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的那些事，带给一个女孩的伤害，都赤裸裸摆在了她的眼前。


    甚至…比白天的那个新闻描述还畜生。


    「哥…」沈笑笑想哭。


    她和黎欣差不多年纪大小，光是听着看着黎欣的遭遇，就已经崩溃了。


    沈笑笑不敢再看黎欣。


    「你真的对她做了那些事吗？」沈笑笑望向沈靖，眼里带着希冀。


    沈靖嘴唇动了动，握紧拳头。


    「哥，她说的是真的吗？我都不信的，小时候你把所有零花钱捐去了福利院；留长发给白血病患儿；你第一次做医学实验的时候都不敢伤害那只白鼠；我还记得……」


    沈笑笑眼里的泪水流得很欢，她笑着喋喋不休，回忆小时候的沈靖。


    沈靖打断了她，「笑笑。」


    他眼里一片死寂，颤抖着嗓音回答沈笑笑刚刚的问题。


    「她说的都是真的。」沈靖顿了顿，对上黎欣恨意的眼神。


    转而又挪开，心里如淤泥满塘的死水一般，混沌迷茫。


    「她的伤都是我弄出来的，是我强迫她和我在一起。」


    沈笑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看着沈靖。


    记忆中的他，不是这样的。


    沈笑笑眼里看向沈靖的希冀，再也没有了。


    她失望到了极点。


    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悄悄瞥了一眼黎欣，仅一眼，便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沈笑笑不敢再待下去，脸上无光，内心愧疚。


    她流着泪，哭得抽搐跑出去。


    病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留下了一室寂静。


    沈靖颓废地站在黎欣的床边，抿了抿唇。


    心里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而为的，却怪不了她。


    黎欣心被绞着般疼。


    良好的教养和教育是不允许她恶言相向，刚刚她带着恶意去在沈笑笑面前评判沈靖。


    黎欣是不想伤害沈笑笑的，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可她也是无辜的。


    黎欣抬眸看沈靖。


    「迟早有一天，你在乎的那些家人都会知道，你沈靖，强迫女人，囚禁女人，作恶多端，心术不正。」


    他在所有人面前建立起来人设，早晚有一天会崩塌。


    沈靖眼眸里黯淡无光，身上围绕着一股说不明的凄凉。


    「我不在乎的，黎欣。」他淡淡开口。


    那阴翳的目光重新望向她，带着偏执的爱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要的只是黎欣在他身边。


    旁的一切，有关乎名利，权势，财富都不重要。


    黎欣觉得他疯到了极点。


    她好累。


    小产后身体疲累，她躺下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当做沈靖不存在。


    沈靖见她躺下休息，听见她平缓的呼吸声后，顿了顿。


    然后走去沙发上坐下。


    沈靖痛苦闭眼，他回想起刚刚沈笑笑那失望的眼神，有些难受。


    黎欣对他的形容，更是如同一把尖刀刺向了他。


    黎欣说得不错。


    他是个变态。


    沈靖低低嗤笑一声。


    若她能一辈子在他身边，那做一辈子变态又如何。


    ——


    网上的新闻一夜之间便消失了个彻底。


    本来刚开始只是讨伐沈靖一个人的，到后面网友开始谩骂黎欣。


    语言难听，各种猜测都出来了。


    那背后推动之人看见这种走势，竟然直接让所有言论消失。


    包括骂沈靖的。


    沈靖站在外面走廊上，听着丁磊的汇报。


    「沈少，我们这边还没来得及出手，对方就主动撤了新闻。」


    沈靖眯了眯眼，神色不明。


    「查到是谁了吗？」


    丁磊顿了顿，不自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是白家。」


    丁磊咽了咽口水，没有说得太明白。


    是白家，白大少爷，白斯居。


    沖谁而来的，不言而喻。


    沈靖冷着脸，白斯居的动作倒是挺快。


    不过他的人，不需要别人来护。


    白斯居以为救过黎欣几次，就能和她扯上关系了吗？


    不管他对黎欣有什么情愫，他都会将那情意扼住在摇篮里。


    「白家那私生子，最近怎么样？」沈靖单手扯着领带，阴沉开口。


    「白少和他最近在争北城那边的楼盘。」丁磊低头。


    沈靖那细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整理着，过了会他才慢慢抬头。


    北城的那些楼盘，他听陆野聊起过，是国家往后几年重点发展的，倒是块肥肉。


    沈靖淡淡笑了。


    「去帮帮他。」


    丁磊抬头，帮谁？


    他看见沈靖脸上阴寒的表情，试探开口，「您是叫我去帮那私生子？」


    沈靖凉凉瞧了他一眼。


    丁磊懂了，赶紧点头。


    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沈靖抬头，眼神瞬间阴狠瞧着向他走来的两人。


    白汐安手里抱着一束花，白斯居手里拿了一个大口袋，两人朝着他们所站的方向而来。


    沈靖对上白斯居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悦蹙眉。


    「叫人把他们赶出去。」他淡淡吩咐。


    丁磊拿着对讲机刚吩咐完让人带保镖上来，白汐安就跑到病房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