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幽姬从虚无中浮现，穿透了一个观天宫修士的身影。
这个观天宫修士正在和巨鲸盗交战，然而在被穿透的瞬间，眼神呆滞。
来不及阻挡巨鲸盗的攻击，就被一剑削首。
巨鲸盗有点错愕，但紧接着发出一声冷笑，便不再在意。
“公子，这就是观天之道，顺势而为吗？”
此时，丁三六号船上已经遍地开花，杀戮和血正在逐步走向失控。
公子的声音传来：“没错，这就是观天之道。”
“如果只是简单的冲突，哪会造成这样的效果，无非是交不交买路钱的俗套戏码。”
“这可算不得什么盛宴。”
幽姬心悦诚服道：“公子大才。”
公子轻笑一声：“好了，幽姬，下一个就是巨鲸盗的人了。”
“我们可不能厚此薄彼。”
幽姬恭敬道：“公子，幽姬遵命。”
……
丙级套房，方钧睁开了双眼。
“这都是什么情况？”
“难道楚宁是个乌鸦嘴？先前聊舞女的事，舞女就出事，聊偷渡客的事，偷渡客就出事。”
“现在聊了海盗，海盗又来了。”
“而且——”
方钧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船舱的阻隔，看向了千米处的高空。
“那两个筑基修士在干什么？”
“打也不打，在那里聊天喝茶吗？”
他想了想，觉得不能放任杀戮继续下去，再这么下去非得波及到自己。
自己只想要个安静的修炼环境。
可不想再暴露自身更多的东西。
“谁让我心善呢？既然你们不解决麻烦，那就我来。”
“对了，楚宁你可要感谢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今晚可能又有生命危险了。”
“元神三号！推演海盗船只所在方向！”
“正在推演中……”
“正在以丁三六号为原点建立坐标系……”
“推演完毕……”
“海盗的船只所在地为（64636，4315，3）……”
方钧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套房之中。
……
丁三六号，千米的高空之上。
“明兄，好雅兴，竟然半夜前来会我，可是想念我了。”
一身道袍，白发长须的老道笑眯眯道。
“说话正经点，石承翰，我可没有你这种爱好。”
明兄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修士，外貌平凡，气质平凡，衣着平凡，什么都平平无奇。
石承翰道：“那么既然不是想念我，明兄半夜前来所为何事。”
明兄冷哼一声：“何事？你不都看见了吗？今年的过路费你们观天宫可没交，不怪我亲自动手。”
石承翰眼睛眯了起来：“今年？你难道忘了今年是上宗征召修士的一年？”
“你们还敢如此蹦跶，真不怕秋后的蚂蚱？”
明兄淡淡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我们的未来如何，以后再说。”
“眼下你可以选择交过路费，也可以选择不交。”
石承翰笑了笑：“当然交了，动手多不好啊。我们修炼是为了长生久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分个生死，实在不智。”
明兄呵呵一笑：“你的徒子徒孙可是在那里打生打死，你既然不理，也太无情了吧。”
石承翰道：“大道艰难，行百里者半九十。倒在前面，就是他们的宿命。”
“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不好强违天道。”
“倒是你，那些海盗可是你的兄弟姐妹，你竟然也会如此的无情。”
明兄面对指责，脸色都没变：“海民是从血与火中厮杀出来的。”
“畏惧生死，就不是海民。”
“也就不是我的兄弟姐妹。”
石承翰不屑道：“假仁假义。”
明兄面皮都没动一下：“我这是天道。”
石承翰岔开话题道：“算了，我不跟你争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闲着无聊，我们不妨打个赌？”
明兄道：“什么赌？”
石承翰道：“就赌谁会获得下面这场冲突的胜利。如若我胜，今年的过路费就免了。”
“如若你胜，今年的过路费就交了。”
明兄闻言笑了：“感情我正在亲自取过路费，最终还要你首肯交不交？”
石承翰摇头：“明兄，你不要继续任性。你总得考虑一下上宗的心情。”
“你夺，你劫掠。”
“我给，是以退为进。”
“这两者区别很大。”
“上宗责难下来，你总有个说法。”
明兄眼中精光闪动，最终道：“很好，就依你所言。那我就赌巨鲸道胜。”
石承翰笑道：“那我也赌石承翰胜。”
明兄睁大了眼睛：“石老道，你怎么好生无耻，一点面皮都不要了。”
石承翰捋了捋长须：“面皮值几个钱。没有灵石实在。”
明兄道：“那你是想跟我动手？为了这点灵石？”
石承翰摇头：“没这回事。我只是说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否则明兄总是绷着脸，实在无趣得很。”
明兄的脸更冷：“我可不想让你对我感到任何兴趣。”
“好了，接下来我就选巨鲸道，你就选观天宫……”
话还没说完，明兄冰冷的脸就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惊骇。
与此同时，远方海面上，一阵火光亮起。
过了一会儿后，又有爆炸声传来。
明兄愤怒道：‘是谁！是谁袭击了我们的船只！’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石承翰：“是你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石承翰急忙否认道：“不是我们的人。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要全面开战，有必要这样吗？”
明兄眼中闪着怒火：“谁知道呢？你们观天宫秉观天之道，很多情况下顺势而为。”
“谁又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你们的顺势？”
石承翰坚定道：“明兄，我敢发誓，绝对不是我们观天宫干的。”
明兄冷哼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说罢，明兄朝着下方飞去。
石承翰也不阻止，他知道明兄只要不失去理智，现在前去只不过是在召集巨鲸盗撤退。
不可能再惹是生非。
“只是……”石承翰的眼睛注视着遥远的火光，“顺势而为，顺势而为，这个势如今竟然错了。”
“其中的变数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