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休斯，那边谈的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李，他们非常需要你救命，他们做梦都想被人收购，但是有很多问题，你能来纽约一趟吗？”
“钱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我建议你还是来一趟，千万别发火，我听说你脾气不好，我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是很贵的……”
……
7月9日。
李明洋把王常田叫上，一起去纽约。
在棒子穷的叮当响，借债度日，只能从光线走，然后用并购的方式，来完成合并。
在休斯事务所，李明洋见到了老妈的前同事，休斯·普雷。
一个秃顶中年人，脸圆圆的，有点滑稽。
以前和老妈一样，处理经济纠纷，现在主要帮各大公司并购。
和节奏特效的谈判已经进行了三个多月，就差临门一脚了。
正因为临门一脚了，对方将公司的财务情况交代了。
在休斯的解释下，李明洋了解到r&h节奏特效的财务情况，气的想砸桌子。
老美好坑爹，收购公司，还要接收对方的债务和员工的遣散费用。
实际收购价格，远远大于收购价。
2011年r&h还盈利11%，2012年截止目前亏损超过3000多万美元。
这也是为什么r&h急于找接盘侠的原因。
r&h的欠债能理解。
fox和环球总共借给r&h的1700万美元。
这是必须偿还的债务，能接受，不算多。
但r&h的人力成本太畸形了，一个项目，员工要吃掉超过65%的资金……
而盘古不到一半。
收购r&h的第一件事就是精简人员，业务放到海外才能生存下去，不然是个死循环，早晚垮掉。
算上法官、法院、律师以及员工辞退补偿付出2700万美元，总计超过4300多万美元。
另外还需要支付r&h其他国家分公司员工的工资，总共要花费6000多万美元才能重新运转r&h公司。
再加上2500万美元的收购价。
接近9000万美元收购来r&h，能拿到什么呢。
这公司脑子有毛病啊！
一个有着25年历史的特效公司，r&h诸多无形资产很少申请专利。
谁都能用……
当然核心技术也有，最难的毛发皮革，以及自然元素沾边的电影基本上都离不开r＆h公司的特效参与。
“这些都是坏消息，当然也有好消息，那就是特效师是没有公会的，裁员很容易，前提是给与合法合理的赔偿。”
“九千万美元……买这样一个注定要破产的公司？”王常田看向李明洋，心里对这个方案很不看好。
“有没有其他特效公司备选？”李明洋问。
休斯摇了摇头，“你选的这家公司是最好的上市壳……数字王国我也调查过，这个公司就剩下一个空壳，技术单一，快破产了。债务和赔偿保守估计超7000万美元。”
李明洋听到休斯的话，不由的信任了休斯的专业能力。
数字王国还真就是空壳了。
技术是以卡梅隆为首的高管把持，公司负债累累，员工比r＆h还多。
“那你觉得眼下该怎么办？”李明洋又问。
“好莱坞嘛……收购电影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准备了多少钱？”休斯抛出了一个问题。
“一个电影院大概多少钱。”
“小规模的大概五十万美元左右，大一点的……”
休斯说到一半，王常田抬手制止了，“我们不收购电影院，有动画公司吗？”
“动画公司的入场资格很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你们没有资格。”
事情卡壳了！
休斯提议收购电影院，组成院线，然后包装重组上市。
但王常田不同意。
他对院线不感兴趣，要收购动画公司。
休斯按了一下计时钟送客，为了避免时间盲目浪费，休斯让他们回去再考虑考虑，明天再说。
回到下榻的酒店。
王常田态度明确的说：“你买顶级特效公司我同意，即使赔钱，但能买到技术和制作资料，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在你手里是能发光的……电影院绝对不能买，这边的发行体系，小院线是弱势方，你得跪着找片源，除非中影能入股，但中影现在连国内上市都做不到，根本不可能入股。”
“万达呢？”
“万达能出来才行。”
“出不来吗？”
“院线一旦跟建立全球化体系，跟地下q庄有什么区别？”
头疼了！
卡壳了！
“9000万美元收购r＆h，这是大冤种啊！”
“试一试，只要能上市，就不亏。”
“哪来那么多外汇？我们满打满算就六千万美刀。”
“找投资公司借。”
“找他们借，那我们的计划不就暴露了，那帮人可没有什么职业操守。”
李明洋和王常田在屋子里急的直打转，最后决定再拉一个人入伙。
是赵老板，还是于东、老贾……两人没想好。
