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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六、一场小小的危机在酝酿

    过去十八天的时间,前线战事焦灼,你来我往,也不仅仅是隘口上的对冲。四部联军也试过挖几条地道试图绕开隘口又或是干脆挖塌城墙,也操纵过大妖兽企图从地下潜进关隘突击地面,对于百里峒附近的险峻大山,四部联军也派出过敢死队进行攀援,试图绕道入城。


    九黎部的斥候也曾数度从小路试图靠近四部联军的后方通路展开强攻,这样的奇袭各有战绩,但总的来说,最后彼此都给对方造成了混乱和损失,但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两具尸魔的到来给了九黎部巨大的压力,使本来靠着地利,略占些许优势的九黎部顿时处于下风。


    唐焚被崔凯死死缠住,彭巫被乌越部大萨玛盯上,咸巫以自身受伤的巨大代价才让尸魔暂时退出了战场。


    姬南几兄弟设计阴死了第二具尸魔,也只是让战场形势稍微好转一些。


    春熙堂的韩氏弟兄、章平等大修士时不时的就到百里峒上空来耍耍威风。


    要不是百里峒还残存有十几架专门用来对付大修士的床弩和鲁格的射天弓,让几人极其忌惮,百里峒都挺不到现在。


    其他四个方向战斗同样激烈,即使是佯攻,但是在兵员数字的巨大差异面前,各隘口都在喊着要求增援。四部联军成功地牵制住了九黎部本就不多的预备队。


    在这样惨烈的战事里,最后能够活下来的都将是大山里最出色的战士了。


    禽子楠在十万大山里叱咤几十年,打下一片大大的基业,自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和一群敢于拼命的勇士和族众。九黎部战士自幼就是在一代代的厮杀中成长起来,两边谁也不会比谁优秀太多,也不会相差太多。


    姬南、孚虎、姬无方往堡垒的城墙上走过去,百丈之外就是残酷的厮杀,鲜血浸润着古朴石墙和堡垒的台阶,浓烟、火焰熏得众人咳嗽连连。


    “巫觋,你不是说有外援很快就到吗?”孚虎疑惑地问道。


    “骗你的,你还真信了?”


    “啊?你……?”


    “是有外援,但是哪天到我也不知道啊?”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踏上堡垒的城墙,姬南抬眼望去,修罗场一般的场景就放在了人们的眼前。


    “援军到来之前,我们自己得先撑住……”,他说道。


    “……我们在死撑,禽子楠也在死撑。他们伤亡是我们的两倍以上。要是乌越部的部众死伤太多,他肯定不干,那是他的看家力量,否则即使打胜了,也会严重动摇他今后称霸十万大山的基础……”


    “……要是他让其他三部死伤太多,其他三部的长老们也不是傻子。时间越长,战损越大,他们的矛盾就会越大……这时候双方就只能咬牙死撑。撑过这段时间,胜利就会到来……”


    “……对于我们来说,失败就是灭族。对于他们来说,今年失败了,只要不伤筋动骨,明年可以再来。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件事情可做,那就是打,不管敌人来多少,哪怕是再来十万人,我们也要把他们统统埋在这里,直到这里再也埋不下人……”


    “……至于援军,会有,但不是现在。想打赢这场生死战最终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姬南转过头,看着孚虎和后面的几个将领。


    十八天的惨烈作战,九黎部抗住了四部联军白天黑夜一轮又一轮的进攻,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但即使占据了地利之便,占据了据险而守的优势,九黎部在百里峒的战损依然相当惨重,超过一万人的阵亡,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在这样强度的攻防战中,没有什么奇谋便宜可占。双方只能是一轮又一轮高强度的比拼损失,直到最后某一方挺不住,就此全线崩溃。


    禽子楠的疯狂进攻,就是在不动声色地冲击九黎部众人的心理底线,“我就是人多,三比一也要换死你”,十八天的时间里,白天连着黑夜,一波紧接着一波的队伍投入战场。


    每次大战中间休息不超过一个时辰,战术不断的调整,但大方向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就是要用巨大的伤亡换掉九黎部的信心。


