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置云南提刑按察司,以陕西按察司使张定为按察司使,监察御史姜涤杨山为副使,监生冯子恭、贾兴、牛廷训、甯温为佥事。先是,以云南地在荒服,未设按察司,命布政使司兼理之。至是,置司设官,其军民重事,仍令与西平侯沐春议之。
癸酉,命监察御史刘观、景清、司中署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刑部主事邓文铿署右佥都御史,俱月与半俸,署通政使司事、翰林院编修马京实授左通政,以监生王铎为左参议,张翼为右参议。
甲戌,给赐陕西、北平、山西、辽东等七都司所属卫所及秦、晋、燕、代、肃、辽、庆、宁、谷王府护卫议卫司军校等绵花布疋。
乙亥,诏郡县以预备仓粮贷民之贫者。
诏滁黄河两岸河泊所鱼课。先是,河决怀庆等府州县,民人贫困。上闻之,命除怀庆而下至正阳沙口黄河两岸河泊所鱼课,仍听其民捕鱼以给食。
丁丑,遣使谕别失八里王黑的儿火者。先是,遣主事宽彻等使哈梅里、别失八里及撒麻儿罕地,宽彻至别失八里而黑的儿火者拘留之,副使二人得还。至是,复遣使持书往谕之曰:“朕即位三十年,西方诸国商人入我中国互市,边吏未尝阻绝。朕复敕吾吏民不得持强,欺谩番商,由是尔诸国商获厚利强场无扰,是我中国有大惠与尔诸国也。向者,撒马儿罕商人有漠北者,吾将征北边,执归京师,朕令居中国互市,后知为撒麻儿罕人,遂俱遣还本国,其君长知朝廷恩意,遣使入贡。吾朝廷亦以知其事上之礼,故遣使宽彻等使尔诸国,通好往来,抚以恩信。岂意拘吾使者不遣,吾于诸国未尝拘留使者一人,而尔拘留吾使,岂礼也哉?是以近年回回入边地者且留中国互市,待宽彻归,然后遣还。及回回久不得还,称有父母妻子,朕以人思父母妻子,乃其至情,逆人至情,仁者不为,遂不待宽彻归而遣之。是用复遣使赍书往谕,使知朝廷恩意,毋使道路闭塞而启兵端也。书曰:‘怨不在大,亦不在小,惠不惠,懋不懋。’尔其惠且懋哉。”
己卯,改太常、光禄二司为寺,官制仍旧。改仪礼司为鸿胪寺,升秩正四品,设官六十二员:卿一员,正四品,少卿二员,从五品,丞二员,从六品,主簿一员,从八品;属官:司宾署丞一员,正九品,司仪署丞一员,正九品,鸣贊四员,从九品,序班五十员,从九品。以仪礼司正房显为寺卿,擢吏科都给事中仲旼、工科都给事中刘继宗为少卿,翰林院典籍马定为寺丞。
升翰林院修撰张信为侍读,编修戴彝为侍讲。上谕之曰:“官翰林者,虽以论思为职,然既列近侍,旦夕在朕左右,凡国家政治得失、生民利病,当知无不言。昔唐陆贽、崔群、李绛之徒,在翰林皆能正言谠论,补益当时,显闻后世。尔等当以古人自期,毋负朕擢用之意。”
庚辰,置兴和、怀来二守御千户所,调大兴左卫、永清右卫官军守之。
是月,以宁、辽诸王各据沿边草场牧放孳畜,乃图西北沿边地里示之。敕之曰:“自东胜以西至宁夏河西察罕脑儿、东胜,以东至大同、宣府、开平,又东南至大宁,又东至辽东,又东至鸭绿江,又北去不止几千里而南至各卫分守地,又自鴈门关外西抵黄河,渡河至察罕脑儿,又东至紫荆关,又东至居庸关,及古北口北,又东至山海卫外。凡军民屯种田地,不许牧放孳畜,其荒闲平地及山场腹内,诸王、驸马及极边军民听其牧放樵採。其在边所封之王,不许占为己场而妨军民;其腹内诸王、驸马听其东西往来,自在营驻,因而练习防胡,或有称为自己山场、草场者论之。特示此图,吾子孙其世守之。”
颁《为政要录》。其书载文武官属体统及佥书案牍次第、军士月给廪饩与宿卫之禁、屯田之政,凡十有三条。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百五十
洪武三十年三月甲申朔,四川柏兴州三尖寨土官千户剌兀遣其子八的高进马。剌兀,卜木瓦寨叛酋贾哈剌之弟也。初,贾哈剌与月鲁帖木儿叛,剌兀谏不从,自退守三尖寨,因至盐井卫归顺。既而月鲁帖木儿就擒,贾哈剌遁山谷中,怒剌兀异己,乃引众击其吉水柱寨,杀其壻剌牙、步步、抄布、女果木等,剌兀遂遣子入贡。
丙戌,琉球国中山王察度遣其臣友贊结致,山北王攀安知遣恰宜斯耶,山南王叔汪英紫氏遣渥周结致,各贡马及硫黄。
朝鲜国王李旦以柳玽等蒙恩放还,遣其判三司事偰长寿、密直副使辛有贤等贡鞍马及金银器布、人参等物至京师谢恩。上谕礼部臣曰:“朝鲜密迩东陲,比之他国,最为切近。前者,王氏怠政而亡,李氏继兴,数生边衅,与语再三,终不能止。易云:‘开国成家,小人勿用。’朝鲜本新造之国,而所用之人皆非贤智之士,此恐非三韩之福也。昔子产于郑,凡为辞命,草创、讨论、修饰、润色,必更数人之手而后行,所以郑国称治。如郑道传等,乃小人之尤者,在王左右,岂能助其为善?苟使郑总、卢仁度、金若恒仍在,朝鲜又郑道传之羽翼。今总等既不免,王不精审,又将假手于人矣。宜谕其国王深思熟虑,以保三韩。”
占城国遣其臣卜落记真卜农来贡胡椒、降香、象牙等物,命赐卜落记真卜农衣服钞有差。
上以川、陕之间山深道阻,故寇盗得以藏匿,出没不常,乃诏陕西都指挥佥事吴旺将兵一万五千,四川都指挥佥事俞琪将兵一万八千,从征西将军长兴侯耿炳文等于沔县、徽州之境据要害立营,遣兵入捕高福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