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要被邓布利多一棒子打死哩……


    “哈利！！！”赫敏惊恐地尖声叫道。


    这次不需要让赫敏重复，其他人也能听清了。


    因为整个球场在黑压压的摄魂怪们飞下来的时候，原本吵闹的观众席几乎全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周围只剩下了凌冽的风雨声，以及云层中的隆隆的雷声。


    对科恩而言还有那一堆摄魂怪们喊饿的吵闹声。


    摄魂怪对哈利的影响要比对其他人的影响大许多，科恩看到哈利直直地从扫帚上掉了下来。


    教授席上的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正在飞速坠落的哈利被邓布利多用魔法托住，好让他不至于摔死。


    摄魂怪群们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它们想要扑到哈利身上去嗦一口。


    这几乎就跟当着邓布利多的面拍格林德沃的屁股一样。


    下一秒，一只巨大的、带着亮如白昼的银色光芒的凤凰从邓布利多的魔杖尖冒了出来，优雅地飞向了那群摄魂怪之中，即便隔了老远，科恩也仍旧感受到了一股不适。


    科恩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感觉这守护神要是撞的目标是自己的话，估计魂能被撞飞老远。


    摄魂怪被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赶到了球场外，跑的快的已经钻回云里了，跑的慢的……


    “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圆脑袋的男孩被一只摄魂怪朝科恩的方向丢了过来——像是临走之前要给科恩投喂一份盒饭似的。


    “纳威？！”赫敏惊呼道。


    “减震止速！”科恩连忙抽出魔杖朝纳威丢出了个减速咒，免得自己被纳威狠狠地撞上一下。


    “对不起——那些摄魂怪——它们抓住了我——”纳威从科恩旁边爬了起来，连忙道歉道，身上止不住地发抖，“吓死我了……”


    不过科恩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纳威身上——刚刚那一幕肯定被邓布利多看见了，摄魂怪丢人的场面还是很引入注意的。


    小巫师们或许不会怀疑上科恩，因为纳威坠落的这一块不止科恩一个学生，但邓布利多不一样，尤其是在摄魂怪们刚刚犯事了的情况下……


    “我们快去看看哈利！”罗恩打了个寒颤，但仍旧打算拉着科恩和赫敏下去看看哈利的情况，“他刚刚是不是……”


    “那至少有五十英尺……”赫敏哽咽地说。


    “邓布利多托住了他。”科恩说。


    下去肯定会被邓布利多一块带走，但科恩不打算躲着他——躲着那不就说明自己真的跟摄魂怪们的这次袭击有牵连了吗？


    等他们赶到球场内时，邓布利多已经把哈利弄上了担架，准备带着哈利去校医院。


    罗恩和赫敏被麦格教授拦住了，但科恩则被邓布利多叫了过去。


    “科恩，你跟着来一趟。”邓布利多说，但语气里没有什么异常。


    科恩跟在了邓布利多后面，哈利躺着的那个担架飘在旁边，一路上的那些雨水没有半点落到他们身上，哈利身上的污泥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邓布利多罕见的一路沉默，没有说任何的话。


    进入城堡，来到二楼的校医院后，邓布利多将哈利交到了匆匆赶出来的庞弗雷夫人那儿。


    “我就说学校应该减少这种极端天气里的危险比赛，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气冲冲地说，一脸担心地将哈利从担架转移到病床上，“他怎么了——”


    “被摄魂怪影响了，波皮，麻烦你照顾一下。”邓布利多说，“我有些事要去讨论一下。”


    “当然，当然……”得知哈利的昏迷原因后，庞弗雷夫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邓布利多身上了，她开始为哈利做起全面检查。


    “跟我来，科恩。”邓布利多带着科恩继续一路向上，一直到校长室外的那只滴水嘴石兽前。


    科恩发现邓布利多自己进门是不需要口令的——这只石兽在看到邓布利多之后就哼哼唧唧地跳到了一旁。


    进入校长室后，房门被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关了起来，科恩还能看到一股魔力波动——像是某种隔音的咒语。


    “啪！”


    一张椅子落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是为科恩准备的。


    科恩自然地坐了上去——年年都来，习惯了。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科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可以和摄魂怪交流吗？”


    “这么直接？”科恩以为邓布利多要先谜语人几句来着。


    看起来邓布利多是真的被摄魂怪们惹恼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纯粹由负面情绪构成的生物。


    “摄魂怪们是魔法部强制要求留在霍格沃茨附近的，而我对此始终持反对意见。”邓布利多说，“因为学校里有太多的快乐，这对它们而言是一种难以拒绝的美味佳肴。”


    “而今天的意外已经证明了我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的确。”科恩点了点头，“它们比较难喊的住……”


    “如果我可以假设你愿意相信我，科恩……”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镜片的上方盯着了科恩的眼镜，“可以告诉我，你和那些摄魂怪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关系吗？”


    “……”


    “……”


    “算是……长辈？”科恩乍一下没想出来怎么描述这群摄魂怪跟自己的关系。


    “长辈是一个很宽泛的词。”邓布利多说，“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在你眼中，它们是什么？”


    “很吵很傻的活黑斗篷。”科恩评价道，“它们会一直渴望着快乐和灵魂，但实际上它们并不需要靠这些活下去。”


    “对，摄魂怪是无法被消灭的生物。”邓布利多说，“它们以人的情绪与灵魂为食，但又不依赖于此存活——这正是这个物种让巫师们憎恶的一点。”


    虽然说的很对，但科恩总有种被连带批斗了一番的感觉。


    “当然，我说的是那些纯粹的摄魂怪，其中并不包括你，科恩。”邓布利多说，“那些摄魂怪亲近你只是因为那场实验强迫你融合了一部分摄魂怪的灵魂——而正是这个一部分不应存在的‘灵魂’，让你原本的灵魂变得极不稳定，这些是尼可和我讨论过的事情。”


    科恩不好评价自己现在的灵魂状态——在融合了魔法石之后自己的灵魂已经几乎变成纯种摄魂怪了。


    “我担忧的点也在这儿。”


    邓布利多忧虑地说，


    “这件事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但在那些摄魂怪对你表示出了出乎意料的包容度和‘照顾’之后，我觉得这不该是一个我们都避而不谈的话题。”


    “当我们都恐惧一件事情的发生，并且竭尽全力试图去忽视它发生的迹象时，这件事往往会到来的比我们预想的要快的多。”


    “比如？”科恩记得邓布利多上次露出这副表情的样子还是自己“死掉”的时候。


    “我一直在担忧一件事。”


    邓布利多缓缓地说：


    “我害怕你会因为那不稳定的灵魂变得越来越像摄魂怪，而非‘科恩’，那个爱德华和罗丝深爱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