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鹤丸国永抱着自己的尾骨，虽然尾骨属于武器，感知没有那么敏感，只觉得像是一根羽毛拂过。


    但就这个行为的视觉效果，就足够他尖叫了。


    【啊——】xn


    【小猫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快吐出来，呸呸呸。】


    五虎退抱着麦子，猛地往后撤。


    “主公，您没事吧，”五虎退着急的上手检查麦子的牙齿。


    麦子张开嘴，她咬下去就知道不能吃，很硬，所以咬了一口就松开了嘴。


    果然，虽然看着和骨头一样，但是不能吃，唉，她还以为像之前玩过的游戏一样，某些角色既是玩家养的崽，又是能补充饱食度的食物。


    比如某个组建势力的游戏，手下只要不被特殊物品砍头，就能无限恢复，玩家只能吃人类，或者自己的手下，普通的动物反而不能吃。


    因此某些喜欢基建的玩家，或者风景党图方便，懒得去狩猎人类，手下就是玩家的食物，饿了啃两口，反正还会自己长回来。


    据说这个游戏是让人反思，生命的意义。


    麦子短暂的玩过那个游戏，但由于啃手下太难吃，狩猎人类的惨叫太生动，加上每个人被吃掉，还会强行播放npc的人生故事，看得玩家心里难受，因此玩了一段，她就弃游了。


    嗯~这个游戏和那个游戏不一样，手下只是手下，不是食物。


    “怎，怎么办，会不会有细菌，有没有毒……”


    看着五虎退慌张的样子，莫名有了几分正常五虎退的样子，鹤丸国永嘴角抽了抽：“没有毒啦。”


    但有没有细菌他就不知道了，毕竟尾骨一天到处甩，必要的时候还会被当做武器用，这么想，还真有点脏。


    鹤丸国永抓住自己到处晃的尾骨，看着前面微不可察的牙印，嘴角抽搐更明显了：“这真是，吓到鹤了。”


    【也吓到我们了！】


    【小猫再饿也不能啥都往嘴里杵啊！】


    【快给孩子塞两口饭，看把孩子饿的，抱着尾骨就啃。】


    【这振鹤丸真的暗堕了吗，怎么和寻常暗堕不太一样。】


    【同问，鹤丸抱着尾巴那小模样，你说他会伤人，还不如说小猫欺负他。】


    【本人是时之政府监管局员工，这振鹤丸国永确实暗堕了，但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暗堕也非他的意愿，因此原本是让他净化后再由他自行决定去留。】


    五虎退检查半天，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但心里就是放不下，而麦子看着逐步下滑的饱食度，直喊饿。


    喊完抱着虎爪就往嘴里塞。


    五虎退吓得赶紧把洗干净的果子，放在麦子嘴边。


    鹤丸国永抱着尾骨，坐到火堆边，五虎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也不容易啊。”


    “鹤丸先生，为什么要逃走。”


    “嗯，你知道净化的流程吗，”鹤丸国永很自然的拿起一个果子，啃了一口。


    五虎退摇摇头。


    【净化流程？不就是进入阵法，洗去暗堕气息吗？】


    【应该是这样吧，我家安定以前是暗堕刀，净化后来我本丸的。】


    【难道还有什么隐晦的仪式？】


    “暗堕源于神性崩溃，我们是分灵，被召唤出来，是为了保护历史，保护人类，糟糕的经历，让我们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光是洗去气息没用，也要洗去糟糕的记忆。”


    【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过好像能理解，如果记忆不洗去，再想起来还是会暗堕吧。】


    【所以以前才会有暗堕不可逆的说法，洗去记忆不好吗，本来就很糟糕的记忆，留着干嘛。】


    【赞同，一想到我过去那些糟心事，我就恨不得来个记忆大遗忘术，净化这一套，能用在人身上吗。】


    “但是我不行，”鹤丸国永看着被咬了一块的果子，“我从被召唤出来，就是被审神者控制的，不仅是我，还有我的同伴们，虽然大部分时间没有自我，但不出任务的时候，我们还是像正常本丸一样生活。”


    “这些记忆交织在一起，没法分开，要清洗就得全部清洗。”


    “我会忘掉痛苦，光忠，伽罗，死在我手上的人类，刀剑，都会被我遗忘。”


    “然后我会作为全新的鹤丸国永，毫无愧疚和痛苦的活下去，听起来挺好的，”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可是我好害怕，忘掉一切的我，还是我吗。”


    【……】


    【净化真的要全部洗掉记忆吗，听起来好可怕，换做是我我也害怕，什么记忆都没有。】


    【一般净化没那么极端，这振鹤丸是作为工具出现的，从出现到被救出来一直处于被控制状态，要清除糟糕的记忆，只能从显形的那一刻开始。】


    【从出现，到现在，组成他所有的记忆，无论是痛苦还是少部分开心，都会被洗掉，唉，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可是不洗掉他没法脱离暗堕啊，这种情况下，谁敢接收一振暗堕刀，指不定哪一天给你一刀，就算是政府，也不敢留这样的刀啊。】


    【这是个无解的难题，这振鹤丸如果要净化，就要清除所有的记忆，可是就是这些记忆，才组成现在的他。】


    【而且这振鹤丸的事情，在高等级审神者中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连我们都知道了，作为被害者，精神测试稳定，心理测试稳定，直接刀解是不可能的，政府也要考虑公众影响。】


    【唉，左右都不好做。】


    五虎退没说话，半晌，他缓缓开口：“鹤丸先生，我不能确定你有没有危险，但是你是主公带回来的，我会带你回去，能不能留下来，我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们本丸和别的本丸不一样，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都有些问题。”


    鹤丸国永笑道：“嗯，谢谢你，还有小主公。”


    虽然经历不同，让这振五虎退和别的五虎退不一样，不过善良还是一样的善良。


    说到底，他不也和别的鹤丸国永不一样吗。


    每一振刀都有细微的不同，随着经历不一样，会让这些不同放大，形成独一无二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