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享太庙。
是月,雷坡长官司土官匹夜男余库遣使贡马。
是岁,计天下官民田地三百八十七万四千七百四十六顷七十三亩,米、麦、豆、粟三千二百二十七万八千九百八十三石,紬、绢、布六十四万六千八百七十匹,丝、绵、棉花、漆、矾、鉄、硃砂、水银诸物凡三百六十六万五千三百九十斤,钞四百五万二千七百六十四锭,白金二万四千七百四十两,塩百一十五万五千六百引。天下郡县更造赋役黄册成,计人户一千六十八万四千四百三十五,口五千六百七十七万四千五百六十一。直隶应天、镇江、太平、苏州、松江、凤阳、常州、徽州、安庆、庐州、宁国、淮安、池州、扬州等十四府,广德、和州、徐州、滁州等四州,计户一百八十七万六千六百三十八,口一千六万一千八百七十三;浙江布政使司户二百二十八万二千四百四,口八百六十六万一千六百四十;山东布政使司户七十二万二百八十二,口五百六十七万二千五百四十三;北平布政使司户三十四万五百二十三,口一百九十八万八百九十五;河南布政使司户三十三万二百九十四,口二百一十万六千九百九十一;陕西布政使司户二十九万四千五百三,口二百四十八万九千八百五;山西布政使司户五十九万三千六十五,口四百四十一万三千四百三十七;广东布政使司户六十万七千二百四十一,口二百五十八万一千七百一十九;江西布政使司户一百五十六万六千六百一十三,口八百一十万五千六百一十;湖广布政使司户七十三万九千四百七十八,口四百九万一千九百五;广西布政使司户二十万八千四十,口一百三十九万二千二百四十八;福建布政使司户八十一万六千八百三十,口三百二十九万三千四百四十四;四川布政使司户二十三万二千八百五十四,口一百五十六万七千六百五十四;云南布政使司户七万五千六百九十,口三十五万四千七百九十七。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百十五
洪武二十五年春正月癸未朔,上御奉天殿受朝贺,大宴群臣。
播州宣慰使司土官罗钦、麓川平缅军民宣慰使司宣慰使思伦发等贡犀、象及马。
丙戌,享太庙。
丁亥,右都御史袁泰奏:“监察御史胡昌龄等四十一人缄口不言时政,王惟名等四人阘茸不称职,当罪之。”上曰:“言之非难言,而当理者为难,昌龄辈安知其终不言乎?若阘葺不称职者罢之。”泰复执奏曰:“昌龄等非不能言,但心怀谲诈不肯言耳。使在位者皆效其不言,于国政何补?”上曰:“人臣进言于君,必有关于国之利病,民之休戚,亦岂得轻易?若遽以心怀谲诈罪之,此何异张汤腹诽之法?”于是泰不敢复言。时泰以严刻驭下,昌龄等不心服,故泰为是言欲中伤之也。
戊子,周王橚来朝。
上谕五军都督府臣曰:“天下衞所分兵屯种者咸获稼穑之利,其令在屯军士人树桑枣百株,柿栗胡桃之类随地所宜植之,亦足以备岁歉之不给,尔五府其徧行程督之。”
庚寅,河决河南开封府之阳武县,浸滛及于陈州、中牟、原武、封丘、祥符、兰阳、陈留、通许、太康、扶沟、杞十一州县,有司具图以闻,乞发军民修筑堤岸,以防水患。从之。
府军右衞指挥佥事蓝荣告老,命致仕,以其子田袭职。
辛卯,赐新除府州县官粘大本等七十二人冠带、袭衣。
夜,大星有尾,光烛地,起自太微西垣内,东行至翼宿没。
癸巳,命天下学校自今府学每岁贡二人,州学二岁贡三人,县学每岁贡一人。
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前军都督佥事何福讨云南都匀所部九名九姓等处及毕节罗罗诸蛮,克之,诛其叛酋,安辑其民,遂与都督茅鼎等谋还兵讨五开、洪泊诸洞。兵未及行而毕节罗罗诸蛮后叛,攻掠屯堡,杀伤屯田军士五百余人,百户宋礼御之,亦为所杀,群蛮遂併力攻堡,复杀阁雅驿丞,刼掠粮马,焚六广河廵检司。于是威清衞青山、龙井堡罗罗相煽而起,掩袭守堡官军,百户曲通与战,又死之,邻堡百户李真率兵奋击,贼乃败走。未几,复率众渡六广河为寇,南侵贵州,北蹂毕节,东接沙溪,西逼威清之境,往来杀掠。福乃命毕节诸衞严兵备御,调都督陶文、俞渊、都指挥贾琮等率兵从都督茅鼎直捣其巢穴,遂禽蛮酋戮之,又分兵捕诸蛮,皆遁散,因筑堡其地屯兵镇守,乃进兵征五开等处蛮洞。时福又遣人奏故宣慰使霭翠妻奢香亦桀骜不服,请并讨之。上以其非稔恶,不许。
丙申,命送故元梁王孙爱颜帖木儿于高丽,赐钞五十锭为道里费,旦命高丽送至耽罗国,依其亲族。
右军都督佥事欧阳琳奏:“建昌衞故城周回仅七里,戍兵不过二千,近年开拓至十六里,已甓其西北,其东南濒溪未甓,为水冲激,用工甚艰,又所拓地多侵民田,若复兴工,恐军士不堪其劳而民有失利之嘆,乞罢之便。”上曰:“开拓城池所以设险守固,以安边民也。若地势不利,损伤军民,是以所利人者害人也,其可乎?琳所奏甚善,亟罢之。”又命工部即移文内外诸司:“农作方兴,凡有兴作,皆停罢。”
戊戌夜,太阴犯灵台。
庚子,刑部奏:“近因户部案牍不清,令本部理之,其属官吏当逮问。”上命稽错者令其釐正,钱谷非隐匿者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