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灵力在她周身游走, 最后汇聚在双腿处, 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
过于安逸的灵力带来浓浓的倦意?,姜婵靠着软枕,迷迷瞪瞪, 意?识都有些迷糊。
恍惚间, 她听到?师父二人的对话。
「如何?」
「双腿之前应是?受了极重的伤, 没有处理留下了隐患,难治,怕是?每逢阴雨天都要受罪。」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说问题的。」
「……我?随身带着枕玉台, 放到?她屋后,每日多泡泡吧。」
玉鸿像是?走远了些, 声音模糊:「枕玉台的池水最是?养人,多泡上几?日,总归能慢慢调理好的。「
没过一会儿,周自渺清冽的气息便漫了过来。
姜婵朦胧想着,之前在千鹤岛,岛中?总是?瀰漫着挥散不去的酒味。
周自渺手?不离酒,自从姜婵长大之后,每日都将自己灌的宿醉,那时她每每接近他,闻到?的都是?浓烈的酒香。
如今师父戒了酒,透露出了他自身的味道。
就像是?雨后的草木,清新澄澈的气息。
「阿婵?」
「唔?」姜婵强撑精神,揉着眼睛应答。
周自渺爱怜地摸摸她的额发:「你玉鸿前辈在你后院挖了个池子,你进?去泡一泡,对你身体好。」
姜婵应了,等到?他们二人退出房间,她坐起身前去后院。
千鹤岛中?,姜婵便是?最为珍贵的,莫说是?屋内铺设的绒皮垫毯,便是?光着脚也并未觉得寒冷。
姜婵的后院本是?一座景观,草木环绕着假山,可供她在闲暇之时放松观赏,然后如今草木皆去,徒留四面假山,将中?间缭绕着雾气的池水包围。
这池水许就是?玉鸿口中?的枕玉台,池水四周是?冰冷彻骨的玉石铺就,延伸到?姜婵的脚下,分明是?冰冷至极的,但姜婵赤脚踏上去,并未觉得寒凉,反倒触体升温,温度倏地拔高,反温暖着她。
一步一暖,姜婵就这样踏到?池水中?央。
只一触到?温热的池水,姜婵便觉浓烈的灵力不断涌入体内。
与此同时也愈发的睏倦。
姜婵撑不住,整个人泡在水中?,靠着暖人的玉石池壁,彻底昏睡了过去。
*
繁密的竹影间,是?流动不歇的疾风,骏驰的疾风间,是?两?道追逐交手?的身影。
刀剑碰撞之声不断在林中?传出,隐隐有竹竿倒落。
周自渺站在竹林最尾部,闭着眼灵力四散,窥视着整片偌大的竹林对战的情况。
「攻守有道,取其短,攻其下盘。」
清淡的声音传遍整片竹林,本被压制的姜婵听闻,用足全力,手?中?不问一挥,短暂地逼退谢怀。
下一刻身形又鬼魅地缠上去,贴的挤近,压得极低。
窄刀受的阻力小,力量却能发挥的极大,姜婵对着谢怀的下盘砍去,不过三五个回?合,谢怀便乱了步伐。
因?此前在铉云宗之时,天赋极高,谢怀初初修炼,领悟得极快,无论是?身法还是?心决,过眼一遍便能烂熟于心。
因?此在这些基础之上并未勤恳练习,如今重来一遭,活像是?个纸老虎,花架子,基础十分薄弱,在身法上体现出的就是?下盘不稳。
被姜婵识破,这次轮到?他站不稳,径直从竹竿顶端摔下。
「哎!」
正洋洋得意?的姜婵没他反应快,没够着他,眼睁睁望着他摔下。
自然也是?不会有人接他,毕竟他不像姜婵,师父屠门叛变,先前关系便多淡薄,又怎么会有那刻怜爱之心呢。
谢怀面色陡然一白?,闷哼了一声。
姜婵吓得立马跳下,跑到?他身边,神色焦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谢怀按着腿骨,面色煞白?,似是?痛极,额上冷汗涔涔,开口却道:「你刀法精进?许多了。」
姜婵:「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
望着身后姗姗来迟,信步闲庭的周自渺,姜婵急的语无伦次:「师父怎么办呀,他伤着了,要不喊玉前辈来看一眼吧。」
周自渺打了个哈欠:「你玉前辈闭关,一时半会出不来。「
「早不闭晚不闭,谢怀伤了就闭关了?」
周自渺望着谢怀,冷笑:「可不嘛,这就是?天意?。」
姜婵唇瓣抿紧,不理解他话中?的冷漠与嘲讽,上前就要将谢怀扶起:「起来。」
她道:「我?们去泡池子。」
「哪来的们?!」周自渺瞬间暴跳如雷,再也装不得那副清闲样子,气得跳脚,「你你你,就算再喜欢,也要矜持些吧!!光天化日白?日宣淫!成何体统!!不许去!」
姜婵已将谢怀扶起,将他整个人揽在自己怀中?,画面十分滑稽。
她气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一起去泡腿伤!又不是?要泡澡!」
说罢再也不理周自渺,气鼓鼓地离去。
「那也不行!那也不能一起!」周自渺气得来回?走动,青筋都暴起,「站住!姜婵你给我?站住!!」
姜婵不闻不问,愈走愈远,徒留一个原地气到?发疯的周自渺。
「女大不中?留啊。」
一旁的司悯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笑得开怀:「看来兜兜转转,咱两?还有可能成为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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