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更加放开了自己的心,安陶笙开怀的笑着,也自然的窝在炫炘的怀中,说说笑笑的,只是,所有的事都只在三子殿里做,免得出现什么闲言闲语,炫炘还在宫中,还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说到家室,在最后几天留在宫中的日子,安陶笙终于得到炫炘的首肯,见一见那个很不幸患了失心疯的女人。
在炫炘的带领下,安陶笙来到三王子殿旁边的一座小宫殿,只有三王子殿的四分之一的大小,环境较宁静和清雅,但却没有什么人,冷清的样子。
宫殿中,零零星星有两三个奴才,但也是面无表情的,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他们对炫炘恭敬的行礼,但刻板的工作着,打扫的打扫,抺东西的抺东西,没话没声,吓了不习惯这样安静的安陶笙一大跳。
炫炘淡淡的回过头来,拉紧了他的手,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不着痕迹的令他感到自己的关心。
安陶笙抚了下心口,压下心里越发出现的不安和紧张,他还是张眼四处查看,想找一找那个往日没有给他好脸色的女人。
就在走了两步,他便听到一阵阵欢笑声,和之前的冷清形成强烈的对比。
安陶笙微微细心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是炫煇的声音。
安陶笙抬头一看,看到那个一直喜欢缠住自己的炫煇在院子里,亭子的前面,蹲在地上,和他很久没见的小白和混帐玩作一团。
安陶笙一见,顿时眉开眼笑,他真的很久没有和小煇见面了。
他想找他的时候,他就见到小煇时而抬头不知道为在说什么,时而低头不知道在和两只丑得要死的狗在玩什么。
「快看!看小白多好笑,流下了很多很多口水哦!」炫煇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又扯又拉小白的脸。
小白挣扎着,又扭又跳的,它瞪了眼炫煇,才跳着跑着的离开炫煇的身边,又走了去另一边玩。
炫煇笑得十分开心,他傻笑着说∶「靳靳,小白又害羞了,都说了,不用怕,只是流口水吧,我们不会笑它的,是不是?呵呵!」
炫煇对亭子里笑笑,这时,安陶笙才发现亭子里有人的事。
炫炘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解的情愫,他慢慢的说着∶「笙笙,你要见的人在亭子里。」
安陶笙点了点头,跟发现他们的炫煇挥挥手,直直的走向亭子里。
「笙笙要和靳靳说话?但靳靳不喜欢说话哦!」炫煇歪头说着,他一直走在安陶笙和炫炘的后面。
在阴凉的亭子里,坐着一个一动也不动的女子,眼中透着迷离的目光,没有距离,没有焦点,只是静静的坐在亭中,没有动过,也没有说过话,就这样任安陶笙和炫炘靠近。
不再是那时喜欢给安陶笙白眼,甚至骂人的尹靳,她变成安陶笙不认识的人。
安陶笙伸手想拍她一下的时候,她缓缓的转过头来,轻轻的抬高头,她好像慢镜头重播一样,慢得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好像看着,又看着不是看着安陶笙,尹靳的眼瞳向着安陶笙那个方向。
炫炘皱了下眉,伸手拉住快要接近尹靳的安陶笙。
不用一秒,尹靳眼瞳瞬间睁大,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扑向安陶笙身上,又抓又叫。
「是你!是你!你这个狗奴才,是你!因为你,炫炘才会不理我,才会不爱我……呜呜……我很可怜……没人爱……」
打着骂着,尹靳又在哇又在叫,大骂大哭的。
炫炘一个用劲推手,将发疯的尹靳推跌在丈余远,差点撞上亭子的柱子上,又在地上哭哭笑笑,说着很多很多话。
「我要炫炘爱我,爱我,呵!我要炫炘的爱,呵呵。」尹靳的脸上泥沙满脸,又泪流满面,样子十分可怕。
炫煇瞪了炫炘一眼,又跑过去看尹靳。
「你怎样了,靳靳?没事吧!要不是刚刚小白要拉屎,小煇就不会让小炘欺负靳靳哦!」炫煇拍拍尹靳的身子,又拉好她的身子,让她坐好,他再笑说∶「不用怕,小煇擦了手才摸靳靳的,小白的便便不会沾到你哦!呵呵。」
安陶笙呆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在地上还是喃喃自语的人。
忽地感到心痛,很痛很痛的样子,因为他想不到尹靳的情况会是这样子,比炫煇更差,这样好吗?她不是才十六七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吗?这样疯了,就一辈子了,她……