但这三个人都比他两有钱。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洋和王常田再次去找休斯。
休斯得知李明洋仍然坚持收购r＆h很惊讶，劝了十分钟没效果，就不劝了，联系对方谈判。
下午三点，李明洋与r＆h的老板进行谈判。
对方咬死了价格，李明洋赶着上市，也没有过多纠缠，双方很快谈妥，当天晚上就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下，签了意向合同，更细致的合同，要等一周后才能签署。
到时候就要掏钱了……
……
面对国内的流言蜚语，种种质疑和限流。
李明洋泰然处之。
中韩合拍的重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是冲锋的炮灰。
李明洋忍了！
在棒子，被企鹅和爱奇艺联手打压，又被财阀给坑进了清潭洞，架在火上烤。
李明洋也忍了。
但是清潭洞平民窟事件上了内地的微博，因为太过残烈，3死103伤，掀起了全网讨论。
李明洋忍不了了！
棒子这边都压着没报。
国内先报，大量照片与jtbc那个狗仔记者给张薇的如出一辙！
这是有人要搞他啊！
虽然没有说清潭洞贫民窟事件和他有关系。
但这就是铺垫……在合适的时候引爆！
一直以来，这件事都是他最大的软肋！
“有人在搞我！”李明洋挂了赵老板的电话，对正在和休斯喝茶的王常田说。
“怎么回事？”王常田淡定的说。
有人在国内搞李明洋，他第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棒子那边出了问题。
李明洋把王常田拉到一边，小声的把清潭洞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常田听到一半就整个人不好了，听到后面整个人都懵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李明洋在棒子被财阀阴进大火坑了。
“不行，不行……这个事情座山雕知道吗？”
李明洋摇了摇头。“我自己公司都没几个人知道。”
“事情已经发生，离开也解决不了……这上市要出问题了，会崩盘。”
这也是李明洋担忧的事情。
也能挽救，就是他退出。
可是，一个大问题就是他退出，重组的公司还能上市成功吗？
王常田和李明洋分析了十几分钟，觉得太冒险了，浴室和休斯谈终止收购的事宜。
“如果终止，你们的信誉就会出问题，以后想在美国本土收购公司就难了……美股上市也会出现许多诚信问题，你们要想清楚了。”休斯说。
“我们这边出了一点问题。”王常田笑呵呵的说。
休斯不知道什么问题，眼睛一转，道：“如果你们不着急，可以等他们破产再买，能便宜很多钱，也不会对你们的信誉产生影响。”
“还可以这样吗？等人家倒闭再买，信誉不会受影响。”王常田被绕糊涂了。
“你们听我的准没错。”
王常田和李明洋对视一眼，还是按照休斯的思路来吧……
等破产，再来捡便宜。
……
一路走来，王常田都是李明洋最默契的合伙人。
王常田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李明洋。
在机场的vip休息室，王常田一个劲的劝李明洋要冷静，等他回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再下手。
“要搞一个人，或者一个团伙，不能盲目的去对付那个人，或者那个团伙，要先斩断对方的关系网。”
“嗯嗯。”李明洋敷衍的说。
“不要意气用事，你年龄也不……更加成熟一点，你既然有进军美股的打算，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打自己人了，要团结自己人。”
“道理我都懂。”
“其实换个思路，你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别人才能更加信任你，当然，这个罪魁祸首一定要抓出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不聊这个事了，晦气。”
“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首先肯定不是棒子那边的人。”
“那么绝对？”
“因为我名声完球了，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我和他们还在蜜月期，威胁我也只会在棒子曝光，而不是跑到东大，明牌要搞我！”
王常田扶了扶眼镜，清潭洞这件事最糟心的就是他不太了解全貌，李明洋有很多事情没跟他说。
出于对李明洋的信任，李明洋说根源不在棒子，他就暂且相信不是棒子出问题。
“会不会是英煌那块地的后遗症？”
“有可能，但只会是个别人。”
