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警部思索，“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是他们杀了吉村医生，所以你不敢乱说，怕他们过来杀你？”


    原良治连忙点头，“对，我觉得尾藤贤吾就是知道太多，然后又不听话，所以被杀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觉得。”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原良治说道：“因为尾藤贤吾在外面的时候，很跳脱，很显眼，不像另一个人那么安静，如果不是尾藤贤吾，我想我不会注意到他们。”


    中岛警部思索，“你的意思是，另一个人比较专业，而尾藤贤吾总是暴露出来。”


    原良治点头，“是的，我觉得那伙人是想吸收尾藤贤吾的，但尾藤贤吾或许就是太跳脱了，所以被除掉了，而原因就是他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中岛警部思索，“那你觉得，那伙人是干什么的？”


    “我怀疑与药物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怀疑？”


    “吉村医生欠钱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买过一些似乎很昂贵的仪器。”


    中岛警部翻资料，“仪器？他房间里并没有那些东西，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仪器吗？”


    原良治说道：“就是试验仪器之类的吧，我跟他说，公寓里不准进行有污染的试验，他就把仪器搬走了。”


    “知道搬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总之吉村医生经常半夜才回来，所以他必定是在制什么药物，而那时候已经没有电车了，所以想来地点就在米花町。”


    “这样啊。”中岛警部挠头，“米花町也不小，你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吗？”


    “就像福尔摩斯那样，有没有观察到，他的身上鞋子上沾到什么东西。”


    “又或者是，在回家之前，去过某个餐馆。”


    原良治苦笑，“抱歉，我不是福尔摩斯，没注意过这些小细节。”


    “没关系，是我要求太高了。”中岛警部说道，“如果你有想起什么，一定要跟我们说。”


    “好的，那我能回去了吗？还是说，我犯了什么罪？”


    “嗯，你没有跟警方说实话，属于刻意隐瞒，作了伪证。”


    原良治担忧的问道：“那就是要坐牢了？”


    中岛警部笑道：“别担心，既然你是害怕，而且确实是死了人，你的害怕不是没理由的空想，所以裁判廷必定会体谅你的，必定是缓刑。”


    原良治松了口气，“那就好。”


    中岛警部说道：“而你现在也配合了，我这边可以做主，先让你回去，接下来慢慢走流程就是，别害怕，我们尽量不会妨碍你的生活。”


    原良治感谢道：“好的，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中岛警部提醒，“对了，你也不用找律师，这案子用指派律师就足够了，你别花冤枉钱。”


    原良治大喜，“真的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


    “行了，在笔录上签了字，你就可以走了，就是有一样，如果离开东京都，那么走之前要来跟我说一声，是亲自过来，不是打电话，明白吗？”


    “明白明白，是在这里签字吗？”


    “是的。”


    ……


    中岛警部开会，决定先不借助新闻的力量，以免把事情捅破，打草惊蛇。


    于是召集人手，组建搜索队，搜索米花町的废弃建筑。


    毛利小五郎也加入了，作为编外人员，去警方不好去的地方搜索。


    比如虽然已经废弃，但大门上了锁的地方。


    忙到凌晨，毛利小五郎在河边的废工厂里找到了一个制药工厂，从残留的脚印和指纹，确定是吉村医生。


    警方连夜找到管理员，一查顿时头痛了。


    因为废工厂背后的产权关系，十分的复杂。


    这废工厂名义上是属于米花町，但已经被房地产中介买了。


    问题是房地产中介买的不是一座工厂，而是整个区域。


    同时，购买价格是阶梯式，是按阶段付款，而目前合同还没有走完流程。


    所以目前都搞不清楚，这废工厂的产权，到底是属于谁的。


    也就是说，在这废工厂里面出了事情以后，不知道该找谁负责。


    更麻烦的是，房地产中介是不仅仅是自己买，还是帮忙代买。


    而代买的另一方，是黑泽阵。


    黑泽阵打算在河边废工业区盖个楼，在楼上建直升机场，方便行动又不扰民。


    但项目需要审批的环节很多，所以项目仍然卡在那边，没办法动弹。


    然后就整个搁在那边，成了三不管地段。


    总之，锁是米花町的锁，一直有。


    但米花町只有上锁的权力，没有处置的权力，出了事情，米花町不负责。


    警方头疼就是这个，三不管地带。


    搜查令上没办法写具体户主，就算写了地址，警方也没办法向所有者出示。


    没办法出示搜查令，就没办法进去搜查，进了就属于私闯，是违法的。


    警方琢磨着，还是让毛利小五郎上，再去弄些酒喝，喝到半醉就去把锁给砸了。


    没有锁，警方就可以进了。


    如果户主不出来赶人，那警方就当无主之地，可以便宜行事。


    至于毛利小五郎，他是醉酒闹事，该赔多少赔多少，弄坏了锁，赔个锁就行。


    ……


    毛利小五郎奉命灌了一肚子酒，然后砸了锁。


    鉴识人员进去，仔细调查。


    忙到天亮快的时候，确认只有两个人的指纹和脚印，其中一个是吉村医生。


    另一个不知道是谁，但显然也在摆弄那些仪器。


    中岛警部立刻想到一个人，与吉村医生住同一座楼的医生，上田丈二。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这里没有被犯罪集团发现。


    现在的问题就是，上田丈二到底参与了多少，又与犯罪集团有多少联系。


    中岛警部打电话给目暮警部，提议不要打草惊蛇，等上田丈二自己过来。


    目暮警部没意见，于是事情就按了下来。


    等到傍晚，上田丈二果然一个人来了。


    现场抓个正着，带进废工厂，现场突击审问。


    上田丈二面对事实证据，哆哆嗦嗦的全部说了。


    他缺钱用，有一次厚颜向吉村医生借钱。


    吉村医生指点他利用损耗缺口，盗取学院的一些管制药材，说是会高价购买。


    他实在缺钱，最终忍不住诱惑，就做了。


    而收到钱以后，就被吉村医生抓住了把柄，被吉村医生威胁，一直帮他偷药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