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还敢说!”西吉斯见她还要把这样不高明的谎言继续下去,顿时啪啪两下耳光扇了下去。
小爱芙不喊了,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她这么一哭,站在旁边的小阿庇安也哭了起来。
塔西佗拦住了他,道:“不要打了,打孩子不是好的教育方法。”
“我知道该怎么作。”西吉斯喘了几口气道,“对不起,亲爱的客人们,还没有为你们接风洗尘,就先让你们见到了家丑,是我管教不严,请多包涵。”说着,他一把拎起小爱芙,朝屋外拖去。
看到这样的家庭纠纷,众人都扼腕嘆息不已。
塔西佗抱起了小阿庇安,哄着他停止了哭泣,为他擦干了眼泪。
“他们的母亲呢?”狄昂问道。
“如果有个当家的女主人,情况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塔西佗嘆道,“小爱芙的母亲在刚生下这个小鬼之后就离开了人世。”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没有人见到她的尸体,雅敏一定是掉到海里溺死的。多么可爱的一个女人呀……”
“这么说,她只是失踪喽。”狄昂道。
“但是半年也见不到她的身影,那她只能是已经死了。”
“她长得漂亮吗?”狄昂问道。
塔西佗往了他一眼,道“漂亮?雅敏简直是人间的女神。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描述她的容貌,她是维纳斯的化身,她的姿色能让朱诺退避三舍,让黛安娜自惭形秽,她,她……”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突然停了下来。
狄昂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什么要再补充的,就道:“如果真的和你说的那样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被卑鄙的奴隶贩子看中,卖到海外去作奴隶了。”
“不,这一点西吉斯是有考虑的,但是凭着他在港口非同一般的关系,如果在那儿他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那么就可以肯定,雅敏不是被人带走的。同样也不可能是走陆路,因为在那个季节没有人能够穿过沙漠。”
“这么说来,她是必死无疑了。”狄昂低头道。
“当时正是涨潮季节,我们可以想像雅敏可能在海滩拾贝的时候被海浪捲走了。”塔西佗停了一会儿,道,“或许是波赛冬也忌妒她的美貌,迫不及待地要抢走她吧。”
狄昂拍拍他的肩道:“她一定死的很安详,没有任何的痛苦。”
这时,西吉斯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他一面擦着脑门上的汗,一面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她关起来了,不会再打搅大家了。谢谢,我的朋友,我来抱吧。”说着,他从塔西佗手中接过了小阿庇安。
“为什么?小爱芙喜欢那庞培来开玩笑?”塔西佗问道。
“还不是那个愚蠢的传说!”西吉斯气愤道,“我们是在十年前搬进这幢别墅的,就像刚才和诸位所说的,这里被认为是一些血腥事件的发生场所。在我们之前这座房子的主人——一个看一眼就会令人生厌的老太婆——搬走的那天,故意扮成非常神秘的样子告诉我们这幢房子被庞培的阴魂缠绕不休,这种无稽之言却被当时还非常幼小的爱芙牢牢记住了。以后她不断地捣蛋,说什么见到庞培了。开始的时候我居然还认真地对待,但是后来,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了。”他摊摊手无奈道。
“小爱芙总是这样胡闹的话,难道就没有觉得不合理吗?”
“有几次,家里的确少了一些东西。立刻被她大加发挥,说是被庞培拿走了。”
“想不到阴魂还有物质的需求。”狄昂道。
“后来证明,那些东西中绝大部分都是被小偷偷走的,我甚至认为其中的一部分是爱芙自己安排的。”
“这可不好玩。”狄昂摇头道。
“难道这个传说真的没有一点可信之处吗?”塔西佗道。
西吉斯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你会相信,一个一百多年前的死人的冤魂仍然可以在你的家里穿行无阻?这,这,就像要我相信——怎么说呢?打个比方,你会相信尼禄这个暴君会活在这世上吗?可在几年前,还有一些人相信。”
塔西佗回头望了尼禄一眼,嘆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来吧,来吧,我尊贵的客人们,来吧,先来尝尝我们这里的点心吧。埃及小麦甜饼,在别处绝对没有的美味。”西吉斯招呼道。
“这么大的海风,你还开着窗?”塔西佗突然问道。
“不,没有。我一直关着的。”西吉斯望着被呼啸的风吹得砰砰作响的窗户,皱眉道,“也许是爱芙开着的吧。”
“或许吧。按她的个子是够了。”狄昂道。
“大家吃饼吧。”西吉斯继续招呼道,“这里还有酒。”
众人纷纷在餐桌前落座,分享起埃及的美食。
“嗯,真是不错。”阿维娜由衷地赞嘆道,“比罗马的小麦饼好吃多了。”
“其实,罗马的小麦还不是埃及运来的?”塔西佗道。
“但是味道还是不一样的。”阿维娜一边咀嚼,一边道,“可能是作的人的手艺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