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飞注意力立刻转移,津津有味品咂aj的殷勤样,瞬间将离席那对忘在脑后。
入夜,甘砂心情随着天光暗沉下来。她已经在床上枯坐许久,把白日接收到的信息整合、分析,但依然找不到解开谜团的线头。
口干舌燥,她暂时放过自己,下楼找水。
下到一楼楼梯口,左手边有人假咳一声。游征正倚着门框,抱臂看着她。甘砂驻足。
“来。”他脑袋往房间里点了下,闪进门内让出空间。
门框将他框进屋里的光亮中,游征背后像一个光明而未知的世界,等待她探索。
她挺口渴的,但还是鬼使神差走过去。
游征掩上门,只留一线空隙。
床上的笔记本放着酣甜的轻音乐,甘砂坐到小沙发上,边桌上摆着一罐开封的冰啤酒,外壁水珠滑到了杯垫上。
“准备请我喝 ‘断头酒’了?”
游征没拄拐,瘸着过来,重重落座,甘砂感觉到身边下陷。他拿去啤酒抿了一口,宣布主权般,说:“还早着呢。”
甘砂叠着腿,手肘支着扶手,慵懒地歪在沙发上。余光晃过书架,比起密密麻麻的书嵴文字,摆在书嵴前的一个拳头大的红色东西吸走她注意力。
甘砂起身走近,那是一个红色悠悠球,带闪光边,款式简单老旧,边缘划痕粗糙,应该挺有历史了。
她信手拿过,抽出绳圈,套进中指往下甩——悠悠球直接掉至最低点,死死呆在那,不弹不动,不闪不亮。
已经坏了。
甘砂有点尴尬地绕回绳子,放回原处。
游征已经挪到她身旁,倚着书架,“你也会玩。”
“小时候好像玩过。”说完自己也疑惑,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画面。
“我们那时候可流行这个了,男孩子都喜欢炫技,人手一个苦心钻研。”
甘砂兴致缺缺应了声,又回到沙发,肘部架在靠背上,手托着脑袋,同侧长腿曲起搁沙发上。
姿势不羁又舒适,再沉默一会也许她会睡着。
游征遇阻地抿抿嘴,手指点点书架隔板,笔记本仿佛受到感应,跳到一首熟悉的歌曲。
欢快的前奏摇曳出来,甘砂先无奈而笑,“又是这首,你怎么会喜欢妈妈辈的歌。”
“你不喜欢么,不喜欢怎么设手机铃声了?”游征浅笑着挪到她跟前,弯腰直接拉起她的手,“来,我们跳舞。”
甘砂被他直接拽离沙发,“你的腿,能行么?”
“你不就是我的拐杖么。”
话虽如此,游征却松开她的手,床与沙发间的过道成了临时舞台。没有费劲凹舞姿,两人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体。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游征跟着曲调唱起来,节奏压得很准,许是刚喝过酒的关系,磁性之上裹了一层湿润,蛊惑又清澈。甘砂意外地发现,他唱得还挺动听,原曲的甜美欢快有之,男性的柔情也有之,冰镇蜂蜜般挺清甜爽口,让人闻之不禁微笑。
“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女人的笑容更是点燃他的热情,游征也绽放笑颜,上身前倾,几乎擦蹭着她甩了甩肩。
甘砂顺势后仰,被他大胆又风情的动作感染起更多笑容,腰部发软,险些后到。游征伸手稳稳托住她,另一手捏住她的,带着她随着节奏晃动。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游征把拉过她搭在他肩上的手,使之贴在他胸口。甘砂笑着顺势摸了摸,离他心脏似乎只隔了一层薄棉布,心跳咚咚咚直达掌心。他笑得更陶醉了。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唱到“粉红的回忆”那处,游征两手在左胸比出一个心形,往她那边送了送。
游徵引着她跳完全曲,在他面前,她才是伤残人士。尤其游征把每个“的”都发音“di”这种复古的唱法,像回到父母辈那个含蓄的年代,每一次示爱都委婉在眼波流转里,暧昧在浓情甜歌间。歌曲的最后,她扶着游征的肩膀,他揽着她的腰,随着节奏晃动越来越慢。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播放列表似乎到了尽头,房间陷入寂静。
“开心点了吗?”游征还未松开她,轻声问,温热的呼吸呵到她额头,催人迷醉。
甘砂很感激他没追问为什么不开心,而是以自己的方式逗她笑。她微微抬头,寻找他的眼睛。男人的眼眸漆黑得如乡下的夜空,没有一丝人造光污染,只有星星遥远闪烁。
“还差点……”她哑声说,似乎总缺点什么,今夜才能圆满。
“是么……”游征敛起笑,手上力度似又增加,甘砂又靠近他几分,身体曲线与他若即若离。
他试探性稍稍低头,顿住,暗示性薄唇微启,如以往那样,给足时间她拒绝,但她没有,反而悄悄抬起下巴。
鼻尖擦蹭,细汗融合,两人呼吸交错——
砰——!
卧室门被人撞开。甘砂受惊,反射性推开游征,后者一时错愕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