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战的眼底都闪着幽光。


    上京城稀奇又小众的东西很多，他在上京城找到了稳妥的避孕法子，再加上如今酒楼顺顺利利的迈出了第一步，他心情大好，就有功夫想东想西。


    实在是，生产之后的月娇娇，比起从前，更多了一份惑人的魅力。


    原先含羞带放的花苞，如今微微盛开了一些。


    挂在枝头青涩娇嫩的小桃子，现在已经成为饱满多汁的蜜桃。


    赵战从前总会顾念着别伤到她，可现在，月娇娇身上的红痕，很少有完全消褪的时候。


    刚回到府上，秦妈便立马推着赵念去了孙大夫的院子，赵战拥着月娇娇，直接进了厨房。


    府上没什么下人，厨房一般都是赵战或者秦妈待在里面，章夫人偶尔也会下厨做几道北城的特色菜，但次数并不算频繁。


    做蛋糕的材料一直都备着，月娇娇看了几眼，「做蛋糕胚需要很久，要不然咱们改天？」


    「娇娇？」


    李湘君戴着厚厚的手套，手里捧着刚从烤炉里拿出来的蛋糕胚，「赵公子，你和娇娇是要做什么吗？」


    因为要教李湘君做蛋糕，院子里特意单独搭棚子弄了个烤炉出来。


    「娇娇想要教我做蛋糕，所以我过来跟她好好的学学。」


    李湘君捧高手里的蛋糕胚，「刚好我这里做了一个，要不然娇娇你就拿这个去教赵公子吧？」


    这下子就是想跑都跑不掉，不等月娇娇开口，赵战已经开口道了谢，「有劳李姑娘了，如此倒是正好省了时间。」


    李湘君将蛋糕胚放在桌上，看着月娇娇眨了眨眼而后飞快的离开。


    「娇娇，」赵战若有所指，「我去把奶油拿过来？」


    冰窖就建在厨房后头。


    「冰窖建成之后我还没有下去过，」月娇娇好奇心起，「我也想进去看看。」


    「好。」


    赵战握住她的手，将蛋糕胚脱模放在一旁晾凉，而后拽着月娇娇的手带她进了冰窖。


    刚下去，月娇娇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冰窖建的很深，冰砖堆成了厚厚的冰墙。


    「怕吗？」


    赵战抬起双手摩挲着她的双肩，「是不是想到小时候的事情了？」


    听他提起往事，月娇娇反倒不那么紧绷了，「小时候的记忆虽然可怕，但你当时不是救了我吗？」


    月娇娇有些感情洁癖。


    当初幼年的她阴差阳错短暂的穿越到这具身体里，恰到好处的让当时的赵战救得的是她本人。


    饶是她从前不信宿命，也不得不承认这世间自有它的巧妙存在。


    「好在，如今不是只有你一人记得从前的事情，我也断断续续的想起了一些。」


    冰窖的光全都来自于地面上的入口，幽幽的一束恰好打在月娇娇的身上。


    她的发丝因着这光，像是整个人都被镀了一层金边。


    脸上的绒毛很是清晰。


    小姑娘眼波流转间，带着说不出的惑人气息。


    赵战低头，以吻封住她嫣红的唇畔，而后一个转身自己背靠冰墙，牢牢的将月娇娇搂在怀里。


    「唔。」


    皮肤表面是刺骨的冰，可他的唇却一片滚烫。


    月娇娇感觉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但紧接着有一股热浪在体内席捲，让她气喘吁吁，腿软的站不住。


