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推了门板一把,气沖沖地走了。
卫琼枝没有搭理她,在她转身之后便立即关上门,然后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刚刚门板夹了她的手,幸好不是特别严重。
裴衍舟这时过来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邻居。」卫琼枝淡淡回答道。
「我是说你的手。」
卫琼枝擎起手晃了两下:「没事。」
然后回了房间找了一点膏药擦,之后便也没再提这件事。
不过不出卫琼枝所料,卫家那些远房亲戚既然知道她回来了,那个婶娘就只是先来探探风的,到了第二日,婶娘便又带了许多人过来。
这回来的不止婶娘一个,还有卫家的一些叔伯,因为都是远房,卫琼枝连认都不大认得。
家门口堵了一大群人,卫琼枝还是不打算把他们放进来关起门说话。
婶娘在喋喋不休大声地诉着苦,边说边拍大腿,仿佛卫琼枝是不给她养老的不肖子孙一般,末了他们互相看看对方,婶娘道:「奇奇怪怪的,莫不是被人休了才灰熘熘回老家!」
其中一个叔伯道:「你叫琼枝是吧,这样,你先让我们都进去,有什么话我们进去了再说,堵在这里被别人听见了不好听。」
卫琼枝面不改色道:「就在这里说。」
「你们看看,和我昨日来一个样子,就是这么油盐不进,我们都是一家人,难道会害你不成?」
叔伯先示意咋咋呼呼的婶娘不要说话,然后道:「我们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如果你真的被人休弃再回来,那你姐姐不管事,我们作为卫家的人,也要给你讨一个公道去。」
这七嘴八舌几句话,旁边邻里已经有探头出来看,又很快缩回去的,本来没人觉得卫琼枝被休了,就算猜测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但是被卫家这几个亲戚这么一嚷,便差不多给她盖上棺材板钉死了。
「听人说前几日这里抓到了一个採花贼,就在她家门口,是真的採花贼还是她的姦夫都不好说呢,哪有那么巧的?」婶娘说得唾沫星子乱飞。
卫琼枝神色终于一凛,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门。
这次裴衍舟站在檐下看着,没有再问她。
但是就算是隔了门,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有在门口数落卫琼枝的,还有拉着过路人说话的,誓要逼卫琼枝再度出来面对他们。
卫琼枝双手抱臂,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要转身离开,便看见裴衍舟走过来。
卫琼枝立刻拦住他:「你干什么?」
「去开门,」裴衍舟的眼神已经在周围的嘈杂声中冷下去,「吵死了。」
卫琼枝没有放他:「算了吧,你没见过他们这样的人的,我也没怎么见过,不理他们就是。他们早就想要我爹娘留下的这套宅子几家分了,上回没要成功,这回再来试试罢了,真把他们放进来才不好。」
卫琼枝明白得很,他们空口白牙说她被休了,也是想试一试她,如果这事是真的,正好藉此来打压她,一般女子被休了之后肯定很彷徨无助,他们说会给她撑腰,便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结果也只是病急乱投医,最后被坑得一无所有。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这些人竟也没走,看来今日是打算不回去了,就在利县这里和卫琼枝耗下去。
因为外面闹哄哄的,连虎儿都被惊到了一次,被卫琼枝放到房里去玩了。
她嘴上是说着随便他们,可是眼下已经不早了,他们堵着门,她也出去买菜,更没做饭,只给虎儿熬了一点米汤。
天色真正暗下去的时候,裴衍舟终于忍无可忍。
以前荣襄侯府再乱,也不是这种乱法。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人就在这里,卫琼枝却宁可放着一群人在屋外闹腾,自己关在里面生闷气,也不愿让他出面去解决。
他们既说她被休了,那么只要他出现了,这些话柄不就不攻自破了?况且他在这里,或许也能震慑住他们。
卫琼枝拿了两个刚热好的馒头端到桌上,自己拿一个啃了,只拿眼看看裴衍舟,也不问他吃不吃。
裴衍舟沉着脸回望她一眼,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卫琼枝连忙咽下嘴里的馒头,一边觉得要噎死了一边赶紧跑过去拽住他,警告道:「我都说了不要理,你别去,和他们说不清的,他们闹累了也就回去了。」
「回去?那明日怎么办?」
卫琼枝一时没答出来,刚想说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裴衍舟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他一把反握住卫琼枝的手。
「我就这么让你羞于启齿?」裴衍舟一字一句说道,「让你被人堵着家门,都不愿让他们见到我?」
卫琼枝一愣。
就在她愣怔之际,裴衍舟已经走过去打开了门。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外面又开始吵了起来,比刚才气势更盛。
「我的天,这怎么还有个男人?」
「她硬是不让我们进去,还赶人,莫不是为了他?」
「这还用说吗?这人定是她的姦夫,这才躲躲藏藏的!」
「一定就是因为这个姦夫,她才被人休回家了,一定是这样。」
「被夫家休了,倒回娘家来了,带着她的姦夫来吃绝户,真不要脸。」
依譁 「真是给我们卫家丢人,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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