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我一点也不恨你只接走了田内晴美，真的，拜托你放过我吧，让我安静地活着，我只是想平淡活着而已，什么也不需要。”
此时已经不知道是暮织再说，还是美漓子在说了，她开始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后来干脆对着海浪大喊：“白鸟栩，我不恨你，我也不喜欢你，放过我吧——”
回应她的只有浪花互相推挤的声音，和船上的汽笛。
喊完这一句，暮织才感觉踏实了不少，刚才是自己吗。
月漓的灵魂实在太强大了，总是不受她控制，有时就会擅自蹦出来，引起这个身体感伤之类的负面情绪，暮织真是怕了，每次都搞得她一个老女人跟小姑娘似的泪流满面，在零面前脸都丢完了。
她摸着自己的心脏，默念道：“月漓啊，我会努力帮你达成心愿的，对了你的心愿是啥……不管了，反正我会替你完成就对了，拜托你别再出来了，还有，你真的……不喜欢白鸟了？”
离奇的是，她仿佛真的听到月漓在说：“我死了无数次，喜欢不动了。”
她见过无数次，白鸟栩亲自前来将所有的灵能少女接走，除了她月漓，没错，每一个任务者的经历，都是月漓在这个世界上重走了一遭，她早就麻木了。
已经没有力气去恨了，也没什么好恨的。
暮织回到绥美家，绥美躺在房顶上晒太阳，森玖坐在旁边，吉祥如意、雅琪雅丽这两对，甚至连懒人奈梦都来了。
“奈梦，你怎么从聊天室出来了？”暮织那见了鬼的表情，看得奈梦皱起了眉头。
“哎呀，月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来通知你一个新消息的，大消息！”
“……什么消息？”
绥美见暮织来了，从房顶上跳下来，森玖紧随其后，两人一样的面色凝重。
“你们的考核官刚说了，考试提前。”
“啊？”
如意扩充了一下绥美话中的内容：“就是说，因为这次人有点少，考核官干脆把考试提前，到时候福利一起发放。”
提前就提前，反正暮织不怕，她早就做好被拉黑名单的准备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
她又问众人：“考试是什么呀？”
芮法这时蹦了出来：“哎呀你们八个一起把考试用的实验怪打败就彳……”
八个人来到了考试专用的虚拟领域，然后暮织一个人靠着一把短刀一通操作就把怪秒了。
芮法的亍还没说出来，考试就结束了。
暮织还以为考试是啥玩意，不就是平时打的一星怪吗，她早就在二星段位跳大绳了好吧。
大概是顾及到其他灵能少女吧，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暮织这么离谱。
考试结束，八个人站在指定地点等待命运的宣判，钰也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这是一个被黑夜浸染的青蓝色山坡，周围蝉鸣蛙啼，萤火虫在绚烂的星空下飞舞着。
被染上点点银色的云雾蓦地被刺目的金光拨开，白衣胜雪，身负六翼，背着璀璨的蓝色纹路与金边交织的法相的金发男子，容貌足以让星月为之失色，梳着长长的粉色单马尾的白裙女孩儿紧随在他身边。
这处在圣光中心的两人，正是白鸟栩和田内晴美。
钰轻轻俯下身行礼，庄严地高呼：“参见光明神大人。”
七个人纷纷跟着单膝下跪，暮织也忙不迭地赶紧双腿着地，生怕白鸟注意到自己一点。
神啊你快走吧，球球。
零突然说：“很像。”
“什么很像？”暮织听此猛地一抬眸。
零还没等张嘴，其他七个人身上依次发起光来，她们的脚边都出现了淡黄色的光圈，将她们笼罩其中，意味着她们通过了考核。
佛系的奈梦，入选了，一个大姑娘跟小孩子一样高兴得蹦起来。
光圈到了暮织这里，没亮起来。
暮织早就料到了，如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淡定和零唠嗑：“你刚才说啥？”
“我是说……”
“月漓怎么没入选啊？”奈梦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搞得暮织头疼。
她对奈梦摆摆手：“哎呀选不上就选不上吧。”然后继续低头追问零：“你刚才要说啥？”
谁知道钰又走了过来，将一脸懵逼的暮织拉起来：“丫头，这是神的旨意，真不好意思，你没有入选。”
“没事儿。”暮织挤出迎客的笑容，内心一万个mmp，不入选就不入选，用不着特意过来跟我强调一遍吧。
如意跑过来不满道：“考核官，这不公平！”
“就是，月漓明明成绩最好，凭什么呀。”
后面议论纷纷起来，暮织赶紧给她们打住，白鸟搁上面看着呢，你们也不怕把自己搭上。
“停停停，姐妹儿们，我知道你们都心疼我，这样，你们先把考试过了，我捏，复试，反正实习生也是灵能少女，大家还是可以并肩战斗的嘛。”
众人还是不满，纷纷要钰给个理由，这时候也都不怕考核官了。
暮织扶额，赶紧对钰说：“快快快，把这些孩子都带走，还有仪式吧？”
“嗯。”钰不喜不悲地点了点头，对众人说：“你们跟着我走，通过了仪式，你们就是正式的灵能少女。”
在暮织的推搡和催促下，众人终于不情愿地陆续走进了钰开的灵界大门。
钰又问暮织：“灵能少女月漓，你是复试还是弃权。”
暮织脑袋有一瞬间断档，因为她真没想到钰给的理由这么直接，神特么的神的旨意，就是有内幕。
说得这么直白，还不如直接说她三连绝世，太过残暴，少儿不宜，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不对这是日本，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她直接问钰：“神希望我咋样？”
钰愣了，可能有被暮织反常的态度惊讶到。
白鸟在天上自带回音地，摆出一副慈祥的神的神态对暮织说：“灵能少女是爱与正义的化身，你杀戮过多，业障缠身，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
“那神先生，我还有机会吗。”
“看你态度。”
“也就是说我就是个劳改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全看表现呗？”
“……”
钰在一旁差点就要笑出来了，她不明白这丫头都被神针对了，怎么还有心情耍皮。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