然能用这么实惠的价格,就买到这般上乘的材料? 叶栀歪着头想了想:“最近手头暂时没有了。不过半个月后我要去葬龙渊一趟,说不定能带些好东西回来。” “葬龙渊?!”两师姐妹异口同声地惊呼。 那可是个连金丹修士都有可能有去无回的凶险之地,虽然传闻中的天材地宝确实令人垂涎,但以她们现在的修为,连靠近都不敢想。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艳羡与无奈。 谁不想要那些稀世珍宝呢?可惜实力不济,只能望渊兴叹。 叶栀想了想,说最近没有了,但是她半个月之后将会去葬龙渊,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一些好东西要出售的。 那两姐妹同时震惊,心想葬龙渊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虽然里面的宝物很多也的确是非常勾引人,但是没有那个实力的人真的不敢过去啊。 她们两个其实也很眼红里面的宝贝,可惜啊,实力不够,不敢往上凑。 林舒云点着头说好的,到时候希望你能平安出来,有什么好东西也记得留一份给我们。 三人说完开心的分头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十五月圆。 葬龙渊虽同处兽域大陆,却远在狼族领地千里之外,毗邻狐族活动区域。 叶栀与时佑在约定地点汇合时,银盘似的圆月正悬于天际。 “你会不会那个——”叶栀比划着,“就是危玄带我去天工宗时用的妖术?咻地变出朵云,载着人飞的那种?” 时佑闻言轻笑,肩背肌肉在月光下勾勒出流畅的弧度:“那是妖主的秘术。” 他随手挽起衣袖,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我是体修。” 确实,这位看似温润如玉的灰狼兽人,实则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那宽肩窄腰的身形裹在劲装下,肌肉线条比寻常体修还要精悍三分,赤手空拳便能发挥出旁人需借灵器才能达到的威力。 最奇妙的是,这身充满爆发力的体魄与他那张俊雅的面容竟毫不违和,反倒形成一种刚柔并济的特殊美感。 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恍若谪仙临世。 叶栀眨了眨眼:“那我们怎么过去?” 时佑挑眉:“你不是有传送卷轴?” “好吧~”她撇撇嘴,“还以为你会有更厉害的赶路法子呢。” 边说边从芥子镯里掏出一卷传送卷轴。 卷轴展开的刹那,荧蓝色光芒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 待视野恢复时,两人已站在一处嶙峋山崖前。 身后是葱郁山林,面前却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渊壑。 刺骨阴风从渊底呼啸而上,卷着某种腐朽的气息。 “到了。” 当他们抵达入口时,眼前景象令叶栀呼吸一滞。 乌压压的人群已聚集在渊口,粗略数去竟有十余支队伍,上百名修士。 这些修士周身灵力外放,各色灵光交织成一片绚丽的霞雾。 最骇人的是,其中修为最低的也有金丹中期水准,灵力波动如浪潮般层层叠叠,震得周围空气都在微微颤动。 刚踏入金丹初期的叶栀站在其中,就像狼群中的一只幼鹿。 她下意识往时佑身后缩了缩,喉头发紧。 在这种地方,低微的修为不仅意味着与那些天材地宝无缘,更可能成为他人眼中的肥羊。 尤其当瞥见几个队伍中修士阴鸷的目光时,叶栀更是后颈发凉。 那些视线如同实质般在她身上扫过,分明在掂量着这只小绵羊有多少油水可榨。 “别乱走。”时佑不动声色地侧移半步,宽厚的背影将她完全挡住。 他周身突然爆发出凝魄期的威压,惊得附近几个不怀好意的修士连忙移开视线。 由于葬龙渊地处妖族领地,在场的人族修士都披着防瘴气的兜帽斗篷。 而在这些兜帽身影中,还夹杂着不少妖族。 其中以狐族的兽人最多,毕竟这里毗邻他们的领地。 狐族修士们大多保持着半兽形态,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在涌动的人头中若隐若现。 这个族群在上代曾出过一位顶级妖主,修行传承完整深厚,只是生性低调,在大陆上名声不显。 叶栀在人群中恍惚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对雪白的尖耳和蓬松的长尾,与危玄如出一辙。 危玄? 他不是没空吗…… 她心头一跳,险些脱口喊出声来。 待那个拥有白色尖耳的男子转身,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而精致的面容。 那是个狐族男子,银发如瀑,眼角微挑平添几分魅惑。 比起危玄冷峻的轮廓,这位狐族更添几分成熟。 叶栀暗自揣度,按兽域的兽人一百岁才算成年的算法,这只狐狸精恐怕得有两百岁岁往上了。 那狐族似有所感,忽然抬眼望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目光不似危玄那般凛冽,反而温润如玉。 见叶栀慌忙躲闪视线,他竟还体贴地颔首浅笑。 时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狼尾在身后轻轻扫动。 却只是沉默,并没有对叶栀发出任何提醒。 第24章 迷林秘境开启! 迷林秘境开启的刹那,各支队伍如离弦之箭般纵身跃入深渊。 修士们默契地分散开来,彼此间保持着安全距离,警惕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交锋。 叶栀被人群推搡着,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却不是时佑。 “多谢。”她轻声道,目光落在那双大手上。 手的主人微微动了动雪白的狐耳,回了一个春风和煦般的微笑:“进去之后要更加当心。” 叶栀正要点头,未免再次栽倒,左手下意识去找时佑的衣角,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拂开。 时佑依旧神色淡然,只是压低嗓音道:“跟紧我。” 众人虽然同时进入的秘境,但这迷林却诡谲异常。 踏入的瞬间便会被随机传送到秘境外围的不同方位。 叶栀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神时,身侧竟然只剩下刚才那只白狐狸。 “这……”叶栀面色尴尬,用手攥紧衣角,她确实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迷林之所以凶名远播,正是因为它像是有灵智一般年年变幻地貌。 此刻四周的古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生长,藤蔓也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不停地蠕动。 进来之前危玄明明提醒过她,可她只当是普通的地形变化,哪想到一进来就会被秘境强行分散传送啊。 白狐狸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在担心同伴,温声解释:“姑娘莫慌。方才你身边的那位狼族同伴修为精深,在这迷林中自保绰绰有余。” 这个人族少女能和狼族高阶修士同行,肯定身怀异宝。 虽然表面上看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但说不定随身携带着什么厉害法器。 况且狼族这次只派了他们二人前来,这姑娘定然不简单…… 叶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担心那家伙了,她分明是忧虑自己这条小命好不好! 见她仍不安,白狐温和一笑:“若姑娘不嫌弃,不妨先与我同行。我们狐族这次来了不少人,彼此有个照应。等找到你同伴再分开也不迟。” 叶栀感激地点点头:“那就多谢了,我会尽量不拖你们后腿的。” 环顾四周,可以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处低矮的土坡上。 