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不知道。但是我们不能不保持这种设想,如果这些暴民混进城里,再和叛军里应外合的话,那对我们就非常不利了。”
“这些暴民应该有领头的吧。”
“从组织上看,的确应该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一群乌合之众能够隐蔽这么长时间。”
“是这样……”图拉真喃喃道。
“你想起了什么吗?”阿维尼乌斯道。
“不,没有,我只是明白了一些事。”
“你如果老把事瞒着我,恐怕我就没有办法帮助你太多了。”阿维尼乌斯用责怪的眼光望着他。
“在我没有论证我的想法之前,我不想把一些不成熟的意见拿出来误导别人。”
“随你的便。”阿维尼乌斯耸耸肩道,“不过我要提醒你,除非你有天神护佑,否则如果你不寻求他人的帮助的话,是作不成任何事的。你认为天神会始终站在你这边吗?”
“我不知道天神会站在哪边。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站在轻信的人和白痴这一边。”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阿维尼乌斯嘆了口气站了起来。
“我会信任你的,阿维尼乌斯,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今天。”图拉真说着也站了起来,“既然再次得到你的帮助,我想还是要向你表示感谢的。其他的,你就等着看精彩的表演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阿维尼乌斯紧锁双眉望着他的背影,他从没有见过如此自信而又志气高扬的图拉真。
莫非,他真的那个能够继承恺撒们衣钵的人?他想道。
图拉真跨上马,大喝一声,踏着扬起的沙尘而去。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道路两旁的人都纷纷避让着咒骂这个冒失冲撞的贵族。
图拉真甚至没有注意到克伦塞茨在路边向他打招呼,直接策马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克伦塞茨疑惑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守卫城门的卫兵远远就看到扬起的尘雾,都站了起来。
“快给我开门!”图拉真没有减速,而是大叫道。
“出城的人一律下马!”一名卫兵叫道。
“快给我开门!”图拉真依然没有勒马的打算,继续大叫道。
那卫兵拿起长矛,紧张地把矛尖对着奔驰而来的图拉真。另外一名卫兵把矛按了下来:“那是图拉真,日尔曼尼亚总督,皇帝陛下的义子,放他走吧。”
那卫兵一听,急忙放下矛去开门。
“快快!”见到图拉真快马驰来,另外一名卫兵急忙催促道。
于是,几名卫兵一起发力,赶在图拉真到达前一步,推开了城门。
“他是要干吗去?”上起不接下气的卫兵玩着腰喘气道。
“谁知道,没准是急着去找哪个漂亮姑娘寻欢作乐吧。”另一名卫兵道。
但是,无论背后人们怎么议论,在出了城门之后,谁都没有再见到图拉真。元老们认为他失去了军队的支持,逃回老家去了。街坊巷议则提到他是被元老们赶出去的,甚至不知是谁在散布谣言说他是阴谋篡权作乱者,被镇压后出逃的。而部分驻守城门的卫兵依然坚信,这位外表正经的军官实际上是个花花公子,他这样的快马加鞭无非是为了讨去哪位风流娘们儿的欢心罢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没有人能够确实地知道图拉真的行踪,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完全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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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昂呢?”塔西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老朋友不在身边。
“他和这屋子的主人一起出去了。”阿泉道。
“西吉斯?”
“还有甘英和加图也一起去了。”西多补充道。
“他们去干什么了?”
“好像是西吉斯有有关‘众神之神’的线索。狄昂等不及叫你就自己去了。”西多道。
“这么说来真的大有希望喽?”
阿泉点头表示肯定。
“但愿他们能够有所收穫。看来我们只能坐等他们的好消息了。”
在这个时候,西多已经把那个金属盖子打开了。
所有的人都凑了上来。
“是个水洞。”
塔西佗蹲了下来,尽力地往水下面望去,但是洞内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东西。
“我下去看看吧。”西多道。
“没事吧,好像很深。”塔西佗道。
“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的,放心吧。”西多道。说着,就脱下了外套,“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他像一个秤坠一样直朝水下落去,水声哗哗地在他耳畔作响,很快他就看不见头顶上的亮光了。西多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一个四周都密封的酒桶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自己踏到了地。他又跺了跺,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他左右望了望,在一片黑暗中,左边好像透出一丝光亮。他双臂一振,身侧两旁的水立刻猛烈地把他往那个方向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