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倒时候,我们只要声称这些石柱是异教的邪物,让帕提亚人剷平了,那就没有后患了。”尼禄道。
“剷平了?这未免……”甘英皱眉道。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不成。”尼禄道。
甘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管怎么样,让我们先解开这个谜吧。”狄昂站了起来,“你把你们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我把我们知道的也同样让你们分享。”
“这样好,”甘英道,“互相信任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
于是甘英就开始从他与那个离群索居的罗马人的村庄打交道开始一直讲述道他们历经万难到达帕提亚的历程,当然,他把其中不必要让外人知道的章节省略了。
“真是奇啊。”狄昂嘆道,“在以往,塞里斯国只是个传说中的,没有人亲眼见过的神秘国度。很多人都以为她事实上并不存在。没想到,除了我们,今天有幸和各位来自赛里斯国的客人一起共商大计,连一百五十年前的克拉苏也与这个雾霭中的国度有了史无前例的接触。”
“的确,克拉苏将军的遭遇固然可悲,但是他给我们的相聚以及为了这笔非凡宝藏的发觉留下了宝贵的遗产。”甘英嘆道。
“看来,我们对克拉苏的评论也应该为诸位带来的讯息而改变了。”狄昂道。
“恐怕我们没有办法替他翻案的,除非你想把宝藏的事弄得天下皆知。”塔西佗道。
“你说得也对,塔西佗,看来克拉苏命中注定要当一个沉默的英雄了。”狄昂嘆道。
“或许,现在……”甘英望着他们提示道。
“哦,对了,现在轮到我们来说了。”狄昂精神大振,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从被涅尔瓦召见到与阿维尼乌斯短兵相接以及碰到尼禄的奇遇。他充分发挥着他天生的演说家的才能,毕竟他很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地单独讲过话了。自从和塔西佗在一起后,他很少有机会可以对这个象木板一块、总是生硬地回答问题的人施展自己的天赋。
甘英一行人听了也啧啧称奇,尤其是当他们得知眼前的这个精瘦的老头竟然是罗马帝国的前任皇帝时,更是立即肃然起敬。
尼禄朝他们微微一笑,道:“我是个坏人。”
甘英一怔,尽管从狄昂所讲的已经听出了尼禄并非善辈——至少以前是如此,但是眼见一个面目并不可憎,甚至还有些清秀睿智的老人讲出这样的自责的话来,他还是不由得对人可以产生的转变之大深深感慨。
“这样说来,我们彼此并没有更多的线索掌握喽。”甘英道。
“是的,也就是克拉苏留下的所有资料了。”
“那么,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这湖底的石柱了。”甘英道。
“没错,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搞清楚它们的来龙去脉。”狄昂道。
“而且要赶在塔里之前。”尼禄补充道。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最好今晚就动手。”甘英道。
“这样最好,乘着天黑,避过塔里的耳目。”
“那么,我们晚上见,到时候我们来叫你们。”甘英站了起来,说道。
“行,我们会等你。”狄昂道。
甘英一行人等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塞里斯人原来和罗马人也一样啊。”塔西佗道,“他们也有理想和信念,也有利益和争夺,也有目标和追求,也有欲望和情爱……”
“哦,你连这都听出来了?”狄昂好奇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透出了一种淡淡的哀伤,这是由心底的一个隐秘角落发出的。”
“哦?”狄昂觉得他的这些玄论过于夸张,但也不便当面指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哦,两个年轻人怎么了,还没有回来?”
“是啊,加图和西多,他们没有出事吧?”塔西佗也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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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图望了一下四周。
一个很大的洞窟,四壁是光滑的岩石,最上方是一个拱顶。这样大规模的洞窟,加图想必然不是出自人工,但是这样独特的拱顶和四壁要是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就,那也太令人嘆为观止了。
“这里是哪儿?”加图看到那个人停了下来,就把西多放了下来。
“修炼的场所。”那人道。
“修炼的场所?”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们到这儿来吗?现在就告诉你,”那人转过身来,说道,“我就是带你们来修炼的。”
“修炼什么?干什么修炼?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加图紧张地说道。
“好吧,先从我的身世讲起吧,我不想你认为我是个不讲道理,任意逼迫你人”那人就地坐了下来,同时示意加图也坐了下来。“我不是帕提亚人,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至于我到底从哪儿来,这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