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琳。”伯爵说，“我的……emmmm……”
“情人？”爱德华打趣道。
“女儿。”伯爵干巴巴地说，“养女……”
“啧啧啧……”爱德华同情地咂了咂嘴。
科恩合上了电话簿，打算下楼吃点糖霜布丁，爱德华也看见了科恩刚刚翻阅过的电话簿。
“翻电话簿做什么……”
“看看你的关系网。”科恩走到门口后扭头说，“找找看谁会举报我们家。”
“阿诺德会查出来的。”爱德华带上了电话簿，跟着科恩一块离开了卧室，“这事交给大人就行，你只要负责吃喝玩乐……”
科恩没怎么说话，爱德华更奇怪了——总感觉科恩今天好像很冷漠的样子……
是因为圣诞节被调查了两次所以不大开心？——
吃过早餐，科恩又钻回了自己房间，还锁上了门。
“你看着不大对劲。”伯爵歪着脑袋朝科恩问，“怎么突然对你爸这么冷漠？”
“有吗？”科恩问，“没什么感觉……”
“这样不好。”伯爵罕见地没有说笑话或者开玩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杀了两个人，没了。”科恩说，“我不喜欢有人随意踏足我的领地——先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然后是这两个麻瓜小贼……”
说着，科恩挥了挥魔杖，在房间里留下了些屏蔽咒语——但他的眉头仍然微皱着。
“我问的是你的心态。”伯爵说，“是什么让你突然不那么……等等，你现在怎么看你的家人的？”
“活人，会给我提供庇护。”科恩用平稳的语气说，“有什么问题吗？”
“你踏马人格分裂了？”伯爵瞪大了眼睛。
“再骂一句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科恩冷冷地说，“做好你的猫头鹰，别对我的事情指指点点。”
“……”伯爵闭上了嘴巴。
“我去看看那两个人有没有被吃干净。”
科恩离开了书桌，来到了衣柜旁边的手提箱前，扭头朝伯爵说，
“跟着一起进来，去跟西索科它们学学怎么攻击人类。”
“这是命令？”伯爵问。
“这是命令。”科恩平静地说。
——
箱子里的木屋中。
“呼……”
科恩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儿砸？】西索科凑了过来，【不开心？】
【爸爸不开心……】小蛇怪带着只沾血的羊腿给科恩递了过来，【吃东西！】
“刚吃饱，不饿。”科恩说，“你自己留着吃吧……”
“你刚刚差点让我以为你发神经了！”伯爵恼火道，“‘再骂一句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你知道我当时心里都凉了一截吗？”
“不然呢，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邪恶的话了！”科恩反驳道，“或者我也可以说‘再骂一句我就拿水泥把你屁眼封起来’。”
“装恶人干嘛？”伯爵问，“你爸看起来有点担心你的情况——因为你刚刚就跟突然变成没感情的坏东西了似的……”
【我的确挺担心科恩的情况。】西索科用脑袋蹭了蹭科恩的肩膀，【但我感觉科恩现在挺好的啊——】
“伯爵说的是爱德华。”科恩摆烂似地躺在沙发上说，“但没办法……我要是显得自己很在乎家人的话，那群监视我的家伙可能就要有新的鬼点子了。”
“刚刚有人在屋子外面监视你？”伯爵警觉道。
“要是真在屋子外面就好了。”科恩说，“那我直接扑出去把他嘎了就行，关键是监视我的那个人不在周围，他是靠一个我没见过的魔法监视我的——我感觉到了魔力波动，但很奇怪，普通的屏蔽咒还屏蔽不掉那个咒语。”
【我帮你去杀掉那个人。】西索科极具责任心地说，【有气味吗？我闻着味就能找到他——】
“没有，这事跟你没啥关系，你安心在这儿带娃就行。”科恩说，“我比较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监视咒语能够越过我的屏蔽咒，但却越不过这个无痕伸展咒造的箱子？”
“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山羊头呢？”伯爵说。
“做魔药的知道这是什么咒语？”科恩有些怀疑地说。
当科恩找到了客迈拉兽，并且问了黑山羊几句关于这类魔法的问题后，黑山羊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略懂一些。”
山羊说。
“这个‘alittle’是什么意思？”科恩问。
“意思是我只会十七种类似追踪的咒语。”山羊慢悠悠地说，“毕竟我没翻遍巫师们的咒语书……希腊的咒语书还是不太全……”
“吼……”狮子用爪子笼络着地上已经散成一滩的毛线，发出了悲伤的低吼声，因为它不再像个球了。
“这些咒语都有反咒吗？”科恩问。
“有。”山羊说，“大部分咒语都会有反咒，除了那些被巫师命名为‘不可饶恕咒’的咒语——你还记得那种被监视你的感觉吗？”
“记得。”科恩说，“你对我挨个用一次，我试试看能不能分辨出来究竟是哪个咒语。”
“乐意至极。”黑山羊说。
它开始一个咒语一个咒语地对科恩进行测试。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有点像——但我房间里没出现这么大的飘在空中的大眼珠子……”
……
终于——
“欸对对——就是这个！”科恩眼神一亮。
在山羊用到第七个咒语时，科恩感觉到了相差无几的被监视感。
“oculusspec（窥影现形）。”山羊回忆道，“一个有点老旧的咒语，能把监视目标的影像投射到物质平面上……”
“有反咒吗？”
“oculusdaemonium。”山羊说，“手势上和施咒一致……但这是我研究出来的——理论上应该会让你反向观测到监视者……”
“验证咒语好不好用还不简单？”科恩说，“oculusdaemonium。”
说着，科恩按照黑山羊说的手势挥了挥魔杖——黑山羊的头顶冒出了一颗虚幻的、遍布鲜血裂纹的眼睛。
科恩的视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自己脑中出现了另一个视角的画面，正是黑山羊的头顶。
监视的目标被翻转了——只不过反咒出现的这颗眼睛有点……
“是不是太中二了？”科恩看着那颗受自己控制的血色眼球，有点难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