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空放着烟火，河里漂着河灯，漂亮的少年印在了心里，仿佛从来没离开过。


    还是这个少年，在圣母玛利亚教堂里，用自己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说：“卢渊，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卢渊将被子蒙到头上，开始发蒙。


    第二天，卢渊不小心跳舞的时候出了错，编舞老师瞪他：“还有几天就演唱会了，你能不能别想别的？”


    卢渊嘆口气：“我努力。”


    老高也嘆口气说：“从没看到你这样啊，也不知道这几天你是怎么了，幸好你知道自己分心，所以算是加倍努力，但这样会累垮自己的。”


    卢渊又跳了一次，然后躺在地板上喘着气：“累垮自己也没什么，就不用想事情了。”


    老高转转眼珠子，趴在他旁边，硬是将自己粗壮的身躯做小鸟依人状：“卢，你是不是按恋爱啦？跟我说我保证不反对，反正你是boss，想干嘛就干嘛，但对方到底是谁你得跟我说说吧？是不是？”


    卢渊翻白眼，然后想了想，嘆口气：“如果是就好了，可貌似，现在已经不是谈恋爱的问题了。”


    “啊？”


    卢渊没再说话。


    承诺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祁然说，以后的路要跟自己一起走，就是一辈子。


    那么自己呢？是否也给他这个承诺？


    卢渊心里别扭，这种别扭不是因为他不想给，而是……


    “找你的。”在卢渊瞎想的时候，老高把自己电话拿来：“j？这人不会就是你女朋友吧？”


    卢渊接过电话没理老高迳自走到室外：“餵。”


    “考虑好了吗？”


    卢渊翻白眼。


    “没有。”


    “拒绝？”


    “不是。”


    祁然笑了一下：“卢渊，你想什么我知道。”


    祁然哼了一声：“我能想什么？”


    “不就觉得自己是个爷们，不想被求婚呗，觉得娘们呗。”


    卢渊抿着唇半响，狠狠道：“对啊，这事儿该我来吧？这我答应了，我成什么了？”


    “媳妇了呗。”祁然笑道。


    卢渊恶狠狠的挂了电话。


    切！他一土生土长的北京爷们，皇城根下的海淀小王子，这么不爷们的事情他决不答应！


    第32章 以后的路一起走


    巡演正式开始。


    卢渊演唱会，用业内的话来说，无比任性，但也无比可爱。


    因为巡演所有票都是自己订票价，并且坚决杜绝主办方卖高价票，实行实名制买票，抵制黄牛，取消团票，这在当红偶像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


    祁然总说他，不以赚钱为目的的演唱会都是傻瓜，你就是这样的傻瓜，卢渊只是傻笑。


    卢渊傻笑的时候像极了他粉丝说的傻狍子，此时祁然总会忍不住捏他的脸。惹的小卢同学炸毛。


    那又怎样？在某人眼里还不是可爱至极。


    人山人海的卢饭里，祁然像普通粉丝一样，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去看卢渊的演唱会。


    舞台上，卢渊曾经挥洒的汗水，凝结成了一个个闪光点，换来了卢饭们的热烈掌声。


    这个男孩在临上台的时候，对自己说：


    有一首歌为你而唱，有一句话，为你而说。


    在演出快要结束的时候，这个男孩对着成千上万的人海，却一点都不害怕，他知道有个人就在人海里，看着他。


    他忽然懂了多年前，为什么祁然说是自己给了他勇气。他在这里，你就会安心。时光流转，换了位置，一样的心情。


    然后他唱了甜蜜蜜。


    当初，16岁的卢渊和17岁的祁然跑去云南，路上，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碟片播放，就是这首《甜蜜蜜》。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在梦里，梦里见过你……”


    祁然被这首《甜蜜蜜》唱得有些怅然。然后听着卢渊在台上说：“你一直在我的梦里，从未离开，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一生顺遂。”


    祁然耳边尽是女孩们的呼喊声，他却觉得自己的世界静了。


    曾几何时，那个男孩才16岁，青涩无比，却自己坐着火车一路从北京跑到渖阳，陪着自己走向人生第一次的成功。


    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男孩在想什么，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


    16岁的卢渊，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与台上的他隔着千山万水，这种距离犹如一个裂痕，生生阻隔着卢渊和祁然。


    那时候的祁然不懂，但卢渊懂。


    于是这个男孩开始一步一步向着自己奔来。


    他现在有多么耀眼，背后就有多么艰辛。


    就这样，他又再一次来到自己的面前，同样清澈的目光，有着自己并不知道的执着。


    他一直不懂，为什么卢渊要选择这样的道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东西划过脸庞，温温热热，烫进皮肤。


    演唱会结束，走过大大的长廊，卢渊看着很多艺人朋友送来的花篮，其中就有祁然送来的那个，卢渊驻足看了一眼，满脸欢喜。


    卢渊打祁然的手机，显示对方手机没有信号。


    卢渊皱眉，这小子不是说今天来看自己的演唱会么？难道失约了？


    卢渊皱眉，心里有点慌张，演唱会里人太多了，他万一被认出来呢？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此时他收到一条微信，打开，是祁然的两条语音。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了解你。我一直觉得我能守护你，可是卢渊，原来一直被呵护的那个是我啊。”


    “卢渊，我收回那句话，我来等你来对我说。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陪你走下去……”


    卢渊心里某个地方痛了一下，他知道，他曾经的那点小小的委屈，此刻微弱的不值一提，剩下的，是一半心酸，一半甜。


    我受过的苦，并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知道你会心疼。


    卢渊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轻轻说：“祁然，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第33章 番外－答记者问


    时代周刊的记者跟了两条马路，又在外面蹲守了一个小时，才等到卢渊的车子徐徐开到广电的门口，记者先生擦了擦手中的汗，心里默念，这次一定要成功！


    待车上下来一个敦厚老实的面孔，记者先生知道那是卢渊的发小老高，赶紧上前递上名片，老高看了他一眼：“对不起，卢渊先生刚开完演唱会，现在正睡着呢，真的不方便採访。”


    记者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不起高先生，本来是应该预约的，但之前我们同事弄错了流程，本来应该是预约了得……”


    老高也无奈道：“可是卢渊先生真的是没有时间。”


    记者先生有些气馁，同事错了流程，自己作为领导肯定是要迎头上的，这次採访不到卢渊，估计自家小弟饭碗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