而脚下,却可以看见一面绵延不绝呃巨大明镜铺展在大地之上,映照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波光粼粼,璀璨夺目。 对岸像有一个小岛缓缓升起,岛上是一片茂密森林。 此时,原本翻涌的迷雾渐渐沉降,如同轻纱一般覆盖在湖面之上。 “我们这是在迷林入口了吗?”刚才他们进入的是秘境入口,而迷林却还在秘境的中心处。 叶栀环顾四周,只见一根根十余丈高的石柱如同利剑一般耸立,错落分布,颇有几分泼墨山水的韵味,却见不到连绵的山脉踪影。 叶栀和白狐狸一个御剑、一个腾空,如同泛舟一般贴着水面缓缓前行。 就连不远处那几个一同掉落在这个区域的,原本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族兜帽,此刻也收敛了气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叶栀能看见到那些人族修士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露出了和她刚才一样的困惑神色。 她听见有人小声嘀咕:“是不是已经到了?” “可怎么进去?”众人望着眼前密不透风的古木屏障,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路可入,更无人能确定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迷林入口。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疑问声响起,却没有人解答。 各队伍的领队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不多时,四周林立的石柱渐渐稀疏,白狐与叶栀已行至水泽中央。 只见一株参天古槐巍然矗立于湖心小岛,树冠如华盖般遮天蔽日,粗壮的根系盘结成岛,独踞水面。 那古槐高逾百丈,树干之粗需十人合抱。 此刻树周已聚集了不少人马。 有狐族队伍朝白狐狸挥手致意,也有零星修士静立水面。 两人身影才远远出现,便引来无数探究的目光。 “看来就是这里了?”叶栀低语。 白狐狸闻言轻轻颔首,印证了她的猜测。 等到二人行至槐树近前,发现先到的那队人虽也身着兜帽斗篷,却是一色的血色长袍,上面还绣着百鬼夜行图。 那血红的颜色在灰蒙水泽中格外扎眼。 这些血红兜帽长袍修士个个脸色惨白,眼眶下乌黑发青。有见识的修士见状,立即低声惊呼:“是血煞阁!” 叶栀不由瞪大了眼睛。 血煞阁,乃是人域大陆西南方赫赫有名的宗门,虽同是修道,却专精鬼道之术,擅长抽魂炼魄,能驭使百鬼,豢养厉魂。 人域的大宗、兽域的狐族、狼族都到了,那兽域第三大势力的蛇族是不是也会现身?” 她忽然想起小青,不过那个小丫头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正思量间,天边忽现一片黑压压的虫云,低低掠过水面。 虫群后方拖曳着一艘狭长的骨舟,缓缓驶向古槐。 只见那狭长骨舟之上,立着数位人身蛇尾的妖修。 他们上半身与常人无异,面容或俊美或妖艳,下半身却是覆盖着细密鳞片的蛇尾,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这些蛇族修士颈间皆盘绕着活蛇,吐信嘶嘶。 其中一位雌性蛇妖更是将一条赤练王蛇当作发簪,任其在青丝间游走。 他们蛇尾游动时,水面竟不起半点涟漪,仿佛踏在无形的屏障之上。 为首的蛇族男子金瞳竖立,蛇尾呈现出罕见的玄玉之色,尾尖轻轻拍打水面便激起一圈毒雾。 正是以驭蛇蛊之术威震兽域的蛇族部众。 蛇族部族甫一抵达,那团嗡嗡作响的虫云便凝聚成一张诡异的蛇形图腾,复眼中泛着幽光,口器开合间发出刺耳的振翅声:“申珂狐主来得真早啊!“ 原来他叫申珂。 白狐狸遥遥拱手,客套道:“蛇主说笑了,我们也不过刚到。既然人都齐了,不如一起进去?“ “正合我意!“那位被称为蛇主的蛇族男子从虫云中踏出,颈间缠绕的赤鳞王蛇嘶嘶吐信。 他周身散发的威压与申珂不相上下。 叶栀暗暗打量,发现兽族首领都是准圣期的强者,气势惊人,形貌各异。 所幸在这里出现的几方势力都保持着克制,并未起冲突。 申珂趁机低声为叶栀讲解:“血煞阁擅于鬼道,最惧阳刚正气。 蛇族精于蛊毒,却畏烈焰真火......” “那你们狐族呢?“叶栀好奇道。 申珂狐耳轻颤,笑道:“狐族最擅惑术,迷心。” 第25章 千人争夺三十颗龙血树果实! 叶栀竖起耳朵,往申珂身边凑近了几分。 不过申珂所说的多是些基础信息,危玄先前都已与她讲过。 倒是随后关于迷林特性的讲解,让她收获了不少新情报。 待简要说明完毕,申珂随口勉励了几句狐族子弟。 这时蛇主游弋而回,他那双冰冷的竖瞳扫过迷雾中战战兢兢的修士们,嘴角扯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此次秘境开启为期三十日,诸位……好自为之。” 叶栀闻言一怔。 根据蛇主刚才所说的话,秘境开启三十日,便意味着迷林中将结出三十颗龙血树果实。 这个数字让四周修士顿时哗然,就连远处的合欢宗与蛇族部众也骚动起来。 叶栀初闻时心头一跳,但转念便镇定下来。 狐族此次派出近百人,血煞阁虽只来了五十余人,蛇族规模却更为庞大,足有一百五十余众,再加上水面上的零散修士,总数恐近千人之多。 上千修士争夺三十颗龙血果,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她余光瞥见几个小宗门的人族修士已面如土色,而几大势力的人马则开始暗中调整阵型,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申珂不知何时已退至她身侧,雪白的狐尾似有若无地护在她前方,低声道:“待会跟紧我,龙血果虽好,但保命更要紧。” “都别磨蹭了!速速整备,准备进入迷林!”血煞阁那位红袍兜帽的领队突然振袖喝道,声音如金铁交鸣。 “赶紧的!”忽地,又有修士发话。 霎时间,托着众修士的迷雾突然翻滚四散,惊得众人站立不稳。有修士失声叫道:“这里根本没有树林,迷林究竟在哪里?” “哈哈哈!”一阵阴森笑声响起,“你再看看你的脚下!” 众人慌忙低头,只见如镜的湖面上,大槐树的倒影竟诡异地扭曲变幻。 那漆黑的树影如同活物般蠕动伸展,枝桠化作千万条蜿蜒的触须,根系扭曲成无数幽深的洞窟入口。 原本清晰的轮廓渐渐模糊,仿佛被某种力量揉碎重组。 就在众人屏息之际,那团扭曲的阴影骤然扩张,转瞬间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幽暗森林。 倒影中的每棵树都生着人脸状的树瘤,枝干间垂落着蛛网般的灰雾,隐约可见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暗处闪烁。 整片森林如同有生命般在湖面下缓缓脉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啊……”数声惊呼响起,已有修士坠入湖中,却未激起半点水花,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倒影里。 湖面顿时风起浪涌,乱作一团。 叶栀脚下的迷雾也在此时消散,身子猛然下坠。 就在即将触及水面的刹那,她突然抬头望向那株大槐树,一个惊人的念头闪过心头:“这难道就是迷林的真身?” 这一眼望去,叶栀顿时骇然失色。 原本苍翠繁茂的大槐树此刻已完全变了模样。 一株惨白如骸骨的妖树矗立原地,树干上缠绕着幽绿的鬼火。 仔细看去,那所谓的枝干竟是由无数断裂的臂骨指骨扭曲拼接而成,树瘤是一个个空洞的头骨,而随风摇曳的枝叶赫然是一具具悬挂的尸体,大小不一,在阴风中轻轻碰撞。 更骇人的是,狐族队伍中不断有妖修神情恍惚地走向树根,刚一触及就被蠕动的骨须卷入树身。 血煞阁那边则是一个个精怪张口吐出扭曲的生魂,那些魂魄一沾到树枝就化作跳动的鬼火。 蛇族的骨舟中隐约传来孩童啼哭,每条蛇妖的鳞片下都渗出猩红的血珠,汇入树干之中。 “原来这就是迷林的真相吗?“叶栀瞳孔骤缩,恍惚间几乎要以为这是幻觉。 可还未等她细看,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坠入湖中倒影。 