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戴冯张了张口：“我想这是属于您的秘密。”
梅丽珊卓嵌着红宝石的银质颈链仿佛随着她的呼吸轻晃，她仍在盯着他看，嘴角轻弯：“所以？”
长袍扫过冰冷的石板地面
面对她的追问，戴冯不算结实的胸膛起伏几次，迎着她的视线，认真地道：“您可以相信我，我绝不会背叛您，梅丽珊卓女士。”
浅浅地笑了笑，梅丽珊卓的火红长袍扫过冰冷的石板地面，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
她抚摸了下戴冯的脸颊：“不会太久的，可我还是要感谢你，忠诚的小侍从。”
她的手柔软而滚烫，戴冯脸色顿时通红，他语气紧张：“这是我的责任，不必……不必……感谢。”
然后，他抚胸行礼，便转身离去，脚步有些匆匆。
…………
…………
“嘿，佣兵，我们的食物还够吗？”
“硬面包、硬奶酪、腌鳕鱼和腌牛肉，还有五袋能冲走嘴里盐味的甜酒。”
塞外。
篝火旁，提利昂用毯子把自己紧紧裹着，旁边的波隆爵士在说话时，他的口鼻仿佛在吐出细碎冰晶。
提利昂痛苦地道：“我没想到‘旺旺’那么能吃！”
波隆把玩了下手中的黄金鼻，嘿嘿一笑，便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周围，仿佛直插云霄的古老杉树在暮色里泛着青灰，雪壳下的腐殖土冻成铁灰色硬块。
风掠过时，树干发出低沉的呜咽，雪团从树冠“咚咚”坠落。
波隆爵士的视线移向不停哆嗦的侏儒，咧嘴而笑：“提利昂老爷，若是我没有猜错，您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提利昂摸了摸代替了黄金鼻的毛皮鼻，恶声道：“嘿，在你面前的可是七国最传奇的杀手，警告你，佣兵，不要挑衅我。”
波隆露出残酷的笑容：“我还得送您回东海望，请您不要怀疑我的忠诚。”
提利昂用屁股挪动身体，让自己更加靠近篝火，顿了顿，沉声道：“好吧，我坦诚，我知晓一个宝藏的位置。”
波隆的神色变得凝重：“藏宝图？”
火星四溅，篝火噼啪噼啪作响。
提利昂指了指自己的头，咧嘴：“藏在这里的宝藏。”
波隆的目光略微狐疑，提利昂则摊了摊手，又道：“好吧，愉快的玩笑到此为止。嗯，我有一大笔钱，是詹姆帮我存在克莱勃商行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拔下酒袋的木塞：“就是我被送上守夜人舰船，我再次被迫雇佣你的那晚。”
波隆嘿嘿发笑，随后他稍稍靠近，谄媚地道：“能为您效劳是我莫大的荣幸，尊贵的老爷。”
灌了口冰冷的甜酒，提利昂忽然叹气，他仰望昏暗的上空：“波隆，我低估了长城以北的危险，我很后悔，我或许不该冒险。”
提利昂的队伍出发时有二十多人，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倘若继续前进，状况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打量了下神情疲倦的提利昂，波隆爵士的语气罕见地认真：“我是佣兵出身，天生喜欢冒险。若是您的计划顺利，回报也会非常丰厚，不是吗，大人？”
风突然卷着雪粒扑进火堆，火苗猛地窜高，照亮他猥琐的笑容：“至少，我会把您安全地带回去的。”
提利昂刚有点感动，波隆爵士却又道：“若是让您出了意外，摄政王（他们在塞外，关于七国的消息落后）的怒火肯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我真是感到欣慰。”
笑声中，提利昂缩回了篝火旁的位置。
……
突然。
大地像被巨锤擂响的战鼓，积雪簌簌从杉树顶坠落，提利昂喉间溢出的哈欠被突如其来的震颤碾碎，随即瞬间清醒。
波隆爵士则立刻警惕地握紧了剑把，护卫们的盾牌撞出杂乱的鸣响。
“提、利、昂、大、人！”
瓮声震得令人耳膜生疼，提利昂攥紧了毛毯边缘，一个将近两个成年人高度的庞然大物大步而来。
提利昂很快就松了口气，是他的新朋友。
褪下身上的毛毯，提利昂踮起脚尖，抬起下巴，尽力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
他朝巨人摆了摆手：“嘿！旺旺！”
巨人停在面前时，掀起了一阵风雪，他嗅了嗅：“提、利、昂、大、人，吃！”
面前巨人胸膛的宽度是腹部的两倍，胳膊长腿短，全身长有长毛，扁平大脸上的两只小眼睛之间长有角状的肉褶。
砰！
编制粗糙的粗树枝蓝被巨人扔在地面，提利尔觉得这个东西很适合当波隆的睡篮。
里面装着满满的树根，提利昂拍拍头上和肩上的雪，用他不熟悉的古语道：“我，吃？”
【古语是约12000年前，由先民传播到维斯特洛的语言，如今几近消失】
巨人指甲像尖爪一样的大肥脚向前移动，把他的菜篮推向提利昂：“你，吃！”
摸摸如他手臂般粗的新鲜树根，提利昂拒绝：“你，吃。”
巨人又嗅了嗅，随即轰然落座，震得地面的积雪腾起白雾。
他抱起他带来的“菜篮”，把里面的树根放进嘴里，用他那方形巨齿下咬碎咽下，似乎美味极了。
巨人的名字用维斯特洛通用语是———温旺·威格·温旺·铎迩·温旺。
【通用语是由安达尔人带到维斯特洛】
名字太长，提利昂把这个巨人的名字简称为———旺旺。
传说，巨人能吞下整头牛，连毛发、牛皮和牛角都不剩。
因此，当旺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临时营地时，没有准备的提利昂差点吓尿。
还好，他曾经出于兴趣，研读过古老的先民语言。
而且他们的运气很好，旺旺是吃素的巨人。
然后，提利昂用所有的洋葱、芜菁和萝卜，跟看起来没有恶意的巨人交了朋友，顺便教他怎么用通用语称呼自己。
旺旺终于吃完了，提利昂连忙大声夸赞：“强！”
“吼哈哈——”
旺旺大笑，提利昂觉得巨人的笑声能让巨龙的咆哮都相形见绌。
波隆站在提利昂的身旁：“您会请巨人喝酒吗？”
“不。”
巨人的身影笼罩着他们，提利昂不自觉地压低声音：“旺旺巨大的手掌强壮得足以把人撕成两半，我甚至不敢想象一个喝醉巨人的狂暴。”
巨人的视力很差，他们经常嗅闻来辨别。
旺旺再度嗅了嗅，似乎才发现提利昂身边的多出的波隆：“太阳！见你！”
顿了顿，他别扭地挤出通用语：“提、利、昂、大、人！”
波隆的头一歪：“提利昂老爷，您不觉得您的称呼对他有点长吗？”
“我下次教他‘侏儒’的发音。”
说完，提利昂转向旺旺，问：“谁，见，我？”
旺旺再次艰难地吐出通用语：“玛格·玛兹·屯多·铎尔·威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