“你要不要和我回去一趟，找找座山雕。”
李明洋摇了摇头，“先找出来是谁干的。”
晚上九点多，王常田先上了回东大的飞机。
李明洋坐在休息室，烟是一根接一根。
心里一直在计算得失，计算的浑然忘我，连广播都没听到。
还是休息室的地勤特地来找他，提醒他登机了。
进入头等舱，李明洋坐在舒适的座椅上，却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飞机于早上十点十分，降落于仁川国际机场。
晚了1个多小时，飞机行驶过程中遭遇了持续时间很长的颠簸。
即使在头等舱，李明洋也被颠的浑身不舒服。
下飞机的时候，几乎所有乘客都在抱怨。
出了航站楼，李明洋站在马路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背着包，一路小跑，跑到了城北洞。
回到家中，家里空落落的。
师师昨天回国了，说是糖人有部新剧要开，景恬和杨蜜去购物了。
晓玉……在隔壁别墅睡觉。
李明洋洗了个澡，换上睡袍，来到一楼客厅，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视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正在庭院忙碌的女仆们。
盛夏十分，正是花草茂盛的季节。
庭院的草疯涨，三天就要打理一遍。
“上市受阻，拿什么跟爱奇艺和企鹅斗……”李明洋喃喃自语。
财阀任由企鹅和爱奇艺壮大。
没钱，破不了局。
fbtv还能熬很久，但棒子的影视体系一旦被破坏，那就救不回来了。
变成第二个内娱……
论影视市场规模，东大是不输好莱坞的存在，奈何自己不争气。
如果可以，李明洋想在国内发展。
但被群起围攻，逼出来了。
其实是早晚的事情，但李明洋没想到会那么快，还是票补惹的祸。
大家看到闭着眼赚钱的门路了。
票补对与票房的促进是巨大的。
而票房又跟股价挂勾。
一来二去，电影可tm太赚钱了。
他把国内那些听话的、有票房号召力的大导演锤了个遍。
对别的导演而言，一两亿票房就是大卖，三亿就能吹嘘国产电影未来。
对他而言，一两亿就是血扑，三亿连合格都谈不上，要被群嘲。
别人的顶点，只是他的起点。
断档领先。
再加上他有粘合猫眼和糯米的能力，其他人真的不要玩了……
李明洋长吁短叹，忽然一声异响从客厅角落的传来。
下一刻，通往地下停车库的楼梯，传来一阵有规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听着脚步声，李明洋就知道是张薇……
李明洋循声望去，就见张薇穿着简洁的灰色的长款西服，下身灰色长裤，拎着一个古驰的大黑包，走了上来。
干练的短发，随着步伐，上下翻飞。
往日冷漠的脸色充满了焦急。
“你总算回来了。”
“嗯。”
“清潭洞的事情在国内曝光了，虽然没有提到你，但是一旦牵扯到你，舆论立马就会炸，会对你很不利……这件事在棒子财阀圈不是秘密，有心想搞你，随时可以大做文章。”
“没出膛的子弹才是威胁最大的。”
“你想到怎么应对了吗？”
我又不是神。
李明洋拍了拍沙发，示意张薇坐。
待张薇坐下后，李明洋说：“你用你的思路给我分析一下，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对了，因为这件事，美股上市不好搞了。”
“你退居幕后不就行了。”
“我在台前才是最有价值的……”
清潭洞贫民窟事件在东大闹的沸沸扬扬，这个局极其高明。
因为知道内情的人，太多太多了。
所有人都有可能下手。
所有人手里都握着枪。
“针对你的人用心险恶，但我们不能被这件事给束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上市，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你有没有想过在棒子上市？”
“棒子这市场没多少钱，而且股市漏洞太多，容易被恶意做空，每日涨跌上限30%，一天就能干崩。”
“我们没的选，必须上市才有资金，跟上爱奇艺和企鹅的步伐。”
“你了解过韩股吗？”李明洋问。
“昨晚研究过。”
李明洋刚来棒子的时候，就研究过棒子股票市场。
棒子的金融有点复杂，总结就是被美国实施经济霸权主义的工具imf操控了。
韩股上市公司有一家算一家，都逃不开imf的入股。
以韩娱四大社为例，销售额都十分惊人。
然后营业利润也很可观，纯利润惨不忍睹，有个别还是负的。
钱呢，都跑华尔街的口袋里了。
jyp和sm可能好一点。
hybe和yg那真就是打工狗了。
尤其是大黑这个后起之秀，营收最疯狂，是另外三大社加起来之和，一看纯利润，倒数第一名。
大黑不仅被老美吸血，还被小日子吸血。
都吸干了……
“等等吧，最多等到年底。”