再睁眼时,周遭已全然换了天地。 阴沉的雾霭取代了明媚天光,灰蒙蒙的天空压得极低,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远处隐约可见那些扭曲的骨树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叶栀只觉一阵恍惚,眼前景象扭曲变幻。 申珂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雪白的狐尾如屏障般展开,挡下四周弥漫的阴气。 “簌簌——”突然,脚边一簇形似枯枝的苍白植物猛地蠕动起来。 那东西顶端骤然裂开,露出布满尖齿的血盆大口,内里垂挂着黏腻的肉须,隐约可见半消化的内脏在其中蠕动。 这株妖植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顶端的花苞竟像眼睛般转动,直勾勾地盯着叶栀。 更骇人的是,这株食人妖植的茎干上还缠绕着半具尸体。 那尸体的头颅被啃噬了大半,露出干瘪的脑组织,残存的半张脸上,眼睛仍闪着猩红的光,牙齿不断开合,仿佛仍在渴望撕咬活人血肉。 “当心!”申珂话音未落,那妖植已猛地弹射而来。 叶栀袖中灵器剑气迸发,瞬间将其斩成数段。 可那些断裂的茎块落地后仍在疯狂扭动,花苞中的肉须如触手般伸长,断口处渗出暗绿色的黏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最可怕的是,那半具尸体居然也跟着蠕动起来,残缺的利齿仍在“咔咔”作响。 见此一幕,申珂皱起了眉头。 他上前一步,隔空擒住那半具尸体,细细研究了起来。 叶栀也察觉异样。 那尸体上竟无半点生气,浑身缠绕着浓重的尸气。 申珂指尖灵光一闪,掐诀想要拘出魂魄,却只抓出一团腥臭的黑雾。 “这竟然是那个植物所化的幻象?”她心头一震。 这分明是某种食人妖植用尸气幻化出的诱饵,专为吸引猎物。 真正的危险恐怕是…… 念头未落,四周阴风骤起。 只见那株苍白妖植的根系处,无数残缺的尸体如潮水般涌出。 这些尸体个个头颅或身躯残缺,露出腐烂的内脏,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 它们行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分明都是被妖植操控的傀儡。 最骇人的是,每具尸体的胸腔都延伸出一根血色的藤蔓,与妖植本体相连。 藤蔓如血管般搏动着,不断将新鲜尸气输送到尸体体内,让这些早已死透的东西保持着诡异的活性。 “不要怕,只是幻象。“申珂掌心突然腾起一簇真火。 火焰掠过之处,尸体纷纷化作黑烟消散,露出妖植颤抖的本体。 第26章 迷雾中的真相! 西昀的每一步都显得那样沉重,仿佛脚下踩着无形的枷锁。 他那原本充满野性的金色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不安地瞥向广场边缘那道孤傲的身影。 叶栀好奇地踮起脚尖,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这只威风凛凛的棕色小狼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绵羊。 那是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冰。 夜色如墨,也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息,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暗卫?”叶栀心中嘀咕,能用这种语气命令奚洵的,恐怕也只有妖主身边的亲信了。 她本想凑上前去,八卦一下这只小狼的“悲惨遭遇”,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好。 万一被当成刺探军情的奸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耸了耸肩,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摊位,开始整理今天赚到的“巨款”。 夜幕降临,白日里喧嚣的广场也渐渐安静下来。 兽人们各自回巢,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 叶栀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酸痛。 今天可真是累坏了,不过,看到钱袋里沉甸甸的魔晶,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咕噜咕噜……”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提醒她该吃晚饭了。 “唉,忙了一天,还没好好吃顿饭呢。”叶栀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掏出一盒自热火锅。 这可是她改良过的新品,麻辣鲜香,保证让兽人们欲罢不能。 她熟练地撕开包装,倒入清水,等待着美味的诞生。 热气腾腾的火锅,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引得周围的兽人们频频侧目。 “真香啊!” “这是什么好东西?” “闻着就流口水了!” 叶栀得意地笑了笑,心想:“等着吧,明天就让你们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显得格外突兀。 “咦?那不是那个冷面暗卫吗?他怎么在那里?”叶栀心中疑惑,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悄悄地走了过去。 “喂,哥们儿,一个人在屋顶上吹风呢?”叶栀笑嘻嘻地问道,“要不要来一盒自热火锅?暖暖身子?” 西昀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打扰他。 他转过头,冷冷地看了叶栀一眼,没有说话。 “别这么严肃嘛,”叶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将火锅递了过去,“大家都是打工人,何必苦着一张脸呢?来,尝尝这个,保证让你精神焕发!” 西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火锅。 他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麻辣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头问道。 “自热火锅啊,”叶栀得意地说道,“我独家秘制的,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西昀半信半疑地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嘶——”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热辣的滋味瞬间席卷了他的味蕾,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怎么样?好吃吧?”叶栀笑眯眯地问道。 西昀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着火锅,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也变得通红,仿佛喝醉了一般。 突然,他的头顶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 “噗——”叶栀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原来你也是狼族啊!我说呢,怎么对奚洵那么凶。” 西昀的脸更红了,他手忙脚乱地将狼耳朵藏了起来,恼怒地瞪了叶栀一眼。 “不许笑!”他声音低沉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窘迫。 “好好好,我不笑,”叶栀连忙止住笑声,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不过,你这反应也太可爱了吧?没想到冷冰冰的暗卫,竟然这么怕辣。” 西昀没有理她,继续埋头苦吃。 他虽然觉得这火锅辣得要命,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欲罢不能。 吃着吃着,他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人域……灭门……”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叶栀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人域灭门?什么意思?” 西昀没有回答,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血……到处都是血……”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叶栀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西昀猛地睁开眼睛,他看着叶栀,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 “弟弟……我的弟弟……”他哽咽着说道,“他还在哭……他好害怕……” 叶栀的心猛地一沉,她能感受到西昀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些安慰。 突然,西昀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 他手中的碗被捏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划破了他的手掌。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触目惊心。 叶栀惊呼一声,连忙抽出手帕,想要帮他止血。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西昀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蛇形印记,那是她穿越过来时就有的。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胎记,并没有在意。 可是,西昀的眼神却告诉她,这个印记并不简单。 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你……”西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叶栀手腕上的印记。 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猛地收回手,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你……”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叶栀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西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个蛇形印记,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西昀的异常举动,又意味着什么?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这个漩涡的中心,就是她手腕上的这个蛇形印记。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叶栀看着西昀,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栀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叶栀被西昀这一连串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她搞不懂,一个火锅,一段回忆,加上一个蛇形印记,怎么就把这位冷面暗卫吓成这样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潘多拉魔盒,各种谜团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我?我怎么了?”叶栀反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西昀的脸上,试图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答案。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也让她更加清醒。 她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在这个神秘的暗卫面前露出破绽。 西昀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摆脱那些可怕的回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次看向叶栀的目光中,恐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没什么……”他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像是磨砂纸,“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说完,他便不再看叶栀,而是默默地站起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叶栀愣在原地,看着西昀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仔细地观察着那个蛇形印记。 冰凉的触感从皮肤传来,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这个印记,究竟代表着什么? 西昀的反应,又意味着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现在能够理解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必须找到答案,解开这些谜团。 突然,她注意到西昀刚刚站立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走过去,捡起一看,发现是一块破碎的玉佩。 玉佩的质地细腻温润,上面雕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看起来价值不菲。 叶栀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觉得,这块玉佩或许能帮助她解开谜团。 她必须找到西昀,问清楚这块玉佩的来历,以及他和自己手腕上的蛇形印记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看来,我得想个办法,和他好好聊聊了……”叶栀喃喃自语道,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第27章 风暴中的抉择! 人域和兽域之间新开辟的商路尘埃落定,这条道路承载着繁荣与交流的希望。 