    只要冲破了这个隘口,后面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三十多万的九黎部奴隶、巨大丰腴的领土和九黎部积攒无数年的财富,就足可以成倍地弥补各方的损失。


    四部联军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似乎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了,就看九黎部绷断的底线在哪天了。


    ——————————


    暮日山,南有镇,一场小小的危机在酝酿。


    一处宅子密室内,粗如小臂的红烛燃如坠泪。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哭泣声不断响起,却传不出这个被小小阵法封闭的院落。


    回味楼一脉的修士,主要成员都聚集在此。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负责行动和内卫的火堂主管有信,本来面容清秀可爱的小女孩,此时眼里冒出的是阴火般的目光。


    眼前的汉子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身上不停地抽搐着,双手双脚都被大钉钉在木桩上。鲜血顺着暗黑色的木桩流淌着。木桩下面接了个木盆,里面已经灌满了鲜血。


    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站在附近。


    这是一个筑基境的头目,前些年被安排到洛邑一个用作掩护的商铺里,承担着行动队旗长的职务。


    但恰恰就在这期间,他竟然胆敢在外面包养女人、有了孩子,还被一个神秘人所胁迫,数次将回味楼的一些情报传递出去。


    宽敞密室内,搁放两张桌子,有假、有类都阴沉着脸坐着。事情发生在洛邑,暌舸也被请到了现场。


    有信死死盯住这个活该被千刀万剐的汉子,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连隐藏在宋国深山当中的营地位置,这等绝密都敢往外传,当真是该活剥了皮。


    两张桌上,有下属修士负责提笔记录,有信身边坐着一个专门职掌刑罚的老头子,看起来耳聋眼花,境界不高,但是架不住这家伙手段花样多,这么多年就没有几个能扛过去的家伙。


    另外一张桌子,坐着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褒五。


    早年的褒五,是个从小和姬扈一起长大的宦者。伺候着姬扈一起学艺、一起念书,后来和服四几个人一起成为姬扈最得力的属下,也是绝对的心腹。


    当年姬扈察觉出情况不对,为留后手,就派褒五出去寻找隐秘场所训练死士。


    最初的三百孩童都是褒五跑遍各诸侯国,在奴隶市场、义庄或是街头孤儿中寻得的,每个少年的资质都算不错。


    他在宋国建立一个营地,和几个老人对这些孩子们悉心调教,眼看着一个个长大成人,每个人在他心目中都有一定的分量。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有孩子因为受不得训练辛苦,偷偷逃跑的事情,他都表面施以严惩,背地里放过孩子一命。


    他也不是没想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任务的残酷,会发生有人背叛的事情,他也想好了怎么处理。


    但是今天,真的看到了一个当年的少年背叛了大家,他还是有一点点茫然。


    在有信看来,这个汉子是一个性格开朗、风趣幽默的人,训练也算刻苦,成就不高不低,本不该被挂这么在木柱上挑断手筋脚筋的。


    汉子的身上已经被滚烫的铁烙印的没有一处好的皮肤,惨不忍睹,触目惊心,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一种焦臭的气味。


    有信沉声问道:“振裹,还是不说吗?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老婆和孩子性命!”


    木柱上那个汉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仍是喘息着发出“喝喝”的声音,像是祈求着什么。


    有信转头望向隔壁桌子,“老大,就是不说!”


    褒五缓缓站起,走到木柱旁,抬起手扶正汉子的头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放下手,说道:“振裹,你是我从虢国一个小城的流浪儿里挑出来的,和他们几个一样,都是跟了我快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规矩你都懂,想活是不可能了,我可以让你死得舒服点,然后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


    “……这么多年来,你从一个邋遢乞儿成为一个筑基修士,既有我的栽培,更有你自己的努力。说实话,你不是资质特别好的孩子,但是确实非常努力,也很听话……”


    “……我真没想到你能是第一个背叛我的人。背叛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了,不外乎什么儿女情长、财宝诱惑、升官发财,或是什么妻儿胁迫之类的……”


