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仪鸾司,设司仗,改亲王仪卫司司仗为典仗。
置福州卫指挥使司。
置武靖、岐山、高昌三卫指挥使司,以卜纳剌为武靖卫指挥同知,桑加朵儿只为高昌卫指挥同知。上谓侍臣曰:“推诚心以待人,路人可使如骨肉;以嫌猜而御物,骨肉终变为仇雠。朕遇前元亲族如高昌、岐王等,皆授以显职,仍令带刀侍卫,一无所疑,朕待之如此,彼岂肯相负哉?”侍臣对曰:“陛下此心,实古帝王一视同仁之心也。”
辛卯,礼部奏言:“古者,元圭之制,天子一尺二寸,皇太子九寸五分,亲王桓圭九寸。今制,上亲见郊庙及受群臣朝,则服衮冕,执大圭,独奠镇圭于郊庙礼,尚未举行。”上曰:“镇圭乃奠于缫,藉以为贽,礼不必行。”
以何琐南普为河州卫指挥同知,朵儿只、汪家奴为佥事。置所属千户所八,曰鉄城,曰岷州,曰十八族,曰常阳,曰积石州,曰蒙古军,曰灭乞军,曰招藏军;军民千户所一,曰洮州;百户所七,曰上寨,曰李家五族,曰七族,曰番客,曰化州等处,曰常家族,曰爪黎族;汉番军民百户所二,曰阶文扶州,曰阳咓等处。仍令何琐南普子孙世袭其职。
壬辰,以湖州府知府侯善为山东行省参政。
河南府知府徐麟以母老居蕲之广济,请终养。上命刑部侍郎左安善为河南府知府,改麟为蕲州府知府,俾就养其母。
以浙江按察司副使傅让为松江府知府,户部员外郎刘文为湖州府知府。
甲午,置建宁都卫指挥使司。
诏复阙里孔氏子孙二十六户徭役。
丙申,命中书省定王国宗庙及社稷坛壝之制。礼部尚书陶凯等议于王国宫垣内左立宗庙,右为社稷庙,为殿五间,东西为侧阶,后为寝殿五间,前为门三间。社稷之制,古者,王爵不以封,止有诸侯社稷之制;汉皇子始封为王,得受茅土而社稷之制无闻;其他封公侯者,无茅土而社以木。后世因之,以州县比古诸侯,故其制皆方二丈五尺。唐制,州县社稷坛方二丈五尺,高三尺五寸,四出陛,三等门,北、东、西三面各一,为屋各三间,每门二十四戟,其南无屋。宋制,州县社稷坛率如唐制而高不及者五寸,其社主用石,如钟形,长二尺五寸,方一尺,剡其上,培其下半。今定亲王社稷坛方三丈五尺,高三尺五寸,四出陛,两坛相去亦三丈五尺,壝四围广二十丈,坛居壝内,稍南居三分之一,壝墙高五尺,各置灵星门,外垣北、东、西门,置屋列十二戟,南门无屋,社主用石,长二尺五寸,阔一尺五寸,剡其上,埋其半。已上丈尺并用营造尺,上不同于太社,下有异于州县之制。从之。
诏免绍兴府诸暨县水灾田租。
丁酉,享太庙,始行祼礼。命中书省给乐生钱,人二千四百,舞生半之。
遣官祭功臣于鸡笼山庙。
戊戌,制玉图记二,俱以蟠龙为纽,其一方一寸五分,文曰“广运之记”;其一方一寸二分以,赐中宫,文曰“厚载之记”。
诏立内城门禁之法。守门指挥、千百户,日一更代,士卒三日一更代。凡内官内使出入,皆用号牌,若有以兵器杂药到门者,论如律。守门军士失于觉察者,罪如之。若车驾出行,则以御史一员临门察视。
己亥,中书省臣上天下府、州、县官之数,府州县凡一千二百三十九官,五千四百八十八员。
诏京卫军士犯罪,笞四十以上者,发补外卫。
御史台进拟宪纲四十条。上览之,亲加删定,诏刊行颁给,因谓台臣曰:“元时任官,但贵本族,轻中国之士,南人至不得入风宪,岂是公道?朕之用人,惟才是使,无间南北,风宪作朕耳目,任得其人,则自无壅蔽之患。”殿中侍御史唐铎对曰:“臣闻元时遣使军抚百姓,初出之日,四方惊动,及至,略无所为而去。百姓为之语曰:‘奉使宣抚,问民疾苦;来若雷霆,去若败鼓。’至今传以为笑。今陛下一视同仁,任官惟贤,尤重风宪,明立法度,所以安百姓,兴太平,天下幸甚。臣等敢不精白一心,钦承圣意。”
以建宁卫正千户宋晟为建宁都卫指挥同知。
以刘惟俊为真定府知府。
龙州知州赵帖坚遣其弟帖从来朝贡方物。
壬寅,赐故元臣秃鲁书曰:“大明皇帝记问元臣秃鲁,近者圣保自尔营中归,云尔执持其志,将欲有为,此大丈夫之事,朕甚有取焉。但以尔之所处度之,所不成者有四,且又将不得其死,何以见之?尔素为元臣,累效力王家,衅隙一生,君臣间隔,已将三年,以人臣论之,君有难为,臣不卫君,而自处利便,果臣耶,逆耶?此不成一也。方今元运已终,天命不留,幼君昏弱,而邪正莫知,尔若不离左右非,为谗所杀幸矣。今流窜远方,将何所图?此不成二也。孤处沙塞,步骑不满万数,部下之人口,无充腹之飧,体无御寒之服,人将离散,而尔不能独居,将何恃乎?此不成三也。若严号令,律士卒,使饥寒逼身不敢旋足,人情不堪,朕又恐尔为部下所谋。此不成四也。犯是四者,而犹俳佪顾恋,可谓不知机者,此朕知尔不得其死明矣。当此之时,身名俱泯,忠顺两亡,甘与秋草同腐,终为小人之归,虽欲悔之,盖亦晚矣。若省朕所言,自度力有不及,他无所往,则诚心来归。待尔之意,必不薄也。尔其思之,余不多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