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在亲切问候和讨价还价的笑容背后,一场无声的战斗正在酝酿。 凌云贸易公司是商业领域的巨头,它看到了利用这一新兴贸易的机会。 公司的代理商们分散到兽域各地,他们的低语如寒风般吹过郁郁葱葱的山谷,以低得离谱的价格收购灵草。 他们自鸣得意地认为,这些“未开化”的野兽不知道自己宝藏的真正价值。 贪婪在他们眼中闪烁,金钱的光芒掩盖了一切公平意识。 他们打算低价买入、高价卖出,从中牟取暴利,这种寄生行为让兽域的居民们感到厌恶。 这些掠夺性的行为传到了叶芝耳中。 她外表柔弱,却有着敏锐的智慧和钢铁般的意志。 她作为政治联姻的棋子来到兽域,但她拒绝成为命运的受害者。 她认为凌云贸易公司的策略不仅是对兽域的侮辱,也是对她个人的挑战。 她心中燃起了反抗的火花,这团火由正义感和一丝恶作剧般的快感点燃。 她有了一个计划。 当贸易公司专注于批量收购普通灵草时,叶芝却完全关注其他东西:稀有和神秘。 她收集了少量不寻常甚至奇异的草药,这些草药颜色鲜艳、香气醉人,或者质地独特,令人愉悦。 然后,她把这些草药装进精雕细琢的木盒里,每个盒子都用带有她个人印记的蜡封密封。 这些不仅仅是草药,它们是“神秘盒子”,是充满植物奇迹的“盲袋”。 她定的价格让贸易公司的代理商们嗤之以鼻——加价300%。 “荒谬!”他们冷笑道,“谁会为一把不知名的杂草付这么高的价格?” 结果,答案是所有人。 涌向新开放市场的人类贵妇们被未知的魅力所吸引。 她们渴望发现的刺激,渴望揭开隐藏宝藏的可能性。 精心制作的盒子、异国起源的传闻、高昂得离谱的价格——这一切都增添了吸引力。 叶芝的摊位热闹非凡,充满了兴奋的闲聊声和丝绸长袍的沙沙声。 金币落入她钱箱的叮当声在她听来就像美妙的交响乐。 凌云贸易公司的首席代表是个胖子,他的脸似乎总是汗津津的。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气愤。 他摇摇摆摆地走到叶芝的摊位前,下巴气得直抖。 “你……你……兽女!”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充满了轻蔑,“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正当的商业!这……这简直是疯了!”他愤怒地指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脸涨得发紫,“这些蠢货被人骗了!他们花大价钱买了一堆毫无价值的小玩意儿!”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眼中既有愤怒,也许还有一丝嫉妒。 他无法理解这个……这个*女人*,这个外来者,怎么能在无数次贸易谈判中经验丰富的他面前占上风。 他挺起胸膛,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你显然不知道你在和谁打交道,”他冷笑道,“我是凌云贸易公司的代表,人域最强大的商业力量。你不过是个……兽女,嫁给了一个……野蛮人。” 市场上突然寒意降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期待。 从附近亭子的阴影中,一个身影出现了。 兽主魏玄,叶芝的丈夫,向这边走来,他的眼神冷若冰霜。 他饶有兴致又逐渐恼怒地观察着这场闹剧。 贸易公司代表的话对他妻子的公然不敬,终于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魏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冷酷的微笑,这微笑预示着只有痛苦。 他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个咆哮的商人。 手腕轻轻一抖,一道细长闪烁的冰线射出,缠住了商人精心修剪的胡须和八字胡。 眨眼间,这些毛发被冻得坚硬,然后碎成冰碴,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商人下巴都掉了,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热闹市场的边缘,一双敏锐的琥珀色眼睛注视着这一幕。 雪狐沈珂,一个狡猾而隐秘的家伙,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的目光在魏玄和叶芝之间来回切换,魏玄轻松施展冰魔法,展现出强大的力量,而叶芝安静的胜利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他歪着头,胸腔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这个人类女子……她远比看上去的复杂。 他需要了解更多。 “有意思。”他低声说道,他转身融入人群,像市场这幅生机勃勃的织锦中的一个幽灵。 空气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疑问,残留的寒意证明了刚刚发生的权力较量。 未来冲突的种子已经种下,它们的根在野心和竞争的肥沃土壤中扎了下来。 游戏已经开始,而赌注比任何人意识到的都要高。 “也许……”##重生拒嫁:兽域新娘的破局之路 人域商路一开,叶栀就嗅到了钱的味道,那味儿,啧啧,香得她心肝儿都颤! 她手里捏着从藏典阁“顺”来的(好吧,是她软磨硬泡危玄同意她进去随便看的)一堆古方,琢磨着怎么在这个妖兽横行的鬼地方发家致富,顺便,再帮她那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妖主老公一把。 这不,人域的陵云商会一来,就打着收购灵草的旗号,摆明了要压价。 那些个珍稀灵草,在人域那可是天价,到了这儿,愣是被压得跟大白菜似的。 叶栀看着那些被低价收购的灵草,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 这简直就是抢钱嘛! 她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当即决定,自己也要掺和一脚。 她把从危玄那儿“借”来的(咳,其实就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拿的)一些低阶灵草,按照藏典阁里的偏方,捣鼓成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混合物,用漂亮的丝绸包成一个个小巧精致的“盲盒”。 陵云商会会长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名叫钱多多,这名字取得,可真是直白得让人发笑。 他正得意洋洋地压低灵草收购价,一抬头就瞧见叶栀摆了个小摊,卖的还是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呦,这不是妖主夫人吗?怎么,也来做生意了?就这些破玩意儿,能卖几个钱啊?”钱多多语气里满是嘲讽,肥脸上堆满了轻蔑的笑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叶栀也不恼,笑眯眯地回道:“钱会长,这您可就看走眼了,我这卖的可不是普通的玩意儿,而是——盲盒!里面可是有惊喜的哦!” “惊喜?什么惊喜?难不成还能开出个金疙瘩来?”钱多多嗤之以鼻。 叶栀故作神秘地眨眨眼:“那可说不定哦!万一真开出来了呢?” 周围的妖兽们本来没啥兴趣,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围了上来。 这兽域的日子,说枯燥也真枯燥,这新鲜玩意儿,谁不想试试手气? 结果,还真有人开出了好东西! 虽然不是金疙瘩,但也是一株在兽域比较稀有的灵草,价值比买盲盒的钱高多了! 