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一一看在眼里,记得比铉云宗每一个外门弟子都要深刻。
「叮。」
姜婵从回忆中惊醒,果然如谢怀所说,完全倚照潜意识很容易被其击溃。
闻涿的灵剑被他击落,姜婵未松手,她眼尖地发现,剑刃被青黑的斧头砍出数道残痕。
她皱了皱眉头,怒气涌现,闻涿最宝贝他这把剑,如今坏成了这样。
姜婵不查,被闻暄两击砍中,衣裙被划烂,露出手臂血流不止的两道伤口。
「趁着河神大人未发怒,扔下去,扔下去。」
闻暄举起手中巨斧,癫狂笑着:「把你整个扔下去!」
姜婵闭了闭眼,想像着在海边树下,想像着谢怀紧贴在她身后,雪山气息将她围绕,手腕被其轻轻带起。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透着冰冷锐利的光。
一如那位传闻中手持枕流的谢仙君一般。
寒光闪在姜婵眼中,也流转在手中的灵剑之上,铉云宗剑法行云流水,酣畅淋漓,青色的灵气如银河般倾泻,直逼得闻暄连连后退。
「咚。」
脚下悬空,滚石穿过寒冷的山风摔落崖底,发出细碎声响。
闻暄回头一看,自己竟是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再往后退一步,便是高耸的虚空,和干涸的泺河河床。
已经退无可退了。
闻暄心生绝望,望着眼前一脸坚毅的姜婵,眼底生出阴暗的狠意。
他竟是不顾锋利的剑光,径直去抓姜婵的衣摆。
灵剑插入闻暄肩头,被他的骨肉咬死,姜婵欲拔,却是分毫不动。
衣领被狠狠抓住,姜婵一惊,望进一双偏执的眼。
「就算是死,献祭也必须完成!」
说罢,竟是带着姜婵一齐,跌入那悬崖之中。
天旋地转,姜婵咬紧下唇,猛地将手中剑插入断崖之上,试图减弱下坠的冲力。
奈何速度实在太快,姜婵将将反应过来,已是摔到了崖底。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了动作。
痛。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摔得移了位置,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擦伤,血污满地,姜婵哈着气,每呼吸一口胸腔内都是尖锐的刺痛。
她抬起脸,望着不远处站不起来的闻暄,双腿绵软使不上劲,姜婵面色惨白。
她也无法站起了。
闻暄仍在笑,伴随着痛呼:「泺城不在了,城民都死了,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这女娃娃死在这里,祭祀完成,河神大人满意了,泺城还会回来的!」
「还是我赢!还是我赢!」
他的笑声实在刺耳,姜婵冷笑,她如今能做的,也就是坚持地握紧手中的剑。
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到他旁边。
就算没有力气,她也要咬着剑刃割开他的喉管。
她一定要结束这一切。
姜婵忽地掉下一颗眼泪,滴在闪着冷光的剑刃上。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活着出去,去救那个睡在她灵府之中的道心。
她一定要回到他身边。
第17章
姜婵一手持剑,一手断了筋脉,毫无力气,她只能握着剑一步步匍匐着靠近闻暄。
正当二人僵持之际,一道人影出现在二人当中。
姜婵一惊,抬头去看。
看见一脸空洞麻木的闻涿。
姜婵望向他,踌躇着没了动作。
那边闻暄见状,狂笑起来:「天佑我泺城,天不绝我!我就知道河神大人不会欺骗我!」
他指挥着闻涿:「儿子!去!将那女人给我一刀砍死,只要将她杀了,泺河就会重新回来,泺城繁华安定的日子也会回来!」
姜婵望着一言未发的闻涿,忽的想起那个夜晚,在断崖之前他说的那句奇怪的话。
没有了犹豫,她将灵剑奋力丢在闻涿脚下,沙哑说了一句:「物归原主。」
闻涿望了望脚边的剑,又望了望姜婵,眼底血红一片,没有动作。
姜婵安静地看着他,轻声说道:「闻涿,我在等你出去后的那声道谢。」
此话一出,闻涿立刻痛苦地闭上了眼。
在一旁发觉不对的闻暄兀自疯狂,他惊魂不定地怒吼道:「杀了她儿子!你还在等什么!你快杀了她!」
「儿子儿子的,」闻涿突然开口,望着那道已经完全不像画像的身影,苦涩开口,「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这是你亲自为我取的。」
「闻暄」猛地噤了声,随机还是暴躁道:「杀了她!你快杀了她!!」
闻涿闭上眼,再也没有犹豫,他捡起地上的灵剑,一步步走进他。
「『涿,流下滴也,一滴为一涿。」他轻声说道,「你说天赋异禀在这世道不是什么好事,你不希望我继承你的天赋,我只需像水滴一般,坚韧刻苦,习得本心即可。」
闻涿的声音轻的像是随时就能飘散:「这您也会不记得了吗?爹。」
不止一次的,闻涿羡慕别的孩子与父亲的相处。
闻家家大业大,家主是他的亲叔叔,他没有成亲,也并无子嗣,将所有的宠爱都灌溉在闻涿身上。
其实闻涿与桑昭关系好,家庭的缺陷有很大的关系。
桑昭不识母亲,闻涿没了父亲,他二人被家中骄纵,脾气暴躁,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外人在背后的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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