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征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不是笑里藏刀,而是觉得他安全无害,才对他流露性格上的友好。
游征说:“你好好回答,我就不为难你。”
男孩点头如捣蒜。
游征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犹豫了下,吐出两个音节。
“你说什么?”
男孩赌气道:“算了,反正不重要。”
游征唬道:“不重要我叫你旺财?”
男孩慢慢低下头,思索,又倏然抬起,眼神有点不一样了,他□□□□唇,说:“aj,第一和第十个字母。”
“aj——”游征回味片刻,评价道:“还挺洋气的啊。”
反正只是江湖代号,他没有深究aj真名。
aj难得微微笑了下,□□的头发像泡了个澡出来,神色轻松舒畅。
游征说:“昨天那女的是你们头领?”
aj点头,“对。”
“叫什么?是谁的手下?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游征的问题连珠式的往外蹦,aj听得频频眨眼,难以消化的样子。
游征轻嘆一声,拍他肩头,抚慰道:“一个一个来。”
aj咽了口口水,说:“我们都叫她金姐,具体名字不晓得。她跟的谁也不清楚,我、我入行时间短,也是被临时拉来的。”
“还‘入行’啊……”游征盯着他稚嫩的脸庞,眼神还没那股贼气,岔开话题问:“你够十八了吗?”
aj梗直脖子,忽然高声道:“当然啊!我都快十九了!”
游征眼皮被他音量吓得跳了跳,按头喝水似的给他压了下脑袋,说:“毛都没长齐呢就出来混。”
游征力度不大,男人式拳来脚往的交流中透着友好,aj咧嘴笑起来,“哥,那你多大?”
“……”游徵发现竟然碰到有人比他还自来熟的,没有半点被绑架的觉悟,不由觉得趣味起来。他应道:“既然你叫哥,那肯定比你大就是了。”
不着痕迹觑了甘砂一眼,她挪开眼神望向山林,看来也想知道答案。
游征揽着他的肩膀,指指甘砂一语双关地说:“不过现在这里还是她最大。”
aj颔首:“我也看出来了。”
游征:“……”
aj忽然倾身凑近游征,有点避开甘砂的样子,小声说:“哥,我想尿尿……”
游征:“……你刚才不是刚尿过吗?!年纪轻轻就肾虚了?”
aj羞赧又着急道:“我一紧张就尿频尿急。”
游征抬头请示性地望了甘砂一眼,后者一脸厌嫌:“都滚远点。”
游征抄着aj咯吱窝把他夹起来,替他松了双脚的绳子,推搡着往溪流下游的灌木丛里去。
找到隐蔽地方后,他边警告边给aj的手换到前面,此情此景让他想起自己当人质那两天,心里淌过一阵微妙。
都是男人,人质aj可就方便多了,也不管游征是否盯着,往前走了几步,毫不介怀地开始浇水。
游征留了一个心眼防他逃跑,在他三米后看守,哪知小草的叶子刚刚停摆,aj就老老实实小跑过来。
“我好了,哥。”
这一口一个“哥”的,把游征一个大男人都叫得窝心了。游征揶揄道:“你咋一点逃跑的觉悟也没有?”
aj浑不在意嘿了声,说:“我要跑了还不得给你跟姐逮回来胖揍一顿啊,我可不自讨苦吃。”
他一把揽过aj的脖子,进行男人间的悄悄话:“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姐什么来头?”
这话像疑问也像考察,aj审时度势,把它归于后者,立马说:“当然知道啦,大名鼎鼎的‘甘一刀’有谁不知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嘿嘿,没想到真的挺漂亮的。”
游征愣了一下,“‘甘一刀’?”
aj讶然,说:“不是吧哥,你不会真没听说过吧?”
游征又按他脑袋,aj识趣道:“传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游征厉色打断:“正经点。”
aj无辜道:“道上就是这么传的啊!”为了保持故事的原汁原味和流畅性,他加快语速,免得再被打断,“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有个男的喝高了想非礼‘刀姐’——”
游征喃喃自语:“刀姐?”
“眼看就要得手了,临门一脚,结果刀姐拔出一把弹簧=刀,往他那里一扎——”aj刚好垂在裤-裆间的两手握成拳,跟鞦韆一样往中间荡去,他下巴扬起示意游征,“那男的就鬼哭狼嚎起来,一条街的女人都听见了。”
游征很给面子追问:“……然后呢?”
“然后幸好那男的是个医生,自己回家用针缝缝补补勉强能用。”
游征:“……”
aj:“我是说真的!人人都这么说!”
游征诈他:“那你怕不怕她给你来这么一招?”
aj肩膀缩了缩,嘀咕:“我又不是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