这下可好,一传十,十传百,叶栀的“盲盒”摊位前瞬间挤满了人,那场面,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钱多多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这些破玩意儿,居然比他低价收购的灵草还受欢迎? 他正想上前嘲讽几句,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下来,让他瞬间噤声。 危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叶栀身后,他面无表情地扫了钱多多一眼,语气冰冷:“钱会长,似乎对本座的夫人很有意见?” 钱多多吓得腿都软了,连忙磕磕巴巴地解释:“不…不敢…妖主大人误会了…” 危玄冷哼一声,没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叶栀,眼神柔和了不少:“玩够了就回去。” 叶栀冲他俏皮地眨眨眼:“这就回去,赚够钱就回去。” 躲在暗处的雪狐申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眯起狭长的眼睛,这叶栀,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这盲盒,它邪门儿! 第28章 绝境逢生! 地动山摇,雷鸣如鼓。 申珂跃身护在叶栀身前,身影还未站稳,脚底便是一沉,两人连同碎裂的地面轰然坠入黑暗之中。 浓重的尘土包裹着下落的气流,耳中尽是呼啸的风声与不断崩塌的轰鸣。 叶栀只觉天旋地转,灵息乱窜,五脏仿佛被这一摔都给震散了,她下意识想稳住身体,可灵力像被撕裂一般难以凝聚,只能眼睁睁地与申珂一同坠入那幽深无底的裂缝。 “栀儿!”申珂低呼一声,强行凝出一缕妖力,在空中编织出微薄的灵气网,将两人狠狠拉停。 可下一刻,那由灵息构成的光网便“啪”的一声碎了。 他们终究还是重重摔在了地上。 “咳……”叶栀喉中传出一声痛苦的低咳,翻身坐起,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侧,身上多处擦伤渗出血珠。 可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眼前宛如梦境般的景象。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顶壁嵌满了星辰沙石,发出点点辉光。 空洞中心长着一棵通体赤红、枝干迂回似蟠龙的古木,树干流动着黯红色的汁液,宛如新鲜的血液般缓缓滴落。 “龙血树。”叶栀喃喃出口,嗓音沙哑,不知是惊还是喜。 申珂也跌跌撞撞地起身,他的衣角早被撕破,肩头染血,可那双妖瞳却燃烧般亮,“居然……是真的。” 龙血树,百年难遇的天地奇珍。 传说中,唯有在极阴之地、灵脉破碎之所方能孕出,一棵即为万金,炼药、塑体、救命皆可,它的汁液据说能替换修者断裂的灵根,甚至唤醒濒死的元婴。 只是,越是宝物,越不可轻得。 他们环视四周,那龙血树周围寸草不生,地面上暗藏着数不清的凹陷与金线状缝隙,弥漫着淡淡的腐蚀灵息。 树根之下,一圈圈奇异的宗纹似活物般微微跳动,铺成了一片宛如封印阵法的领域。 叶栀的目光凝滞,苦笑道:“这阵……不动便罢,一动就是小命没了。” 申珂蹙眉,兜帽早已滑落,露出一头乱糟糟的狐毛,“这不像是封印那么简单,更像是防御和诱杀共存的返魂阵列,应该是龙血树自生的防卫之灵——生灵入阵,引魂噬魄。” 他刚要再说,突然,一阵轻盈的风吹起。 风中夹杂草木清香,温和却诡异,那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灵息。 “你们还算机灵,不然早成了那树的肥料了。” 一道轻笑从空中传来,细如水珠,落在叶栀耳边激得她浑身一震。 她猛然侧头,便看到空洞口的另一头,一道纤细人影从一株盘根错节的藤萝上缓缓走下,白衣似霜,裙摆掠过地面无声无息。 白羽。 “你怎么——”她惊讶地问,却话未出口便顿住,白羽已跪下身来,将掌心贴向空洞地脉的一个岩石节点,耳廓微动,似在聆听地灵之音。 申珂眯起眼,上前一步,“你能破这阵?” 白羽回头一笑,笑意却不似人间,“破不开,只能躲。你们跟我来。” 她轻描淡写地转身,动作却格外笃定,每踏出一步,赤红腐烂般的灵息便在她脚下退避,仿佛自然对她本该有的敬畏与臣服。 叶栀看得心惊,却来不及多问,拉着申珂,小心地跟随白羽的步伐开始穿越那片充满死亡气息的领域。 这里的空气潮湿而粘腻,像有什么柔韧的丝线缠绕着他们的腕脚,甚至连呼吸都染上了一种幽冷金属味。 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冥界送葬的鼓点上,让人魂魄隐隐作痛,灵息颤抖不稳。 申珂始终警惕地护在叶栀身侧,眼神死死盯着那些蠕动般的阵纹。 白羽则像本就属于这地方的幽灵,游走其间毫无阻碍。 “不要看那些花。”她忽然回头轻声说道。 叶栀猛地收回视线——她刚才竟不知不觉地被那些开在石缝中的银花吸引,花香竟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和执念,差点就迈错了步伐。 “那是魇魂藤,会取你思绪,封你灵识。” 申珂轻咬舌尖稳住意志,默念几句狐族定心诀,扶住叶栀肩膀,“撑住,很快了。” 在白羽的指引下,他们绕过了形状不一的灵陷、避开了隐藏魂钩的骨刺石滩,最后停在龙血树前。 近了才发现,这棵树竟然已活了不下千年,树干之上刻满了不知是谁留下的纹路与印记,好似一代代修士皆在树上写下誓言,再匍匐献祭自身。 而那树根交织处,赫然嵌入一枚散发淡淡光芒的玉盘虚影。 “这是……传送盘?”申珂惊讶出声。 叶栀盯着那处微光,一种莫名的预感油然而生。 白羽轻轻地跨前一步,指尖点了一下那玉盘虚影,虚空倏然一震,一股源自秘境之外的清新气息席卷而来。 “这棵树,是一把钥匙。”她眼底浮现罕见的肃然。 “钥匙?”叶栀张了张口,却话未说完。 “喂,别废话了,快点。”申珂忽然皱眉抬头,耳尖微颤,“你们没听见?上面那些东西……追下来了。” 身后山体忽然微微震颤,树干上的光芒似是也受到了感召,蒸腾的灵雾开始翻涌不止。 白羽眼神微冷,只一转身,纤手按向树干第二道刻痕,“那就走吧,看看这棵千年龙血树……到底想送我们去哪。” 话音落下,玉盘中骤然爆出一股暖银光芒,倾泻而出,一圈圈灵纹飞旋升起,仿佛在唤醒沉睡的门户。 叶栀一手护住腹中的木灵核,一手将破损的披风攥紧,望向那扭曲扯动开始打开的空间门, 风,忽然安静下来。 但,那不过是更深的暴风来临前的呓语。 “跟紧我。”她低声说,脚步已然离地。 银光倾泻,传送门嗡鸣作响,眼看就要将三人吞噬殆尽。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沛然莫能御的力量骤然降临,像一只无形巨手,生生扼住了时空的咽喉。 传送门的光芒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叶栀心头一凛,本能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 她猛然回头,瞳孔骤缩——风无痕,那个隐居于迷林的修士,正一步一步,缓缓朝他们走来。 他的衣袍在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身灵压如渊如狱,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有挣扎,似有决绝,又似有无尽的叹息。 他每往前一步,地面便颤抖一分,四周的灵气也随之扭曲,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意志下瑟瑟发抖。 申珂如临大敌,妖力疯狂涌动,指尖泛起幽蓝色的光芒,随时准备殊死一搏。 白羽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风前辈,你这是何意?”叶栀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风无痕脚步未停,目光落在龙血树根部的玉盘虚影上,低声道:“此路不通。” 叶栀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为了什么?”叶栀语气低沉。 