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呼吸绵长，赵战才把视线挪到孩子身上。


    他的手臂比划了几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小婴儿看起来还没有他的小手臂粗壮，他看着都觉得一个手指头下去，小傢伙怕是能直接哭的天崩地裂。


    「有点丑。」


    赵战看着他忍不住嘀咕，「哭起来还有点吵，会扰到你娘亲的安静。」


    眼看着小傢伙的眉头紧皱像是马上要哭出来，赵战担忧的看了一眼月娇娇，回想了一下秦妈刚刚抱孩子的样子，一咬牙将孩子抱了起来。


    「秦妈，」赵战一点力气都不敢用生怕弄疼了他，「他也不睁眼，还一直想哭。」


    「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这样，哭的越响越健康，」秦妈怎么看这个孩子怎么喜欢，「等会小姐醒了，让小姐喂喂他就好了。」


    「这小孩子啊就和大人一样，只要让他过的舒服了，他就不会哭。」


    赵战唇角勾了勾，话里却很是嫌弃，「真娇气。」


    「娇气？」秦妈忍不住失笑，看着赵战一脸揶揄，「就算他娇气，那也是像他娘亲。」


    「不一样，」赵战语气不满，「娇娇其实并不娇气，她很好照顾。」


    「可他不一样，」赵战看向自己怀里的婴儿，「他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承担责任，等他能走了，我就带他上山打猎去。」


    秦妈温柔地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瞥了赵战一眼，「说什么呢？他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大，怎么就能算是男人？还打猎，到时候他站起来还没有野鸡高，你带他打什么猎。」


    「姑爷，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秦妈怀里的孩子嘴巴动了动，吐了个水泡。


    「赵守月。」


    秦妈忍不住瞪他，「姑爷，您用心一点，这名字可是要跟小少爷一辈子的。」


    「守月有什么不好吗？」赵战一脸认真，完全没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守护月娇娇，要不是娇字不适合他，他就叫守娇了。」


    秦妈无奈摇头，背过身子不想跟赵战讲话。


    「算了算了，我还是等小姐醒了之后好好的跟小姐商量一下吧，」秦妈护着孩子远离赵战，「要真听了你的，小姐醒了一准生气。」


    听到月娇娇会生气，赵战才开口反悔，「娇娇说她醒了之后这个孩子的名字要起好，如果不要这个的话，那就……」


    他沉吟片刻，「赵念。」


    「希望他能永远感念娇娇对他的好。」


    秦妈反覆念了两遍，语气迟疑，「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像姑娘家的名字？」


    「无妨，」赵战摇了摇头，「日后他长大入了学堂，师父会再给他起个字的。」


    秦妈看出赵战语气认真，索性点了点头暂且同意，「行，等小姐醒了，再问问小姐怎么想的。」


    这会儿已经天色擦黑。


    「秦妈，你先照顾他，我去厨房准备点吃的，等娇娇醒了好填填肚子。」


    赵战去了厨房。


    瓦罐里用小米和红枣熬了一锅粥。


    赵战又额外打了些鸡蛋在旁边备用，然后将锅里炖着的鸡捞出来撕成碎条。


    做完这一切，他便重新回到卧房守在月娇娇的身边。


    「阿战，」月娇娇一觉睡醒，整个人好了许多，就是嗓子渴的快要冒烟，「我想喝水。」


    赵战翻身坐起，倒了杯温热的水回来，自己先伸手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将月娇娇半搂在怀里，「先润润嘴唇，然后我陪你在房间里走一走，等你想如厕了，就可以多喝一些热水。」


    「刚刚出了那么多的汗，肯定渴的厉害。」


    只润个嘴唇完全没办法解渴。


    月娇娇从赵战的怀里欠起身子，「我下去走一走吧，阿战，孩子呢？」


    赵战一边扶她下地，一边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把孩子带过来，名字我也已经取好了，就叫赵念。」


    月娇娇斜睨了他一眼，「你想好了？」


    「想好了，」赵战一脸肯定，「这个名字很好，意义特别。」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听你的吧，」月娇娇半个身子都倚靠在赵战的身上，借着他的怀抱挪了两步，「听起来中规中矩，挺好的。」


    听到月娇娇没有拒绝，赵战眼底一喜，跟着乐了起来。


    见他还在那边傻乐，月娇娇扶住桌子轻轻推了他一把，「还不去找秦妈，他是不是该饿了？」


    「你听，」月娇娇突然收声，耳朵竖直，「隔壁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


    赵战和她对视一眼，扶着她的腰确认她已经站稳，这才急忙起身去到隔壁房间把孩子抱了过来。


    「小念。」


    月娇娇把他接在怀里。


    小孩子像是早就闻过她的味道，小小的脑袋小幅度的动了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好像真饿了。」


    月娇娇躺回床上，抱着孩子在自己身边，「我喂喂他。」


    初乳很痛。


    赵战听到她痛呼立马走到跟前，双手紧张的握拳垂在身侧，「怎么才能不疼？」


    他只想让心尖尖不疼。


    「要么我疼，要么她饿着，」月娇娇眼泪汪汪的一边吸气一边说话，努力的想点别的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阿战，你有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刚刚睡着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月娇娇嘆了口气，「要是有照片就好了，我还能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梦里的那个小男孩，小小的人儿神情冷峻像个大人的一样，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月娇娇说着摇了摇头，自己轻声嘀咕，「我真是做梦做糊涂了，竟然会梦到三岁时候的自己在这里而不是在我的故乡。」


    赵战竖着耳朵去听小姑娘的喃喃自语，「我记事很晚，现在让我想，我也想不起来自己五岁之前的事情。」


    「我爹跟我说，是因为我小时候高烧过，后来长大了之后问我小时候的事情发现我不记得，才说有可能是因为那场高热的原因。」


    月娇娇听的来了兴趣，感觉胸前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我四岁之前的记忆也不清楚，零零散散的，不过那时候太小，不记得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