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我黑水玄蛇一族确实是被小金刚杀害的。”
公堂之上。
黑水菩萨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瞬间瘫软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
“这……”
“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黑水菩萨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修行了几万年的道心，这会真动摇了。
可是她又很难相信，自己这傻儿子居然能干出灭杀一族的事情。
“不过……”
玄蛟停顿了一下，这才慢慢说道：“不过，灭我们一族应该并非小金刚本意。”
“啊？”
黑水菩萨闻言，有些惊愕的看着玄蛟，啥情况？
自己儿子灭了玄蛟一族，后者居然在公堂上为他说好话？
“玄蛟，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这里没人能压得住你，就算佛祖也不行。”
“你只管说自己的冤屈，不必理会其他。”
寅虎开口提醒，阴司众人也都有些不悦的看着玄蛟，怎么还有给罪犯开脱的人啊。
萧劫也有些惊讶：“玄蛟，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在这里你并不需要顾忌太多。”
玄蛟却摇摇头，深呼吸：“大人，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并没有为小金刚开脱。”
“他杀了我黑水玄蛇一族，这是事实，但……这件事也确实并非小金刚本意。”
萧劫微微挑眉：“详细说说。”
玄蛟颔首，沉吟片刻这才慢慢说道：“我们黑水玄蛇一族，是受到黑水菩萨点化，这才定居在了黑水城。”
“黑水菩萨对我们黑水玄蛇一族有恩，我们黑水玄蛇也一直充当这黑水城守护兽的职责。”
“平常一些小妖小鬼，都是我们处理的。”
黑水菩萨微微颔首，当年她在黑水城修行的时候，黑水玄蛇一族确实是她的左膀右臂。
只是她在天界时间太久，已经渐渐忘了这个种族。
“后来黑水菩萨去了天界，黑水城由万业寺接手，他们指派了一位城主过来。”
玄蛟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凶狠：“将良臣。”
“万业寺派将良臣接手了整个黑水城，这人乃是万业寺外门弟子，来到黑水城便开始大肆收权，开始借着各种名头开始搜刮灵韵。”
“当时黑水城一片祥和，在黑水菩萨在时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所以大家抵触很大，我们黑水玄蛇一族作为守护一族，自然首当其冲。”
“最终在我们黑水玄蛇一族和城内其他势力的联手抵制下，将良臣的那套东西并没有推行成功。”
萧劫听到这里，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微微偏头，发现黑水菩萨此刻脸色阴沉如水，脸色十分难看。
萧劫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看向玄蛟，后者继续说道。
“我们当时以为将良臣从此之后就该收敛了，可是……我们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死心。”
玄蛟咬牙切齿：“他借着万业寺的身份，主动接近了黑水菩萨庙……”
说到这里，玄蛟狠狠地看了一眼黑水菩萨，眼中满是失望：“我们不知道他和菩萨说了什么，从那以后，菩萨将黑水金刚交给他扶养。”
黑水菩萨浑身一颤，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神色躲闪，眼底满是悔恨。
玄蛟长叹一声：“小金刚原本由我们各方养育，虽然智商残缺，但心底单纯，平日里连蚂蚁都舍得踩死。”
“可是……我们不知道将良臣等人怎么养育的他，也不知道给他教授了什么，小金刚从那之后，变得异常顽皮，脾气也越来越大。”
“动辄就是大脾气，拆毁民房……后来……”
玄蛟咬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后来，因为这件事，我们曾经在菩萨庙里和将良臣争取过小金刚的养育权……”
“这事也闹到了菩萨跟前……”
萧劫微微挑眉，扭头看向黑水菩萨，后者神色躲闪，甚至有些无地自容。
“唉……只是菩萨信不过我们，最终只是训诫了小金刚和将良臣，并没有将小金刚交给我们。”
玄蛟长叹一声：“再后来，因为这件事，将良臣时常鼓动小金刚，挑拨我们和小金刚之间的关系。”
“小金刚对我们的敌意也越来越大，直到有一次，城外的菩萨庙年久失修，我们黑水玄蛇一族便号召民工翻新佛堂，只是因为民工不小心弄到了菩萨神像。”
“将良臣就借故，蛊惑小金刚，说我们侮辱菩萨，激怒了小金刚对我们黑水玄蛇一族痛下杀手。”
“这是他，带着小金刚灭了我们黑水玄蛇一族，只有我侥幸逃了出来。”
玄蛟说完看了一眼黑水菩萨，长叹一声，对于这位曾经信奉的菩萨，他已经彻底死心了。
而听完这一切的黑水菩萨，这会儿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地自容。
“啧啧……”
萧劫咂咂嘴，看向黑水菩萨，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我在你天界那几个同事口中问过，你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属于三不沾。”
“只是一味低头干活，从不参与争端。”
“可你也什么都不能不管，什么都不能不争啊。”
萧劫笑了笑：“这是世道，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缩头乌龟可过不长久。”
黑水菩萨浑身一颤，眼底闪过一丝自嘲和无奈。
萧劫不再还她，扭头对着寅虎和黄万里说道：“去，把人给我请来。”
“是。”
“大人。”
黑水菩萨闻言，连忙站起身：“几位阴差的脚程太慢，此事让小神去吧。”
萧劫微微挑眉，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点头：“行。”
“多谢。”
黑水菩萨点头，转身离开，阴司众人见状十分不解。
“大人，她也算嫌犯，这么做会不会串供。”
“是啊，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劫摆摆手，笑道：“这就看她的人品了。”
众人无语，这种事看人品，多少有点玄学。
“大人。”
许久之后，黑水菩萨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公堂之上，为首之人便是江良臣。
将良臣等人这一路上十分懵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水菩萨也不告诉他们，只是要求他们跟着自己走。
所以他们进门看到阴司衙门，都是十分懵逼，然而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头顶传来森冷的声音。
“来人！”
“都砍了！”
将良臣等人愕然抬头，十分懵逼。
啥情况啊？
我们刚进门啊！
屁股都没落在地上，怎么说砍就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