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你们坐,我和威尼斯去点单~”共和国瞥了一眼威尼斯,“走了。”
“好嘞我的大小姐~”威尼斯喜笑颜开。
点单的权利交给自己?还有这种好事?
“指挥没什么忌口吗?”威尼斯还是没有忘记买单的人的。
“呃……我不挑食的。”洛林挠挠头,属实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忌口。
平常都是有什么吃什么,食堂也是勃艮第她们做的也是。
“不挑食是好事。”里希特霍芬点头表示赞赏。
“其实是指挥官不吃的,我们根本不会做……”勃艮第拆穿了洛某人。
“哎?!”洛某人这下不乐意了。
“那我让共和国给你弄点香菜?”
“那还是算了……”洛林义正言辞的表示,“香菜达咩!”
“噗。”里希特霍芬花了点力气才管住自己的表情,虽然她绷住不笑的样子就够让洛某人生无可恋了。
“里希特霍芬你还会笑啊。”洛林撇嘴,一下一下戳着餐盘。
“我平时是什么不苟言笑的人吗?”里希特霍芬的嘴角抽了抽。
“不是吗?”洛某人眨眼,“都说铁血舰娘少点幽默感。”
红男爵起身,翻了个白眼,“我去趟洗手间。”
看着里希特霍芬走远,洛某人这才恶狠狠的瞪了眼勃艮第。
可女爵大人笑着轻轻一捏洛林的脸颊,洛林就泄了气。
“随你吧。”
洛林知道,他这辈子在勃艮第面前都很难强势起来了。
“噗,指挥官哪有这么委屈。”勃艮第戳着洛林的脸。
“您好,是需要在这里加两份餐具吗?”服务员端着托盘走来。
“是的,谢谢。”勃艮第点头。
她轻轻抽出两套碗筷放在桌上。
然后是一把亮闪闪的切肉刀。
“虽然是安全刀,但是使用时还是务必小心……”服务员嘱咐着,刀面偏转,先后映出三人的脸。
刺眼的反光映照进春云的眼中,让她有些不适。
索性干脆不再看,只是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和洛林一样,看向窗外。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灯带将大神木装点的更加华丽。
“整个京都是依靠大神木而建,以大神木为中心,向外辐射。”洛林想到之前看到的介绍。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大和,传说是金毛的狐狸啊。”他摸着下巴。
前世黄鸡闷了好几年了,都没见着大和,信浓武藏都落地了,天城的航母版都有了还没见到影子。
周围的人们都在讨论即将到来的祭典。
每年的神树祭,几乎和新年一样重要了。
“您好。”旁边戴眼镜的青年有些紧张道,甚至说的还是有点口音的汉语。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洛林有些疑惑。
“您,是指挥官吧……”青年更紧张了。
“呃……”洛林愣了下,重樱对这事儿都这么敏感吗?
“无意冒犯!”青年站起来连忙鞠躬,“晚辈野良十页,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见到前辈这样厉害的指挥官,有些惊讶。”
“啊?”洛某人连忙把人扶起来,脑子还是有些没转过来。
“真是失礼,见到前辈居然忘了自我介绍……”看起来有些懊恼。
勃艮第眯起眼打量着这人,说实话这人自顾自的说话让她有些不爽。
“啊……没事的,我其实不是本地的指挥官。”洛林挠头,自己中文交流都被人家听到了。
“嗯……前辈,实不相瞒,我马上要进入横须贺海军学院就读,算是一年级生,不知道前辈能不能给一些建议……”
洛林蒙了,建议?什么建议?
“就是,如何与舰娘相处什么的……”野良看起来更紧张了。
“啊这,我的话,还是平等的对待姑娘们吧……”
“可是,不应该单纯的保持上下级关系吗?掺杂个人情感的话,不会影响作战效能吗?”对方毫不犹豫的就提出了问题,“舰娘和指挥官之间,不就是长官和士兵的关系吗?长官不需要管士兵如何,只需要得到结果就好了。”
“你能完全的服从你长官的命令吗?”洛林却回了一个问题。
“我可以。”青年毫不犹豫,“只要是对的我都会无条件服从。”
“那如果是错的呢?”洛林看着野良十页,算是给到尊重。
“我……”他迟疑了片刻,“我会证明我比他更优秀。”
“你能保证你的每个决策都是对的吗?”洛林慢悠悠的问出下一个问题。
好在野良不傻。
“可是舰娘不是会无条件的服从指挥官的所有指令吗?”
勃艮第看这人的眼神已经从不爽变成了厌恶。
春云握紧了拳……
一模一样,完全的一模一样……
和记忆中的重樱没有任何区别……傲慢,自大,又双标。
服务员给野良这一桌端上来一盘生肉。
野良拿起刀子,切割着手里的肉。
“你的问题已经脱离了最开始。”洛林摇摇头。
野良花了零点几秒理解洛林的语句。
“我在预科班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保持最纯粹的上下级就好。”
野良耸耸肩,“我不是很能理解前辈的‘平等对待’是什么意思。”
“作为舰娘,只需要完成她们该做的就好了才对。”
洛林按住要发作的勃艮第。
“那你没必要问我。”洛林已经懒得和这个人聊了。
“抱歉,前辈,多有冒犯。”
野良的确是真心的歉意。
“没办法,我在预科班的教官……”他摊手,刀子随意的指向洛林——
“春云!”
“砰!”粉色的身影已经抓住了野良的手,然后猛然将这只握刀的手按在桌上,逼迫对方松手。
“呃……啊……”痛苦的呻吟响起。
可春云剧烈的喘着粗气,眼中只剩下折射的银光。
已经失去主君一次了。
不能,再有第二次。
让主君受到任何的威胁,哪怕是可能的威胁,都是自己的失职,失职就要淘汰。
淘汰就要……
明晃晃的无影灯照亮了她逐渐麻木的脸,手术刀折射出森冷的光线。
剧烈的幻痛缓缓攀爬上春云的后背,解装手术中落下的每一刀都仿佛在此刻同时复现。
可她早就记不清有多少次手术了。
每次的回忆,里面除了飞舞的落樱,就是伴随着逝去之美的无尽幻痛。
突然,明晃晃的光线就这么消失掉了。
春云依旧死死的压着那只手,完全不在乎自己只要稍稍失手,这只手就会远离其主人。
“威尼斯拉开她,快!”
看到那把刀在勃艮第手里,春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
她低下头,知道自己的背后已经满是冷汗。
小狐狸咬着下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