风无痕闻言,神色晦暗不明,只是缓缓抬起了手。 第29章 永远困在迷林! 风无痕的阻拦,像一道冰冷的闸门,狠狠地拍在叶栀他们逃离的希望上。 她迅速稳住心神,压下那股不祥的预感,清亮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风前辈,你这是何意?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阻拦我们离开?” 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申珂周身妖力涌动,幽蓝色的光芒在他指尖跳跃,噼啪作响,随时准备爆发出雷霆一击。 白羽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如冰山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眼底深处,一抹凝重之色悄然闪过。 风无痕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时空,落在了龙血树根部那若隐若现的玉盘虚影上。 那眼神,复杂难明,似有挣扎,似有追忆,又似有无尽的叹息。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饱经风霜的古树发出的呻吟:“此路不通。” “为了什么?”叶栀追问,声音沉稳,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她必须弄清楚风无痕的目的,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风无痕闻言,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粗糙而有力,像是饱经风霜的树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这片迷林的空气都吸入肺中,然后,缓缓地讲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许多年前,我也曾如你们一般,年轻气盛,自以为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仿佛在嘲笑当年的自己,“那时,我痴迷于力量,渴望快速提升修为,听闻龙血果拥有逆天之效,便不顾一切地闯入了这片迷林。” 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变得有些飘忽:“我一路披荆斩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找到了龙血树。当我伸手去摘取龙血果的那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降临了。那是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意志,仿佛这片土地的守护神,警告我不得染指神圣之物。” “我自然不肯罢休,拼尽全力反抗,却发现自己在那股力量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最终,我失败了。我不仅没有得到龙血果,还触怒了那股古老的力量,被永远地困在了这片迷林之中。”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试图找到离开的办法,却始终无果。”他的目光落在叶栀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直到我看到了你们,看到了你们身上的希望。我才明白,或许,我被困在这里,并非毫无意义。” “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解脱的机会。”他缓缓说道,“而这个机会,就是帮助新一代的年轻人,找到正确的道路,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听完风无痕的讲述,叶栀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她原本以为风无痕是贪图龙血果的强大力量,想要阻止他们离开,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可是,他所说的,真的是真相吗? 人心难测,更何况是一个被困在迷林中多年的老修士。 叶栀不敢轻易相信他,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他的话。 白羽似乎也看出了叶栀的疑虑,她上前一步,语气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风前辈,你的故事,确实令人动容。但口说无凭,我们如何才能相信,你真的了解这片迷林的规则,真的能够帮助我们找到正确的道路?” 风无痕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容:“你们的谨慎,是对的。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展示一些东西,让你们相信我的诚意。” 说完,他缓缓抬起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法印。 顿时,周围的灵气开始疯狂涌动,地上的植物也开始疯狂生长。 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藤蔓,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开始朝着特定的方向生长,形成了一条条清晰的道路。 “这是我多年来研究这片迷林所领悟的一种能力,可以短暂地控制周围植物的生长方向。”风无痕解释道,“有了这种能力,你们就可以避开那些危险的区域,更快地找到离开迷林的道路。” 看到这一幕,叶栀和申珂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们能够感受到,风无痕所施展的这种能力,并非普通的法术,而是与这片迷林的规则息息相关。 白羽的表情也微微动容,她似乎对风无痕的这种能力也感到有些意外。 风无痕的展示,无疑证明了他的身份,也让大家看到了解决当前困境的新希望。 “看来,风前辈确实对这片迷林非常了解。”叶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听听风前辈的建议,或许,他真的能够帮助我们找到离开的办法。” 申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白羽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现在,他们暂时达成了共识,决定与风无痕合作,共同寻找离开迷林的道路。 正当四人准备继续讨论下一步计划时,正当四人准备细细盘算逃出生天的大计,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洞穴中短暂的平静。 紧接着,一个身影狼狈至极地冲了进来,砰的一声,像是破麻袋一样摔倒在地上。 叶栀定睛一看,那是个青年修士,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新伤旧伤交错,血迹斑斑,像是刚从哪个妖兽窝里死里逃生一般。 他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得像是破风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救……救命……”那人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无尽的恐惧。 申珂立刻警惕地挡在叶栀身前,妖力如同蓄势待发的洪水,随时准备倾泻而出。 