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告诉我,是他塞给了你那块布?”
“我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能性,这也许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个我素不相识的人要这样加害于我。他可能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那块布塞到我怀里。”
“不错不错,你分析地很对,他掐住你的脖子正是要掩饰他塞这块的动作。”塔西佗点着头说。
“啊,我总算揭开了这个一直困扰我的谜团了。”年轻人兴奋地叫了起来。
塔西佗看了他一眼。
他再一次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块布上写着什么,为什么他要塞给我。他想陷害我?”他又问道。
“不,他并不是想陷害你,他只是阿维尼乌斯的一个重要的囚犯,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使你带着那块布去找能够救他的人。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不能再说地更多了,希望你能够理解。”塔西佗诚恳地说。
在一般情况下,加图碰上这样自己已经与他分享了自己所知道的,而对方确毫无顾忌地拒绝对他做同样的事的话,他一定会沉不住气要指责对方的。但是,在塔西佗面前,他无法燃烧怒火。塔西佗的双眸像台伯河一样沉静深邃,把他的未燃之火浇灭于燃起之前。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塔西佗。我理解。”
塔西佗点了点头,他接着又问道:“你认识那个塞给你那块布,或者说那个差点恰死你的人吗?”
“不,从没有见过……”
“当然,你怎么可能见过呢。”塔西佗嘆了口气,好笑在嘲笑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除了……”
“除了什么?”塔西佗吃了一惊。
“除了那次在城外,我可能还没有告诉你,那个恰我的人,正是那天阿维尼乌斯要抓的穿黑衣服的男人。”加图说。
“你是说,其实你跟他打过两次照面?”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我当时能够看到他,我相信他也应该看地到我。尽管我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难怪,难怪他会把它交给你,他知道你不是阿维尼乌斯的人。”
“我得承认,这样说起来更合理了。”
“现在我百分之百相信他就在阿维尼乌斯手里了。”塔西佗自言自语道。
“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塔西佗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微微的一丝谴责。
加图说:“不,我并不是十分想知道。”
“好的,加图。”塔西佗说,“你说只见过他两次,难道你在阿维尼乌斯那里就没有得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加图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这次我真的得说没有。”
塔西佗也想了一阵子,说道:“阿维尼乌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当你们在地牢里的时候?”
“我在地牢里的时候,恐怕不太有机会看到阿维尼乌斯的表演。”
“他是不是时常进来看你们?”
加图想了一想,说:“你说对了一半,他确实进来过几次,但不是来看我们的。他每次都带进来一个疯子,那些疯子都自称是未亡的前任皇帝尼禄。一共来了三个。”
“哦,是的。阿维尼乌斯声称他在抓捕一些自称是尼禄的疯子。”
“他然后会把他们送到叙拉古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他是这么说的。”
塔西佗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喃喃自语道。
“那些疯子都说了什么?”他又问加图。
“都说了什么?”加图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地思索着,“嗯,第一个人说他是尼禄,并且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死里逃生并且活到现在的。第二个,嗯,第二个他说他才是真的尼禄。”
塔西佗等了一会儿,见加图不准备再说了,就问道:“没了?”
“是呀,就是这些啊。”加图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那第三个呢,第三个说了什么呢?”
“第三个?第三个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也没有说?”
“哦,不,他做了一件事,一件让人极度作呕的事。”
“什么事?”
“他,他,象你这样高尚的人,我不敢保证你是否应该听……”
“加图,告诉我他做了什么,由我来判断我应不应该听吧。”塔西佗说。
“好吧,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听的话。”加图小声嘟哝着,“他,他让阿维娜,那个和我一起被关进阿维尼乌斯的地牢两次的可怜的姑娘,他让阿维娜走近他,然后,他,他居然掀起了自己的长袍……”
“你们看到了什么!”塔西佗站了起来。
加图吃惊地望着这个人,如果不是刚才那段交往让他对塔西佗留存了一个睿智坚定的印象,他一定会以为塔西佗是个可耻的乐于享受这些骯脏细节的下流的人。
“他,他的大腿内侧……。”加图的脸红彤彤的,“那儿有个奇怪的圆形图案。在一个圈里,有几条扭曲的线条……我向伟大的朱庇特发誓,我绝对没有故意望那里看,绝对没有那种罪恶的念头,塔西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