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炮兴奋不已地说道：“能成为京城人多牛哔啊，回老家说话都感觉比别人有底气，胸脯都能挺得比那些老娘们还高。”


    “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林风仍是有些不解地追问道。


    三人微微红了脸，略显扭捏地点了点头。


    林风摇了摇头做出不理解的神情。


    “风秘书，你进来一下！”


    空子应声而入。“林总，有事您吩咐！”


    “风秘书，你带着我三姐她们去洗个澡，然后到百货大楼去买几套衣服，接着再美个发，最后在四九城里转一转，吃饭时在城里吃吧！”


    “好的，林总，三姐，走吧。“


    林风回到堂屋，看见老陆的那位擅解人衣，目光紧紧追随着三姐她们的背影，他这才想起，这位也是给他打工的会计。又看了看老陆欲言又止、神色忸怩的模样，好似有满腹的话憋在腹中，极为难受。


    “老陆，你这位擅解人衣叫啥名？”


    听到林风管自己叫擅解人衣，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怯地低下头，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给老陆来了一个转体360度。老陆疼得直吸凉气，却也未曾还手。


    林风心忖：看来老陆对这位擅解人衣颇为宠溺。


    老陆缓了口气，咬着牙说：“林总，她叫李立华，是咱们机械厂的会计。”


    林风转身朝三姐喊道：“三姐，带着李立华一起去，顺便跟她学学会计。“


    三姐回身应道：“知道啦，李姐，一起，走吧！”


    擅解人衣李立华红着脸望向陆长信，眼中满是希望一起去的神色。


    陆长信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林总既已吩咐，你便去吧，他三姐要学会计，你要悉心教导。“


    李立华起身朝林风微微颔首，赧然道：“谢谢林总，我定将小艳教会。”言罢疾步而出。


    林风转回头，端起自己的茶杯轻抿一口，茶已微凉。


    高二炮见林风微微蹙眉，赶忙起身，拿起茶壶为其续上热茶。他的这一举动让陆长信颇为惊愕，而在高大炮眼中，则是满含欣慰：兄弟愈发机灵了！


    此次相见，林风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势更盛往昔，令他二人唯有俯首称臣。他曾与老陆悄然交换眼色，皆无奈苦笑，此刻的林风仿若高不可攀的巍峨山岳，令他们仰之弥高。


    然高二炮却独独不同，在他心中，林风依旧是往昔那个同窗挚友，是曾一同在女厕所后边偷觑女老师，在老师授课时携手从后窗跃出抽烟的林风。


    “高大哥，二炮欲将户口迁至京城，家中可应允？”林风放下手中茶杯，自口袋中掏出华子，给他们三人各递上一根。


    “哥，我之事，我自能做主，往后家中诸般皆归你，你且代我在父母跟前尽孝。“


    高大炮见兄弟言辞决绝，亦明了此乃难得机缘，在林风身畔定较在己身边强胜百倍。


    于是顺势而言：“既你愿追随林总，便遂你意，然家中本属你之物，哥皆为你留存，父母处有我侍奉，你亦不可失了孝道，此乃人伦天性，我料林总亦不会喜不孝之人伴其左右。”


    林风听闻不禁诧异，这高大炮不过年余未见，言辞谈吐与往昔相较简直有天壤之别，真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高二炮呵呵笑道：“无需如此，大哥，家中之物尽归你，我于小风子此处重新起步。”


    老陆艳羡高家兄弟与林风的深厚情谊，尤其是高二炮，那份亲昵无间更是令人称羡，心中暗自叹息，张了张嘴，终又缄默。


    林风瞥了高大炮和陆长信一眼，道：“行了，日后，你二人择一可造之材的子女，我也将他们的户口迁至四九城，也会给他们一个机会，能否把握，全凭自身。“


    二人赶忙起身，朝林风抱拳拱手。“多谢林总，归家后必悉心管教让他们成材，将来也不会让他们丢你的脸。”


    林风抬手阻拦道：“不是丢我的脸，而是丢他们自己的脸，机缘无数，能否把握让自己飞升得看他本人。”


    “知晓，您放心，我归乡后定督使他们勤勉向学。”


    “这是你等家务之事，我无意插手。且先谈谈你等今年之盈利状况。”


    高二炮见话题转至工作，便如空子那般，搬了凳子坐于林风身畔，又自口袋中掏出一本日记簿与一管钢笔，翻至空白页面，预备记录。


    他这般行径，令三人皆为之一怔。


    林风暗忖：这高二炮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不妨稍加任用，瞧瞧他究竟火候几何。


    高大炮与陆长信心道：罢了，往昔心中的毛头小子已然长成！此次归乡定将自家孩儿带在身边，先令他们浸染熏陶些时日，若可堪造就便送来，不然索性莫要出来丢人现眼。


    陆长信率先开口：“林总，咱们机械厂如今已是市中明星企业，现有工人……”


    林风截断他话头，道：“老陆，那些我无意知晓，你仅需告知我现今公司盈利几何即可，其余诸事皆由你掌控，我只关注每年利润之增长幅度。”


    高二炮心中默默记下，林风但求了解本年利润若干、上一年利润若干，以及下一年之利润预期、增长比例若干。


    老陆尴尬地笑了笑，道：“截至本月底，咱们机械厂之总利润计有


    万元，较 87 年增长一成，然 89 年恐难有此增幅。”


    “却是为何？”林风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然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得佯装专注聆听。


    然三人皆未觉此问有何不妥。


    老陆略作思忖，郑重解释道：“如今已是全力生产，机械无有冗余，人力过剩亦无用，徒增一份薪资开支。”


    “可曾想过增加部分设备？”


    “自是思量过，但是受场地所限，增添亦寥寥无几，故而未曾施行。若真想扩增利润，唯有将现有机械汰换，更替为更为先进之设备，加工更高端之机械零件，方能始终领先一步，不然当下迟早会被时代浪潮所吞没。”


    林风闻之心中一震，顿时兴致盎然，问道：“这是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