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会退吗?”徐世勣想着,这一战,他没有想着失败,因为今日,他就要攻取金镛城,因此,他派出的裨将,是徐家最为骁勇的族人,准备煞一煞郑军,准确的说是朱粲的威风,打击郑军的士气,然后再接下来,他才好继续实行他的计划啊!
视线中,郑军出动了兵马,而是将适才最先开始撤退的士卒斩杀,这个举动,让徐世勣有些意外。随即,他似乎明白了朱粲的心思,不由点点头,传令下去。
“啷呛!”骑在战马上的朱粲猛地拔出了利刃,喝道:“今日一战,务必要击溃隋军,传本帅将领,畏缩不前者斩,贪生怕死者斩,后退者斩!”
众将均是心中一凛,齐声道:“遵命!”
“诸将,奋勇杀敌,陛下自然会有封赏,今日,死战到底!”朱粲声嘶力竭的喊着,将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长刀猛地高高举起。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往昔的岁月之中,那个时候,他纵横沙场,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虽然在洛阳闲置一年之久,可是他还是嚮往着,在辽阔的天空下,挥舞着兵刃,一个,一个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看着敌人的头颅带着鲜血滚下,他就会充满了快感!或许,对于他来说,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生啊!
“奋勇杀敌,死战到底!”众将齐声,四周的士兵也在大喝。顿时声势惊人,就是在远处的徐世勣也听见了,不由露出了笑意,郑军作战的气势越强,对与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一边倒的战斗虽然是他所想的,可是作为一个将领,就如传说中的独孤求败一样,虽然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寂寞非常。徐世勣虽然不是剑客,可是他也希望碰上一个对手,然后凭藉自己的智慧来击败他。
“传令,中军出击!”看着郑军的士气高昂,朱粲露出了笑意。他并不会因为周世玉的阵亡而放弃,更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为将者,必须要有这样的觉悟,更何况对于食人魔来说,人的生命真的算不上什么,和鸡犬没有什么分别!
“中军出击!”有人高喝,随即,大旗挥动,在半空中发出声响,然后猛地向前一挥。
“擂鼓,助威!”朱粲说着,刚才周世玉战死,对士气有所影响,擂鼓,提升士气。
“出击!”这时,郑军带兵的将领大喊着,隋军中军士兵,足足有三千人,朝着隋军冲杀而去。
这三千士兵不是骑兵,而是装备精良的步兵,其中有盾牌手,长矛兵,短刀兵等,各种兵种的配合,就是为了冲击隋军的阵型。
“弓箭手,准备!”隋将喊着,然后冷冷的目光瞧向了远方。隋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竖起盾牌,举起长矛,对于步兵来说,那样的作用不大,主要是用来防御骑兵的。郑军虽然也有骑兵,可是数量不多,想来朱粲也是捨不得机动性极强的骑兵,不肯让他们为了沖乱隋军的阵型而牺牲,毕竟骑兵的造价不菲。
“两百步,一百五,一百二!”那名隋将默默的念着,目光紧紧的盯着郑军,用他的眼睛目测着郑军步兵的距离。
终于,郑军进入了射程之内,那人大喝一声,“射!”
顿时隋军弓箭手松开弓弦,箭支如雨,宛如一道或白或金的闪电,直向郑军扑去。
“巨盾!”郑军的将领早就预料到隋军的攻击,因此看到隋军放出了弓箭,赶紧大声的下令。
这一支隋军,果然训练有素,顿时高举着盾牌,将箭雨挡住。不过,这些士兵之中,有的人举得是木盾,在箭雨的袭击下,不时有那么几支劲力特别大的箭支,穿透了木盾,露出金光闪闪的箭簇,让人不由变色。
惨叫声虽然有,可是并不多,这支铠甲齐备的步兵,有着盾牌的掩护,伤亡并不大,只有一些运气不好的士兵,被从盾阵中穿透或是刺穿了木盾的箭支所伤,不过大都是轻伤,并没有丧失战斗力,尚可一战,至于那些恰好被刺穿头颅的士卒,只能说他的运气实在是糟糕。
隋军的几轮箭羽虽然密集,可是造成的伤亡并不大,至少,箭支对装备精良的步兵杀伤力是没有轻骑兵那么强的。
“弓箭手退回,步兵上!”徐世勣微微的皱眉,这一次,并不能看出郑军的战斗力,不过装备精良倒是无疑的。毕竟,作为大隋的东都,洛阳的兵器铠甲,非常的精良,就是铠甲也有很多,足够王世充装备他的士兵了,更何况王世充篡夺帝位以来,对兵器铠甲的制作毫不放松。
很快,隋军的弓箭手无功退下,换上了步兵。
不过片刻的时间,隋军就与郑军沙城一团,只不过,战局让註册有些担心了。
与郑军不同,隋军的作战方式更为巧妙,他们以六人为一组,其中有长矛手、盾牌手、长刀手等,组成了一个可攻可守的强大阵型,每六个人似乎都是一个小型的阵型,配合的非常巧妙,尤其是其中的刀斧手,手中的斧子看似笨重,实际上非常的灵活,往往一斧下去,木盾就裂成两半,就算是铁盾,也并不好受,那股强大的撞击力,让人几乎耳聋。
这就是这支军队在河内郡的训练成果,由薛万钧训练而成,这也是他并未随杨浩南下,攻取中原的原因之一。只有源源不断的训练士卒,以河北的方式,训练这些士卒,才能发挥出李靖“六花阵法”的威力,毕竟有着这样的好阵法,如果不去应用,那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