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一路打听，可算是找到了地方。
王青松则是一脸的古怪，毕竟这个地方刚刚已经经过了，他真想提醒一下。
两人来到地方，老杨伸头在大门口那边往里面看。
随后嘀咕道：“这靠谱吗？怎么在山上啊！乌漆嘛黑的。”
上山坡的小道是没路灯的。
也就到了厂门口才有路灯。
“你做咩呀？鬼鬼鼠鼠嘅！”
两人的动作自然是被里面的保安老头给看到了。
一脸不善的过来。
老杨见状，赶忙递了一根烟，赔笑道：“那个，我找李思辰，他让我们过来的。”
不管对方听不听懂。
老头恍然，赶忙打开大铁门：“哦，你们找阿辰啊！跟我来吧。”
顺便接过了烟。
“哎，好，谢谢，谢谢。”
跟着对方来到了平台这边。
老杨则是在那里四处打量着。
此时平台这边也有人在那里路过，显然是上厕所去了。
“阿辰！”
老来到门口对着楼上喊了一声。
没一会就看到李思辰站在窗户喊了一声：“哎，福伯，来了。”
赶忙就要下去。
而杜婉婷也在办公室里拿着扇子在那里摇着。
“杜小姐，不对，杜老板，你不下去？”
杜婉婷笑道：“我是老板，怎么能让我下去啊！那不合适。”
李思辰想想也是。
赶忙自己下去了。
来到楼下，对着老头笑道：“福伯，你先去忙，这边有我。”
老头见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了以后，李思辰这才笑道：“杨先生，正好今天我们老板在这里，事情我也和老板说了，要不，你们谈谈？”
“哎，好好！谢谢李先生了。”
“走，楼上请！”
示意了一下。
随后三人向着楼上走去。
刚刚进了大门，就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的机器，一堆女工正在那里安静的干活。
偶尔传来说话的声音。
对于两人，女工们也都好奇的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女孩正瞪大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他。
王青松看着李思颖的眼神，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随后跟着两人上了楼。
来到二楼的一间简单办公室这边。
“老板，这两位就是从bj来的，杨先生和王先生，拉杆箱就是他们公司生产的。杨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杜婉婷。”
李思辰进来以后两边介绍了起来。
杜婉婷在几人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
听到李思辰的介绍，笑着打了個招呼：“杨先生你好。”
“哎，你好，你好！”
老杨笑着打了个招呼。
瞬间不知道怎么说了，没想到是位女老板。
看着他的表情，杜婉婷假装开了一句玩笑：“杨先生，怎么了？难道您对女性有什么意见吗？我记得***曾经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
老杨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没想到，杜……杜老板伱这么年轻。”
杜婉婷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在那里傻笑的王青松。
回过头来笑道：“别站着了，坐吧，阿辰，上茶水。”
随后人也挪步，来到了旁边的沙发和茶几这边。
几人落座。
李思辰去倒水去了。
杜婉婷看着面前的两人笑道：“杨先生，我们就不绕弯子了，事情我已经听阿辰说了，咱们说说拉杆箱的事情，你们有多少货？”
老杨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李先生有没有跟你说专利的事情？”
“嗯，说了，这个都不是问题。”
杜婉婷不在意的说道。
“哦，为什么？”
老杨惊讶了一下，第一次听说不是问题的。
而王青松也是好奇的听着。
因为他给李思辰说的意思是在港岛销售，可以消化这一年的订单。
但是听杜婉婷的意思，好像不止。
随后就听杜婉婷笑道：“是这样的，杨先生，我们公司在港岛这边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同时，在东南亚一带的各个国家，都有客户，他们和港岛一样，是不在乎专利的。
就算是在欧美销售的话，问题也不大。
不说整个欧美，单纯美国就有50个洲，每个洲的法律都是不一样的。
除非注册专利的公司能迅速打开美国所有洲的市场，否则就做不到专利的保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就是一个巨大的跨国公司了。
而且有一点，你们可能不了解一些事情，那就是这个拉杆箱是属于外观专利。
但凡里面有稍微的改动，例如这个拉杆箱本来是圆的杆子，变成扁的杆子，比如这个平的把手，带有弧度，就不在这个专利范围内了，除非对方能将所有能想到的外观都申报上去。”
听完以后，老杨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你的意思？”
杜婉婷见状笑道：“只要你们回去把其中一个外观给更改了，就可以了。就算不更改，问题也不大。”
