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战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蔺晨之把这些东西宣扬的越贵,我们越要把东西推到寻常百姓家。」
无论是豆腐还是酸菜,成本都极为低廉。
赵战之前还在几个想法里面犹豫,但现在有章家在,他的顾虑少了很多。
蔺晨之要把东西卖出高价。
他便要把这些东西的价格打下来,当成萝蔔青菜的把它们推出去。
街上的活动,赵战让他从杨柳村带过来的四个随从出面,他和方天俸隐在幕后。
蔺家
蔺晨之将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还没查出来这股凭空冒出来的势力是谁干的吗?」
「赵战和方天俸被我和商峪追的如丧家之犬,他定然干不出来此事!是谁?到底是谁找上了章家!」
章家人口简单,行事低调。
但他们绝不好惹。
尤其是他蔺家,虽然如今拿了银子挡住了县令的压迫。
但只要他蔺家露出一点点式微之势,他定然会被县令一口吞掉,连块骨头都不会给他留下!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蔺晨之浑身冷汗,喉咙发干。
「我的儿,」蔺夫人从院外匆匆跑进房内,差点被蔺晨之扔的东西砸到脚。
「怎么生了这样大的脾气?」蔺夫人招呼丫鬟将地上的东西规整收拾,走到蔺晨之的跟前拿出帕子给他擦了额角的冷汗。
「还是因为街上发生的事情心烦?」
「娘!那些人来势汹汹明显是针对我们蔺家!我如何能不在意?」
「若是蔺家垮了……」
蔺晨之不敢细想。
他如今说是挥金如土也不为过。
酒楼里卖的东西,最费银子的是押运所费银两而不是东西本身。
饶是如此,他五两银子卖出,也能净赚四两。
如此暴利的东西若是没了,不亚于他被人剜心割肉。
「我的儿不必急成这样,娘亲早就帮你想好了,」蔺夫人坐在一旁的椅上,「当初的来的那些银子可不在少数。」
「如今街上的那些人将东西的价格压的如此之低,好生金贵的东西被他们卖的倒像是鸡蛋青菜一般,他们定然亏损了不少银子。」
「咱们家的银子可不少,且看谁能耗的过谁,他们如今卖的价格如此低廉,只不过是想跟咱们抢地盘罢了。」
「等他们亏到亏不起了之后,咱们再反踩他们一脚!」
蔺晨之满脸不耐,「娘,你什么都不懂!」
为了朝自己的口袋里多装银子,酒楼里的帐本是专门做给蔺夫人看的。
蔺晨之将成本虚报了三倍。
蔺夫人并不知情。
「儿子,你哪里都好,就是行事太过急躁,当初得来的那么大一笔银子才花费不到一半便已经让我们东山再起,剩下的一半必然也能够让咱们解决这个小小的麻烦。」
「当初若是将月娇娇直接娶了,我背靠整个月家,哪里还需要操心银子的事情?」
「我的儿哪是月娇娇那等女人能配的上的?若是娶了她,儿子你还不被她踩在头上?娘看了心疼。」
蔺晨之挥开蔺夫人抓过来的手,「月娇娇的庚帖还在家中吗?」
蔺夫人点了点头,「自然是在的,儿子你若是觉得晦气,娘这就把它扔了,左右她人都已经死了。」
「娘,你把她的庚帖给我,我要将庚帖寄给月家。」
「寄给月家?」蔺夫人满脸不解,「寄给月家作甚?月娇娇死了,月家也高兴的很。」
「我要求娶月家的二小姐,」蔺晨之表情冰冷,眼神阴鸷,「听闻月家二小姐贤惠温柔、知书达礼。」
「更何况,她还是月家如今执掌商印的当家人的女儿。」
蔺夫人一脸不满,「好端端的为何非要迎娶月家的姑娘?娘不同意。」
「这件事轮不到娘你来做主,」蔺晨之拳头紧握,「想必月家家主见到月娇娇的庚帖,会同意将他的女儿嫁与我的。」
「月娇娇的父母虽然身亡,但月家二房屁股下的这个位置也不是完全稳固,大房的人可一直都在盯着呢。」
「他想堵我的口,便不得不将他的女儿嫁过来。」
蔺夫人脸色难看。
「真真是可怜了我的儿,」蔺夫人心疼的抓住蔺晨之的手,「我儿那么赤诚的性子,如今也被逼得不得不有了这种小心思。」
「罢了,当娘的,自然捨不得看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娘这就给你拿庚帖。」
蔺夫人说完就走。
蔺晨之看着她的背影,踹了旁边的椅子一脚。
守在门口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蔺家、不,是整个北城,怕是只有夫人还把少爷当成个孩子一样对待。
……
……
「赵兄,那个人我认识,他是蔺晨之那傢伙的随从。」
方天俸最近绕着蔺家的酒楼的游荡,只要蔺晨之出现,他的身边必然有这么一个人跟着。
「方兄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赵战大跨步走到跟前。
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只有月娇娇能一眼认出。
他行为坦荡,反倒没有蔺晨之随从的注意。
「对不住!」
两人的肩膀相撞,赵战的手肘刻意的撞上男人的手腕。
「你走路不会好好看路啊?眼瞎!」
随从骂骂咧咧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就帮你把东西捡起来。」
赵战低头,把掉在地上的信件拿在手上。
信是寄到扬城的。
他原以为,这信是蔺晨之寄去淮县,向商峪求援的。
扬城敏感,赵战跟着那人身后走进驿馆。
赵战看着差使先开了口,「我想寄封信到扬城,劳驾给个信封。」
「给。」
他假意从怀里摸出东西塞进信里,余光看着随从将信递给差使。
等随从走了。
赵战手下略一用力,「对不住,我不小心把它撕烂了,你能不能给我再拿一个?这个烂掉的,银子我也照付。」
趁着差使低头的功夫,赵战飞快的摸出来蔺晨之随从的那封信。
「算了,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东西要一起寄出去,下次再来。」
他把信封揣进袖筒,飞快的离开驿站。
方天俸见状急忙开口,「赵兄,怎么样?他是不是找商峪那老傢伙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