“等到年底又有什么意义？世纪之战又不打，下个月再跳票，就没人相信了。”一向镇定的张薇这次真急了，胸口剧烈起伏。
“你能不能冷静点？”
张薇深吸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顺着便签的位置翻开本子，将自己昨天罗列的各种选择，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明洋一边听，一边否决。
啪！
张薇合上了笔记本，“和爱奇艺联合，你不愿意！韩股上市，你不愿意！让你和赵文桌打，你不愿意！撤资去东南亚，你又不愿意！你说说看，你到底想干嘛！”
李明洋挠挠头，“我就是觉得你这些选择，只能解决眼下，无法解决未来。”
“先顾好眼下有什么不对？”
李明洋叹了一口气，眼下还可以平躺，未来才是真头疼。
“难道你回不了国了？”张薇突然道。
李明洋转头看了一眼张薇，“回国不难，只要座山雕下台，没有人主持大局，我有的是办法回去。”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张薇语气很不满的说，“你说和爱优腾打，不死不休，我虽然觉得是异想天开，但一直支持你，可你作为主心骨，意志消沉，犹犹豫豫，让我怎么工作？”
知道的太多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是打不过爱奇艺和企鹅的，他们有东大广阔的市场逼财阀让步，我们什么都没有，版权的缺口已经打开，我们现在不冲过去，以后就冲不过去了。”
张薇喋喋不休，把李明洋烦的不行。
这时，客厅的角落又传来开门声，杨蜜和景恬回来了。
“张经理，你什么时候来的？”景恬打量着张薇和老公。
张薇面色阴沉，老公无精打采，感觉张薇被老公气内伤了……
“有一会了。”
“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有，你们呢？”张薇站起来，热情的说。
张薇和景恬聊吃饭，李明洋说了一句我吃过了，就去了主卧，反锁，睡觉。
躺在柔软的床上，三天三夜没睡的李明洋，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他走下楼，就见张薇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景恬和杨蜜跟小学生似的，双手趴在桌上，挺直了腰，听的极其入神。
李明洋在楼梯口听了一会，发现张薇在跟景恬和杨蜜普及韩股上市。
“别听她瞎忽悠，韩股上市到头一场空，最后公司都不是自己的。”李明洋说。
“老公，你醒了，来来，坐。”景恬把李明洋拉到餐桌前，强硬的按到椅子上。
“李导，先别管公司以后是不是自己的，能高位套现为什么不套现，难道等跌的跑不掉嘛！”杨蜜凑过来，拿着张薇写的数据，反过来忽悠李明洋。
杨蜜能言善辩，口齿伶俐。
虽然张薇说的她没完全懂，但是关于赚钱的部分，她记得可清楚了。
李明洋听了一会，差不多就知道张薇的打算了，上市圈钱，圈完就跑！
一个不够，就两个！
这尼玛不就是燕子嘛！
“你是觉得我身上的罪不够深，再来点刺激的，操纵股市。”
“只要能套一次钱，财阀就不会让你倒下去。”张薇耸了耸肩，“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
“老公，张经理说的很对，只要财阀认可，那就没有问题了，万一越做越好呢？”
“对啊，棒子这边股票跟做过山车似的，特别适合低买高卖，别人不信任你，我都会买下来的！”杨蜜高举双手，笑的特别不怀好意。
“股票就是一个接盘侠的游戏……你们还没当够接盘侠啊！”
“我们亏了，可是你赚钱了啊！”景恬说。
“你来棒子的钱有一半是股市赚来的。”杨蜜接着道。
李明洋说了一句考虑考虑。
杨蜜和景恬立马翻脸了，左右夹攻，把他摇成了拨浪鼓。
张薇见缝插针，又给李明洋摆了一个数据，那就是按照棒子的上市条件，只要资源整合的好，拿到刘艺菲的经纪约，再拉cj入场。
他们可以上市两个公司，两次高点套现的机会！
杨蜜和景恬一听，更激动了。
李明洋被三个女人夹攻，蛊惑，依旧不愿意在棒子上市……
财阀不是傻逼，不讲规矩，套现哪有那么容易。
而他在棒子最大的靠山cj，也出了问题。
7月10日，也就是他飞去老美的第二天。
前总统朴正熙的长女正式宣布参选总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cj旗下的有限台搞喜剧节目讽刺她啊！
我勒个去！
要不要那么早就和她对着干啊！
财阀之间要开始割裂了，乐天和三星要开始做大做强了！
曹了！你就不能等到年底，等她上台针对你，再对着干啊！
神经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