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废柴嚷嚷什么,给老子闭上嘴!”关阎山冲着牛马二人佯怒说道,随后回过身对马正通说道:“马老儿,你说是不是说?不说我可就放“牛马”了!”
马正通父女哪能受得了这般污辱,拨起刀剑沖向了关阎山三个,两伙人随即撕打了起来。迎上马正通的正是提着偃月刀的关阎山,而蕙儿那边的是“猥亵二人组”。只是形势一边倒,关阎山这边三人根本没有使上全力,左避右闪地,有意戏耍着愤怒中的父女二人。
要说前日是因为势单力薄落了下风,那么今天晚上便是束手就擒的命了。马正通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大刀朝关阎山三人用力一挥,抓着蕙儿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蕙儿,你快走,爹爹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下了山寻朱公子过活去吧!”马正通说完,老泪垂了下来。
“不,爹爹在哪女儿便在哪,女儿死也不走!”蕙儿说着拽开马正通的手朝“猥亵二人组”挥砍了过去。
“傻孩子!爹爹对不住你啊!”马正通道完,大喊了一声,挥舞着宝刀又沖向了关阎山,其实他心里早就明白今天是那砧板上的鱼肉——跑不掉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路上躲躲藏藏的,还是没能把“狼群”甩掉。
敌人那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回招,似乎正在慢慢地消耗他们的体力。
“啊~!”蕙儿突然痛苦地哀叫了一声——她手中的宝剑被马老三的长刀震落了,玉手虎口瞬间涌出了鲜血,只见她随即含着泪水挥起左手的剑鞘便要砍向马老三,却“啪”地一声被牛老二的长鞭圈住了剑鞘。那头的牛老二长鞭一提便把剑鞘抽了过去,蕙儿一失力就势倒在了水井旁,左手也布满了血斑。
望着圈起长鞭一脸淫笑走过来的牛老二,蕙儿双眸满是恐惧,心思飞回了与“朱公子”在一起的情景——“公子,要是哪日蕙儿不见了,公子也会像牛郎等织女那样等下去吗?”
想到“朱公子”那可爱又正经的答覆,蕙儿泪珠止不住地垂落着,她抬起头朝不远处正跟关阎山打斗的马正通喊道:“爹爹,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蕙儿说完,跪爬着沖向古井,“扑通”一声便沉进了古井里,溅起的井水打湿了井圈边一只沾满春泥的浅底丝履。
“蕙儿~!”马正通回过头惨叫了声,老泪横流,手中长刀“铛”的一声被关阎山的大刀震落在地上,刚要朝古井奔去,却被牛老二的长鞭捆住了。
“把这老匹夫捆了扔在一边,一会再严刑逼供!”关阎山收起偃月刀,朝马正通脖子点了下穴道防止他咬舌自尽。
处置完毕,三人便在废墟间来回翻找着。
“大哥,那《大云光明经》是什么东西,上面竟要我们三个一起来寻找!”出声的是正在四下搜寻的牛老二。
“那经书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大周武皇帝曾假借弥勒佛主重生之名,着有《大云经》一书,不知这《大云光明经》跟《大云经》有何关联。”关阎山道完,用偃月刀挑了挑残橼断壁道:“此处毁坏的佛像甚多像似个庙宇,这经书应该就隐藏在此,你们快些翻找!”
……
晴空,晨日,奉元城。
客栈床榻上躺着一位少年,俊俏脸庞上紧闭着的双眼却是挂着泪珠:“啊~!不要啊~!好妹妹,不能跳!”
“啊~!”少年卧着的上身闪电般弹了起来,双手朝身前空气猛抓着什么。
赵璋醒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回想起昨夜蕙儿的种种异态,大喊一声不好,衣服也不穿就拨起腿夺门而出。
“呯”的一声,又是一次撞怀,只是这次不是他的心肝宝贝蕙妹妹。
“小无子,你做什么,谋杀老大的罪名很大地!”赵璋望着一样倒在地上的小无子好气说道。
“老大,蕙儿姑娘走了。”赵无沮丧地回道。
淡淡的八个字像不尽的霹雳鞭笞着赵璋的心——蕙儿妹妹一定是有事才会离开的。
赵璋随即联想到刚才的恶梦,不禁心惊胆战:“小无子,我们快走,蕙儿妹妹有危险!”
“大哥!”小无子拦下了赵璋:“这是蕙儿姑娘昨晚临走前给我的,交待要等你醒来才能给你!我本来要叫你的,只是蕙儿姑娘说要是叫你便从此不再见你了!我这才……”
赵璋接过东西,心疼地望着一脸沮丧疲惫的小无子——这傢伙在门外守了一夜啊!“小弟,不要往心里去,蕙儿妹妹想走谁也拦不住的!”
赵璋道完,小心地打开小包袱。
小包袱里有两样东西——一条丝帕一个香囊。
丝帕是当日蕙儿妹妹扔下马车,后来又收走的那条,赵璋兴奋地抓了起来。丝帕上隐约新绣了些字,赵璋急忙展开:“河边织女星,河畔牵牛郎。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字里行间有几滴泪珠染开了织线的颜料,赵璋感受到了蕙儿妹妹那淡淡而又幽伤的哀愁,自家的泪珠也落到了上面:“傻妹妹!”
嘆了口气,赵璋又拿起那个香囊观看——香囊正面绣着朵淡淡的剑兰,兰花旁边绣着两行字:“莫讶玉颜无粉态,他日为君理芳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