白羽依旧冷若冰霜,但一双美眸却紧紧地锁在那人身上,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风无痕倒是显得颇为平静,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深沉。 “别紧张,申珂。”叶栀压低声音说道,同时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着那人。 “我们不是坏人,你叫什么名字?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费力地抬起头,看清叶栀的面容后,“我……我叫墨流苏,是灵兽谷的……探险者。迷林里……有怪物……好可怕的怪物……” “怪物?”叶栀柳眉微蹙,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什么样的怪物?” 墨流苏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场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说不清……太快了……我只看到一道黑影……然后……然后我的同伴就……就……”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先别急,慢慢说。”叶栀柔声安慰道,同时递过去一颗疗伤丹药。 “吃了它,会好受一些。” 墨流苏颤抖着接过丹药,一口吞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一行五人,奉命前来迷林寻找一种稀有的灵草。没想到……没想到却遭遇了那种怪物……” “那种怪物速度极快,而且力大无穷,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我的同伴……他们都被怪物……撕成了碎片……”说到这里,墨流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叶栀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迷林中虽然妖兽众多,但能将一群修士瞬间撕成碎片的怪物,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怪物的?”申珂沉声问道, 墨流苏抬起头,指着洞穴深处,颤声道:“就在……就在龙血树的……附近……” 听到“龙血树”三个字,叶栀、申珂和白羽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安。 风无痕缓缓走到墨流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确定,你看到的那种怪物,是在龙血树附近出现的?” 墨流苏用力地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恐惧:“我确定……我亲眼看到的……” 风无痕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叶栀,缓缓说道:“看来,这迷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或许,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意思?”叶栀追问道。 风无痕没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墨流苏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30章 新盟友与旧敌 墨流苏服下疗伤丹后,面色虽然仍苍白如纸,但目光逐渐凝聚,呼吸也稳定了许多。 他靠着洞壁微微喘息,一条血迹斑斑的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身形显得分外瘦削,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我是追着一些失踪的同袍来的。”片刻沉默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却坚定。 “他们是灵兽谷的弟子,原本同我一批,三 这一次,要是再陨落,恐怕下一次,想要用秘法,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他刚才的话,本意是想拖一下林云,没想到,林云竟然答应跟他们走,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噗!”赤羽说得口干舌燥,啜了一口清茶,结果龙渊的这句话让他直接将茶水喷了出来。 龙腾盯着封娇娘看了看,似乎是在说让封娇娘先解了疑惑才能答应她的请求。 血煞榜上的强者见莫川吃瘪,心中都窝火,可是那是叶狂,他们敢怒不敢言。 这时,他听钟良和李正奇汇报说,林云原来的那些员工,很多想离开他们加工厂,重新回到林云现在的加工厂。 蔡秋芳要回去一趟,告诉她爸妈他们之间的事情,她想要和周校长结婚了。 他猛然间,感到自己的身体奇冷无比,之前那热乎乎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坐在后座上的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中年人身体前倾,开口狠狠的对郑风说道。 朱明也是一怔,不过立刻反应过来,大吼一声:“高廉哪里逃?”挺身扬锏扑向“神兵”中间的高廉。 回答了一系列大家关心的问题,新闻发布会,圆满结束,而它引起的轩然大波,影响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王逸动又打败了两个挑战他的生灵,拿下此城池比武大会的第一名。 位面穿梭手表,也再度累积满了两次穿梭机会,准备进行位面穿梭。 中了他精心研制用来对付僵尸或盘古族人的特殊药剂,不但对身体有损伤,更是连精神灵魂都会重创,会陷入浑身撕裂痛苦不堪的感觉。 但是,脚上的步伐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已经把飞雪逼到了角落,一个无法可退的地方。 四翼鸳族的本事余宇见李馨蕊施展过,心中是有数的,有多少能耐,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当年李馨蕊母亲将四翼鸳族的修炼功法是留下了的,威南王托付此事的时候,便将东西交给了李馨蕊。 大家的目光在火族圣子和王逸动之间来回,想看看火族圣子会不会抢夺王逸动的轮回朱果。 克鲁索王国,名义上是君主立宪制,但实际上王室已经成了傀儡摆设。 而大阵建在那个光膜的对面,超大号的一个大阵。余宇看了下没看明白,估计郑璐璐在此地的话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池田一夫躺在地上,捂着自己被御堂纱织生生撤下半截的手臂断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满脸蜡黄大汗,而过多的失血,已经让他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这个……月儿,什么叫乱说呢?你总要给我说明一下吧?”石哥则是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 毕竟有经验和无经验相比,就好像一个走直线,一个走曲线一样,直线的人能够正确地,短时间地爬到终点,而走曲线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才是终点,这样所花费的时间就会很长很长。 最后还是要进苍龙郡和秦崖、辜宏昌汇合,启程前往中央帝国,去那片天武大陆灵气最浓郁的人族发祥地,争夺丹道新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