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去帮李鸣教授一段时间可以吧？”邱知白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意见，等刘辉答应下来，他又对李鸣说：“你那边我会派人布置一下，这段时间的研究消耗从我这里走。”


    让两人演戏，邱知白自然不会不给补偿。


    对于李鸣，给特批的经费就是最直接的支援。


    至于刘辉，后面给他安排一些机会就行。


    李鸣一听，果然没有询问背后的道道，他直接答应下来：“您放心，我就跟刘老弟一起窝在法师塔搞研究，啥也不管。”


    邱知白就喜欢这种明白人。


    于是，他亲自将李鸣和刘辉送出门，甚至分别握紧两人的手说：“两位若是能够成功，一定能够改变时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一幕，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接近邱知白自然不可能，这也太刻意了。


    但是让他们远远的看一眼却没有问题。


    至于邱知白说的话……不要小瞧原始的手艺——唇语。


    很快，关于邱知白说的话就成了书面材料，然后辗转送了出去。


    于是聚集在千塔学术研究会的视线，开始朝着巨人研究塔移动。


    毕竟无论怎么看，这里都很有嫌疑。


    两个各自领域重叠的领军人物，悄无声息的实验，法师第一人的特别接见和期许，实在集合了太多槽点了。


    当然，大家顶多只是转移了一些视线，没那么简单被骗过。


    但是，邱知白自然有各种手段配合，让巨人法师塔不知不觉间成为关注的重点。


    最后，他更是悄悄的带队驻扎在巨人法师塔，没有对外透露一点信息。


    ……


    “找到资料了，李鸣一直在研究生物改造，据说他手里的项目是改造出半神阶生命。”


    胡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巨人法师塔附近，不过这一次他微微弯腰，显得非常恭敬。


    他身边，一个不是法师，穿着也很朴素的老人正盯着巨人法师塔。


    “好厉害的法师，半神……曾经半神是我们拼命才能击退的存在，没想到现在都可以人工制造了。”老者感叹了一声，然后扭头问胡秦：“你觉得李鸣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胡秦抬头看了一眼，见对方表情认真，他也谨慎的思量着，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如果是我……那不可能成功，但是李鸣教授这个人，或许有一半的可能成功。”


    虽然同样是法师，但是对于未知领域的领军人物，胡秦心里是带着几分敬畏的，自然就免不了高估李鸣。


    实际上，李鸣自己都觉得短时间没有希望。


    老者不置可否，他伸手握住腰间装饰一样的长剑，这样能够让他头脑更清醒。


    良久，他才慢吞吞说道：“不用查邱知白在哪了，这里是陷阱。”


    胡秦抬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但是老者没给他机会，语速越来越快：“不需要证据，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是陷阱。”


    法师很强大，但是人类不是没有传奇。


    什么叫传奇？


    以凡人之身，铸就奇迹。


    老者看起来已经半只脚跨进棺材了，但却是从黑暗灵界降临活到如今的九阶强者。


    凡人之身，无法跨越神灵的领域，但是凡人之身依旧可以触摸奇迹。


    直觉，不需要证据。


    邱知白的手段再多，他就是不信。


    胡秦想起对方的战绩，觉得或许自己是被邱知白的手段蒙蔽了，这里就是陷阱。


    哪怕他现在是高等法师，但是依旧觉得对方高不可攀，这就是权威的力量。


    不过不等他说话，远处突然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气息。


    毫无遮掩，也无法遮掩。


    一道淡红色的领域张开，这是半神的领域力量，踏足了神灵的领域。


    “吼吼！！”


    顶着两个脑袋的庞然大物从巨人法师塔附近腾空而起，领域扩张到极限，一个脑袋喷出火焰，一个脑袋喷吐酸液。


    两个翅膀挥舞，卷起了狂风。


    这般气势，哪怕隔着相当一段距离，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老者持剑的手颤抖了一下，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直觉：莫非……时代真的变了。


    胡秦的眼神也变了，弯着的腰也直了，他怎么说也是高等法师，半神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只是前一刻老剑圣还信誓旦旦的说这里是陷阱，那架势……那逼装的，真的将自己唬过去了。


    现在怎么说？


    批量制造半神都不算是杀手锏，什么才是杀手锏。


    胡秦心里那叫一个气愤:看来邱会长说的没错，这些老东西的时代已经过了，现在是我们法师的时代。


    虽然各为其主，但是胡秦现在却更认同法师。


    除了眼前发生的一幕，也有自身利益考虑。


    老一辈不退位，他们这些新一代怎么上位？


    想拉老一辈退位，还有什么比版本更新来的和平来的快？


    所以这是大势所趋，非个人可以提档的。


    双头半神怪兽咆哮了一阵，然后被一群高等法师出手镇压，其中包括邱知白。


    躲在暗处的胡秦心安了，这一次不需要调查邱知白的位置了。


    半神阶改造生命，大批的物资调集，顶尖法师研究者的项目，邱知白亲自带人坐镇，以及突发情况才暴露的身份。


    要说这里不是千塔学术研究会的底牌，他能将法师塔吞下去。


    胡秦这一次平视着老剑圣，尽量用平稳不带私人感情的声音告诉他：“前辈，我想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秘密项目，您的直觉……可能出错了。”


    老剑圣敏锐的感觉到了胡秦的变化，他握紧手里的剑柄，然后又放松了。


    时代确实变了，以前可没有法师这种职业。


    所以，他引以为傲的直觉，或许也受到了干扰。


    不服老，但是不得不服老。


    “江山代有才人出，或许是我老了。”老剑圣委婉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他本来应该坚持的，但是法师如日中天，加上摆在眼前的事实，想不动摇都难。


    而且在他看来，半神阶的改造生命都是幌子，那真实的底牌有多恐怖？


    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窥破真相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