    “……因为你的原因,你这一旗的孩子们都被连累了,贬的贬、罚的罚,还有洛邑管着你的几个主管,总之是一次杀一儆百的彻底整顿,尤其是你的师父……”


    汉子挣扎着动了两下,嘴里呜呜地发出些动静,可惜含糊不清。


    褒五低头往门外走了几步,说道:“当初入门的时候,我就和你们每个人说过,干咱们这一行只能是‘站着进来死了出去’,想有个善终很难……”


    “……既然你在外面有了妻儿,就是有了软肋,居然还能被敌人拿住胁迫,那就只能怪自己太不谨慎了,怪不得别人。我现在只是比较好奇,到底是谁找到了你,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出卖自己的弟兄,我会抓住他们的!”


    满脸血污的汉子,嘴唇微动。


    有信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只要振裹愿意开口,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多消息。”


    褒五转头,满脸戾气地往前踏出一步,整个房间的烛光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褒五低喝道:“因为你的疏忽,居然让他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地娶妻生子,还为此被胁迫出卖了兄弟,你是干什么吃的!那些内部互相监察的规矩都是摆设吗?来回的巡查都是干什么的?……”


    “……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惯了,都忘了以前的苦了吧!这回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从上到下给我查,凡是涉及到的,都给我好好处理!”


    有信、有假、有类几个人瞬间脸色雪白,噗通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几息之后,褒五平复了情绪,说道:“宋国的营地不能要了,人员连夜转移,坛坛罐罐的都烧掉。顺着振裹这条线摸排,凡是涉及到人全部转移,店铺什么的也都不要了。必须把首尾清理干净。”


    暌舸站起来,施礼道:“五爷,需要我做些什么?”


    褒五思索道:“你是南殿主的心腹之人,又承担保护夫人的重任,所以我不瞒你。今天叫你来,就是寻思着洛邑是东宫的地盘,天伤殿能否帮着我们暗中盘盘,看看是什么人找到了我们。”


    暌舸分析道:“五爷,当初你们来洛邑的时候露了马脚被东宫的人发觉了,后来东宫把你们的资料都给南殿主送来了,还是我经手去办的,这事您都知道,所以肯定不会是东宫的人做的。我寻思是不是其他几个和咱们天伤殿不对付的殿,或者是……比如说……秉烛台……”


    暌舸抬头看了一眼褒五,没有继续说。


    褒五说道:“不管是谁,都必须把这条线断掉。事关毅侯和南殿主,不得不万分小心。”


    暌舸点头,拱手施礼走出了小屋。


    褒五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


    距离小院几里路之外,热热闹闹的南有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都是求财。


    宝升号现在是大周朝有名的大商号,分号店铺开遍各诸侯国主要城邑,背后是天伤殿和两大妖王世家撑腰,来来往往的商队轻易不会有人难为。


    只是没人知道宝升号的总号居然就是那座不起眼的九层木楼,都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商号而已。


    隔着木楼几条街的地方有一个成衣铺子,店主是个气态雍容的年轻人,身份好像是个家道中落的公子。


    去年在这边落脚,在暮日山下修士满大街的南有镇,这个掌柜很不起眼。


    成衣铺子店面不大不小,生意不好不坏,打交道的都是家境不错之人。两个技术熟练的老裁缝,一个礼数周全的年轻老板,周围街坊邻居对他们评价不错。


    今天生意还是不错。年轻老板趴在桌子后面扒拉着算盘。


    老圭笑吟吟地跨进了店铺。


    年轻掌柜抬头望向老圭,笑着说道:“圭老丈,稀客稀客啊,您身体看着还是那么结实。您老今天来是想做个新袍子吗?”


    老圭打量着店里,只见一对年轻的夫妻俩挑选完布料,扔下定钱,笑逐颜开了离开了店铺。


    两个老裁缝忙着收拾着东西。


    老圭拎起个板凳,坐在了桌子后面。


    年轻掌柜微笑恭敬地给老圭倒了一杯茶。


    老圭笑着拿起茶,开门见山地说道:“恕老夫老眼昏花啊,十七公子到了南有镇这么久,老夫才认出来。以往照顾不妥之处,还望十七公子多多包涵啊!”