老杨听的迷糊了。
反正总结下来，就是这东西，对方能要。
想到这，他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们要不要？”
王青松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早知道，就咨询一下了，但是因为之前他要保密，所以也就没有咨询。
造成了这个现状。
也不知道杜婉婷说的是真的假的。
而李思辰倒了水以后，安静的坐在了旁边交谈着。
“能要啊！所以我问你们的产能是多少，我们可以要货，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剩下的那就是价格了。”
听到这话，老杨已经兴奋的不行了。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完成任务了。
赶忙说道：“价格是……”
报出了正常出口的价格，没有报低，毕竟以后还是有可能要更多的货。
听完了以后，杜婉婷在那里犹豫着：“再便宜一点，便宜一点的话，我们可以要更多。”
“这个真的没办法再便宜了，我们的定价是由上级……”
老杨也是无奈的在那里说着原因。
杜婉婷自然是知道那边的定价基本上是改不了的，除非是找更高级的领导去协商。
但是拉杆箱还不至于让一些大的领导出面。
她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让人看起来更像一些而已。
“咕噜噜~~”
刚要说话，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
杜婉婷看了看，笑道：“既然不能再便宜了，那我们就谈谈后面的事情，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请客，到外面吃个饭。”
老杨尴尬了一下，刚刚正是他的肚子在叫。
赶忙说道：“怎么能让你请客呢！我们请你们吃饭。”
杜婉婷没有在那里客气。
随后说道：“那走吧，我开车带你们。”
说完，起身站了起来。
老杨自然是跟着站了起来。
四个人向着楼下走去。
来到大院这边，在一辆小轿车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李思辰示意老杨上副驾驶。
等老杨上去以后，王青松这才对着李思辰抱怨道：“不是说带几个能喝的吗？”
李思辰看了看车子，对着他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
王青松见状，无奈的上了车。
这两个家伙真是的。
也不知道带俩能喝的。
老杨的酒量他不知道的，但是绝对不会像他这样半斤就迷糊。
但是现在只能跟着上车了。
杜婉婷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杨先生，你们是吃西餐还是吃中餐？”
“中餐，西餐那玩意吃的没滋没味的。”
以老杨的身价，自然是去过老莫。
反正他是吃不习惯，还贵的要死。
“好，那我就做主了，我记得bj那边经常吃鲁菜。这里有一家鲁菜做的不错，我带你们去尝尝。”
老杨闻言松了口气。
四九城曾经的八大楼，都是以鲁菜为主。
当然了，也有很多其他有名的菜系，例如，八大居、八大坊什么的。
不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能吃饱就行了。
西餐吃了不踏实，还贵的要死。
车子直接开到了维多利亚港，在半岛酒店附近的一家三层酒楼停了下来。
人还不少。
装修的格局和四九城的酒楼差不多，也算是古色古香，过来吃饭的人不少。
杜婉婷一边走，一边笑道：“听说这家酒楼的老板是清朝时期的一个大官，后来到这里以后开的酒楼，结合了本地的茶文化，生意还是很好的。”
老杨闻言只是在那里轻轻点头。
心里却是担心这里的菜会不会很贵。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跟进去了。
进来以后，叫了一个包间，四个人进了屋里。
杜婉婷拿着菜单，笑道：“你们吃什么？你们点吧！”
“哎，你们点，我们吃什么都行！”
老杨客气了一下。
杜婉婷见状，也没说什么，拿着菜单对着服务员报菜：“糟熘活鱼、芙蓉鸡片、酱爆鸡丁、烩乌鱼蛋、葱烧海参……”
一连点了好几个菜，又加了一点下酒的花生米和黄瓜。
在老杨已经绿了的表情中，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上一壶碧螺春，再来两瓶……对了，你们喝什么酒？”
老杨赶忙恢复表情说道：“哦，我们喝什么都行。”
杜婉婷见状对着服务员交代道：“那给我们3瓶汾酒，再来……”
看着她和服务员交谈，老杨赶忙低声对着王青松说道：“你去看看，这顿饭多少钱，这要钱不够的话，丢人就丢大了。”
“好！请稍等。”
服务员拿着单子就离开了。
杜婉婷看着服务员离开，笑道：“杨先生，现在可以说一下你们的情况了吧？”
老杨见状点了点头，就要说话。
王青松便说道：“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说完起身站了起来，给老杨一个眼神。
意思是我去问问多少钱。
直接离开了房间。
杜婉婷见状笑道：“杨先生，你们不会是要去付钱吧！说好了，我请客的，阿辰，你去看看。”
