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瓣一人一个，剥了几瓣，一个橘子就吃完了。


    得知橘子没有了的消息，小胖阿哥一脸懵。


    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屁股，小胖手捧着自己的脸蛋，揉了揉，瞪大眼睛，小奶音惊讶的很，“木有啦~?”


    胖嘟嘟的奶腮颤着，惊讶的模样也瞧着很喜人。


    “嗯，没了。”


    康熙老爷子忍着笑，抬手在小家伙面上揉了一下，却不想，留了一手橙色的橘汁水。


    胤禩光风霁月的面上错愕一阵，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朝皇阿玛怀里的小人儿招手，笑着言“皇阿玛，把鱼鱼给儿臣吧，儿臣给他擦擦。”


    胤禩接过小家伙，熟稔的拿了一方帕子给小人儿擦着嘴角的橘汁。


    “行了，擦干净，又是个可爱的小阿哥。”


    低头瞥见小胖阿哥撅起来的嘴巴，他眉眼含笑哄。


    “对~”


    没有假手于人的动作，倒是令一旁的两人侧目。


    太子唇瓣轻扯，扬起来向上的弧度。


    ……


    日头悬挂高高的，康熙老爷子眼神从窗外收回，曦光洒在他身上，康熙老爷子，他抿着唇。


    收回余光扫了一眼，角落的座钟。


    午膳的时间快到了，腹中已然有些饥饿了，瞧着屋里的人，“午膳就在朕这里用吧。”


    “是，儿臣谢皇阿玛。”


    梁九功观着殿里面动静，听见万岁爷说了安排，弯腰领命便出去吩咐了。


    ……


    永和宫，炭火烧得很足，几个角落都摆了一盆。


    烘的整个屋子里暖融融的，德妃一身浅黄棕色绣梅旗装，一只手拿着剪刀，一只手的手指里捻了一朵花，正准备修剪，好往花瓶里插。


    发髻上花钿垂下的流苏，随着低头的动作，轻抚在鬓前。


    从乾清宫里回来的太监，此时跪在地上，低头，头抵着手，磕在地上。


    “哭丧脸干什么，让人晦气！”手里的花枝被她咔嚓一下剪断，漫不经心的问责。


    “万岁爷什么时候过来?”


    德妃把手里剪短的花朵，随意塞在花瓶里，又低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问。


    小太监心里咚咚打鼓，咽了唾沫，嘴上磕磕绊绊回“万岁爷午膳打算就在乾清宫用了……太子和廉贝勒，弘旺阿哥也在。”


    小太监还没说完，桌上极好的品质的官窑青花戏莲细瓶就不小心掉了下来。


    “咚——”


    掉在地毯上，还没一声咚后，就碎了。


    “哗啦——”


    随着瓷器破碎声，花瓶里的水也哗啦泄了一地。


    小太监像是被掐住喉咙，屏气，头挨地又磕下。


    “娘娘息怒。”


    屋里的一众宫女也都噤若寒蝉，都立马跪了下来。


    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德妃娘娘忽然笑了，“不过是一个花瓶不小心碎了，不值得这么小题大做。”


    “都起来吧。”


    她捡了一旁嬷嬷手里递过来的帕子，擦干手上的水珠，抿着唇，淡淡言。


    在乾清宫门口转了一圈回来的小太监惹人眼目，不能轻易罚。


    也省的传出去德妃娘娘，不尊太子的闲话来。


    让小太监起来，屋里的其他宫女倒没有这么好运了。


    倒霉的成了出气筒。


    嬷嬷又突然冲一旁一个浑身逗的厉害的小宫女，厉声骂着“不中用的东西，竟然失手把娘娘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还不快，麻利的收拾干净。”


    边说，嬷嬷的手，一边指着地上打湿的地毯和破成碎片的花瓶。


    “嬷嬷息怒，这就捡。”


    被指出来的宫女，浑身一哆嗦，跪着连磕了几个头，滑着膝盖，朝前几步，拿着帕子清理地上的狼藉。


    其他几个宫女也没闲，一时间都找了事忙活起来。


    德妃坐在上手端了一盏花茶，慢慢饮。


    地毯换了一张，忙活一通，地上又干净了。


    德妃饮了几口茶，心里已经没有那么愤怒了，装模作样忧愁的叹了一口气，“万岁爷有事要忙，今日不来永和宫用膳也没什么。”


    “可惜了刚才的花瓶。”


    “奴才笨手笨脚，委屈娘娘了，等会出去，可非得罚她俸不行。”


    嬷嬷听见主子的话，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也心疼起花瓶来。


    “不至于。”


    德妃垂着眸，看茶盏里飘着的粉色花瓣，轻声说。


    “听说，小木子的阿玛扭了腿。”


    德妃说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平淡的陈述。


    小木子是刚下跑腿的小太监。


    嬷嬷闻言心里猛的一颤，垂头应“可不是嘛。”


    她缩在手心里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面上却不敢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