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狄昂说道。
“我们对你如此无礼,而你对我们又这样地大度。我不知道该怎么赞美你了,尊敬的……”
“狄昂,来自希腊的狄昂。”
“啊,希腊人,难怪比一般的罗马人要高尚、有教养地多。”那个老人贊道。
“我想,你们也是罗马人吧。”狄昂说。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是的,但是我们并不以此为荣。”
“噢?”
“如果这么说的话,可能更恰当一点:我们坚持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罗马人不应该凌驾到其他人之上。”
狄昂想了想说:“听起来不象是个正统的罗马人说的话。或许你们和……”
“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个我们等你的朋友来了我们再详细谈。现在,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请随我先到我们的据点去喝几盅酒,为你压惊。”
“谢谢。”狄昂说道,“不过我是不是要先把给我朋友的留言先写好?”
“噢,是的,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这也是克拉维尼他们要赶我下台的理由之一。如果你能够原谅我们拖后你的用餐时间的话,那就请你先动笔吧。克瑞斯。”
那个年轻人拿来了羊皮和笔。
“相当不错的羊皮,从美索不达米亚来的?“狄昂感兴趣地研究着。
“是的,上等棉羊皮。”
“在这上面写字简直是一种享受。”狄昂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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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佗轻轻扣了扣门。
里面没有回音。
“阿琵达拉!”他喊道。
“是谁?”里面的人问道。
“塔西佗,狄昂的朋友。”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阿琵达拉病恹恹地走了出来。
“我给你带来了有关那个叫加图的年轻人的消息。”塔西佗说。
阿琵达拉的眼睛燃起了光芒。
“提图斯?他怎么样了,他在家里?”
“事实上,”塔西佗小心地斟酌着用词,“因为有一点小小的麻烦,他恐怕暂时回不了家。不过,啊,请不要激动,亲爱的姑娘,我保证他没事,而且现在相当安全,不过就是需要他的父亲去一趟,只要去一趟,他就可以安然回家了。”
“去哪里?”
“我想你听说过阿维尼乌斯这个名字。”
阿琵达拉一怔:“你是说首席元老克劳迪乌斯·阿维尼乌斯?”
“是的。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元老也要依法办事,加图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可是他怎么会……”
“这个等我们见到他的父亲再谈吧。我想你正好认识他的家住哪儿吧。”
那个姑娘涨红了脸,想了想,然后说道:“不,我不知道。”
塔西佗一愣。他想了一想,立刻明白了这个姑娘的难处。
“或许你可以领我去他住的那条街,然后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他顿了顿说,“阿琵达拉,我希望你理解,如果他的父母不及时赶去的话,他可能又要在那件黑暗阴湿的地牢里待上一整天了。”
阿琵达拉沉默良久,才说道:“我可以带你去。”
“你真是个好姑娘……”
“但我只能带你到街口。”她说。
“好的,阿琵达拉。”
塔西佗接着又说:“那我们走吧。”
阿琵达拉小心地合上门,突然她好像记起了什么,问道:“狄昂呢,我记得你们是在一起的吧。”
“他现在有点事走不开,我想如果他有了空,回来找我们的。”塔西佗又说,“走吧,我们越早通知他的父母,加图就越早可以回家。”
“好吧。”阿琵达拉径直朝街口走去。
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谈的,况且塔西佗也不是个健谈的人,而阿琵达拉还沉浸在加图带给她的痛苦之中,因此这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他们到了一条非常宽敞,但却被一个个贩卖商品的小贩挤的严严实实地街上时,阿琵达拉说道:“就是这儿了。那幢有着红色屋顶的房子。”
塔西佗望了望果然有那么一幢房子立在一座座房屋中间。
“实在太感谢你了,阿琵达拉。”
阿琵达拉只是嘴角略微动了动。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这儿等我,我相信不会耽搁太久的。等我出来我们再去狄昂的府上,相信他会好好款待我们的。”
“不了,谢谢你,塔西佗。可是我必须回家了,如果不是为了等提图斯的消息,我早就应该走了,我哥哥他一定又要唠叨个不停了。”
“那我就不多挽留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亲爱的阿琵达拉。请路上千万小心。”
“谢谢,如果有提图斯的消息,请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