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偷袭,上次你们偷袭还不是没有伤我们的半根汗毛。”阿泉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他希望能争取到金土放弃他的刺杀计划的条件。
“皇上给我的指令是无论死活,都要把甘英带回去。你以为我可能违背他的命令吗?”金土道。
“如果我和你回去顶罪,你能放过甘将军吗?”
金土苦笑着问道:“你是甘英吗?”
明白了金土的底线,阿泉明白,要他放弃刺杀甘英是不可能的,现在是妥协的时候了。事实上,对于任何人来说,在暗处的偷袭总是最棘手的,即使是甘英,躲地了一次也没有把握躲地过第二次、的三次。而且,阿泉始终坚信的一点是,如果明刀明枪地对打,没有人是甘英的对手。金土承诺放弃偷袭,等于说是无法再对甘英构成威胁了。
思忖之后,感到这样的条件已经足够,阿泉道:“好吧,你记住你说的话。”
“我可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金土道。
阿泉白了他一眼,定了定神,微微屈身,然后卯足劲朝上一跃,一手拉住了吊在石壁顶上的铁链,另一手在锁住金土脚踝的铁镣铐上施展伏金之术,片刻功夫,脚镣就断成两截,两人都应声落地了。
金土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说道:“这种技术真是实用。”
“少废话,想办法把我们带出去吧。”
金土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阿泉问道。
“这就是火引,你马上就会知道它的威力。”金土说着,就把那种叫火引的药粉倒出了一点在墙角。
“退后,退后。”他一边朝阿泉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燧石。
他点燃了引信后,迅速撤到了房间的另一角,身体蜷成一团。见他这般小心,阿泉也不敢怠慢,急忙也把头缩进了怀里。
只听“嘣”一声,阿泉感到一阵巨大的推力把他整个人往前面的墙壁压去,几乎要把他压进墙里了。好在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他象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墙壁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原来这里是在山上了。”金土走到洞口,说道。
阿泉一瘸一拐地走到洞口,望了望远处,说道:“离城好在还不远。”
“那我就在这儿告辞了。”金土拱拳道。
“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下次再相会,你我就是敌人,你不用客气,尽管动手好了。”金土道。
“哼,对我你也不用手下留情。”
金土踏着大步走了。阿泉望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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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英忍着痛,睁开眼睛,朝前面望去,在他面前晃动的是,两个人影。一个是保罗,还有一个,那一个,是,是……
是保罗……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再次努力地看去。
他完全惊呆了,什么世面没有见过甘英,现在,唯一感觉地到的却是自己不断的低吟:“这不可能,不可能……”
站在他面前的真真确确是两个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保罗。只不过,那个新来的,穿着比和甘英一同来的那个保罗更加朴素的灰色的长袍,除此以外,两者就完全没有任何差别了。
“保罗,你太让我失望了。”灰衣老人说道。
“约……约……书亚……”保罗张口结舌地说道,看来,他要甘英更感到震惊百倍。
甘英扶着身边的树,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是谁,保罗……”
“约书亚……我的哥哥……”保罗面色灰白,仿佛见了死人一般。
“好久不见了,保罗,我亲爱的孪生弟弟。”约书亚微笑着说道。
“怎么会……约书亚……你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托我主的福,正如你看到的。我还活得好好的。”约书亚说道。
“我,我不明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对‘圣经’的领悟还不到家啊,保罗。”
“我明明看到你的尸体的……”
“哈哈,保罗,如果我不装死的话,尼禄怎么会相信你已经死了呢?”
“你,你是装死?可是,那毒酒……”
“保罗,你难道还在怀疑上帝我主的力量吗?是他让我免除了这次必死的灾难。”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来找过我?”
“不,保罗”约书亚顿了顿,说道,“事实上,这三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远离过你。”
“我,我不明白……”
约书亚嘆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你这样觅死心切,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的,保罗。唉,现在,既然事到如今,我必需要把这件事清清楚楚地让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