李思辰见状赶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老杨见状一阵的无奈。
没好意思说什么。
……
王青松看着李思辰出来，在那里抱怨着：“你们两个人能喝的过他吗？”
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包间。
李思辰笑道：“放心好了，杜律师说她能解决。”
“行吗？”
王青松狐疑了一下。
李思辰点了点头：“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杜律师外婆家以前是开酒作坊的，她母亲很能喝，所以她从小就能喝酒，两三斤的量。”
“嘶~~”
王青松听到这个酒量，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斤酒已经算是很能喝了，两三斤是什么概念。
不过这样也放心了许多。
就算老杨酒量再好，这么多酒下肚子也够他迷糊了。
只不过让他疑惑的是，上次杜婉婷不是喝醉了吗？
随后也就没有去管了，对着他问道：“那行，对了你看看这些饭菜多少钱？”
李思辰见状去询问了一下价格。
过来说道：“一共六十五元8角。”
“这也不贵啊！那还有海参呢！”
“这里靠海，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贵，之前我们在火车站那里吃的叉烧饭，因为是在火车站边上，才贵。”
听到这话，王青松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这也不算便宜了。
这里的人均工资才多少钱一个月，这个价格已经不算便宜了。
老杨也放心了。
两人来到了包间。
就听到杜婉婷在那里说道：“也就是说，你们现在一个月有两百个箱子，大概也就两万港元左右对吧？”
老杨点了点头。
“是的！”
他倒是想去多争取一点，但问题是有了上次的事情，他已经不敢去多要订单了。
万一多了，这东西再没人要，给别的单位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说完，看了进来的王青松。
王青松点了点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看到他的表情，老杨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自然是推杯换盏。
老杨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给放倒。
一斤半下肚，趁着最后一丝丝的清醒，拒绝了再喝下去。
王青松也跟着喝了差不多有三两左右。
此时他扶着已经歪倒的老杨，在那里询问着：“杨叔，没事吧？”
老杨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耷拉着脑袋，轻轻摇头。
也不说话。
“那我们回去吧！”
老杨还是点头不说话。
杜婉婷也是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说道：“别走了，就在这附近找个酒店睡一觉吧！就你们这样子，还能走路吗？”
王青松看着她，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可别把人喝坏了。
虽然有李思辰透底，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过杜婉婷从一斤下肚开始，就一直这个状态。
搞的他以为杜婉婷是装的呢！
“没事！走吧！”
杜婉婷笑了笑，站起来，拿起了包，走路有点不是太稳当。
但是看上去至少没问题。
推开要扶着他的李思辰。
这让王青松想到对方上次喝醉，没多久就清醒了，可能和她的体质也有关系。
李思辰是喝的最少的，自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四人出了房门，来到了外面。
王青松扶着迷迷糊糊的老杨，看了看四周问道：“哪里有酒店供水，价格还不是很高的。”
半岛酒店他是知道出了名的贵。
等他醒了，知道住这么贵的酒店，他估计会暴跳如雷。
要是让杜婉婷付钱，可能会让老杨怀疑。
杜婉婷看了看外面回头说道：“上车，我带你们去！前面有一家酒楼，价格还行，到时候给你们开一个套间。”
“你这样能开车吗？要是让交警抓到了不麻烦吗？”
“没事！叫个人来开就是了。”
杜婉婷一边说，一边让李思辰去找人。
三人则是先上了车了。
没一会，李思辰带着了一个人过来，开着车去了目的地。
带来的人是半岛酒店专门做泊车的小弟。
来到地方，开了一间套房。
价格不便宜，一晚上二十。
说是套间，其实也没多大，总共也就二十多个平方，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
房间也很小。
将老杨放在床上，让两人出去，他这才对着老杨喊道：“杨叔！没事吧？”
“杨叔！”
一连喊了几次，都没反应，耳边传来了老杨轻微的鼾声。
不吵也不闹！
就这么安静的趴着。
将对方的杯子盖好，轻轻的出了房门。
此时杜婉婷和李思辰两人正坐在那里。
“睡着了？”
杜婉婷看着他过来低声问了一句。
“嗯！应该是睡着了，我们声音小点。”
就算老杨装睡，这么远的距离，隔着一个房门也听不到几个人的具体谈话声音。
