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蓝玉师至建昌。
夜,有大星青白色,有光,起自正西云中,西北行丈余,至近浊没。
戊辰,上以皇太子新薨,欲停祭祀而时享在迩,复命礼部右侍郎张智、翰林学士刘三吾等以郊庙合行典礼,参考古制,议定以闻。于是智等奏曰:“《宋会要·王制》:‘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盖不敢以卑废尊也。真宗居丧,既易月而服除,明年遂享太庙,合祀天地于圜丘,服衮冕、车辂、仪物、音乐,缘臣事者不废南郊,所有卤簿、仪仗、冠冕、车辂、宫架、登歌、鼓吹并如常仪。及宰臣毕士安请听乐,真宗批答云:‘除郊天之事资礼乐以相成,须用乐外,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其各处警塲止鸣金、钲鼓角。’今定议天地、社稷、先师、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诸神皆系祀典神祗,历代帝王廼是绍承统系,宜如宋制,惟太庙乃祖先神灵所在,国既有丧而时享仍用乐,恐神不乐听,宜亦备而不作。”诏从之。
己巳,命四川布政使司以所铸铜钱及钞兼给本处武官月俸。
给海运军士六百余人钞各三锭。
辛未,江西南安府南康县奏:“岁歉民飢,请以预备仓粮贷给。”从之。
癸酉,遣使总兵官凉国公蓝玉曰:“都指挥使瞿能等,朕委以讨贼,乃失机败事,当寘诸法,姑宥之,俾立功自赎。彼月鲁帖木儿等皆无父无君,诡诈万状,方大军入境,遽信其降,歛兵以待,为其所玩。比又遣人至京,往来之间,则彼之寨栅已修,粮饷已足,孳畜之类已收,精锐之兵已选,与战则难图决胜。若大军初到之时,彼寨栅未修,孳畜之类未收,精锐之兵未选,速与决战,必当致胜。乃不乘此机而以诈为诚,非愚而何?即今彼寨中出者,不论多寡,尽拘收之,切莫纵还。近知其党与最凶顽者一杨把事及达达千户二人,速宜捕执之,乃其谋主也。既执之,彼再无与谋者矣。如获领真卜,当即戮之。其月鲁帖木儿多子,往往以之出质,若有来者收抚之。大军必多方搜捕,毋信其虚言,必擒之而后已。”
丙子,湖广竹山县知县朱大观奏以“岁徵秋粮,对给军士去营四百余里,山路险阻,民人负荷,动经旬月而后能至,道路之费倍于所输之赋,以是民愈贫困,田多荒芜,逋负之积难徵”,以贫户及荒田数类次成册以进。上命户部核实,悉免之。
戊寅,太阴犯五诸侯。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百十九
洪武二十五年秋七月庚辰朔,享太庙。
秦王樉还国。
北平都司吏杨献有罪系狱,自陈尝卧氷以愈父疾,诏核其事不妄,遂命释之。
上御右顺门与侍臣论治道,因及理乱。上曰:“为治之道有缓急,治乱民不可急,急之则益乱,抚治民不可扰,扰之则不治。故烹鲜之言虽小,可以喻大,治绳之说虽浅,可以喻深。”侍臣对曰:“诚如圣喻。”
壬午,申明靴禁。先是,尝禁民间制靴不许裁为花样及以金线装饰,而富商大贾、奸民猾胥、末技贱工及军中无赖少年往往冐犯,恣为滛巧,裁制花样,嵌以金线蓝条,蔑敦朴之风,乱贵贱之等,甚者诈为公侯大臣家子侄,出入市中为奸利。至是事闻,诏礼部严禁之。唯文武百官并同籍父兄、伯叔、弟侄、子壻及儒士、生员、吏典、知印、承差、钦天监、天文生、太医院医士、瑜伽僧、正一道士、将军、散骑舍人、带刀之人、正伍马军并马军总小旗、教读大诰师生许穿靴,然不许用红扇面黑下桩,与内官、内使靴同。其北平、山西、山东、陕西、河南并直隶徐州地寒,人民许穿牛皮直缝靴。校尉、力士遇上直乐工当承应许穿,出外不许。其庶民、商贾、技艺、步军及军下余丁、管步军总小旗官下家人、火者、皂隶、伴当,在外医卜、阴阳人皆不许,止许穿皮扎革翁,违者罪之。
癸未,四川都指挥使瞿能率各卫兵讨月鲁帖木儿,至双狼寨,攻破之,擒伪千户太平等,其众大溃,月鲁帖木儿遁去。能督兵追捕,进攻托落等寨,拔之。月鲁帖木儿复遁走,能复追之,转战而前,破水寨关及上匾寨。进至打沖河三里所,与月鲁帖木儿遇,大战,又败之,俘其众五百余人,溺死者千余,获牛马无筭。官军入德昌,知府安的渡打沖河遁去。能遂调都指挥同知徐凯分兵入普济州搜捕之,复驾桥于打沖河,遣指挥李华引兵追托落寨余孽。进至水西,斩月鲁帖木儿把事七人,其截路寨土酋长沙纳的等皆中矢死。能还攻天星、卧漂诸寨,皆克之,先后俘杀千八百余人,月鲁帖木儿复遁入栢兴州。
乙酉,给留守五卫役作军士九百余人钞各三锭。
夜,有大星青白色,有尾,光照地,起自紫微西蕃内,北行至文昌没。
己丑,贵州卫指挥使金真等率兵击苗民于郎浦、摆山、老鸦等寨,斩其负固不恭命者,俘其从乱者千余人。于是诸寨悉平,仍令副长官薛福寿等抚其余众,复供税粮如故。
庚寅,以云南都指挥使甯正为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命镇守云南。
以左军都督佥事冯诚为右军都督府右都督,与都督佥事何福同署云南都指挥使司事。
辛卯,以大理寺卿张庭兰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署院事,佥事解敏为右副都御史,大理寺右寺丞曹铭为右少卿,左评事马文彧为右寺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