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这样的传言,奴婢当时便劝过了王妃,这个,奴婢也跟您提过。”小唸道。
王爷回想了一下,“本王想起来了,你确实提过,却没细听,便是忽略了过去。说起来,这妙菜坊的粥还是本王半年前替着预订的。”他心疼的看着床榻上闭着双眼沉睡着的王妃,那张脸依然没有一丝的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一辈子都不会再醒过来……
水茉清的嘴角上扬,知道王爷已经被她说动了,此时也已经在担心了,她继续添油加火的道,“如此一来,姐姐平日虽然身子骨弱,又病痛缠身,可到底只是如此啊,可这……这……喝了妙菜坊的粥过后,就突然这般……若是再也醒不来……”
“侧王妃!”小唸的声音虽极轻,可她那凌厉的眼神却是冷盯着水茉清,好像水茉清再多提一个和死有关的词,她就会冲过去直接掀了水茉清的皮!
水茉清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小丫鬟不就是仗着自己会武,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粗人能耐,就可这般明着对她不恭不敬,如此放肆!可怜她现如今还不敢对这小丫鬟如何,哼,等着她的贱主子死了过后,我看你还能如何!等她得宠之后,她便将这丫鬟发卖,让她不得好过!
王爷猛地站了起来,“去帮本王查查这妙菜坊!若是真如传言所说妙菜坊的东西是害人的,本王绝不放过妙菜坊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什么妙菜坊的老闆!”他的声音带着狠色,一双眼透着杀戳之意。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
王爷身边的得力属下离开后,水茉清脸上却更是担忧了,她柔柔地说,“王爷,可那妙菜坊的老闆是皇上的人,恐怕……咱们是得罪不起的……”
他听了,一甩袖,“哼!不过是一个厨子,有何得罪不起?仗着皇上,她便是天王老儿了?若是谁敢害本王的王妃,便是天王老儿,本王也不会放过!”
水茉清诺诺地低垂下头,她的嘴边划过一点诡谲的笑容。她就知道,只要她稍微的激一下王爷,他就一定会信以为真,接下来,只用等着朱雪倒霉就是了……
“小唸,你也暗中去妙菜坊走一趟。”王爷对小唸轻声吩咐道。
小唸拱手领命,只淡瞥了水茉清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便就只剩下王爷和水茉清,她凑了过去一只纤纤玉手放在了王爷的手背上,柔声体虚道,“啊,王爷,您的手好冰,您回房里歇着吧,下半夜由妾身来守着。”
王爷并没有应她的话,只是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她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裙角,再一看床榻上那个满是病色的女人,这才咬着牙忍了下去。很快,就如母亲所说,她很快就将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好日子,只要王妃一死。
☆、第两百一十八章 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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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审出来了吗?”朱雪问才从外面回来的朱若篙。
朱若篙如今已是京城的五品文官,虽然还没有资格进宫面圣,可他既然能在京城当官已是最好的局面,这便说明,皇上对朱家以前的事一概不究,朱家不得入京的禁令也解除了。
“没有,这些闹民的嘴很严,他们什么都不肯说,逼急了只说是自愿,没有人指使。”他脱下厚厚的大雪袄递给旁的安氏。
接着,他喝了一盏热茶,坐好了后,方道,“雪丫头,此番的事怕是前些年绥安之事的升级,若非出自同一人,那可真是一筹莫展了……”他摇头嘆了声气。
朱雪沉思半响,旋即点头,“二伯父,之前我让你打听水茉清的事,可是有何眉目了?”
朱若篙展颜,“还别说,这水茉清便是嫁给勛王爷了,现在是勛王府的侧王妃,勛王爷还有个正王妃,却是常年病着的,怕是这位正主儿一去,水茉清便可被扶正了。眼下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哦,对了,勛王爷之前还派人预订了妙菜坊的吃食,说是前几日已经取了去。倒是水茉清那边……没查出什么异样来,她跟着勛王府迁回京后的一举一动都跟平日无二。”
她狡黯一笑,却是从中听出了些名堂,“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按照她到京城的时间来推算,这事儿,八成和她脱不了关系。”
朱若篙略一向,很是认同,“不错!水茉清在绥安时便接二连三的害你,幸得你聪明伶俐,才让她得手,此番她一回来便和你作对。哼!事不过三,如今她以为自己是勛王府的侧王妃,这算盘就能打成了?雪丫头,你放心,天塌下来也有二伯父给你顶着,要想毁了你,做梦!”
安氏和朱茨珍在边儿上听着,心头却很不是滋味儿,朱若篙对朱雪太过重视,早已超越了对自己的妻儿。朱茨珍不难想像,若是她这个庶女摊上了这种事儿,她的父亲一定会将她从头骂到脚,说她尽是在外招惹祸端。还有朱薇,当年在绥安之时,不就是因为擅自和她的母亲登门去男方家,便被人指指点点,让外人说道了,父亲回家就罚她禁足么?就连素日对她的宠爱,也在那一天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怒气。
即便朱薇后来表现得再好,父亲对她的看法只会改观,不会再有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