王青松看着她笑道：“你这么能喝，怎么上次还喝醉了？”
杜婉婷眉眼一横，骄傲的噘着嘴：“那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特殊！”
见他这么说，王青松叶就没有再去问了。
坐下以后，问道：“你之前说的情况，就是专利无所谓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杜婉婷耸耸肩，轻轻点了点头：“嗯，我说的是真的啊！真要弄来货了，一样能卖掉，我爸的公司确实和很多东南亚国家有贸易，这点数量，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还能赚一笔。”
随后说道：“其实你们压根就不用担心！”
王青松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个东西我看过，其实我也买过一个，之前帮你去注册公司的时候，在机场看到这个买了一个。”
杜婉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按照你们的意思，你们一个月的产能也就三五百个箱子而已，这点东西其实都不够塞牙缝。”
“为什么？不是不好卖吗？”
杜婉婷挽了一下头发，笑道：“你想想，你们的拉杆箱从第一批交货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市场都还没打开呢！被说港岛的市场，就是国外的市场都没打开，你知道每年飞机有多少航班吗？”
“这我哪里知道！”
“这几年不清楚，但是58年的时候，我看到一篇报道，不包含火车，全球飞机的出行次数是1800万次。这里面有些是重复的人，但那数量也是非常客观的。
一个可以拖动的拉杆箱，对他们来说，能方便太多了。他们也不在乎这么点钱。”
王青松惊讶了一下；“这么多人，那和你刚刚说的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杜婉婷说道：“这么多人坐飞机，只要能吸收掉百分之一，那都有十几万，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其实你们没必要这么着急，估计等美国的市场打开以后，到时候这东西肯定是供不应求，这点东西自然会有人要，有钱不赚，这不符合逻辑。”
王青松这下明白了。
也就是说，等黄远志将市场给打开了，到时候订单会源源不断。
这些东西黄远志会直接全要了。
就算黄远志自己在港岛这边找到供应商了，至少他们今年的订单都能处理掉。
不管是黄远志没货了要货，还是说杜婉婷帮忙处理。
既然没问题，那他就不去管这个。
拉杆箱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只不过是来港岛这边的渠道而已。
抬头，就看到杜婉婷饶有兴致的问道：“我是该叫你阿轩呢！还是叫你阿松啊！”
听到这话，王青松笑道：“都可以，婉婷，接下来我和你好好谈谈，以后我这边可能有很多事情要你帮忙处理，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保密，你这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杜叔。”
杜婉婷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知道，我本身就是律师，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你到底要干嘛？”
“没干嘛啊！就是赚钱呗！”
这话，让杜婉婷一阵的疑惑。
她是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人，要干嘛。
心里带着浓浓的好奇。
随后也就没有再去问了，在港岛，私人律师需要知道雇主的所有情况，但是不会干预。
王青松看了看旁边的李思辰。
李思辰反应过来了，赶忙说道：“放心，我和我妹妹也不会说！”
见他这么说，王青松点了点头。
随后说道：“这样，婉婷，我可能要弄一些东西过来，到时候，你找地方把东西卖了。”
“什么东西？”
“具体的等东西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王青松也没想好，可以弄过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上次的计算器算是一个。
只不过计算器他还准备等等。
这玩意国外也没有，先给内地一段时间研究研究，到时候他再将东西给拿出来。
毕竟第一台掌上计算器72年才出来，还有十年时间呢！
而且未来也面临一个问题。
那就是没钱了。
周颖那边有二百多万，如果买厚款牛仔布的话，也就能买二十万米左右。
这数量对个人来说很大，但是对于港岛这边的制衣厂满负荷的情况下，也就十天天的量。
大厂子的产能是真吓人啊！
不过这么大的厂子，一旦没订单，那就是个巨大的麻烦。
杜明海这么着急牛仔布也是这个原因，这就是盲目扩产的代价。
所以周颖那边，还是需要找个稳定赚钱的路子，最好是和这边挂沟，这样的话才能互补。
只是他现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