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音箱中传遍全场时，司楷的注意力还留在台上，那个手持话筒的人，灯光下白到发光的脸，色彩沉闷的西装越发衬出他清冷的气质。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动听，还是因为开口的人是他。


    「司楷，你这种时候怎么还走神，pd在看你。」身旁同在a班的学员出声提醒。


    他在众人的催促中，祁柏的注视下站起身，四目相对，这种全场皆是人，而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人上瘾，这一刻他竟想到了他对苏阳独有的关照，那瓶平平无奇的药油。


    「作为目前排名第一的练习生，你拥有率先选择歌曲和队友的权力，请上台。」祁柏解释。


    「哇，这么爽。」


    「我也想当第一。」


    在一片艷羡声中司楷来到祁柏的身边，而此刻他想的却是，这是他第一次离pd这么近，近到能在灯光下看清他侧脸的绒毛。


    「在做出选择之前，你需要凭实力说服我或者四位导师你有能力表达好这首歌。」众人这才发现，从开场到现在四位导师一直都在，而因为祁柏导师席直接被忽略。


    入围的五首歌曲被列入大屏幕，祁柏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们的面前摆放的正是歌名卡片。


    五首歌中有四首都是四位导师的成名曲，而祁柏的面前则是一首口口传唱的经典，正因为是经典反而是最难演绎的，他以为至少第一轮不会被选择。


    没想到事实却恰恰相反。


    他的第一张卡片就到了司楷的手上。


    第三期的录制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十列队伍重新规划好后今天的录制就算是告一段落，临走前祁柏被宋钰留了一会儿，再出来时现场已经一片冷清，只有留下善后的场务小助理。


    南呈已经迎了上来，俩人一前一后往出口的方向去，临近转角的位置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脚步一顿，看向南呈，对方显然也发现了，「祁老师。」


    「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口吗？」祁柏问道。


    南呈摇摇头。


    「司楷，你这么费力讨好祁柏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你的第一名根本就是这么来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刚刚在台上眉来眼去的谁看不出来。」


    祁柏还没想到应不应该出面撞破这一幕，对方更难听的话就已经传了出来。


    「脑子没用就去捐了，连讨好和欣赏都分不清还想出道？实力没有，心眼还挺多，看我凭实力碾压你受不了了？」司楷反唇相讥。


    「李蒙，你有什么话大大方方人前说，既然不服气祁pd的判断，大可以向节目组反应，不要私下污衊、造谣。」林栖就算再看不惯祁柏也不会做出这样掉份的事，练习生里的风气都被这颗老鼠屎带坏了。


    「我是没有你们圆滑，也没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更没有你们豁的出去，就算我不说，这里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关系户，四位导师为什么针对他，因为他没那个金刚钻非揽这瓷器活。」


    「今天淘汰的陆羽和安向沂都亲口说的，祁柏在节目开拍前就已经私下联繫过他们，还许诺了一堆。」李蒙看上身后的人，「当时你们也在不是吗？」


    司楷皱眉，没等听到众人的附和就问道：「你是真的没有脑子，如果真有这事，为什么他们第一轮就被淘汰？」


    「那还用说，有你这样的好颜色，祁柏哪里还看得上他们。」李蒙争辩的面红脖子粗，眼神还不忘打量一旁的林栖，满是怀疑的眼神。


    「自己长得丑，嘴还不干不净，你这种人就是欠抽。」司楷已经忍他很久了，实在手痒难耐。


    「司楷。」那一拳挥出去的力道在林栖的耳边带起一道劲风，眼看已经拦不住了，转角处突然出现一道身影，祁柏就这样明晃晃的站在哪里。


    还只字未说司楷就已经停手，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祁柏开口了：「李蒙，第一轮等级测试分到c班，第二轮的个人唱跳录制舞蹈跟不上，主题曲跑掉，最后等级不变，现全网票数56480票，排名第六十名。」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趁着现在，我会听完。」祁柏笑着点头，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对着这张脸李蒙不敢了，他只是愤愤不平背后抱怨几句，哪想到会被司楷撞上，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差距就像一条天堑，再加上对方语气里的不客气，这才脑子一冲动说出这番话。


    他就是再没脑子也知道这番话只能背后说，祁柏再德不配位，他也是《偶像创造营》的pd,是圈内混了多年的老人，手握这么多资源的他想要搞一个新人不要太简单。


    「祁……pd。」李蒙惊惧的冷汗直流，颤着牙开口道。


    第23章 怀疑


    「嗯。」祁柏点头，见他已经没有开口的打算，「既然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指导你，接下来的投票环节我会把投票权让给导师组，之后名次、去留全凭个人能力。」每一轮的表演导师和pd各持1万票，上一轮祁柏投给了霍千屹。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试图凭几句话激怒司楷，而是加倍努力不被这个舞台淘汰。」见人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祁柏继续道。


    「对不起……pd……我们现在就去训练室。」同行的人拉扯着李蒙袖摆，试图唤醒呆愣的人赶紧离开。


    「不用跟我道歉，做到对自己负责。」祁柏还没有脆弱到被他们影响，实际上他已经能平静的面对外界的质疑，他们的道歉并非发自真心，只是对他身份的忌惮。