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自己的神血,她爱救谁救谁,与烛婴有什么干系?于?是镇定地?摩挲了几下刚才的伤口处,已经长好?了。
她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帮星楼封印住魔力的,记忆中的那些纹印十分复杂,只好?求教于?相较之下做神做了很久很久的烛婴。
烛婴没有立刻说他有没有法子,只是意味深长道:「原来万翎神君请我进内殿,是为了这?个。」
万翎说好?话道:「都?知道烛婴神君神力无边,一个小小的封印自然不在话下嘛。」
烛婴弯起嘴角,羽睫倾覆下来:「有......」
万翎一喜。
「也没有。」他又说。
万翎脸上的笑容骤然垮掉。
烛婴看?了一眼懵懵懂懂旁听的星楼,指尖一弹,后者就浑然不知觉地?往地?上倒过去,已是不自知地?被迫昏睡了。
烛婴理了理衣摆,道:「要封印一个寻常魔的魔力很简单,可他是魔灵子,生来就与魔主心脉相连,就不那么简单了。」
万翎问:「需要什么?」
「要取一株冥域的断魂草。」
冥域虽在五界之中,却又跳脱四界之外。毕竟生死相隔,万翎对冥域没有太多了解。
烛婴站了起来,万翎仰面看?他:「很难取吗?」
烛婴道:「不难。只是,金乌神君要救的人,总不会让我孤身前去吧?」
万翎眼睛一亮:「自然不会!这?么说,烛婴神君愿意帮我?」
烛婴几不可见地?颔首,侧看?向月亮:「月落时,我在天水尽头等你。」
他要走,万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赶紧追上去。
「烛婴!」
不是烛婴神君,也不是神君。烛婴脚步一顿。
万翎真诚感激他,问:「你来找我,本来是有什么事?」
烛婴袖中的青玉被握得紧了紧,他转过头,背对即将下落的月亮,暗金色的眸子映着对面的红日。
「没什么事,闻见了一点魔的气息而已。」
与虺蛇回到?蛇神宫中,虺蛇杵在一边,看?烛婴在殿上的宝贝堆里翻捡了一阵子,最后找出一个气息不详的木匣子。
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株长得奇形怪状的野草。
虺蛇还?没有开?口问那是什么东西,就见烛婴掌中火光一现,连带着整个木匣子都?烧得一干二净,连灰烬都?没有留下,空气中飘散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鱼腥味。
奇怪了,放在这?里几千年不闻不问的。现在突然找出来就是为了烧掉的吗?虺蛇理解不能。
烛婴确保全部烧完后,又提袍而上,从殿中精挑细选出几件合适的衣裳,加上数十件金银宝饰,统统塞进了自己随身的储物囊中。
虺蛇问:「神君又要下界吗?」
烛婴眉间微蹙,摆在面前的两串款式差不多的耳饰,是在纠结带上哪一副,因此?只敷衍道:「对。」
虺蛇默默往外退去,看?这?阵势他家神君是要在下界呆好?长一段日子了。虺蛇暗自计较,心想他也得趁这?个时候再回躺蓬莱。
月亮从天河的另一头下落的时候,万翎一身轻便?地?坐在天河边上,远远地?就看?见了烛婴从另一侧缓步而来。
他将长发编起来了,挂着金色的链饰,手中提了一盏圆形的灯。
万翎眨眨眼将兰朔从自己脑海里挥去,站起来道:「带灯作什么?」
烛婴只笑不答。
「走吧。」
万翎看?着他走向天河的断口处,长风将他的袍角吹得上下飞动,灯笼却被神力护的好?好?的,只是轻微的摇动。
烛婴回过头,万翎紧随在他身后。
只见他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朝她摊开?手掌。
万翎踌躇了一阵,伸手握了上去。怎料烛婴不打招呼,竟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她一起向后仰,从天河断口往下坠落。
她的惊叫被卡在喉咙里,狂风肆虐,浮云散后就是晴朗的天空与地?上渺小的青山河流。
心砰砰地?跳,她倒没有害怕,只是想下意识变成金乌,可烛婴却说:「抓住我。」
他的声音在风中没有半分抖动,万翎抬头看?他,相握的手也不曾放松。
他们在云层中自由地?下坠,烛婴背后一会儿是天一会儿是地?,一会儿是耀眼的日光,一会儿又是平静闪烁的海面......分明在没有依凭的高空,可万翎却觉得犹如脚踩实地?,只因为她看?见了烛婴脸上那种游刃有余的轻松,好?像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他有能力做好?一切......
这?样的坠落,与之前拉着魔主一起坠入归墟有一样的失重感,却完全不一样。
万翎渐渐合上眼睛。那日归墟坠落,魔主莫非没有死?金乌有涅槃之力,是师尊将她送来这?里的吗?
她身上继承了孚翊的神力,又不是凡身。孚翊烧尽了神魂消散于?天地?,她就是新?的金乌神......
「睁眼。」烛婴的声音传来。
万翎蓦然睁开?眼。她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她要完成孚翊未能完成的事,在诸神天陨落之前。
心头震动不已,眼前烛婴掌中已经凝聚了一团刺目的神力,他一伸掌,神火穿透虚空,破碎了空间,露出一隙火红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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