    两个正在收拾东西的老裁缝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向这边。


    年轻掌柜笑着挥挥手,示意老裁缝忙自己的事。然后笑着撩起袍子坐到了老圭的对面,脸上依旧微笑着说道:“姜十七奉祖命游历天下,去年走到南有镇,看这里人杰地灵,甚是喜欢就留在这里多住了一段时间。希望老丈不是来逐客的吧!”


    老圭连连摆手道:“怎么会,怎么会。十七郎是姜氏年青一代最优秀的弟子之一,论辈分比现在的齐宣公还要高一辈,在四合庭里还兼着差使,来到这小小的南有镇游历,老圭我只是感到蓬荜生辉啊,平时请都请不来,怎么敢赶贵客走啊!暮日山山主彤序说过几天也要来拜访十七郎呢。”


    年轻掌柜哦了一声。


    老圭接着说道:“不知道十七郎对南有镇印象如何啊,对现在的住处可还满意。我家夫人说了,南殿主不在家,她个妇道人家就不来接待您了。如果十七郎觉得住在这里不舒服,在暮日山南面还有一处大宅子,风景雅致,你随时可去住……”


    年轻掌柜用手指轻轻敲打额头,道:“谢谢夫人美意了。烦请老丈转告夫人和彤山主,十七此次来南有镇只是游历途径,见风景优美便在此小住,哪天待够了自然就走了。而且,十七我不善言谈不喜酒宴,更喜欢独自在此体会市井人情。请夫人和彤山主不用特意来此关照顾十七,就让十七在此细细打磨道心吧!”


    老圭趴在桌子上就像个老财迷一样仔细地摩挲着铺在桌上的衣服料子,笑着说道:“好好好,那就听十七郎的。我回去这就告诉彤序他们几个少来打扰十七郎的清修……”


    “……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这南有镇地处偏远,百姓虽然淳朴但是缺少教化,性情也有些粗野,喝点酒有时候就犯浑,镇里还住着夫人,现在又有了少主,所以天伤殿就派了不少护卫过来。一天天的毛手毛脚,把我都气死了。我回去一定严格约束他们,不让他们过来打扰十七郎,十七郎也莫要四处乱走,省着冲撞了你!”


    年轻掌柜微笑道:“老丈说了算。”


    老圭笑眯眯地看着年轻掌柜,年轻掌柜也微笑着看着老圭,和谐的宾客一家亲。


    几息之后,老圭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夫得回去睡午觉了,如此我就不打扰十七郎了。十七郎如果有事找老夫,只需朝门外喊一声,半个时辰我就能过来。”


    年轻掌柜收回视线,望向天幕:“谢谢老丈,我只是一个闲散人,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老圭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店铺,临走还不忘朝着两个老裁缝施礼告别。


    望着老圭蹒跚远去的身影,一个老裁缝走到年轻掌柜身边,轻声说道:“老王八这是啥意思?这算是客气的警告?还是发现了什么?”


    年轻掌柜摩挲着桌上的茶杯随意道:“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和咱们要找的人没关系,自然不用在乎他。可如果胆敢窝藏朝廷甲等逃犯,就是他那个天伤殿小殿主亲自来了,也不用怕他们!在这天下,能让咱姜家给面子的人还不多!”


    老裁缝想了想,还是说道:“咱们抓到的那个明宗余孽只是说在梁国附近看见过那两个孩子,但是说不出具体位置。没做实之前咱们也犯不上得罪昭礼东宫不是。”


    年轻掌柜皱紧眉头,大袖一挥,店铺的几扇窗户猛地全部打开,他瞬间来到窗前向外看去。


    外面车水马龙,贩夫走卒,行人如常,和平时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同。


    但是一个声音却在年轻掌柜的耳边响起:“要想活得长久就老实待着,别惹事!有人怕你姜家,可也有人……不怕!”


    年轻掌柜想了想,笑着回到柜台后继续打着算盘。


    好久没打架了,看来天下已经忘了我姜氏的手段和狠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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