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司机又跟他们扯了不少什么现在年轻人怎么怎么样，顾展一边应着，一边不停在肖越宁的手心勾来勾去的。


    勾得他心神不宁。


    下了计程车，肖越宁以为是要去哪个酒吧，结果顾展七拐八拐带着他拐到了旁边一栋低调的大楼。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肖越宁笑着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顾展带着他上了电梯，“你一定喜欢。”


    肖越宁看着楼层一点点的上升，一直跳动到了顶层，心里也跟着一点一点的上升。


    电梯开门后，是一家餐厅，占了整层，但环境却异常幽暗，只有稀稀疏疏地几盏灯光微弱的吊灯。餐厅里能看到人影的走动，几乎全部光线都来自外沿整面的玻璃墙照进来的城市灯光。


    顾展报了名字，他们俩便被引导到了靠窗的一个位置。


    这里的每一个餐位都是高高的弧形半包式沙发，上面长长的珠链一直垂到沙发背上沿，很保护隐私的那种，可以把他们两个整个包在沙发中间，只留了弧形的四分之一用来上菜，而顾展预定的位置恰好对着落地玻璃窗，抬眼就是璀璨渺小的城市。


    像肖越宁坐在楼顶边缘多能看到的一样。


    “怎么样?”顾展问到，“不用上那种危险的地方，我也能让你看到你想要的城市夜景。”


    肖越宁第一次在这种正规的地方从这个角度看夜景，看着窗外有些发呆：“这里……很美。”


    他和顾展紧挨着坐在沙发里，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灯光昏暗舒适，周遭也十分安静，只有一支国外的乐队在唱着舒缓的英文歌。连上菜的服务员都悄无生息，他们仿佛被隔绝到了一个小小的世界里。


    一道道菜品都十分精緻，顾展要了点红酒，他向着肖越宁举杯，眼睛里满是深情：“宁宁，你过去的记忆我带不走，但未来的日子里有我。生日快乐。”


    肖越宁看着顾展，觉得心脏里有什么满的要溢出来，他心里的千千万到了嘴边，只剩了两个字：“谢谢。”


    有多少年了，他没有这样的过过生日，一个人久了也就忘记了对这些的渴望。


    一些东西是因为得不到才让自己不在乎，而不是不在乎在不想要。


    这种陪伴，对他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菜其实不多，肖越宁才吃了个半饱，顾展就让服务员撤了菜。


    “我还没吃饱呢，你怎么就叫他们撤下去了?”肖越宁看着几盘菜，一半都没吃完，这着什么急呢?


    顾展在他耳边说：“就是没让你吃饱，留着点肚子。”


    然后肖越宁就看到服务员清理了一下他们的桌子，然后一盘一盘地开始摆上了一道道甜品。每盘都很小很精緻，只有一口的量，但摆满了整个桌子。


    肖越宁看着满桌的甜品，有些震惊：“人家都是只点一道餐后甜点，你怎么点了一桌?”


    “又没人看得到。”顾展给肖越宁递了个叉子，“来，你不是喜欢吃甜么，今天我让你肆无忌惮。”


    确实，这里每桌客人之间都看不到彼此，更不用说桌上的菜了。这种隐秘的空间里，完全感受不到来自别人的目光的打扰。


    肖越宁几乎没被别人这么宠着过，拿着个叉子居然有点不知所措，他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甜品，能感觉到这家的甜品绝不是个附加品，都是十分有特色又别出心裁的。


    顾展揽上了他的肩膀，肖越宁也没有抗拒，反正服务员上完菜品就不会再过来，没有人看得到他们俩。顾展看着肖越宁像个眼睛放光的小孩子，内心也十分满足，这种感觉，就是他每一天都想给肖越宁的。


    肖越宁先挑了个冰激凌球，纯白的冰激凌球上面带着果酱搅拌在内的花纹，底下垫着巧克力环叠起来而成的底座，上面淋了交错的果酱和巧克力酱，最上面放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樱桃。


    他用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入口牛奶味细滑香醇，里面夹杂着酸甜的莓果清香，他忍不住弯了嘴角，又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对顾展说：“这个很好吃啊，你要尝尝么?”


    “尝啊。”顾展这么说着，突然搂过肖越宁的肩膀，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舌尖毫不迟疑探了进去，在里面扫了一圈，顺利地尝到了肖越宁嘴里还没融化的冰激凌。


    这个吻很短，顾展舔着嘴角离开的时候，肖越宁都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嗯，确实不错，甜而不腻。”顾展一本正经地评价着冰激凌。


    肖越宁反应过来后耳朵迅速地红了起来。他没生气，但有些紧张地小声说：“这是在餐厅，你耍什么流氓。”


    顾展又搂住肖越宁，凑上来说：“不公平，我也要吃饭后甜点啊。”


    肖越宁顿时觉得耳朵更热了。


    他把甜品每一道都尝了一遍后，旁边的顾展说：“你先吃着，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好像有一个还没上。”


    肖越宁抬头问：“还有什么啊?”


    顾展笑了笑，没回答他，一个人出了餐位。


    肖越宁只好低头继续吃着一个桃子慕斯，整颗桃子剥了皮中心挖空，再盛了柠檬慕斯，上面淋了混着西米的果酱，整个桃子从里到外都可以吃，十分清新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