    赵战的双臂用力将她轻轻抱起，


    月娇娇下意识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


    身子腾空，感触更加清晰，直到耳垂一麻，被搂在高大男人怀里的小姑娘忍不住浑身都在细细的颤慄。


    「哎？这个下冰窖的盖子怎么开了？」


    头顶上传来章夫人的声音，赵战抱着月娇娇挪到旁边的阴影里。


    「下面有人吗？」


    月娇娇下意识将头埋在赵战的肩颈。


    「伯母，是我在里面拿东西，」赵战仰声开口，「您仔细脚下，这冰窖深的很。」


    「是小战啊，既然是你在这里面，那我就不把这个盖子盖上了，」章夫人站的离冰窖口远了一些，「你最好也不要在里面待上太久，冷的厉害。」


    「多谢伯母提醒，我马上就上去。」


    说话的时候，赵战已经松开外袍把月娇娇裹在了怀里，而后哑着嗓子看着小姑娘露出笑来，「便是伯母知道是你和我在这里面，也不会多想，你怎么先躲起来了？」


    「我刚刚一时紧张，有些忘了。」


    月娇娇的唇畔粉润，赵战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上面。


    「快些拿东西吧，」月娇娇一把捂住他的嘴，「这里好冷，再待下去，我怕是要感染风寒。」


    即便她不说，赵战也不会真的孟浪的不顾她的身体让她在这里待太久。


    「我去拿，你站着别动。」


    赵战捏了捏小姑娘的腿，「站得住吗？」


    明明他的语气正常无比，偏偏月娇娇莫名的觉得耳热，微微点了点头，「站得住。」


    听她开口，赵战这才放心的把她放在地上。


    等把奶油拿回厨房，蛋糕胚已经彻底的凉透。


    月娇娇把它分好，而后放在旋转架上，站在旁边指挥赵战动手，「对，这里，要涂匀一点，到时候中间可以夹一层水果，或者栗子泥。」


    「就连这个蛋糕胚，也可以配合茶香，做出其它种口感丰富的味道来。」


    赵战的手腕很稳，跟着小姑娘的声音一点点的用奶油挤出来花来。


    月娇娇还教他如何用奶油在蛋糕胚上写字，他写的出来，但是却不够漂亮。


    明明是按照她的话一点点做的，但最后的成型，却就是没有小姑娘亲自动手来的精緻好看，整个蛋糕，都透露着一股赵战式的粗犷气息。


    「已经很好了，」虽然眼前的蛋糕不符合月娇娇的审美，但对于新手来说已经算的上不错，「对你这样的直男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直男？」


    赵战颦眉，没弄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是一个超有担当的男人，」月娇娇立马补充，「所以弄不明白女儿家的一些细腻心思，也是正常的。」


    「好啦好啦，我们快些把蛋糕切一切然后分给大家吧，」月娇娇急忙推了他一把，「给孙伯伯的那块奶油少一些，他年纪大了，不能给他吃的太甜。」


    赵战顺从的抽出刀子来将蛋糕分了几块。


    章夫人的院子离厨房最近，他们便先端了过去。


    「我说你们在冰窖拿什么呢，原来今天是要做蛋糕，」章夫人接过蛋糕笑的开怀，而后突然将蛋糕递还给赵战，「小战，你快些帮我拿着。」


    赵战和月娇娇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章夫人已经扶着院墙干呕了一下。


    「伯母……」


    月娇娇一脸担心。


    之前她和秦妈还说章夫人有了身孕，后来孙大夫诊断之后，才知道那是一场乌龙。


    好在当时章夫人并不知道她们的想法。


    如今章夫人又胃部不适，月娇娇也不敢朝那方面去想，「伯母，要不要让孙伯伯过来给您诊个脉？」


    「不知怎的，往常我最喜欢你和李姑娘捣腾出来的这些甜腻的东西，可刚刚闻见，我却只觉得一阵难受。」


    「看来今日我是没有这个口福了，这块蛋糕估计只能留给你们章伯父吃了。」


    章夫人一脸可惜。


    「伯母，还是让孙伯伯过来给您看看吧，」月娇娇有些忧心她的身体，「左右都是自己家的人。」


    「也好，若是能调理好了，我还是想要和尝一尝这块蛋糕的。」


    赵战和月娇娇便趁着给孙大夫送蛋糕的时候，将章夫人不舒服的事情告诉了他。


    等到晚间，便听到章夫人的小院传来激动的狂喜。


    赵战和月娇娇匆忙起身过去，正好碰上孙大夫从里面出来。


    「喜事。」


    病人没事，孙大夫便惦记着自己院子里的那块蛋糕。


    月娇娇眼睛一亮，和赵战对视了一眼便反应了过来，「阿战，我听孙伯伯这意思，章伯母是不是真的有喜了？」


    赵战也知道上次的乌龙事件，当下也心存迟疑，「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伯父乐成这样便能解释的通了。」


    「夫人，太好了太好了！你快快躺下千万别乱动，你若是有吩咐便喊我，我什么都能做。」


    房间里，章令臻的声音大到传到了院外。


    赵战和月娇娇听到他话里的内容，已是基本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章伯伯。」


    「来了！」


    从房间里出来的章令臻神采飞扬，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气，「小战，侄媳，你们来了。」


    「想必你们刚刚也都听到了，你们伯母，她有喜了！」


    「刚刚孙大夫说胎儿竟然已经有三个月了，我们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好在如今夫人没事，若不然我们俩一定后悔莫及。」


    「竟然三个月了吗？」


    算算日子，恰好是孙大夫诊脉之后说是乌龙的时候怀上的。


    「伯母有喜，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赵战也跟着高兴，「我和娇娇便不进去打扰伯母休息，这两日，我让长宁寻两个靠谱的婆子或者丫鬟送过来照顾伯母。」


    章令臻为人宽厚，赵战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小战，你和侄媳，是个福星。」


    若他们不是福星，如何这么多年他夫人都没有喜讯，偏生和他们住在一起之后反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