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孙宣雅怒吼一声,手中大刀一舞,捲起一阵风声,竟是以攻代守,向杨善会噼去。势大力沉,杨善会没有硬接,他撤枪一舞,正要刺出,那孙宣雅早已拨马而逃。原来是装着进攻,就是要逼退杨善会,为逃跑争取时间。
杨善会心疼杨嘉受伤,也不追赶,下马看了杨嘉伤势,还好,不是很严重,至少,性命是无碍的。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此时,众盗匪因孙宣雅的逃跑,如丧家之犬纷纷逃去。杨善会大喝一声,吩咐几名心腹亲兵护送杨嘉回营,自己却是引了余下的骑兵一阵追杀。一直追到曲周城下方回。曲周虽然城小,可是盗匪还是很多,硬攻城池,不是好办法。
是役,杨善会损失骑兵一百零五人,步兵伤亡六百余人。不过,孙宣雅的损失更大,伤亡超过六千人,其中多是在硬憾杨善会阵地和杨嘉带领骑兵冲锋时所伤。
“你,好些了么?”杨善会望着杨嘉受伤的手臂。仔细的检查后,才发现那一刀,居然噼在他的骨骼之上,留下了一个不浅的印记,幸好,随军的大夫检查后,敷上了药,只要安心养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悔不听叔叔之言!。”杨嘉眼里满是悔恨的神色。是役,杨浩一直精心打造的骑兵居然伤亡了五分之一,这是一个好么大的损失。要知道骑兵的培养,比起步兵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时间、金钱。光是马的培养,就需要花费很多的心血。所以杨浩打造的这支骑兵更多是多为奇兵使用,并在杨善会出征前,再三叮嘱。
“嘉儿,你就安心养伤吧。”杨善会微笑,随即,他走出了营帐,抬头,闻着风中依稀传来的血腥味,看了看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回了自己的大帐,提笔,写信。随即安排了心腹的士兵将信函送往清河,希望王爷能让我打赢这帐在惩罚吧。
与此同时,曲周县城内。
孙宣雅躲在县衙里,喝着闷酒。今日一战,受损不小,可恨!
“将军。”一个小头目凑上前,此人是他的心腹,唤作金钱豹,其实他本人叫做金谦葆,想来他的父亲应该也算个小有文化的人。众人因其名音似金钱豹不呼其名。此人在家乡时乃是个混混,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被抓时,还常常将主人说的哑口无言,倒颇有几分聪明。这时见孙宣雅不高兴,便想了一想,上前讨好。
“将军,小的有一个计谋,定能叫那杨善会有来无回。”金钱豹上前,笑嘻嘻的。
“哦?”孙宣雅顿时精神一振,白日里的大败,让他感到没有面子,居然一路被追杀至曲周县。猛灌了一口酒,道:“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是,将军。”金钱豹凑近他,轻声说了起来。
良久。
孙宣雅皱眉,道:“这,若是被众兄弟发现了不太好吧。”
“将军。”金钱豹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尽,心中暗赞美酒。这才擦了擦嘴角,又凑到孙宣雅面前,低声道:“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军中尚有不服将军的人,不如藉此机会除去。一来消灭了隐患,二来更能击败杨善会。届时,将军威名远播,自然四方义军来归。”
那孙宣雅自然也不是什么善人,思考片刻,当即笑道:“好!就这样办!”随即,他一脸的笑意,道:“我身边的那个女子,长的倒也漂亮,就送给你了。”
“多谢将军。”金钱豹退下,满脸的喜气。
一连几日,杨善会出兵挑战,曲周城中的孙宣雅只是高挂免战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这段时间,杨善会收到了杨浩的指示,让他安心的打完这仗,不要被前几日的一时不甚而影响心情,打出清河的威风,打出隋军的士气!届时他杨浩一定率领清河的文武百官为他接风。
杨善会看完,暗暗的涅拳,一定要打赢这仗。可是,那人终究在搞什么?闭门不战,是害怕了,还是另有目的?
杨善会静静的思考,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信函,这才注意到几句话:曲周临洺水,请将军慎之,或可掘洺水以助将军破敌。难道王爷的意思是,掘地挖壕,将河水聚集一起,待到水多时,再绝提淹城?杨善会轻轻的敲打着案几,思考着,王爷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思考半响,不得其解,眉头一皱,叫过几名亲卫,前去查看洺水地势。
当杨浩带领着十余名亲卫沿着洺水一路行走,他这才发现几日不见,河水居然浅了许多,他不觉皱眉,问道:“如今天气逐渐暖了,为何这河水反倒浅了?”
一名亲兵道:“将军,据兄弟们说,这种情况有好几日了。”这人说的,乃是取河水做饭的士兵。
“哦?”杨善会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喝令士兵加快了脚步,渐渐地,看见了远处的异样。
那里,有很多盗匪不停的忙碌着,似乎在挖着什么。
难道……杨善会暗想,这帮盗匪想出了要水淹大营吗?
“将军,要不要杀过去?”一个亲兵低声。此时他们正伏在一个山丘后,静静的看着。
“不可妄动!”杨善会冷静的想着,面前这群盗匪,人数众多,至少有一两百人,就凭这几个人,能有什么效果?若是我将计就计,那需要怎样呢?杨善会想着。他站起身来,领着众人向一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