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砂那边气息也平缓不到哪去,脚上还有未拔出的弹簧_刀,她矮身想去摸,金刚芭比胳膊立刻锁紧游征脖子,男人脸色陡变,窒息只在片刻间。
金刚芭比喝道:“让你别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手放头上。”
甘砂摊开手,金刚芭比也稍有松动,游征脸色有所恢复。
甘砂说:“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我不认识他,你就算杀了他,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金刚芭比仍继续羞辱她:“你可真够贪得无厌,路上的男人见一个捡一个。”
“闭嘴!”
异口同声。
甘砂微微蹙眉,看向那人,死鸭子嘴硬,硬撑出来第一句竟是因为对方给她不堪入耳的评价。
甘砂装路人失败,只得切入正题,“你想要什么?”
金刚芭比笑,“问得好,那你得问他有什么我想要的。”
游征呛了一口气,说:“哦嚯,小心点大姐,枪会走火,我死了你们一个硬币都别想拿到。”
“死?谁说我要杀你?死太容易,我不会让你那么舒服的。”金刚芭比说,“死是不会死,残或不残那就难说了。”
后因刚落,她的目光转了下,明显瞥了一眼楼梯口。
甘砂也伺机望去,不知几时遁地的aj又冒头了,举着一把上了膛的鱼枪试探着走下一步,鱼枪没有特意瞄准哪,只是指向两人中间,方便哪边异动时都能快速瞄准。瞧样子刚才大概是去拿回寄存的鱼枪。
甘砂刚想叫他扔枪给她,金刚芭比先开了口:“阿皆,乖,过来。”
甘砂浑身一震。
金刚芭比果然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aj……”甘砂的谈判对象翻倍成两人,还都是举着杀伤性武器的,“别听她的,把鱼枪给我……”
aj左手托枪,右手在枪背上暗暗调整一下,忽地瞄准了甘砂。
甘砂惊呼:“aj!”
金刚芭比怂恿:“阿皆,好样的。现在扣下扳机,拿下她,你可以的。”
游征也使出余力骂:“我操,aj我看错你——呃——”后半句后又被锁在喉头里。
aj抿唇,目光如炬,步步逼近甘砂。甘砂想后退,被他喝住:“你、不许动!”他的声音里有生硬的命令,看得出生手,并不熟练发号施令。
“aj……你听我说,你并不想要这样……是不是……”
aj突然暴吼:“我让你不许动啊!”
“……”甘砂咽了口口水。
对于鱼枪的有效射程来说,aj站得太近了,只剩得一米左右,仿佛手上握着的不是鱼枪,而是鱼叉,得在手持范围内。
金刚芭比觉察出异样,喊:“阿皆?过来!”
僵局在这一刻风云突变,aj倏然一改脸上凝重,笑眯眯起来,笑容熟悉而亲切,说:“姐,枪拿好。”
说罢鱼枪枪背朝向甘砂,安安全全递了过去。然后转身冲着金刚芭比,叉腰一副骂街的架势:“阿你妈=逼的皆,连我名字都记错,还想对我吆三喝四,你他妈咋不去死!”aj又噼里啪啦骂了一堆,把前晚椒哥骂甘砂的都丢回去。甘砂在他唠叨的咒骂里,拨开了鱼枪的保险,稳稳托起长-枪瞄准金刚芭比——确切说是游征。
金刚芭比五官几乎拧在一起,抵着游征太阳穴的枪往深处压。
“你敢乱来,我就废了他,像你甘一刀对那个医生一样。”
甘砂的确不敢胡来,鱼枪在空气里遇阻比在水里少,穿透力更强,稍有不慎,游征可怕要和那个女人串成葫芦。
游征显得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不是面对死亡时的颤抖。
“喂,你知道一旦解救人质无望时,最后会怎样处理吗?”
甘砂从枪桿上稍稍抬头,诧异盯着他,手指搭上扳机,但犹犹豫豫,鼻尖冒汗。
游征知道意思已传达,催促:“快点啊!”
甘砂深吸一口气,咬牙扣下扳机——
当解救人质无望时,需要击伤人质,以拖累绑匪的行动,再趁机救出人质。
当然也可能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人质因受伤而亡,或者激怒绑匪导致人质死亡。
鱼枪短镖喷射而出,带着长长的渔线,猛然没入游征的左小腿!
男人痛苦的嚎叫扎进她的耳膜,像要撕裂她,甘砂如遇强光,深深蹙起眉头。
游征不可控地坠往地上,鲜血汩汩而出,蓝色牛仔裤浸染成了紫色。也许是撞到骨头,短镖没有贯穿而出,而是留在小腿里。
金刚芭比被游征坠得趔趄,枪口离开了游征脑袋。甘砂逮住这间隙,蹲下抽出弹簧-刀飞去。弹簧-刀翻了几个跟头插进她的肩膀,金刚芭比大脑空白似的片刻才呻/吟出来,吃疼松开了游征。
甘砂跑过去搀扶游征胳膊,顺势踹开金刚芭比。
“放开他,只能由我杀了他。”
椒哥愤怒的声音响起,他隔岸观火已久,是时候亲手扑灭火种了。
椒哥才刚靠近一步,背后黑影跃起,aj抢过醉汉手里的啤酒瓶,使劲砸在椒哥脑袋上,还不忘骂一句:“我敲死你这个烦人的小青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