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在把心头血注入龙脉,以此取代水势成为龙脉的一部分。」胡道啧啧两声,「要是让你做成了,还真就是个大麻烦。」
白木道人一双浑浊的眼睛已经被愤怒烧得通红,「你们该死!坏我大计!!!」
自从他发现了这条支离破碎的地龙脉后,这个天才般的构想便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比破坏龙脉更强上一步的,真真正正能让他跨过人与神鸿沟的方法。
这是千百年都不会再有的机会,几乎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奇蹟——一条因为水势欠缺而即将消散的龙脉,地势被截断成四截,却偏偏没有彻底斩断龙身。
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白木道人只需要以自己的心头血灌输进龙脉之中,便可以与几乎与天地同寿的龙脉融为一体。
一旦事成,从此之后,他就是龙脉,龙脉就是他。
他将会成为真正的龙!!!
仅仅只需要再一天一夜的时间,他这么多年的筹谋便可以得到最完美的结果!白木道人已经出离了愤怒,额角青筋暴起,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顺着空荡荡门口灌进的风中飘摇,显得分外萧瑟。
崔殷看了两眼白木道人倾尽所有绘制出的大阵,「倒是的确挺精妙的。」
她如今也算是术法相对入门了,虽然一时半会还做不到完全靠自己的术法理解绘制出这样的大阵,但已经看到阵图后分析出其作用原理却已经不是难事了。
白木道人恨得牙根痒痒,但那股烧到心头的怒火在看到自己布置的大阵后却稍微冷却了一些,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反而仰着脖子对天长笑起来,声音粗粝沙哑,「哈哈哈哈!」
【完了,疯了一个。】
【精神病院雅间,男宾一位!】
【怎么就疯了呢,那多没意思啊?!】
【这就是反派的笑声么?好难听啊!】
【前面的,虽然想说你的重点已经完全跑偏了,但不得不说,你说得对,这个笑声真的好难听啊!】
【白木道人震怒,人家说他杀人不眨眼,你就偏问人家眼睛干不干。人家死到临头仰天长笑,你就偏说人家笑得难听!】
【怎么能说人家笑得难听呢,多不尊重人啊!——说得好,多说点!】
【我四十米大刀没收住,穿上友军的衣服直接埋了吧!】
钟馗沉默两秒,十分耿直地发问,「你在笑什么?」
「你们以为找到我就能阻止我的大计了吗?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白木道人狞笑着,「告诉你们吧!如今的我已经能借取龙脉中的力量!这座大阵就是我最坚实的屏障!你们不过是打破了一个小小的符箓而已,如何就敢如此猖狂!」
他的笑声实在太过难听,又很没有自知之明地笑得很大声,崔殷双手捂住小帝君的耳朵,缓声开口,「能别笑了吗?真的很扰民。」
然而白木道人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唾沫横飞地畅想着自己「神功大成」之后的美好生活,「只需要一天一夜,我就是龙!与天地同寿!我将永垂不朽!全世界都要颂扬我的威名!我就是世界的主宰!!!」
崔殷:「.…..」
勾魂笔朱红的笔尖轻轻点在那座大阵外层的火光罩上,轻而易举便戳出了一个豁口。
崔殷透过这处豁口看向笑声戛然而止的白木道人,问话问得好整以暇,「你刚才说什么?成为龙?成为世界的主宰?」
「且不说这只是一条地龙脉,就是真正的五爪金龙,你以为我没揍过吗?」
想当年地府一霸小崔判官,徒手揍过天庭多少条龙?还是拎着尾巴往地上摔的那种痛揍方式呢。
第116章 难道是叛军?
白木道人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鹌鹑,一双充血的眼睛瞪得快要脱眶,喉结上下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
苍老到下一秒就能原地去世的老迈道人浑身都因为恐惧而颤抖,他徒然地张着嘴,几乎失声地看着崔殷又一笔点在大阵外层的火光罩。
「噗」的轻轻一声,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那层罩子便悄无声息地破裂了。
崔殷笑眯眯地和几乎要厥过去的白木道人打了个招呼,「你好啊,之前说什么来着?这个大阵打不破?你能成为世界的主宰?对不起我没听清,能请你再重复一遍吗?」
【夺笋啊,杀人还要诛心。】
【年纪都这么大了,还那么中二干什么呢?哪个说要成为世界主宰的反派能成功?】
【就说不要乱立g,倒了之后哭都没地方哭去。】
「怎么可能,你是……」白木道人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你是谁……你怎么可能拥有打破龙脉的力量……」
崔殷轻笑一声,「当年你不是对地府人员动向很敏感吗?还能提醒自己的师弟,鬼差都被地府内乱拖住脚步,没工夫管阳间的事情。」
「怎么,是年纪太大所以能力退步了?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窥视地府的能力,不过是只偷偷摸摸的老鼠,只是偶然得知了地府的动荡?」崔殷向白木道人逼近一步,脸上依旧挂着笑,声音却极为冷淡。
白木道人被逼得向后倒退了两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现在开始装不懂耍无赖了?」崔殷手中的勾魂笔微微抬起,一道朱红色的钢索便紧紧捆缚在白云道人身上,「我现在有些好奇,以你自己的力量显然不足以肉身进入地府,而你的灵魂也不曾脱离你的肉身,那么,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地府的状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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