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妻子的话,茂长安本能的皱眉:“这个事你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能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说着茂长安就要闭眼。
但这些天夏柔蔓也是打好了腹稿,扯着茂长安不让他睡:“不答应也可以,但老这么僵着怎么行。”
茂长安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如今他若退一步,陛下肯定又塞人过来。
茂长安这个性格,是真的不想忍也不会忍,
今日不是妻子说这话,茂长安早就甩脸了。
原本打算劝茂长安不要这么跟陛下硬来,可茂长安不理不睬,让夏柔蔓只能闭口。
这次劝解算没有成效。
夏柔蔓心中有事,自然就带到了脸上,茂长安心里嘆气,总觉得妻子怎么就不可以自私一些。
一会担心朝臣,一会担心父皇,一会又觉得自己难做。
怎么不想想自己身怀六甲就已经十分辛苦,还要被旁人逼着给自己丈夫娶侧室。
这样的夏柔蔓让茂长安心疼,现在唯有自己强硬些,放好堵住他人的口舌。
但并未给茂长安太多时间。
东南沿海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沿海一带突然有敌来犯,说那些贼人,大多身材矮小,一口东洋语。
乘船到了沿海城镇,就开始烧杀抢夺。
沿海不堪其扰,特向都城来报。
其实以前就有小拨东洋贼人在此骚扰,沿海地方的人都会聚集当地军士进行驱赶。
可那些东洋贼人大多人少作案,一次就十多个人,抢完就跑,等军士赶到已经是晚了。
这次沿海来报,主要是这次东洋贼人聚集了一两百人,乘艘大船而来,有人只见弃船,并未见人。
听说已经混到百姓当中。
东南沿海一带,又有诸多丛林,人往里面一藏,真的是找不到。
敌暗我明,实在不堪其扰。
这次是听说一个村子里的人都被贼人杀害,如此大案,东南府的人不敢隐瞒。
急忙报给都城。
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事让听过的人无一不皱眉,可要怎么处理,却犯了难。
特别是被推到案前的大王爷。
平常的事情也就算了,有三位阁老帮忙,大差不差的做完。
可这种需要决断的事情,却犯难的很。、
如果出兵沿海一带,先不说为着两百人,到底派多少人过去,派的少了,很难见成效。
人多了,到底和算不算,会不会引起当地动荡。
派兵过去,粮草战备如何筹划。
将军监军选谁。
大王爷不敢指派人,甚至连决断也不敢下。
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引得不好的后果。
见此,霍阁老抬头看了看大王爷,不发一言,梁阁老跟汤阁老更是不说话。
此事到了陛下跟前。
听说那东洋贼人趁夜残杀大茂百姓四百多人,无论妇孺老人,一个也不留。
这种惊天惨案,让陛下一阵生气。
可又见大王爷闭口不言,妥妥的又像之前一样,犯难的事就缩了回去。
陛下心里凉了一片,这时才想到太子的好。
至少太子的决断能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心里念着太子,这时却不能开口。
即便是想让太子出来主事,陛下也不好开这个口。
心里又埋怨小儿子固执己见,不尊长辈。
这时在太子府的太子夫妇两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不同于别的事情,残杀百姓几百口,任谁也坐不住。
夏柔蔓见此又劝道:“事从紧急,此事天理难容,只怕还盼着你过去处理呢,就跟陛下服个软,将那事轻轻揭过,可好?”
听此,茂长安看向妻子没好气道:“你倒是大方。”
夏柔蔓主动虚坐在茂长安道:“娶侧妃是肯定不可能的,不过是去处理沿海一事。”见茂长安还是淡淡的表情,夏柔蔓心一狠道:“陛下身体不好,御医那边说估计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何必这么僵着,说些好话,让陛下心安可好?”
这话说到了茂长安的心上,嘆气道:“也好,就靠着此事,我去宫中跟父皇请安。”
原本在茂长安心里,肯定要逼的父皇说了准话,再出去。
虽说朝中少他一个不少,但茂长安总有办法,让朝中少了一个太子,就做不成事情。
下了决心,又觉得父皇虽在此事逼迫自己,但在父皇看来,确实是为自己好。
这又得了妻子两次规劝,心里那口气也算放下。
见茂长安松口,夏柔蔓才笑道:“这样说虽不好听,茂长安你这也算以势压人,若是在你手中无权的时候,怎么敢这么对陛下?”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茂长安猛地看向夏柔蔓,这段时间父皇病重。
自己掌权,自己真的有些得意忘形,说自己此事中以势逼人,还真的没错。
茂长安想到此处,从背后搂着妻子道:“是我有些忘形了。”
听到茂长安说这句话,夏柔蔓才是真的放心,太子这一年也算是顺风顺水,张狂些也难免,只是朝中步步维艰,怎好狂妄自大,这才是作茧自缚的路子。
太子夫妇的谈话,并无人知晓,但当天下午,茂长安就穿了太子服,去皇宫向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