难道一切都是和我有关?是我令她变成这样子的?我……
压在心口的手给人拉了下来,一个转身,又给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沉隐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笙笙,她的事和你没关系,要怪,就要怪她太傻,明知道她的夫君不喜欢她,她还是想改变什么,她还想欺负你的念头,这些都是她的错,是她自己弄成如此下场。」
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角和发际,一点一点的,好像想温暖笙笙的心一样。
「不要感到内疚和不安,因为一切也和你没关,要伤心,要哭也不是因为她。」
没关?真的和我没关系吗?安陶笙呆呆的想着,又是望着宫里那两个疯子。
炫炘低下头来,唇瓣缓缓的贴上安陶笙的,是温柔的吻,是轻轻的吻,不带半点情慾,有着安心的作用。
有点粗糙的手指滑过脸颊,一次又一次。
哦!原来哭了?原来看着看着,安陶笙忽然哭了。
「我……尹靳不是很差的人,她是很好很有学识的小姐,她的一生不该如此。」安陶笙为了尹靳而心痛。
「我知道,我也明白,一开始,我就不想娶她的,但反抗不了什么。这一切,这可能也是她的命、她的运吧!」
「炘,我们真的不和她一起搬走?」安陶笙不安的说着,他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样子。
炫炘坚定的摇头,淡淡的回∶「不可以,今天只是看她一下,她就这样对你了,我怎可以让她留在只有我们的地方?太危险了!不可以。」
「没问题的,只是想为她做些什么吧!」安陶笙定眼看着尹靳不放。
「她留在宫中是对她最好的事,不会有事的。」炫炘瞅她一眼,牵起安陶笙的手,向门外走去。
该看的都看了,他不想再给那个疯女人有打骂笙笙的机会。
「但是……」安陶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炫炘阴霾的眼瞳瞥他一眼,才让他乖乖闭上口。
「没有但是,也没有可是,只要对你不利的事,我不可能做的。」炫炘说着,嘆了口气,才再一次说道∶「我们之后每个月都会回来,可以静静的来看她。」
安陶笙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感到心里又甜又苦,因为炫炘的重视,因为尹靳的命运。
他再一次看一眼炫煇和尹靳,他想,或许让尹靳留在里是最好的,至少,她可以有炫煇的陪伴。
这次,可能是他在走之前最后一次看他们了,他们可是准备好了,快要离开这间宫殿,只余下向煈皇帝辞行吧了。
他感到他们快乐的日子快要到来,好像是经历了很多才有的事,但那也不过是年余吧了!
安陶笙嘆了口气,感到自己身上发生了太多事了。
「怎么了?」炫炘担心的问着忽间变静的人儿,又忽地嘆气的人。
安陶笙摇头,对炫炘绽起最真心的笑容,更加走近炫炘的身边。
「没事,在你身边就没事了。」
没错,在炫炘身边,真的好像什么事都有炫炘撑着,他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怕,只要炫炘一直爱他。
安陶笙静静的看了一遍三王子殿里,这间他抺了很多次,也有着很多回忆的房间,他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他有很的深的感触。
有笑有泪,有开心,有失意的,最难以忘记的是炫炘和尹靳在这里行房的那一夜,爱人在里头,自己却要留在外面听着爱人在里面呻吟的。
只是想起吧了!安陶笙还是会感到心痛,很痛,眼泪在眼眶中转,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没事了,但他还是会感到痛楚,会感到自己受到伤害了。
他伸手抺了下眼角,拭掉泪痕,继续做最后的事宜。
「怎么收拾收拾东西吧了,又会弄得哭哭啼啼的?」炫炘嘆着气,眉头轻皱,想不透为什么这几天一进来殿里,便会见到安陶笙愁眉苦脸的样子。
安陶笙抬头,对着炫炘摇头,他低声说着∶「没事,只是感到很不可思议吧了!到这里才年多,现在又要离开了,好像真的在做梦一样。」
炫炘嘴角带笑,用着温柔的眼神看着有点茫然的安陶笙,深情的说着∶「那做着有我的的梦不好吗?」
他低头吻上安陶笙的唇,在他的唇边说∶「那你确定会这样吻你的人是一个梦中人吗?」
安陶笙呆了下,才知道炫炘在说什么,他笑笑,才说∶「你呀,真是傻子!什么梦不梦的,我知道你是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